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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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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尘再没记起过,直到今天。
娇柔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安伯尘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
“那人死前说了,我们要找的秘密都藏于这首七绝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非死前他还要作弄我们一回不成。”
“馨儿还真是心性单纯,离公子生前尚守口如瓶,如今死了自然想让那个秘密随他一同入土,又怎会向我们倾吐真相。更何况这些仆僮个个愚昧无知,即便诗中真藏着那个秘密,他们又怎会发现。”
……
那两人走来,说着一模一样的话语,只字不差,和梦里的情形如出一辙。安伯尘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只觉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世界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阵响过一阵的心跳声。
女子戏耍他时的嘲讽,以及那冰冷的一剑闪过脑海,却让安伯渐渐冷静了下来。
隔了七年,居然又作了场那样的梦,不同的是这一次,梦里那个死去的人变成了自己。
那年如果自己再机灵点,再勇敢点,出言提醒小石头,也许能将他救下来……可是小石头终究还是死了。
难道我也注定了要像梦中一样被杀死在这里……不,不,如果我注定了难逃一死,又怎会知道这一切。
公子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虽是修行之法,可也是行世之道。
定是哪方神明怜我性命,暗中提醒我。
紧拽着双拳,安伯尘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火烛尽黯的窗棂,遥望向漫天星华的夜穹,群星璀璨,夜白如昼,不经意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
既然知道了即将要发生的一切,那未必不能扭转,我定要活下去,活着回圆井村……
深吸口气,安伯尘如是想着。他并不知道,在他心底深处,某个曾经无比卑微的角落里,有着什么正悄然改变着。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却仿若落于石间的水滴,只要不断绝,终有击穿坚石的那一天。
王侯一朝伯,来日一轻尘,今日之尘,又怎晓日后之伯,从此往后,你便叫安伯尘。
那年于戏馆看戏,台上的伶人的轻歌婉转,恩怨情仇,英雄美人,何等慷慨壮烈。而公子则饱含深意的看向一旁发着愣的少年,如是笑道。
第003章 反制
“柳师,真的要杀他吗?”
“自然,连同外面的那四个也都杀了。此事关乎琉国之行成败,不容有失,往后但凡遇上今日情形,当杀伐果断,切勿心存犹豫。”
“师尊教诲馨儿定会铭记在心。”
……
这两个吴国之间的对话依旧继续着,语气平缓,眉宇间情意绵绵,和梦里没两样,可安伯尘知道,接下来却将上演一场女徒弑师的好戏。
一想到眼前不知名的女子轻抬玉腕,反手将剑送入柳师心窝的场景,安伯尘不由得头皮发麻。
是了,那倒是个好机会,要是我将这女子的意图告诉柳师,让他出手将女子擒下,之后一切岂不是不会再发生了?
安伯尘正要开口,可目光所及,就见老人含笑看着女子,满脸的柔情蜜意,安伯尘心头一紧,硬生生地将口边的话收回肚中。
不行,这柳师对女子喜爱有加,又怎会相信我一小囚徒的话。非但不会信,恐怕还会将出言挑唆的我杀死在这……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安伯尘只觉心里堵的慌,按照梦里所发生的事一步步往后推去,安伯尘突然发现,每一步竟都是死局,纵然他知道即将所发生的事,可也避不过女子戏弄完他后,那捅破他肚皮的一剑。这吴国女子今日来此,只为了布局杀柳师,至于公子的秘密,对她而言似乎可有可无,就像她说的那般,无论如何,自己也活不过今夜。
再死一次?
