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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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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泄气:“为什么不?”
“我只得一具肉身,一缕魂魄,哪里挡得了那么多。”
金瓶笑嘻嘻。
他们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十年。
一日,他背着她在屋中乱跑,失足跌倒,两个人做了滚地葫芦,被师傅回来看到。
第17节:他说会同我结婚的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转过头来:“但是你从来不说爱我。”
“师傅只想我们专心学艺。”
“你有心事从不倾诉。”
这时,女侍捧进一大盆水果。
他拈起装饰用的白色兰花,放入嘴里。
金瓶吃起西瓜来。
“自从师傅收养我们,真是再也不愁吃喝。”
“玉露自幼抱回,不会明白饥饿的感觉。”
“那时,有谁给我一只面包,我真会跟着他走。”
“师傅待我们不薄,她真有办法,像变魔术一样,生财有道,带大三个孩子。”
“师傅说,如果我们会读书,她不介意供读。”
秦聪笑:“谁要读书,那多辛苦。”
“可是会读书的人气质总不一样:有点憨厚,懂得思想,出口成章……”
“今日真高兴,可以与你谈天说地。”
玉露游泳上来,一件简单泳衣,少女美好身段毕露。
她看见水果,举案大嚼。
“师傅叫我们,你俩先过去,我立即沐浴更衣。”
嗯,她午睡醒了。
自三年前起,师傅精神有点不济,到了两三点,总得午睡一会。
他们走上一层楼,一进门就闻见檀香。
师傅笑说:“今晚有客人来探访我们。”
“谁?”
“沈镜华。他托大使来约我们吃饭相聚,面子十足,金瓶,你去一次吧。”
秦聪一声不响。
“他跟了来,金瓶,似对你有意思。”
“师傅,他想在你处挖角。”
师傅笑:“有这种事?我必不饶那小子。但是我看他追求的意思多一点,女儿养这么大了,没人喜欢,才叫我担心。”
金瓶只得点点头。
秦聪这才开口:“这还是你第一次约会,玩得开心点。”
“穿漂亮些,要什么首饰,在书房盒子里取戴。”
金瓶见秦聪毫不在意,几乎有点生气。
她穿一条黑色晚装裙子,配一串金色珠项链,等沈镜华来接。
他一身深色西装,看见师傅,执弟子礼,双手垂直,差点没半跪下来,真讨好。
师傅同他说了几句:“令尊好吗?令堂健康可有进展?我这里有一盒补丸,你替我带去问候。”
他说:“那我带金瓶出去了。”
“金瓶交给你啦。”
金瓶取过披肩,走到门口,同玉露说:“小露,把东西还给沈大哥。”
玉露笑嘻嘻,摊开双手,哗,荷包、护照、手表,不知几时,统统到了玉露手里。
秦聪在身后嗤一声笑。
玉露笑嘻嘻:“还失去什么?”
他一怔,这才伸手去摸颈项,“哎呀”一声,原来他配戴的一只翡翠蝙蝠玉器也已一并落在玉露手中。
他穿着衬衫,戴着领带,谁也看不见他脖子上挂着什么,可是那少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捉弄了他。
第19节:别在我面前说她坏话
2005年10月19日
“玩得高兴吗,咦,又是灰头土脸的,那人对你毛手毛脚?”
“秦聪闭嘴。”
“那人同你说过什么,你像是动了真气。”
玉露却说:“师姐,你来看,我口袋里多了这件东西。”
摊开手,是一卷微型录音带。
金瓶瞪她一眼:“这也是沈镜华的东西,你自人口袋掏出,为什么不还给人家?”
“不,沈氏比她厉害,他故意留下这件东西,好由玉露转交给你,说到底,是我们在他袋中扒出来,不是他主动交到我们手中。”
“这有什么分别?”
“你要听过内容,你就会明白。”
“你们第二次中计,先是口袋多了一件东西不觉,这比失去财物更加可怕,应及时退回。继而听了不应听的对话,更加糟糕。”
“金瓶,你也该听一听。”
玉露问:“抑或,你早已知道此事,所以想离开师门?”
