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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消失的城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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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东方烈没好气的说着，眼角上挑，眸子中发散出比平时还要灿烂的光芒，耀眼的几近刺目。这样的他充满了张狂的味道，像一只美丽无比的野兽，耀武扬威，虽然危险，但还是引得人扑上去，引火自焚！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女生固执的回答，语声中带着连龙葵都没听过的娇媚，撒娇味道十足！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龙葵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女孩子对他纠缠不休啊……不过也难怪，他确实是充满了野性魅力的帅哥，如果没有女人追求才奇怪呢！
抬眼看向一脸不耐烦的东方烈，实在是很难把他同那天安慰自己时候的温柔联系起来……对女生也这么咄咄逼人的，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对别人温柔……
一想到这里，一股热力就从胸口处升起来，烧灼起来，而脑子也清晰起来，然后就是无法控制的再次想下去！
他对自己温柔……
是因为自己当时很脆弱？还是因为自己和他一样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虫？或者是……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或者”什么，也不想清楚自己那诡异的猜测是什么，总之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在猜测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东方烈的火气全面爆发，也亏的那女生居然还没有被吓跑，看来那女生也真够另类的！
“可是我喜欢你啊！”
“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
大概也意识到这种对话有够无聊，就在龙葵差一点忍不住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齐刷刷的停止了这种没营养的争辩，改用互瞪的方式让对方屈服。
“你说，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是真的，而不是你的错觉？”喘息了良久，八成是平顺了闷在心中的一口气，东方烈有些放弃刚硬政策，改走怀柔路线。女生看着他，然后真的扳起指头算了起来。
“首先，我的目光会忍不住跟随你！”
诶？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然后，我会时不时的想起你。”
诶！连症状都一样啊！
“接着，一想起你就感觉到浑身燥热，难受的不得了！”
啊！
“最后，只要一看到你，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接着就更严重，好象沾了毒品一样，想戒也戒不掉。如此反复如此反复，让我深刻的体会到，除非得到你，时刻看着你，要不然我心中的这把火永远不会熄灭！”
这算怎么回事啊……
龙葵煞白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全被说中的感情！所有的症状，所有的在乎，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执着，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向东方烈表白的女生完全一样……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生说，之所以出现这些症状，是“爱”上了他的证明？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天经地义……
可是，对同一个人产生同样感情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对同性产生了这样感情的自己又是什么呢？
对同是男性的他……
自己是用女性的心态“爱”上了他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此想着他的自己，和如此想得到他的自己，又该如何呢？又该放在哪个位置呢？不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也害怕去知道……
“如果是你说的那种感情的话，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晴天霹雳！！！
东方烈冷着一张脸，淡淡的说着，用最轻但是落在人心中却最重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
“骗人……”女孩捂住嘴巴，无法置信的看着他，“我从来没看你和特别的女人走的特别亲近过！”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东方烈冷冷回答，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从平稳的声音上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为了你好，还是趁早放弃了吧！”
女孩看了他半晌，然后捂住嘴巴，转身跑了出去！龙葵躲在树丛中，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复杂、多变、伤心、痛苦、喜悦、嫉妒、猜疑，还是别的什么，实在无法分清楚！
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喜欢的人……一方面为他拒绝那女孩而开心，一方面却因为他说已经有了意中人而难过……这种复杂夹杂着难受的心态，加上那之前激烈的独占欲望，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
“傻瓜！随便说谎都相信！”
诶？他说什么？
“什么意中人，我上哪去找那种东西去！我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啊……真是的！光那男人的事情就够我吃力的了，找女人，更麻烦！”
真的假的？！
