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鹿鼎记-第10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落空,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下。老叫化哈哈大笑,笑声未绝,瘦头陀又已弹起,迅捷无论的将一个大脑袋当胸撞来。眼见他这一撞势道甚是威猛,者叫化侧身避过,右掌已落在他屁股上,内劲吐出,大喝一声。瘦头陀的撞力本已十分厉害,再加上老叫化的内劲,两股力道并在一起,眼见瘦头陀急飞而出,脑袋撞向墙壁,势非脑浆迸裂不可。众人惊叫声中,胖头陀抓起一名缩在一旁的赌场伙计,掷了出去,及时挡在墙上,波的一声,瘦头陀的头颅撞人他胸腹之间。一颗大脑袋钻入了那伙计的肚皮,嵌入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颗肥脑袋上一塌胡涂,沾满了那伙计的血肉。他双手在脸上一阵乱抹,怒骂:“***,这是甚么玩意?”众人无不骇然。老叫化喝道:“还打不打?”瘦头陀道:“当年我身材高大之时,你打我不赢。”老叫化道:“现今呢?”瘦头陀摇头道:“现今我打你不赢,罢了,罢了!”忽地跃起,向墙壁猛撞过去,轰隆一声响,墙上穿了个大洞,连着那伙计的尸身一齐穿了出去。胖头陀叫道:“师哥,师哥!”飞跃出洞。陆高轩道:“韦大人,我去瞧瞧。”脚前头后,身子平飞,从洞中跃出,双手兀自抱拳向韦小宝行礼,姿式美妙。众人齐声喝采。徐天川、钱老本等均想:“韦香主从哪里收了这两位部属来,武功竟如此了得?比之我们高出十倍。”李西华拱手道:“少陪了。”从大门中快步走出。韦小宝向老叫化拱手道:“这位兄台,让他们走了罢?”说着向赵齐贤等一指。老叫化呵呵笑道:“多有得罪。”随手拉起赵齐贤等人,也不见他推宫解穴,只一抓之间,已解了几名侍卫的穴道。韦小宝道:“多谢。”吩咐赵齐贤、张康年先行回去。徐天川向双儿瞧了一眼,问道:“这姑娘是韦香主的心腹之人?”韦个宝道:“是,咱们甚么事都不必瞒她。”老叫化道:“这位姑娘年纪虽小,一副忠肝义胆,人所难及。刚才若不是她奋不顾身,忠心护主,韦兄弟的一双眼珠已不保了。”韦小宝拉着双儿的手,道:“对,对,幸亏是她救了我。”双儿听两人当众称赞自己,羞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不敢和众人目光相接。徐天川走上一步,对老叫化朗声说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老叫化道:“自此传得众兄弟,后来相认团圆时。”韦小宝初入天地会时,会中兄弟相认的各种仪节切口,已有人传授了他,念熟记住。这些句子甚是俚俗,文义似通非通,天地会兑弟多是江湖汉子,倒有一大半人和他一般目不识丁,切口句子若是深奥了,会中兄弟如何记得?这时听那老叫化念了相认的诗句,便接着念道:“初进洪门结义兄,当天明誓表真心。”老叫化念道:“松拍二枝分左右,中节洪花结义亭。”韦小宝道:“忠义堂前兄弟在,城中点将百万兵。”老叫化道,“福德祠前来誓愿,反清复明我洪英。”韦小宝道:“兄弟韦小宝,现任青木堂香主,请问兄长高姓大名,身属何堂,担任何职。”老叫化道:“兄弟吴六奇,现任洪顺堂红旗香主。今日和韦香主及众家兄弟相会,十分欢喜。”。