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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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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啸天怒声道:“漆某早已不是总护法了。”

“不是总护法也是一样。”赵复初道:“请你告诉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跟在他后面。”

沈仝一时也束手无策,朝谢公愚望去。

谢公愚朝他笑笑道:“也好,沈兄、漆老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兄弟一个人送他出去好了。”

沈仝心知谢公愚足智多谋,看他神色如常,可能已经有了计较,这就点头道:“好吧!”

赵复初左手针筒紧紧抵着谢公愚,道:“谢庄主,你转过身去,走在前头。”

谢公愚转身之际,朝大家拱拱手道:“诸位老哥,咱们既然讲定了,兄弟送他出去,诸位千万不可再突然出手了。”

漆啸天心中暗暗哼道:“久闻弓箭塘谢公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原来也只是贪生怕死的人。”

这些人中,和谢公愚相交不深,很多人几乎都有这种想法,但因谢公愚是盟主春申君的多年好友,大家心中虽觉轻视,却也没有人形之于色。

谢公愚转过身去,走在前面,赵复初紧随他身后,把针简缩藏在衣袖之中,依然紧对着谢公愚后心,两人一前一后,从西院转出大殿。

大天井中正有谢雨奎和他南路的许多四庄联合武士布着岗,另外也有各门各派的门人弟子,三五成群的进进出出,但赵复初有谢公愚领头,走在一起,自然没人过来盘问。

赵复初心头暗暗得意,自己如果没有谢公愚引路,轻功再好,就是有一管杀伤力最强的黄蜂针,最多也只不过射死几十人,但这在武林盟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要想突围,只怕也难如登天。

两人越过天井,一直出了大门,门外还是站着雁翅般两排值班人,他们当然也没问话。

又走了一箭来路,赵复初阴笑道:“谢庄主,你请留步了。”

他越过谢公愚,转过身来,面对着面,缓缓后退。

谢公愚只好站着不动。

赵复初计算他针筒的射程已经差不多,他和谢公愚的距离到了一丈远,突然狞笑道:“多谢谢庄主,兄弟那就告辞了……”

右手拇指随着话声一下按了下去。

谢公愚江湖经验何等老到,早已算定这一路上他绝不敢杀己,但他却非杀自己不可,因为这样,他回去才有面子,而且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计算他发针的地点,至少要出白云观,再有一箭距离,那么站在观前的庄丁才可以追不上他,而埋伏在沿途的庄丁,以他的轻功,也无法拦得住他,因此在赵复初要他留步,他就留心了。

也就在赵复初走到相距一丈光景,他是暗器大行家,自然知道赵复初必然会在此时出手,因为超过一丈以外,黄蜂针机篁发射的威力,就会减弱,赵复初话未说完,拇指还未按下之时,他早已身形一蹲,倏地向旁跃开,身形堪堪跃开,一蓬蓝汪汪的飞针己如一窝蜂般激射而至。

只听有人大叫一声,咕咚栽倒,但就在栽倒地上之际,口中发出杀猪般的一声惨号!

这人居然不是谢公愚,而是已经纵身飞起,而且素以轻功出名,有飞狐之称的赵复初。

原来他黄蜂针射出,谢公愚早已闪开,谢公愚在闪开的时侯,打出了两支袖箭,正好射中赵复初的双脚脚弯,他纵起的人突觉脚弯剧痛,一个人就大叫一声从三丈高处跌了下来。

等他身形跌倒在地上,又是“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射中他左手手腕,把他左手钉在地上,这是他继大叫一声之后,跌落地上,痛得又象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这同时但见谢公愚转了个身,又是一阵“嗖嗖”轻响,和“夺夺”连声,从他身上连续射出长短不等的箭来,两支射在赵复初头颈左右两边,两支射在他左右腋下,一支射在他头颈数分距离的地上,更有一排短箭差不多有十数支之多,射在他身子两边,连同他衣服一起钉在地上,只差一、二分光景,但却没一支射在他身上的。(只有左手腕是被长箭射穿,钉在地上)

这下不但痛得赵复初一张猪头般脸上胀得通红,汗水象黄豆般绽了出来,也吓得他三魂七魄有一半出了窍。

谢公愚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笑道:“你看我谢某的箭法如何?黄蜂针纵然霸道,但最多只能射到一丈左右,我背弩可以射到八丈以外,就是谢某的袖箭,也可以射出五丈,这点大概你没想到吧?”

