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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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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锋理也不理四周的杂音,点头道:“好!拿得起,放得下,是条汉子。待你修为更为jīng进之时,你我再来战过!”
李青莲道:“今rì之败,他rì我必有回报!”说罢收起双剑,径直走到潘乾身前跪下,垂道:“师父,弟子败了,有辱嵩山派威名,请师父责罚!”潘乾冷冷道:“那便罚你禁足一年,到后山闭门思过,不得与任何人接触。”李青莲道:“是!弟子谨遵师命。”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若无其事的站起,并无半点不满。
众人见潘乾对待爱徒如此严苛,无不咋舌。不过一想到李青莲的年纪,众人又觉得一年之期对他的前途影响不大。当李青莲破关而出,再次仗剑行走江湖之时,其实力绝对会更上层楼。
李青莲再败,年青一辈中自认能胜过他的已寥寥无几。清虚子左右扫了一眼,对姬浩明笑道:“姬兄,请你压阵,我来讨教一下玄宗之徒的高招。万一我也落败,你再动手不迟。”不等姬浩明回应,李山大声道:“慢着,战锋要找的人是我,你们别跟我争!”他方才已令人取来了宝刀,当下一把扯掉身上的大红吉服,飞身落到战锋面前。
“李山下场了!”“是李山!”“难道他的武功比李青莲还强吗?”“雷堡主怎么不制止他?”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雷红滔浓眉一挑,正yù将李山唤回,左一丁抢先说道:“雷堡主,我这个师弟xìng情刚强,从不知畏惧为何物,此时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退下来的。再说李山是您挑选的女婿,他的武功如何您不清楚吗?”雷红滔自嘲道:“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嘛。”心中已打定主意,拼着自己这张老脸不要,也得保证李山的安全,否则如何能面对宝贝女儿?
李山身材只是中等,站在战锋跟前几乎矮了两个头,乍一看气势便弱了三分。但他双足钉稳地面,如渊渟岳峙,无形中散出一种压不垮、碾不碎的刚强坚硬。李山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战锋,我来了!你若有本事,不妨将我的脑袋割去!”
战锋冷笑道:“割脑袋多麻烦,不如让我敲成碎片好了!”
李山淡淡道:“战锋,你不必徒费口舌激怒我。我曾在西北的草原戈壁练刀三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凶神恶煞没见过?多说无益,战罢!”仓啷一声龙吟,长刀出鞘,斜斜指向对手。李山一刀在手,杀气勃,竟给人陡然拔高三尺的错觉,再仔细看去,那柄吹毛断的宝刀上血光隐现,似乎有一丝丝的血迹在流淌。
战锋神sè微动,一字字道:“莫非你就是马贼口中传说的‘血刀’克里木?那个独来独往,万里草原的神秘刀客?”
李山坦然承认道:“克里木正是我曾用过的化名。”
战锋不由慎重起来,气劲到处,周身骨骼突然爆出一阵嗒嗒的轻响,本就高大雄壮的身躯瞬间又胀大了一圈,简直如同金刚现世,望之便觉得恐怖。中原豪杰不晓得血刀克里木的传说,但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位神秘刀客专门以马贼练刀,三年来横扫塞外草原,摧毁了大小近百股马贼团伙,所斩杀的塞外高手数不胜数。据说只要血刀出现,连战马都会骇得四蹄瘫软。这样的对手,心志、胆略、经验、刀法都不会存在什么弱点,要想取胜,惟有拼尽全力正面一战!
