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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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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是第一次来到青楼,眼见身边的美女靠得极近,肩背处露出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缕缕幽香直扑鼻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略显紧张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姓胡。”
那美女扑哧一笑,柔声道:“贱妾青荷!胡公子是初次到这种地方来吗?你我今日有缘相会,所求者无非是一时欢娱,不必紧张。但凡公子有任何需要,青荷都会尽力满足的。”边说边跪起身来,伸手按摩他肩背处的肌肉,坚挺的乳峰有意无意地摩擦他的背心。
青荷的手法极为高明,胡笑天舒服得差点呻吟起来,斜眼望去,莫余和那丁香搂搂抱抱,热情如火,苏浩然、南宫仇却正襟危坐,丝毫不解风情。他眉心微皱,这两人真是死脑筋,难道不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吗?凡是来这里的男人,目的都是寻欢作乐,他们摆出一付生人勿扰的姿态,岂不是让人家怀疑吗?正想警告他们,忽听门外有人道:“纪小姐到!”
只听偏门轻响,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隔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宛如梦中的仙子。原来这雅室分为内外两间,以轻纱相隔,客人坐在外间,内间另外开有暗门,专供表演才艺的女伎进出,以免有人纠缠。众人不觉停止了交谈,一起将目光投向那道神秘的倩影,雅室内针落可闻。
纪香影坐定之后,淡淡道:“香影有约在身,仅能为诸君弹奏两曲。各位皆是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英雄豪杰,且容香影先献上一曲《满江红》!”她的声音清冷悦耳,似乎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波动。她五指一划,琴弦骤响,“铮”的一声如同银瓶乍破,音调高亢,偏偏又夹带着幽幽的呜咽声,将众人一下子带到了碧血黄沙的古战场。但听琴声急时如万骑奔腾,刀剑交击,缓时如寒夜清风,几乎低不可闻。乐曲起伏跌宕,激情磅礴,豪气直冲云霄,悲烈处愈见慷慨。一曲作罢,众人默然,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胡笑天朗声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纪小姐以柔御刚,将此壮烈之曲演绎得淋漓尽致,琴艺之高深可见一斑,绝对不输于当世名家。”
纪香影不卑不亢道:“小女子学艺不精,怎敢比肩当世名家?既然诸君喜爱,且容我再献上一曲《平沙落雁》。”
南宫仇忽道:“琴声肃杀,琵琶幽怨,此曲若以琵琶弹奏效果最佳,不知纪小姐以为然否?”
纪香影惊咦一声,半是惊讶半是欣喜道:“原来座中有擅长音律的行家,香影班门弄斧了!若公子不嫌弃,还请指教一二。”说着婷婷立起,隔着轻纱施了一礼。
南宫仇忙站起还礼道:“纪小姐乃是琴中圣手,当代大家,南宫岂敢轻言指教?”
纪香影微微笑道:“公子既然好于此道,不知是否随身带有乐器?香影混迹风尘已久,难得遇上知音,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莫余首先鼓掌叫好,胡笑天等推波助澜,纷纷鼓噪起来。
南宫仇推脱不过,只好说道:“能与纪小姐合奏一曲,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技艺粗疏,还望小姐莫要笑话。”说罢自怀中摸出一只色泽深沉的铜箫,凑到唇边试吹了几个音符,神情陡然变得庄重肃穆,正色道:“开始吧!”
琴声忽起,悠悠然如春风拂面,又似溪流潺潺,丁丁冬冬的曲折跌落。不知不觉间,一缕若有若无的箫音加入进来,和琴声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在众人面前勾勒出一幅彩蝶飞舞,百鸟嬉戏的如画春景。在温馨的氛围中,两位有情人相依相偎,彼此倾吐衷肠,缠mian悱恻,两心交融。忽然,曲声转为急促,如同*从天而降,扫荡了一切美丽的事物。这对情人被命运之手活活拆散,纵使他们拼命挣扎、呐喊、反抗,依然无法复合,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和绝望,催人泪下。最后,只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相思,以及那细弱游丝的抽泣声……
胡笑天信手在脸上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只听纪香影轻叹道:“曲由心生,伤心人别有怀抱呀!南宫公子苦苦执着于往日旧梦,于事何补,于己何益呢?公子日后若有闲暇,不妨来众香苑小坐片刻,香影随时恭候。但愿清茶一杯,小曲一首,能让公子略解胸怀。告辞了!”不待众人挽留,径直出门去了。
南宫仇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在轻纱后隐去,不禁怅然若失,冷峻无情的面庞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莫余不无妒意地说道:“纪小姐成名以来,还是第一次主动对男子发出邀请呢!南宫师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南宫仇淡淡道:“纪小姐当我是喜爱音乐之人,视我为友朋,我岂能有任何亵du她的念头?莫师弟可别想歪了!”