眸里闪过恍惚之色,安伯尘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肚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小时候,夏夜里,爹爹带着他在河堤边摸田蛙,用铁线绕成网,将河堤旁的半亩杂田围得严严实实,可一夜下来,总会有一两只又臭又脏的田蛙逃得被烹煮的下场。安伯尘心里奇怪,敲着旱烟蹲在堤岸边的爹爹则用粗糙暖烘烘的大手点着他的小脑袋,闷声闷气地道。
安娃呀,你莫要小看这些丑家伙,它们能逃走有它们自个的能耐。爹爹结网时,总会有几个聪明的躲在土坑儿里,要么翻起肚皮装死,要么一动不动,看着同伴被抓也不声张,直到爹爹收了网,它们才蹦跶出去。这做人啊,要是能像这些丑家伙一样忍不住气,嘿嘿,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长篇大论,爹爹猛地吸了口旱烟,将一袋的田娃甩在肩头,牵着安伯生向家里走去。
月光下,一长一短两条人影慢吞吞地滑过河堤,看着爹爹高大却稍有些驼的背影,安伯尘总会觉得心里很踏实,自然也将心中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那时候懵懵懂懂,整日只盼着能跟爹爹到河边瞎摸的安娃子,又怎会想到,他也有沦为网中田蛙的一天。
既然那些又丑又臭的田蛙在密不透风的网中尚能逃得性命,我又为何不能活过今夜,可是……既不能装死,我也不会像那些四条腿的家伙一样蹦跶,外面的那些护卫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究竟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女子念咒的声响,安伯尘心头一紧,猛地抬起头。剑光闪过,柳师难以置信的看向女子,随后仰头倒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脑中闪过那几只改变自己命运的田蛙,安伯尘深吸口气,抬眼看向王馨儿。虽仍有些害怕,可心里却比梦中要平静许多,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平静,或许因为知道女子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又或许他已经渐渐将自己当成了卑微却懂得忍耐的田蛙。
一番感叹后,王馨儿擦拭着宝剑,漫不经心的问向安伯尘。
“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他?”
“因为,因为……”
嗫嚅着,安柏尘一脸惊慌失措,眸里透着浓浓的惧怕,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你一个小童又怎会懂。”
王馨儿垂下宝剑,幽声说道。她只顾着打量墙壁上的绝句,却没发现隐藏在安伯尘惊恐神色下,一闪而过的惊喜。
改变了!之后的事果然改变了!在梦里她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像你家公子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又怎会将仙人秘籍交给别人,即便在他死后。”
王馨儿接着说道,忽地转目看向安伯尘,嘴边露出玩味之色,莞尔一笑,拍了拍手掌。
惨叫声传来,人头跌落在地,却让密室中的安伯尘神色陡变,落入王馨儿眼里只当面前少年被吓了个半死。
咽了口唾液,安伯尘的心瞬间又跌回谷底。
他本以为接下来的一切将会有所不同,可谁想竟是绕了个弯,继续重复起梦里的场景。
“不过,谁知道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离公子是不是突然开窍了。”
含着笑意的话音传入安伯尘耳中,不用抬头去看,安伯尘便清楚感觉到女子无比戏谑的眼神,就像梦里一样。
即便过程稍有改变,可结局终究不会变,为了不让琉国人知道离公子被她所杀,王馨儿定会将自己和李小胖他们灭口,自己再做光会忍耐的田蛙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复杂的感情涌上少年心头,有绝望,有失落,有恐惧,还有一丝生性懦弱的他从未有过的恨意或许也算有过,在之前的那个梦中,自己被杀之前。
等等!
安伯尘猛地一怔,却是回想起这恶女人每每杀人之前,都会口念咒语,而公子尚在时候,只言片语中偶尔也曾听到过这等修行之法。
王馨儿再度拍落手掌,又一名仆僮惨叫着死于密室外,可她看向安伯尘时却微微一愣。
少年人呆呆地盯着地面,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同伴的死而惊慌失措。
莫非吓傻了?
皱了皱眉,王馨儿瞥了眼墙壁上的绝句,犹豫着开口道。
“你若想让我放了他们,只需解开墙壁上的诗谜就行。”
话音落下,王馨儿又是一怔,却见少年抬起头,直直望向她,神情复杂变幻着,下一刻,竟踉跄着起身向她扑来。
心头一惊,转瞬恢复淡然,王馨儿冷笑着举起宝剑,口中念念有词。
先前她只觉得眼前少年胆小而可怜,先杀两个人逗弄他一番,看看宛他如待宰羔羊般慌乱失措的表情,也算有趣。可如今,王馨儿对他再无丝毫兴趣,这少年非但可怜,而且鲁莽无知,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也不知那离公子怎么会挑他当仆僮。
可咒语还未念完,一只沾满汗水的手飞来,重重按在她嘴上。
就仿佛一巴掌扇来,立马将王馨儿打懵了,也将她方念到一半的咒语掐断。
“大胆!”