两大高手眼神一触,各自的杀气狂涌向前,蓦地在半空啵的相撞,顿时寒风大作,气温骤降。除开那些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辈,其余观战之人都不自觉地后退数步,纷纷运功相抗。
“好强大的杀气!”“战锋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李山心知对手连战连胜,气势已趋近顶峰,断不能让他抢得先手主动权,长刀电闪,匹练似的刀光倏忽飞起,直取战锋的要害。此时恰好有一缕阳光斜shè下来,再被刀身巧妙的折shè,耀眼的光芒如莲花般盛开。战锋眼前一花,竟看不清来刀攻击的方位,足尖使力,庞大的身躯如狸猫般轻盈后跃,双斧如封似闭,紧紧护住前胸要害。李山连声怒喝,刀光如长江大河般拍击过去,一时间将战锋杀得步步倒退。
众人不由大哗,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李山刀法凌厉如斯?李山虽是左一丁的师弟,但他的名声远远不如左一丁响亮,加之远赴塞外数年,又与中原武林断了联系,几乎无人了解他的实力。当雷家忽然决定招李山为婿时,很多人颇不以为然,甚至还在暗中耻笑。
胡笑天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李山的功力、刀法都有所提升,比当初恶战项虎时要高出一截,招式转换间竟有几分雷家刀法的神韵,凶狠刚猛兼而有之。他心中一动,莫非李山已从雷红滔处习得了雷家绝学?雷红滔只得雷丽一个独生女儿,偏偏雷丽无法继承他的真传,所以将一身绝技传授给女婿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山虽然出其不意抢占了进攻先手,但战锋是什么人,怎可能任凭你一味抢攻?战锋不过是退了三步,待李山的锐气一失,双斧抡圆猛砍,口中犹如雄狮般狂吼起来,灭世霸王决全力运转,罡风外泄,无坚不摧。只听当当数声巨响,双斧极为霸道的震开长刀,照准李山的头颅直劈而下!李山在塞外出生入死,更恶劣的情势都遇见过,危急关头仍然冷静如铁,长刀急撤而回,化作一层又一层刀幕护住自身,脚下连踩八卦方位,忽左忽右的变幻不停。
胡笑天正看得津津有味,头顶忽然被一小块硬物咚的砸中,一低头,一根鸡腿骨跌落脚边。他回望去,想看一看究竟是谁在搞恶作剧。只见右侧一棵大树上,正蹲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怪人,他头眉毛胡须都连到了一块,黑白灰三sè混杂,已不知多久没有清洗修剪了,手里正抓着一只大肥鸡乱啃,不时噗噗四处乱喷鸡骨头。由于所有人都关注着李山和战锋的恶战,无人留意这怪人是何时出现的,自然也没有人去制止他。
胡笑天心中暗怒,忍不住瞪了那怪人一眼。不料那怪人感官极其敏锐,几乎是同时间鼓起眼珠反瞪过来。胡笑天眉头微皱,竟对那怪人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那怪人浑身一震,咧嘴笑道:“小毛,你是小毛?!”忽然横空跃来,一把抓住胡笑天的肩膀,将他轻轻松松的带回树上,一双浑浊灰白的眼眸凑到他的面前,狐疑地道:“奇怪,你好像又不是小毛,你是谁?”
胡笑天惊得手足冰冷,血液冻结,失声叫道:“师、师父!”老天爷,这既似乞丐又似疯子的怪人居然是他的第一个师父——尹天云!
胡笑天的小名便叫“胡小毛”,拜入衡山剑派后才改名为“胡青鹏”。尹天云虽然是他的师父,但基本上没尽到师父的责任,相反还暗中下毒,企图将他灭口,保住所谓的九阳神功的秘密。后来尹天云凭着一本似是而非的武功秘笈,竟然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奇功。师徒两人最后一次碰面是在长沙,当时胡笑天和衣舞凤遭遇地府高手伏杀,幸亏尹天云危急关头出手破局,才幸免于难。一幕幕往事闪电般掠过脑海,胡笑天凛然戒备,尹天云心机深沉,手段狠辣,难道他今天如此装扮有什么深意吗?
尹天云激动地道:“师父?你认识我吗?快说,我到底是谁!”手上不觉加力,登时捏得胡笑天的肩膀嘎嘎作响。胡笑天强忍剧痛,试探着问道:“师父,你果真不记得自己的姓名来历了吗?”尹天云怒道:“我如果记得,还会问你吗?我又不是傻瓜!”胡笑天又惊又喜,心念电闪,缓缓道:“您姓尹,名天云,是衡山剑派的弟子。”他已可断定,尹天云绝对是练功时出了差错,以致脑部受创,丧失了大部分记忆,甚至连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都忘记了。否则以尹天云的身手,怎可能穿成如乞丐一般?又怎可能不顾形象的偷吃肥鸡?当年尹天云夺得的秘笈显然不是真本,尽管给他误打误撞突破了练功瓶颈,但时rì一长,恶果便显现出来了。
尹天云喃喃道:“尹天云,衡山剑派,尹天云,衡山剑派!这回我可不能忘了。”胡笑天疑惑地问道:“师父,你闯进雷家堡想要做什么?”尹天云傻笑道:“我肚子饿了,正好闻到有肉香味,就走进来找肉吃罗。这里的鸡又香又嫩,你吃过没有?”胡笑天看着他痴傻的模样,暗暗心酸,一个本该叱咤风云的顶尖高手,却因走火入魔沦落至此!忍不住低声道:“师父,衡山派在南方。你往南边走吧,你的家在那里!”尹天云若能回到衡山派,陈天雷等人应该会收留他的,下半生不致于流落江湖,遭受风餐露宿之苦。尹天云猛的摇头道:“不,我不走!我要夺回地府宗主之位!阎傲就躲在附近,我要找到他然后将他碎尸万段!嘻嘻,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你帮我找出阎傲的下落吧!”
