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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消失的城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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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
他叹了口气，尽量忽视东方烈挑衅的目光，发挥难得的善心，将他再度抱回到大床上去！
床上满是水迹和被雨水模糊的血液，以及新的让人触目惊心的鲜红！
他是背向着大床的，所以那些新血，显然是他后背上受伤的结果。
“诶！你！放我下来！我可没有哀求你……呜……”
东方烈鼓足力气发出的叫声，却像小鸟一样的可怜，直到龙葵将他重重的丢到床上，那意料之中却仍然无法抵御的剧痛，让他成功的收声！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结，龙葵将他的身体提起来，猛的让他面冲下，不理会他的挣扎以及惊叫，撕开他原本就破碎的衬衫，让背部完全赤裸！
皮开肉绽的血痕再次与他相见，残忍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龙葵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逆流，冲上头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第二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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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的伤痕泛滥着红色的液体，不规则的盘踞在东方烈的后背上，为那原本就十分可观的后背增添了另一片可怖的标记。
这样的伤痕，这样的深，都可以看见红色的血肉，和那血肉下隐藏的骨头。红色的血管蠕动，控诉着始作俑者的残忍，同时也让龙葵的胃酸涌动，他快吐出来了！
一手抓起电话，他还是按下了那一串同样的数字，东方烈惊觉到了他的举动，不知道从哪里涌起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掌！
蜜色的手在白皙的手上，显得分外突兀，而蹭上来的红色鲜血，却增添了一股残忍和血腥的味道！
“不……能叫救护车！”
心中因为东方烈莫名其妙的坚持而焦躁，龙葵恶狠狠的挥开那手，“开什么玩笑！！！这么严重的伤，不去叫救护车，你想死吗？！”
“死不了的！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没事！你绝对不能叫救护车！！”
明亮的眸子对上龙葵的眼，那充满了愤怒、斗气甚至是别的什么感情的视线，如盘石一样，实在是难以动摇！
龙葵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的伤痕，本来在温文外表下隐藏的暴躁个性完全发作。不顾东方烈的阻拦，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力气阻拦，龙葵还是按下了号码。
“你这个……！”
“我绝对不能听你的！这么严重的伤，我才不会让你这么莫名其妙、逞强而死！”
“不可以叫救护车！”
“我要叫！”
“这是我爸爸做的！”
最后一句话让龙葵的动作停止，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一脸严肃的少年，为那让人震惊的事实而震撼！
“是我爸爸做的，所以如果叫救护车……就会被问理由……而他就可能因为这样，因为这样而坐牢……”
东方烈喃喃的说着真正的理由，也让龙葵的眼睛越睁越大……
房间静下来了，宁静的完全不像是刚才充满了风暴的场面！雨，还在下着，砰砰哐哐的砸着窗子，分外响亮。
血，还在留着，东方烈却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一对明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震惊的龙葵。床单上晕染的范围越来越大，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龙葵阴沉着脸，猛的拍开搁在自己手上的手，站起身子向外屋走过去。东方烈还搞不明白他到底干什么的时候，他又再度走了回来，而手上也多了一个小小的药箱。
“诶！转过身去！”有些粗暴的口吻，现在的龙葵可完全没有那种在学校中温和的表相。东方烈斜睨了他一眼，事实上是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去正面瞪他，用虚弱而粗暴的口吻回复着。
“我不叫‘诶’！”
“好！那你把名字告诉我！”
“……”
“既然不愿意说就乖乖听话，转过身去！”
龙葵从药箱中拿出止血的药和白色的绷带，恶狠狠的向他发话。东方烈看了他一眼，算是认清现在的情势，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去，让那狰狞的伤痕冲着龙葵。