听过琴箫合奏之后,众人都失去了谈笑取乐的兴致,在媚娘的安排下,移步来到一处清净的小院。院内正好设有四间厢房,胡笑天等各带了一位美女进入房中。
青荷掩上房门,转身走到胡笑天身前,媚笑道:“公子,春xiao一刻值千金,让奴家服侍你宽衣如何?”
胡笑天歉然道:“多谢姑娘好意,对不住了!”乘她不备,忽然一记掌刀砍在她颈部外侧。青荷闷哼一声,当场昏迷过去。胡笑天把她扶上chuang,盖好了棉被,苏浩然、南宫仇便接踵而至。三人相互交换了会意的眼神,也不说话,坐在房中静静的等待。
过了许久,莫余才溜了进来,满身的脂粉香气,神色间甚是欢畅。苏浩然眉头紧皱,冷冷道:“你风liu快活够了吗?是不是忘了公子交代的任务?”
莫余叫屈道:“老大,我可是按公子的要求,落足了气力演戏的!如果我不使出得意的风liu手段,把那丁香弄到神魂颠倒,她怎会泄露口风?这其中的过程需要时间文火煎熬,不能太着急。”
胡笑天忍住笑意道:“好了,不用解释太多,我知道你很‘辛苦’。套出那批少女的具体下落没有?”
莫余眉飞色舞道:“我‘八面玲珑戏花浪子’一出马,决不会空手而回。丁香的表妹和其余生病的女子,都在沉香阁内静养,受到严密保护。我们若要了解更详细的资料,非去一趟沉香阁不可。”
胡笑天点头道:“好!浩然,你就和莫余走一趟,按照我们商定的计划行事。切记不要惊动对方的守卫,打草惊蛇!”当下苏浩然、莫余换了装束,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去。胡笑天则和南宫仇留下看住这四名美女,以防有人醒转呼救,破坏他们的计划。
由于是隆冬季节,天色很快变得昏暗。寒风呼啸,枝叶摇动,隐隐听到别处传来呼喝曲乐声,众香苑的客人开始逐渐增多了。
突然,风声异响,寒风鼓入房中,两条黑影破窗而入,正是苏浩然、莫余去而复返。胡笑天双目一亮,问道:“情况如何?”
苏浩然沉声道:“我们潜入沉香阁,找到了那些被采补受损的少女。虽然许以重赏,但她们都说不清楚那胡僧所住的确切地点,甚至连载人的马车都是对方派来的。她们提供的唯一有用的线索,便是在酉时末,那胡僧派出的马车会在众香苑偏西侧门外等候,一旦载了人便离开。”
胡笑天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轻笑道:“此刻我们的朋友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来一招守株待兔,顺藤摸瓜罢!”
在莫余的带领下,胡笑天等人穿庭过院,来到众香苑偏西的侧门外,躲在墙角的阴影中默默守侯。夜黑如墨,四人刚埋伏好不久,忽见一辆黑色的马车奔来,拉车的骏马四蹄上都裹有棉布,奔行时几乎没有声音,仿佛幽灵一般,骇了四人一跳。
马车一停稳,但见众香苑侧门打开,相继走出五位罩着黑色披风的女子。她们一律用面纱遮住面容,默不作声地登上车子,远远望去有几分诡异。当最后一人上车之后,那车夫立即扬鞭催马,如来时般迅速离开,前后不过几眨眼的工夫。
苏浩然凝视着马车模糊的轮廓,低声道:“公子,那马车乃是黄河帮首脑专用的,车厢上刻有标志。情况有变,我们应该马上禀报苏长老。”黄河帮是兰州城内的第一大帮会,如果他们继续追踪的话,万一发生了冲突,就会上升至两大帮会的争斗。
胡笑天心底一沉,喃喃道:“黄河帮?!难道连他们也被收买了?”
