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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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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抚晋朝遗老,匡始帝赐司马家丹书铁卷,誓言赵家子孙执玺一天,绝不亏待司马氏。借着匡皇室的恩德,以及祖上留下的财富,司马氏从弄臣做起,一步步站稳脚跟,到三百年前,司马氏族子弟不仅在匡朝占据高位,且遍布大匡各大诸侯国,或为将,或为相,层层渗透。匡帝见事态不妙,亲率羽林军包围京都司马府,密谈一夜后,终于达成妥协,司马氏家全部退出关中,只能留在南方。
  即便如今司马氏已退居吴国,可上千年无数代人留下的基业又岂会说垮就垮,身处南方的司马氏其地位不单能和南方各诸侯相提并论,还和北方各诸侯也暗通曲款,虽无国土,可凭借金山玉河以及不知藏在哪的百万雄兵,司马氏绝对称得上赵家外,匡朝第一门阀。
  身为正房嫡出,司马槿可谓是天之娇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比之匡皇室中的公主也不逊色。
  然而,自从九岁那年,遇上那件事后,她再去吴宫听妃子们弹琴,骑着小马驹在千名护卫围拱下奔于茫茫草原,总会觉得无比孤单,举目千里山河却无半人相知。因此,当她听说琉国有仙人秘籍时,就好似看见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赶来,纵然只是一线希望,她也得死死抓住,纵然拼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她也不想轻易错过。
  眼前这个好命的少年或许以为我是想要修炼成仙,或许心中还在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呵呵,管他呢。
  深吸口气,红发少女莞尔一笑,上前拎起安伯尘的袖子,向楼阁走去。
  “又在发呆了,还不快上去烘衣服。”
  两人拾阶而上,到了二楼还未迈入,目光落向楼里的场景,同时一愣。
  楼阁之上,颠鸾倒凤,云雨处春光毕露,然而,最让两人震惊的,那赤身裸体纠缠在床榻上的两人竟都为女子,此时正忘乎所以的亲吻着,云鬓散乱,喘息连连。
  “果然,美女都腐……”
  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缠绵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司马槿目光呆滞,喃喃低语道。
  眼前白花花一片,却是全所未见的场面,安伯尘面色绯红,不知所措,半晌,附和着道。
  “是啊,美女豆腐……”
  第021章 我欲乘风归去
  看着两个肤白如雪、体态婀娜的女子颠鸾倒凤,安伯尘只觉得口干舌燥,瞟向司马槿,下意识的又想起了在水底渡气时的场景,以及和少女唇齿相依的美妙感觉。
  “小安子,别看了!”
  似乎察觉到安伯尘古怪的目光,司马槿神色不变,可颊边还是飞起一抹粉霞,扯起安伯尘的袖子。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嗯。”
  安伯尘点头应道,可就在他转身时,目光无意中触到楼内女子,身体陡然一颤。
  “王馨儿!”
  虽然没见过王馨儿的全貌,可那双有着妩媚风情却又暗藏杀机的眸子,安伯尘又怎么可能认不出。
  他这一惊,气息紊乱,屋里两女子同时有所觉察,低叱一声,矫健的跃至床榻后,又惊又怒的向两人望来。
  四目相对,看向张大嘴巴的安伯尘,王馨儿也是一愣,而她身旁的女子则念念有词。
  “大胆登徒子,受死!”
  云雨之际,两人的裙纱落得遍地都是,来不及穿衣,只得借着床榻隐蔽身体。能在琉京王宫旁拥有一座半岛,那女子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被安伯尘两人看到了这一出好戏,当下恼羞成怒,转眼后,一条雪白的三首怪狼从她身后蹿出,而王馨儿略一犹豫,也祭出了飞天蜈蚣,袭向安伯尘和司马槿。
  异变突生,安伯尘不知所措,身边的少女则冷下脸,玉指弹动,接连祭出四五张道符,硬是挡住了怪狼和飞蜈。
  “璃珠,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赵玄旭吗?”
  闻言,王馨儿身旁的女子神色陡变,而司马槿也趁机祭出道符,带着安伯尘御风而飞,遁离半岛楼阁。
  “那人谁?”
