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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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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么,什么智得长老,什么青枫道长,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有他们在辩机身边帮他坐镇,还有谁敢明抢去?
“这小子打的好算盘呐。”
穆奎山道:“那老夫就更不明白了,他得了阴阳铜鉴,又已经证实,却为何要公诸于众?在少林寺拿给江湖上这么多人看,他是什么居心?”
江东翻着白眼道:“这我就不知道咯。不过,哼,他自己根本就熬不到武林大会那一天,嘿嘿,做什么都是白忙活。”
“哦?”
这下连道亦僧都大感兴趣,忙道:“怎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有人敢打他主意?你八成在扯什么大话。”
江东尖声道:“谁说我扯大话?老子天生铁嘴,只说真话,从来蹦不出一个假字!你晓得个屁,哼!别说你了,武林之中,目前还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穆奎山杀气腾腾地道:“谁?谁敢对他下手?”
道亦僧与阿柯心中同时想:“是玄奘,肯定错不了。难道这家伙也知道阴阳铜鉴的来历了?”
却听江东大声道:“皇帝老子!怎么,你还敢在他面前嚣张不成?皇帝要抓个什么人,那还不比抓只虾还容易?”
穆奎山一怔,道:“老子不跟你开玩笑。”
江东手一扬,酒壶远远飞出去摔得粉碎,跳起身来怒道:“奶奶的,怎么人人都说老子在开玩笑?
“皇帝老子要拿他,千真万确!穆奎山,老子跟你来打赌,说了半句假话,老子的头拿给你当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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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正在迷惑,忽听小真在身旁低声道:“原来是真的。”
阿柯忙道:“什么真的?”
小真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洛阳的时候,就听到传闻,说是高阳公主与辩机私通。
“如果真是皇帝要拿他,那这传闻就是真的了。”
阿柯抓抓耳朵,道:“那……那为什么现在才抓他?”
小真摇头道:“那个时候还只是传闻呀。高阳公主身分特殊,又已经嫁给了房玄爱,这种事谁敢乱说?
“我爹就曾说,这里面牵涉太广,可大可小,闹大了,连朝廷都要震动呢……现在八成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吧。”
果然听外面江东得意洋洋地道:“你们这些土包子,没听过高阳公主的名头吧?妈的,房玄爱听过没有?
“跟你们这些人说一件事,还真是需要浪费许多口水才行。”
道亦僧冷哼道:“我问你,中书令马周马大人平时早朝时,是乘轿去呢,还是坐车?长孙无忌乃太子的舅舅,若有事进东宫,该从安福门进去呢,还是安礼门?”
江东呆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这都不知道?
“马周大人贵为中书令,早朝当然是……是坐八乘大轿。往东宫……安礼门是皇城大门之一,进东宫当然是从安福门。”
道亦僧呸道:“说你土,你还硬拿烂泥敷脸。
“马周年事已高,身体欠佳,皇帝早就特许他不用早朝了,坐轿子……八乘大轿是出巡时用,你当长安城内到处是可以通行八乘大轿的路?
“你知道安礼门是皇城大门,还算不是完全糊涂,只不过随便哪个长安人,也知道安礼门,问你一个安福门就露了馅了——”安福门进去是内侍省和掖庭宫,要到太子的东宫,还要从皇帝老子住的太极宫爬过去才行。
“就说你吧,包打听就包打听,该放屁就放屁,你扯什么土包子呢?”
江东满脸通红,顶上本来就少的几根毛根根竖立。
他交游广泛,门路又多,加上自己轻功了得,平日里无论江湖仇杀,还是宫闱密史,统统能够打听得到,却从未想过打听打听皇城内错综复杂的布局。
他近日从长安某高员那里,得到高阳公主的传闻,又探听到官府异动,本来得意非常,以为可以好好炫耀一番。
不料,却在这些小节上,栽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土包子手上,心中尴尬、愤怒,可想而知。
穆奎山见他脸红得几乎可以挤出血来,忙道:“江老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别忙着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老子为何要捉拿辩机,这才是最关键的呀。”
道亦僧也笑嘻嘻地道:“对呀,你说,怎么回事?”
