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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有水有点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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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虹乖乖听哥哥和姐姐说话,被筱雨抱在怀里也不吵闹,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初霁的不断开合的嘴。
初霁说完话,慢悠悠地朝着筱雨望过来,神情里有些疑惑,似乎是在问筱雨要他说这些做什么。
筱雨朝他笑了笑,起身从箩筐里捡了两个果子去洗干净,一个拿给初霁,一个拿给长虹磨牙。
印象中初霁这个弟弟从出生起便跟别人不大一样。他走路比别人慢,说话也比别人慢,大家都说他天生愚钝。愚钝便愚钝吧,爹娘也从来不嫌弃他,也尽心教导。只是家里人都忙着生计,大哥和她忙着帮家里做家务,洁霜喜欢绣东西,便跟着娘学,初霁在家里找不到人陪他玩,在村子里却也没同龄的孩子愿意跟他玩。因为他反应常常慢人半拍,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都取笑他叫他大傻。
等家里人发现初霁不大对劲的时候,初霁已经八岁了。他轻易不肯跟人说话,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呆呆地蹲在一边数蚂蚁。他说他跟蚂蚁说话,其实从来没有开口,大概是在心里和蚂蚁对话。
爹娘心疼他,带他去看大夫,可大夫也只说他可能是个傻子。毕竟初霁天生就没别的孩子机灵。
爹娘也只能认为初霁是傻子,往日里除了尽心照顾着,没有别的办法。
傻子能医好吗?怕是不能吧。
可筱雨看到了初霁不同的一面。
他记忆力极佳。
或许是发现初霁不对劲之后,爹娘想着初霁孤单,时常让家里人多跟初霁说说话,初霁虽然话不多,但说话不至于结巴不连贯,描述事情也基本上没有障碍。
这几日初霁的表现让筱雨刮目相看,她渐渐觉得,初霁并不是傻子,他可能是有心理上的疾病——自闭症。
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是没有心理医生这样的职业存在的,要是谁有精神疾病,大家只会说那人是个疯子,只会对他敬而远之,压根想不到这是一种需要治疗的病。
初霁从小就慢人半拍,或许便是有些轻微的自闭,再加上后来跟他说话的人少,他越发孤单,自闭症就更加严重了。
虽然发现初霁不对劲之后家里人跟他说话多了,他的病情有些缓和,但总归还是自闭的。他自己有一个小小的世界,别人看不到摸不到,他多半时候都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面。
可是他却有那么独特的天赋,他即便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却也能完全不出差错地重复别人的对话。
这也是筱雨认为他有自闭症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患有自闭症部人可能会有异常的记忆力,或在个人兴趣和技能方面可能有特别超卓的表现。初霁很明显是有异常记忆力的那一类人。
筱雨熟悉人体的各个部位和结构,她精通的是生理医学而不是心理医学。所以即便确认初霁是自闭症,她也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治疗。而在这样的时代,她也无法对其他人说,初霁不是傻子,他只是得了病。没有人会相信她这样的话。
这样一想,筱雨起先有了一些喜悦便被冲散了。
拍了拍初霁的头,筱雨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黑黝黝的,是那种很深的黑色,望进去似乎就能跌进那漩涡里。筱雨轻声地自言自语:“初霁,姐姐会想办法帮你,你也要加油啊……”
只有姐弟四人的家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冷清。悦悦又来了一趟,塞给筱雨两个鸡蛋,说是她从嘴里省下来的,让筱雨吃了补补身子。筱雨分给了三个弟妹,悦悦叹气说:“听说你大伯他们又来了?你大伯娘一直嚷嚷着说你打你大伯……”
筱雨嗯了一声,悦悦有些迟疑地道:“你大伯娘到处跟人数落,说你粗蛮,对长辈不敬……这样的谣言一传起来,对你的名声可不好。筱雨,你要想想办法……”
筱雨咧了咧嘴道:“有什么办法,她怎么说是她的事。”
“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了,你以后怎么好嫁人……”悦悦很是焦急:“你大伯母这是坏你名声呢!”
筱雨顿了顿,方才无所谓地道:“坏了就坏了,就我这样的情况,还想什么嫁人。”
悦悦劝了半天,见筱雨对这件事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叹了口气问她:“你是不是想着就替你爹娘抚养好你三个弟弟妹妹,你的事儿就不用考虑了?”