赵复初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央求道:“谢庄主,求求你,先替我把左腕的箭拔起来吧,我……受不了。”

他被长长短短十数支箭夹在地上,一点也动弹不得。

谢公愚朝他笑了笑道:“我这箭上没毒,不会要你的命,本来我也不想把你左手钉在地上的,因为你这一筒黄蜂针,可以发射三次,我如果不钉住你的左手,等我走近过来,你不是还有两次发射的机会么?谢某岂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再说,谢某陪你出来之时,早已算定你会在此地发针,也早就决定要把你左手钉在此地,因为你一开始没把谢某杀死,就已经注定失败的是你了。”

说话之时,徐徐弯下腰去,伸手取起黄蜂针筒。

只听沈仝大笑道:“兄弟也早就料到公愚兄定可把他制住的了,漆老哥,你看兄弟没说错吧?”

随着话声,沈仝、漆啸天、云千里等人,都从白云观走了出来。

谢雨奎抬了抬手,早有四名庄丁奔了过去,把赵复初左手的长箭拔起,又替他起下脚弯上的两支袖箭,反剪双手,捆绑起来。

谢公愚道:“谢老弟,你要他们给他敷上刀创药,不然血流不止,会要了他的命。”

谢雨奎应了一声“是”。

谢公愚又道:“待会把他押到第二进东院去,我还要问他一些话。”

谢雨奎又应了声“是”,指挥着庄丁,把赵复初押进白云观去。

漆啸天大笑道:“谢老哥,说来惭愧,方才兄弟还以为您贪生怕死,原来你老哥已胸有成竹了。”

谢公愚举起手中黄蜂针,笑道:“黄蜂针霸道无比,而且一筒针,可以连射三次,方才若是把他逼急了,他横上了心,一阵乱射,厅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会,遭到毒手,差幸此种针份量较轻,射程不远,兄弟身上几件暗器的射程都比它远得多,所以不惧他逃走。”

桂大荣道:“兄弟这对金笔,也可以作暗器打出,但方才看了谢老哥转调个身,就射出这许多箭来,而且每一支都射得如此准确,真是神乎其技,不愧是弓箭塘主,也真教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公愚哈哈大笑道:“桂老哥一笔判生死,五支夺魂魄,笔上造诣,何等精湛,兄弟这些长长短短的暗箭,完全靠机篁发射,只能说兄弟制的机篁,比一般江湖上人用的强劲一些而已,何足道哉,桂兄这不是过奖了么?”

大家回入白云观,谢公愚朝漆啸天等人拱拱手道:“诸位老哥,兄弟还有些事要办,要先走一步了。”说完,匆匆往里行去。

大家知道他可能要去问赵复初的口供,也就回转西院而去。

却说谢公愚回到第二进东院,谢雨奎早已命庄丁替赵复初上了刀创药,押来东院,听候发落。

谢公愚道:“谢老弟,这里没你的事了,把人留着就好。”

谢雨奎应了声“是”,果然率同庄丁退了出去。

这时小客厅上只留下谢公愚和赵复初两人,赵复初突然跪到地上,他双手反剪,却伏着身连连叩道:“谢庄主,在下已经知道错了,好在盟主和你老都没负伤,在下求求你老,饶了我一命,我……会永感大德,如若再有二心,就被千刀分尸,不得好死……”

谢公愚哼道:“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太迟了么?”

“不迟。”赵复初伏在地上道:“只要你老开恩,要赵复初去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谢公愚微微摇头,沉笑道:“一个人改过自新,只有一次……”

赵复初急得满头是汗,膝行而前,俯身叩头道:“上一次我是奉命行事,降是诈降,现在小的是真心投降了,就是这一次,你老只要点个头,赵复初若有二心,就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你老就开开恩吧!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父,我死了……”

谢公愚哼了一声,没待他说完,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七颗乌黑的药丸,递了过去,说道:“你把这七颗药丸吞下去。”

赵复初一怔,望着药丸,吃惊的道:“你老……这是……”

谢公愚冷森一笑道:“谢某若要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势,还用得着用药丸毒死么?”