江东见他也问自己,强行压下一口气,心道:“老子等一下说出来的,可不是你这种土包子知道的了!”
当下道:“高阳公主和辩机私通,这件事本来密而不宣,谁知就在前几天,有人竟向皇帝进献了一件证物。
“这一下铁证如山,那可怎也赖不掉了。
“你道这个告密的是谁?”
他看也不看穆奎山,只直勾勾地盯着道亦僧。
直到道亦僧连摇三遍脑袋,他才打鼻子里哼出一声,道:“竟然是当今国师玄奘,猜不到了吧!
“这证物,乃是皇帝亲赐给高阳的枕头。看你眼神游移,定是不信凭一个枕头就能证明是不是?”
道亦僧道:“怎么不信?每件御赐物品可都有标记,大内也有记录在册,随便一查,就知道是哪年哪月因何事而赐。
“你当得一件御赐东西很好吗?那得当神仙供着,既丢不得又烂不得,好看不好用的银样蜡枪头。”
江东见唬他不到,恨恨地道:“算你也有些见识。可你知道这次皇帝委派谁前来捉拿辩机吗?”
道亦僧道:“嗯……不是那个叫赵什么无极的鸟人?”
江东见他连赵无极的名头都知道,越发不可小窥。
江东点头道:“那是暗里。明里可动用了御林军精锐,领头之人不得了,乃是皇帝手下红人、中书门前詹事李洛!”
道亦僧呆了片刻,喝着酒道:“原来是熟人……”
江东呸道:“人家累世门阀大家,凭你也跟他是熟人,那老子就是八竿子打得到的皇亲了!”
道亦僧强词夺理道:“你这也算秘密?糊我没见过祗报是吧?见到官员异动,随便问个牙门、裨将也知道,呸!”
江东咬了半天牙,终于道:“哼,你有本事知道真正的宫闱内幕吗?我可告诉你,还有更怪的一件事。
“皇帝下的是密旨,别说你这样的平头百姓了,除了尚书省外,连秘书省、御史宫普通一级的官员都不知道。
“你道是什么?原来皇帝竟然下旨,让一名女子做监军,调度指挥一切捉拿辩机的行动。
“哼哼,你知道?你知道个屁!”
道亦僧“噗”的一声喷出酒来,听雅间里“光啷”一声,有人碰翻了碗杯。
他脱口叫道:“林丫头?”
江东一脸不屑地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自重。
“告诉你吧,这人来头可更大了,乃是皇帝最近赐封的清玉公主,恩宠正隆……你问我她姓什么?妈的公主除了姓李,还能姓什么……”
他唠唠叨叨地说下去,阿柯一句也听不进去,心中只翻来覆去地道:“她……她竟成了他的公主!她竟做了他的女儿!她……她要死了吗?”
雨再下一阵,终于羞羞答答地收了头。
穆奎山喝干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摇了摇头,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地拄着铁杖走出店门。
也不知道他是泄了气就此算了,还是想赶在皇帝老子动手前找到辩机。
慕容荃见他起身时,脸色煞白,等到见他不发一言地出门,几乎不敢相信。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店门,见穆奎山确实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直到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慕容荃这才长长出一口气,呸道:“妈的,说走就走,道大侠、江大侠两位在此,连招呼都不打,一点礼数都没有!”
他今日连着两次大难不死,笑得嘴都合不拢,拍桌子叫人去找来全镇最好的酒,最贵的菜,非拉着道亦僧与江东喝,号称要连庆三天三夜。
他对江东道:“江大侠,今日若非偶遇大侠,我慕容荃几乎性命不保了!”
江东道:“偶遇,谁他妈的跟你偶遇了?是穆老爷子花了一百两银子,托老子打听的,否则老子才没闲心管这些事呢。”
慕容荃一怔。
江东已经转过去对道亦僧道:“我看穆老爷子也是老了,年轻时杀人如麻,现在却居然有些厌了,还花银子叫我查实了再说。
“你说用得着查实吗?
