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你死,我活-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沙老大四下一打量,并无一人,更无迟疑,迅速一蹲,凑到段夫人面前,举起右手,急促地低声道:“怎么样?恩?你就要死了,就算不关心生后之事,但对你年幼的女儿,就没有一点留恋之心?你婆婆这把年纪了,说声不行,神仙也救不回来,你女儿没了她,可真成孤儿了。我沙老大虽说坏事做尽,可也算得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与段兄相交这么多年来,你见过我失言没有?只要你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我沙摹志在此指天发誓,必当尽我所能,保你女儿平安,将她送到安全之处,并把我那十处庄子送给她,让她终身无忧。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段夫人漆黑的眼眸呆滞地缓缓转过来,有些的痴痴的看着沙老大,并不回答。却也没再骂他。沙老大知道此刻已是最关键之时,当即一咬牙,伸出左手食指,在那柄古剑锋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柱,声音微微发抖,道:“以血为誓,若失言,当完万世不得翻身,你还信不过我么?现在就我一人能有此能力,你还在犹豫什么?哎,小月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侄女,我还真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么?你就……”
“别给他说。”一个声音冷冷地插进来。
沙老大那张马脸因抑制不住突然间的狂怒而扭曲到狰狞的地步──谁他妈的这个时候来搅老子的局!
他跨前一步,一长身,旋风般已转身站立起来,手中长剑的剑尖颤动不已。只见林子边缘处,一名瘦弱的少女俏立风中,着一身西域短裙打扮,手中握着一柄古怪的弯刀。她肌肤胜雪,长发掩面,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碧绿的眸子自散发后露出,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沙老大打自五府六脏深处发出“哼”的一声。
死丫头──
然而,还未等他真正喊出口来,旁边那匍匐着的早应昏死过去的阿柯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可、可可……你、你、你……你会说话?!”——
第十八章同赴
可可向前几步,挺着手中弯刀,一瞬不瞬地盯着沙老大,口中却对段夫人说道:“要、要杀你的人,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向你发誓,岂、岂不荒谬?刚才他肆意羞辱于你时,你不是说过狠话吗?不是说过什么都不在乎吗?现下男人一死,怎、怎么就软了?有种就死也不说啊。”她似乎太久不曾开口,说起话来有些吃力,加之本就生在西域,语调希奇古怪,只是声音娇柔,倒也颇为好听。
段夫人身子抖个不停,拼命坐直了身子,看看沙老大,又看看可可,脸色凄惶。沙老大瞥她一眼,见她目光闪烁,似乎已从刚才的失神状态中清醒了一些,立时怒吼道:“住口!”右脚在地上一滑,就要扑将上去。但突然一滞,迅速收脚停住,因旁边的阿柯这个时候慌慌张张爬起身来,叫道:“可、可可,你会说话?你真的会说话?你治好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乱吼一气,一瘸一拐的向可可跑过去。他脸上肌肉一阵抽动,没料到阿柯受如此重的伤,竟会这么快便象没事般爬起来,一时间心中疑虑不定,暗退一步,看个究竟再说。
可可瞧了阿柯一眼,神色古怪,除了几分恼怒,倒也象有几分高兴,道:“我又没病,本来就会说话,什么叫治好了?”
阿柯扯着她的袖子,喜不自胜的将她上下打量,还伸手去摸摸她的嘴,奇道:“真的治好了?呵呵呵呵……”
可可道:“我只是不高兴说罢了。那些藐视我,视我为贱人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他们。”
阿柯想起自己骂可可“贱人”,脸顿时黄了,左右张望,叫道:“谁敢这么叫?我……我……我头一个跟他拼了。”
可可白他一眼,并不说话。阿柯咽口口水,只得哭丧着脸告饶道:“我……我随口乱讲,你别生气。天地良、良心,我没那么想过!”
可可脸色忽然变得出奇的温柔,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跟我分手,并不象其他人,要么什么都不给我,似贼一样防着我,要么一甩手全丢给我。哼,他们以为真的就是大爷,生来就比我要高贵么?是这种人,我想尽法子,总要将他们杀了,让他们自己到地下高贵去吧。只有你,说跟我分,那是真跟我分,银两、衣物、解药,一视同仁。虽然你骂我,可我心里明白,你是唯一把我当人平等看的。”说到这里,脸色又是一沉,道:“这话我只对你说一遍,你敢借此轻视我,我一样亲手杀了你!”