  回首望去,见着王馨儿两人并未追出,安伯尘心绪稍定,开口问道。
  “琉国璃珠公主,也是当今琉国君亲妹妹。”
  闻言,安伯尘心头暗惊,遂皱了皱眉,好奇的问道。
  “那个大明湖畔的赵玄旭又是谁?”
  眸里闪过古怪的笑意,司马槿干咳两声。
  “大明湖是本姑娘随口说出来的,那赵睿是当今天子,鼎鼎大名的白痴皇帝,江湖八卦说他和璃珠有过一腿……你又开始问个没完了,算了,反正快要分别,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一块问吧。”
  尴尬的笑了笑,安伯尘目光闪烁,半晌开口道。
  “两只三头狼和会飞的蜈蚣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它们像是变戏法般变出来的?”
  “那是伏妖。”
  司马槿向安伯尘解释道。
  “在大匡朝有一些年代久远的深山老林,亦或峡谷之地,生活着奇形怪状的兽禽,和寻常牲畜不同,它们天生通灵,能辨识语言,也可修炼,只不过修炼起来比人类还要艰难,传说它们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妖物所化。被修行之人以精火收复后,能化作一条符纹刻入皮肤,念咒即可召唤。”
  “精火?”
  安伯尘心生不解道。
  “不是只有天品修士才能炼出精火?那王馨儿应当不到天品。”
  古怪的看了眼安伯尘,司马槿轻叹一声,莫名的说道。
  “这也是当世女子为何总会选择依附于男人的原因。女子虽能修炼出文火,可文火温温不绝,绵绵若存,几难运用到近战中,若和男子动手,即便是天品也会输于地品,除非是施展道法、道符。可祭出道法、道符却需念咒,未及你念完咒,别人便已近身,所以若不依附于男子,那便得收一强大伏妖,这样争斗起来才不会吃亏。那王馨儿定是讨好她家中长辈,让长辈用精火为她收了那头飞天蜈蚣。”
  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司马槿看向安伯尘莞尔一笑道。
  “怎么,莫非你又动心了?真正的男人,厮杀疆场的战士们,他们才不屑去养伏妖呢,不过,这些年风气似乎有些变了。”
  “不是,我是在想……”
  看着近在咫尺少女,回想着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安伯尘笑了笑道。
  “我在想你的伏妖又是什么。”
  闻言,司马槿一怔,看向神情有些淡漠的少年,撇了撇嘴道。
  “不告诉你……不扯了,下面便是后唐古道了,快去寻夜来香,找到仙人秘籍后我们也就两不相欠。”
  说话间,两人已落到河堤,不再多言,安伯尘领着司马槿寻到夜来香。
  安伯尘和司马槿谁都没再提那个想将他们赶尽杀绝的霍国公,却是心知肚明,那些骑士们定以为他们溺水身亡,这后唐古道人多眼杂,他们来过一次俨然引起骚乱,定不会再来第二次。
  “阿公,还记得伯尘吗?”
  开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也是夜来香号的船宫兼仆役,他揉了揉眼看向面前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少年少女,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安小哥……莫非公子今晚要来?”
  老头嗫嚅着说道,目光游离,神色有些尴尬。
  “不是,是公子让我来找映红姑娘,他从前送给了她一个木偶,今日突然兴致大发,想要再题一手诗。”
  看向面色微红的安伯尘,一旁的司马槿心知他在说谎,却没想到只是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便让他面红耳赤,嘴边不由浮起一抹浅笑。
  然而,老船公接下来的话却让司马槿面色一僵。
  “这个……安小哥,实不相瞒,前夜来了个贵人,说是要娶映红姑娘当小妾,然后……映红姑娘便跟他走了。”
  “什么!”
  安伯尘神色陡变,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
  “那她的戏篓在哪?”
  伶人有戏篓,专盛客人们的赏赐,映红姑娘虽容貌美艳,可在遇到离公子前并不出名,得公子一掷千金,以及亲手制作的那个木偶后,方才名声鹊起,而她每每出场时,总会有仆役将戏篓放在台边,以示她夜来香第一伶的身份。
  讪讪一笑,老船公挠了挠头道。
  “安小哥这是明知故问,映红姑娘虽然攀上金枝,可也不敢忘了公子昔日恩惠,那戏篓和公子的恩赏自然被她一同带走了。”
  “攀上金枝?”