“抓个人一通好打,有的自然要招,如果打死了都招不出来,那自然是不知道嘛,是不是?”
道亦僧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穆老头这一下算是倒足了楣了,白结两段梁子。可能他也看出不对头,才喊你老兄帮着打听打听的。
“别说这些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当下与江东对喝了两杯。
虽然各不服气,但觉对方还算干脆,滴酒不剩。
待喝了一、两壶,觉得对方人品虽烂,酒品不错;于世事见识虽浅,于酒的经验倒不少。
等到十来壶下了肚,两人几乎相拥而泣,感慨相喝恨晚。
慕容荃早喝趴在桌子上,只管痛哭流涕,说些人生苦短、恨不得志的屁话。
阿柯知道道亦僧遇到酒友,不喝翻绝不收口,便和小真去找客栈。
两人走出酒店,雨已经停了一阵。
仿佛一转眼间,街上就热闹起来,行人也多了,许多临街的店铺也支出招牌来。
小贩展开摊子,行脚货郎也开始沿街叫卖起来——终于等到雨停的时候了。
两人正一边看一边走着,小真突然身子一颤,用力捏了捏阿柯的手。
阿柯见她脸色都苍白起来,忙顺着她眼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小巷入口处,有人用黑炭在墙角画了几个符号。
那符号画得歪歪扭扭,粗细不分,又靠近地面,怎么看,也像是小孩子顺手涂鸦之作。
但阿柯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大惊,因为这正是组织里用来召集人手的暗号。
小真悄悄拉一下阿柯的衣袖。
阿柯心领神会。
两人都装做逛大街的样子,在周围乱转,并不靠近那巷口。
东瞧瞧,西看看,小真在一个卖折扇的小摊前流连半天,买了把白描牡丹扇。
等到两人终于磨蹭到巷口,小真手一松,扇子掉在地上。
阿柯蹲下替她拣起来,只那么一瞬,就已看清楚了符号内容,站起身,拉着小真走了。
两人寻了家最靠近码头的客栈,选了两间偏僻一点的房间住下。
待小二走后,阿柯放下所有窗子,对小真道:“确实是组织的记号,说是让人往东集合,地点还不清楚。”
小真咬着手指头,沉思道:“是不是以前的标记,还没被抹掉的?”
阿柯摇头道:“不是。符号很清晰,但是很浅,好像是匆匆忙忙画上的。如果真是以前的印记,应该早就被雨冲散了。
“怎么办,我们要去看看么?”
小真皱紧了眉头,半晌方道:“我不知道。阿柯,我……我怕。”
阿柯走到她身边,轻轻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怕什么?”
小真脸色苍白,道:“我怕又是一个陷阱……出事前,也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记号,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阿柯,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敢相信了。”说着身子微微颤抖,禁不住伏在阿柯肩上。
阿柯心中乱跳。
但随即想到小真以前那么大胆,如今虽然仍是刚毅,却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他用手轻轻抚摩小真的长发,道:“别担心,不是有我在吗?我不会再让你有事了。我们不是都易了容吗?
“你是少爷,我是仆从,任谁也看不出来。
“那个标记,或许只是组织里侥幸逃生的兄弟留下的,我们悄悄跟去看看,应该不打紧的。”
他不住宽慰,小真终于镇定下来。
她内伤才好,觉得乏了,阿柯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道:“你休息一下罢,我出去瞧瞧道大师喝完酒没有,很快就回来。”
他刚要走开,小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眸子幽幽发光,低声道:“阿柯,那……那个……阴阳铜鉴……”
“什么?”
“我……我在想……如果拿到了阴阳铜鉴,会不会真的实现一个诺言?”
阿柯陡然惊觉,反握住她的手,急道:“你疯了么?那东西是玄奘弄出来欺骗世人,好让世人相互残杀争斗的呀,你怎么也乱想起来了?”
小真奋力甩开他的手,撑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地,道:“什么叫乱想,你……你看不出,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吗?
“玄奘他……他就算是要欺骗世人,说不定……不,是一定会真的做一两件事出来,才能真的让世人残杀争斗,对不对?你想想看?”