第二十五章 引狼入室
第五卷 魔气凌云天 第二十五章 引狼入室
南宫仇提醒道:“公子,对方马快,我们再不行动就晚了!”
胡笑天一震,沉声道:“不管了,先追上去摸清他们的底细!”当下四人纵身跃起,遥遥坠在那马车后头。虽然地面满是积雪,但马车奔行速度极快,胡笑天一路得到苏浩然的真气相助,才没有被落下。
马车有意兜了几个圈子,大概是确认无人跟踪后,终于直奔城南,不消片刻抵达了一座墙高门阔的大宅院。驾车的汉子发出暗号,大门立时缓缓打开,只见黑暗中寒光闪烁,戒备森严。
四人眼看着马车驶进门中,莫余低声道:“公子、老大,这儿是黄河帮八大金刚中排名第三的范中信的宅子。他去年娶小妾时,我曾混进去喝过喜酒,应该不会记错的。”
胡笑天皱眉道:“范中信为人如何?”
莫余道:“他好敛钱财,心计颇深,负责掌管黄河帮中粮食、土产的买卖,和北方各省的豪杰交往甚密,最擅长的是暗器功夫。”
胡笑天点点头,道:“莫余,你即刻回去禀报苏长老。浩然、南宫,你们二人分头潜进范宅,弄清楚范中信到底和什么人勾结?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旦证实青龙会或黄教的人隐藏在里面,不要轻举妄动,悄悄的退出来,从长计议。”
三人同声应“是!”,随即展开身形,向不同的方向掠去。胡笑天则选定附近一棵大树,攀到树枝高头,居高临下地俯瞰范宅。
只见偌大的宅院内黑漆漆一片,宛如森罗鬼蜮,仅有后院处透出几缕微弱的灯光。当苏浩然、南宫仇分别翻过院墙,仿佛忽然被黑暗吞噬了,再看不到他们移动的身影。夜,静悄悄的,惟有北风不绝的呼啸,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犬吠,又很快平息下去。
树枝摇动,胡笑天的脸颊被风吹得冰冷。他越等心里越是不安,这范宅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害怕。以苏浩然和南宫仇的身手,即使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此时也应该出来了,怎会毫无动静?难道范宅内隐藏着绝世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擒下了他们?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将他们困住了?正忐忑间,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身侧逼来,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蒙面的白衣人不知何时欺进了三丈之内,目射冷芒,势如闪电般扑了过来。
胡笑天心头一紧,不好,对方果然早有防备!无视敌手沉猛的拳招,剑光一闪,长剑直刺对方的心口要害,竟是两败俱伤的搏命打法。反正他有浑厚的护身真气,不会被对方一拳轰死,若能速战速决,乘机重创敌手,才有机会逃走。
那白衣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的剑法如此凌厉精妙,仓促中沉身一踩树枝,借力冲上高空,蓦的一声怒喝,刀光闪耀,手中多了一把如雪的弯刀,似开天辟地般狠狠劈下。
刀未至,那股凛冽的劲风如千斤巨石般,压得胡笑天几乎无法喘息。他长剑反撩,刺向白衣人的小腹,依然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刀光剑影刹那间在空中相撞,“刷”的一声轻响,那弯刀应声断为两截。但刀上蕴涵的内力非同小可,胡笑天五指剧震,如被重槌击中胸口,哇的喷出一口血雨,一头栽到树下,重重地跌在雪地里。那白衣人大是惊讶,此人剑术如此高明,怎会一点内力都没有呢?不等胡笑天爬起来,指风连点,封住了他的穴道,冷冷道:“你是什么人?躲在树上窥探什么?”
胡笑天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突然袭击我?难道我犯了王法吗?”心中暗惊,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竟是旧识?
“王法是什么东西?”那白衣人冷笑一声,弯腰拿起他的宝剑,仔细端详半响,道:“剑上未铸有门派的标记,但瞧你握剑的手法和出剑的神韵来看,不外乎是七大剑派的弟子。可惜你没有半分内力,空有宝剑在手,与朽木何异?你还有其他同伴吗?”
胡笑天道:“你既然晓得我是七大剑派的弟子,还不放开我?”
