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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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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申君面情凝重的道:“照常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别说青松道兄剑上造诣浸淫了几十年,在三湘地面上,谁不尊称他一声老观主?就以公愚兄来说,双笔点穴,江湖上也无出其右,这两人会同时失踪,真教人难以置信……”

谢雨亭道:“师父,会不会是黑衣教……”

“唔!”春申君沉吟道:“怪就怪在这里,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黑衣教的组织,忽然间冒出一个黑衣教来,他们敢向我春华山庄寻衅,自然也可能向青松道兄和你大伯下手,只是……”

他不待别人开口,接着说道:“好在云秋及时赶来,咱们庄上也多了一个帮手,不论两人失踪,和黑衣教有没有关系,此刻离晌午已是不远,咱们先应付了今天之事,再着手找人不迟。”

说到这里,朝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呢,你老人家怎么不派个差事给小侄去做?”

春申君含笑道:“我派他们去做的是虚张声势,只不过让来人大吃一惊而已,贤侄一身所学,名师出高徒,表叔派你的差事,就比他们重要多了。”

说完,也朝他低低的说了几旬。

任云秋道:“小侄遵命。”

春申君叮嘱道:“但贤侄须特别注意,黑衣教的人可能善于使毒,这一点,你要特别小心。”

任云秋道:“表叔只管放心,黑衣教么魔小丑,小侄还没把他们放在眼前。”

春申君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位贤侄从师不过三年,口气竟然如此托大,当真是初生之犊!”一面含笑点头道:“好,咱们就依计行事。”

午牌时光,春华山庄门前戒备森严,八名庄丁一个个手捧朴刀,分两排站在大门口,大天井两边的走廊上,也站立了八名劲装捧刀的庄丁。

陈福站在阶上,春申君陈春华却独自坐在大厅之上。

如果以二十四名庄丁中毒不省人事来说,那么眼前这付阵仗,已是春华山庄的全部实力了。

很准时,正当日直午时,春华山庄大门前施施然来了一个面蒙黑布、身穿黑袍的人,高声道:“你们快去通报陈庄主,在下依约而来。”

大门内八个庄丁谁都没作声,但陈福却闻声走出,抱抱拳道:“庄主已在厅上恭候多时,朋友请进。”

蒙面人昂首阔步跨进大门,越过天井之时,朝左右两廊瞥了一眼,缓步行入厅中。

春申君缓缓站起身子,拱拱手道:“朋友说过今年光临,陈某已经恭候多时了。”

蒙面人微哂道:“陈庄主严阵以待,那是太瞧得起兄弟了,但兄弟只是向陈庄主讨回音的,陈庄主摆出这般阵仗来,岂是待客之道?”

春申君微哂道:“贵教不择手段,陈某岂可不防?”

蒙面人大笑道:“兄弟曾听江湖上说起过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骁勇善战,但对兄弟来说,这点阵仗却未必困得住兄弟。”

他目光一抬,接着道:“昨晚兄弟留赠的解药,陈庄主已经给他们服下了么?”

春申君轻哼一声道:“春华山庄的人个个都是倔脾气,阁下留下的解药,没有人肯服,原封不动,仍在几上,阁下请收回去吧!”

蒙面人一对炯炯目光,望了几上那包解药一眼,又望望春申君,说道:“贵庄二十四名家将,如果不服敝教独门解药,再有一刻工夫,就无药可救了。”

春申君道:“那是敝庄的事,阁下先把这包解药收回去了,仔细验看,庄敝可没有动过。”

蒙面人从喉头嘿了一声,伸手取过纸包打开来看了一眼,点头道:“陈庄主不惜牺牲,确然令人佩服,由此看来,兄弟这趟来讨陈庄主的回音,只怕也谈不拢了?”

