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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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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玄奘法师,也是个问题。
第一,玄奘把她从阿柯手里劫来,可是自己能指责他什么呢?硬逼自己出家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罪过。
玄奘贵为国师,就是指明要王子出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现在还主动把自己送到长安。
第二,玄奘虽然是目前天下第一高僧,但行事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他那样急切的把自己抢来,却又如此轻易的放自己走,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实在无法不让人怀疑,他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可惜,也没找到任何把柄。
要不要给皇帝老子提醒一下?
林芑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伺机而定。
第三,他送的那首诗又是什么意思?什么“以后碰到有缘人,自见分晓”。
这是不是另一个大阴谋?
最后,说来说去,做皇帝幕僚的那个承诺,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时候要救阿柯,情急之下也未曾细想就答应了,现在仔细回想,越想越心惊。
皇帝的幕僚是什么意思?
难道本朝女子也可为官吗?
如果不能为,那要自己做什么?
难不成是皇帝想要招自己为妃子……这可是最要命的呀……
林芑云正想得一头的汗,忽听殿里有人长声道:“传——林芑云觐见!”
她一惊,忙收回心思,抹了抹额头,站起来整顿衣服。
大殿里出来一名接引太监,林芑云再大的胆子,再多的心眼,此时也统统收起,老老实实跟在太监身后,走进殿内。
这是骊山行宫西面的一个偏殿,走入殿内,却见到处挂着素白的帷幕,层层叠叠,曲折婉转,将殿分割成了无数小块。
人走在其间,仿佛走入迷宫一般。
林芑云一边跟着太监走着,一边偷偷从帷幕的缝隙看过去,只见帷幕中既有身着太医服饰的人,亦有顶着高高羽冠的道士,或是脑袋剔得溜光的和尚。
太医们聚在一起研究药理,而道士、和尚们则做法事的做法事,念经的念经。
林芑云心中疑惑,隐隐有一丝不安,可也不敢多问。
绕过半天,终于出了帷幕,却也已经出了偏殿,转而拾阶上山。
路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然而竟不是御林军,而是玄铁军士。
林芑云忍不住问:“这位小公公,皇上不在殿里?”
那太监忙回道:“是。陛下这几日一直在山上一处温泉歇息呢。”
林芑云心道:“这几日各大臣觐见都是在偏殿,看来只是陆福一在那里替皇帝传话而已。难道谣传皇帝身体日见衰败之事,是真的了?”
走了一段山路,前面又有太监来引,那小太监看来还没有资格送到里面去,自己匆忙下山了。
过了这一段,连护卫士兵都看不见了,但林芑云知道,肯定有更多的高手在暗中守着。
如此严密的防守,即便一向胆大的林芑云,也不禁紧张起来。
再走一阵,转过一座路旁的凉亭,只见不远处一处断崖下的树丛间,露出一排屋檐。走近了,原来是一座五层楼阁,就耸立在断崖之下凹进去的石壁旁。
走到楼前,林芑云眼前一亮,见此处的陈设与下面行宫的奢华堂皇大不同,只以清新雅致为准。
又有人上前来迎接,这一次则是两名宫女。
她俩人将林芑云引进一间小屋,却为她换起衣服来。
林芑云大是不解,不过也只得顺从。
当下换了衣,除了贴身穿的胸兜,外面只披了一件素白宽松的长衣,及一件薄如蝉翼的披衫,连鞋也除去。
其中一名宫女还将她的头饰统统去了,任满头乌发垂在肩头,只用一根银白的缎带轻轻系住。
刚更换完毕,进来一名中年妇人,身着轻薄的衣物,裸露的双肩和手臂上还满是水滴,问道:“好了么?皇上在问了。”
那两名宫女忙施礼道:“张才人,已经好了。”
那张才人上下打量一番林芑云,笑道:“好标致的人儿,难怪皇上天天念着呢。妹子,请与我来罢。”
林芑云心中忐忑不安,赤着脚,跟她走过一条长长的密闭的走道。走道尽头是一幅绣着白鸟朝凤图案的厚重帷幕。
两名宫女掀开帷幕,那张才人回身拉着林芑云的手,柔声道:“来罢。”
林芑云钻进那帷幕,吓了一跳,眼前望出去竟是灰暗的石壁。