筱雨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悦悦叹息一声,也不再多劝,嘱咐筱雨注意身子便回家去了。
托了陈氏到此说嘴的福,筱雨在秦家村成了大家议论的中心人物,都说她粗蛮,岁数不大胆子倒不小,竟然敢拿着木棒打她伯伯伯娘。刻薄的妇人们咧嘴笑言说:“啧啧,这样的姑娘谁家敢娶哟……”
☆、6。第6章 野林猎物
没人娶,倒是正合了筱雨的意。
爹娘大哥不在,她这个家里岁数最大的长姐便是一家的顶梁柱,她得为弟弟妹妹扛起一片天。至于嫁人,她连想都没想过。
别说她现在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就是二十四岁,她也不一定就愿意把一生绑定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名声坏了便坏了,倒省了应付那些上门说媒的人的时间。
筱雨很轻松,悦悦却更加沉重,怕她心情不好倒是时时上她家里来。筱雨对有个这样仗义的朋友很是高兴,可是某天她无意中听到悦悦娘拉她回家,并让悦悦以后少来找筱雨,说筱雨名声不好,怕悦悦跟筱雨走太近了被筱雨的坏名声波及。
悦悦什么都没跟筱雨说,照常来跟筱雨说话,筱雨对悦悦更多了一重敬重。
人拿真心对她,她也会拿真心待人。
从秦二毛那儿换来的糙米糙面也够不了几顿吃的,筱雨开始琢磨着爹娘藏起来的钱财。再问过初霁一遍,初霁也只是重复当时他听到的那一段对话,想必是只知道爹娘有藏钱,却不知道具体藏在什么地方。
筱雨这几日便天天沿着墙壁敲听响儿,就盼着能听到有空鸣的回响,可是始终没听到。虽然身上还有悦悦给的银钱,但筱雨想着冬日就要来了,总要为冬天做打算。这样一想,筱雨的目光就又看向了东边荒芜的山坡后面一片翠绿的野林子。
野林子里有菌类,有果子,要是运气好还能碰上什么野兔子野鸡的。那地方又没人轻易敢进去,便是个天然的宝库。上次她不就是去野林子里捡了那么多果子,摘了那么些蘑菇吗?
现在她吃饱了,有力气,要不要再往野林子里去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多些收获?
“不行!”
悦悦惊忙地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焦急,半晌才道:“筱雨,上次是你饿得没法了,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野林子的,也是你运气好,才没遇上什么豺狼虎豹。这次可不能去啊……”
想起上次去找筱雨的胆战心惊,悦悦浑身一个激灵,重复了一遍:“这次可不能去啊……”
“我得去。”筱雨平静地道:“悦悦,你借给我的银子我就算再怎么省着花,也没办法过冬的。”
“可是……”
悦悦想劝她,可是嘴里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筱雨说得很对,翻过秋天,这马上就到了冬日了。秦家村的冬天可是不好过,开了村办丧事的人家比比皆是。筱雨家里全是小孩子,都不顶用,要是筱雨不为冬天打算,他们姐弟四个怕是真的撑不过去……
“悦悦,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对此筱雨还是有些自信的。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悦悦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筱雨道:“我在你家帮你照顾你弟弟妹妹,你早些回来。”迟疑了片刻,悦悦补充道:“要是撞上了什么野物,你可一定要先顾着你自己啊……呸呸,瞧我这张嘴,你一定撞不上什么野物的。”
筱雨笑了笑。她倒是希望能撞上点儿野物的。
筱雨准备了一个背筐背在身上,背筐里割了一小捆稻草,要是逮着了野鸡野兔什么的,正好用来拴它们的腿。她腰间还别了一把斧头,这斧头是家里砍柴用的,她用来以防万一。筱雨把头发全部拢了起来扎成了马尾,怕头发太长影响她,把一大把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子。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自己改良过的衣裳,把裙子换成了裤子,但下摆做得稍微宽敞些,只要她走路不迈大步子倒也看不出来。整理好后,筱雨精神奕奕地站在院子中间,看上去倒是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悦悦呆呆地看了筱雨半晌方才笑道:“这样一看都有些认不出你来了。”
