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你死,我活-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手臂发麻。忽地眼前一花,一个灰色人影已如鬼魅般透过雪雾袭来。周成义大骇,长枪猛劈,那人向侧一滑,长袖拂动,击在周成义肩头,周成义顿时腾身而起,飞出数丈,重重摔在雪中,力道犹自不减,向后滑去。周成义只觉全身百骸都似空了一样,竟使不出半点力气阻止滑行。
耳边听两位哥哥齐声怒吼,疾速袭来。周成义拼命抬头,突然见到爹爹呆呆地站在原地,背上的短枪仍束得好好的,心中一突,猜想父亲已遭毒手,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嘶声叫道:“爹爹!”
此时成明、成武已与那人动上手。成明承袭父业,使一对短枪,一套“双龙枪”结合了“枪、剑、刀、笔”之法,小巧灵动,专门针对人的奇经八脉而动,属于近身缠袭打法;成武则与成义一样使长枪,劈、扫、挑、横、带、绕,是典型的大开大合的硬战,与成明相辅相承。两人同时全力搏杀,方圆数丈内劲道纵横,气势惊人。
那灰衣人却始终如一道不真实的剪影般,在这密不透风的枪阵中匪夷所思的飞速窜动,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成明、成武两人的枪竟连他的衣角也未沾上。他二人心中惊异,知道已遇上平生仅见的劲敌,都是定下心来,打定主意慢慢周旋。成明听到成义悲号,不知爹爹究竟怎样了,心道:“难道我周家今日注定断送于此么?”当下提气大喊:“三弟,速回庄中,叫张师傅他们来!”
成武一下明白哥哥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为周家留下后人,立时也吼道:“正是!此人我俩就可对付了,就怕有人乘机打庄子的主意,你快回去接应娘亲!”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如何对付。”忽然身子一顿,立在两人正中。
成武当即一招“涛袭九宵”,抖出数十个枪花,分袭那人胸腹要害,同一时刻,成明跃在空中,以枪作刀,猛劈那人天顶。
那人嘿嘿一笑,长袖挥动,一引一带,成武的枪身不由己向上挑去,“当”的一下,与成明的短枪相交,两人手腕都是一麻。
成明不假思索,变劈为踢,足尖向那人眼睛挑去。那人未料到他变招如此之快,轻轻咦了一声,右手击他脚底太白穴。哪知成明这一下乃是虚招,不等他封住自己穴道,在他手上一踩,借力纵起三丈有余。
成武乘此机会脱身,咬牙叫道:“再来!”仍是一招“涛袭九宵”向那人袭去。那人叹道:“愚蠢!”仍旧长袖一拂,卷上枪身,一带之下,成武收扎不住,踉跄向他冲去。
那人变掌为抓,便欲一把抓住成武的脑袋,忽听“唘啷”一响,那枪身竟自中而断,成武往后一抽,又抽出一个枪头来!那人万料不到这黝黑朴实的枪身竟还藏著这样的机关,此刻成武被自己扯得已深入腹地,空中的成明亦疾速落下,双枪攻向头顶,自己一时大意,竟落入两人设计的圈套中!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人忽地双手齐出,对杀向自己脑门的成明浑若无视,单单只擒住成武双肩。成武只觉两股极大的内力透体而入,刹那间传到手臂,自己的双手一酸,再也抬不起来。他心中暗喜,想道:“好!成明这一下成功了!”
蓦地成明大叫一声,一股巨力突然从身旁袭来,震得他身子向一旁飞去。他心中大惊:“完了,还有同党!”双手一送,短枪脱手,仍旧往那人头上插去,无论如何至少要灭掉一人。
那人浑然不顾,眼看锋利的枪尖就要刺入脑中,“当当!”两声响,身旁发动袭击的人已欺身上前,千钧一发间打落双枪。成明身在空中,看得分明,不觉惊叫道:“爹!”
那偷袭自己的人赫然便是周纪宇!
那灰衣人哈哈大笑,手一送,成武飞出两丈开外,却稳稳落下,好似有人扶著一般。他怔怔的看著与那灰衣人相视而笑的父亲,一时不知所措。
周纪宇眼中掩饰不住与老友久别重逢的欢喜之情,笑道:“老十七,你的轻功愈加厉害了,跟了我五里路,老哥我瞧来瞧去,硬是没发现破绽。”
那灰衣人拱手道:“十一哥,在你法眼面前我哪敢托大?其实我以为跟你七里路不成问题,没想到才拐个弯,就被你瞧出痕迹。你们在谷底跑,小弟只好在上面跟著跑,竟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来。这是三位侄子吧?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周纪宇一笑,马下脸对三个儿子道:“还不过来见过你们十七叔?见面就动手,没大没小!”