龙葵一言不发的扳过他的肩膀，粗暴的将药水弄到他原本就应该疼痛不堪的伤口上，让那蜜色的身子猛的一个激灵，东方烈怒不可遏的吼了出来，虽然细的像猫叫。
“你……干嘛？！杀人啊！！！”
“名字，要不然你会更疼！”
沉默无声，他仍然不屈服，而让龙葵的心里也更不痛快！干脆将那一堆药水都涂了上去，这下子效果更大，东方烈感觉到眼前一片晕旋，身体已经痛的完全麻痹！真想不到一表斯文的他居然心狠手辣到了这个地步……
“你……”
“名字！”龙葵恶狠狠的重复着，为的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知道！
叹口气，现在虚弱到极点的东方烈压根没有精力去反抗他的命令，只有乖乖的投降，“……东方烈……我的名字……”
“烈”……原来他叫“东方烈”……
龙葵挑挑眉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感觉流入心底，因为那低低而沙哑的声音，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觉。
和在保健室里一样，那种万般咬噬、但是却不让人感觉到讨厌的感觉涌了上来！就在这个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扶在对方赤裸的后背上，尽管混合着血和腐烂的肉，但是依然让他心跳的无法自己……
“好了，我帮你包扎好了，你先睡吧……醒过来以后再擦身体，省得弄湿绷带！”
迅速的，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他的伤口，龙葵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引起东方烈惊讶的叫声。细细的微弱叫声压根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血流过多，也让他的意识分外模糊。只感觉到一双大手把他抱了起来，而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飘了过来，让他安心……
这个表面斯文其实恶毒的男人，倒是有一副温暖的怀抱……
“你睡我的床，我把这里整理一下，这里简直糟糕透了！那些血迹现在洗还洗的掉！而且，因为你受的伤很重，又淋了很久的雨，所以可能会发烧……”
龙葵抱着那具看起来应该很强壮，事实上却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身体，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好笑的发现，怀抱中的小野兽已经发出鼾声见周公去了！
他……大概全凭着一口气撑着的吧？
把东方烈放在床上以后，龙葵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无法安稳的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天不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吗？今天应该和难得在一起的父母在一起庆祝才对，应该享受着已经好久都没有享受过的天伦之乐才对，为什么会对着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照顾一个素昧平生，发烧而且口德很不好的麻烦病人？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不是应该因为父母的爽约而心情低落的吗？可是他现在却情绪高昂的不得了……
脑海中一掠过“父母”这个词，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这小子……东方烈曾经说过，这是他“父亲”做的……
这伤吗？这样让人惊心动魄的伤痕吗？这惨无人道的伤害吗？
这是怎样的父亲啊！！！
家庭暴力吗？虐待孩子吗？就这样亲手伤害自己的骨肉吗？！无法理解，无法容忍，无法……忍耐！！！
罪行！！这是血淋淋的罪行！！！
抓着床单的手猛的收紧，而上面渲染的一团一团硕大的血迹也同样的触目惊心，仿佛控诉着那令人发指的罪行！
这是多么让人胆颤心寒的暴行！
身体好痛……好麻！背上麻麻的好不舒服……
有什么东西从背上蔓延开来，咬噬着他的全身，带来的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折磨着他的神经！好热，身体好象在火炉里一样，热的发疼！！！
有什么人来帮他，拉他一把好离开这个火热的炼狱……
“臭小子！你就懂的看我吗？！让你看啊看啊！看我不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那目光是什么意思？！鄙视我吗？可怜我吗？！我是你老子！你敢看不起我？！”
“你不哭吗？你不叫吗？你不会躲吗？你和你那个淫…荡的母亲一样，就会那样看着我！！！”
皮鞭带着呼啸声抽了过来，恶狠狠的抽在身上，溅出红色的液体来，溅到了那张狰狞的脸上，那张即使自己不看，也知道有多么狰狞的脸上……
好痛……
但是心里更痛……
好苦……
但是如果不漠视这份苦楚就无法忍耐……
必须忍耐！