筱雨对她笑道:“悦悦,今天就麻烦你帮我看着初霁他们了,等我回来就在我家吃饭吧。”
悦悦本想说不用,见筱雨朝她笑着,那笑容仿佛三月的阳光一般温暖,她的拒绝便咽了下来,灿烂地笑道:“好,我等你回来。”
筱雨背着箩筐翻过了那一片山坡荒地,径直朝着被秦家村人称为禁林的野林子里去。
筱雨的家在秦家村的位置算是有些荒僻的。首先她家东边便是光秃秃只长草的一处低矮山坡,低矮山坡翻过去便是秦家村人谈之色变的禁林。其次,她家北边儿的田已经荒芜很久了,村里人都嫌弃这片田挨着禁林,没人愿意接手种。而筱雨家的南边儿过去一点儿便是一片湖,湖的东南侧便是筱雨家的柴山,从禁林里流出来的溪水沿着溪道流进湖里,再从湖里流了出来,湖呈东北往西南的方向,从湖中流出的溪水与经过秦家村中心的主河汇聚后往南边奔流而去。
尽管筱雨家附近算得上是依山傍水,但在这儿安家的农户却少之又少。就因为这个地方挨着禁林。可想而知禁林对秦家村的人来说是个多么恐惧的存在,也难怪秦家村的人轻易不敢入禁林。
夏末初秋,野林子里的树木因为没有人为的破坏,树林的自然形态保持地非常好,站在山坡背阴面,筱雨可以看到从野林子延伸出去的森林遮天蔽日的一抹浓重的绿色,那是生命的颜色,勃勃生机,让人望而生畏。
筱雨捋了捋肩上的背筐带子,吸了口气,走进了野林子。
这是她第二次走进野林子。上一次的经历留在她身体里的记忆是惊吓、恐惧和绝望,而这一次,她却是带着对生存的渴望进来的。在这一片无人敢进的区域,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尖叫,谩骂,暴躁的发泄一番,亦或者毫不掩饰地耍出自己的身手,如果可以,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野物撞进她的手里,她想,那就更完美了。
筱雨的方向感很强,反应也十分敏锐,进入野林子不过半个时辰,她倒是真的捡了不少上一次捡到的果子,采了不少蘑菇。但很遗憾的是,没有撞见动物。
筱雨看了看头顶被树叶遮蔽着的阳光,觉得时间还早,便继续朝着野林子深处去。
越往野林子里边走去,便越能够感觉到温度的逐渐降低。但是空气却越发纯净,这显然是一个天然的氧吧。
就在此时,筱雨耳朵一动。
她听到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时没有风,不会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那么,这声音肯定是别的东西发出的,最可能的,便是筱雨心心念念想猎到的,野物。
她慢吞吞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挪步过去,在下脚的时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近了,近了……
筱雨只看到前方的草丛在细微地摇晃着,却还是看不到有野兔或是野鸡的身影。正当筱雨疑惑的时候,神情忽然一凛。
蛇!
那弯弯曲曲的长条形动物,不就是蛇吗!黑漆漆的身体几乎和脚下的土壤融为一体,要不是她眼尖看到了蛇吐的蛇信子,恐怕她还发现不了这隐藏的小东西。
这是一条无毒的棕黑锦蛇,筱雨曾经见过标本,现在见到活物她并不害怕。这种蛇无毒,却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弄回家去今天就可以吃蛇肉了,蛇皮、蛇胆这些东西还能卖去药铺……
筱雨心中短暂地计量过后,当机立断往侧边走过去,在大致与蛇同等位置的时候,筱雨箭步上前,右手扬着斧头的斧背朝着蛇的前端近蛇头的地方压了下来,同时左脚迅速地踩住了蛇的七寸位置,脚下一个用力,就见这蛇扭曲了下躯干便停止了动静。
筱雨不敢懈怠,等了会儿见蛇再没动静,方才挪开斧头和脚,伸手捞起这滑溜溜软绵绵的动物。
筱雨还是有些恶心的,她厌恶任何软体动物,所以也不耐烦多看蛇一眼便将蛇丢进了背筐里,拿稻草遮了。
捡了果子,采了蘑菇,还猎了一条蛇,筱雨觉得今日的收获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再来只野鸡,和蛇一起炖了做龙凤汤,那就更好不过了。
收拾了下背筐里的东西,筱雨决定回家了。
她走了一截路,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发出的声音,只是隔得有些远,听起来有些朦胧。筱雨顿住脚步凝神仔细听了会儿,确定是人的呼喝声无疑。
禁林除了猎人向来没有人敢进,难不成是村里的猎人?
筱雨虽然心中好奇,却也不会贸然上前探问,刚抬脚打算离开,一个冷凝的声音撞进了她的耳里。
“大不了就是一死,拉你们俩作陪我还赚了一个!”