金瓶抬起头来:“请让我静一静。”
他们各自回房间去。
金瓶一个人坐到半夜,终于按捺不住,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下钮键。
只听得一个平和的女声这样说:“其苓年少气盛,沉不住气,我也觉得是她过分。”
声音停了一停,叹口气,又继续:“怎可把人家的幼儿拐走,叫人家伤心苦恼。”
金瓶听到这里,额上冒出豆大汗珠。
“一切不过是责怪男方移情别恋,导致他人骨肉分离,且布下巧局,使那孩子毫无记忆,满以为是遭父母遗弃。她又假装好心,去领回这小孩抚养,一门心思,教她做贼。”
金瓶霍一声在黑暗中站起来。
“人家父母都是读书人,至今苦苦追寻亲女下落。”
金瓶只觉天旋地转,她扑倒床上。
录音到此为止。
不是真的,金瓶捧着头,这是他人凭空捏造,意图离间她们师徒感情。
这沈镜华太过工于心计了,头一个要叫她们好看的便是他。
这种人还往往假装是你的朋友。
金瓶倒在床上,蜷缩成胎儿姿势,紧握着拳头。
半晌,有人推门进来。
金瓶知道那是秦聪。
她呜咽一声,秦聪一声不响紧紧拥抱她,只有他懂得安慰她,过了很久,他轻轻问她:“你自己可有一点点怀疑?”
金瓶摇摇头。
“怎样自家里出来,完全没有记忆?”
金瓶答:“像前世的事,一点也不记得。”
“你看,若不是这沈镜华对你一见钟情,用尽全力打探你的身世,这些事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他一片胡言。”
秦聪不出声。
“他心怀叵测。”
秦聪轻轻说:“我了解你,金瓶,你会彻查这件事。”
“你会帮我?”
他却摇摇头:“你要我打入美国国防部电脑,我随时奉陪,这件事我却难为左右袒护。”
第21节:我爱的人不爱我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打了一个哆嗦。
“统统是错爱。”
金瓶垂下头。
“你心底喜欢的是秦聪吧?”
金瓶摇摇头:“我喜欢一个有正当稳定职业的男子,朝九晚五,周末剪草陪孩子打球游泳。”
师傅笑:“闷死你。”
“不会,我肯定会欣赏尊重他。”
师傅叹一口气:“那你得向他隐瞒你整个前半生。”
金瓶不出声。
“你记得聊斋故事中那个自画中走下来帮穷书生处理家务及织布赚钱的仙女吗?大抵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愿意忘记过去,从头来过。”
说到这里,师傅轻轻打一个呵欠,吸烟时间到了。
金瓶轻轻退出书房。
秦聪在她身后:“今日心情如何?”
“师傅劝我早日寻找归宿呢。”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归宿。”
“说得好极了。”
“师傅叫我们一起到美国西雅图列门市去。”
金瓶扬起一边眉毛:“列门市什么都没有,只有微软——”她住了口。
“金瓶你真聪敏,正是到微软去取物。”
“微软最贵重资产是人脑,呵,终于要我们去取人首级了。”
秦聪笑:“不不不。”
“谁叫我们去?他的对头晶盈,还是爪哇?”
“猜也猜不到:富不与官斗。”
“啊。”
“要掀他的绝密会议记录,寻找垄断资料。”
“既是绝密,为什么还要记录?”
“成功带来自满,继而狂妄大意,以为已经一统天下,唯我独尊。”
“你在影射师傅。”金瓶拍手笑。
秦聪瞪她一眼:“嘘,这种玩笑说不得。”
金瓶说:“我不去,你与玉露出手已绰绰有余。”
“你不是想放假?我打算在那宁静的小城租公寓住下来,到他们那里应征一份工作,听说女生在科技小镇特别有出路,你不愁寂寞。”
金瓶踌躇。
“好机会,一举数得。”
“做完这一件我就退休。”
“闲时你可以滑雪或学习驾驶小型飞机,还有,做陶瓷逛博物馆。走远一点,有黄石公园及大峡谷,都是你喜欢的名胜。”
“你说得像蜜月一般。”
“像以往一般,只准胜不准败,雇主虽然是联邦密探,可是功劳全归他们,过错全属于雇佣兵。”
所有的雇佣兵其实都听差办事,后台老板孔武有力,不过一旦出事,谁也不会认头,身分卑贱。
“一起去,”秦聪央求,“这件差使是一块蛋糕。”
金瓶终于点头。
秦聪欢呼一声:“我立即去制造假文凭申请工作。”
“做一间名校。”
“伦大帝国学院电脑科可好?”