她抬头看,头顶上几十丈高的地方还是石壁——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走进一个巨大的洞穴里了。
她走了两步,只觉脚下甚是粗糙,低头一看,脚下的平台是用原木铺就,连皮都没有推平。平台左边有一段楼梯,通到下面。
张才人在身后道:“皇帝陛下在下面等着呢,妹子快些下去罢。”自己却钻回了帷幕。
林芑云从未到过如此大的洞里,眼见头顶那些石头狰狞恐怖,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到自己头上,不觉脚都有些发软。
她小心翼翼走到平台边,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十来丈深的地方,有一个略呈圆形的天然池子,池子里水气腾腾,看来就是所谓的温泉了。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四周。
这洞穴上下高度至少有四十丈,宽和长则大致十来丈,没有一点人工开凿的痕迹,想来是天然形成的。
石壁上每隔两丈远就有一盆火,一盆盆排过去,就绕了洞穴一周;每隔两丈高就是一圈火,一圈圈排上去,火光照得整个洞里通明。
林芑云看了一阵,稳稳心神,方扶着扶梯,一步一顿地往下走。
走下梯子,一名宫女上来,引着她走到池边。
只见池子里的水呈绿色,仿佛一碧美玉。池子里的水很有些热,林芑云站在稍远的地方,感到脚下的地面都有些热。
池边用原木搭了个棚,挂着淡青的帘子,却没有见到皇帝。
池子边上,几名仅穿着贴身小衣、体态丰韵的女子正在戏水,见林芑云到来,都起身相迎,口中道:“林姑娘来了,皇上都念了好久呢。”
林芑云也见过其中几人,知道是皇帝颇为宠幸的才人,忙不迭地回礼。
忽听帐中一人道:“是林丫头来了么?进来罢。”
声音苍老虚弱,但确实是当今皇上。
林芑云没由来心中怦怦乱跳,忙道:“是,是!”走到帘子前顿了顿,双手微微发颤,慢慢掀开帘子。
外面的火光透过青色的帘子,变成不再那么炙热。
帐内只有一张大床,有一个人斜躺在床上,如此热的地方,他还裹着层驼毛毯子。
林芑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寿命已超不过半年了。
李世民微微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帘子前那如兰草一样的人儿,低声道:“你来了……坐罢。”
林芑云低声道:“是……”走上两步,她才想起面前的可不是一般人,忙跪下施礼道:“小女子林芑云,拜见皇帝陛下。”
“唉……”李世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叹息,也不叫她起来,隔了很久才道:“你是见我这样子,害怕了?
“朕……真的已经老迈到如此地步了?”
林芑云脑门渐渐冒出汗,道:“不……不是。陛下春秋鼎盛……”
李世民突然奋力撑起身子,怒道:“闭嘴!咳咳咳……”
他这一声吼,引得剧烈咳嗽,咳得整个身子弓起来,本来苍白无色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林芑云惊得跳起身,耳中嗡的一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李世民两只手虚弱无力地抓着毯子,捂在嘴前咳嗽。
身后脚步声响,那几名才人冲进来,个个也都吓得面无人色。
两名才人想要去扶李世民,却被他一拂手推开。
他本想喝斥两句,奈何咳嗽不停,慢慢地伏在床上。
帐后不知什么地方又跑进一名太医,哆嗦着抽出金针,要给李世民扎。
他的手刚接近李世民的背,李世民突然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回过头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那太医道:“臣……臣为陛下扎……”
李世民一掌煽在他脸上,怒道:“你想谋害朕?咳咳……你……你大胆!朕……咳咳……朕诛你九族!”
那太医差点尿湿裤子,丢了针,跪在地上只管磕头,道:“陛……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臣只……只……只是想给陛……陛……陛……”
说到后面,牙关不住打架,再也说不出话。
李世民一只手勉强撑住身子,看了看在石地上磕出血来的太医,又看看四周跪了一地的才人们,眼光最后落在呆若木鸡的林芑云身上,终于咽下喉咙中的那口痰,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咳咳……都走,滚,滚出洞去,一个也别留在这里碍眼!”