众人听得这人竟然便是天下闻名的“铁丐”吴六奇,都是又惊又喜,一齐恭敬行礼。徐天川等各通姓名,说了许多仰慕的话。吴六奇官居广东提督,手握一省重兵,当年受了查伊璜的劝导,心存反清复明之志,暗中入了天地会,任职洪顺堂红旗香主。天地会对这“洪”字甚是注重。一来明太祖的年号是“洪武”,二来这“洪”字是“汉”字少了个“土”字,意思说我汉人失了土地,为胡虏所占,会中兄弟自称“洪英”,意谓不忘前本、决心光复旧土。红旗香主并非正职香主,也不统率本堂兄弟,但位在正职香主之上,是会中十分尊崇的职份,仅次于总舵主而已。吴六奇是天地会中红旗香主一事,甚是隐秘,连徐天川、钱老本等人也均不知。吴六奇拉着韦小宝的手,笑道:“韦香主,你去云南干事,对付大汉奸吴三桂。总舵主传下号令,命我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省兄弟相机接应。我一接到号令,便派出了十名得力兄弟,到云南暗中相助。不过韦香主处置得当,青木堂众位兄弟才干了得,诸事化验为夷,我们洪顺堂帮不上甚么忙。前几天听说韦香主和众位兄弟来到广西,兄弟便化装前来,跟各位聚会。”韦小宝喜道:“原来如此。我恩师他老人家如此照应,吴香主一番好意,做兄弟的实在感激不尽。吴香主大名,四海无不知闻,原来是会中兄弟,那真是刮刮叫,别别跳,乖乖不得了。”其实吴六奇的名字,他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见,见徐天川等人肃然起敬,喜形于色,便顺口加上几句。吴六奇笑道:“韦兄弟手刃大奸臣鳌拜,那才叫四海无不知闻呢。大伙儿是自己兄弟,客气话也不用说了。我得罪了韦兄弟属下的侍卫,才请得你到来,还请勿怪。”韦小宝笑道:“他***,这些家伙狗皮倒灶,输了钱就混赖。吴大哥给他们吃点儿苦头,教训教训,教他们以后赌起钱来规规矩矩。兄弟还得多谢你呢。”吴六奇哈哈大笑。众人坐了下来,吴六奇问起云南之事,韦小宝简略说了。吴六奇听说已拿到吴三桂要造反的真凭实据,心中大喜,没口子的称赞,说道:“这奸贼起兵造反,定要打到广东,这一次要跟他大干一场。待得打垮了这奸贼,咱们再回师北上,打上北京。”说话之间,家后堂香主马超兴也已得讯赶到,和吴六奇相见,自有一番亲热。谈到刚才赌场中的种种情事,吴六奇破口大骂冯锡范,说他暗施偷袭,阴险卑鄙,定要跟他好好的打上一架。韦小宝说到冯锡范在北京要杀陈近南之事。吴六奇伸手在赌台上重重一拍,说道:“如此说来,咱们便在这里干了他、一来给关夫子报仇,二来给总舵主除去一个心腹大患,三来也可一雪今日给他暗算的耻辱。“’他一生罕遇敌手,这次竟给冯锡范制住了动弹不得,实是气愤无比。马超兴道:“李自成是害死崇祯天子的大反贼,既是到了柳州.咱们可也不能轻易放过了。”天地会忠于明室,崇祯为李自成所逼,吊死煤山,天地会自也以李自成为敌。韦小宝道:“台湾郑家打的是大明旗号,郑克爽这小子却去跟李自成做一路,那么他也成了反贼,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一起干了。更给总舵主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接口。天地会是台湾郑氏的部属,不妨杀了冯锡范,却不能杀郑二公子。何况众人心下雪亮,韦小宝要杀郑克爽,九成九是假公济私。