“索性做麻省理工。”
“中间落墨,加拿大滑铁卢大学够出名,又是邻国,合用之至。”
第23节:你看样子不似闲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站在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来,我们三人去逛科技市场。”
“秦聪,只有你才有兴趣。”
“我送一部显示器可戴在头上的私人电脑给你,主机只手掌大,轻巧无比。”
金瓶笑:“是,戴上烦恼全无,步步高升,姻缘美满,五世其昌。”
“师兄,我陪你。”
“你俩小心一点。”
秦聪忽然转过头来,温柔地答:“知道了,小母亲。”
玉露换件衣服,戴上鸭舌帽与师兄出去。
金瓶轻轻走到邻舍,敲两下门,她与他早已约好。
隔壁公寓门打开,沈镜华笑着出来,他光着上身,正在听音乐。金瓶一侧耳,知道是《黄河大合唱》。
她轻轻坐下来,不知不觉,他们越走越远,不知几时才可以返回家乡。
沈君套上衬衫,斟一杯香槟给她。
金瓶说:“告诉我多一点。”
“我比你大八岁,从前有过许多女友,我一向不喜欢小女孩,这次真例外,女性对我有口皆碑。”
“不不,不是这些。”金瓶微笑。
“婚后我会立刻拨一笔产业到你名下,随便你要不要孩子。”
“镜华,他们还在人世吗?”
沈镜华一怔:“谁?”
“我的生父母。”
终于开口了,沈君凝视她,这美丽而可怜的女子。
“是,他们还在。”
“住在什么地方?”
“刚刚打探到,就在附近一个叫美景的地方。”
“良辰美景,没想到洋人也讲究这一套,请带我去探访他们。”
“贸然怎样上门?”沈镜华搔头。
“屋主人做什么职业?”
“是华盛顿大学哲学系教授。这样吧,你冒充从前的学生可好?”
“幸亏你那么聪明。”金瓶揶揄他。
“那我扮什么?”
“你太漂亮了,不像学生,你肯剃平头否?”
“为你,赴汤蹈火,有何不可。”
“哗,不敢当,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
“金瓶,对不起。”
“无端端道什么歉?”
“我不该把你身世告诉你,扰你心神。”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迟不早,你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你背后,也有主脑吧。”
“是,大家都想瓦解王其苓集团,她不劳而获,惹人眼红,你是首徒,你一走,她便等于少一条手臂。”
金瓶嗤一声:“我们这种机械手臂,要多少有多少。”
“那么,你更不必介怀。”
“我与师傅,有奇异感情。”
“全无必要,她不过是一个江湖客,老奸巨滑,老谋深算。”
金瓶把食指放唇边,嘘了一声。
“师傅可没有说你家一个字坏话。”
沈镜华不出声,姜是老的辣。
第25节:我想拥有一间红瓦平房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默不作声,拉开车门上车。
“你大可趁机问:齐太太你只一子一女,还有无其他孩子?”
金瓶抬起头:“镜华,你也看得出来,齐太太已没有其他孩子。”
沈君明敏,立刻明白这话,噤声。
“为了生存下去,她不得不忘记我。”
“可是,现在你回来了,瞎子也知道你们是一家人,齐家活齐家良简直是比你大几码的印子。”
“是,真相像。”
“一家团圆岂不是好事?”
“他们已经搬了家,两岁的我,如何找得到这样遥远的家?”
“你已经二十岁了。”
金瓶惨淡地笑:“不,在我记忆中,我永远只有两岁,赤足,脚底长了老茧,剃光头,脑顶长满恶癣,四处找我的家。”
沈镜华黯然:“金瓶,你——”
“她的头发像银丝般,可是剪得很短,梳理得很漂亮。”她在形容齐太太,声音中带着爱慕。
“我送你回家。”
“不,我肚子奇饿,想大吃一顿。”
一个人悲怆或快乐过度,均有奇异反应。
那天回到公寓,秦聪已经回来。
“我已经考进微软,明日上班。面试题目是:如何挽回本公司受损的声誉。”
金瓶不出声。
她忽然呕吐起来。
秦聪扑过去扶住她。
玉露连忙帮她清洁。
金瓶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响。
片刻,相熟的中医师来了,诊治过,说是连日劳累,加上积郁,又水土不服,他留下药方。
秦聪立刻出外配药,不消片刻,家里药香扑鼻。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回来就病。”
金瓶却说:“你打算怎样挽救微软?”
