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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宋青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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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是白衣剑客占了八分攻势,如今却慢慢扳平,忽忽一刻钟过,两人攻守之势,各自相当。
青书微微踱步。他已然看出。目前两人虽然旗鼓相当,但瞧这白衣剑客剑法渐缓。虽仍圆转不断。但气势慢慢跌落。攻守之间。已然微微显现出颓势,可说胜负之数。如千钧悬之一发,只消那发丝一断,便有千钧压下。
倒不是说这白衣男子内力不济,而是他在上光明顶时,打坐半日,精气神俱涨到巅峰,而后缓步上山,每踏一步,都仿佛落闸蓄水一般,将气势积到顶峰,待得到光明顶时,出那雷霆霹雳一剑,却被杨逍以“雷天大壮”之劲合“弹指神通”之法破去。纵然杨逍也受创不小,但他的优势,已然似是荡然无存。
青书却不知他曾在山间打坐蓄势,只道也如自己一般,悟到“造势”之法,只是对方或是隐然有悟,不如自己纯熟,是以气势由高到低,到底不会重新借物再造。他颇是担心这白衣男子会落败场中,只心中暗道:“杨逍功夫厉害之处,在于拿捏精巧,变化无方,料来应不会下辣手吧。”
他踱步观望,每踏一步,都在观望两人招数中意蕴。他虽无“天眼通”那等本事,但“太极十三势”几乎无物不包,“化势”既通,则天下武学,皆可微窥端倪。杨逍出手固然精巧,收发之间不敛锋锐,却无狠辣之意。青书暗道:“不掩锋芒,固杨逍本性。只是如此一来,却教我看不穿他心意。”
原来他与杨逍数度交手,黄鹤楼一战,却是切切实实感觉到杨逍的杀意,那是先敛后放伪作地措手不及,初时仿佛波澜不惊,俄顷间狂浪大作,“雷天大壮”轰然推出,险些便让青书吃了大亏。。1…6…K;手机站wap;.Cn。
那便恍如一条毒蛇一般,隐伏不动,只为致命一击。
若是这时地杨逍招式转折间锋芒内敛,那青书便可确定,杨逍已起杀意。
但很明显,杨逍并无刻意掩藏实力。
而反观这白衣男子,衣袂飘飘,断剑或刺或削,或斩或横,招式间绵绵不绝的意境,即便是丝毫不懂武功的人站在面前,这转折自如地潇洒风度,也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青书看了良久,心中大叹:“这些年来,真难为他了。”
原来白衣剑客招式虽然凌厉,但却半分杀意也无!青书知他甚深,转念间便已料到原因,心中忍不住大是感慨,为一个义无反顾弃他而去的女子,值得如此么?
他微微摇头,又是踏过一步,离两人相斗之地,已然不过三丈。
明教与正道诸派都是静静而立,看着正相斗的四人攻守进退,起承转合。
胡青牛和王难姑却是坐在离青书不远处的树荫下,互相说着些话,自相逢后,他们的双眼,似乎就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青书心系场中,回眸望见这对夫妇执手谈笑的时候,却是微微一笑,倍感、温馨。
他忍不住功聚双耳,去听听这对夫妇到底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你背上的疼痛好些了么?”王难姑虽然刚才在丈夫面前扬眉吐气,但却没有半分骄气,只问着丈夫昔年地一些痼疾,现在是否已然痊愈。她经此一事,已然知道,天下之事,孰强孰弱,又怎及得上这个男子对自己地好呢?
“嘿嘿,一见到你,什么病不是都好了。”胡青牛仿佛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猥琐神态,摸着被王难姑打得生疼地手背,颇有些急色地味道。
“少贫嘴!医者不自医。我说真地,还是每逢雨夜就疼么?”王难姑脸上微现担忧神色。
胡青牛叹一口气道:“这是老毛病了,我自己也治不得的,只能将养着看看喽。”
王难姑十分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神色专注的道:“我在喀什城里,喝了这茶,但觉入口甚涩,再取了一片小叶咬碎尝了,却有清甜绵绵涌上舌尖。遂求公子替我取了几斤茶叶,一路仔细研磨探究,却发现这生长在天山的茶叶,当对你这病颇有疗效。”
话语声声,那两人絮絮叨叨,青书听在耳里,又是一阵摇头,他不觉好笑,王难姑明明时时刻刻记挂着丈夫,却非要在医术毒术上头分个高下。这妇人如斯好强,以至于引发出种种事端,还结下金花婆婆这等强敌,倒是令人喟叹。
不过,这时有自己庇佑,倒也不虞金花婆婆来找麻烦。何况,小昭在手,又取了乾坤挪移心法,这黛绮丝还能翻腾起什么浪来不成?
