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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术不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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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觉到了唐威的视线，林准忽然抬起来头，嗓音有一点沙哑：“都看完了？”
“……没有。”唐威的脸上有点讪讪的，见林准微微了眯了下眼，不知怎么的脑袋一抽的说了一句话，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来一下：“我给你倒杯水吧。”
“可以，只要白开水。”
唐威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还是选择了友好的相处模式。大神一直这样霸气侧漏的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谢谢什么的，就不要想太多了。
唐威在心里“呵呵”了一声，拖着着有些酸麻的腿回了自己的屋子。找出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纯净水，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那么一大箱文件，看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咖啡喝了一口，忽然有人敲响了她的门，她以为是林准，开门之后却发现是一脸兴奋的张勤。
“唐威，你刚才在大神的屋里对不对！是不是在讨论案情！嗷，嗷，快跟我说说！”
唐威被他一顿炮轰的脑仁有些疼，有些无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门：“说什么，他给了我一堆找文件的活儿就没在说话。”案情什么的她也很想知道啊！可是就是不好意思，也没那个勇气开口问。
“找文件？”张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说孙副怎么搬了两个大箱子到大神屋里，原来是文件么，啧，早知道我就去送了！大神让你找什么文件，一定是和案子相关的！”
唐威点点头，顺便把下午林准指出林子里那具尸体的身份事儿也说了出来，张勤听过之后，发亮的已经不止是眼睛了，整个人仿佛都冒出了沸腾的红光。
“太帅了！简直太帅了！嗷嗷，不愧是我心目中的林神！”
唐威被他煽情的语句恶心到了一点，一口喝光了咖啡后，端起了旁边的一次性水杯往外走：“你心目中的林神还在等着我的白开水伺候，你赶紧给我让道儿。”
张勤的脸上立即多了层谄媚：“唐姐，怎好劳烦您做这些端茶倒水的活，还是我来吧！你看我身强体壮，绝对很好用的！”说着还学人猿泰山一般的锤了锤心口，嘴巴刻意兜成了猴嘴儿的弧度。
唐威被他夸张的动作弄的噗嗤一笑，这二货耍起宝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正想问他不怕被大神在拿机关枪扫平么，就见人口多了个人影。
林准微微歪着头，修长的眉眼在张勤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冷哼了一声：“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头脑上，你看起来都远远达不到‘好用’的程度。”
一句消音，杀人不见血。唐威憋着笑和林准回了房间，一进门整个人就开始小幅度的抖啊抖。手里的杯子被人抽走，林准忽然俯下了身子，眉眼齐平的瞅着她：
“很开心？”
林准离的唐威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看见林准眼中的自己：猛然僵住的脸，嘴角尚未来得及消去的笑。
“呃……”唐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脸上开始升温，背后开始冒汗，似乎浑身都在紧绷着。
好在林准只是盯了她一会儿后就直起了身子走向铺满资料的桌子，喝了口水后开始继续看pad和文件，唐威舒了口气，谁知人刚走到地上的箱子前，林准又开了口，润泽过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好听：“希望你那奇怪的笑点可以提高你的工作效率。”
“……”
一口气憋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唐威现在体会的实在不能更真切，暗暗深吸了口气，唐威趁着林准转身的空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她的笑点哪里奇怪，成天板着脸和冰山比赛的他才奇怪。
☆、第6章 噩梦春梦
屋子里没有时钟，唐威翻完了两箱子的文件时外面已经明月高悬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四十，平常这个时间唐威早已经睡的很熟了。揉着脖子抬起头，桌子前面并没有林准的身影，唐威怔了一下，视线扫了一圈，她可爱的小蓝天下面鼓鼓的，显然有人睡的正香。