“不错。”春申君面情肃然的道:“春华山庄威武不屈,阁下这趟可能白来了。”

蒙面人突然仰天大笑道:“陈庄主,你若以春华山庄这点实力,想和敝教周旋到底,那只怕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兄弟良言尽此,告辞。”

说完,一抱拳,转身往外就走。

春申君跟在他身后,跨出大厅,就在阶上站停下来。

蒙面人连头也不回,走到大天井中间,只见陈福率领八名庄丁,手持匣弩,背向大门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就在这一瞬间,左廊转出谢雨亭率领的人名庄丁,右廊转出谢雨奎率领的人名庄丁,阶前也同时由陈少华率领的人名庄丁,每人手中各持一管匣弩,从四面把蒙面人围在中间,只是和他相距三丈来远,并未逼近。

阶上,春申君边上站立的是任云秋,左右两边伺立了四名手持朴刀的劲装汉子。

三十二管匣弩齐发,足可把蒙面人射成一个“箭人”。

蒙面人一怔,回身道:“陈庄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堂堂春华山庄,不顾江湖道义,还要杀了来使不成?”

春申君负手站在阶上,含笑道:“陈某只是要阁下看看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的阵容,阁下不是说过这点阵仗,未必就困得住阁下么?兄弟知道阁下善于使毒,但阁下只要稍微有举手的动作,他们手中的匣弩利镞,只怕就会朝阁下身上招呼了。”

蒙面人就是善于使毒,对方在三丈之外,也颇难施展,不觉怒声道:“春申君,你凭仗匣弩,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春申君大笑道:“贵教乘人不备,在我庄勇身上下毒,又算得什么人物?”说到这里,回头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云秋,你去把他拿下了。”

任云秋答应一声,举步走下石阶,迎着蒙面人笔直走来,口中说道:“江湖上哪来你这样见不得人的人,也敢到春华山庄来撒野,朋友要自行束手受缚呢?还是要我动手?”

蒙面人看他不过弱冠年纪,只当是春申君的门下弟子,不觉嘿嘿干笑道:“春申君你自己下场,咱们或者还可打上三两百招,叫一个门人弟子出手,也未免把兄弟看得太不成材了?”

任云秋微哂道:“阁下多言无益,胜得过我,春华山庄敞开着大门,任你自去,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了。”

蒙面人心中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心念转动,口中应了声:“好,那你就接着了。”

呼的一掌,迎面击出。

仅是这出手一掌,劲气十足,就显出他掌上功夫,极为精湛了。

任云秋倏地跨上半步,肩头一侧,便自让开蒙面人的掌势,右手疾探,朝对方劈来的手腕抓去。

这一记避敌进招,手法快得如同闪电,蒙面人大吃一惊,急忙往后疾退了两步,右掌倏收,左掌又及时拍出。

任云秋面露不屑,同样伸出左掌,朝前迎去。

春申君站在阶上,目光一注,发现蒙面人左掌微凹,掌心也色呈灰黑,显然练过“黑煞掌”一类外门阴功,眼看任云秋举掌硬接,心头不由大急,大声喝道:“云秋接不得!”

话声甫出,双方掌势已经交接上了,但听“啪”的一声,蒙面人被震得上身一仰,似要翻跌出去,但不知何时,他左手脉腕己被任云秋右手扣住,又被拉了回来。

这真是比电光石火还快,所有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看清任云秋是何时出手抓住他脉门的?

任云秋冷笑一声,右手一抖,把蒙面人摔出七八尺远,一跤跌坐在地,然后拍拍双手,生似弄脏了他手一般,才若无其事的道:“阁下现在应该知道你成不成材了。”

春申君没想到这位表侄,只有三年不见,艺技居然大进,挥手之间,就制住了强敌,心头这份高兴自不待言。

那蒙面人跌坐在地的人,缓缓站了起来,一条左手下垂若废,切齿道:“年轻人,你报个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任云秋剑眉轩动,俊目中寒光如电,朗笑一声道:“阁下还想走么?”

蒙面人道:“你待怎的?”

任云秋道:“咱们动手之时,有言在先,阁下胜得过我,春华山庄自可让你大步走出去,但你连任某一招也接不下来,要走也未尝不可,只须取下蒙面黑布,并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否则只好委屈你留下来了。”

蒙面人面露怨毒,厉笑道:“年轻人,你不用张狂,和黑衣教为敌,你会后悔的。”

任云秋朗笑道:“可惜姓任的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春申君道:“阁下如果不取下蒙面黑布来,今天就休想走出春华山庄一步。”

蒙面人没有作声,只是身躯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突然往后仰跌下去。

春申君睹状一怔,忙道:“雨亭,你快过去瞧瞧,他怎么了?”

