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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有水有点田-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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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也跟秦叔一样,认为那家姑娘不适合他,到时候跟秦叔和婶子不是就拧了吗?”
悦悦思索了片刻,迟疑地道:“应该不会吧……我娘的话,我小哥向来都听的。”
未必。就筱雨所知,秦乐这个人还是挺有些创新冒险精神的,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跟逗乐子似的,这样的人碰到某些问题,说不定真的有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底线,不会轻易就与人屈服。
悦悦自己又寻思了会儿,许是觉得筱雨说的也有道理,她道:“也许这件事真的应该跟我小哥先通个气……不过最近家里人都腾不出时间去镇上,我也去不了……要不,筱雨你回镇上去时候帮我给我小哥带个口信,说说这事?”
筱雨点点头,道:“小事一桩,我记下了。”
悦悦谢过筱雨,又拉着她去翻看自己这段时间做的衣裳。
村中姑娘嫁人,嫁衣都是自己绣的,以对婆家表示自己的心灵手巧。悦悦的针线做得并不华丽精致,但针脚密实,瞧着就稳妥,款式也是新嫁娘平常多半穿的样式。大红的袍子瞧着真有那么几分喜庆的味道,悦悦捧着嫁衣的脸都被映得红彤彤的。
“真好看,这都绣完了?”筱雨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嫁衣问道。
悦悦摇头道:“还得在这上面绣花呢,我只绣了一半。还有这个——”
悦悦又从床头里侧抱出一床厚实的冬被,同样也是大红的颜色,“我娘还让我做床新棉被,我已经绣好了。”
筱雨散开冬被,发现上面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她笑着望向悦悦,打趣道:“光是被子?枕头上难道不该绣一对交颈鸳鸯吗?”
“还没绣呢……”悦悦绞着手指低声地回了一句,方才反应过来筱雨这是在揶揄她,立刻羞恼地伸手捶打了下筱雨,嘀咕道:“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也可着劲儿笑话你。”
筱雨闻言笑笑,让开位置等悦悦将东西都给收拾了,又略坐了会儿说了些话,便提出告辞。
“这么早?”悦悦很是不舍:“就不能等吃了晚饭再走?我娘要是知道我放你走了,该骂我了。”
“你也知道我那边还有事需要处理。”筱雨轻声道:“早点把那些破事儿给解决了,我也早点清闲。等你嫁到镇上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说话聊天。”
悦悦想想也是,叹了口气道:“真难为你了,要是换了是我,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亲戚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筱雨笑了笑说:“说句自大的话,我就是扔把铜钱,这会儿都能把他们给砸伤了,我还会怕他们?”
“你一向厉害。”悦悦轻轻摇了摇筱雨的胳膊:“反正你自己也多小心些,从那两人回村来之后,我娘老跟我说秦金他娘好想有些疯魔了,为人处世癫狂得很,比你奶奶更危险。”
筱雨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谢过了悦悦的提醒。悦悦脸上红彤彤的,她轻轻拍了筱雨一下,道:“我家没什么大事,我娘是因为我小哥他未来媳妇家来了人来商量亲事了,等我出嫁,就该给我小哥筹备亲事,我娘想着儿女们的终身大事眼瞧着都要办妥当了,她心里高兴,又见着你回来,她自然更开心了。”
悦悦握住筱雨的手问她:“你呢,家里的事儿很麻烦么?听我娘说,自从……那两个人回来,秦三叔家就没消停过……你这次回来,这事儿是不是也要给想法子解决了?”
筱雨耸肩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他们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道理肯定是说不通的,这不还在想法子。”
悦悦鼓了鼓腮帮子道:“太过分了,当初瞧秦二叔秦二婶还有晨风哥不在,那般欺负你们姐弟几个,这会儿竟然还那么厚颜无耻,他们都不觉得丢人吗?”