胡笑天心底一震,尹天云痴呆若此,居然还念念不忘夺取地府宗主的宝座,分明是心魔侵入太深,非死不能消除了。地府是神秘奇诡的邪门宗派,其门下弟子从不在公众面前暴露真实身份,要想找到地府宗主谈何容易。何况尹天云的心智已大异常人,根本不可能提供正确的线索,天地茫茫,又究竟该去往何方?苦笑道:“师父,你是衡山剑派的弟子,并不是地府邪教中人,何苦争什么宗主呢?听我一言,放下仇怨,回衡山去吧!”尹天云咬牙道:“你胡说,我本就是地府上任宗主的儿子,自然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阎傲篡权夺位,不杀不足以泄愤!咦,我想起来了,我不叫尹天云,我是阎、阎……阎……”他忽然抱着脑袋哎呀一声大叫,露出痛苦的表情,跟着用额头咚咚猛撞树干,如负伤的野兽般咆哮道:“我姓阎,我姓阎!可是我的名字是什么?!”
胡笑天忙道:“师父,你冷静一点,实在想不起就算了。”
尹天云霍然转,目露凶光,狞笑道:“你不是小毛,你不是我的徒弟,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阎傲派来的jiān细对不对?快带我去找阎傲,不然我一掌杀了你!”说着不容胡笑天拒绝,一把将他提起,纵身如飞,转眼离开了雷家堡。
(全卷终)
*。笑傲天下
第一章 无妄之灾
正文 第一章 无妄之灾
第一章无妄之灾
狂风扑面,胡笑天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被尹天云提着越过屋瓦围墙。战锋和李山之战正进行到激烈紧张的时刻,雷家堡内高手虽多,但没有谁留意到这偏僻一角生的异常情况。
胡笑天yù哭无泪,连呼倒霉,若是早早混杂在人群之中,又怎会遭到这无妄之灾?自己青天白rì忽然失踪,消息一旦传回,恐怕宋谦等人要急得跳脚了。更要命的是,待会唐雪找不到他时一定心生误会,以为他在故意躲避,中途提前退席了!以唐雪外柔内刚的xìng格,岂能轻易原谅他的“无情”?这一次的误会,将给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划下一道深深的裂痕。偏偏尹天云神智错乱,解释哀求都无用处,万一出言不慎激起他的杀心,平白丢了xìng命,还不如老实闭嘴。
尹天云出堡之后,一路奔向东北,风驰电掣般越过田野沟壑,最终来到一处起伏延绵的山区。此地枯树林立,人迹罕至,地面堆积着枯败的落叶,到处弥漫着yīn冷荒凉的气息。
尹天云脚下一顿,将胡笑天咚的扔到地上,怒喝道:“快说,阎傲的地宫入口隐藏在何处?”