“是!是!”赵复初依然望着他,目有乞怜之色,嗫嚅的道:“但……”

谢公愚沉着脸道:“你服与不服?悉听尊便,谢某说过不会毒死你的?你还怕什么?”

“服,服。”赵复初终究有些小聪明,口中说着,果然伸手过纸包,把七颗药丸一下吞了下去,说道:“谢庄主莫非有什么差遣吗?”

谢公愚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七颗药丸,乃是慢性的穿肠毒药,七颗同服,要七天之后,夜晚子时才会发作,非我独门解药不解。”

赵复初听得脸色大变,但瞬息陪着笑道:“谢庄主的意思,是要小的在六天之内,办完事了?”

谢公愚点头道:“正是,你轻功不弱,第七天傍晚以前,能够赶回来,我可以保你无事。”

赵复初喜道:“小的一定遵命,谢庄主现在可以吩咐小的去办什么事了。”

谢公愚道:“今晚初更之后,自会有人前来救你,你就可赶回黑衣教去,如何说法,你自己去想,只要不露破绽就好,这十天之中,你务必查明昨晚救走桑老妖的是什么人?黑衣教还来了些什么帮手,他们有何举动?这两件事,有七天时间应该够了吧?”

“够了。”赵复初道:“黑衣教的规矩,是不准有人问长问短,但小的会设法打听到的。”

谢公愚道:“好,但愿你心口如一。”

说到这里,一指点了他穴道,一面喝道:“来人。”

门外走进两名庄丁,垂手道:“小的在。”

谢公愚一指赵复初,说道:“把他押下去。”

两名庄丁奉命把赵复初押了下去。

白云观后山,半山腰上,有三间瓦屋,如今打扫干净,拨为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的住所,整个白云观,除了任云秋和陈福两人之外,别人都不准上去的。

因为任云秋是这一僧一道的酒友,而陈福叨光的是武林盟的总管,要送酒上去,才特别获准的。

现在,正是午牌稍偏,任云秋一个人循着山间石级小径上来了。他已经奉命来过两次,因一僧一道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醉卧不醒,整个屋子都酒气触鼻。

这是第三次了,他刚走到门口,就听酒肉道士叫道:“喂,小友,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快进来喝酒,贫道刚从厨房里弄来两只熏鸡,香得很。”

厨房早经陈福吩咐过,做些熏鸡、熏肉、卤蛋、卤牛肉、卤豆干等吃的东西,放在桌上,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要吃什么,就会明说,却喜欢偷偷摸摸的去拿,厨房里是故意做了等着他们去拿的,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没人知道。

任云秋跨进门,就看到两人蹲在地上,中间果然放着两只又肥又大的熏鸡,一大坛酒,他们也没倒出来,每人右手拿着一支鸡腿,左手把酒坛推来推去的,你喝一大口,我喝一大口,好不忙碌?

任云秋自从和这两个疯疯颠颠的和尚道士结成酒友,不但功力精进(上次两人各自贯注了二十年“酒气”,其实是真气),酒量也慢慢的练大了。

就在他左足堪堪跨进门槛,酒肉道士突然右手一推,喝道:“接住了。”

呼的一声,一只酒坛朝任云秋迎面飞了过来。

邋遢和尚连忙“喀”的一声,撕下一条鸡腿,喝道:“还有熏鸡腿。”

抬手朝任云秋掷了过来。

这一坛酒,足有五十斤,虽经两人喝了几斤,至少还有四十来斤,何况酒肉道士这一凌空推来,力道之猛,何止千斤?

任云秋对他们两人这类举动,早已司空见惯,急忙吸了口气,伸出左掌,轻轻贴住酒坛肚上,把坛吸住,右手一捞,同时也接住了飞来的鸡腿。接是接住了,但两人这两股不同的力道何等强大,还是被震得后退一步,他趁着后退之势,举起酒坛,凑上嘴唇,“咕”的喝了一口,左手随即往前一推,朝邋遢和尚面前送去。

酒肉道士看得大笑道:“还不错,只是你卸力卸得慢了一些,不然,就不会被震得后退了。”

邋遢和尚点着头道:“看来他可以胜任了。”

任云秋道:“两位前辈要我到哪里去?”

酒肉道士笑道:“春申君不是要你来打听消息的吗?”

