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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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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都在他手下吃了大亏,只凭他这一役,足以令他的声望再提升一筹,隐隐压过十三骏。
  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夏侯伯看了眼鲁图志,许久,点了点头。
  “也罢,鲁兄且为某压阵。那李严已丢尽吾等颜面,若再让安伯尘施展诡计过我离江关,吾等七熊恐怕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哈哈哈,夏侯兄此言大妙……不知那战车……”
  “果然,鲁兄还是奔那宝贝来的。如此,战车和万户侯归某,那飞马便送给鲁兄好了。”
  “一言为定。”
  第241章 破关斩将
  离江关前,八百落云铁骑一字排开,夏侯伯横刀立于阵前,冷眼看向从天而降的飞龙驾。
  鲁图志则率领五百骑压阵,黝黑的面庞在阳光下犹如寂冷的铁石,森然肃穆。
  天下五虎七熊十三骏,十三骏垫底,实力和七熊相差甚远,而七熊和五虎的实力却远没那么悬殊,二熊可敌一虎,再多一熊则胜券在握。
  安伯尘怎么也没想到,在离江关前,竟同时遭遇两熊,此前想出的计策俨然落空。
  离江关前鸦雀无声,来自落云行省的铁骑们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落于关前的车銮,金碧辉煌,龙鳞密布,一眼看去还以为是龙仙降临。除此之外,拉着车架的那匹马也很是神骏,光看它的体格外貌便远胜寻常凡马,身长丈半,高逾九尺,鬃毛如狮,雄壮异常。更令落云将士们瞠目结舌的,却是它背上的四扇羽翅,形如鹤翅,却又薄长许多。
  “好战车。”
  面色清白的夏侯伯紧紧盯着飞龙驾,面上涌起两抹深色的红晕。
  “好马!”
  为夏侯伯压阵的鲁图志也是面露喜色,手持冷艳杖,赞声道。
  “好车好马,倒让两位将军久候了。”
  清冷的声音从飞龙驾中传出,一下子就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少时,身背银枪的少年将军从车架中走出,刚一现身,夏侯伯和鲁图志的便倒吸了口冷气,死死盯着安伯尘一身战甲,竟有些忘乎所以。
  两人何等眼力,岂会看不出比之飞龙驾和野马王,安伯尘从各路神君手中搜刮来的战甲也丝毫不落下风。
  战将们最好的三物,好马,好兵刃,以及好战甲,安伯尘独占两样,兼之飞龙驾,却让夏侯伯和鲁图志眼红无比。
  探手,拔出银枪无邪,安伯尘看了眼夏侯伯和鲁图志,银枪锤地,雷光忽闪:“两位可欲拦路?”
  夏侯伯面露诧异,随即仰天大笑:“安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我和鲁兄同时来此,已给足安将军面子。今日之役后,安将军之名定会传遍大匡,此生也算无憾。”
  安伯尘神色不变,目光逡巡在夏侯伯和鲁图志间,冷声道:“两位便这么有把握拦住我?”
  闻言,夏侯伯一怔,不远处的鲁图志则微微皱眉,却是同时想起了此前那番谈话。
  未及他们多想,风沙从对面扬起,安伯尘已持枪杀来。
  “虚张声势!”
  夏侯伯虽知安伯尘的实力要高过他的修为,可再高又能高到哪去,也不多想,拍马而上,长刀舞如影,仿佛一张旋转的锋扇,直压安伯尘头顶而来。
  不远处为夏侯伯压阵的鲁图志则紧紧盯着步战而来的安伯尘,眉头越皱越深。
  按理说,这安伯尘能闯过齐东关,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否则光凭武力又如何能在李严手下走过半招,可眼下他竟连马都不骑,莽莽撞撞的杀向夏侯伯……
  目光所及,鲁图志就见安伯尘忽然伸出左手,此时他距离夏侯伯只剩两个多马身。
  没来由的,心头一阵疾跳,鲁图志下意识的脱口喊道:“夏侯兄小心!”
  话音放落,一阵雷鸣般的轰响传来,不单是鲁图志,就连两队落云铁骑也是面色发白,难以置信的张大嘴。
  出现在夏侯伯身前的不再是安伯尘,而是近千辆古铜色的战车,夏侯伯修为再高,道技再精妙,可他那一刀对准的只是安伯尘,任他想破脑门也想不到安伯尘手腕间竟藏着千车百船。
  近千辆战车马踏荒道,尘埃飞扬间,只是一眨眼功夫,镇守落云之东的上将夏侯伯便被碾成肉饼,战车并没停下,碾死夏侯伯后继续向前疾奔,轰轰鸣响,踏着上古时候的战歌,碾向目瞪口呆的落云铁骑。
  落云铁骑何曾见过如此阵势,近千战车,铺展成铜铁浪潮,铜马咆哮,凶神恶煞,马上的骑士们一个个全身颤栗,当先的百多人未来得及踩蹬就被碾死,其后的骑士们哪敢停留,无不四散奔逃。
  “妖人!”