  司马槿黛眉微蹙,低声咀嚼着,而安伯尘也听出了内中的不同寻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阿公,莫非带走映红姑娘的那人……”
  “嘘,安小哥切莫声张。”
  老船公涨红了脸,故作神秘的向天头抱拳一拜,点了点头。
  “正是当今君上。”
  安伯尘默然,扭头看向司马槿,少女依旧故作轻松,甚至还向他笑了笑,可那双紧握的粉拳落入眼中,却让安伯尘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
  ……
  “你真的不走?”
  “不走。”
  “你可知道留在京里会有多危险?”
  “知道。”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因为你还没有得到仙人秘籍。”
  月华清冷,夜风入幽,拂过飞檐边挂着的风铃,叮叮作响。少年少女坐在七层阁台边,脚下是朱雀街,头顶是苍茫夜。
  余光中,少女抱着膝盖,拨弄着裙袂上的褶皱,神色廖然,安伯尘犹豫着,开口道。
  “你为什么非要得到仙人秘籍?”
  “有了它,或许我就可以回家了。”
  司马槿没有避讳,轻声说道。
  等了许久,都未见安伯尘再开口,司马槿不由好奇起来。
  “咦,你居然不追问了。”
  闻言,安伯尘羞赧的一笑,摸了摸鼻子,半晌,低声说道。
  “你想要回家,必须要得到仙人秘籍,那我一定会帮你,仅此而已……毕竟是我欠你的。”
  世家门阀总有许多古怪的规矩,离公子就曾提起过什么试练,或许那个仙人秘籍就是她家里人对她的试练吧。
  安伯尘如是想着,却并不知道一旁的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已有些不同,少了几分漠然,多出几丝柔和。
  “今晚那霍国公定不会派人来探,可明日就难说了,继续留在琉京险而又险。小安子,这诸侯京城,达官贵人之地就好似一汪浑水,漩涡生出,一眨眼就会将人吞了。你不属于这,留在这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会越陷越深,你还是回去吧,和你家里人一起好好过日子。”
  沉默许久,司马槿抬起头,盯向安伯尘说道,一脸前所未有的认真。
  摇了摇头,安伯尘看向茫茫夜色,沉声说道。
  “你有你的大道理,可我们庄稼人也有我们庄稼人的道理。欠了别人的情,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还上,欠了别人的恩,就算拼得头破血流,也要报答……再说,我今早翻了一遍霍国公和离公子的来往记录,并非没有转机……”
  安伯尘对着月色侃侃而谈着,并没发现身旁的少女美目流转,正出神的看着一身气度和白日里大相径庭的他。
  “小安子,你想看我的真面目吗?”
  耳旁传来少女的声音,安伯尘微微一愣,转过头,就见司马槿俏皮的一笑。
  “当然想。”
  安伯尘心中一喜。
  “那就等到我得到仙人秘籍,我们分别的那天吧。”
  少女眨闪着大动人的眸眼,目光中含着几分戏谑,顿了顿道。
  “可我是个丑八怪,很丑很丑,所以才要易容,你就不怕被吓到?”
  安伯尘一愣,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老实答道。
  “怕。”
  司马槿蹙了蹙眉,就听安伯尘接着道。
  “我在开玩笑。”
  “切,好冷的玩笑。”
  安伯尘第一次开玩笑,便被司马槿毫不留情的打击,当下面庞发红,有些羞赧,不过正如那日司马槿在西城所言,开了个他自以为是玩笑的玩笑后,果然轻松了许多。
  “明日的事留到明日再去头疼吧,小安子,想不想听我唱首曲子?”