才人们跟那太医倒跪着爬出去。
林芑云还呆着,直到最后一人退出,帘子被放下,在她眼前一晃,她才猛然一惊,抬脚就要跑。
只听李世民冷冷地道:“你想跑哪里去?”
林芑云定在当场,隔了一刻慢慢收回手脚,转头看着李世民,强笑道:“我……哦不……小……小女子哪里也不去。”
却见李世民丢了毯子,直起身子,那目光中精光一闪,射得林芑云一凛——他仍有这般精神?
李世民低声道:“你出去瞧瞧,是不是都上去了?”
林芑云如在云中,呆呆地道:“是。”
她撩起帘子走出去看,外面早就空无一人,那木台上原先开着的门也关上了。
整个洞里,只有柴火燃烧和水池里水气翻腾的声音。
林芑云回来,见李世民已经靠着床头坐起来,忙着又要施礼,李世民道:“免了。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啰嗦了?朕叫他们都出去,就是不希望你拘束,那可什么也不用谈了。”
他说这话时,虽然声音仍有些无力,可已不似刚才那般衰弱了。
林芑云忙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如此神似,吓得小女子险些也跟着逃呢。”
李世民轻咳一声,微微笑道:“你的胆子可比一百个男子还大,会吓得逃走?你这小鬼丫头,这么快就学会拍马屁了?”
林芑云吐吐舌头,心放下了一大半,走到床边道:“骗你是小狗,我现在心还乱跳呢。
“陛下是天下之主,万民之王,所谓雷霆一怒天下震动,这可不是乱开玩笑的。”
李世民开始还笑笑,后来脸色淡下来,点头道:“雷霆一怒天下震动。你说得很好,我不该乱发脾气。今日之事要是被传出去,不知又会引起多少猜测谣言,待会得安抚一下他们。
“唉,别人都说做皇帝的囊括天下,万事皆可随心所欲,却不知为君者连自己一举一动都不能从心而欲,更何况万事?
“你扶我起来罢。”
林芑云忙扶李世民起身,一面道:“那也是因为陛下乃万古未有之仁君,凡事皆为百姓臣民们着想,才会如此辛苦。只有不管民众的昏君,做事才是随心所欲,不过这样的皇帝,亡国也挺快的。”
她扶着李世民的身体,心中暗惊。
因为眼前这原本高大的男子,体重竟然已轻到一个病弱女子的程度,看来病情已经很深了。
李世民笑道:“什么万古未有之仁君?莫要招人笑话。
“朕百年后,若有人提到朕时,不要说朕残杀手足、弑兄逼父,朕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你怎么了?”
林芑云扑地跪了,颤声道:“陛……陛下刚才突生感慨,小……小……小女子一时恍惚,什、什么都没听见!”
李世民淡淡地道:“你听见了,还装什么傻?朕难道没有杀死长兄?朕难道没有纵人杀死弟弟?朕难道没有逼得高祖退位?
“这些事,天下臣民都知道,千古历史也都会记取,你听见了又如何?嘿嘿,嘿嘿。”
这几句话他徐徐道来,说得并不大声,仿佛随口拉扯的家常里短。
林芑云却似觉得头顶一个接一个的炸雷,震得她耳鸣目眩,背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这等别说听,就连想都不能想的宫闱密史,如今却从最不可能说出口的皇上口中道出……
林芑云霎时心里想的全是一个念头:“皇帝……真的老了!”
※※※
李世民嘿嘿笑着,摇摇晃晃走到池边,坐在一张千年老树根雕的凳子上,把脚伸进池子里,喃喃自语,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对林芑云招手道:“你也来,来泡泡这水。”
林芑云回过神来,见李世民惬意的神情,这才明白叫她换衣脱鞋的目的。
她只听爷爷说起过温泉,却还从未见过,当下小心地提着裙边,踮手踮脚向池子走去。
越靠近池子,脚下就越热,待到她把脚伸进水里一试,“哎哟”惊叫一声,慌忙跳出。
李世民笑道:“烫么?朕却没什么感觉,看来果然是行将入土,如枯树干草一般,连感觉都没有了。”
林芑云狼狈地理理跳散了的头发,道:“不……不烫,我只是从来没见过温泉,吓了一跳。”
李世民道:“你不必安慰朕,这身子朕自己最清楚……那些个太医说什么体弱气虚……都是假话,空话。哪个人不是体弱气虚死的?