  其后压阵的鲁图志面露怒容,暴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起,手中的冷艳杖划过冲天残影,斩向战车,却是想凭他斤就九千斤的臂力截断战车之势。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战车中跃出,手心击出奔雷,直取鲁图志的下盘。
  鲁图志身为七熊之一,也非善于之辈,刀势不减,凭空蹬踹,又跃起五丈,避开奔雷,冷艳杖轰然砸地,激起十丈高的土墙,竟凭一己。
  之力,硬生生的止住战车之势。
  他并没发现,随着奔雷而出的还有一条虚影,形如九珠。他避开奔雷,可身后的骑兵却没天品修为,奔雷飞转,眨眼间已有十来名骑兵折于天雷之下。
  回身看去,鲁图志又惊又怒,余光中,就见安伯尘几个兔起鹘落,手抄银枪向他刺来。
  “受死!”
  同僚当着自己的面被轰杀,又折损百多儿郎,鲁图志已然高估了安伯尘,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被他偷袭得手,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冷艳杖出,携着天地玄奥,化作道道残影扫向安伯尘。
  安伯尘也丝毫不惧,口吐长气,手腕一抖,无邪旋转着轰出,势如奔雷。
  “大伙随我助将军!”
  就在这时,鲁图志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呼喝,一员骑兵从阵列中冲出,似想助他一臂之力。
  心中虽有些奇怪,也有些许不安,可转瞬间就被鲁图志按下,枪杖相击,安伯尘身形剧颤,鲁图志只是手臂微抖,强扭过螺旋之力,铁杖如影,划过弧线斜刺向安伯尘。
  安伯尘身体下坠,举枪相迎。
  “轰!”
  又是一声剧响,九千斤的巨力从冷艳杖中发出,将安伯尘砸下半空。
  鲁图志眼见一击得手,面露喜色,耳边传来麾下儿郎的叫好声,心中更是得意。
  “将军小心!”
  就在鲁图志准备不再留手,将安伯尘斩杀于此时,却听欢呼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阵阵惊呼。
  小心?
  鲁图志眉头微蹙,下一刻,他的脸色陡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捅穿右肩的长矛,随后猛地回头,怔怔地看向掷出这一矛的落云骑兵。
  “为何……”
  一条人影从地面跃起,却是安伯尘拔枪刺来。
  鲁图志右肩重创,难提铁杖,危急关头,他口中念念有词,转瞬后,白火夹杂着几缕鲜血从眸中飞出,直射安伯尘。
  身处半空,安伯尘距离鲁图志仅有两三丈,无邪直取鲁图志下腹,一往无前。
  离江关前,战事已近尾声。
  是胜是负,只看白火和银枪哪个先到,落云将士们紧张的看着,心中默默祈愿。
  然而,他们的希望终究还是破灭。
  随着安伯尘张口吐出紫雷,拼散白火,无邪轰然而出,携着螺旋之力刺中鲁图志下腹,铠甲碎裂,下丹田毁于一旦。
  两条人影同时落下,安伯尘持枪而立,鲁图志摇摇欲坠,颤抖着,口喷鲜血,一头栽倒。
  离江关一役,碾死欺山熊夏侯伯,计杀鲁图志,荒道十将再损两将。
  深吸口气,安伯尘缓缓背上无邪,看向战车下那一具具辨不清模样的尸身,只觉好生疲惫。
  再疲惫也得继续走下去,一路杀向东南,杀到你的銮骄前,笑着将你接走。
  天色渐晚,黄昏下的荒道被染得腥红,尘埃激扬间,偌大的离江关被战车冲跨,战车在下,飞龙驾在天,滚起一路扬尘奔向下一关。
  “又废了一个后手杀招,接下来该用什么好。”
  盘膝坐于飞龙驾上,冷风掀起及腰长发,安伯尘静静的看向星月下的青色荒道,过了鲁图志把守的中极关,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座城关渐渐出现。
  葬虎关。
  第242章 葬虎关,石熊,魏岩
  葬虎关上,烽火高舞。
  将士们全副武装,笔直的站在关头,随着十里外的烟尘渐渐清晰,将士们的神情也变得凝重。
  白日里,魏将军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和部下说笑,可中午过后,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那以后他便再没说过半句话,待到傍晚,他更是早早下令开伙,通宵守关。