  安伯尘点头,侧目看向少女,夜风拂过曲长的睫毛,眸若秋水,虽不知在她这张“脸”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容颜,可光凭这双动人的眸子,足以沉鱼并落雁。
  轻启朱唇,迎着如水月华,少女轻声唱道。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
  悠扬清澈的歌声流转于墨云之巅,渐渐变低,忙碌了两天的少女再抗不住疲惫的身心,靠在少年肩头睡了过去。
  第022章 萧侯欲别
  小心翼翼的将司马槿抱回藏玉厅,安伯尘仍无困意,走到窗边,点上青烛灯,望向幽寂的琉京夜,目光闪烁。
  本想就此离开,可事不遂人愿,映红姑娘竟被琉君看上,连同九辰君也陷入深宫。
  虽然很想衣锦还乡,让爹娘高兴一番,也让村里那些平日瞧不起他家的人大吃一惊,可没帮红拂女得到仙人秘籍前,他绝不会离开。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耳边隐约回响起那首明澈中透着凄婉,从未听过却又很好听的曲子,安伯尘淡淡一笑,面颊微红,眸中浮起莫名之色。
  和她处的时间越长,越难了解,仿佛谜一样的少女,总是挂着甜甜笑容,可在她的笑容下却又似埋藏着一段很深很深的故事,总之让安伯尘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几眼。
  “这样女子,别说世家之中,恐怕举世都难寻。”
  安伯尘低声喃喃道。
  他站在七楼窗口,迎风而立,青衫飘荡,眉宇淡然。高处不胜寒,虽只是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人,可就在这短短四五日中,他的举止气度正悄然发生着改变,竟有些像这七年来冠绝琉京的那位布衣公子,可他自己却丝毫未有觉察。
  心意放松,安伯尘长舒口气,下意识的闭合双目。
  脐窝一舒一张间,隐约有水火之光闪过,转瞬不见。
  这一天两夜之中,安伯尘居然连续三次进入胎息状态,若让那些修为高深的天品修士知道,定会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胎息虽神奇,可却是逆天之法。
  人离开母胎,脐带割断,进入后天呼吸,应合世间规则。而胎息,则是修行到末期,返璞归真后,重新拾得老天所赋予人类的灵赋。诚然,也有机缘巧合下成就胎息之法,比如昨夜的安伯尘,可大多只有那么一次,随后脐窝闭合,除非拥有修炼法门,且有长辈高人相助方才能再续胎息。偏偏安伯尘遇难落水,求生的潜能一经爆发,再度激发先天真息。两息之后,脐窝算是暂且打通,可并不稳定,随时有着闭合的可能。然而,就在刚刚,历经了一天一夜劫难的安伯尘和司马槿重归于好,少女芳泽犹绕鼻间,心意放松下,心绪淡然却又怀有执念,不经意间,再度生出先天真息。
  这一回的先天真息和前两次截然不同,非是机缘巧合,非是死中求生,而是自然而然进行着胎息之法。
  事不过三,三数之后,大多尘埃落定。
  胎息之法虽不能直接修炼火势提高修行,可却是修行之人的肉身和天地自然最完美的结合状态,倘若修炼到巅峰,天地间草木枯荣、动静变化无需去看,便可了然于胸,人的意识也能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就像拂晓时候的安伯尘。然而被司马槿乍一吓唬,机缘丢失,如今安伯尘所掌握的胎息之法再普通不过,属于最低级的先天真息,也只能时灵时不灵的提示危险,就比如白日里在画舫边。
  可即便如此,一个初入修行之道不过一天多的少年,竟能运转胎息之法,若传了出去,足以让世上所有修行之人嫉妒眼红,那些神师们也会纷至沓来,抢着收安伯尘为徒。
  不过,此时就连安伯尘自己也不知所谓,遑论别人。
  他只是觉得这样很是舒服,身体变得轻飘飘,意识带动着体内两团水火游走在任督二脉间,仿佛吃了灵丹妙药般,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畅快呼吸着,轻风拂来,好似御风而飞一般,整个人也变得飘然出尘。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伯尘忽地皱了皱眉,隐约中感觉一丝不舒服,仿佛周遭的平衡被打破般,玄而又玄,难以道明。
  心头一紧,安伯尘睁开双目,猛地回身,眸里精光绽放,却将楼梯口背着大包裹的老者吓了一跳。
  “萧侯?”