眼不离场中比斗四人,青书见杨逍两人依旧有攻有守,似乎难分胜负,他知白衣男子的剑术最擅守御,乃是天下最上乘的防守剑法,圆转如意,卸尽一切可卸之势,纵然白衣剑客尚未练到精处,也不是杨逍随随便便可以攻破的。
便又将目光挪到青衫大汉与殷天正的比斗中去,却见殷天正被这青衫大汉逼得退后三步,俄顷便又出凌厉爪势,纵跃腾挪,青书暗叹:“白眉鹰王终落下风。”却见两人翻翻滚滚,又斗十余招,殷天正避开青衫大汉铁臂一挥,猛然间高高纵起,大喝一声,却是化爪为掌,轰然拍出。
殷天正五十余年内功修为委实非同小可,这一掌全力拍出,足有开山碎石之威,但那汉子却是冷笑一声,将臂一挥,潜运无俦内劲,直直抵住殷天正来掌。
白眉鹰王身子一震,感觉对方掌上生出莫大黏力,不由惊道:“你我有何仇怨?竟致这般生死相博?”口中虽然这般说,但掌上却丝毫不敢怠慢,深吸口气,丹田运力,如排山倒海般攻向这青衫大汉。
那青衫大汉冷笑道:“久闻白眉鹰王武功厉害,内外功俱臻化境,外功咱们难分胜负,便拼拼内力也好!”
殷天正见他有意回避自家问题,但这话却委实激发他胸中豪气,他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咱们拼拼内力!”
说罢紧闭口唇,再不多言,生怕泄了一口真气。
青书大感惊讶,这青衫汉子手臂腿脚挥舞间劲力磅礴,抑且起承转合间浑无破绽,显然这套武学甚耗内力,纵然这大汉内力强劲,斗到如今,消耗的也绝对比白眉鹰王要多。眼见他已渐占上风,却为何主动与名垂江湖三十余载的白眉鹰王比拼内力?他就那么有把握,能在内力上胜过殷天正么?
ps:这几天就要回家啦,但又要去学校了…呵呵,也好,在这边过得很纠结,哪里都强似此处了。
谢谢大家体谅子缜的卡壳,这貌似是一个作者成长所必经的道路,以后会慢慢好起来,承诺已久的爆发没写出来,真的很内疚。
第一第一百四十五章 剑舞
这两人内力似乎都是走的刚猛一路,甫一搭手,便各出平生内力,内劲狂涌,两人脚下些许微尘都仿佛被无形之力给推开,青书隔他俩三丈之远,都感觉微有热风及体,他不由暗暗点头:“这两人内力俱厚,尤为难得的是,这青衫汉子内力似乎有绵绵不绝之势,那般耗费真力的招数,使到现在,竟还有余力同殷天正这等一流高手比拼内力!”
微微颔首,甚是嘉许这青衫汉子的强悍实力,青书转眼又向白衣男子与杨逍望去。
却见杨逍攻势渐渐凌厉,已然占了八分攻势,白衣剑客断剑横守,东一挡,西一拦,却守得滴水不漏。十招中偶尔反攻两三剑,都是极为厉害的杀手绝招。
但杨逍锋芒在外,既占上风,便绝不会让这白衣剑客搬回劣势。
然而,纵然这白衣男子守多攻少,围观众人也生不出一丝一毫“他已落下风”的感觉。
青书见这剑客横剑架挡时,隐有“大巧若拙”的势头,东一剑,西一剑,虽只是不停招架,但却自成一个不断轮转的圈子,杨逍攻势一遇到这个圈子,则被卸去大半势道,而后被白衣剑客从容化去。青书看到这里,心头恍若有悟,猛然涌现出一个“钝”字。
钝者,坚忍之道也。
这并非说资性钝拙,而是灵心本慧者,遭悲昧事后,难得糊涂的聪明了一把而已。
一柄不足二尺的断剑,指东打西,趋退自若,潇潇洒洒的转身出剑。从从容容的悠然踱步。光明顶上阳光照射。众人眼前一花,眼前这个白衣男子陡然摇身一变,一股子淡漠潇洒而又生机勃勃的气质溢乎于外。
然而。(手 机阅 读 1 6 k 。 c n)无论是起初地凌厉锋锐,抑或是现在地从容不迫,这白衣男子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转身,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慑人心魄。
“妈,他是谁啊?这剑使得、使得真好看。”
月白衫子底下的娇躯微微颤抖。纪晓芙缓缓阖上双目。颓然将扶在窗沿地右手放下,怔怔流出两行泪来。
“妈。你怎么哭啦?”与纪晓芙一同隐在大殿偏房一道窗户内的杨不悔见母亲流泪。不由大是惊讶。伸手拭去母亲的泪水,笑道:“爹爹说唐朝有位公孙大娘舞剑天下无双。能令仙泣天惊。妈,这人也有这等本事么?”她此语自是绕着弯子赞母亲风姿如仙,自以为这句话颇有文墨气息,杨不悔嘿嘿一笑,微微晃着脑袋,甚是得意。
纪晓芙却恍若不闻,一颗芳心,悠悠颤动:“他、他是为我而战。”
杨不悔见母亲好似停止流泪,以为自己的马屁起到功效,嘿嘿一笑,又将目光挪到场中比斗两人身上。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杨不悔自幼被父母宠着,也未历人情世故,起先虽对这白衣剑客颇为不满,还痛骂他不该螳臂挡车,与自己父亲相斗。