  看来前面三关已被攻陷了,看那股烟尘,来犯的军队少说也有千人。
  将士们心中暗暗猜测,他们来自西南,西南二国中的霸国。
  西南多山多瘴气,山高水远,那里的百姓常被称作蛮子,蛮子也有蛮子的好处,相较于中原之地,西南二国的百姓更加淳朴憨直,也更忠孝。因此,即便发现来敌汹汹,他们也毫不畏惧,既上了战场,那便要有马革裹尸的准备。
  霸国上将魏岩,现年三十有六,身高八尺,面如重枣,双目有神,此时正紧紧盯着已开入九里的战车。
  和麾下的将士们不同,他早先祭出白火,越过两关望去,知道来将只有一人。
  可他一人便施计杀害了同魏岩齐名的两员上将,眼下越过两关,直取葬虎。
  对于中原人的阴谋诡计,生性耿直的西南山民大多嗤之以鼻,即便魏岩从十年前官拜先锋将至今,已打了大小二十来场仗,深知诡计的厉害,可心底深处仍有些瞧不起。
  更令魏岩深恶痛绝的是,那个名叫安伯尘的叛将非但心狠手辣,且还欺君罔上,竟觊觎陛下新娶的琅妃,这般败类若不杀之,如何对得起天地父母。
  火把随风舞动,火风阵阵,将葬虎关照得明彻,亦在魏岩高大伟岸的身影镀上一层火流,看得城头角落处的一员士兵微微恍惚。
  皱了皱眉,魏岩似有所觉,转身看去,那名身形瘦弱的士兵连忙扭过头,漆黑的面庞上,水灵灵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望向城外,和一众士兵站在阴霾中,即便魏岩心平气和之下,一时半会也难以发觉,何况他此时一心都系在来敌身上,哪有心思去想,部下中是不是混进了哪个不该来的人。
  “投石车可都准备妥当?”
  看向越来越近的车阵,魏岩凝眉喝问。
  “将军放心,敌军若来,少不得吃上一勺。”
  一旁的副将抹了抹嘴,冷笑道。
  “来者只有一人。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战车。”
  扫过城头的将士,魏岩沉声道。
  大战将临,他也不再隐瞒,眼见麾下儿郎只是稍稍吃惊,随后恢复平常,魏岩暗暗点头,朗声道:“一会尔等只消对付那些战车,投石将其拒于城外,再不济也有陷马坑。至于敌将,自有本将军来对付。”
  “喏!”
  众将士齐声呼喝道,满眼火热,躲在墙边的那员清瘦士兵更是眸露异彩,火辣辣的盯着自家将军,眸中水波荡漾,好似痴了。
  月光洒落荒道,近千辆疾奔的战车越来越近,已不足一里。
  城关上的将士们严阵以待,弓弩手瞄准战车,投石车前的士卒也已扳动机关。
  唯独魏岩微微蹙眉,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天头高飞的战车远远缀着,好像并不准备趁千车攻城之机突破葬虎关。
  眉头越皱越深,魏岩握紧斩月长刀,目与天连成一线,陡然暴喝:“贼子何在?可敢现身与魏某一战?”
  话音放落,就见从战车阵中飞奔出一条人影。
  城关上的将士们眼疾手快,无不扣弦拉弓,对准那人。
  “休要放箭,是我!”
  奔出战车的是个身形高壮的中年人,右臂已折,满身鲜血,黝黑的面庞上写满急色。
  “鲁图志?且慢放箭。”
  魏岩一怔,随即缓缓放下手。
  他是霸国上将,七熊之一的石熊,而落云行省设立的目的正是为了监视西南,因此魏岩和鲁图志也没少打过交道。
  立于墙头,身旁写着“魏”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魏岩看向满身是血疾奔而来的鲁图志,神色复杂。
  “魏将军救我,鲁某有要事相告!”
  就在魏岩犹豫之际,鲁图志已和他身后的车阵拉开距离,即将奔逃到关城前,而天头那辆始终不急不缓的战车也突然加快,直逼鲁图志而来。
  “取绳索。”
  匆促间魏岩也无暇多想,更何况以他憨直的心性面对眼前的形势,一时半会也难以理出头绪。
  原以为鲁图志已被安伯尘杀害,没想到他却是诈死,不去养伤反而急急赶来,定有什么机密之事相告。
  魏岩如是想着,也不疑有他,挥臂抛下绳索。
  飞龙驾逼近,鲁图志紧张的看了眼天头,抄起绳索,借力跃起。
  与此同时,安伯尘也迈步走出飞龙驾,看了眼城上拉弓对准他的将士,纵身跃下。
  “放箭!”