阿柯眼珠子鬼转了两圈,也没弄明白可可说的话。但既然不责怪自己,心中暗呼侥幸,呵呵傻笑,道:“原来你没走远,是不是放心不下,也赶来救我大嫂的么?”
可可哼一声,看着段夫人,脸色又即恢复冷漠的神情,道:“羞也不羞?随便什么人让你做兄弟,你就做了?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她刚才说得那般惊天动地,什么不孤,又是什么同赴的,干吗不让她做?哼哼,我就是不服气,想要看看,若是真的救她下来,她敢不敢去死。”
阿柯道:“我……我大嫂不是坏人,哎,你没听到么?她还有个女儿放心不下呀。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救她的。”
可可狠狠瞪了阿柯一眼,说道:“你?你还好意思说狠话,一招输了,就趴到一边装死,象什么男人?”
阿柯神色尴尬,抓耳挠腮,道:“他、他、他……太厉害了,我打不赢他,先得想想办法嘛。哎哟,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我也拼命了呀。”指指插在前胸后背的各处断刃,一幅委屈像。
可可一把将阿柯扯过来,拉开他衣领,厉声道:“亏你说得出口,穿了你那小真姑娘给你的金丝甲,刀枪不入,这么些破铁碎片,哪里就把你刺伤了?”
阿柯伸手想要捂她嘴,已然不及,不禁苦着脸跺脚道:“你……你说出来干什么?本来还有机会赢的,你……”
身后沙老大哈哈一笑,道:“这就没机会了!”
话音未落,刀气已至!
阿柯大叫一声,向前一扑,已冲到可可身后。可可猱身上前,手中弯刀挥动,迎上沙老大的厚背长剑。“叮叮当当”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兵刃交击之声,沙老大与可可已闪电般对战十余招。可可体虚力弱,战到后来,被沙老大接连劈在刀背上,手腕剧颤。好在她身形轻盈,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绕着沙老大转圈,沙老大一时也奈何不了她。突然身后杀气骤起,他反手一掌,内力吐处,只觉一阵寒气刺骨。他不敢托大,长剑绕身一轮,逼开可可,回头一看,却是阿柯挺着一柄黝黑的短剑杀入战团,大声叫道:“可可,攻他上盘!”
可可双腿一瞪,跃到空中,直取沙老大双目,与此同时,阿柯在地上一个翻滚,欺近身来,短剑削他下身,形成合攻之势头。沙老大打点精神,将一套“七十二路血尘剑法”耍得密不透风,上挑下劈,左支右挡,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阿柯丈着宝衣护身,又有可可在旁协助,顿时胆气十足。他脚上旧伤复发,行动不便,干脆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剑光闪闪,尽往沙老大要害之处招呼。沙老大功夫本高他二人许多,但可可走步飘忽,刀法诡异,或切或劈,不似中土武功,一时让他摸不着边际。而如阿柯这般不要脸,尽使阴毒狠招的更是少见,加之知道这小子动不动就是拼命的架势,心中稍怯,使起招来守多攻少,让阿柯占尽便宜。阿柯得意洋洋,左翻右滚,斗得赫赫有声,只是满身泥泞,一头的枯枝败叶,实在是谈不上潇洒二字。
堪堪都了三五十个回合,沙老大突然大喝一声,向左一纵,长剑疾挑,刺向可可喉头。可可知道自己力小,不跟他硬碰,向右闪去。谁知沙老大这一招乃是虚招,顺势一带,已劈向阿柯。阿柯也跟着一滚,削他脚踝。沙老大呵呵长笑,施展轻身功夫,在地上一滑,纵出数丈之外。阿柯又惊又喜,叫道:“秃头要逃!”
沙老大道:“谁要逃?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两个小子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就给我滚他妈的蛋,一辈子别再露脸,老子就不追究,要想还跟老子玩,老子可要开杀戒了!”
阿柯也学他样子,呵呵长笑──虽然中气不足,听起来象是干笑──道:“有种就动手啊,什、什么心情好,全是废话!”