谢雨亭答应一声,赶紧闪身而出,落到蒙面人身边,伸手撕开他的蒙面黑布,只见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白胖脸汉子,此时双目紧闭,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业已毒发而死,这就抬目道:“师父,这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春申君微微攒了下眉,急步走近,朝死者看了一眼,惊异道:“会是湘西七怪老三秦三思,如此看来湘西七怪都投入了黑衣教。”

任云秋道:“他何以要服毒自杀呢?”

春申君道:“也许黑衣教教规严厉,派出来的人不得泄露教中秘密,他被咱们逼急了,不得不死,此人一死,湘西七怪岂肯甘休?”

任云秋道:“他是被小侄废去了一条左手,自知不敌才服毒自杀的,和表叔无关,叫他们只管冲着小侄来好了。”

春申君大笑道:“你当表叔是怕事的人吗?黑衣教也好,湘西七怪也好,这是他们向春华山庄上门寻衅,不是我去找他们的,他武功不如人,服毒自杀,曲不在我,天下虽大,理却只有一条,春华山庄若是怕人寻仇,也不用叫春华山庄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谢雨亭吩咐道:“雨亭,你要人把秦三思的尸体抬出去,放到庄外一里处的大路上去,在他身上贴一张字条,就写:‘黑衣教秦三思系服毒而死’这几个字好了。”

谢雨亭匆匆写了一张字条,跟了出去,刚到大门口,只听有人大声道:“谢老弟,庄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雨亭抬头一看,来的是黑石头陈康和,急忙行礼道:“晚辈见过陈师伯。”

陈康和耸耸双肩,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谢雨亭道:“晚辈这张字条要贴到秦三思尸体上去的。”

陈康和看了一眼,念道:“黑衣教秦三思系服毒而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谢雨亭道:“家师就在厅上,陈师伯见到家师就知道了,晚辈还有事去办。”

陈康和一张灰黯的四方脸上,绽起笑容,点点头道:“你快去吧!”

他划着两只大袖,走进大门,一直来至大厅。

春申君正好在厅上坐下,看到陈康和走入,急忙站起身笑道:“康和兄怎么又来了,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么?”

陈康和耸着肩大笑道:“春华兄果然料事如神,一句话就猜中了,兄弟确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才赶来的,刚才这里也出了什么事么?”

春申君道:“说来话长,你且请坐下来再说。”

一面回头朝任云秋道:“云秋,快去见过陈大叔……”

任云秋抱拳道:“晚辈见过陈大叔。”

陈康和连称“不敢”一面朝春申君问道:“这位是……”

春申君含笑道:“他是任大哥的哲嗣云秋,以后还要康和兄多加指教哩!”

陈康和喜得跳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任盟主的令郎,哈哈,太好了,任老弟居然有这么大了,我陈康和昔年曾蒙盟主提携,才有今日,盟主大恩,多少年来一直不敢忘……”

任云秋恭敬的道:“陈大叔原来是先父的故友,请恕晚辈不知之罪。”

“哈哈!”陈康和大笑道:“盟主在武林中恩重于威,陈某只是他老人家的门下走卒,这故友二字如何敢当?”

任云秋道:“大叔太客气了。”

陈康和问道:“任老弟几时来的?”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刚来不久,却给兄弟解了围。”

当下就把昨晚蒙面人要自己参加黑衣教,和刚才发生之事,大概说了一遍,接着问道:“康和兄方才曾说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是什么消息?”

陈康和道:“兄弟得到的消息,听说白云观主和公愚兄一起失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赶来的。”

春申君道:“兄弟午前接到谢公允兄的来信,才知道的,详细情形如何,目前还不清楚。”

陈康和蹙起双眉,沉吟道:“白云观主青松道兄练剑数十年,功力深厚,就是公愚兄一身所学,也罕有对手,这两人怎么会同时失踪的呢?而且又是从这里到岳麓山这条路上,当真使人难以解释!”

春申君道:“以兄弟看,青松兄和公愚兄如论武功,自然不至为人所乘,但江湖上有些左道旁门,并不是光凭武功,那就很难说了。”

陈康和道:“春华兄认为有人使毒用迷?”