  魏岩一边拉着绳索,一边下令道。
  西南霸国多山岭,弩箭也是由粗藤打造,极易燃烧,而霸国将士射出的自然也是火箭。
  安伯尘从天而降,银枪舞动,扫去一半弩箭,剩余的击中战甲,无不弹飞出去。这一身坑蒙拐骗来的战甲也算第一次发挥作用,半空中安伯尘脚踩银枪,御枪飞向城头,无论弩箭来势多凶猛,也无一能射穿他的战甲。
  “鲁兄稍后片刻,待某先斩杀此獠!”
  将鲁图志拉上城头,魏岩手持斩月刀,冷眼看向即将落下的安伯尘,手腕一抖,刀光划落,天头的月色竟被他这一起手势削去大半。
  迈步上前的魏岩并没发现,被他救起的鲁图志正冷冷的盯着他后背,手持冷艳杖,只待他跃起时便横杖而扫。
  城头的霸国将士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伯尘身上,自然也没人察觉,却有一人,至始至终芳心始终牵挂在魏岩身上。
  “魏岩小心!”
  就在魏岩准备持刀跃起时,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女声。
  心头一紧,魏岩下意识的移开脚步,余光中冷艳杖破空而来,斩月刀从肋下反出,堪堪架住了冷艳杖。
  “鲁兄你……”
  一刀荡开冷艳杖,鲁图志连连倒退,眼中满是迷茫之色,魏岩话音一顿,已然明白了七分。
  “好歹毒的贼子!”
  低吼一声,魏岩脚踩诡步,在月影下闪身避开安伯尘的奔雷枪,又一转身,刀如残月,一刀竟劈出十八片刀影,笼罩向安伯尘。
  “锵!”
  安伯尘旋枪如风,发出螺旋之力迎向斩月刀,枪刀相击,安伯尘只击落三刀,剩余十五刀尽数劈中他的身体。
  五虎七熊绝非徒有其名之辈,安伯尘之所以能气伤李严、斩杀夏侯伯和鲁图志,全凭出其不意。今夜战葬虎关,安伯尘也已准备妥当,多舍鲁图志想要打魏岩一个出其不意,谁料竟被一个随军前来的女子喝破。
  也幸好身穿神君战甲,否则安伯尘真要命丧于此。
  即便借助战甲之利保全性命,可将近九千斤的巨力袭来,安伯尘仍止不住向后倒退,胸口发疼。
  眸中闪过紫华,此前被魏岩逼退的“鲁图志”抄起冷艳杖,扫向城头处的士卒,而安伯尘则稳住身形,牢牢盯着魏岩的背影,持枪而上。
  第243章 葬虎关头终留情(上)
  葬虎关头一片混乱。
  “鲁图志”挥舞冷艳杖扫向霸国将士,安伯尘则平举无邪,身化长水缠斗上魏岩。
  若正面交锋,光是那十八片铺天盖地的刀影便不会让安伯尘好过,安伯尘自然不会硬碰硬,化作无形之水,回旋流转于夜色下,每一次暴起出枪都能搅碎两三片刀影,随后重新隐没月华,恰到好处的逼得魏岩无暇祭白火为天眼,一时间被安伯尘困在三步内。
  魏岩应付着安伯尘的偷袭,却又时不时张望向城角处,神色复杂。
  鲁图志生前虽有七熊之名,勇武过人,可此时被安伯尘分心操控,所能发挥出的战力十不足一,霸国将士们虽被杀得连连后退,可鲜有负伤,此时且战且退,结阵抵挡,死死守护着墙角的那名“士兵”。随着先前的惊呼声传出,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之中混进来一个女子,目光落向城角处,初时的惊愕过去,无不暗暗叫苦。
  普通女子如何能打通关节,瞒过诸军,混入上将魏岩的亲兵?