但斗到现在,少女天生的爱美特性显现出来,也不管是否和父亲大人作对,她心之所慕,对于武功高强、气质佳妙的白衣剑客,陡然间生出三分好感来。
她目光定定凝在这白衣剑客身上,只盼他永远将这剑舞下去,永远不要停下。
当然,这只是纯粹的审美意识在作怪而已。
而立在她身旁地纪晓芙,仿佛真地看懂了些什么,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双手紧紧握着,闭上眼睛,嘴角轻轻吐出两个颤抖着的字眼。。手机站wap;.CN。
谢谢。
这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所在地那个青灯礼佛地大殿中。从所未有地虔诚向湛湛青天之上的满天神佛许愿:“愿他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青书皱着眉头,看着场中激斗地二人,白衣剑客自凌厉入从容,气势切换的自然而然,浑无一丝的不谐之处,他暗道:“他无杀杨逍之心也还罢了,怎地此刻仿佛连争胜之心也无了?”
蓦见白衣剑客退后三尺,横剑而立,悠悠吐口气,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寂静被突然打破。
纪晓芙娇躯一震,脸色陡然煞白。
杨逍脸一黑,揉身上前,手上攻势又加两分,白衣剑客只守不攻,从容将攻势化去。口中又朗声道:“或许在你心中,我永远及不上他,永远只是一个承先辈余荫的膏粱子弟。的确,我无法拥有傲世独凌的狂气,也没有叱咤江湖的壮志,更没有能讨你欢心的如簧之舌。但是,我今天会倾注毕生的浓烈,为你舞这场剑。希望你能懂我。”
一剑划过,陡然间气势又变,先前的朴实无华陡然不见,众人都觉眼前一花,忽然间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执剑而立,剑舞纷飞。
杨逍陡感压力大增,喝一声:“好!”一招一式,长拳短打间,仿似山奔海啸,业已用上全力。
青书心神震动:“原来他之前的所有都是假象……所谓凌厉、所谓从容,不过是初出江湖的豪情锋芒,与久历世事的淡漠出尘。这些都不过是他为了引出那个女人所做的引子罢了,他生怕和杨逍斗得不够久,生怕在自己这场舞剑开始时佳人不在,所以一开始上场便已雷霆之势刺伤杨逍,怕得就是等不到闻讯而来的她。这场他策划七年的舞剑,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望着场中纵跃腾挪的白衣男子,青书眼眶微湿。多年以前,武林中的英雄豪杰,都以为这个男人生性柔弱,无果决手段,不过依凭师兄弟以及师傅的名头才得以立足武林,在这七个人中,他是最不出彩的一个。但此刻,青书从没如此感受到他内心的刚强,这个见了心仪女子的面都会脸红的男子,正倾尽着一生的华丽,挥舞着手中残剑断刃,试图让她牢牢的记住自己,也试图着去打开那封闭七年的心锁。
场中众人不明所以,只以为这白衣男子使出了什么绝技,能克敌制胜。但青书却知道,他剑招中所蕴含的,除了些许的争胜之心,便只有浓烈到甚至讨好的程度的华美意境。
这是纪晓芙多年前最喜欢的,浓艳的颜色,仿佛牡丹乍放,华贵异常。
而这时,纪晓芙真切的感受到了场中那男子的爱意,他每一次转步,每一次每一次挥舞,所倾注的华美浓丽,都让她为之心悸。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峨嵋山上,搔着后脑不知所措的少年红着脸说:“纪师妹,你、你好。”
连话都说不明白呢。
这是贝师妹的原话,她摇头好笑,自己以后就要嫁给他么?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原本也就打算这样和他过一生一世,乖乖的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唉,这样的未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呢。丈夫是当世大侠,有着无可匹敌天下第一的师傅。夫妻携手行侠江湖,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只是,他……似乎太甘于平淡了些。