成明、成武、成义这才明白原来是爹的兄弟,忙一起欠身行礼,说道:“拜见叔叔!小侄们不识好歹,胡乱动手,还望叔叔见谅!”
那灰衣人道:“这有什么?原本我就是打主意要来试一试你们的身手的。嘿嘿,不错,不错!这是老大吧,刚才那一脚险些取了你叔叔的一双招子去。”
成明忙道:“小侄鲁笨,岂是叔叔对手?叔叔适才那一拳若是变抓,早将小侄的太白穴拿住,哪还容小侄猖狂?”
周纪宇哼了一声,道:“知道好歹,算你还有点见识。你十七叔一套‘麒麟手’,一套‘临渊步’名动天下,江湖上提到‘鬼步神手十七郎’凌宵的名字,哪个不是必恭必敬的?些微本事,就敢班门弄斧……以后多跟十七叔学学!”
三兄弟听父亲的口气是一杆子全教训了,忙一起欠身答应。
凌宵道:“十一哥,你还是老脾气,对儿子严得不得了。说句实话,刚才那一脚变招之快,只怕当年你这般年纪时还做不出来。”
周纪宇脸上得色一闪便逝,拉住凌宵衣袖道:“你别抬他们,小孩子就得多磨练磨练。来来来,你我回庄慢慢叙去,今日老哥陪你,不醉不休!”
凌宵摆手道:“别忙,小弟今日是有要事而来的。”伸手入怀,掏出一只断箭。
成明站得最近,见那断箭已有些年头,箭头乌黑,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箭杆靠近箭头的地方,隐约刻有东西。他凝神看去,好象是“十一”两个字。
身旁的父亲猛地一个激灵,连退两步,神色大变,颤声道:“这……这是……”
成武成义见父亲身子摇摇欲坠,忙奔上前去扶,不料周纪宇双臂一展,将他二人震出老远。他死死盯住那箭头,双眼几乎滴出血来,叫道:“这不是……不是早已封存起来……”
凌宵挺直了腰,一刹那豪气干云,神采飞扬,正色道:“二十天前,七哥同时向我们几个兄弟发出此令,说是少主已出,重掌覆云楼!”
周纪宇再退两步,呆了半响,忽然仰天长笑,喝道:“天!竟在我暮年之时,得闻此讯。纵使立刻叫我身死,又有何憾?哈哈,哈哈哈哈!”
成义吃惊地道:“爹爹……”
周纪宇不理,上前一把抓住凌宵的手,道:“走,回庄子去,与老哥大醉一场!你放心,误不了事。成明、成武,速去准备马匹行李,我们明日就上路!”
成明成武吃了一惊,都问:“到哪里去啊爹爹?”
“你们两个先到幽州接你娘亲,顺便打理事务,统统交给你们舅舅管理。我与成义这就南下。哈哈,就要有大事可干了!我周纪宇岂可落后于人?”——
第五章桃花深处人欲痴
一艘乌蓬船晃晃悠悠穿过古旧的石拱桥,桥下石阶上泛著微青的,船划过的痕迹带著它们舞动来。一位卖花的小姑娘睁著大眼睛,怯生生地道:“卖花,卖花啦,刚采的白晶菊。”
此刻刚过寅时,天刚蒙蒙亮,狭窄的河道内薄雾弥漫,大多数船仍静静地停靠在堤边。上面的街道两旁,也只有几家卖包子馒头的店开了门,路上行人甚是稀少。那卖花的小姑娘赤著脚,一面断断续续的喊著,一面用手捧了河里的水浇在花上。其实露水充盈,本无须再浇水,但这小姑娘仍是小心地捧出一束花,上上下下洒了水,再换一束。
毫不察觉的,那艘乌蓬船已靠近石阶。那小姑娘啊的一声低呼,以为有人要下船,忙抱著篮子往上走去。忽听帘子一响,一位少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那小姑娘脚边篮子里的花,突然叫道:“啊呀,真的是白晶菊啊。船家,停一下。小妹妹,你等等!”