吴六奇岔开话头,问起胖瘦二头陀等人的来历,韦小宝含糊以应,只说胖头陀和陆高轩二人是江湖上的朋友,自己于二人有恩,因此二人对自己甚是忠心。吴六奇对那自行解穴的乡下老头甚是佩服,说道:“兄弟生平极少服人,这位仁兄的武功高明之极,兄弟自愧不如。武林中有如此功夫的人寥寥可数,怎么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众人议论了一会。马超兴派出本堂兄弟,去查访李自成、冯锡范等人落脚的所在,一面给风际中、玄贞、双儿三人治伤。韦小宝问起双儿如何一路跟随着自己。原来她在五台山上和韦小宝失散后,到处寻找,后来向清凉寺的和尚打听到已回了北京,于是跟着来到北京,韦小宝派去向她传讯的人,自然便没遇上。那时韦小宝却又已南下,当即随后追来,未出河北省境便已追上。她小孩儿家心中另有念头,担心韦小宝做了鞑子的大官,不再要自己服侍了,不敢出来相认,偷了一套骁骑营军土的衣服穿了,混在骁骑营之中,一直随到云南、广西。直到赌场中遇险,阿珂要刺伤韦小宝眼睛,这才挺身相救。韦小宝心中感激,搂住了他,往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傻丫头,我怎会不要你服侍?我一辈子都要你服侍,除非你自己不愿意服侍我了,想去嫁人了。”双儿又是欢喜,又是害羞,满脸通红,道:“不,不,我……我不会去嫁人的。”当晚马超兴在柳州一家妓院内排设筵席,替吴六奇接风。饮酒之际,会中兄弟来报,说道已查到李自成一行人的踪迹,是在柳江中一所木排小屋之中。柳州盛产木材,柳州棺材,天下驰名。是以有“住在苏州,着在杭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之谚。木材扎成木排,由柳江东下。柳江中木排不计其数,在排屋之中隐身,确是人所难知,若非天地会在当地人多势众,只怕也无法查到。吴六奇拍案而起,说道:“咱们快去,酒也不用喝了。”马超兴道:“此刻天色尚早,两位且慢慢喝酒。待兄弟先布置一下,可莫让他们走了。”出去吩咐部属行事。待到二更天时,马超兴领带众人来到柳江江畔,上了两艘小船。三位香主同坐一船。小船船夫不用吩咐,自行划出,随后有七八艘小船远远跟来,在江上划出约莫六八里地,小船便即停了。一名船夫钻进舱来,低声道:“禀告三位香主:点子就在对面木排上。”韦小宝从船篷中望出去,只见木排上一间小屋,透出一星黄光,江面上东一艘、西一艘尽是小船,不下三四十艘。马超兴低声道:“这些小船,都是我们的。”韦小宝大喜,心想一艘船中若有十人,便有三四百人,李自成和冯锡范再厉害,还能逃上了天去?便在此时,忽听得有人沿着江岸,一边飞奔,一边呼叫:“李自成……李自成……你缩头缩脑,躲在哪里……李自成,有没有胆子出来……李自成……”却是李西华的声音。木排上小屋中有人大声喝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江岸上一条黑影纵身飞跃,上了木排,手中长剑在冷月下发出闪闪光芒。排上小屋中钻出一个人来,手持禅杖,正是李自成,冷冷的道:“你活得不耐烦了,要老子送你小命,是不是?”李西华道:“今日取你性命,就怕你死了也还是个胡涂鬼。你可知我是谁?”李自成道:“李某杀人过百万,哪能一一问姓名。上来罢。”这“上来罢”三字,宛如半空中打个霹需,在江上远远传了出去,呼喝一声,挥杖便向李西华打去。李西华侧身避开,长剑贴住杖身,跃起身来,剑尖凌空下刺。