下山游历的第二年上,她遇上了场中比斗两人中的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英俊略显沧桑的面容,极富磁性的声音,遇事果断,从容不迫,他说:“一个人的武功若是分了派别,则落了下乘。姑娘,你跟着我走,我包你能见到一片新的武学天地。”
于是……
纪晓芙将悠悠的目光收回,脑中回忆着昔日的种种,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想得竟是多年前与白衣男子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每次都脸红的他说话嗫嚅,但一手剑法使得的确是好,在她看来,和师傅都差不了多远了。
歪着头,想到他被众人取笑时,为解尴尬,下场舞剑。与今日这般情形,也颇为相似呢。
她微微一笑,自己都已为人母了,这般追忆少女时代的种种种种,不知羞么。
手背一凉,纪晓芙低头望下,却见泪珠莹然,在阳光照耀下,闪烁出七彩奇光。
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
风呜呜吹着,光明顶上的风自来便大,这时更是穿过雪山,穿过丛林,穿过那道窗棂,击打在这对母女身上。
杨不悔身子哆嗦一下,回头见纪晓芙神色怔怔,不由问道:“妈,你冷么?”
纪晓芙悠然吐出一口气,伸手抹去明艳素颜上的泪痕,对着女儿微微笑道:“不冷。”
ps:这一章从中午写到现在,可能是状态不在吧,呵呵,在努力的码下一章,希望状态好些,能在凌晨前发出。
第一第一百四十六章 救谁?
一动一静,一阴一阳。
那边是极尽华美的动,这边则是刚强坚忍的静。
华美处仿似登山临海,旭日东升霞光万道的炫丽缤纷;坚忍处恍如危峦奇峰松柏傲岸的沉凝浩然。
这青衫大汉与殷天正比拼内力,较之白衣剑客剑舞的华美,显然失色不少,便是天鹰教众中,也有极大一部分人众的眼球为之吸引。
殷野王目带忧虑,无视白衣男子精心打造的剑舞,只望着定定站着不动比拼内力的两人。
原本只消趁着这青衫大汉手足不能动时,轻轻一掌拍在他后心大穴上,便能助父亲取胜。但他若这般做了,殷天正第一个杀他。
唯有静观其变。
殷天正头上袅袅升起缕缕白雾,额头大汗淋漓,显然比拼内功到了关键时刻。
相比之下,那青衫汉子却是略显从容,但他瘦骨嶙峋的大手上,青筋毕露,微微颤抖着,显然也并不好过,头顶丝丝冒出的雾气业已汇成一缕,只是不及殷天正浓郁罢了。
若是青书瞧见这青衫大汉此刻站立姿势,以及腿部若有若无的微屈轻颤,定然能猜出他的身份。
这是张三丰传下的“松静挺拔”四字要诀。
乃是比拼内力的不二法门,“欲行而又止,欲止而还行”,松根深入青岩泥土之中,躯干微颤,便将来劲卸去泰半。
除非真有大高手能迫得你半分也动弹不得,否则,这“松静挺拔”的心法,在功力相若的两个高手比斗内力时。便能让你占足上风。从而蓄势待发,一举制胜。
而这青衫汉子,便在等待一举制胜的良机。
且不说这二人。青书目光依旧凝在场中白衣的男子绚丽的剑招上。16K。电脑站www..CN这大违他冲淡本性地剑舞,在悄无声息地上演,唯有呼呼风声,似在为之伴奏。
每一剑挥出,都藏着无穷无尽的勃勃生机,仿佛在昭示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有一种叫做生的壮丽。轰然上演。
纪晓芙忍不住又流下泪来。这场为她精心准备地剑舞,以她的背叛徐徐开幕。却未必会为她而结尾。
这个男人。已经完全的从少年蜕变成为男人的他。依旧俊朗的面容中多了几分惆怅的沧桑,甚至于颔下都有了胡子拉渣。但他最初的那份水晶一般地情感。依旧不能放开,不能忘却。
这一场舞剑,固然是为了她而舞动,但剑招步伐之间透出地决绝,却昭示着他欲求解脱的决
往日里如江南绵绵细雨般地天真随和忽然消失不见,展现在她面前地他,表现出了波澜壮阔地华丽,与莹润无暇的耀眼,以及坚韧傲岸地果决。
这份依恋,以及这份决绝,让光明顶上数千人为之侧目,为之屏息。
不知何时,苏若雨业已悄然走到青书身边,泪痕满面,轻声道:“他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
青书伸袖为她逝去泪痕,轻轻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光明顶山门口茂盛的草丛中,一对少年男女俱是目眩神驰,那少女仿佛先回过神来,低声道:“不知道那个她是谁呢。”
少年一怔,回过头来,沉吟半晌,也是小声说道:“我记得六叔当年曾与峨嵋派的纪晓芙姑姑订婚,但纪姑姑这些年芳踪杳无,莫非她在这光明顶上么?”