声音并不大,却沉沉的,像铁桶沉入湖水一样,一点儿涟漪都不起。筱雨迟疑了片刻,脚步拐了弯儿,朝着发出声音的北边儿疾步走了过去。
行了大概一百步,终于见到了人影。
从禁林里流出来的那条小溪边儿有三个人对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显然是一方,正拿着长刀对着他们对面的男子虎视眈眈。而那个男子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棉袍,配了件黛蓝色比甲,周身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手里只握着一根玉笛,正目光炯炯地观察着两个侵犯者的动作。他肩上中了一刀,比甲被染上了暗红,尽管他现在的情况很是狼狈,却还是有一种从容不迫临危不乱的镇静,微微带了一丝邪气。
☆、7。第7章 初遇余初
两个黑衣男子背对着筱雨,听到筱雨的脚步声却不敢挪开凝在对面男子身上的视线,生怕下一刻不注意,就被对面男子取了性命。
而对面男子尽管是面对着筱雨而立,却也只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也丝毫不敢懈怠。
面对这样的情况筱雨也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听到的那个冷凝的声音恐怕就是负伤男子发出来的。他以一打二,负了伤又没有好的武器,确实是他吃亏。
忍受不了这时候的寂静,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喝道:“来者何人!”
筱雨没吱声,这让黑衣男子更加焦急:“你是这小子的同伙?”
筱雨翻了个白眼,好整以暇地卸下肩上的背筐,照旧不出声,就在一边看着。
黑衣男子果然沉不住气,一个迅速地转身朝筱雨这边奔了过来,另一个直接掠向前方对玉笛男子发出攻击。
转身过来的黑衣人这才注意到筱雨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当即轻蔑一笑,手下却丝毫不留情朝她招呼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筱雨利落地抽出腰间的斧头,迎着黑衣男子飞掠过来的身形,在他的长刀即将砍上她的同时,她侧身一躲,斧背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而斧刃却贴着黑衣男子的前胸划了过去,在黑衣男子震惊着还来不及回头的时候,筱雨手起腕落,干脆地朝着他的后颈处劈了下去。
黑衣男子还来不及叫一声,便已经软倒在了地上。
筱雨回过头,正好看见玉笛男子朝她这方奔来,脸上略带了些焦急。而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被玉笛男子解决了。
见到筱雨丝毫未损,玉笛男子有些讶异,停在了半路,和筱雨对望。
筱雨这才有了机会仔细观察这个男子。
他大概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整张脸还很是年轻,因为与人激战一场且还受了伤,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散了几绺下来,倒显得他更加有男子气概,放荡不羁。首先吸引筱雨注意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周身的气质,很矛盾,有些暴虐,却又有些温柔,尤其是他朝筱雨这边儿奔来的时候脸上带的那抹焦急,让筱雨都有些迷茫。
也正是因为男子的这个表情,才让筱雨肯定自己没有帮错人——他不愿无辜的人受他的牵连,远比那要杀人灭口的黑衣人良善。
“你……”
男子率先开口,刚吐出一个字,原本镇定的神情便倏然变了。
他霍然弯下了腰,手抱住腹部,喉头一甜便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握着玉笛的手松了开,整个人支撑不住似的半跪在了地上,手肘撑地,身体蜷缩成一团。
筱雨愣了一下,朝男子几步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伸手分别在他的颈部、腕部、和胸口处探了探,又用手指沾了点他唇边残留的鲜血凑在鼻端闻了闻,顿了片刻后道:“你中毒了?”
男子似是有些惊讶筱雨竟然能识别得出来,却也立马点了个头,微微喘气,语气中却还带了调笑,道:“小姑娘,你身手不错,见识也很广啊。”
筱雨一噎,皱眉道:“你怎么中毒了还不老实,嘴里能变朵花出来吗?”
男子捂着胸口平复了下痛意说道:“小姑娘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他们怎么就不下毒把你给毒哑了……”
男子挑眉一笑:“小姑娘,你这是嫌我啰嗦了?”