异变突生,可却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又相距十来步,密室外的护卫们又怎来得及相救。
为首的护卫头领低吼一声,猛地翻身下马,可脚步刚迈出,就见少年有些慌乱的抢过宝剑,匆匆架于王馨儿脖颈处,另一只手则卡在王馨儿腰间。
他的动作很生硬,且微微颤抖着,可越是如此,越让外面的骑兵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仅剩的那个仆僮,也来自圆井村的李小胖,胖乎乎的脸蛋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眼里犹噙着泪水,此时却睁得老大。
之前两个小仆僮的死已让他绝望到极致,再没任何活下去的念头,护卫首领手举长刀搁在他脖子上,随时可能落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最危急的时候竟有人挺身而出,制服了那个女魔头,且不是别人,居然是在村子里出了名胆小怕事的安家小子。
平日自己常常捉弄他,他也只是傻傻的站着,任凭自己欺负。可四名仆僮中,只有他敢奋起反抗,不出手则罢,一出手竟他娘的制服了那个女魔头!
下意识的揉了揉双眼,顺便擦干了影响自己少爷形象的眼泪,李小胖再看向自己昔日最瞧不起的少年时,只觉哪里有些不一样起来。
过了许久,王馨儿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幽幽说道。
“你在找死吗?你以为要挟本小姐便能逃出去?你家公子尚死在我剑下,可况是你?”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今次算是自己大意,竟被一个不通修行、愣到不能再愣的少年欺负到头上来。也算他走了狗屎运,碰巧打断了咒言。
余光中,那只紧握着剑的手正微微颤抖着,王馨儿嘴边掠过一丝自嘲,心中暗想。
“你的剑已被我夺下,而你的命在我手里,他们不敢拿我如何。”
僵硬的声音传来,王馨儿眸里浮起恼意,冷笑一声道。
“也是。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中的爹娘想想,你若伤了我,赔了你自己的小命且不谈,还会累及家人,本小姐可是很记仇的。倘若你现在收手,本小姐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话音落下,王馨儿明显感觉到紧搂着自己腰的那只手轻轻一抖,而身后的少年也沉默了起来。
嘴角翘起,面纱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可就在这时,王馨儿面色一怔,却是身后的少年居然笑了。
他的笑声有些颤抖,可却能从中听出几分道不明的怒意。
“你会放过我?你这个臭娘们真当我是那只笨到不能再笨的田蛙?”
臭娘们?田蛙?
王馨儿眸中闪过古怪之色,转瞬化作怒火,可怒火还未燃起,就被随后的话扑灭。
“若你来自琉国世家,说出这番话,或许真能吓到我。可你们来自吴国,杀完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逃回吴国,哪有功夫在琉国停留,更别说前去报复了。”
话音落下,王馨儿陡然一怔,眸中浮起惊诧,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本以为很容易便会被诓住的少年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居然知道自己来自吴国,可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提到过吴国两字,他又是如何得知?
没来由的,王馨儿脊背涌起丝丝寒意,却听身后少年接着道。
“你来我琉国,名义上是寻找公子的那个秘密,可暗中却为了杀死柳师。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你吴国,也不知道你们国主会怎么处置你。”
安柏尘的声音不再颤抖,渐渐变得平静,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番完全不像是出自己口的话来,可当身前的女子止不住的颤栗时,他的心却突然静了下来,好似圆井村上飘着麦香的秋夜。
他知道自己蒙对了。
鸦雀无声。
不单是王馨儿,便连密室外的骑兵也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安柏尘,月光铺洒在一张张青铜面具上,那一双双裸露在外的眼睛里满是忌惮和慌乱。
柳师是国主监视他们王家而布下的棋子,借琉国之行拔去这颗棋子,是他们王家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谁会想到,这个秘密竟被一琉国仆僮轻而易举的道出。他远在千里之外,区区少年人,前一刻还囚禁在密室中引颈待戮,下一刻竟摇身一变,不但反制住了精通符咒之术的小姐,还从容不迫的揭穿小姐的心思,把王家足以遭来灭门大祸的秘密娓娓道来。
月光落下,映上安伯尘发白的面庞,月华氤氲朦胧,将少年朴实无华的面容染得有些妖冶。
“安娃子,我们快走!”