沙老大点点头,默然不语,长剑垂地。阿柯意气风发,挺挺手中的短剑,叫道:“可可,你的这把剑还真非凡品。呵呵,并肩子上、上,斩了这老……啊……”突然打住话头,吃惊的望着前方。
眼前沙老大一袭腥红长袍无风自动,渐渐的,整件衣裳都如吹足了气般鼓胀起来。他双眼紧闭,蹲做马步,须发皆张,左手护丹田,右手掩中,太阳穴吓煞人的向外高高凸起,又同样不可思意的向内凹进,一进一出,犹如呼吸一般。他一张马脸由白而青,由青而黄,最后竟转成绿色。他全身纹丝不动,周围地上的树枝、碎石、泥块等却都跟着起了反应,先是颤个不停,既而“骨碌骨碌”滚动起来,向外散开,露出整整齐齐一丈见方的地面,如刚扫过一般干净。
阿柯头皮一麻,扯着嗓子叫:“跑、跑、跑……可可,快跑!”
※※※
就在那一刻,沙老大赫然睁眼,露出一对赤红的眼眸。他低着身子,光秃秃的脑袋向前一伸,阔嘴微张,象是低声对着阿柯吼出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可可什么都没听见,但耳朵里“嗡”地一声轻响,跟着眼前一花,整个世界似突然间失去色彩般,树林、野草、灌木……统统变成一片淡墨。但只那么一瞬,她眨眨眼睛,天地依旧如常。她心中打个突,刚要再问,眼角一瞥,已见到阿柯仰天而倒,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洒了一天的雪雾。
“妖术!”可可心念如电,一刹那,身体似中邪般僵住,动不了分毫,顿时汗出如浆。
沙老大慢慢直起身,面如菜色,脸上肌肉抽搐不停。好一会才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可可。
可可使劲一咬,下唇破裂,剧痛之下,终于收敛心神,一震后退,手中弯刀举到胸前,叫道:“妖、妖术!”
沙老大嘿嘿一笑,低声道:“你也想试试么?”向前一步。
可可心中惊惶无比,全身颤抖,连退数步,看看躺在地上的阿柯,也不敢上前看个究竟。
沙老大慢慢地道:“小丫头,念你年纪还小,刚才也未对老夫出言不逊,今日就饶你一命,赶紧走吧。”
可可再看一眼阿柯,迟疑地摇摇头。
沙老大皱紧眉头,苦恼的道:“罢了罢了,这位小兄弟是你朋友吧?带走带走,一并带走。只是以后可不要再在老夫面前出现了。去吧。”微微挥一挥手。
可可不知真伪,仍是刀举胸前,警惕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向阿柯靠过去。沙老大一脸和气,做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待得脚跟碰到阿柯身体,可可才慢慢蹲下来,转头去看他。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如死人般苍白,下颚、胸前全是鲜血。她低低叫了两声,阿柯全无反应,只道他已身亡,眼圈一红,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微微有气,这才稍松一口气。她再回头看看沙老大,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站在远处,一咬牙关,俯身去扶阿柯。
突然间,阿柯的手指一颤,在可可白皙的小腿上微微划了一划。可可一惊,叫道:“阿柯?”
阿柯依旧闭着双眼,但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可再俯下一点,耳朵凑到他嘴前,只听阿柯虚弱地道:“……完……内……内力……完了……杀……”
可可道:“什么?阿柯,你说什么完了?”
沙老大突然喝道:“丫头!还不快走?若是等到老夫当真动了怒,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可可再不迟疑,一翻手,将弯刀叼在嘴中,一把抱起阿柯,再看一眼如泥塑般扑在段念身上的段夫人,微叹一口气,发足向林中奔去。
看看跑到林边,阿柯突然挣扎起来,微弱地叫道:“杀……晚了……就……就……”
可可急道:“什么也别说了,现下我们两根本不是对手,先跑掉再说!”