那白衣人冷笑道:“你心怀叵测,偷窥他人私宅,我会放你轻易脱身吗?七大剑派名头虽响,却吓不倒我。你不肯说实话,到时自然有人能撬开你的嘴巴。”说罢提起胡笑天,绕着围墙巡视了半圈,再找不到可疑的人物,才飞身跃进院中。那白衣人通晓口令暗号,畅通无阻地走入大厅,毫不客气地把胡笑天掼到地上。
大厅上已燃起蜡烛,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发呆,桌上放着一把长剑。而苏浩然被绑在柱子上,双目紧闭,显然处于昏迷的状态中。胡笑天心中稍定,苏浩然可能是误陷机关,吸入迷烟昏倒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南宫仇尚未暴露踪迹,或许还有机会救出他们。
那中年男子正是范中信,瞄了一眼胡笑天,惊道:“怎么又抓了一个?他们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为什么要盯着我?”
那白衣人扯掉蒙面布,傲然道:“你怕什么?别管他们来头如何,只要杀掉灭口,毁尸灭迹,难道还有人上门找你的麻烦吗?”烛光映亮了他的脸庞,鹰鼻深目,颌下一片卷曲的胡须,赫然是随同云黛儿出行的明教长老霍刚!
胡笑天心底狂震,许多疑问豁然开朗。难怪许一郎等人能精确地选择埋伏地点,对明教教徒的饮食习惯了如指掌,原来霍刚是叛徒!若非他出卖同伴,明教一行决不会全军覆没。霍刚身居长老之高位,手掌大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干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勾当!幸好他已乔装易容,霍刚没能把他认出来,否则定会遭到残酷折磨。他内心波澜起伏,面上却不动声色,暗暗祈祷莫余尽快搬来救兵!否则,以南宫仇一人之力决无得手的可能。
范中信苦笑道:“即使他们不说,八成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若是贸然杀了,一旦他们的长辈找上门来,我可吃不完兜着走!”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当初见钱眼开,竟然答应许一郎等人暂住府中。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行动?和哪些门派为敌?今晚抓获的两人万一死在这里,霍刚等人可以一走了之,但他的根基在此,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甚至会连累到黄河帮。
霍刚冷冷道:“现在还轮得到你做主吗?”
范中信脊背上一阵发冷,喃喃道:“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霍刚意味深长道:“范兄,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等今晚的行动结束后,我们即刻离开兰州,不会把麻烦留给你的。包括这两人的处置,不需经过你的手。”
胡笑天眉头微皱,今晚的行动?忽然想起至今没有看见许一郎和黄教喇嘛露面,难道他们倾巢而出了?那他们的目标是哪里?再联想到飞燕盟的违约,背心上冷汗直冒,忍不住开口道:“别听他胡说!你见过他们的相貌,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肯定会杀你灭口的!过了今晚,恐怕你的家人都会成为地下冤魂!”
范中信一惊跃起,沉声道:“霍长老,你们如何能保证不会过河拆桥?”他也是老江湖了,一想到胡笑天所说的后果,简直如芒在背。
霍刚笑道:“你不是收了十万两的保证金吗?难道还怀疑我们的诚意么?即使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许兄罢!”