这一瞬间，唐威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生平第一次在心里全屏刷满了“卧槽”。“咯吱”咬了下后牙槽，唐威“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步冲到了床前，伸手就想把林准掀起来，但手指碰到被角的时候，人又泄了气一般的停了动作。
较真起来，她其实完全没有立场发脾气。谁也没规定林准一定要等到她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在睡觉，更何况，她看过林准的浏览速度和办事效率，自己这个助手说起来做的并不是很好。
这个认知让唐威忽然觉得有些颓丧。她从来都是个办事认真且有效率的人，但在林准这里，她却远远不够格。
林准侧躺着，只露出了半张脸，长长的睫毛浓黑漂亮，嘴唇没有像醒着的时候那样抿成一条线，轻轻的呼吸声从里面传出，看起来竟有几分诱人的可爱。这个男人，睡着了的时候远比醒着的时候吸引人。
唐威咽了咽口水，呆愣了片刻后，红着脸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房间后也久久不能平静，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对着林准发了花痴，苍天，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那会儿的大脑是有多不正常！
林准啊，毒舌的要命，小气的要命，傲气的要命的林准啊！刚才一定是哪里拨错了开关。
灌了两杯水，唐威终于回过了神，再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由摇头笑了笑。林准这个妖神，她刚才明明是要掀他被子来着，结果他连眼睛都没睁，自己就已经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心情恢复过来，唐威这才想起刚才走的太过匆忙，竟忘了把地上的文件整理起来，房间的灯也没关。犹豫了一下，唐威觉得还是回去一下的好，虽然她只是个临时助手，又不那么称职，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时的尽善尽美会给她带来一道九天玄雷。
白亮的灯光下，林准赤着脚站在地上，松垮的睡裤卡在腰线上，露出半边内裤，上身很干净，干净的什么都没有，白亮亮的一片，胸腹肌块块分明，简直要闪瞎人的眼。
唐威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攥紧着门把手不知所措。林准也没料到唐威会杀个回马枪，人也有片刻的晃神，不过很快的便反应了过来，看着呆愣愣的唐威，微微挑了下眉头：
“你没有敲门的习惯？”
“……我，我忘了把文件放好……”唐威觉得耳边轰隆隆的，视线在林准拿着的文件夹上停留了下，脸上烧的更厉害。
林准的眉眼动了动，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不用，你去睡吧。”
唐威怔了下，随即如蒙大赦的点了点头，看都不敢看林准一眼，二话不说关门走人，没有片刻的停留。
林准向后靠到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两下桌面的文件，视线扫过地上的白色手机后，唇角淡淡的扬了扬。
十分钟之后，门口传来细弱的敲门声，断断续续，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来了干脆的两声。林准慢悠悠的站起来，想了想，还是拿过了刚刚脱下来的睡衣披上，衣扣却没有扣上的意思。拿起地上的手机，林准拉开门，只看见了唐威黑黑的脑瓜顶儿。
“手，手机忘拿了……”
唐威不敢抬头，人生到现在从没有这么囧过，真的很想去死一死。如果不是没有手机闹铃她怕自己会起不来床，她绝对不会硬着头皮跑过来敲门。
余光里林准的睡裤还保持着刚才的松垮状态，上衣倒是穿上了，但那敞开的弧度反倒更引人遐想。唐威从脖子到耳朵都是红的，浑身僵硬紧绷，像是等待判刑结果的罪犯。
蓦地，白色的手机被送到眼前，唐威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去接，但抽了下，却没能抽动，下意识的抬头，却见林准正低头看着他，微微俯下的身体靠的很近，身上淡淡的香味笼罩而来：
“我以为你忘掉的是脑袋。”
“……”
————————————————
唐威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虽然睁开眼已经不记得梦见了什么，但那股子惊心动魄的余韵还没有消散，整个人像是跑了一整程的马拉松一般疲惫不堪。
刷牙的时候，唐威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叹了口气。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这样几乎维持了一整夜的噩梦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吐了口泡沫，唐威暗忖：她和林准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属性相克？自从这个人出现，她就一直没有顺当过。短短一天不到，好像过了十年一样的虐心。
