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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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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寡敌众,伤而未死,已是幸运之极,本该即刻远遁觅地疗伤,却鬼使神差回过头来,恰好救了胡笑天。她这下强行出手杀人,内伤愈发严重,十成功夫只剩下两三成。
胡笑天见李玄儿神情冷傲,颇为识趣的按下心中疑问,道:“方才青龙会的人已发出烟花讯号,指示同伴向东南方搜寻,多半会咬住阎傲等人的尾巴。有曾项杰坐镇,阎傲想要顺利突破青龙会的封锁,只怕难上加难。一旦激战爆发,皇甫济、战锋等强者必闻风而至。阎傲费尽心神戏耍群雄,到头来难保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玄儿皱眉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胡笑天道:“你我同舟共济,生死与共,胡某何必说谎?”
李玄儿脸色微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人乱嚼舌头,谁跟你生死与共?我回来救你,只因不想两大教派间发生战争。待过了今夜,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咱们从此互不相干。”
胡笑天讪笑道:“李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口不择言,多有冒犯了。”顿了一顿,又道:“咱们何不等一等,待阎傲遭到群雄围攻之后,再走不迟?”
李玄儿点点头,默然不响的盘膝坐下。她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甚理想,绝了争夺魔教圣物的念头,只求能平安脱离险境,另寻他处治疗伤势。至于胡笑天这烫手山芋,不得不先放他一马了。既然不能明着绑架玄宗徒弟,那以后再找机会暗中下手,反正胡笑天武功暂失,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远处很快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声音越来越响亮,惊心动魄,裂云穿石。分散各处的豪杰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嗖嗖飞掠过去,个个心里透亮,动静闹得如此之大,绝对有戏!
胡笑天隐在暗处,看着头顶上高速飞过的人影,不禁再次为莫虎风的计策叫绝。纵使最后有人发现铁盒中装的是赝品,但多半会疑心是阎傲掉了包,而不会怀疑到莫家头上。在此期间,厉万杰早通过潜门的秘密渠道,把玄铁秘图送回到魔教圣城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再无高手出没,胡笑天轻声提醒李玄儿,是时候出发了。
暗夜深处的激战越演越烈,两人特意绕道而驰,一路走来竟没遇见半个人影。李玄儿毕竟内伤未愈,走了一刻钟之后,不得不停步休息。她看着身边浑若无事的胡笑天,越看越是讨厌,若非因为此人,自己怎会卷入这场漩涡,又怎会遭到重创?再想到先前两次三番的受挫,以致摄魂**再难大成,不知怎的杀机如潮,溢满胸口。
正在这时,足音沉重,自北面踉踉跄跄奔来两条人影。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惊,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
“驼妖!”
“小妖女!”
只见驼妖衣衫破裂,身上鲜血淋漓,脸颊上还多出一道刀痕,延伸至耳根下方,险些把他左耳削掉。在他身边的是尖嘴猴腮的猴妖,同样是伤痕累累,蛇妖、猪妖都不知所踪。他们先前跟着假阎傲同行,险被群雄围杀,所幸假阎傲因武功不济很快露馅,群雄怒而散去,才侥幸逃得性命。驼妖定定神,转眼看见紧挨一旁的胡笑天,又是恼恨,又是惊讶,尖叫道:“臭小子,你果然勾搭上了白云宗的妖女!好一对奸夫淫妇!”
李玄儿本就气血激荡难以遏制,又受驼妖的辱骂所激,俏脸涨得通红,差点当场喷出血来。胡笑天见她脸色有异,气息急促,不禁骇了一跳,知道断不能让驼妖他们发觉李玄儿身负重伤。当下一扬短剑,冷笑道:“驼妖,需知祸从口出!你们阴山七妖被杀得仅剩两人,还敢这么嚣张树敌,莫不是活腻了?瞧你这幅狼狈模样,是在仓皇逃命吧?难道还有闲心余力打上一场?”
驼妖黑暗中瞧不清李玄儿脸色异常,但仍可看见她眼中如火的杀意,心下一凉,不自觉的退出两步,咬牙道:“你们孤男寡女深夜呆在一起,谁晓得你们在做什么勾当?小妖女,你别逼人太甚,惹急了驼爷咱们就同归于尽!”
李玄儿手腕一抖,一对八角镀金铜铃跃入掌心,冷冷道:“滚!”
驼妖盯着传说中的“三界招魂铃”,牙疼般倒抽一口冷气,道:“小妖女,有本事就不要依仗神器,你我公平决战!”