龙葵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接收的消息，但是那清晰而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语气却一再的强调了事情的真相，也让他浑身紧绷的力量一下子消失的干净，软软的坐在草地上。
心情是说不出的轻松，似乎刚被搬走一块长年积压的大石，抬起眼睛，偷偷的看向搭起衣服随时会走开的身影，那蓬乱的头发，野性的容颜，像是另外一种压迫，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强烈的感觉……
好强烈的渴望……
这不是错觉……
他，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上的人啊……
初恋，一生中最青涩，却也最美好，最执着，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感情，就像狂风暴雨一样，闯进了他的生命，袭击着他脆弱的心房，硬是让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存在了下来，也让他十八岁的烦恼，来了个名副其实！
***
中午十一点午休期间……
鞋子在走廊地板上拖沓，龙葵显得是那么的无精打采，尽管如此，他的脸上还是戴着微笑的面具，正如脸部神经已经完全僵化一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表情。
“龙葵同学！”
“龙葵同学，你好！”
从身边正面经过的女孩子们嘻嘻笑着，红着脸冲他打着招呼，快乐的表情比外面灿烂的阳光还要刺眼！
龙葵一一微笑回礼，心中却在想着别的东西。
窗外开始掉落叶了，风一吹起来，就卷动着一堆已经枯黄的叶子飞旋，正如他的心，被扬的高高的，然后降落在地面上，因为轻柔和被刻意保护，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是因为已经枯死，而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似乎是被那凋落的可怜虫所吸引，他信步走出了走廊外，站在了大树下，看着那前天还应该绿油油的树叶，泛黄凋落，旋转着落在他今天穿的白色休闲衫上，呈现出一副美景。
心情很……复杂……
“龙葵同学！请看看这个！”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迷离的眸子低垂，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贴着心型贴图的粉红色信封！可爱，又符合现在时下的流行，也很符合校园的气息……视线顺着信封下移，是一双小小的白皙的手，柔软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和那张完全旎红的脸相映成趣，煞是可爱！
又是……和昨天东方烈的那场同样的戏码啊……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可爱如何表演下一出戏！相对于他的沉静，对方就显然激动的可怜！
“我、我、我从你在新生演讲上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我，我，我知道你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小手开始颤抖，红色一直冒到脖子，她颤抖的好象是这秋天的落叶，也好象是可爱的小白兔，等着主人的垂怜。
很……让人心动……
让这孩子当自己的测验对象也不错……
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身体就开始行动，嘴巴比理智以及罪恶感要快了许多，言不由衷的话就这样冒出了口。
“好啊！”
“诶？！”女孩子惊讶的抬起脸来，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雀屏中选，被校园第一王子选上！那张娇小的容颜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弯弯的眉毛完全体现女性的温婉，嘴唇鲜艳欲滴，鼻子小巧可爱，但是最吸引他的还是那双眼睛！
大大的眼睛中映着他微笑的脸，和那个人是如此的相似……
身体还是比理智先行动，他高大的足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压了下来，阴影完全罩住了牺牲者，这样的龙葵比恶魔还要卑劣。
嘴唇贴上，女性特有的馨香传过来，温柔可人，颤抖的感觉从她身上过渡到他身上，而双手不自觉箍住的手臂也细瘦的惹人怜爱！
恩……手臂太瘦了，仔细捏过去没有几两肉，身体太柔软，恐怕连他的体重也无法承受……味道太香，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喜欢烟草混杂着汗味的感觉，起码还比较自然……
而这嘴唇的感觉，太过柔腻，好象一不小心吃到了一块油兮兮的五花肉，让人反胃！
但尽管如此不舒服，他还是不打算结束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为的就是证明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男子汉自尊！！！
他是正常的！他不喜欢男人！！他没有因为迷恋上男人而烦恼！！！
“……呜……”
小兔子发出悲鸣，身体也软了下去，显然对这种霸道而强硬，丝毫没有甜蜜感觉的初吻抱持着抗拒的本能！直到这个时候，龙葵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松开对她的禁锢，那个柔弱的身体就靠到了他的胸怀中。
心跳……很正常，甚至那两团小巧的浑圆贴上来他还是没有激动的感觉，而当初那男孩子的拥抱却让他火热的无法自己！
诶……
他叹了口气，感觉到情绪更加的低落。正在这个时候，一道视线从窗户那边射过来，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少年冰冷的容颜。
东方烈就站在窗户那边，依然是破旧的牛仔衣和蓬乱的头发，还是那样傲然不妥协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的脸！
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周围有雷劈下来的声音！
东方烈看到他的视线传了过来，一转头，潇洒的掉过身子，就那样的走了出去，而他，则慌忙丢下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白兔，说不上理由的追了过去！
“东方烈！”
一把抓住那蜜色的胳膊，龙葵在保健室门口追上了东方烈！男孩子冰冷却蕴藏着火热的眸子看向他，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是谁？”