掌舵的是个瘦小的男子,戴著斗笠,看不清面目,但他扶舵的左手一扳,右手持桨,在石堤上一撑,那小船顿时稳稳刹住。就算最有经验的老船工见了,也要惊叹他那一撑的力道与技巧。
同一时间,两旁岸上两个挑担小贩,一个相面先生,一个磨刀师傅,三个不时吟诗阔谈的书生跟著止步。那三个书生中两人一前一后也走近小姑娘,笑道:“卖花么?我也来瞧瞧。”另一人并那磨刀师傅则有意无意站在河堤上石阶两端。
那小姑娘平日里只有等到日上三杆,赶场的人多了,才卖得出一两束花,没想到今日一大早就来了三个买家,兴奋之余,也有些紧张,忙张罗著将篮子内的花一束束捧出来,递给客人。
当她递花到那少女手中时,抬头瞧了一眼,微微吃了一惊——薄雾中,那少女娇美的脸上透著一层淡淡的愁绪,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却有一双异常精神灵动的眸子,顾盼之间流光溢彩。那少女察觉到自己在看她,眼一抬,微微一笑,卖花的小姑娘不知为何脸上一红,转过头去。
那少女颇识得花卉,不住翻检,一面道:“啊,金丝桃花,好漂亮的粉色;这是紫牵牛吧,这样纯的色泽,也算不容易了;咦,紫芳草!好巧,正找它入药呢。这粉红的花,怎么花瓣边上还有小刺啊,这是什么?”
卖花小姑娘轻轻道:“是明火石竹。”
那少女一呆,像是记起什么,神色刹时变得有些落寞,伸手在那花瓣上轻柔的抚摩著,道:“原来明火石竹就是这样的……爷爷真的见过……”
“哗啦”一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钻出来,道:“芑云,还在看什么,走了!”
卖花的小姑娘转头看去,只见那人肩宽体壮,甚是威武,虽然穿著寻常服饰,却于人以极强的威慑之感,仿若千军万马之前的大将军。但他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脸异常的白,眉目清秀,与他的体形构搭配起来,初看之下只觉怪异,再看两眼,却又似浑然一体。
那人微皱著眉头,对卖花的小姑娘不住打量,看得她禁不住心中发虚,不觉蹲下去收拾篮子。那少女突然道:“别收了,我们全要了。”
卖花的小姑娘吃惊的抬起头,只见那少女一回头,颇不客气的对那青年道:“你看你,一出来就吓著人家。快给钱给钱!”
那青年道:“什么?这么大一篮全买了,放哪里?”
那少女道:“你管这么多干嘛。雪先生也喜欢花,不信你问他。”
青年一听到“雪先生”三个字,顿时不言声了,伸手入怀摸出个装碎银子的布包,正待掏几两银子打发小姑娘,那少女夹手夺过布包,一并塞在小姑娘手里,道:“这里,花钱。”
那青年还未开口,卖花的小姑娘已惊慌地推让著,道:“不……不用这么多。”
那少女柔声道:“小妹妹,看你的花娇艳水灵,就知道你是爱花之人,这花啊就值这价。钱拿去先买双鞋,天寒地冻的,赤脚走路最伤元气了。”
小姑娘听了这话,眼圈顿时一红。但她眨眨眼睛,也不多说,尽力将篮子提起,预备放到船上。那青年长臂一伸,轻轻接过,咳了一下,也道:“快回去吧,今日扬州城内有集市,去看看也好。”使个眼色,那梢公一撑浆,乌蓬船又晃晃悠悠向下划去。
那少女随意的歪坐在船头,白若皓玉的手慢慢抚摩著明火石竹,好似痴了一般。
卖花的小姑娘望著她消瘦的身影,呆呆站了一阵,忽听那两个书生道:“小姑娘,明日还卖花吗?”她忙转身点头道:“要,要。”其中一个一伸手掏出一锭约莫十两重的银子,塞在她手里,道:“明日多带些明火石竹来,我们家小姐还要。”
卖花的小姑娘刚要说这些钱太多太多了,忽觉眼前一花,再眨眨眼,那两人竟已不在身旁。她抢上几步奔上石阶,却发现不仅那两人,连刚才在这里吆喝的磨刀师傅、对岸的挑担小贩都似溶入雾中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两声“磨刀——快哩——”“庆元——乾货——”的叫卖声远远传来。过得不久,终于连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有漫天的雾气,在拱桥与青石墙面之间不住萦绕盘旋,透著萧瑟的寒意。
卖花的小姑娘静静的站了一阵,确信再无一人留下,终于既缓且慢的点了点头。
不远处一栋两层的酒楼上,有人也跟著点了点头,轻轻关上了窗子。
※※※
扬州城。
扬州地处长江淮河交汇之地,自东晋以来,文化昌盛,市井繁华;琴台舞榭,品竹弹丝,夜夜笙歌不息;四海之内,达官显要、墨客骚人云集而来,青楼名艳趋之若鹜,其中不乏多才多艺之绝代佳人。前隋曾遍选天下秀女,其中多为扬州女子,这事引起好色薄幸的隋炀帝的兴趣。自大业元年起,隋炀帝三次大运河巡游到扬州看琼花,携后宫佳丽数千与之同行,一时扬州之名更京都。大业十四年,暴虐的隋炀帝终于在扬州被刺,隋朝灭亡,天下动乱,扬州也因此险些被牵连进毁灭之途。