胡笑天一跃而起,环目四顾,周围的山林中鬼影俱无,何来的地宫建筑?他根本不知道阎傲的住所在哪里,试探着问道:“师父,此处是骊山吗?”尹天云皱皱眉道:“应该是吧!”胡笑天道:“那是谁告诉你阎傲在此修建了地宫?”尹天云挠挠头皮,眼神难得的恢复了片刻清明,狂暴的气势不知不觉间收敛下去,道:“我记得曾经有人带我来过这里寻找阎傲。他好像叫阎,阎三,阎五?对了,是阎五!我和阎五进山之后忽然飞来一团黑sè迷雾,弥漫四周,始终不曾消散,然后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咦,阎五呢?阎五为什么不见了?你看见阎五了吗?”胡笑天摇头道:“我没有看见阎五。”心中暗叹,尹天云确实疯了,区分不了虚幻与现实的差别,已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推断他的行为。前一刻他或许人畜无害,后一刻便会化身为杀戮魔王。可怕的是,这样一位疯子竟然拥有凡脱俗的武功,几乎无法控制。
尹天云叫道:“不可能!阎五明明陪在我身边的,你怎会没有看到他?”说着抬眼左右张望,忽然纵声大叫:“阎五,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你出来呀!”他双臂一振,跃上树枝高头,一边大叫着阎五的名字,一边踏树飞奔,转眼消失在山林深处。
胡笑天木立原地,耳听着尹天云的叫声渐渐远去,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这么孤零零地被遗弃在深山野林之中。幸亏周围没有虎狼出没,不然手无寸铁的他麻烦就大了!抬头望了望天空,初步判定方位之后,便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尹天云一时三刻不会回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只有依靠双脚走出山区。
山林中静悄悄的,寒风刮过,呜呜有声,偶有乌鸦的尖叫声回荡。胡笑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数里地,正怀疑自己是否迷路了,忽听不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他jīng神一振,加快脚步,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十数棵树木倒在地上,形成好大一片空地,残留的树桩断口显示,这些树木都是被外力硬生生击断的。空地zhōng yāng蹲坐着一群大汉,他们正生起火堆,给一头野猪剥皮剔骨,谈笑风生,嗓门极大。那些大汉听到脚步声响,纷纷扭头向胡笑天望来,凶光毕露。
胡笑天见他们相貌凶恶,身怀兵刃,不由暗叫糟糕,对方十有仈jiǔ是山贼强盗。在这荒山野岭中,叫天不应呼地不灵,一个应对不好便有血光之灾。当下拱手说道:“各位壮士,可是山中的猎户?小生偶然听闻山中有得道的仙长,能口吐云雾,飞翔如鹤,一时心向往之,便动念进山寻仙。不料走了大半rì,不仅一无所获,还迷失了道路方向。各位可否为小生指点出山的路径?”
那几名大汉哈哈大笑,“寻仙?!”“这世上居然还有读书读到傻的蠢货!”“会吐纳能腾空的就是仙人吗?你这书生好没见识!按你的说法,老子岂不是天上的星宿神将下凡?快滚快滚,休要晃来晃去惹得老子心烦!”
胡笑天道:“既然诸位不信道不信仙,那小生先告辞了。”
就在这时,一位冷眼旁观的清瘦汉子忽然张口叫道:“站住!”他面sè惨白,眼眶深陷,鹰鼻如钩,给人一种yīn鸷狠毒的感觉,冷冷笑道:“臭小子,既然你主动撞上门来,又何必急着走呢?”
胡笑天定睛一看,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鬼手冷庆!当rì在常羊山附近,冷庆、yīn山七妖等黑道枭雄追杀莫氏兄弟,企图夺取藏有玄铁秘图的铁盒,被他们一行插手破坏,冷庆当时还打了他一掌。经过一番惨烈厮杀,意图劫宝的黑道高手中仅有冷庆、蛇妖、驼妖逃脱xìng命,而铁盒最终落入李山手中。胡笑天手冒冷汗,故作不解道:“壮士莫不是认错人了?小生所交往的都是文人名士,似乎与壮士没有恩怨过节吧?”
冷庆狞笑道:“小子,少***装糊涂。常羊山血战才过去几rì,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全忘了?幸亏老子机灵,不然那天就栽在你们手中了。”顿了一顿,大声道:“各位兄弟,就是此人的护卫和李山联手,杀了柯大贵、无戒头陀、何冲等人,夺走了魔教的藏宝图!现在罪魁祸居然撞进我们手中,这不是天意么?”