龙葵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当初东方烈所说过的话：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你……真的这么绝情？”
“放那个女孩子一个人好吗？你不是答应和她交往了吗？”冷冷的讥讽从伤人不断的嘴唇中吐出来，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这是……什么意思？
他嫉妒吗？
嫉妒那个和自己接吻的女孩子？
……那怎么可能？！
手慢慢的收了回去，放开那火热的肌肤，但是一瞬间碰触到的烈火，却烧的他心炽热！
东方烈不理会他的复杂情绪，径自推开保健室的门走了进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龙葵，干脆也跟了进去。
“小莫！帮我处理一下！”
东方烈一进保健室的大门就叫了起来，完全不顾其它病人的反应。而事实上，一看到他那副典型不良少年的样子，一般人就算心有怨言也不会说出来！这还不算，最让人惊讶的，是跟在乱发少年身后的龙葵，这个学院偶像怎么和这么个家伙混在一起？！
莫老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到东方烈和龙葵第二次同时出现在保健室里，也不由诧异。而东方烈虽然平时就狂放惯了，但是这种仿佛烈火一般的气势，她还是第一次见！
“烈……你怎么了？”
“废话少说，帮我处理！！！”东方烈粗暴的拉扯着自己的上衣，将牛仔服毫不客气的丢到旁边一张床上，也将躺在床上的人吓了个正着！
锐利的眸子扫射着四周，所有人都成了他莫名火气的牺牲者！东方烈看向周围人好奇和惊恐的目光，干脆坏人做到底，大吼一声，“我管你们有病没病，通通给我滚离这里！！”
他的话刚一吼完，躺在床上的所有“病患”立刻跳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门挤了出去，兔子一样跑的飞快！
“哼！让你们再装病！小莫，快点帮我处理一下！”东方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显然不耐烦到了极点！而一边的龙葵完全被他当成透明人对待，一点也不理会，龙葵，自然也没有这个胆子去主动向心上一直徘徊的少年说话。
一说话，搞不好就泄露了自己真正的心意，而这心意，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的……
莫老师看看气势惊人的东方烈，然后再看看脸上标志着明显有心事的龙葵，只好叹口气，识时务的选择不去询问！
将背心拉起来，展现在龙葵面前的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蜜色肌肤，以及重重迭迭的伤痕！有旧的，有新的，有些还在冒着血，但是幸好都不严重！
他松了口气，看对方这么生龙活虎的，他也放心了……
“诶！你这伤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被虐待成这副德行，居然还能活着，你简直比蟑螂还要生命力顽强！”小莫皱着眉头，一边碎碎念，一边擦着消毒药水！
东方烈哼了一声，不再回答，更不用说一边偷看的龙葵了，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这些伤……这次用的是什么？鞭子？刀子？还是抓的？有够变态……”
“废话少说，这次只是划破点皮而已！”
“拜托！这样还叫划破皮？！你的标准实在是有待加强！而且啊，如果你不注意，那说不定接下来的几次会严重的要了你的小命！”
“啰嗦！好了吗？好了我睡觉了！！！”
确定身上的绷带包扎的完美无缺，东方烈向后一仰，倒在了柔软的床上，然后又立刻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
“暂时不要躺着睡觉，如果你不想背上的伤口裂开的话！”
“知道了！”
粗暴的回复着医师迟来的警告，东方烈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他乖乖的抱着枕头，横在了床上，连被单也不拉，就这样赤裸着上半身睡觉。
三秒钟过后，传来他震天的呼噜声，说明他已经蒙周公召唤下棋去了！
虽然这样说不好意思，但是龙葵确实松了好大一口气！那种锋芒在背的压迫感一接触，他一直被迫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下来，顺势倒在了身后的空床上。
看着男孩子疲惫的脸，小莫试探性的开口了。
“龙葵……同学，烈他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发火？他平时不都是那样的吗？”龙葵揽起前面的刘海，恢复了少许沉静的眸子望向发问的女人，显然再度戴上了面具，摆明了就是不让别人干涉的态度！
这个人，防范意识真强！
小莫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孩子的客套以及硬装出来的虚伪？
算了，这种人就算问他他也不会说真话的，还是换个方法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吧！
“……烈他把他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诶？”果然这个问题是问对了！龙葵惊讶的看着她，已经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小莫笑了起来，散发着调皮光辉的容颜分外促狭。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你的面前要我帮忙了！”
“可是，第一次的时候……”
“啊！你第一次见他的那次啊，可能是严重到已经无法顾及别人的眼光的原因吧！其实那孩子很排斥别人看到他的伤口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很明显吗？那不正常！自己身上带着那样被凌虐过的伤痕，只要是人都不会愿意被别人看到的！正如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法让别人跨越的领域，你应该也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吧！”
“……”
龙葵交错着双手，看着白皙的骨节，和皮肤下浮起的青色血管，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小莫满意的看着他的沉默，知道这时候“糖果”和“鞭子”是缺一不可的，这才是驯服猛兽，尤其是龙葵这种高雅的美洲豹所最适当的方法！
“但是他和你说了……因为我是保健室的医师，他每次来治伤都是我经手的，所以他压根隐瞒不了我！所以说，你是他第一个甘心情愿告诉那残暴事件的人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