待得大唐建立,天下重归太平,客商们通过运河往来,扬州城凭著它天生的妩媚华贵,再次成为水乡首屈一指的繁荣之所,烟花之地。
林芑云与李洛乘著乌蓬小船进城时,半月一次的集市又开始了。运河两岸热闹非凡,商铺林立,各具特色。丝绸铺都撑著五色的丝旗;药材铺的大旗一律绣著十常药品,围著中间鲜红的“药”字;铁铺除了在店外支著数丈高竹竿外,更在门口挂上各种农具、刀剑之类器具,刃口无不经过精心打磨,日光一照,到处都是耀眼的辉光;酒店外一屡高悬特色菜谱,什么“无锡鸡肴”、“扬州酱菜”、“宜兴百合”,又是什么“正宗跳面”、“吴氏火饺”……单是名字就叫人馋出口水,小二们更是扯破嗓子吆喝又有哪位哪位名厨来此献艺。
与小儿们的干叫相比,更有燕燕春色,不必多言,就吸引一道道喷火的目光。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沿岸两旁立著一座比一座豪华堂皇的阁楼,自然就是名闻天下的烟花之所。不必比较阁楼的样式做工,单只看龟公们的架子就大不一样:一色的鲜绿绸服——只是衣上绣的花各不相同,自然是代表了不同花楼——嵌银顶冠,腰带挂著上等的玉钩,没客时双手叉腰,眼皮也不抬一下,那气派,那架势,寻常衣衫褴褛面目龌龊的穷书生们见了,脚先就要打哆嗦。
两乘宽的街面上更是人满为患,各地的行商、走贩、挑担、货郎、小吃、杂耍、武术、鬼术、测字、相面、算命、起名、相亲、狗皮膏药、挑鸡眼……不胜枚举,而与此相对的是更多的游人、看客、农夫、赶考书生、落地秀才、大家闺秀、花枝招展的小寡妇、面目狼狈拖儿携女的小媳妇、满街乱窜的孤儿、乞丐、小偷、地皮、打手……骤然置身其间,除了喊叫还是喊叫,除了人脸还是人脸,几乎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就只有顺著人流东摇西晃的走,逛到哪里是哪里。
林芑云见到这般热闹景象,自然兴奋不已,拉著睡眼惺松的铛铛上岸逛荡。李洛苦劝无用,只得打点精神,与欧阳不平等人簇拥著她沿街而行。幸好他们几个身有武功,肩宽体壮,横冲直撞过去,倒也无人能挡。
李洛想到自己堂堂三品从中书令,竟然陪你这小丫头逛街,又当保镖又掏腰包,心中暗自不忿。但麻烦就麻烦在林芑云此时身份未定,圣上一句“幕后臣僚”,可谁也不知“臣僚”到究竟哪一级官,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做了自己顶头上司都有可能。见比自己架子还大的“飞龙十八铁卫”都尽力陪著小心,李洛一腔鬼火,也只有压在肚子里自个儿熬。
好在铛铛不久便被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千奇百怪的事物引得兴奋起来,不时扯著他到处看热闹。李洛嘴上虽然兀自称“都是些小女儿家的东西”,却也著实被一些新奇玩意儿勾起兴趣,转了两圈之后,也就跟著施施然起来。
不知不觉逛了一、两个时辰,林芑云脚软腿酸,再也动弹不得,只得中途抱憾而退,由欧阳不平三人陪著进了家茶馆歇息。铛铛和李洛两个正逛得兴高采烈,又窜到一边看杂耍去了。欧阳不平与王杰四处巡视一遍,不见有什么异样之处。
正与林芑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上来两个白须老头,其中一个携著棋具,原来是上茶楼来下棋的。两人就在一旁拉开架势斗起来,不一会儿,看他俩斗棋的人越来越多,不时传来啧啧称奇之声,又或是惊叹声,嬉笑声,不原服输的争执声。幽静的茶楼顿时热闹起来。
欧阳不平与王杰生性好棋,忍不住起身过来观看。只见执红方双车对立,被黑方一马一卒看牢,却又顶在老帅面前,已立于险地。黑方闪炮,佯力攻相,实则借机飞象捉车,此乃胜负关键所在。执红的老头额头见汗,皱眉深思,执黑的老头看来赢得也不容易,虽是极力掩饰,一屡白胡子也忍不住翘一翘的。欧阳不平与王杰看出这两人棋力不弱,且又旗鼓相当,谁赢谁负还难说得紧,顿时来了兴致,负手一旁观战。
单信是个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一杯清茶也可喝上半天。林芑云闲著无聊,便坐在窗前观望。
楼下喧闹的人流似乎永无至尽,新鲜东西虽多,看来看去,林芑云也烦了。她把玩了一阵刚买来的小玩意儿,突然想起一事,对单信道:“单先生,是不是一个人闷得紧?”