没有心力做早饭，唐威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下意识的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让她暗暗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不久后又会看见林准的脸，整个人又觉得不好起来。
去街口喝了碗现成的粥，唐威结账的时候张勤正好走了过来，满面红光，昂首挺胸，和身后一脸冷漠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唐威心里咯噔了一下，拿着钱包的手一抖，差点掉地上。
早餐铺子就四张桌子那么大，张勤一眼就看见了唐威，视线在她的脸上绕了一圈后，丢出了一句话，嗓音不高，但绝对保证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唐威，你昨晚上做春梦了？”
“……”
如果可以，唐威真想糊他一脸的热粥。哪只眼睛能看出她做了一晚上春，梦！唐威不敢去看后面林准脸上的神情，尴尬的说了句“你们吃”就急匆匆的拐了出去，身后隐约还有张勤的声音传来，内容没细听，她耳朵嗡嗡的，想听也听不到。
到所里的时候，孙副刚好出来，手里拎着一叠的一次性餐盒，看见唐威简直像看见了亲人一般的激动：“小唐，你可来了，那边来了个小姑娘，说是林队的下属。”
唐威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林队在吃早饭，估计一会儿就到。”
孙副摇摇头，看着唐威表情有些复杂：“她说她想见你。”
“见我？”唐威给吓了一跳，正想细问，孙副身后却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风一样的冲到了唐威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就是队长点名要的助手？”
唐威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身前的女孩立即惊叫了一声，然后猛的抱紧了她，口中念念有词：“有温度，有心跳，活的哎！太不可思议了！”
“……”唐威僵硬的嘴角抽了抽，自己一个大活人有温度有心跳不是很正常么，到底哪里不可思议！“能不能先松开我一下，我要去开一下办公室的门。”
“啊，啊，抱歉，我有一点激动。”女孩松开了手臂，终于和唐威拉开了一点距离，看上去稚气未脱的脸上仍带着难以克制的兴奋，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唐威脸上瞄来瞄去，一副恨不得摸两把的模样。
唐威被她看的有点脊背发凉，干咳了一下，说了声“林队一会儿就到”就往自己的办公走，结果没两步便看见那女孩也跟了过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让唐威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开门，倒水，唐威坐在办公桌前等待开机。她盯着电脑屏幕，那个女孩盯着她。唐威到底脸皮薄，不太自然的朝她笑了下后开了话头：
“我叫唐威，怎么称呼？”
“哦哦，我叫华英慈！”
英雌啊……那是不是有个叫华英雄的哥哥？
“没有，我有个弟弟，叫华英善。”
唐威一愣：“我，我问出来了？”
“没有，你刚才的表情太明显了，而且好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哈哈的笑了两声，华英慈朝唐威眨眨眼，俏皮可爱。唐威忍不住也笑了笑。
开了个好头，之后的聊天就自然的多了。华英慈本就长了一张可爱的脸，唐威本身也是很随和的人，两人的年纪又相差不大，很快的就熟捻起来。
唐威见状，不动声色的拐弯问了下她为什么要见她，华英慈哈哈笑了一下，拉着唐威的手刚要开口，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东西都带来了？”
林准的出现打破了和谐的聊天时间，华英慈脸上的嬉笑迅速一收，敏捷的提起手边的大背包就冲了过去立正站好：“嗯，林队，都在这里呢。抖叔和枪手还在路上，路况不太好，下午或者晚上才能到。”
林准点了点头，脚步自然的走进了唐威的办公室。唐威扭着脑袋看电脑屏幕不去看他，林准也没什么被冷落的不满，安静的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翻看华英慈带来的资料。华英慈自然不敢跟林准坐到一起，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唐威身边，两人偶尔小声的说两句话，整个办公室里，气氛虽然算不上好，但还算是正常。