“那些道士、和尚,念经的念经,做法事的做法事……装腔作势……咳咳……朕也由着他们折腾。
“他们想的,其实是等什么时候朕真的眼一闭,那就可以念更长的经,做更大的法事了。”
林芑云听他说这些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呆了片刻,想到那些和尚道士们整天里装腔作势,其实也多不容易的,想着想着,莫名其妙脱口道:“那不是很赚钱……啊!”
她突然惊醒,慌忙伸手捂住嘴,脸一下白得透明。
却见李世民歪着头,想了一下,拍着腿道:“是啊。那可很赚钱。来人!”
他叫了两声,并无一人前来,这才想起已经遣走了所有侍者,便道:“哼,等一下再命人遣他们走。
“既然朕大行之后要赚我大唐的钱,这之前可不能白便宜了他们。是吧?”转向林芑云,眨了一下眼。
林芑云噗哧一笑,忙闭嘴收住,不过脸上渐渐红起来。
李世民道:“来罢,你坐下,把脚试着伸进水里泡泡,舒展筋骨,很有效果。”
林芑云照着他的话做了。
刚把脚伸进去时,实在有些烫得受不了,但渐渐的,出了一身大汗,却觉得越来越舒服,全身筋骨果然软软地松弛下来。
林芑云忍不住呻吟一声,慢慢半躺下,把腿伸直,尽力感受从脚下传来的热。
李世民道:“很舒服吧?”
林芑云道:“是啊,果然通体舒坦。”
李世民眯了眼,似乎眼前碧色的水,晃得有些眼花,感慨地道:“如果脱去衣服,全身浸在水里,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只听身旁哗啦哗啦的水响,跟着又是啪啪啪乱响,李世民转过头看去,却是林芑云手足并用,扑腾着爬开。
李世民道:“你要去哪里?”
林芑云身子一跳,爬着转过身子,扑在地上颤声道:“陛……陛下,小女子……不……不……”
李世民鼻子里嗯了一声,道:“不怎样?”
林芑云心中惊慌万分,生平第一次没有半点主意,只是不住道:“不……不……不能……不……”
却听李世民嘿嘿一笑,道:“傻丫头,朕又没叫你现在就脱。你放心,朕老了,只把你当作女儿看待。
“快起来吧,瞧你趴着的样子,怪可怜见的。”
林芑云抬起头,透过散在眼前的头发,看看李世民,小心地道:“真的?”
李世民佯怒道:“君无戏言,你居然还敢怀疑朕?看来非要好生教训一下了。”
林芑云连忙爬起来,笑道:“陛下龙驭天道,勇武盖世,所思所想都离不开天下万民,那自然是一言九鼎绝无儿戏。
“我是小女儿家,所思所想离不开小女儿心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女子与陛下,犹如灯烛比之太阳,萤火比之浩月,天壤之别,岂可相较?”
李世民笑骂道:“小马屁精,嘴是越来越甜了。你还是小女儿家?你那心眼里藏的东西,只怕十个大男人也比不上。
“过来给朕揉揉肩罢,有些酸了……”
林芑云走到李世民身后,轻轻替他揉起来。
李世民闭了眼,享受着。
过了一阵,他轻轻道:“朕说要收你做朕的女儿,也不是戏言,朕是真的希望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呀。
“朕有二十几个孩子,可是真正能像你一样陪朕聊天说笑的,却一个也找不出来……你可愿意?”
林芑云身子一颤,怔了片刻,走到李世民前面跪了,磕头道:“这是芑云无上之荣幸。”
李世民不知为何却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愿意?”