单信摇头。
“想不想玩个花样?”
仍旧摇头。
林芑云只好老老实实地道:“那么,单先生,帮个忙总可以吧?”
单信脸上表情绝无变化,点头道:“你说。”
林芑云取出纸笔,飞快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单信,道:“还是那个,玩解方游戏。”
原来林芑云每过一个市集,总要抄一份偏方,或治风湿麻木,或治虫咬蚊订,或治肾虚肝热,让人拿到当地的药材铺里去。若是老板解得了方,抓得出药,林芑云便奉送五十两银子。若不能解开,便需在药材铺的杆子上悬挂“终南神医木”的旗号一个月,林芑云才将此方赠送。这些药方看似简单,偏偏专治一些顽固不化之症,只要是大夫,见了著这药方的,就算一万个不高兴对方态度蛮横,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宁愿挂别家旗号,也想要得到此方。
就这么这一路南来,所过的七八个集市,倒有十几家药材铺店头挂起了“终南神医木”的旗号。不知究理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广为流传,有说是当年的“断剑神医”蔡老先生重出江湖的,有说是终南山的得道之士下山行善的,说得再悬一点的,就扯到什么神仙下凡之类了。
李洛等人虽然不明白林芑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也只当她小孩子脾气闹著玩,也由得她高兴。铛铛自小在“当世三大名医之首”的道亦僧身旁长大,日常所见的除了赔钱,就是赔理,要不然大伙儿一起卷铺盖逃命。到此刻方体会到了真正名医的派头,自然乐得做林芑云帮手。
单信接过药方,看也不看一眼,往怀里一揣,径直下楼去了。林芑云在楼上注视他毫不费力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消失在小巷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柯,你真的会来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楼梯口脚步声响,有人尖著嗓门道:“老板呢?赶紧过来侍侯,钟家二少来了,怎么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恩?”
有人接口道:“哼!我说扬州是乡下地方嘛,连我钟家二少的名头都没听过。”声音与先前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说话声中,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大大咧咧走上楼来。两人一般身高,一般装束,连模样也差不多。两双金鱼小眼一起朝天,四个大鼻孔刻意摆出众生“仰丈鼻息”的姿态,一人抱一柄花里胡哨的剑,一走上来,先靠在柱子上,拿眼角瞥四周。若不知道这是茶楼的人见了,还以为是误走进了这二人家的客厅。
一个小二笑著上前行礼,道:“钟少爷,您二位大驾,真是小店的福。来,您请,雅间给您空著的,观山观水,那是咱扬州头一等!”
钟二恶少打鼻孔里哼一声,算是回答了。他刚要动身,却听钟大恶少道:“慢著!我要坐那边——”手一伸,指向正往这边看热闹的林芑云。
林芑云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心中一怒,转过头去,却听那二人大步走近,在自己旁边一张桌子坐了。小二忙著端茶送水,口中道:“这位置也好,正好见著前面的韵仁书院,那棵柳树,嘿,几百年,都成了精了!”
钟大恶少掏出锭五两来重的银子,大声说道:“好,看赏!”小二见他出手如此大方,喜得抓耳挠腮,连声称谢。钟大恶少却将银子在手里抛来抛去的把玩半天,并不给他。小二愣在当场,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正不知所措时,只见临桌的林芑云微一偏头,瞧向这方,钟大恶少立刻拇指一弹,故做潇洒地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