李自成挺杖向空戳去。李西华身在半空,无从闪避,左足在杖头一点,借力一个筋斗翻出,落下时单足踏在木排边上。吴六奇道:“划近去瞧个清楚。”船夫扳浆划前。马超兴道:“有人来纠缠他一下,咱们正好行事。”向船头一名船夫道:“发下号令。”那船夫道:“是。”从舱中取一盏红色灯笼,挂在桅杆上,便见四处小船中都有人溜人江中。韦小宝大喜,连叫:“妙极,妙极!”他武功不成,于单打独斗无甚兴趣,这时以数百之众围攻对方两人,稳操胜券,正是投其所好,何况眼见己方会众精通水性,只须钻到木排底下,割断排上竹索,木排散开,对方还不手到擒来?一想到木排散开,忙道:“马大哥,那边小屋中有个姑娘,是兄弟未过门的老婆,可不能让她在江里淹死了。”马超兴笑道:“韦兄弟放心,我已早有安排。下水的兄弟之中,有十个专管救你这位夫人。这十个兄弟一等一水性,便是一条活鱼也捉上来了,包管没岔子。”韦小宝喜道:“那好极了。”心想,“最好是淹死了那郑克爽。”但要马超兴下令不救郑克爽,这句话终究说不出口。小船慢慢划近,见木排上一团黑气、一道白光,盘旋飞舞,斗得甚紧,吴六奇摇头道:“李自成没练过上乘武功,全仗膂力支持,不出二十招,便会死在这李西华剑下,想不到他一代枭雄,竟会毕命于柳江之上,”韦小宝看不清两人相斗的情形,只是见到李自成退了一步,又是一步。忽听得小屋中阿珂说道:“郑公子,快请冯师父帮我爹爹。”郑克爽道:“好。师父,请你把这个子打发了罢!”小屋板门开处,冯锡范仗剑而出。这时李自成已被逼得退到排边,只须再退一步,便踏人了江中,冯锡范喝道:“喂,小子,我刺你背心‘灵台穴’了。”长剑缓缓刺出,果然是刺向李西华的“灵台穴”。李西华正要回剑挡架,突然间小屋顶上有人喝道,“喂,小子,我刺你背心‘台穴’了!”白光一闪,一人如飞鸟般扑将下来,手中兵刃疾刺冯锡范后心。这一下人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没想到在这小屋顶上另行伏得有人。冯锡范不及攻击李西华,侧身回剑,架开敌刃,当的一声,嗡嗡声不绝,来人手中持的是柄单刀。双刃相交,两人都退了一步,冯锡范喝问:“甚么人?”那人笑道:“我认得你是半剑有血冯锡范,你不认得我么?”韦小宝等这时都已看得清楚,那人身穿粗布衣裤,头缠白布,腰间围一条青布阔带,足登草鞋,正是日间在赌场中自解穴道的那个乡农。想是他遭了冯锡范的暗算,心中不忿,来报那一剑之辱。冯锡范森然道,”以阁下如此身手,谅非无名之辈,何以如此藏头露尾,躲躲闪闪?”那乡农道:“就算是无名之辈,也胜于半剑有血。”冯锡范大怒,挺剑刺去。那乡农既不闪避,也不挡架,举刀向冯锡范当头砍落,骤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其实这一刀后发先至,快得异乎寻常。冯锡范长剑剑尖离对方尚有尺许,敌刃已及脑门,大骇之下,急忙向左窜出。那乡农挥刀横削,攻他腰胁。冯锡范立剑相挡,那乡农手中单刀突然轻飘飘的转了方向,劈向他左臂。冯锡范侧身避开,还了一多剑,那乡农仍不挡架,挥刀攻他手腕。两人拆了三招,那乡农竟是攻了三招,他容貌忠厚木纳,带着三分呆气,但刀法之凌厉狠辣,武林中实所罕见。吴六奇和马超兴都暗暗称奇。冯锡范突然叫道:“且住!”跳开两步,说道:“原来尊驾是百胜……”那乡农喝道:“打便打,多说甚么?”纵身而前,呼呼呼三刀。冯锡范便无余暇说话,只得打起精神,见招拆招。