却是满脸激动的李小胖看向安伯尘,喘着粗气,尖声叫道。
第004章 烟花江
“你走吧。”
将王馨儿丢下马背,安伯尘回头看去,那百多名护卫隔着西郊外宽逾十数个马身的郍溪,不安的向这望来。
“你叫什么名字?”
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王馨儿低着头,开口问道。
安伯尘愣了愣,正当这时,旁边传来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
“臭婆娘,也不怕告诉你。我家兄弟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正是我圆井村中第一好汉,伯尘!”
话音落下,安伯尘只想立马将身旁的胖子掐死,心中好生后悔答应带他一起逃命。
李小胖却毫无半点觉悟,骑在马背上,挺着圆鼓鼓的小肚皮,顾盼生姿,真当自己身后还有千军万马,而他一马当先,独拒敌酋,看得王馨儿忍俊不禁。
沉默半晌,王馨儿细细打量向安伯尘,突然一笑,开口道。
“离公子留于墙上的绝句,你一定破解了,对不对?”
“没有。”
安伯尘瞪了眼李小胖,止住他的跃跃欲试,平静的说道。
越看眼前的少年,王馨儿越觉好奇,隔着面纱,她的眸中闪烁着浓浓的兴致,就好似见到了什么罕见的珍宝一般。
离公子爱钱爱看戏,却不通修行之术,传言他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仙人秘籍,被国主得知,于是令王家遣人刺探。可也只有一心想当真人的国主才会去相信那个传闻,众所周知,早在数千年前仙人便已死绝,只剩下一部《文武火修行术》流传世间,成为了如今大匡王朝的修行之法。或许还有其它,那些专克道术的道符,以及它们的炼制方法,被各大诸侯、世家收藏,专门对付那些不安分的修行者。既然仙人早已死绝,又怎会留下秘籍,就算有,也当和《文武火修行术》一同早早被发现才是。
因此,王馨儿此行暗访琉国,名义上是奉国主之旨查探秘籍,实则受命王家元老盟,杀死柳师。倘若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将人杀了,回国后国主定会怀疑,可若柳师因为离公子而死,国主即便心存疑虑,也不会再深究。离公子虽非琉国臣,却比寻常臣子还要重要,他这一死定会引起琉国朝野震动,若知道是吴国人所为,即便隔江宣战也未尝不可能。
君上臣属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道破,就当从没发生过,此为制衡。王家虽然没落,可花费无数手段打探到国主心意,得到行往琉国的机会,又暗中阴了国主一把,抓住把柄,日后未尝不能借此重新崛起。
然而意外偏偏发生了,只因眼前貌不惊人,却智谋奇高的少年。
如果离公子真得到了仙人秘籍,临死前藏于绝句中,或许早已被他破解出来。
好一个会隐忍的少年。
王馨儿暗叹一声,对安伯尘又高看两眼。
她却不知,若没那个邪门的梦,眼前的少年早已冰冷的躺在密室中。
也正因为那个梦,今晚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连带着无数人的命运。
“圆井村……伯尘……安娃子……原来你是来自圆井村的安伯尘。”
眯起双眼,王馨儿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话的味道有些怪,就好像戏台上演的,英雄豪杰相遇于江湖,总会唱个肥诺,故作惊呀道,啊,原来阁下就是来自某某山的某某某,失敬失敬。
安伯尘微微皱眉,一旁的李小胖却入了戏,重重拍向马臀,跃至安伯尘身旁,昂首挺胸,一副一应俱荣的姿态,只差那一句在下也来自圆井村。
“伯尘,伯尘,这名字起得倒是妙。不俗不雅,却翩翩出尘,看来令尊定是位隐世大才。”
闻言,安伯尘又是一愣,目光瞄到女子眸里的戏谑,心中陡然一寒。
平日里跟着公子写字读书,观看那些对白晦涩的戏,安伯尘总会觉得迷糊。可今晚一场生死大劫后,也不知怎么,安伯尘仿佛突然开窍般,渐渐领悟出些许藏于书本、戏台中的道理,虽离融会贯通还差着好远,可稍用点心,却也能生搬硬套上几分。
人有三大魔,欲念、惰性和怯懦。从前的安伯尘独占其二,他出身贫寒,所以自卑,自卑则懦弱,懦弱久了,自然不会再去争,也就生出了随遇而安的惰性。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敢反抗自己卑微出身所诞成的命运,然而,一场死里逃生的血夜过后,一切都渐渐变得有所不同起来。
李小胖听得有些迷糊,可安伯尘却隐隐察觉到,这女子是在拿爹爹威胁他。
“且不说你们有没那个工夫,就算有,你就不怕我将你杀死公子和柳师的事抖出去?”