邋遢和尚道:“他要向咱们打听消息,何不自己去跑一趟?”

任云秋心中暗道:“表叔确实要自己来向他们请示的,自己还没开口,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

酒肉道士笑道:“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咱们怎么会知道你来意的?某实这一点也不奇怪,昨晚桑老妖被人救走,只有咱们两个追了下来,其余的人连老怪的人形都没看得清楚,你一个上午,连跑了三趟,不是来问老怪消息,还会有别的事吗?咱们两个一回来,就喝了一坛酒,喝醉了就睡,就是在梦里讨论如何去对付老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还是把酒坛推来推去的喝酒,一直没停过,所以他说完了,就由另一个接口说话。

任云秋问道:“两位前辈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邋遢和尚道:“你先蹲下来喝上几口!咱们慢慢的自会告诉你的。”

酒肉道士左手一推,把酒坛朝任云秋推来,说道:“对,你喝酒。”

任云秋知道自己不陪他们喝酒,他们是不会说的,这就学他们的样,左手吸住酒坛,喝了一口,就朝邋遢和尚推去,一面说道:“两位前辈现在可以说了。”

邋遢和尚道:“春申君不是正在草拟战书么?他总是要派一个人送战书去的。”

任云秋道:“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送去吗?”

酒肉道士道:“不,你不是去送战书,是去盗老怪一件东西。”

邋遢和尚道:“那可不是一件,一共有四十九件。”

任云秋道:“两位老前辈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好不好?”

酒肉道士道:“这还不够清楚?”

邋遢和尚道:“不是要清楚,是你要听清楚……”

酒肉道士立即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如此如此。”

邋遢和尚也接着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如此如此。”

任云秋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啃着鸡腿,直等两人把话说完,急忙站起身道:“这件事情很大,晚辈必须立即去禀报盟主不可。”

酒肉道士忙道:“这也不急在一时,小友且等喝完酒再去不迟。”

邋遢和尚道:“让他去吧,春申君他们听了还得商量商量呢!”

任云秋不待两人再说,慌忙拱拱手道:“晚辈走了。”

举步跨出门去,一路奔行下山,急匆匆走入第二进东院,只见表叔春申君正陪同少林定慧方丈、武当掌教紫阳道长,和青龙帮帮主铁背苍虬李公健三人,在房中说话。

春申君听到脚步声,目光一抬,看到任云秋,就问道:“云秋,两位老人家醒过来了没有?”

任云秋道:“小侄去的时候,两位前辈正在喝酒……”

春申若问道:“你可曾问他们,昨晚救走桑老妖的是什么人么?”

任云秋道:“两位老前辈说,那是稳迹南荒已有数十年不出的红发老怪。”

定慧大师听得吃了一惊,说道:“红发老怪?那是西门微笑?”

任云秋道:“好象是他。”

紫阳道长道:“久闻此人已经兵解多年,原来还在人世,黑衣教有此人撑腰,倒是不易斗得很。”

任云秋道:“两位老人家说,他练成了七七四十九口化血神刀,连两位老人家都不敢逼近过去,因为化血神刀十分厉害,只要被刀削中,就见血封喉,不出一个时辰,身化一滩黄水,毛发无存……”

定慧方丈吃惊道:“这么说来,无人能够接近他了。”

任云秋道:“所以两位老人家要晚辈去盗他的飞刀。”

春申君听得吃了一惊,说道:“你去盗他的飞刀?”

任云秋笑道:“表叔不用替侄儿耽心,听两位老人家的口气,到时自会有人暗中相助,而且侄儿又不是明着和他交手,只要飞刀到手,就一可以应用,因为两位老人家还传了侄儿接刀使刀的手法,他没有飞刀,就不可怕了。”

春申君道:“他们要你一个人去?”

任云秋脸上一红,说道:“还要两人和侄儿同去,一个是江姑娘,她熟悉环境,一个是叶姑娘,她使的是刀,也可以帮侄儿盗刀。”

定慧方丈道:“两位老人家还说了什么?”