胡笑天大笑道:“驼妖,你又不是七岁幼童,怎会说出如此可笑之言?我们另有要事去做,没时间跟你磨牙瞎扯,快滚吧!”
“你!”驼妖怒不可遏,真想扑过去一掌毙了他,偏偏忌惮李玄儿手中的神器不敢妄动,忍住气和猴妖缓缓退后数丈,确信没有危险之后,转身便走。他们身上伤势颇重,已是惊弓之鸟,实在不愿意再起事端,竟没看出李玄儿是虚张声势。
驼妖两人的背影堪堪消失,噗的一声,李玄儿口中喷出一股血箭,仰天倒下。胡笑天及时一伸手,揽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身,焦急的叫道:“李姑娘,你怎么了?要不要服药疗伤?”李玄儿闻到他浓烈的男子气息,又羞又怒,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记耳光,娇喘着叫道:“快松开你的臭手!”胡笑天苦笑道:“事急从权,还望姑娘见谅。”扶着她坐在地上,方松手退开。
李玄儿自己亦觉得奇怪,她修炼媚功以来,接触过的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虽然谨守处子之身以待宗主享用,但男女间的情事早耳熟能详,绝非纯若白纸的大家闺秀,被陌生男子一碰便惊慌失措。可是跌入胡笑天的怀中,她肌肤滚烫如同火烧,一颗芳心更是跳得厉害,只好借着打他耳光的机会掩饰自己的窘态。她转念一想,手心冷汗涔涔,莫非这是摄魂**失败的后遗症之一?这个男子像是一颗种子,不知不觉已在自己心底生根发芽?李玄儿又是害怕又是惶恐,一旦这棵树苗长成参天大树,那该如何是好?她身负玄阴之脉,又是纯阴之体,早已注定要充当宁无凡的炉鼎,因此在白云宗内地位极为特殊,连四大门主在内都对她客客气气,无人敢生出邪念。她也将侍奉宁无凡当成天职,从无疑问,只待时机成熟,就要主动献身以助长宗主的功力。可是忽然之间,她发现心中多出另外一个男人,居然有着取代宗主的趋势,又怎能不怕?宁无凡是何等人物,只消一眼便可看透她的内外**,断然不会容忍她心里藏着别人。李玄儿久处宁无凡身侧,自然知晓这邪道第一人的可怕,若是犯了他的忌讳,不如先行自杀,否则你定会后悔自己活在世上。
胡笑天根本猜不到李玄儿心中所想,见她脸色忽红忽白,还以为她内伤加剧,忙道:“李姑娘,我替你护法,你赶紧运功自疗。”
李玄儿柔肠百结,心潮起伏,轻声叹道:“我此刻难以静心入定,强行为之反会走火入魔,伤上加伤。待我休息片刻,我们继续上路。”
忽听嘿嘿一阵阴笑,紧接着有人说道:“你们的确是该上路了,阎王爷正等着你们签到画押呢!”
胡笑天和李玄儿相视一眼,同时皱紧了眉头,均知大事不妙。
只见黑影腾空,直逼过来,正是狰狞若鬼的驼妖和猴妖。原来驼妖离去之际并不甘心,仔细回想李玄儿的言语动作,越想越觉得不对,与记忆中的小妖女判若两人,于是返身躲在远处窥探。待发觉李玄儿伤重,大喜望外,立即振臂杀出。
李玄儿一咬牙,掏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吞了下去,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顾不得太多了。以阴山七妖的恶名,即便她此时自杀,死后尸体一样要受到凌辱,还不如拼命一搏。胡笑天隐约猜到此药的作用,连李玄儿都拼命了,难道自己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躲在女人背后吗?左右是死,可不能死得窝囊!当下大叫道:“驼妖,有种的冲小爷来!”猛地纵身前扑,短剑嗤的当面刺向驼妖。
驼妖冷笑道:“无知小辈,垂死挣扎。”眼看这一剑刺来时寒芒夺目,显然极为锋利,脚步一挫,身法连变,待胡笑天招式用老,啪的一掌,登时把胡笑天击飞出三丈开外。蓦地金光破空,铃声震魂,竟是李玄儿挥动招魂铃攻到。驼妖一边示意猴妖去杀了胡笑天,一边喋喋怪笑,抵抗那荡人魂魄的招魂铃声,阴风七煞掌展开,腐臭气味弥漫四方。李玄儿虽然服用药物暂时压制住伤势,但是内伤实在太重,一时间被驼妖逼得左支右拙。驼妖大是得意,想象着擒下李玄儿后,肆意把玩狎弄这欺雪赛霜的美人,不禁小腹火热,招式愈加阴毒下流,淫笑声竟压过了摄魂铃声。李玄儿几曾受过如此羞辱?明知不该动怒,依然气得眼前发黑,形势岌岌可危。
猴妖自李玄儿身边一掠而过,狞笑道:“臭小子,纳命来!”他深知老大阴风七煞掌的厉害,眼见胡笑天吐血倒地,只当这书生尸毒攻心,没有了反抗之力,大刺刺地挥掌拍落。