故作镇静,安伯尘安坐马背,稳稳当当的说道。
掌声传来,女子拍着掌,深深看了眼安伯尘,笑着道。
“安居士果然非是寻常少年,若是安居士肯守住这个秘密,馨儿自然不会去惊动令尊老人家,不知意下如何?”
想了想,安伯尘也没想出除此以外还能怎样。
为那个糊涂公子报仇?得了,自己能保住小命已经是老天保佑,公子虽不亏待自己,可也让自己伺候了四年,算是互不相欠。大不了,等往生节到了,自己蹬个山包为他老人家烧柱高香好了。
“行,一言为定。”
眼见对面的少年一番“深思熟虑”后点头答应,王馨儿不由暗松了口气,愈发觉得此子非凡,举止镇定,从容不迫,又会隐忍,日后定是一了不得的人物。
“一言为定。倘若日后居士到了吴国,大可来王府寻馨儿。如此,告辞了。”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安伯尘,王馨儿轻笑一声,随后转看向一旁满头雾水的李小胖。
“小胖子,你也是。”
说完,王馨儿转身向河对岸走去。
待到女子走远,安伯尘方才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小脸也渐渐缓和。
一旁的李小胖早已看傻了眼,他是离公子的执扇仆僮,名号虽雅,可却是为公子扇扇驱蚊的苦活计,偏偏让他这个富家子来做,自然让他满肚怨愤,整日巴望着能早些回家,哪还有心思读书。安伯尘和王馨儿所说的话,他既听得懂,又听不懂,可即便听不懂,他也能感觉到安伯尘的厉害,用村里的土话来说便是倍儿神气!
今晚上如果不是安娃子,自己哪能保得小命,更别说把那个臭娘们一路劫持到城门口,听着她和安娃子彬彬有礼的说着话,就好像两个公子一般的大人物在侃侃而谈,就连自己也觉得倍有面子。
那可是个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杀了混蛋公子的女人,又带着那么多护卫,明显是王孙贵族,身份比自家老头子不知要高到哪去,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被老头子知道自己能和这样的人物说话,临走前还不忘朝自己一笑,请自己去吴国做客,也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被吓傻。
李小胖自作多情的想着,心头喜滋滋的,可目光落到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的安伯尘身上,不禁微微失神。
他真的还是那个对自己骂不还口的安娃子?
不对!一定是他之前故意瞒着我。他连那个恶女人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自己,那他从前……
看着安伯尘一马当先,立于河岸边的“高大”背影,李小胖眼圈一红。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让着自己,懒得和自己计较……好一个神气的安娃子!
“走吧小官,我们回村子去。”
沉默许久,安伯尘抬起头,不解的看了眼兀自擦着眼泪的李小胖,开口道。
李家小胖只是安伯尘无聊时候取的绰号,他本名李小官,或许因为又要回到那个安静却僻陋的小村,安伯尘下意识的叫出李小胖的本名。
……
离公子擅六艺,安伯尘和李小胖跟随公子四年,骑马的功夫自不用多说,当下两人并驾齐驱,向京城方向行去。
“等回到圆井村,你定会是村里最好的耕马。”
轻拍着马头,安伯尘低声道。
吴国和琉国相距千里,隔着横亘大匡王朝的烟花江,名字虽雅,却是大匡开国皇帝落魄江东时,设局杀了九千追兵,弃尸江中,策马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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