胡笑天冷冷道:“你们把人杀了,十万两银子不是一样可以拿回来吗?像你这种人出卖兄弟,背叛明教神灵,早已经抛弃了起码的道德良心,怎可能会以诚待人?范中信,你若是相信他的话,那真是无可救药了!趁他的同党外出未回,你赶快逃命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范中信越听心底越冷,不禁恨自己被意外之财冲昏了头脑,没有做足防备,如今引狼入室,悔之晚矣了!警惕地盯着霍刚,小心往后缓缓移动,双手悄然缩进衣袖内。只要能冲出大厅,就可以召唤本帮的弟兄帮手,那时才称得上安全。
霍刚森然道:“范兄,你要去哪里?”话音未落,身形陡然急速窜出,直扑向范中信。
范中信见他果然撕破了脸皮动手,怒喝一声,双手急扬,数十枚“白骨丧门钉”迎面打去,足下同时使力向后跃出。霍刚手里拿的是胡笑天的宝剑,岂会惧怕这些凡铁铸成的暗器?但见剑光荡起一片青幕,顿时把射来的白骨钉绞得粉碎,人剑合一,毫无停滞地扑去。范中信料不到对方持有宝剑,骇得魂飞魄散,但觉一股冷森刺骨的剑气直罩下来,急忙掏出两颗弹丸掷到地上。弹丸砰的炸开,浓烟迅速弥漫,刹时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霍刚收不住脚,猛冲进浓烟之中,急忙屏住呼吸,挥剑便砍。但就在这一瞬间,范中信已移换了位置,这一剑劈在了空处。他又惊又怒,若是让范中信乘机逃走,泄露了秘密,所有的计划都要落空了!忽听风声轻响,紧接着砰的一声,似有人自半空跌落在地。他心中一动,掌风挥扫,将身边的烟雾驱散。
只见大厅之中,已然多出两人,其一乃是许一郎,另一人则是光头高额的中年喇嘛。许一郎胁下还挟持着一位长发女子,脸部朝地看不清楚,但身材修长丰盈,动人之至。许一郎和那喇嘛似乎经历过了一场激烈的恶战,衣服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被利刃割破了几条裂痕,许一郎左肩上甚至还插着一根折断的箭头。范中信跌倒在他们的脚下,胸口处印着一个血红的掌印,正不停地呕吐鲜血,受创严重。
霍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眼睛牢牢地盯住那长发女子,着急地问道:“她有没有被人误伤?怎么只有你们回来,其他人呢?”
那喇嘛精瘦细长,肤色黝黑,相貌奇特,嘶声问道:“那些女人都送来了吗?”他一开口,嘴角竟渗出一丝血迹,分明受了内伤。
霍刚愣了一愣,道:“已安排在大师的卧室内等候了。”
那喇嘛点点头,急不可耐地纵身跃起,转眼不见影踪。
胡笑天一眼看到那女子的装束身材,心中忍不住大叫:是云黛儿!再看许一郎和那喇嘛的模样,肯定是刚才冲进了苏府,恶战之后,才劫走了云黛儿。自从他遇刺后,苏府已经大大加强了守卫的力量,而许一郎和那喇嘛仍能够杀进杀出,全身而退,确实有过人的本领。饶是他们再厉害,苏府毕竟是魔教长老的住处,即使他们成功地杀了出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许一郎扫了一眼委顿在地的范中信,又看了看胡笑天、苏浩然,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霍刚道:“姓范的已动了疑心,妄想逃走召集手下反抗,我只有提前动手了!幸好你们及时赶回截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擒获胡笑天、苏浩然的经过。
许一郎眉头紧锁,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焦躁。这次任务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不断发生意外,致使计划拖延至今尚未完成。尤其是牵扯到了其他的帮派势力,整个计划有被人揭穿的危险。他依据飞燕盟的情报,刚刚率人突袭了一处官宅,原以为可以轻易得手,哪知那里竟是龙潭虎穴,高手如云!一场激战下来,他带去的部下死伤殆尽,若非同行的大喇嘛金刚法王拼死击败对方六名高手,他们一行就要全军覆没了!只要想一想对方的实力和可能的来历,简直令人心悸。可眼下惊魂未定,另一股神秘势力又浮出了水面,躲在暗处虎视眈眈,能摆脱得了吗?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云黛儿已在我们的掌握中,整个计划相当于完成了八成。待会将此地的人杀尽灭口,我们即刻离开兰州!只要出了城,天大地大,谁又能奈何了我们?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订立的盟约即将可以生效了。”
范中信吃力地道:“许一郎,你、你们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许一郎冷笑道:“咱们在黑道上混的人,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没弄明白?”说着解开云黛儿的穴道,将她放了下来,“霍长老,人算是交给你了!希望你遵守盟约,与我青龙会精诚合作,共图大业!”
霍刚哈哈笑道:“这点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青龙会逐鹿中原!”
云黛儿早已听见众人谈话的内容,站定后冷冷地瞧着霍刚,眼里射出无穷的怒火。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个人勾结青龙会、黄教,出卖了教友们的性命,既痛心又愤怒,尖声道:“霍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践踏了本教的教义,将来灵魂必会被烈火焚烧,永远不得安宁!”
霍刚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大声道:“我是为了你!”
云黛儿愕然道:“为了我?”
霍刚痴痴地望着她美艳绝伦的面容,道:“云黛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诱惑力有多么强大?!我是明教的教徒,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每日看着你绝世的容貌,却不能表露心意,和你亲近,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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