“我同他们说,最简单做法是大量捐款到第三世界,发财立品嘛,举个例,非洲人患昏睡病,无人捐赠药苗,死亡率极高,同样的药种,却用来发展女性脱毛膏,大肆刊登广告图利,多么荒谬。”
秦聪仍然笑嘻嘻。
“说得真好,探到虚实没有?”
“不必太快完事,免得客人以为太过容易,物非所值。”
金瓶拿着一本书进寝室去。
哪里看得进去,一行行字像是会跳跃似的,玉露煎好药斟出来给她,既甘又苦,但落胃已经舒服一半。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
玉露轻轻说:“我到大学园舍去看过,真是一个好地方,最大特色是静,绿荫深处才有学生三三两两喁喁细语。图书馆像是学子崇拜的地方,高大庄严,能成为他们一分子就好了。”金瓶还来不及回答,一歪头就睡着了。
玉露替她盖上薄被。
秦聪在门旁怜惜地说:“这金瓶,总比别人多思多想。”
玉露口气忽然像个大人,她这样说:“你疼爱她才这样说,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秦聪不出声。
第27节:读你像读一本书
2005年10月19日
大家笑个不已。
金瓶艳羡他们的青春无忧。
“师母呢?”金瓶问,“家活家良呢?”
“她到儿童特殊学校去做义工,那两个孩子,怎会待在家中。”
金瓶忽然鼓起勇气:“齐教授,你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齐础一怔,轻轻坐下,把啤酒放在一角。
“背后有人议论吗?”
“不,我——”
“是,我还有一个孩子,今年十月就满二十一岁,但是,多年之前,我已失去她,她患病不治。”
“呵,多么不幸,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家宁。”
“你可想念这个孩子?”
齐础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缓缓答:“每一日。”
金瓶点点头。
那边有同学叫她:“吃蛋糕了。”
沈镜华在她身边说:“别吃太多,当心胃。”
真的,一个人做什么不用量力而为呢。
他俩轻轻自后门溜走。
沈君说:“终于问清楚了。”
“多谢你帮忙,原来,我本名叫齐家宁。假使住在红瓦顶屋里长大,会同那群年轻人一般生活。”
“为什么不等齐太太回来?”
“两个人都见过了,我已心足。”
沈镜华点点头,把车驶走。
金瓶把脸埋在臂弯里,任由风吹着头发,直至有点晕眩。
他送她到门口:“好好保重。”
傍晚,是玉露先回来,把一叠文件自背囊里抖出来。
哗,像一本电话本那么厚。
奇是奇在那样庞大的电脑科技公司会议记录竟用手写,各种字体都有:媚秀、潦草、粗线条、美术式……蔚为奇观。
玉露说:“他们怕储存在电脑里,有黑客会有本事窃看,改用原始方式,最为安全。”
“这里都是证据?”
“是,你看:主席说,非得收购昆士兰,叫做一网打尽。又,同洛克力说明,不予合作的话,死路一条,这种口气,还不算托拉斯?”
“秦聪怎么还未回来?”
门一响,他笑嘻嘻回来,手上挽着公事包,重重的,一看就知道里头还有同类文件。
“一拿拿那么多,人家不会疑心?”
“我已用影印本塞着空位,一时无人发觉。他们只把文件搁在茶水间邻房,真正草率,我还以为收在主席的夹子里。”
玉露忽然好奇:“夹子里收着什么?”
“不准节外生枝。”
“今晚主席请伙计到他家去参观,各人可带一名家眷。”
玉露不出声,金瓶转头对她说:“你去见识一下。”
“我们三人都可以去,我已经复制了请贴。”他取出来扬一扬。
不是请帖问题,金瓶不想两个女生跟着一个男人走。
“你也有好奇心吧。”
那晚,他们三人到了豪宅门口,金瓶低头一看,讶异地说:“这么丑。”大屋占据整个山头,像只伏在地上的怪兽,深灰色,虎视眈眈,可见财富与品味确是两回事。
第29节:什么都得以生命换取
2005年10月19日
“你说得真好。”
“我最喜化繁为简,主席开会时喜同我说:‘孟颖,这件事,烦你用三句话解释给我听’,这就是我的工作。”
毋庸置疑,他是个人才。
“那么,请把人生的意义用三句话演绎给我听。”
“既来之则安之,自得其乐,知足常乐。”
金瓶像是醍醐灌顶:“多谢指点。”
“不敢当。”
“呵,出来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沿小路自大门回转大厅。
“你会喜欢住在这间大宅里吗?”