  看向面露惊讶,却转瞬散去的老头儿,安伯尘沉默片刻,开口道。
  “此楼为公子禁地,夜深人静,萧大爷却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上下打量着安伯尘,一双三角眼里隐隐透着奇色,貌不惊人的老头忽然哂笑一声,慢慢悠悠的蹬阶而上,寻了张座椅,稳稳坐下,不再言语。
  两人默然对视,楼内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公子总算是死了。”
  这是萧候所说的第一句话,安伯尘心头大惊,可强忍着没有形于色。
  “你们两人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第二句话落下,安伯尘眉头紧蹙,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妙。
  “公子虽然不容易死,可如今,也只能当他死了。”
  第三句话幽幽道出,安伯尘顿立当场,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他终于知道这些日子的不安从何而来,他强逼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想,可被今夜萧侯这么一提起,安伯尘再无法压下心中的怀疑。
  七年前披雪入琉京,第二天驾着载满金银的铜车前往皇宫,只为和琉君打赌,若他能在三年内,白手起家,赚够一车金银,琉君便答应他三件事,若不能,铜马银车归国库,从此他也不再现身琉国。纵使琉君百般阻挠,可不出半年,离公子便已赚够十车金银,婉拒了琉君的高官厚爵,自做他的逍遥布衣公子。
  如此手段,足可称得上神乎其神,如此人物,又怎会被王馨儿一个外来者所杀。
  可是,那日离公子被斩落头颅,却是自己亲眼所见。
  夜风拂过少年困惑不解的眸眼,许久,他看向一脸冷笑的老头,心中生出古怪。
  一语辨出身,二语辨举止,三语辨才学,萧侯这三句话句句诛心,却无不正中安伯尘软肋,非是大智谋者无法能说出。
  果然,能被公子青眼,当上墨云楼的管家,这萧侯绝非普通人。
  安伯尘心中道,前日他便有所怀疑,今日所见所闻,更是印证了他先前的想法。
  略一思索,安伯尘索性不再隐瞒,面上故作轻松之状,淡淡一笑道。
  “萧先生所言极是,不知以先生之见,公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看着从容不迫的安伯尘,萧侯抚须一笑,实则掩饰着他眼中的惊诧。作为墨云楼的大管家,萧侯又怎会不熟悉离公子的执墨仆僮,可打从五日前回转后,这安伯尘仿佛变了个人般,从前根深蒂固的自卑荡然无存,虽时不时的也会掩饰几下,可此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从容气度却令萧侯心头惊讶。
  “不知伯尘有何高见?”
  老头眼珠子提溜一转,将包袱丢还给安伯尘。
  目光落向萧侯脚边的布袋,安伯尘心思急转,含笑道。
  “公子来琉国前定已是一了不起的人物,依我所见,公子来此定是有其目的。他若真死倒也罢,若没死,那定是因为目的未果,琉国眼下局势险恶,公子不欲久留,借死脱身。”
  安伯尘作出这番结论原因有三,其一是那部《大匡神怪谈》中记录的成仙之法,离公子煞费苦心为四僮筑炼五行之身,却在一年前放弃,引人深思。其二却因为白日里安伯尘所看的那部案卷,心智打开后,他更能从一些平平无奇的文字中寻找出蛛丝马迹,虽依旧无法看清眼下琉国局势,可隐约间已觉察到几分不同寻常。第三是因为萧侯,如今安伯尘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平日里趋炎附势的老头,实则深藏不露,他知道离公子假死,却仍打发行装离去,那只说明一点,这个跟随离公子比谁都长的老人,心知离公子再不会回来。
  只一瞬的功夫,安伯尘便理清头绪,他自己倒没觉怎样,却让对面的老头再掩饰不住心头的惊骇,腾地站起身子,怔怔地看向安伯尘。
  “伯尘果然聪慧过人。实不相瞒,老夫本是西海边齐国人,隐居终南山,苦读四十余载,只想一朝出世技惊天下。孰料八年前被离公子找到,设计陷害,让老夫背负罪名,再无法出仕,只能留在他身边做一区区管家。离公子前来琉国确实有其目,他既假死离去,定不会再回琉国。”
  胸口微微起伏,半晌,萧侯方才恢复平静,目光落向窗外夜穹,唏嘘道。
  “老夫当了八年管家,如今终于重复自由身,也不知还有多少快活日子。”
  “这么说,萧先生是准备今夜便走?”
  安伯尘面露深思道。
  “自然,若不趁早离去,唯恐夜长梦多。”
  萧侯答道。
  不行,不能让他走了。
  看向神色莫名的老头,安伯尘心中道。
  萧侯知道离公子已死,若说与别人听,杀死离公子的罪名也会落到自己头上,非但这琉京再无自己和司马槿的容身之处,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家人。
  那个大胆的主意再度浮起。
  琉京最好的安身所在便是这墨云楼,有离公子撑腰,方才有可能从王宫寻回九辰君……而“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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