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痛苦吗？放心……已经过去了……”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双手抚摩着自己的肩膀，带来冰块般清凉的感觉，很舒服。双手无意识的抓住对方的衣服，正如在大海中浮沉的身体巴在唯一的救命木板上，带给人无限的安心感……
“你醒过来了吗？”
低沉的声音再问，东方烈眨动着睫毛，黑色的眸子对准焦距，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过来，为面前的男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俊美的不似凡人，更像是一个金色天使。
“你……”他瞠目结舌，显然完全无法理清楚面前的状况。
“别说你忘了昨天的事，那样我可是会打人的！”龙葵打了个呵欠，黑眼圈充分显示出昨天他的丰功伟绩，“你昨天发了一晚上的烧，又呻…吟又说胡话，我照顾了你整整一晚上，实在是累的半死！现在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的生命力还真够顽强的，如果是普通人受了那种伤，又不去医院，八成已经翘辫子了！”
“你……！”东方烈仍然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龙葵也懒得理他。
“这里是毛巾，你是要我帮你擦呢，还是你自己动手？不过你的绷带全固定在后背上，还是自己动手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接过毛巾，东方烈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是的，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之前没有关系，之后也不可能有关系，为什么这个人要这样的帮自己？！
“哦？”龙葵甚至连头也懒得回，只是挥挥手，“只能说我倒霉罢了！”
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彻底隔断了两个各有心事的人！龙葵压着自己的胸口，为的就是抑制那狂跳不已的心脏跑出来！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对着那双眸子的时候，他的理智差一点崩溃！
“天……”
身体丧失了力气，龙葵软软的坐了下来，天知道他多想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多想知道这个陌生少年的一切！包括他被伤害，被虐待，他那可恶父亲和母亲的事，多想知道的多一点……
可是，常年来受到的教养和理智，以及做人准则约束着他，告诉他要冰冷，要冷静！
毕竟，得到再失去是最痛苦的事情，而如果从来都没有“得到”，又怎么会有“失去”？！想要好好的保护自己，那就只有缩在自己坚硬的壳里，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问，也什么都不要知道……
一种和自己相似的共鸣从心底升起，混杂着某种情愫，让他只想着要逃避！
心，在脱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
光子温柔的吻着大地，绿叶笼罩的校园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是绿意仍然不减，反而与炽热的盛夏相比，别有一种温和的味道。
这样一个宁静的环境却被保健室里传出来的呼声所打破！
“啊？！真的假的？！”
保健医师小莫睁大了原本就不小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惊讶而扭曲。她面前的少年搔搔一头乱发，显然对她的大呼小叫十分不满，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废话！我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居然让那么一个家伙救了！”
“就是这点我才觉得奇怪啊！”小莫一脸认真的回答，“事实上如果是别人救了你，我一点也不觉得稀奇，但是那个龙葵可就奇怪多了！”
“哦？怎么讲？你不是说他温柔有礼吗？那么帮助别人岂不是很正常？”
“温柔有礼”？一想起别人对那小子的评价，东方烈就忍不住皱眉头！开玩笑，让别人试试看威胁伤患，对病人大吼大叫，然后下“毒手”的事，保证他们连想都不会想到那么正面的形容词！！！
“因为龙葵他啊，虽然看起来温柔有礼，但是仔细看过来才知道，他好象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态度。就是说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好恶之感！恩……一般人都应该有一两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吧？但是他身边虽然都是朋友，却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进入他的内心！那个人啊，对什么不关他的事情都一概不理，像这次的学生会长让他当下任的会长，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呢！所以说，他会救你，还真是不可思议……”