春申君道:“不错,昨晚黑衣教就是不知如何使了手脚,兄弟庄中就有二十四名庄丁在不知不觉中倒地昏迷,不省人事,若非云秋赶来,他身上带有解毒丹,敝庄二十四名庄丁一过午刻,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陈康和看了任云秋一眼,问道:“湘西七怪,各有一身绝艺,绝非庸手,在你老弟手下,一招之间,就被制住,任老弟当真不愧是将门之后,身手不同凡响,盟主后继有人,可喜可贺,不知老弟这一身功夫,是跟哪一位高人学的?”

任云秋欠身道:“大叔夸奖,晚辈只跟家师练了三年粗浅功夫,方才那姓秦的只是自己太托大了,晚辈才侥幸得手。”

陈康和又道:“老弟的令师必是武林前辈高人,不知是哪一位?”

任云秋俊脸一红,说道:“家师从没在江湖上走动,他老人家不准晚辈提他名号,还请大叔原谅才好。”

陈康和大笑道:“既然令师不欲人知,老弟就不用为难了,哈哈,只可惜老弟来迟了两夭,不然倒可以会会那个自称天下第一刀的门人了。”

春申君怕任云秋少年好胜,急忙拿话岔了开去,说道:“康和兄来得正好,青松道兄和公愚兄失踪之事,兄弟正感茫无头绪,不知如何着手才好,现在有康和兄赶来,咱们正好仔细磋商磋商。”

陈康和耸耸肩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黑衣教死了一个秦三思,这档事,只怕湘西七怪就很难善罢甘休……”

就在此时,只见谢雨亭匆匆走了进来,朝春申君躬身道:“启禀师父,谢良又回来了。”

春申君道:“他饭后不是已经回弓箭塘去了吗?”

谢雨亭道:“是的,但他走到离咱们三里外,就被人逼回来了。”

春申君一怔,问道:“被人逼回来了?那是什么人逼他回来的?”

谢雨亭道:“大概是黑衣教的人了,据说,凡是到咱们庄上来的人,只准进来,不准出去……”

春申君听得脸色微变,问道:“谢良人呢?”

谢雨亭道:“就在外面。”

春申君道:“叫他进来,为师要问问他。”

谢雨亭应了声“是”,迅速退出,接着领了谢良走入。

谢良慌忙走上前去,垂着右手,躬身道:“小的谢良,见过庄主。”

春申君问道:“你在庄外,遇到了什么人?”

谢良道:“小的离庄不过三里光景,骑着的马忽然一声悲嘶,前蹄突地一蹶,朝前跪倒下去,小的几乎一个筋斗摔了出去,急忙朝旁跃开,回身看去,那马已经口吐白沫,中毒倒毙。”

春申君怒声道:“黑衣教人惯于使毒,当真可恶!”

谢良续道:“小的正在察看之际,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朋友,是从春华山庄出来的,要到哪里去?’”

小的回身看去,是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这就回道:“在下是回弓箭塘去,朋友有事?”

那人道:“我劝你不用去了,还是赶快回春华山庄的好。”

小的看他口气不对,问道:“为什么?”

那人道:“从现在起,春华山庄这条路,只准有人进去,不准有人出来,你知道么?”

小的道:“朋友是什么人,管得了么?”

那人森笑道:“我只是好意劝告,你若是不信,不妨试着走走看?”

小的怒声道:“原来我这匹马,是你放倒的,那好,你就是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小的右手一探,去抓他肩头。

那人冷笑道:“凭你还不配和我动手。”

小的就和他动上了手,但没走出三招,就被他一掌击在有后肩上,小的身不由己,往前冲了三步,那人冷笑道:“你右臂已无法再举,赶快回去,告诉陈庄主,要他向教主领罪,否则……”

他不敢再往下说。

春申君道:“否则什么,你但说无妨。”

谢良嗫嚅道:“否则春华山庄的鸡犬,就是榜样……”

春申君问道:“你右臂怎么了?”

谢良道:“小的右臂确实无法举动,一点力都用不上,所以小的只好赶回来跟庄主禀报了。”

谢雨亭道:“弟子方才给他解穴,却无法解得开。”

春申君站起身道:“他们使的可能是拂穴手法了!”

伸手在谢良肩头轻轻捏了几把,谢良口中啊了一声,一张脸部胀红了,但右手还是垂着无法举动。

春申君噫了一声道:“奇怪,这是什么手法所伤?”