唐威写完了之前遗留的季度报告，林准还在拿着资料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华英慈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据她说，他们这一队人包括林准都是被临时叫回来的，之前办了个大案子，所以局里特批了个休假，结果出了事儿就翻脸不认人。林准在市里自然好办，她家在外省，连夜的火车赶回来，连个觉都没睡就跑去局里拿资料，剩下的两个队员结伴去了个山沟沟探险，交通不方便，下午能到都是开大运了。
唐威将空调稍稍调高了一些，省得华英慈吹的着凉。抬头却见林准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唐威愣了一下，正奇怪着，又见林准窝了回来，站在门口朝她歪了下头：
“出来，带我去现场。”
☆、第7章 想知道吗
唐威张了张嘴，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华英慈，起身走到林准旁边，刚要说自己昨天没去现场，帮不上忙，林准却先一步堵死了她的话。
“不需要你了解现场，你只要知道，并且能带我走到那里。”
唐威抬头看了他一眼，林准的眼也正看着他，黑眸中平静无波，冷淡如故。唐威忽然就松了一口气，维持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窘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是自己计较太多了，林准没计较更没将自己的那些窘态放在心上。这个男人实际上和看起来一样冷漠，而唐威却很庆幸这种冷漠，这让她在不得不面对林准的时候自在很多。虽然不被人放在心上什么的，听上去好像挺惨，但唐威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被林准这样的人时时惦记在心里才是真的悲惨。
一个高智商，而且办案经验丰富的刑侦队长，被他记挂在心里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心理包袱去了大半，唐威和孙副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派出所，林准不坐所里的车，唐威只好忐忑的爬上了他的座驾。上车前唐威注意了下车标，然后在心底里肯定了林准背景不简单的传言。
郭林子离着派出所还是挺远的，已经到了片区的边缘，在往后就是和H省的分界点了。这片林地茂盛，越往里走就越容易迷路，但外围的林子本地人还是常来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着林子，自然也有丰富的特产，蘑菇野菜野果什么的，一到了季节，不少人都会来。
唐威听所长说过，以前片区并不像现在这样荒凉少人，相反的，因为周围有林地又靠着座野山，市里不少人都会在假期的时候来踏个青什么的，本地的农家乐也都开的火旺。直到片区招商引资招来了一个什么中外合资的化工厂，各种工业污水和废渣都就近倾倒，一到起风的时候，味道特别刺鼻，游人来的渐渐就少了，后来又说了什么这片的地下水都受到了污染，食物什么的吃了都致癌，人就彻底没有了，连带着本地的青壮年也都纷纷外出打工或是外迁了。
唐威到这儿两年，也没少闻过那让人脑袋疼的味道，好在派出所还算是离那儿比较远的，味道飘来的时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生活用水也没传闻中那么夸张，但派出所里的水也都是定的纯净水。所长在这片区干了小半辈子，说起来还是很唏嘘感叹的，说要不是那个工厂和那个捕风捉影的新闻，这里早就发展起来了。
林准的车开的很稳，只是问唐威往东拐还是往西拐的时候让她卡了一会儿壳，她不分东西南北啊，最后就说了左右，林准期间瞅了她一眼，唐威心虚的当没看见。到郭林子边儿的时候，唐威叫了停，再往下就是土路了，两边都是灌木丛，车进不去。
下了车，林准对着眼前的土路没有动，唐威以为他这是洁癖犯了，刚想开口问他需不需要鞋套，林准却忽然低下了身子，目光在地上停留了片刻后眉脚微微动了动，似乎很是愉悦：“打电话叫华英慈过来取凶手的鞋样。”
唐威愣了下，满脸的不敢置信和不能理解：“凶手的鞋样？”
林准直起了身子，黑眸淡淡的扫了唐威一眼。唐威随即一个激灵，做好了被林准说脑袋是摆设的准备，更竖好了耳朵等他骂她没脑子的理由。
这段时间的相处，唐威也算大概知道了林准是个什么样的人，毒舌，但是从来不是毫无原因的讽刺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毒舌才让人觉得分外有杀伤力。
然而林准并没有给她期待中的答案。他看着她，修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语调竟似有些调侃的意思：“想知道？”
唐威怔住，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脸不知怎么的有点热，唐威微微别开视线，林准却俯身将她的视线追了回来。墨色的眼眸像是两湖幽深的水镜，平静无波的将唐威映在其中。
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唐威看着林准泛着点淡粉色的薄唇分分合合，脑袋里竟有些走神的空白。直到林准已经大步走进了林子里，她才反应过来林准刚才说了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无一处不疼。