说的也是！看他那张充满了理性的脸，活象个面具似的，想也知道是明哲保身的家伙！而且了，如果那家伙的崇拜者知道他的恶魔本性，坐火箭跑还来不及呢，哪还会乖乖的任他宰割？！
不过，不和任何人亲近？也确实诡异了一点……
东方烈摸着下巴，望着床单出神。脑子中晃动的，心中所想的，无非就是那坏蛋趁他病要他命的样子。高傲的容颜，施恩一样的表情，以及冲他恶质的大吼大叫，全都深深的印到他的脑子里，甚至盖过了那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香气……
在噩梦中抚摩着自己头颅的大手，温柔的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我说！烈，你请他吃饭吧！”
突如其来的一个建议拉回了东方烈的神智。
“啊？”他有些跟不上小莫的思考回路，用迷惑的神情对着一直观察他表情的女医师。
“不对吗？如果不是他及时做了处理，一直照顾你，你哪有那小命挨到我帮你进一步处理啊？！那么严重的伤才三个星期就结珈，你真该庆幸！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体的强壮程度也确实超过了我的想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方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让她点明到底有什么意图！
是了，他是承认那小子确实救了他一命，但是不是应该和他扯清关系吗？
毕竟，那样出类拔萃、受人崇敬的人，自然不会和垃圾一样的人做朋友！
如果说龙葵是属于上流社会的贵公子，那么他东方烈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了！
如此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正如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并行线，因为一个偶然的错误，交汇在一起，而不管如何，他们将来也不可能再次有交汇的地点，而命运也不可能重合……
这就是现实！
“表示你答谢的意图啊！要不然人家说你狼心狗肺的，那怎么办？！”
“我反正就是狼心狗肺怎样？！”
东方烈没好气的走出去，在临摔上门的一瞬间，他才丢下一句让小莫微笑的话。
“我请他……就此一次，然后我们两不相欠！”
是的，再来一次交集吧！然后他们毫无瓜葛，从此天南地北，两不相干！
抱着如此的想法，他前去寻找那个在不久的未来，即将影响他一生的人！
鸟儿在鸣叫，和在走廊上“踏踏”的走路声相互呼应，更是显得上课时间学校寂静的惊人！
手插在裤袋里，东方烈摇晃着身体走向早就调查好的教室，从门缝中，锐利的眸子扫视着那些专心听课的学生，最后视线定格在最引人注意的身影上。
是他……那个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的男人！
***
从自己生日那天算起，已经过了将近有三个星期了吧？
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见过那个叫做“东方烈”的少年。
他的伤应该好了吧？应该没有再受虐待了吧？他和他那该死的父亲关系改善了吧？
等等……这么说起来，好象他很关心他似的，而事实上，不见面不联系，这对他们两个都再好不过！
对！这很正常，他和他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见面，当那次见面是个错误，这样对谁都好。
他刚好可以利用这漫长的时间来忘记自己那曾经激动的救人命的往事，以及对那少年莫名的悸动！完全忘却那种陌生的感觉，然后再度缩回自己的武装中，做回他自己！
而妈妈和爸爸，也依然在忙碌的工作中过日子，也正如自己所料的一样，完全忘记了补偿他的生日，忘记了要陪他的约定。
说到底自己还是小鬼啊，居然会对那莫须有的约定抱着希望，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
龙葵自嘲的笑了起来，手中的钢笔转了个圈，在笔记本上随意的画了个标记。台上的老师仍然在尽忠职守的讲着课，而内容是他最讨厌的法律。
没办法，谁让他是法律系的，上法律课是理所当然的。说起来当初报法律系的动机，还真是不单纯到了极点，仅仅是因为律师有地位，有金钱，而且又很光荣，可以充分满足父母的虚荣心，所以才挑选了这门职业。如果那个三八的老师知道以后，八成会哭的半死吧？
这倒是很有趣……
正走着神，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扭头一看，却看见一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蓬乱的头发，倔强的脸，破烂的牛仔裤，和正在勾动的手指！
是东方烈！而且……他在叫自己？！
“……诶？”
龙葵简直都快呆住了，所幸他的反射神经还不错，不等脑子反应过来，手已经利落的收拾好了书包，而脚也自动自发的溜出了教室的后门，向那个一直在梦中折磨自己的少年小跑过去。
“你……有空吗？”
东方烈歪着脑袋看他，那神态有说不出来的可爱！龙葵心中漏跳一拍，表面上却仍然装的若无其事。