林芑云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李世民,道:“其实芑云生下来就没了爹娘,虽有爷爷百般疼爱,可也一直盼望能有一位爹爹。
“自那日风雪夜见到陛下英武之姿,心中早将陛下看做自己长辈。
“陛下真的愿将芑云视为女,芑云愿终生侍奉左右,做您的女儿。”说到后面,眼睛都红了。
李世民见她心诚,赞道:“那就太好了。朕也不要你侍奉,朕只要你这颗心就已经很满意了。”
说着,解下腰间一只玉蝉,道:“这是母后留给朕的遗物,朕现在赐与你。”
林芑云深深吸了两口气,双手颤抖着接过玉蝉,然后磕下首去,说道:“谢陛下隆恩!”
李世民愠道:“还叫陛下?”
林芑云忙道:“是……父皇。”
李世民道:“朕不要听你叫父皇,这话听着就不舒服,父皇父皇,要紧的是后面那个皇位……
“朕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这么叫朕,总让朕觉得离他们很远很远……”
林芑云直起身子,看着李世民,嘴唇抖了抖,道:“爹!”喊出这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世民伸手抚摩她的秀发,笑道:“乖。爹老来能得你这么个女儿,上天毕竟待我不薄。
“你起来吧,这里又不是大殿,要这么多礼做什么?你也别忙着高兴,做皇帝的女儿,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说到这里,他撑着凳子站起来——林芑云忙上前扶着——沿着池子走,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眉头又渐渐皱起。
林芑云不敢问他,想了想,道:“爹,我不怕。我又不做什么公主,我就做雪月明的女儿凤来仪就成了,其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
李世民道:“你那样想很好,做人做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只可惜别人不会这样想的。
“今日你做爹的女儿,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爹现在能疼惜你,百年之后,就顾不上了……”
林芑云道:“爹,你身体硬朗,人中长,额头又高,是长寿的命。”
李世民笑道:“你少来说好听的,爹爹自己知道。人哪有不死的?爹只是担心呐……”
他顿住脚,握住林芑云的手,随口道:“你这个李洛的表妹,是假的吧?”
林芑云突然听到他说这个,吓得浑身剧震,就要往地下跪去。
李世民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柔声道:“不要跪,回答爹。”
林芑云汗出如浆,拼命偏过头,不敢看李世民逼视过来的眼光,颤声道:“我……我……我不是……”
李世民轻轻拍着她的手,叹道:“你别担心,你的事爹都知道了。你以怀玉之故辗转于宫闱之间,真是难为你。
“今日爹收你为女儿,就是准备为你卸下所有的事情,看天下还有谁敢要胁你。不要再担心了……别哭呀傻丫头。”
林芑云这些日子来,一直活在武约的阴霾之中,无时不在担心、猜忌,既不愿被迫侍奉武约,又怕有朝一日被她陷害,或是身分暴露,空成笑柄。
此刻听到李世民的话,既是说自己此前担心的一切已烟消云散,从此再无人可以要胁,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激,不禁又抽泣起来。
她抽泣了一阵,抹去眼泪,道:“爹,您待芑云真好。从此以后,芑云再也不需要躲闪着过日子了。”
说着退开两步,张开双臂,大大地伸个懒腰,望着头上的石壁,得意地大声叫道:“从此以后,我又自由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见她笑得又蹦又跳,也禁不住展颜道:“你这个疯丫头,原来现在才露出你的真面目。”
林芑云在水池边跳了一阵,跳得裙子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
她回头见李世民坐在一块石头上,忙搬了张小几放在他身旁,端来茶水,再跳到他身后给他揉肩,一面道:“爹呀,您真是神通广大,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李世民笑道:“什么神通广大,你当爹有三只眼睛么?
“昨天晚上,爹接到李洛的奏折,是他将你的事和盘托出,说因为武约希望你做她的幕僚,特命他将你强留在府内。
“我们谈话这当口,李洛封了官印,把自己锁在屋里,正等着廷尉提审呢。”
林芑云一呆,没想到李洛竟做出这种事,一时愣在当场。
李世民道:“嗯,怎么不捏了?爹正舒服呢。”
林芑云忙接着捏,心道:“他为何要做出如此自毁前程之举?这么做,不是和武约决裂了么……
“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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