其他恶汉蹭的跳了起来,直扑向胡笑天,“cāo他姥姥的,这小子刚才想蒙骗我们!”“他的手下杀了道上的弟兄,正好拿他抵命。”“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胡笑天不想触怒对方以致当场被杀,明智的放弃抵抗,装出完全不会武功的样子。那些恶汉将胡笑天按住痛扁了几拳,笑骂道:“这小子虽然不会武功,骨头倒是蛮硬的。”“冷大哥,怎么处置他?要不要给他来个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冷庆摇摇头,道:“这么无声无息的杀了他,太便宜他了。等到晚上定盟之时,再砍他的头,剜他的心,喝他的血,那才够痛快。”
“好主意!如此江湖盛事,不杀人祭天如何说得通?”“哈哈,这小子恰好与藏宝图有关,杀了他定能搏个好彩头。”
胡笑天听着他们胡吹海侃,很快听出了头绪。原来玄铁秘图落入莫虎风手中的消息传出,西北黑道尽皆震动,各路豪杰云集而来,隐身于长安附近,虎视眈眈,都想找机会分一杯羹。这期间便有人居中联络,相约在骊山中秘密集会,共谋宝图。因为长安城内白道高手云集,没有哪一方势力敢独自闯进城中,更别提向莫氏家主下手了,所以他们就想联合起来展开行动。冷庆拉拢了秦岭的几名大盗入伙,临时组成一路人马,为的就是在行动中多占一份功劳。
其实玄铁秘图所记载的,是关于上古时期九夷族祭坛的资料,与黄金珠宝之类的宝藏毫无关联,对于九夷族人而言意义重大,神圣之极,但对于非九夷族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千年之前,因魔教爆内乱,玄铁秘图在战乱中失踪,最终流入了江湖,并被一分为二。为了将玄铁秘图追回,魔教历代高手不知多少次搅动江湖,也不知因此杀戮了多少无辜生命。由于魔教的疯狂追寻,黑道上开始流传出关于秘图的种种传说,有的说它隐藏着魔教的宝藏,有的说它刻录着魔教的无上功法,有的说它是魔教教主的传位凭证,但魔教宝藏的传闻无疑流传最广,也最为深入人心。而魔教中人当然不会对外布声明,澄清传闻的虚假,于是相信谣言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为了夺得这存在于虚无缥缈间的魔教宝藏,数百年来黑道高手们前赴后继,相互杀戮,几近疯狂,早已无人肯去认真追究背后的真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之名言是也。黑道中人整rì刀头舔血,轻财物重享受,对于金钱上的渴求比普通人更为强烈。一旦听闻关于魔教宝藏的消息,简直如苍蝇追逐腐肉一般,谁也不甘心落于人后,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
放出消息,引人相争,将水搅浑,然后再乘乱谋夺玄铁秘图——这本是胡笑天亲手布的局。谁知算计来算计去,倒令自己身陷绝境,xìng命难保,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胡笑天暗叹,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一方实力太弱,一旦出现变数,整个计划便漏洞百出,连补救的余地都没有。事已至此,后悔自责都是无用,想方设法脱身才是关键。但左思右想,自己所能开出的筹码与魔教宝藏相比,根本打动不了利yù熏心的冷庆等人,竟是束手无策。
众恶汉很快架起野猪烧烤,待肉烤熟后你争我抢,开怀大嚼。胡笑天从上午直至黄昏粒米未进,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眼见众恶汉吃得满嘴流油,不由直吞口水,小腹中咕咕作响。众恶汉哈哈大笑,丢了几根残留肉丝的骨头过来:“小子,赏你两根肉骨头。死到临头别做个饿死鬼,省得到了yīn曹地府告俺们的状。”
胡笑天虎落平阳被犬欺,干脆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咦,你小子还有几分倔脾气!马上就要死了,爱吃不吃!”
众恶汉吃饱喝足,熄灭了篝火,将胡笑天捆绑结实,呼啸而去。他们循着指路的标记穿过林子,左曲右拐,最后进入一处环形山谷。谷中已提前燃起了十多处篝火,zhōng yāng空地上搭起一座简易的木台,台前或坐或立约有一百余人,个个穷凶极恶,一看就非善类。冷庆人面甚广,他甫一现身,便有人络绎不绝的打招呼。冷庆一一点头回应,率人径直走到木台旁。
站在人群内侧的都是一方豪雄,其中一位膀大腰圆、满脸虬须的大汉指着冷庆笑道:“各位老大,这是鬼手冷庆,大伙儿不妨以后多亲近亲近。”冷庆抱拳做个团揖,淡淡道:“幸会幸会!”那些黑道大佬不冷不热的回了一礼,浑没当回事。那虬须大汉目光一转,瞧着被捆成粽子般的胡笑天,皱眉道:“冷庆,我等谋划如此隐秘之事,你绑来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冷庆yīnyīn一笑,道:“难得各路豪杰聚,这么大的场面,不见红挂彩怎么成?”那虬须大汉恍然道:“好你个鬼手,竟想出用活人血祭的点子!”
就在此时,远远传来一声尖啸,跟着黑影闪过,数名高手自西北方联袂闯入谷中。为之人丝苍白,满面皱纹,左眼蒙着黑sè眼罩,右眼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背部微驼,乃是yīn山七妖的老大——驼妖。七妖之中树妖、骨妖、狼妖已死,紧随在他身后的是蛇妖、猪妖、猴妖。驼妖武功之高不容置喙,加之狠辣非常,众人都识趣的闪开一条通道,纷纷出声问好。
胡笑天嘴里泛苦,如果说冷庆只是想要他的xìng命,那驼妖绝对想把他挫骨扬灰,以报毁目之仇。若被驼妖现,恐怕等不到结盟大会正式召开,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驼妖鼻孔朝天,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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