蓦地身后风声骤起,沙老大喝道:“就什么?就恢复功力了么,呵呵呵呵”长笑声中,如飞而至,长剑一指,直向可可身后杀来。
突然间,沙老大眼前一花,阿柯鬼使神差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剑光闪动,刺向自己腰间。这一下大出沙老大之外,因为他知道阿柯虽然剑法出奇,却内力平平,可可功夫虽不错,但也只是一个丫头,是以甘冒奇险,突施自己的绝技“龙啸神功”,以无上内力偷袭阿柯,将他震伤,更吓住了不知所以的可可。只是这功夫极耗内力,使出之后,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衰弱到走路都很困难的地步,是以平常绝不轻易使出。这次冒险一试,拼老命走前一步,见将可可唬住,心中大为得意。此时他功力已迅速恢复到七八成的地步,屏息听去,居然听到阿柯正在叫破自己的骗局,心中一凛,杀心顿起,扑上前来。满以为可可此时正抱着阿柯,无法转身,正待痛使毒手,不料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阿柯挺剑刺到。
此刻他身在空中,已是退无可退,加之被阿柯这一下出其不意的出击震得一愣,狂叫一声,双足猛踢。“砰”的一声闷响,可可背脊受了这一脚,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向前飞去。
就在同时,阿柯身子一挺,已迎着沙老大长剑而上!剑光急闪,短剑紧贴着他的厚背剑向上一挥,毫无顾忌,毫不犹豫的一挥!沙老大魂飞魄散,此时做任何动作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黝黑的剑锋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刺了上来──
一剑贯穿右胸!
沙老大痛吼一声,身子急坠。阿柯哈哈一笑,鲜血自口中喷出,再也无力挣扎,跟着一道坠落。沙老大下坠中顺手一挥,拍在阿柯脸上,亦将他打得横飞出去。
就这么一转眼之间,三个人纷纷受伤,各自滚落一边。阿柯本就伤重,刚才在危机之时,他与可可心意相通,故计重施,被可可从肩头摔过来,拼命刺了沙老大一剑,但又挨了又狠又重的一击,终于想装也不成,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可可背上受那一脚,亦是痛得眼前发黑,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沙老大直挺挺摔落在地,胸口刺着的剑兀自颤抖。这一剑直穿胸肋而过,受伤极重,他一口内息收不回来,伤口处鲜血狂涌,也是站不起来,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
铅云密布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远远的山阴处,高大的树木与岩石投下的阴影象狰狞的怪兽的嘴,一大块一大块地将视野所及的山林逐步吞进黑暗之中。
夜的脚步已经近了。
沙老大躺了好一阵,终于缓过紧来。他咬紧牙关,使劲拔出短剑,下手如电,封了自己胸口要穴,这才转过头,吃力地向林中望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那一帮乌合之众已跑得无影无踪,丢了一地的兵器尸骸。他突然打心底里感到一阵疲惫──若是现在随便上来一个人,只须轻轻一刀下去,也早已解决了,只可恨自己始终是孤家寡人一个,别看那么多门众,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
沙老大再喘息几下,左手暗一用力,就要挣扎着起来,忽然一声太息之声就在自己身边发出来,一个青年男子低低地道:“可怜呀……独夫无用!”
沙老大浑身剧震──竟有人毫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他惊惶之下,“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一歪身倒在地上,顺势一滚,喝道:“谁……是谁?”
风在这个时候突然凛冽起来,“呼啦啦,呼啦啦”从林中空隙里呼啸而过,犹如无数阴魂野鬼聚在一处,无奈的、绝望的、疯狂的哭泣着。败叶们狂乱的掠过数十具残破的尸体,带着血污与魂魄满天飞旋。一颗已辩不清面容的头颅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个不停,雪白的牙齿坦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似在放肆地狞笑一般。
沙老大勉强抬起头,在这一片混乱喧嚣之中眯着小眼四处张望,只见到眼前一道,又或是数道青影晃动,忽左忽右的飘浮不定,形若鬼魅,一时间看不分明。他再往后滚出几丈,一翻手抓住长剑,叫道:“谁!谁他妈戏弄老子?”
一个飘渺的声音破空传来,狂啸于天地间的风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血剑联盟,好大的口气。百来十个汉子,竟就这么被一个小孩杀的杀死、吓的吓跑了。我看你倒是满身鲜血,手中拿着剑,不如改个名,就唤做独剑血人罢。”
这声音普落,人影一晃,已立在段夫人与段念的尸首旁,背负双手,慢慢转过身来。
青衣,麻鞋,光头,戒记。
一名年轻的和尚。
※※※
那和尚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眉目清秀,天庭饱满,一双丹凤眼,眼眸清亮,嘴角微微上翘,脸上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幅无所谓的笑容。他的一袭青衣毫尘不染,双肩如削,皮肤白得象是从未晒过太阳,以至脖子处一根根淡青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沙老大嘶声喝道:“和尚?什么来路?”