  那个穿着打扮和寻常士卒所差无几,用黑炭抹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霸国国君的掌上明珠,年近二十都没出阁的三公主,也只有三公主才会为将军花这番心思,可惜将军人如其名,心似岩石转过不弯。
  将军早年也曾娶妻,据说是他的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后因一场大病久治难愈,撒手而去,此后将军再没娶过亲,鳏居至今。可谁都知道三公主对将军心意,不但时不时找藉口去寻将军,且还关心备至,就连君上也睁一只闭一只眼,默许两人的好事。偏偏三公主缠得越紧,将军越无动于衷,然而任谁也没想到,三公主竟偷偷潜出王宫,混入军中,让诸军束手束脚,俨然成了累赘。
  安伯尘一心两分,和他交手的魏岩也是神不在焉,即便如此,斩月刀下安伯尘也占不得半点便宜。
  一败李严,再斩夏侯伯、鲁图志,超乎想像的顺利,安伯尘对七熊也难免小觑了两分。
  待到真正交手,安伯尘方才发现,能力压大匡千百虎狼,跻身七熊之列者,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即便安伯尘施展水行术,出其不意的偷袭,可没开天眼的魏岩仍能后发先至,看也不看便挥刀击落无邪,习惯了安伯尘的螺旋之力后,十八片刀影坚如磐石,安伯尘再无法将其击碎。好在魏岩听见女子的叫声后,始终紧皱眉头,时不时瞥去两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安伯尘方能维持不败。
  抽枪而回,安伯尘猛一咬牙,撕裂水影之身,化作千百颗水珠,旋转着射向魏岩。
  十八片刀影虽密,可总有缝隙可趁,八成水珠被扫落,剩下两成穿梭过刀影,每一颗都蹿出枪影,纷纷扬扬刺向魏岩。
  直到此时魏岩似才大梦初醒,眸中燃起丝丝白火,张口暴喝,身如残影高高跃起,毫厘间避开,却在半空中悬凝身形,刀尖指向皎月,顺势划落。
  刀影重重,收尽月华,却在城头铺开,如涟漪荡漾,刀锋所至之处竟都掀起层层气浪,刀中藏刀,防不胜防。
  安伯尘所化的千百水珠无不被卷入,下一刻化作原形抽枪而退。
  就在这时,只见魏岩闪身而下,扑至“鲁图志”身后,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一刀斩下鲁图志的脑袋,甩下城关,随后返身奔向安伯尘。
  战风燎燎,魏岩手舞长刀欺身而上,九千斤的刀力聚于刀锋,蓄而不发,却好似一座巨山压向安伯尘。
  “鲁志图”已毁,近千战车停于城下,飞龙驾盘旋于半空,安伯尘直撄斩月刀,无暇分心去操控,正是机关算尽,后手皆罢。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战了。
  疾退中的安伯尘深吸口气,银枪砸地,猛地止住身形。
  月华如水,将静止的他和疾奔而来的魏岩同时笼罩。
  魏岩刀走直线,化作一片片月影,月影所至无不卷入,可落在安伯尘眼中月影再多,却仍是那把刀。
  看山仍是山,看水还是水。
  目中氤氲起风水火雷四势,安伯尘紧握长枪,脚踩奇步,闪身避开当先的那片月影,螺旋之力运于双腿,一瞬间连连扭转身形,舞动在魏岩一片连一片的刀影下,银枪划过残影,连连奔刺。
  刀枪相击,锵锵作响,两人缠斗于城头,斩月刀虽密,可安伯尘早已悟通枪术最高意境,光论战技绝不输给七熊,无邪旋转着击中刀锋,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截断魏岩的刀势,奈何魏岩双臂之力将近万斤,二十来合后安伯尘已然手臂发麻,虎口发痛,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安伯尘迟早会力竭而败。
  魏岩显然深知这一点,也不使出太多虚招,一刀重过一刀劈下,每一刀都铺展如月影,直压得安伯尘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的霸国将士们大声喝彩,谁都看出将军稳占上风,拿下这一战也只是早晚的事,被诸军护在身后的三公主更是容光焕发,眸中闪烁着雀跃之色。
  就在这时,却见一身奇异战甲的少年将军虚晃一招跃出战圈,折身而逃。
  霸国将士们无不面露喜色,大声欢呼起来,而魏岩只是略一蹙眉,随后逼身而上。
  刚走出三步,安伯尘手腕一抖,无邪掠过一抹银华,返身抽向魏岩,与此同时左手探出,手心奔出疾雷直取魏岩双目。
  魏岩久经战阵,早在安伯尘故作败逃时便猜到他这一招“回马枪”,提刀杀来时也已暗暗祭出白火,双目暴睁,白火射出拼去紫雷,随后刀画圆弧,于半途分开十八片,劈向安伯尘。
  安伯尘一枪突刺只挡住一片,剩余的十七片越过无邪,斩中安伯尘。
  连绵如潮水的刀力劈斩在锁子甲上,叠加起来何止万斤,石英锁子甲也绽开条条裂纹,安伯尘下盘不稳,被击飞出墙头。
  眼见自家将军终于杀败敌将,城头上的将士们长舒口气,随后振臂欢呼,满脸火热。而躲在众将士后的三公主也长舒口气,莞尔一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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