任云秋道:“表叔不是要派人去下战书么,最好请谢大叔送去,先暗后明,侄儿三人是跟他同去,暗中保护,谢大叔回来,我们就留下来不走,暗中行事。”

紫阳道长沉吟道:“有两位老人家作主,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池的了。”

春申君道:“战书愚叔已经写好了,咱们那就出去,请大家过目之后,顺便签个名,就可以送去,愚叔本打算要陈康和送去的,此人不论他行为如何,和愚叔总是数十年相交,要他送去,也就是放他一马的意思,以后为友为敌,悉凭他自己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有人接口道:“盟主虽有顾全旧友之心,但此人生就劣根性,要他送信去,就会泄漏了咱们这里的机密,这个万万不可。”

随着话声,走进来的正是谢公愚。

春申君含笑道:“公愚兄来得正好,两位老人家指定要你去下战书呢!”

当下就把任云秋说的话,告诉了他。

谢公愚听得不由一怔,说道:“红发老怪?不就是昔年自称红发老祖的魔教余孽?这人已经快近百岁,还在人间?兄弟还是从前听先父说起过,那时已是邪派异教中数一数二的人了,将近四十年没听过此人消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钻了出来,真是此人,那真不好对付。”

任云秋道:“小侄听两位老人家的口气,好象黑衣教最近还到了几个厉害人物,其中最头痛的还不是红发老怪。”

春申君道:“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任云秋摇摇头道:“没有,听他们口气,那个最难惹的人物,到时不用咱们去对付他,自会另有能人会把他引走的,侄儿问他们,他们只说到时自知。”

春申君道:“好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用多问了,先到前厅去,让大家看看战书。签好名,就请公愚兄辛苦一趟了。”

说罢,几人一起来至前厅。

春申君当众把战书宣读了一遍,征询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战书内容,除了痛斥自从黑衣教出现江湖,先则以迷药蒙害同道,继则妄图逐一攻破各门各派,以遂其独霸江湖之野心。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每隔若千年都有野心枭雄,逞乱一时,迄今无一人能达到其妄想,即告陨灭,黑衣教又何能例外?接着说到衡山派曾和黑衣教订有端午之约,如今江湖上十六个门派为了挽救危亡,共同组成武林联盟,黑衣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白云观挑衅,虽屡遭挫折,仍不知悔悟,于是本盟决定提前于三月十五日在九岭山九仙阳候教,和黑衣教一决胜负,如黑衣教逾期不往,武林盟就要大举讨伐,犁庭扫穴,并在江湖各地发动清除黑衣教羽党。所以希望黑衣教中,凡是被强迫入教的江湖同道,能在三月十五日前反正来归者,一律不究既往,均表欢迎,逾期即视作黑衣教死党,格杀勿论,切勿自误等语。

这是一篇洋洋洒洒的大文,一口气写来,骈骊辉煌,堂皇冠冕,大家纷纷豉掌,表示同意,当下就由各门各派的人,依次签了名。

春申君把信装入信封,交给了谢公愚,另由漆啸天、殷长风、令狐宣、桂大荣四人,暗中接应,能不和黑衣教的人照面最好。谢公愚送信之后,会合四人,潜伏附近,再接应任云秋等三人。

任云秋却去找叶菁菁、江翠烟两人,说出邋遢和尚和酒肉道士的意思,要自己三人去盗红发老怪的化血飞刀,并把酒肉道士传给自己的飞刀手法,传给了两人。

叶菁菁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任云秋道:“我们一路只要暗中跟在谢大叔身后,他是送战书去的,我们跟在他身后,暗中保护,等谢大叔任务完毕,离开之后,我们就留下来,江姑娘熟悉环境,静待夜晚动手就好。”

三人计议了一会,就一起练习飞刀,好在三人武功都有深厚基础,既有口诀,练起来并不困难。

不多一会,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大家因晚上就要出发,而且黑衣教巢穴,相距犹远,不是一天就可以赶到,为了不使对方发觉,去的人必须加以改变装束。

好在这次各门各派的人中,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丐帮长老独臂擒龙申万生精擅易容术,洞庭青龙帮和鄱阳凤尾帮都带有面具。

于是由申万生替江翠烟易容,其余的人只要戴上面具就行。谢公愚改扮成镖师,任云秋等三人改扮为一对赴考的两兄弟,随带一名书童。漆啸天等四人则改扮为布商,各自先后上路,装作互不相识。

晚饭之后,几人都已收掇停当,谢公愚来至第三进东院,走到最后一间。

这是囚禁赵复初和陈康和的房屋,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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