阿柯一呆,觉得这一点倒有可能。
而且以玄奘的性子,也绝对做得出来。
小真见他不说话,又道:“如果……如果我们是第一个拿到那阴阳铜鉴的人,说不定他真能替我们杀了武约。
“对……第一个拿到,不能让别人拿,谁也不能……”
阿柯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更是迷离,不知看到哪里,胸口起伏不定,忙伸手按住她肩膀,道:“小真,别想了。
“骗局终究是骗局,成不了真的。就算玄奘能替我们杀了武约,又怎样?我们又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他……他是比武约还要恐怖的人,难道我们当年为了武约出生入死,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
小真一怔,过了半晌,慢慢地又垂下泪来,捂着脸道:“我……我累了,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阿柯又陪着她说了一阵话,等她睡着了,方走出客栈。
阿柯辨明方向,走到码头附近,趁人不留意,在一棵树上用匕首划了个覆云楼的记号,心道:“最紧要先把小真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受不起第二次惊吓了。”
待得走回酒店,只见到几个大夫正在救治铁鹰教帮众,慕容荃软成一滩泥,道亦僧与江东却已不见。
阿柯拉过一名小二问话,原来两人喝得高兴,大发酒疯,不知道是谁首先吹嘘自己轻功了得,能只身过河而衣不湿。
另一人便受不了,硬说自己内力无敌,可以闭一口气在水中潜伏半个时辰。
两人争执不下,拉扯起来,砸了几张桌,到最后相携出门去,据说到汝水上比试去了。
阿柯不觉叹气,道亦僧受不了激,他是早就知道的,不过以他的武功,已经没有大问题。
他担心小真,便掏了几块碎银子,吩咐小二给道亦僧传个话,自己先回客栈。
晚上直到戌时时分,道亦僧才踉跄而回,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店门口敞开衣服,又唱又闹,口中不清不楚地喊:“我知道……这……这他妈是冲我来的……好!来……尽管来……
“老子不怕!老子一人喝死你们!”
小真早在自己屋里睡了。
阿柯生怕他吵醒小真,忙着要抬他回房,谁知道亦僧本就肥胖,喝醉了更似一只铁牛,一个人几乎拉他不动,只好乱甩银子,叫几个小二帮着抬他到房中。
刚放到床上,道亦僧似乎觉得舒服了,也不再喊叫,而是敞开了大嘴,满床满地乱吐。
阿柯看得脑门发凉,却也无可奈何,只把窗户统统打开,自己坐在椅子上发呆。
渐渐的眼皮打架,实在支援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
嗯?
隐隐约约,有个什么人影在眼前晃动……
阿柯眨眨眼,那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林芑云!”
山坡上的林芑云,远远地回头看了阿柯一眼,却不回答。
她寂寂地站在齐膝深的草丛中,仰望一碧如洗的天幕。
草里开满了橘色的、粉色的、嫩白的花朵,艳人眼目。
微风掠过,那些娇嫩的花朵们便纷纷弯下了腰,不住摆动,仿佛无数飞快眨动的眼睛。
阿柯走上两步,又喊道:“林芑云!”
这一次,林芑云终于转过了身,不过仍旧没有说话。
她看着阿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轰轰轰……”
一阵又低又沉的声音自山坡后传来。
是打雷吗?
阿柯诧异地想。
这个时候,林芑云身上青色的衣服开始慢慢变化,越来越红,越来越长……
阿柯揉揉眼睛,呀,她什么时候有这么美丽华贵的衣服?好像娘亲珍藏的那件长裙……
“轰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了。
突然,在那山坡之上,那本来只是一片碧蓝天空的地方,有个什么尖锐的东西高高地伸起……
不……不对……不是一支,是无数支……
一开始是无数支铁枪蛮横地刺入蓝天,接着,白白的羽毛和漆黑的头盔出现了。那些羽盔下是同样漆黑的脸、漆黑的重甲。
这些坚实雄壮的身体,跳跃着伸上坡顶,当轰隆声达到最高潮的时候,终于,黑色的披甲战马也小跑着跃了出来。
一眼望不到边的玄甲骑士们,似乎连天也遮盖住了,四境一时黯淡下来。
阿柯的心停止了跳动,呆呆地看着林芑云从绣满金色飞凤的长袖里,掏出一卷明黄长绢,徐徐展开。
她开口了,淡淡地道:“我,大唐清玉公主,奉皇帝陛下之命,擒拿叛逆之子阿柯。来人,拿下。”
“喝——”
所有玄甲武士同时发一声喉,直震得天地也为之变色。
“喂!林芑云!”