冯锡范剑法上也真有高深造诣,这一凝神拒敌,那乡农便占不到上风。二人刀剑忽快忽慢,有时密如连珠般碰撞数十下,有时回旋转身,更不相交一招。那边厢李自成和李西华仍是恶斗不休。郑克爽和阿珂各执兵刃,站在李自成之侧,俟机相助。李自成一条禅杖舞将开来,势道刚猛,李西华剑法虽精,一时却也欺不近身。斗到酣处,李西华忽地手足缩拢,一个打滚,直滚到敌人脚边,剑尖上斜,已指住李自成小腹,喝道:“你今日还活得成么?”这一招“卧云翻”,相传是宋代梁山泊好汉浪子燕青所传下的绝招,小巧之技,迅捷无比,敌人防不胜防。阿珂和郑克爽都吃了一惊,待得发觉,李自成已然受制,不及相救。李自成突然嗔目大喝,人人都给震得耳中嗡嗡作响,这一喝之威,直如雷震。李西华一惊”长剑竟然脱手。李自成飞起左腿,踢了他一个筋斗,禅杖杖头已顶在他胸口,登时将他压在木排之下,再也动弹不得。这一下胜败易势,只顷刻之间,眼见李自成只须禅杖舂落,李西华胸口肋骨齐断,心肺碎裂,再也活不成了。李自成喝道:“你如服了,便饶你一命。”李西华道:“快将我杀了,我不能报杀父大仇,有何面目活在人世之间?”李自成一声长笑,说道:“很好!”双臂正要运劲将禅杖插下,一片清冷的月光从他身后射来,照在李西华脸上,但见他脸色平和,微露笑容,竟是全无惧意。李自成心中一凛,喝道:“你是河南人姓李吗?”李西华道:“可惜咱们姓李的,出了你这样一个心胸狭窄、成不得大事的懦夫。”李自成颤声问道:“李岩李公子是你甚么人?”李西华道:“你既知道了,那就很好。”说着微微一笑。李自成提起禅杖,问道:“你是李兄弟……兄弟的儿子?”李西华道:“亏你还有脸称我爹爹为兄弟。”李自成身子晃了几下。左手按住自己胸膛,喃喃道:“李兄弟留下了后人?你……你是红娘子生的罢?”李西华见他禅杖提起数尺,厉声道:“快下手罢!尽说这些干么?”李自成退开两步,将禅杖拄在木排之上,缓缓的道:“我生平第一件大错事,便是害了你爹爹。你骂我心胸狭窄,是个成不得大事的懦夫,不错,一点不错!你要为你爹爹报仇,原是理所当然。李自成生平杀人,难以计数,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杀你爹爹,我……我好生有愧。”突然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李西华万料不到有此变故,跃起身来,拾回长剑,眼见他白须上尽是斑斑点点的鲜血,长剑便刺不进去,说道:“你既内心有愧,胜于一剑将你杀了。”飞身而起,左足在系在排上的巨索上连点数下,已跃到岸上,几个起落,隐入了黑暗之中。阿珂叫了声:“爹!”走到李自成身边,伸手欲扶。李自成摇摇手,走到木排之侧,左脚跨出,身子便沉入江中阿珂惊叫:“爹!你……你别……”众人见江面更无动静,只道他溺水自尽,无不骇异。过了一会,却见李自成的头顶从江面上探了出来,原来他竟是凝气在江底步行,铁禅杖十分沉重,身子便不浮起。但见他脑袋和肩头渐渐从江面升起,踏着江边浅水,一步步走上了岸,拖着铁禅杖,脚步蹒跚,慢慢远去。阿珂回过身来,说道:“郑公子,我爹爹……他……他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奔过去扑在郑克爽怀中。郑克爽左手搂住了她,右手轻拍她背脊,安慰道:“你爹爹走了,有我呢!”一言未毕,突然间足下木材滚动。两人大叫:“啊哟!”摔入江中。天地会家后堂精通水性的好手潜人江中,将缚住木排的竹索割断,木材登时散开。