“面子算什么?他们这会儿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吧。”筱雨笑道:“你别担心我,我的事儿不是那么重要。你呀,还是安安心心地绣你的嫁衣,等着做你的新娘子的好。”
“可你能应付得了吗……”悦悦顾不上害羞,握着筱雨的手恳切地道:“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娘也说了,有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只要她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筱雨拍拍悦悦的手,对于悦悦娘母女俩的帮助她一直很感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会儿她陷入困境,悦悦始终站在她这边,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如今她日子好过了,当然不会忘记曾经善待她的人们。
“行,要是需要帮忙,我一定腆着脸跟婶子开口。”筱雨笑了一句,从怀里掏出拿绸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悦悦,道:“我这次去平州也没怎么逛平州城,看到有一家不错的首饰铺子,就进去买了点小东西给你添妆,你看看喜不喜欢。”
悦悦惊喜地“啊”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迫切地打开到一半,突然停住动作,讪讪地说:“这怎么好意思……筱雨你之前给过我不少东西了……”
“这是去平州在平州买的,算是给你带的礼物,你可不能不收。”筱雨将东西推了过去:“你还没打开来看呢。”
悦悦迟疑片刻,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欣喜,慢慢将绸布给揭了开,惊喜地“啊”了一声,眼睛里都在发光了。
“筱雨!这……这是金簪?”悦悦拿出绸布中的金簪,只觉得看不够。
金簪做工细致,簪头上拿珐琅银丝断嵌进了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延伸在了金簪外面,轻轻震动一下,翅膀便上下翕动,栩栩如生。
筱雨含笑问道:“喜欢吗?”
“喜欢!”悦悦赶紧点头,惊喜过后却是觉得这礼物太过贵重,她怎么好收?
“可是筱雨……这东西肯定不便宜,那么贵重的礼物……”悦悦拿绸布把金簪盖住了,伸手递回到筱雨跟前,道:“我不能收。”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别跟我推来推去的。”筱雨一把将悦悦的手推了回去,道:“要是你觉得贵重,那就成亲的时候簪一下,以后就拿来压箱底。嫁妆里没点儿压得住箱的东西可怎么行?你嫁妆有分量,嫁到文家去以后,文家也会更加看重你。”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悦悦还是很迟疑,这样一根金簪子要是兑换成银钱,起码也是十两银子。
“没那么多可是,你再扭扭捏捏的,我可生气了。”
筱雨佯装着板起了脸,悦悦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收下还不行吗?”
悦悦珍而重之地用绸布将金簪包好,妥帖地放到了自己屋中存放嫁妆的地方。
“你说等你出嫁,你小哥的亲事也要开始筹备了?”筱雨拉着悦悦坐到自己身边问道:“对方是秦家村的人吗?”
悦悦摇头道:“不是秦家村的,听我娘说,那会儿我还没出生,我小哥和那家姑娘是我娘跟她好姐妹定的娃娃亲。那位姨是远嫁,我娘这些年一直都觉得当初是说的玩笑话,毕竟这么些年两家人也从来没怎么走动的,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当真。没想到前段时间那家人寻上门来,说要履行婚约,我娘最近还为我小哥的婚事发愁呢,这下有现成的儿媳妇儿,她当然高兴。”
筱雨觉得有些不妥,悦悦似是看出她的顾虑,道:“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说实在的,我爹娘也担心呢。”
悦悦叹了口气,道:“毕竟两家人都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品性,我娘碍着跟她好姐妹那会儿的情谊,也不好就这般把婚事儿给推了。爹娘合计了下,悄悄让人去打听了那姑娘在当地的名声,得回来的消息倒是好的。我娘就放了心,一心盼着这小儿媳进门。”
“那秦叔呢?”
“我爹还是不大乐意,他想给我小哥寻个知根知底的,最好是他瞧着长大的姑娘,这样他觉得放心些。”悦悦偷笑道:“而且啊,我小哥现在在县衙里做事,好歹是个捕快,我爹说小哥是‘一只脚跨进了官门’,就因为这,我爹骄傲着呢,觉得寻常姑娘都配不上我小哥。不过这种事,一向只有我娘做主,我爹也没多说什么。”
筱雨笑了笑,悦悦娘在家中说一不二,悦悦爹有些惧内,这事儿筱雨还是知道的。
“那你小哥怎么说?”筱雨又问道,“对了,我回来还没见过你小哥呢。”
“我小哥还不知道。”悦悦回答道。
“什么?”筱雨有些难以置信:“你小哥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事人竟然不知道?”
悦悦道:“我娘说等一切事情都谈妥当了,再跟小哥说。左右这些事情也都是她来操办,我小哥到时候只需要穿上喜袍做他的新郎官就好,其余的他也操心不上。”
筱雨张了张口——古代婚配就是这般简单,只要两家人说好了,成亲的男女双方的意见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还是觉得,该先跟你小哥说一声。”筱雨道:“悦悦你想想,你小哥现在的身份也不一般了,跟他相关的事,要是他最后一个才知道,他会怎么想?要是他也跟秦叔一样,认为那家姑娘不适合他,到时候跟秦叔和婶子不是就拧了吗?”