陈康和惊异的道:“春华兄,看来他不是拂穴手法所伤的了。”

任云秋道:“表叔,让小侄来试试看?”

春申君含笑点头。

任云秋走到谢良面前,举手一拂,谢良口中“啊”了一声,右肩登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试一抬手,已能活动,急忙躬身道:“多谢少爷。”

陈康和看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大笑道:“任老弟,你使的这是什么手法?”

任云秋道:“晚辈使的只是普通拂脉舒筋手法罢了。”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还是你行。”

一面朝谢良道:“谢管家,既然黑衣教封锁了咱们庄外的通路,你就在庄中歇一天再走不迟。”

谢良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春申君虎的站起身道:“康和兄,你去我书房稍歇,雨亭,带八名庄丁,跟着为师出去看看,我倒不信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能在我春华山庄四面封得住咱们出路么?”

陈康和大袖一甩,跟着站起,大笑道:“春华兄这算什么话,兄弟不才,你老哥要出去瞧瞧,兄弟连跟在你老哥后面,摇旗呐喊都不行么?”

春申君笑道:“兄弟不是这个意思,康和兄别误会了,你刚从黑石头来,自该到书房去休息一会,兄弟只是去看看封锁我春华山庄的是些什么人而已,这些人,又不会是黑衣教的主脑,这也不是去正式和他们决战,康和兄自然不用去了。”

任云秋站起身道:“表叔可否听小侄一言?”

春申君含笑道:“你只管说。”

任云秋道:“表叔是一庄之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声望的人,方才表叔也说过,这些封锁春华山庄的人既然不是黑衣教的主脑,表叔亲自赶出去,岂非有失表叔的身份,小侄之意,倒不如由雨亭或雨奎兄和小侄去一趟,一来可以探探他们虚实,二来也可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表叔以为如何?”

谢雨奎喜道:“任兄弟说得对,师父,弟子和任兄弟一起去。”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你和雨奎两人去,表叔自可放心,只是对方名为黑衣教,是江湖上最诡秘的一伙人,使毒用迷,不择手段,你们可得小心应付。”

任云秋道:“表叔只管放心,小侄决不会给表叔丢人的。”

春申君大笑道:“好,好,雨奎,你和云秋一起去吧,但不可走得太远。”

谢雨奎喜道:“弟子晓得。”

任云秋、谢雨奎两人就相偕走出大厅。

春申君朝陈康和笑了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咱们都老了。”

陈康和耸着肩笑道:“春华兄,你是咱们的盟主,正当盛年,怎么能说老了呢?”

却说任云秋、谢雨奎出了春华山庄,两人一路上故意谈谈笑笑,从容而行,走到三里光景,果见从左侧林间,闪出一个黑衣汉子拦在大路中间,朝两人冷喝一声道:“呔,你们两个还不站住?”

谢雨奎故作不知,看了他一眼,问道:“朋友是什么人?”

那黑衣汉子道:“你们不用问我是什么人,快快回去。”

任云秋道:“在下是要回去,你拦在路中间作甚?”

黑衣汉子道:“我要你们回春华山庄去。”

任云秋道:“在下早晨是拜年来的,现在要回寒舍去了,还回春华山庄去做什么?”

黑衣汉子不耐烦道:“老子不管你到哪里去,给我回去就对了。”

谢雨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汉子道:“老子告诉你,来到春华山庄的人,只能进,不准出,知道吗?”

任云秋道:“这是谁规定的?”

黑衣汉子道:“是老子说的。”

谢雨奎作色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撒野。”

黑衣汉子怒笑道:“好小子,你是春华山庄的人了,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谢雨奎道:“再走一步,就再走一步,看你又能怎样?”

随着话声,果然又跨上了一步。

黑衣汉子口中嘿了一声,右手疾发,朝谢雨奎肩头拍来,只要看他出手这一拍,手法十分奇特,而且快捷绝伦,可见一身武功,大非庸手。

谢雨奎岂肯让人?左手朝外一格,右手一举冲着他面门击去。

任云秋心中暗道:“果然是‘斩脉手法’!若是给他拍上,谢雨奎就得吃了大亏。”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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