青年和尚并不理会他,稍一躬身,垂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段夫人,轻轻一笑,道:“好漂亮的人,好高傲的心。”悠闲地将右手伸到她面前,曲起中指,在额头上“叩”的一弹。
段夫人“啊”的一声低呼,浑身震动一下,苏醒过来,迷茫的睁开了眼。她先是吃力的四处望了望,跟着惊讶地道:“大……大师?”
青年和尚微笑道:“段夫人,又见面了。”
段夫人面露欣喜之色,慢慢撑起身子,突然眼睛一眨,又落下泪来,凄然道:“大师来晚一步,相公他……已经走了。”
青年和尚点点头,轻轻抚摩着她的头顶,说道:“即生,即死,如生,如死,叹生,叹死,无声,无死。如此而已。段夫人伤心即可,又何必伤怀呢。”
沙老大此时已站起身来,手持长剑,喝道:“什么生生死死,不生不死的!臭和尚,你他妈的胆子不小,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搅老子的事?给你一次机会,立即给老子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叫我再见到你!”
青年和尚还是那幅牢不可破的微笑模样,道:“这位是沙老大么,失礼了。在下辩机,却不是和尚,沙老大叫错了。”
沙老大怒道:“你他妈人模鬼样的,逗老子玩么?你秃顶上乱七八糟全是戒疤,不是和尚是什么?”
青年和尚叹一口气,道:“世人都有眼,却无人认得清。戒疤是什么,沙老大知道么?”
沙老大道:“那是你们秃驴想出来的花花玩意儿,老子哪里知道?”
青年和尚右手微抬,手捏兰花,对着沙老大,微笑道:“抱歉!”
沙老大道:“什……”话音未落,那和尚食指一弹,“嗖”的一声轻响,自己左腿血海上忽地一麻,他吃了一惊,还未叫出声来,那和尚食指闪电般弹动,“嗖嗖”之声不绝,自萁门、葳门,到府舍、大横,直至腹哀、胸乡、周容穴,几乎同时一跳,就那么一刹那,全身所有大穴便已全部被封,连喉头哑穴都顺便封住,那句“操……”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已然重心全失,向前似根木头般直挺挺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因头不能稍动,鼻子正中一块石头,顿时鲜血长流。
可可“啊”的一声惊呼,坐起身子,看着那青年和尚的眼中几乎放出光来,实在不相信如此强悍的沙老大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给治住了。
“妖……妖术?”
青年和尚有问必答,立即转头对她笑道:“小妹妹,这不是妖术。”可可见他俊美异常,气度又是如此不凡,脸上一红,闭口不说了。
青年和尚再曲起手指,口中连连道:“抱歉,抱歉,为了给你说明白,才出此下策,还望沙老大海涵。”一边说,一边五指轮弹,只听沙老大光光的头顶上“哧哧”有声。可可好奇的看去,正见到一阵清烟自他头顶冒起,跟著闻到一股焦臭味道,象是皮肉烧灼之味。待那阵烟散尽,沙老大的头顶正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可可定睛打量,赫然发现那竟是新烧的五个戒疤。
可可张大了嘴,连喝彩也忘了,没想到这和尚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模样,内功竟厉害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寻常也曾见到有内家高手,手溶铁蛋,指碎刚板,但那毕竟是实打实的摸到东西,而且架势惊人,往往郑而重之的运功、蓄气半日,面红耳涨地吆喝又是半日,方来上一轮。这和尚隔着五六丈远的距离,在沙老大头上烙了这么几个戒疤,举重若轻,胜似玩耍一般。更难的是,这五个疤大小、间距无不一至,倒似拿着尺子在头上量过一样。
青年和尚烙完戒疤,毫无迟疑,再凭空虚推一掌,沙老大只觉一股强烈却温和的热气自背后突入体内,顺着经脉上下行走,刹那间已打通所有穴脉。他混身剧震,不忙爬起来,第一个举动却是狂吼一声:“死秃驴!我操你祖宗!”
翻身跳起来,一摸头顶,“哇哇哇”又是一阵狂叫,双脚乱跳,破口大骂,无数秽淫秽贱、至淫至贱的词泉涌般自他那大嘴里蹦出来,绝大多数可可是闻所未闻,甚至各地乡土黑话都使将出来,一会儿是扬州话,一会儿又是蜀语,再一会儿又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