悦悦思索了片刻,迟疑地道:“应该不会吧……我娘的话,我小哥向来都听的。”
未必。就筱雨所知,秦乐这个人还是挺有些创新冒险精神的,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跟逗乐子似的,这样的人碰到某些问题,说不定真的有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底线,不会轻易就与人屈服。
悦悦自己又寻思了会儿,许是觉得筱雨说的也有道理,她道:“也许这件事真的应该跟我小哥先通个气……不过最近家里人都腾不出时间去镇上,我也去不了……要不,筱雨你回镇上去时候帮我给我小哥带个口信,说说这事?”
筱雨点点头,道:“小事一桩,我记下了。”
悦悦谢过筱雨,又拉着她去翻看自己这段时间做的衣裳。
村中姑娘嫁人,嫁衣都是自己绣的,以对婆家表示自己的心灵手巧。悦悦的针线做得并不华丽精致,但针脚密实,瞧着就稳妥,款式也是新嫁娘平常多半穿的样式。大红的袍子瞧着真有那么几分喜庆的味道,悦悦捧着嫁衣的脸都被映得红彤彤的。
“真好看,这都绣完了?”筱雨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嫁衣问道。
悦悦摇头道:“还得在这上面绣花呢,我只绣了一半。还有这个——”
悦悦又从床头里侧抱出一床厚实的冬被,同样也是大红的颜色,“我娘还让我做床新棉被,我已经绣好了。”
筱雨散开冬被,发现上面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她笑着望向悦悦,打趣道:“光是被子?枕头上难道不该绣一对交颈鸳鸯吗?”
“还没绣呢……”悦悦绞着手指低声地回了一句,方才反应过来筱雨这是在揶揄她,立刻羞恼地伸手捶打了下筱雨,嘀咕道:“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也可着劲儿笑话你。”
筱雨闻言笑笑,让开位置等悦悦将东西都给收拾了,又略坐了会儿说了些话,便提出告辞。
“这么早?”悦悦很是不舍:“就不能等吃了晚饭再走?我娘要是知道我放你走了,该骂我了。”
“你也知道我那边还有事需要处理。”筱雨轻声道:“早点把那些破事儿给解决了,我也早点清闲。等你嫁到镇上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说话聊天。”
悦悦想想也是,叹了口气道:“真难为你了,要是换了是我,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亲戚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筱雨笑了笑说:“说句自大的话,我就是扔把铜钱,这会儿都能把他们给砸伤了,我还会怕他们?”
“你一向厉害。”悦悦轻轻摇了摇筱雨的胳膊:“反正你自己也多小心些,从那两人回村来之后,我娘老跟我说秦金他娘好想有些疯魔了,为人处世癫狂得很,比你奶奶更危险。”
筱雨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谢过了悦悦的提醒。

☆、303。第303章 偷听

就筱雨那次去监牢见到的陈氏的情形来看,陈氏还及不上“疯子”这样的称呼。听悦悦这样一说,筱雨倒是起了警惕之心。
回来之后她也只见过陈氏,听到的消息里多半也只有陈氏如何,秦招福的消息倒是很少。据此分析,可能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陈氏自己搞出来的,秦招福没露面,说不定他也是不赞同的?