“我正在上课诶，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顿饭……毕竟你救了我一命！”东方烈摊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举动，“不过如果你没空，就算了！我也不好勉强你，再见！”
说着，他还真的转身就走！龙葵本来心中想的是要他走的，但是右手却该死的不听他的话，擅自将东方烈的肩膀扳住，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着真正的愿望。
“好！我去！”
“这样才对啊！反正看你上课上的要死不活的，刚好出去好好玩一玩！”东方烈重重的拍在他的后背上，力道大的简直让他吐血！
这小子……该不会是那天的伺机报复吧？
咳嗽了一声，趁着老师还没有从教室里追出来，他跟着这个典型的不良少年，溜出了教室。
上午九点二十三分，全校最优秀学生龙葵，进行了他生平第一次明目张胆的逃课大业，让所有的老师跌掉了眼镜！
第三章 背叛
“我说，你就让我吃这个？”
正午时分，喧闹的“麦当劳”里，完全找不出空闲的位子。人们两个一对，三个一堆，占据了上下两层能看见的位子，显得这里面喧闹无比。
尽管如此，龙葵和东方烈的组合也是相当令人瞩目的。
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形象，一个是时尚感十足的惨绿少年，两个怎么看怎么不相称的人坐在一起，吃着汉堡薯条，显然不搭调到了极点。
尽管如此，周围的女孩子们还是红着脸，偷偷瞄着两个同样俊美不相伯仲的少年，吃吃的笑着，讨论着属于她们的话题。
龙葵咬了一口“麦香猪柳蛋”，皱着眉头发出埋怨，这垃圾食品还真不是人吃的！但是对面的东方烈却在专注的吃着薯条，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图。
自讨了个没趣……
龙葵按捺下火气，真搞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是要来“道谢”，但是只是拉他到这里吃东西，却一句话都不说。那天那种脆弱的感觉消失怠净，取而代之的就是初见面时的倔强与气势。
虽然赌着气，但他吃汉堡的样子仍然维持着惯有的优雅，而高贵的举止也是他引人注目的原因之一。
“……小莫说，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请你吃饭！”
正喝着大杯的可乐，龙葵差点被东方烈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呛死！他大睁着无法置信的眼睛，看着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少年，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又说话了。
“所以，我请你吃饭，然后我们两个就毫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那摆明了扯清关系的态度实在让人很是窝火！！！
龙葵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那该死的教养还束缚着他，让他不至于将拳头打到那家伙脸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教养，只要一面对那头发乱翘的少年，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而这小子对他的影响力之大，也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说到底，这样的原因他还真想到一个！
东方烈！这死小子！！！活该就是个讨厌鬼！！！
他那讨人厌、跩的二五八万的个性还真的是让人很难忍受！
而自己的性格也绝对有问题！
明明知道对方性格如此有缺陷，还送上门来让他揉圆搓扁！！！
“所以说，请你把救了我的事情彻底忘掉，要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东方烈一边喝着可乐，一边云淡风清的说着完全相反的话，也让龙葵的火气上升到了极点！
“你放心！我不是纠缠不清的变态，而且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你爱死爱活不干…我的事！！！”龙葵恶狠狠的接下他的话，然后迅速解决到面前的食品，一甩身站了起来。一边的东方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举动，既没有责问也没有反应，全然当他是透明空气一样。
该死的，他就知道是着这样的结果……
龙葵有些气急败坏的向门口走过去，再也不想看见那张讨人厌的脸！正当他手握住门把的时候，整个人似乎突然一下子僵住了！
虽然东方烈表面是毫不在乎，但是眸子却一直跟着龙葵的移动而移动，所以那瞬间的僵硬当然逃不过他的视线。
不应该靠近的，因为这是错误的，不应该去理会的，但是心中的悸动却无法平息。
他走到龙葵的身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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