阿柯吓得猛地一跳,站起身来,只听“光啷”一声,摔碎了茶杯。
呀,原来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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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呆了半晌,才定下心,摸摸额头、脖子,全是冷汗。
他喘了两口气,抹抹汗,重新坐下。
“你喊林芑云喊得还真是大声,就不怕隔壁的小真姑娘听见?”
阿柯又是一跳,这一次膝盖撞到桌子腿,痛得龇牙咧嘴,好在还有一点意识,没有放声叫出来。
道亦僧翻过身,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阿柯,道:“你听到林丫头做了公主,就吓成这样?阿柯,你是不是怕就这么失去她了?”
他像是对阿柯,又像是自言自语道:“男女之事,就是这样含糊不清,有的时候……妈的,什么都扯不断,什么放不下的,过了几年,几十年,妈的……过了一辈子呢?还是忘不了。这些个小女子……”
阿柯从未见过道亦僧如此沉静的神情,也从未听他如此镇静地谈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道亦僧慢慢坐起来,对满床自己吐的污物浑若无知无觉,继续道:“阿柯,你老实说……你跟老子老实说,你对林丫头,对这位小真姑娘,究竟哪一个看得更重些?”
阿柯颤声道:“大师,你好好的,怎、怎么问起这个来?”
道亦僧道:“好,好个屁!你不要来跟老子打马虎眼。林丫头就……就跟我的那些丫头一样,我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
“那样精灵一样的人物,难道不值得你疼惜?那样兰草一般的人儿,难道不值得你爱护?”
阿柯急道:“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不疼惜她,不爱护她?我……我只是……”
道亦僧眼睛一翻,惊天动地地打个酒嗝。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又上来了,他眼睛血红,道:“这、这可是你说的,小子,我可亲耳听见的。
“林丫头……你别看她好像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样子,其实……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她需要……需要……
“小子,你以后若是欺负她,老子第一个跟你没完!”
阿柯重重地叹口气,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过了一会儿方道:“大师,她现在贵为公主了。我是什么人?我怎么……
“我可能此生连再见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又怎么能欺负她?我……我想……谁知道今后会怎样呢。”
忽听鼾声大作,阿柯回头一看,却见道亦僧不知怎么又躺下睡着了,一只手和一只脚还掉在床外晃一晃的。
阿柯摇摇头,不知道他刚才是真的清醒呢,还是在发梦,正要上前扶一下他,猛地一惊,飞速跳出窗外。
没有……并没有什么人。
这个时候阿柯才发现,外面的石板地,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雨淋湿了。
阿柯顶着纷纷的雨丝,提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屏气凝神地听了半天,心道:“奇怪,明明觉得有人在外面偷听,可是并没有听见有人越墙而出的声音。”
忽地想起小真,深怕她有什么危险,忙走到小真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半天,终于听见小真道:“谁?”
“是我,阿柯。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真懒懒地道:“没有,我睡熟了……有什么情况吗?”
阿柯忙道:“不,没什么,也许是我的错觉……你继续好好睡吧,什么也不用担心的。”
小真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柯抓抓脑袋,返身回房。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怔。
只见一行浅浅的湿脚印从院中一路过来,消失在小真门前。
阿柯看着这行脚印,心里翻江倒海,仿佛见到小真长发披肩、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任凭雨落在身上,听着自己大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疼惜她,不爱护她?”
“疼惜她,爱护她!”
第二天,道亦僧头痛欲裂,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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