“回去开会时，仔细听。打电话，华英慈来了在去里面找我。”
不想说就直说么！逗人玩很有意思么！
唐威气的手抖，险些将手里的电话扔出去。火大的朝林准离去的方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结果用力过猛，眼睛有点疼。唐威恼羞成怒的瞅了电话一会儿，没消去的火又烧旺了三分：
电话号码呢！不给电话号码，让她打给谁！
深吸了口气，唐威缓和了下情绪，翻出了孙副的电话。接通后说了两句话后，那边传来了华英慈的声音，似乎刚睡醒，还有些迷瞪瞪的。
将林准的话转达，电话那边静默了片刻后爆出一声惊叫，唐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拿开了话筒，但华英慈的声音还是清楚的传了过来：
“林队居然带着你去现场了！你居然没叫我！嗷！等着我，我马上就去！”
电话啪的一下被挂断了，唐威呆愣了片刻，随即有些无语的咧了下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挺可爱的女孩子，却总是有点，嗯，说不上的古怪。
华英慈来的很快，开车送她的是张勤，挺大个个子，小猫一样的跟在华英慈后面，脸上挂着略有些不忍直视的傻笑，难得没有犯二却有些犯蠢的架势。
一见到唐威，华英慈就扑了过去，姿态凶猛一如初见。唐威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迅速的在华英慈扑到她身上之前，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林队说等你来了，就让我进去找他，这里的一排脚印是他交代要取样好的。”
没能得逞的华英慈的脸上上过一抹失望，撅着小嘴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唐威搬出的林准给压了回去。虽然有些不太甘心，但华英慈还是很快的进入了专业模式。唐威看了一会儿，默默赞叹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话来。
林准的队伍据说只有四五个人，是整个刑侦大队里唯一一个没有小组且人数少的可怜的刑侦队，但破案效率确是有目共睹的。张勤曾经和她说过一些，听起来无比夸张，但如今看来，空穴来风，虽然没有像张勤说的那样好像特工超人一样夸张，但是很厉害看来多半是真的。
“我先去林队那里了。”和华英慈说了一声，见她忙着胡乱的点了点头，唐威笑了下就往林子里面去了。路上她小心的避开了一些脚印，怕自己一时马虎破坏现场什么的，但周围的路本就没多宽，眼看再没落脚的地方，唐威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的踩到了林准的脚印儿上，然后一步一步的“蹦”了进去——他的步子太大，唐威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他的脚印儿也够大。这样的走法实在有些损耗体力，等见到警戒条里林准的身影时人已经微微发喘了。
林准抱臂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埋尸的地方，听见声音，人微微侧过了头，看见唐威红扑扑的脸和古怪的走路方式不由眉梢轻挑，眼神微动了一下，唇角随即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却又在唐威快到跟前时无声无息的隐了下去。
“看来华英慈来的还算迅速。”
踩着对方的脚印儿走什么的，实在有些古怪的违和感，唐威略不自在的朝林准点了个头就别开了视线，尽量压低着存在感，却又不得不将余光紧随着林准，以防他忽然有什么吩咐。
欲盖弥彰。林准挑了下眉，想到刚才唐威是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脚印过来的，开口的声音却不觉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和：“这两年这里下没下过大雨？”
“下过，去年那场大暴雨，这里下得比市区还大。”
林准点点头：“看来凶手每年都有来这里给尸体填土。”
每年都来给尸体填土？唐威吃惊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就去看林准，然而到了嘴边儿的疑问却遛了个圈又咽了回去。再来个“回去开会好好听”什么的，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然而意外的，林准又继续说了下去：“尸体埋的并不是很深，这里是土质松软的缓坡，今年的雨远远没有去年的那场大都能冲破土层，而这俱尸体在这里埋了两年。”
点到即止，林准看了唐威一眼，见她略微思考后便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由满意的眯了下眼睛。人不笨，反应也很迅速，抗打击能力也不错，虽然有时候会犯点蠢，迷糊一下，但是么……
林准的耳尖动了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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