胡笑天有玄宗灌注的内力护住周身穴道,其实伤得不重,见猴妖眼神中满是轻视之意,灵机一动,双臂撑地慌张的向后挪动。猴妖不虞有他,踏前一步俯身挥掌,对准了胡笑天的头颅,谁知看似虚弱不堪的对手忽然侧身一滚,无数泥土当面打来。猴妖不及防备,眼睛顿时被泥土所迷,又惊又怒:“臭小子,你敢阴我?!”闭着眼睛胡乱出掌,掌力所及,尘土飞扬,把身边的地面击出一个个凹坑。
胡笑天屏住呼吸,蓦地扬手一掷,寒光一闪,短剑脱手插入猴妖的小腹,直没至柄。
猴妖但觉小腹一凉,全身气力尽消,不由惊恐交加,嘶声叫道:“老大,救我!老大,救命呀!”
胡笑天一不做二不休,合身扑到猴妖身上,握住剑柄一绞一拖,登时把他的小腹切开,破碎的肝脏小肠滚落一地。猴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双掌一合,猛击胡笑天的两侧太阳穴。胡笑天发力一推,猴妖踉跄着向后跌倒,洞开的小腹血肉模糊,已然活不成了。
那边的驼妖正在意淫亢奋之中,蓦地听见猴妖惨叫,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落,欲念全消。他侧首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家的兄弟怎么可能失手被杀?!这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吼道:“老子要杀了你!”再不理会李玄儿,拧腰一闪,如疯了般冲向胡笑天。
李玄儿强提一口真气,大喝道:“驼妖!”铜铃当的相互一碰,诡异的音波直冲向驼妖。
驼妖盛怒之下心神激荡,竟然忘记了摄魂铃的厉害,但觉耳中嗡的一声异响,心神一阵迷糊,仿佛置身于森罗鬼殿,被无数冤魂撕扯包围,直往万丈深渊沉沦。在外人看来,他就如同中邪了一般,忽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神情呆滞,恐惧万分。
李玄儿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拼尽余力再次摇响铜铃,目光却是望向了胡笑天。
胡笑天点点头,深知驼妖武功强过猴妖许多,身体感官极其敏锐,如果一击不中让他从混沌之中恢复清醒,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当下一剑斩落猴妖的脑袋,抓起来当做暗器一掷,砸向驼妖的面门。驼妖纵然陷入了灵智迷失的境界,仍然本能的挥出一掌,波的将人头击成碎片,鲜血脑浆溅了一身。就在他出掌的同时,胡笑天一个箭步抢上,剑去如流星,刷的直贯心脏。驼妖闷哼一声,眼神霎时回复清明,恶狠狠的望了胡笑天一眼,嘴角鲜血狂涌,气绝身亡。
李玄儿心情一松,再也无力支撑,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胡笑天拔出短剑,忙过去抱起李玄儿,轻声唤道:“李姑娘,李姑娘!”李玄儿面若金纸,呼吸微弱,手中仍死死握住招魂铃,对于胡笑天的呼唤毫无反应。她先战阎傲,再战青龙会好手,最后与驼妖拼死相斗,无论精神内力都已严重透支,接近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伤势之重无以复加。胡笑天心知摄魂铃声传播极远,随时会有江湖人出现,忙背起昏迷不醒的李玄儿,快步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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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古庙鬼火
第六卷 关中风云录 第十一章 古庙鬼火
第十一章古庙鬼火
李玄儿身体轻盈,肌肤滑腻,尤其是她为纯阴之体,与至刚至阳的胡笑天天性相吸,两人接触摩擦时感觉极其强烈。胡笑天背着她奔行,简直是一种折磨煎熬,还好他心志坚毅,又暗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驱除杂念,才没有做出什么禽兽之举。