少女眉头皱成一个粉嫩的川字,俄顷又舒展开来,叹道:“六师叔这剑舞的,可真好看。”
少年微微一笑,道:“爹爹时常说六叔勤修剑术,当为我等楷模。网。电脑站www.16 k.cN抑且大加赞誉其修为高妙。而太师傅说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能将自身情愫感悟融入剑术之中,我瞧六师叔剑法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华美,又蕴藏着一种想要努力挣脱枷锁的生机。但却不知那波澜壮阔的华美,带着怎样的情愫?”
少女目光凝在翩然舞剑的白衣男子身上,嘴角喃喃的道:“那是他倾尽一生的浓烈所谱写的悲伤的壮丽。”少女的眼神悠远,带着淡淡的哀伤,竟是不忍再看下去,她微阖双目,心中默默的道:“那个她…可真幸福呢。若、若将来也有人能为我舞这一场剑,我便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少年定定望着对面的她,神色微带痴迷,阳光照射下,她的侧脸优美而干净,仿佛镀了庄严肃穆的莹莹一层宝光,倍加圣洁。
杨逍渐渐难能抵挡,他只觉身处广袤花海之中,对方每一剑刺来,都仿佛有天外浩瀚一般的奇瑰,明明来得正大光明,却能让自己化解不开,左支右拙。
白衣的男子微微笑着,带着些许傲然的意味,他自来谦和随意,仿佛无所可无所不可,但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从心底起了争胜之心。
不求你青眼相顾,不求你温言细语,不求你倾心相待。
只是单纯而干净的想证明,我并不比他差而已。
男人骨子里的尊严,铮铮不屈的傲骨,这一刻峥嵘的凸显开来。
或许你心中仍然不屑一顾,或许你眼里容不下他人的身影,或许你选择避而不见的悄无声息。
我仍是倾注全部心力默默的为你演绎这一场华美的剑舞。
你曾跟我说你喜欢雍容华贵的牡丹,纵是在武后淫威之下也绝不屈服;你曾跟我说你爱煞昙花乍现的风姿楚楚,即便知晓最后的消亡也是义无反顾。
龟蛇山上,黄鹤楼畔。这一次论花,是咱们最近的一次见面吧。
他嘴角噙着笑意,微阖双眼,仿似神而明之,随手挥舞着断剑,这些剑式在他脑中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一伸剑便能使出来,熟极而流。
七年的苦工,雕琢出这样浓烈璀璨的剑舞,如何不令人心颤。
即便是丝毫不知情者,也是为之动容。
杨逍束手束脚,似乎完全被对方的光芒所掩盖,骨子里的狂傲发作,他冷哼一声,左手蓦地垂下,只余一条受伤的右臂对敌。
如此一来,更是难能抵挡。
杨逍身上陡然多出几道口子,但都不甚深长。
好在白衣剑客是纯纯粹粹的在舞这场剑,并无杀意,否则,刚刚那一瞬间,杨逍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光明左使的眼神闪烁,蓦地一咬牙,抬起左手,推掌而出,正是平生绝技“雷天大壮”掌力。
而右手也弹出一粒小小石子,极速射向剑客手中那柄正横削过来的断剑,劲道沉雄之处,令人为之侧目。
白衣的男人嘴角陡然划过一丝笑意,用力将剑一抛,断剑淬过一溜儿光芒,高高飞向天空。而后轻轻一转身,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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