离开悦悦家,筱雨开始思索起来。鸣翠见她似是有心事,便关切地问道:“姑娘,你和悦悦姑娘聊得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筱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在想,秦招福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姑娘?”鸣翠不解,正待再多问上两句,却见筱雨突然停下了步子。她站在道中央,右手成拳在左掌心猛地击打了下,道:“对呀,我可以去老屋那边看看他们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鸣翠还没回过神来,手腕就被筱雨捉住了。筱雨笑道:“走,我们悄悄去老屋那边看看。”
鸣翠是去过秦家老屋的,那次还是熊春芬小产了,熊家人到秦家鸠占鹊巢的时候。想到秦家老屋里那一家子,鸣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筱雨带着鸣翠赶到老屋附近,嘱咐了鸣翠放轻脚步悄悄靠近目的地。路上筱雨已经跟鸣翠说明了她只是想偷偷了解下秦招福一家人如今的生活状态,并不想跟他们正面面对。
才刚靠近秦家老屋的院墙,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互相咒骂的声音。
“老娘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当老娘乐意对着秦筱雨那小丫头片子笑不成?老娘撕了她的心都有!你个贱人倒好,左劝右劝让老娘去讨好那小贱人,胳膊肘朝外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这是陈氏跳脚的骂声。
“娘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娘也不瞧瞧如今几位叔叔当中,谁最富裕?就数二叔家最富裕,而二叔富裕,那也是筱雨妹妹赚来的。再者说了,筱雨妹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那是县太爷的小姨子,娘你脑子被驴给踢了去得罪筱雨妹妹?之前那些事儿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不好多说,可娘你跟爹打监牢了遛了这么一圈儿回来怎么还没醒悟过来?筱雨妹妹是咱们现在得罪得了的吗?有权有势又有钱的,惹了她不快,咱们有什么好处?”这是熊春芬,说话声音依旧柔媚,但口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陈氏破口大骂:“你个下贱的小娼妇,那死丫头有两个钱你就巴结上去了?老告诉你,总有一天她那店也是老娘的!”
筱雨在院墙外听着心里猛地一沉——好啊,这秦陈氏竟然还惦记着她的药膳馆?
“娘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筱雨妹妹的铺子,再怎么论也不可能落到你手上去啊。”熊春芬毫不客气地道:“二叔,二婶,再不济还有另外三个堂弟妹,指望娘你也开那么一间铺子?别说笑了。”
“贱人!你敢笑话我!”陈氏大喝一声,听起来好像是冲了上去和熊春芬扭打,筱雨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熊春芬的惊叫声。
过了会儿,熊春芬似乎是还手了,陈氏的惊呼声也冒了出来。偶尔还能听见秦金弱弱的劝和声:“娘,春芬,别打了……别……”
鸣翠望了筱雨一眼,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姑娘,还听吗?”
“听啊,正精彩呢。”筱雨果断地往院门口靠近了些,这样听得更加清晰。
“老娘让金子立马休了你!”陈氏气喘吁吁地开始威胁熊春芬。
熊春芬毫不示弱立刻回击:“那就要让娘你失望了,让秦郎休了我娘你都说了多少回了,哪回如愿过?秦郎是不会休我的。即便他真的写了休书,他也不会舍得我走。娘你要是想家宅平安,就别老拿这事儿来威胁我,我熊家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亲家做不成倒成了冤家,我罪过可就大了。”
“娘,春芬,别吵了……”从秦金的声音里筱雨都能听出那么点儿愁眉苦脸的味来:“我们不是在商量怎么让二叔给我们银子的事吗,你们要闹也分个时机……筱雨这会儿回来了,要从二叔身上拿钱可就更难了,你们不想办法,光吵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筱雨便听到一阵尖利刺耳的笑声传来,咯咯咯地让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紧接着就听到高氏说道:“来呀来呀,追我呀追我呀!”
陈氏气急败坏地骂道:“元宝!别理你奶奶那个疯婆子!躲屋里去!”
高氏还在咯咯地笑着,声音却是渐渐飘远了。陈氏和熊春芬的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下来,陈氏问熊春芬道:“你说你跟秦筱雨有两分交情,真的还是假的?”
熊春芬声调一拔高:“那是当然!”口气想当自信。
筱雨忍不住在嘴角泛起一记冷笑。熊春芬的把柄捏在她手里,竟然还敢说和她有两分交情?
“那你去找她要钱!”
“砰”的一声,陈氏似乎是踢了什么东西。
熊春芬立马道:“凭什么让我去?娘你不是自诩是筱雨妹妹的长辈吗?你问她要去啊。”
“你个贱蹄子……”
“啊!”
婆媳二人似乎又闹了起来,就在这时,筱雨听到有男人咳嗽的声音。
“别闹了,要是有人打咱们屋前走过,那不是给别人看笑话吗……”一声称得上是“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声量不高,但陈氏和熊春芬的对骂声却渐渐小了下来。
男人又咳嗽了一会儿,方才又开口道:“二弟愿意接济接济咱们,那咱们就高高兴兴地接过,还要谢谢他。二弟要是不愿意,那也是咱们的报应,怨不得旁人……”
“啥叫报应?你说得倒轻巧!凭什么他秦老二一家吃香的喝辣的,镇上铺子开着宅子住着的,我却在这穷村子里受穷,还整天跟这个贱蹄子拌嘴?秦筱雨那死丫头,当初要是没出意外,她就该是我陈家的媳妇儿!赚的银子那也该属于陈家!”