冯锡范急跃而起,看准了一根大木材,轻轻落下。那乡农跟着追到,呼的一刀,迎头劈下,冯锡范挥剑格开。两人便在大木材上继续厮拚,这番相斗,比之适才在木排上过招,又难了几倍。木材不住在水中滚动,立足固然难稳,又无从借力。冯锡范和那乡农却都站得稳稳地,刀来剑往,丝毫不缓。圆木顺着江水流下,渐渐飘到江心。吴六奇突然叫道:“啊哟!我想起来了,这位兄弟是百胜刀王胡逸之。他……他……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快追,划船过去!”。马超兴奇道:“胡逸之?那不是又有个外号叫作‘美刀王’的吗?此人风流英俊,当年说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居然扮作了个傻里傻气的乡巴佬!”韦小宝连问:“我的老婆救起来了没有?”吴六奇脸有不悦之色,向他瞪了一眼,显然是说:“百胜刀王胡逸之遭逢强敌,水面凶险,我们怎不立即上前相助?你老是记挂着女子,重色轻友,非英雄所为。”马超兴叫道:“快传下令去,多派人手,务须相救那个小姑娘。”后梢船夫大声叫了出去。忽见江中两人从水底下钻了上来,托起湿淋淋的阿珂,叫道:“女的拿住了。”跟着左首一人抓住郑克爽的衣领,提将起来,叫道:“男的也拿了。”众人哈哈大笑。韦小宝登时放心,笑逐颜开,说道:“咱们快去瞧那百胜刀王,瞧他跟半剑有血打得怎样了。”坐船于吴六奇催促之下,早就在四桨齐划,迅速向胡冯二人相斗的那根大木驶去,越划越近。溶溶月色之下,见江面上白光闪烁,二人兀自斗得甚紧。二人武功原也不分上下,但冯锡范日间和风际中、玄贞道人拼了两掌,风际中内力着实了得,当时已觉胸口气血不畅,此刻久斗之下,更觉右胸隐隐作痛。在这滚动不休的大木之上,除了前进后退一步半步之外,绝无回旋余地,百胜刀王胡逸之的刀法招招险、刀刀狠,只攻不守,每一刀似乎都是要拚个同归于尽。这等打法若在武艺平庸之人使来,本是使泼耍赖,但胡逸之刀法自成一家,虽险实安。他武功本已精奇,加上这一般凌厉无前的狠劲,冯锡范不由得心生怯意,又见一艘小船划将过来,船头站着数人,一瞥之下,赫然有日间在赌场中相遇的老化子在内。胡逸之大喝一声,左一刀,右两刀,上一刀,下两刀,连攻六刀。冯锡范奋力抵住,百忙中仍还了两剑,门户守得严密异常。吴六奇赞道:“好刀法!好剑法!”胡逸之又是挥刀迎面直劈。冯锡范退了半步,身子后仰,避开了这刀,长剑晃动,挡住身前。这时他左足已踏在大木末端,脚后跟浸在水中,便半寸也退不得了。胡逸之再砍三刀,冯锡范还了三剑,竟分毫不退。胡逸之大喝一声,举刀直砍下来。冯锡范侧身让开,不料胡逸之这一刀竟不收手,向下直砍而落,嚓的一声,将大木砍为两段。冯锡范立足之处是大木的末端,大木一断,他“啊”的一声,翻身入水。胡逸之钢刀脱手,向他身上掷出。冯锡范身在水中,闪避不灵,眼见钢刀掷到,急挥长剑掷出,刀剑铮的一声,空中相交,激出数星火光,远远荡了开去,落入江中。冯锡范潜入水中,就此不见,胡逸之暗暗心惊:“这人水性如此了得,刚才我如跟他一齐落水,非遭他毒手不可。”吴六奇朗声说道:“百胜刀王,名不虚传!今日得见神技,令人大开眼界。请上船来共饮一杯如何?”胡逸之道:“叨扰了!”一跃上船。船头只微微一沉,船身竟无丝毫晃动。韦小宝不明这一跃之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