金瓶忙不迭摇头:“不,两房两厅足够。”
孟颖笑:“那我可以负担。”
她把外套还给他。
走进大厅,各人已在用膳,食物异常丰富,但美式大菜,像烧牛肉、龙虾尾、炸鱼块实在叫她吃不消,甜得发苦的蛋糕像面盆般大,冰淇淋似山般堆在玻璃盘上。
孟颖刚想问她吃什么,一转头,已经不见了她。
金瓶已与自己人汇合。
“这间屋子是每个少年的梦想:一味大大大,包罗万有。”
秦聪说:“他不谙风水,坐东面西并不是好方向。在北美西岸的房子,应坐北向南,况且大门向街,虽有私家路,也不算矜贵。”
“你几时做起风水师来,他并不住在这里,这不过是一所行宫。”
“交了货,我们立刻出境。”
“那么走吧。”
他们在市中心一家餐厅交货,三人坐下,才叫了饮品,临座便有客叫菜。秦聪把手提箱放身边,一下便有人取走,邻座仍然三个人,两男一女,可是箱子已经搬运出门。
他们三人叫了咖啡,再过十分钟便结账离去。
金瓶留意到邻座人吃橙鸭,真是奇怪的一道法国菜,橘子怎么连同肥腻骚的鸭子一同煮?不可思议。金瓶忽然想起清甜的鱼片粥,放大量芫荽,不知多美味。
回去吧。
三人不发一言,回公寓梳洗化妆,十分钟后出门往飞机场。
有两部车子来接,金瓶笑:“这次我与你一班飞机。”
两姐妹坐一起。
玉露先聚精会神织了一会毛线,然后抬头问:“师姐,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有多大?”
“据医生说,你只有五个月,像一只猫,因营养不良不会坐,连啼哭力气也无。保姆老怕你生病,日夜抱手里。”
“我是韩裔?”
“韩裔多美人。我听人说,日本几个最漂亮的女演员,其实都是韩裔。”
“我们好像没有童年照片。”
“像移了民一样,从此做一个新人。”
“移民后也可以保留原有文化。”
金瓶微笑,说下去:“后来,大了一点点,约周岁时,忽然想走路,摸着家具从屋子一端走到另一端。顽皮起来,所有可以打破的东西全给打破掉,各人大发牢骚。”
玉露掩着脸笑。
第31节:我从未见过你高兴
2005年10月19日
“我实在不知他们是何方神圣,请指点迷津。”
“他们是齐础教授及太太,我本名齐家宁,是他们的大女儿,当年被人自家中拐走。”
师傅轻轻问:“这事由他们亲口告诉你?”
“我跟弟妹长得一模一样。”
师傅微笑:“右边第三个小女孩子,同你何尝不是一个印子,所以我叫你看。”
金瓶不出声。
“你是听谁说的?”
金瓶发觉自己鲁莽。
“你不觉有疑点?”
金瓶答:“我亲自去过齐家。”
“在师傅家生活十多年,忽然听见陌生人说几句话,就立刻相信了,反转身来当师傅是仇人。”她声音渐渐疲倦,“你是师傅,你可曾心灰意冷?”
她站起来,拂袖回屋子里去了。
金瓶独自坐在凳上苦恼。
师傅早有准备,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秦聪,是你。”
“我不做这种事。”
“那么,是玉露。”
“整个师门都出卖你?”秦聪十分讽刺。
金瓶伏在膝上。
秦聪替她按摩肩膀:“稍安毋躁,师傅这次是来看病,你实在不应惹她生气。”
“什么病?”金瓶愕然。
“我也是刚才知道,她明天入院做手术割除肝脏肿瘤。”
金瓶瞠目结舌地站起来。
“去,去向她道歉。”
金瓶奔进屋去。
玉露正替师傅收拾衣物,师傅看见金瓶,挥挥手:“你且去忙你的事。”不想与她多说。
秦聪把她拉走。
“这一阵子你一开口就是与师傅算账,不是要自立门户,就是控诉师傅拐带,是谁挑拨离间,你为什么那样相信他?”
金瓶说不出话来。
“一切待师傅熬过这一关再说可好?”
金瓶用丝巾包了一大包芍药及玫瑰花瓣给师傅当枕头。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起来送师傅进医院。
她竟不知师傅已经病入膏肓。
医生向他们详细讲解病况,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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