筱雨哼了一声说道:“中了毒就老实呆着,话还那么多。”
男子抿唇一笑,倒也真的没再出声。
这男子应该身手上乘,只是因为被人使了手段中了毒才落了下风,看他现在谈笑自若的样子,好像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小命。
筱雨不再做声,扶着男子就地坐了下来,道:“你先歇一歇。”说完话,筱雨将他的玉笛捡了起来****他腰间束带,从他的袍子底下撕下一根布条,到小溪边上蘸了水回来帮他擦拭干净嘴边的血,并解开他的肩部衣裳露出他被刀伤到了的肩头,清理干净他伤处的血迹。
动作停顿住,筱雨说:“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草药,你等我一会儿。”
男子微微点头。
筱雨运气不错,在溪水边找到了要用的草药,就着溪水清洗干净后,筱雨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了男子的伤口处,又撕下男子内里穿的衣裳用作绷带帮男子包扎好了。
整个过程男子没有出声询问,对筱雨这些近乎“惊世骇俗”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惊惶,想来他也该是个对世俗不那么看重的人。
等筱雨包扎好了,男子方才对筱雨挑眉笑了笑,姿态懒洋洋地歪在地上。
“我送你出去。”筱雨上前架住男子的胳膊,要扶他离开禁林,谁知男子却摇头,伸手拂开筱雨的手。
筱雨正要骂他不知好歹,却见男子踉跄地走到了那两个黑衣人面前,手成锁喉状,干脆利落地掐断了两个人的咽喉。
筱雨挪开眼,男子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声音中终于有了些疲惫:“走吧。”
他没问筱雨为什么救他,更没有跟筱雨道谢,倒是让筱雨有些不甘。
背起背筐走了一段路,筱雨忽然想才想到问他:“你中了毒,不碍事吧?”
男子摇了摇头,道:“就那点儿小毒,撂不倒我。”
筱雨吐了口气,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她把这男人送出禁林,便算是完成一件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老天爷能给她些好运。
一路了上男子再没说话,筱雨也没再问什么,眼瞧着要走出禁林了,男子忽然开口说:“小姑娘,你救我一命,想要什么酬劳?”
筱雨脚步一顿,侧头看男子,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仰着头问他:“你的命值多少钱?”
男子微微一愣,忽然就笑了,似乎很是高兴,回筱雨说:“我的命,无价!”
筱雨嗤了一声,不理会他,拽着他走出了禁林,站在了缓坡下缘,抬头看了看阳光倾斜的角度,判断了下时间,道:“我赶着回家,你撑得住吗?”
男子挑眉点头。
筱雨道:“我是真的要回家了,你行吗?”
男子忽然“噗嗤”一笑,有些语带暧昧地道:“小姑娘,没人告诉你不能随便问男人‘行不行’这样的问题吗?”
筱雨无语地看着他,倒是不觉得害羞,比这更黄的段子她都听过。只是没想到这人都中了毒负了伤了,竟然还有闲心和她这个救命恩人说笑话。
“无聊。”
筱雨骂了他一句,背着背筐朝着土坡行去。
“小姑娘。”
男子忽然叫住筱雨,见她回头,在阳光下她一张小脸白皙,浑身上下的装扮都十分简单朴素,表情也是淡淡的,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可她却救了他。
男子忽然就觉得心跳动地快了些,等反应过来不由暗骂,居然被个小丫头给吸引了。
“还有事?”筱雨皱眉,不耐烦地问道。
男子咧嘴一笑:“小姑娘,我叫余初,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余大哥,或者叫我初哥哥也可以,你留个姓名……哎哎小姑娘!小丫头你别走啊!”
筱雨回头骂道:“你有病啊!老实呆着等你的人来救你!”
说完气鼓鼓地翻过山坡往家方向跑去,男子则是哈哈笑了一声摇头说:“这丫头是害羞了。”
目送筱雨离开,身影越来越小,直至翻过土坡再也见不着了,余初方才皱了眉头,伸手捂住了胸口位置。
“公子!”
余初朝南边望去,只见一老一少两人脸上带着焦急,见到他后惊喜地朝着他狂奔而来。余初咧了咧嘴,道:“武师父,楚尽。”
“公子你……”名为楚尽的年轻人迅速地掠到了余初身边,扶住他的手臂,视线移到他的肩部,浑身震了震:“公子,你受伤了……”
“又是他们派来的人?”老者站到了余初面前,探手给他把了把脉,脸色越发沉了:“是让公子发不出内力的毒。”
“不碍事,他们没得逞。”余初笑了笑,眼神有些冰冷,“想要我的印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公子怎么逃出来的?”楚尽急切问道:“杀手呢?”
余初喘息道:“在那林子里边。”
“需要属下再去善后……”
“不用。”余初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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