东方烈那骄傲的个性，绝对不容许别人对他投注怜悯的目光！而告诉自己，大概也是因为相似的情况，让他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抬头，用自己的事情去安慰当时快要崩溃的龙葵吧？
他讨厌这个假设，但是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假设了……
他的眸子跳动，其中的神色千回百转，沉溺于自己的思想而忘记了掩饰的神情，小莫看的清清楚楚。瞬息万变的神色，不时偷偷投注到沈睡少年脸上的目光，已经泄露了太多太多……
有一种火焰从这孩子身上散发出来，像要燃烧怠净，而东方烈也是一把火焰，虽然饱受挫折，但是还是燃烧的很旺盛！
也许，这两个性格、脾性都很相似的孩子，会擦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火花呢！
“总之，烈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同时也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才会把那可以说是秘密的事告诉你……你呢，就不要被那孩子的张牙舞爪吓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为自己挑起来的话题迅速结了一个尾，小莫拉起椅子，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莫老师！”
随着龙葵不解的叫声，她才稍微停下了脚步，回头丢给迷惘的他一个微笑，“我要出去一下，一两个小时之内是回不来的，你帮我照顾他一下！”
“可是……”如果让现在信心这么动摇的自己来照顾他的话，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来！龙葵想要挽留小莫的脚步，但是轻轻的关门声却将他逼入了绝境！
室内沉静，东方烈的鼾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留下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龙葵激烈的心跳声。
碰咚……碰咚……碰咚碰咚……碰咚碰咚碰咚……
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则的跳动着，像要冲破束缚一般的用力，也让他的脸色通红，伸手紧紧的压住胸口！！！
吵死人了！停下来停下来！！！
他喃喃的在心中反复念着，但是那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响，响的他的耳朵都开始轰鸣！
该死的！
他喃喃咒骂，沮丧的倒在床上，却正好面对着东方烈转过来的容颜！
蜜色的脸在白色的被单上格外明显，颤动的睫毛居然比他想象的要长的多！呼吸均匀，因为他的神态安详，原来散发着不羁味道的容颜此刻纯真的如同婴儿！
自己是他比较重视的人？还是他看自己可怜，才说给自己听。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告诉自己，他才会明白对方的心思吧……
不过，看来没有那一天了呢……
从窗户外溜进来一阵微风，吹动着白色的纱质窗帘，卷动着几片半黄半绿的叶子，缓缓落下，引领着龙葵的视线停留赤裸的后背上。
虽然包着雪白的绷带，但是绷带与绷带之间的肌肤散发着油亮的光芒，如同上好的黄色丝缎，让人留恋……而这触感，也分外的舒服，和女人的完全不同，坚硬却又有着少年的柔韧，带着烈火一样的炽热，烧灼着他的内心……
诶？等等！
龙葵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白色的手掌正摸索着那一片灿烂的金色，熟悉的热流在身体中乱窜！
糟糕！！！
他忙不迭的收回了手，顺便偷瞄了一眼东方烈的反应！少年动也不动，似乎对刚才停驻在脊背上的大手没有任何感觉。
龙葵松了一口气，而视线也转向了那张脸……
从那天以后就时常徘徊在自己脑海中的脸孔，比印象中的要稚气的多。恩……眉毛更粗一点，眼睛要小一点，嘴唇要更薄一点！仔细分开五官来看，他倒是没有什么彪悍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别的东西在滋生……
女孩子的嘴唇太过黏腻，有点恶心……
而他的嘴唇，薄薄的，不知道品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头垂下，嘴唇轻触，龙葵脑海中刚形成这个想法，身体就忠实的执行了！连让他犹豫徘徊的时间都没有！！！
糟糕！这样做是不对的，东方烈发现一定会生气的！他绝对会再也不理自己的！
龙葵！快点住手啊！！！
脑子中在呐喊，心中空明一片，惟独感官沉浸在这无法想象的酩酊感中……
熟悉的烟草混杂着汗味，充斥着鼻子。嘴唇上意外柔软的触感，和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但是却很舒服……
流淌在心中的没有排斥，没有厌恶，有的只有浓浓的感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通过相互接合的唇…瓣，流入他的心中，滋润着他早已枯萎了很久很久的心田。
什么时候起这份同病相怜，变成了如此的感情？！
他在心中问着自己，得到的答案却是一片模糊……
风，很舒服……
“喀哒”一声轻响让龙葵彻底从朦胧中清醒过来！他狼狈的拉开自己的身子，看见的却是窗户的摇动！
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动的声音啊……
他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如何不可挽回的事！！！
不会吧……天啊！！！
他擦拭着嘴唇，想要擦拭掉湿润的触感和最后一丝温柔，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抹杀这个事实！
无人的保健室中，自己居然偷吻一个男人！？！
几乎是狼狈的，他转身就跑到了门口，然后想也不想的选择逃避这个事实！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惊讶的问他，看着他，他全都没有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嘴唇上的炽热……
十月下旬，冬天的脚步临近了，而他的春天却姗姗来临，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
自己……吻了他……
用这嘴唇，吻了他……
龙葵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现在占据他脑子的，并不是在大街上看见父与别的女人幽会，不是一直困绕了他将近八年的亲子关系问题，而是和东方烈的点点滴滴！
和他的初次相遇，在雨中的重逢，疗伤，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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