胡笑天不停歇的跑了大半夜,所幸老天有眼,居然让他稀里糊涂的绕出了黄土山区,来到山区的边缘地带。李玄儿的情况愈加恶化,呼吸时断时续,必须立即寻觅安静之处,将李玄儿唤醒自疗。如若不然,这艳绝天下的摄魂妖女就会悄然死去。此时长夜消褪,晨光洒落,淡淡的薄雾之中忽的出现了一角飞檐。胡笑天定睛看去,但见一处山坡顶上,耸立着一座古庙,四周树木环抱,环境幽谧,再无其他人家。待走到近处,才看见庙门洞开,围墙塌落,约有近半的房间有大火烧过的痕迹,院落中满是枯藤落叶,已然荒废了许久。古庙面积不大,进了山门便是大殿,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但佛像缺少了两只手臂,身上落满了灰尘泥土,蛛网密布,再看不到半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胡笑天前后检查了一遍,竟意外发现佛像背靠的墙壁侧面裂开一道狭小的门户,附近还散落着几本腐朽的经卷。胡笑天仔细一看,原来这堵墙中间掏空,被设计成储存经文器物的密室,室内还堆放着不少杂乱的经卷书册,至于贵重的金银法器早已不翼而飞了。胡笑天喜出望外,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这里岂不是最佳的疗伤之处吗?忙推开密室石门,待室内的污浊之气散尽之后,背着李玄儿钻了进去。
这间密室狭长阴暗,足以容纳六七人,因年代久远,两侧墙壁上多处开裂,有淡淡的光线透射进来。胡笑天把残存的经卷铺整齐当成坐垫,然后小心地放下李玄儿,又去找了半个完好的钵盂,洗干净后盛了一点井水,给李玄儿喂下。
片刻之后,李玄儿缓缓睁开了长长的睫毛,眼神黯淡无光,全不见往日的灵动娇娆,低声说道:“这是哪里?”
胡笑天柔声道:“我们已逃出了山区,眼下正躲在一座荒废的古庙内,暂时是安全了。李姑娘,你的内伤十分严重,半刻拖延不得,最好马上运功疗伤。”
李玄儿双目幽深,轻声道:“既然平安走出了山区,你为何不抛下我,任我自生自灭?魔教弟子向来铁石心肠,狠辣之极,从不会施舍同情他人,难道你是例外?又或是……”
胡笑天打断她道:“李姑娘,你元气大伤,不宜多话,还请即刻入定调息!”
李玄儿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除非得到高手灌输真气,又或者服下顶尖的疗伤丹药,才能快速恢复功力,仅靠自己的话至少要三五个月的时间。难道这么长的时间都要依赖他保护吗?一想到两人朝夕相对,相互扶持的场景,她便心慌意乱,遍体生寒。但凡有一线可能,她都不想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但她这番曲折隐晦的心事,又能向谁说去?李玄儿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开始专心运功疗伤,只求伤势略微好转之后,能第一时间离开这冤家的身侧,以后再不要相见。
胡笑天先把留在庙内的足印细心消除掉,然后返回密室,合拢墙上进出的石门,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打扰。他一日一夜未曾合眼,几番出生入死,又奔跑了大半夜,纵是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了,随意依在内壁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笑天自熟睡中忽然惊醒。李玄儿仍在打坐调息,呼吸深沉绵长,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看不出伤势是好是坏。在墙壁另一侧的大殿上,却响起压抑的抽泣声,似乎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胡笑天屏住呼吸,凑到墙壁的缝隙上,眯起眼晴向外看。
只见大殿中多了两位黑衣人,都戴着狰狞如鬼的面具,一个背靠石柱坐在地上,浑身是血,另一个跪伏在他身侧,正试图给伤口敷药——居然是地府九鬼中的阎三和阎九!阎三的一袭黑衣已被染成暗红色,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伤口,其中几处深可见骨,血迹已干涸凝固,足以想见他当时与人厮杀的惨烈。而阎九就幸运得多,身上的血迹多半是别人的,一边忙着给同伴清理伤口,一边低声抽泣。
阎三喘着粗气道:“小九,别哭了,留着力气好逃命。三哥不行了,没法子照顾你了,以后你要自己保护自己。待我死后,按规矩毁掉我的面目,别让人追查到我的身份。”
阎九哭道:“三哥,等裹好伤口,我背你走!”
阎三道:“别说傻话,难道你要背着三哥的尸体逃命吗?你听着,如今风头正紧,你千万不要回长安!宗主如顺利突围,十有**是往东去了,你要设法与他联系汇合,知道了吗?”
阎九泣不成声,双手一抖,药瓶当啷掉落在地摔成粉碎,颤声道:“如果……如果宗主他,他没有杀出重围呢?”
阎三怒道:“胡说,宗主功力通玄,手段超凡,胜过你我十倍,如何会被那帮狗贼困住?”