鸣翠无声地吸了口冷气,偏头去看筱雨的神情,果不其然的,见到筱雨整个表情都冷了下来。就筱雨那次去监牢见到的陈氏的情形来看,陈氏还及不上“疯子”这样的称呼。听悦悦这样一说,筱雨倒是起了警惕之心。
回来之后她也只见过陈氏,听到的消息里多半也只有陈氏如何,秦招福的消息倒是很少。据此分析,可能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陈氏自己搞出来的,秦招福没露面,说不定他也是不赞同的?
离开悦悦家,筱雨开始思索起来。鸣翠见她似是有心事,便关切地问道:“姑娘,你和悦悦姑娘聊得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筱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在想,秦招福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姑娘?”鸣翠不解,正待再多问上两句,却见筱雨突然停下了步子。她站在道中央,右手成拳在左掌心猛地击打了下,道:“对呀,我可以去老屋那边看看他们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鸣翠还没回过神来,手腕就被筱雨捉住了。筱雨笑道:“走,我们悄悄去老屋那边看看。”
鸣翠是去过秦家老屋的,那次还是熊春芬小产了,熊家人到秦家鸠占鹊巢的时候。想到秦家老屋里那一家子,鸣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筱雨带着鸣翠赶到老屋附近,嘱咐了鸣翠放轻脚步悄悄靠近目的地。路上筱雨已经跟鸣翠说明了她只是想偷偷了解下秦招福一家人如今的生活状态,并不想跟他们正面面对。
才刚靠近秦家老屋的院墙,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互相咒骂的声音。
“老娘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当老娘乐意对着秦筱雨那小丫头片子笑不成?老娘撕了她的心都有!你个贱人倒好,左劝右劝让老娘去讨好那小贱人,胳膊肘朝外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这是陈氏跳脚的骂声。
“娘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娘也不瞧瞧如今几位叔叔当中,谁最富裕?就数二叔家最富裕,而二叔富裕,那也是筱雨妹妹赚来的。再者说了,筱雨妹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那是县太爷的小姨子,娘你脑子被驴给踢了去得罪筱雨妹妹?之前那些事儿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不好多说,可娘你跟爹打监牢了遛了这么一圈儿回来怎么还没醒悟过来?筱雨妹妹是咱们现在得罪得了的吗?有权有势又有钱的,惹了她不快,咱们有什么好处?”这是熊春芬,说话声音依旧柔媚,但口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陈氏破口大骂:“你个下贱的小娼妇,那死丫头有两个钱你就巴结上去了?老告诉你,总有一天她那店也是老娘的!”
筱雨在院墙外听着心里猛地一沉——好啊,这秦陈氏竟然还惦记着她的药膳馆?
“娘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筱雨妹妹的铺子,再怎么论也不可能落到你手上去啊。”熊春芬毫不客气地道:“二叔,二婶,再不济还有另外三个堂弟妹,指望娘你也开那么一间铺子?别说笑了。”
“贱人!你敢笑话我!”陈氏大喝一声,听起来好像是冲了上去和熊春芬扭打,筱雨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熊春芬的惊叫声。
过了会儿,熊春芬似乎是还手了,陈氏的惊呼声也冒了出来。偶尔还能听见秦金弱弱的劝和声:“娘,春芬,别打了……别……”
鸣翠望了筱雨一眼,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姑娘,还听吗?”
“听啊,正精彩呢。”筱雨果断地往院门口靠近了些,这样听得更加清晰。
“老娘让金子立马休了你!”陈氏气喘吁吁地开始威胁熊春芬。
熊春芬毫不示弱立刻回击:“那就要让娘你失望了,让秦郎休了我娘你都说了多少回了,哪回如愿过?秦郎是不会休我的。即便他真的写了休书,他也不会舍得我走。娘你要是想家宅平安,就别老拿这事儿来威胁我,我熊家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亲家做不成倒成了冤家,我罪过可就大了。”
“娘,春芬,别吵了……”从秦金的声音里筱雨都能听出那么点儿愁眉苦脸的味来:“我们不是在商量怎么让二叔给我们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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