阎九忙道:“三哥,你别动怒,是我说错了!是我错了!”
阎三吐了一口长气,缓缓道:“万一,万一宗主真个遭遇不测,你就远离江湖隐居起来,待风平浪静之后,再返回长安开启地宫。记住,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切不可在他人面前出示宗主令牌!哪怕是阎大、阎二当面质疑,你也不要理会。等你练成‘九转轮回**’,他们自然要以你马首是瞻,不敢抗命。”
阎九犹豫道:“我,我一定要修炼九转轮回**吗?”
阎三沉声道:“你是宗主唯一的骨血,当然要继承宗主之位,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适合修炼这门绝学?小九,将来谁敢质疑你以女子之身出任门主,一律杀干净便是!”
阎九摇摇头,低声道:“三哥,我不是担心这个。九转轮回**绝情绝性,一旦修炼便无法中止,我,我不想练。”
阎三恍然道:“你是担心修炼**之后无法养育吗?你先找一位俊俏郎君,委身于他,待怀上孩子后把他杀掉,便可专心练功了。历代宗主都是如此做法,所不同的是他们选择的是女人,而你选择的是男人罢了。呵呵,你不是已经有了人选吗?”
阎九急道:“三哥,你乱讲,人家哪有什么人选?”
阎三笑道:“我可记得,你曾经破天荒地为一个年青书生求情,究竟是因为什么?小九,你还想骗我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低若蚊呐,终至不闻。再看他胸膛停止了起伏,已然气绝。
“三哥!”阎九嘶声悲呼,抱住阎三的尸身痛哭。
胡笑天心中恻然,他们定是在昨夜的混战中与阎傲失散,而阎三为了掩护阎九,奋不顾身杀开一条血路,边战边逃,最终伤重不治而死。当然,如曾项杰、皇甫济、战锋等强者的主要目标是阎傲,都想夺取他手中的铁盒,无暇分心,否则阎三、阎九两人绝对逃不到这里。在地府之中,有阎傲压阵指挥,其他人不会有什么异心,一旦阎傲意外身亡,阎九年轻力弱,又是女子之身,妄想从她手里篡夺宗主宝座的大有人在。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阎九未来的道路都极为凶险。就算她主动放弃宗主之争,继任者也不会容许阎傲的血脉留在世上,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方是正理。阎九若想自保,非得具备超人一筹的武功不可,是以阎三一再叮嘱她修炼九转轮回**。**一旦练成,能否掌控地府尚是其次,至少保住性命不成问题。但修炼九转轮回**有一大弊病,修炼者会因此断绝生育能力,阎九正是对此深有顾虑,一直犹豫不决。
忽听庙外响起几声呼哨,阎九霍然一惊,猜到是阴魂不散的追兵又已迫近,立时止住哭声,探手一把扯下阎三的面具,随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颤声道:“三哥,对不住了!”手腕一抖,狠下心把瓶中的液体倾倒在阎三的脸上,只听滋滋几声怪响,白烟升腾,刺鼻的气味扩散开去。阎九重新塞紧瓷瓶,纵身一闪,自古庙后方悄然离开。
转眼之间,呼声四起,几名冲得最快的汉子嗖嗖扑进大殿。他们第一眼便见到了阎三仍在冒烟的尸体,个个如同见到了厉鬼,赶忙移开目光,纷纷叫道:“阎三死了!”“阎三的尸体在此!”阎三的头脸部位被药水侵蚀毁坏,皮肤尽数溶解,肌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极为恐怖。
但见人影连闪,霎时涌进来二三十名各路豪杰,其中竟然有满脸虬须的高青任!估计他是见风使舵,投靠了不知哪一方势力,反过来追杀曾经的盟友。众人见了阎三的恐怖模样,尽皆皱眉,谁也不愿意靠近半步。高青任眼珠一转,道:“各位兄弟,阎三的血肉仍在融化,分明是刚死不久。阎九必在附近,莫要放过了她!”另一人嘿嘿笑道:“那阎九双峰挺拔,香臀紧翘,十有**仍是处子之身。待擒住了她,大伙人人有份,也不枉白跑一夜。”又有人淫笑道:“魔教宝物我们争不过那几位,尝一尝阎九的的味道也不错。”
忽听有人叫道:“阎九往后山跑了!”
“快追!”“抓住她!”众人根本不把势单力孤的阎九放在眼里,大呼小叫的涌出古庙,循着阎九的足迹追去。
胡笑天见群雄呼啸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怕有人误打误撞发现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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