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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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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脸浮起痛苦之色,转眼后,璃珠探向腰间,猛地扯开纱带,华美的裙衫掉落在地,看得一旁的安伯尘面红耳赤。
脱去第一层外衣后,璃珠深吸口气,缓缓褪去罗衫,露出乳白色的亵衣。
完美无瑕的身姿出现在安伯尘眼前,安伯尘心头疾跳,只觉口干舌燥。
和从前那次见着璃珠和王馨儿颠鸾倒凤不同,那时只是惊鸿一瞥的惊艳,再者司马槿在身旁,安伯尘不敢也不会去多看。今时不同往日,璃珠突然褪去衣衫,令安伯尘猝不及防,此时想要收回目光,却已不可能。
足以令世间男儿倾倒的曼妙身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安伯尘眼前,峰峦秀美,朱红凸起,大腿修长香臀圆翘,玲珑曲线起伏有致,乳白的亵衣几乎透明,纵然能包裹住少女迷人的娇躯,却难遮隐隐透着幽香的私处。
安伯尘只觉腹底渐渐燃烧,面颊仿佛被火辣辣的刀子割遍了般,滚烫灼热。
就在他有些难以自禁时候,眼前陡然闪过一张清丽的面容,虽不如璃珠这般颠倒世间,可一颦一笑间却令安伯尘心中悸动,好似清泉汩汩涌来,浇灭了少年人心底的邪火。
深吸口气,安伯尘面颊微红,愧疚的扭过头。
为了琉国,璃珠受尽委屈,自己还在她梦中占便宜,实在不该。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安伯尘知道璃珠是在解开最后一件亵衣,心中愈发不忍。
可这只是梦境,安伯尘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就算他能出手将璃珠带走,可改变的也只是这场梦境,从前的事情早已定下,将来依照着从前缓缓发生着,恐怕就算神仙也改变不了璃珠此生注定了的命运。
“这便是那位皇叔想要的秘密吗?璃珠陪侍王司徒……”
下意识的捏紧拳头,转尔松开,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屏风后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好了,打住。”
平静的声音传来,不单璃珠,便连安伯尘也是一愣。
“你是何人?”
犹豫片刻,璃珠紧捂酥胸,并紧修长光滑的双腿,惊疑不定的问道。
屏风后的人似在犹豫,他的声音并不苍老,自然不会是那位王司徒,少许,他开口道:“你王兄这一回委曲求全,让你来求和,接纳蓝月,可是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念头?”
正在穿衣的璃珠一愣,脸上浮起惊诧之色,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怔了怔道:“你究竟是谁?”
屏风后的男子笑了,并没直接回答,他缓步走出屏风,露出那张令璃珠和安伯尘同时呆立当场的面庞,笑着道:“回去和你王兄说,害死琉王妃的是陆司空,并非寡人。陆司空乃是老君山神君转世,有鬼神相护,想要报仇难而有难。不过,寡人怜他丧偶之痛,大可助他一臂之力。”
一口一个寡人,虽身着便衣,面露微笑,可龙行虎步,不怒自威,帝王之姿显露无疑。
白龙鱼服来到司徒府这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执掌五方行省,十三诸侯之国,千万里山河的大匡之主,赵玄旭。
也是民间戏言的蛐蛐皇帝。
如此一个丰姿俊朗,气宇轩昂的帝王会终日以逗蛐蛐为乐?
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安伯尘心情莫名,低声喃喃道:“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本以为琉君藏得已经够深,谁料这匡帝还要会藏,一个个都在演戏,却又是演给谁看……天下人?又或者是……”
未等安伯尘想下去,匡帝又道:“除了陆司空外……”
安伯尘盯着“蛐蛐皇帝”,聚精会神的听着,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得心头剧震,一股宏大无比的气势向他压来。
耳边已经听不见匡帝的声音,眼前的景致也生出古怪的变化,仿佛分割开一般。安伯尘极目望去,在匡帝背后现出繁华如锦的山河,山河间金戈铁马,刀枪如山,喊杀震天。
安伯尘一愣,随即脸色陡变。
那是匡帝的梦境背景。在一个人的梦中遇见另一个人,两人的梦境便会交叉……糟糕!梦境佑神!
安伯尘心头一动,转眼后,龙吟声轰轰作响。
从山河尽头生一条金光闪烁的巨龙,九爪之躯,是为九天真龙。
天地间再无一物,安伯尘目光所及,就只剩那条吞云吐雾,直向他扑来的真龙。
难以抵抗的杀意席卷向安伯尘,好似熊熊大火,又好似千年之冰,这一刻,安伯尘身如万钧,心头狂跳,竟再无法动弹分毫。
凤鸣声传来,却是蓝凤凰火急火燎的赶来,猛地叼起安伯尘,向回飞去。
风声呼啸,回荡在耳边,安伯尘紧紧抱着凤脖,飞回璃珠原先的梦境背景中。回头看去,安伯尘面色一僵,却见那条真龙并没停止追击,从匡帝的梦境硬生生闯入璃珠公主的梦境,哗啦一声,也不知有多少座宫墙被巨龙撞倒,坍塌一片。
不多时,真龙已快追至,蓝凤凰眼见避无可避,松开凤喙,将安伯尘从天云间抛落。
刺骨的冷风一遍遍的刮过身体,安伯尘看向越来越近的地面一阵眩晕,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安伯尘一咬牙,猛地闭紧双目……
幽香阵阵,扑入鼻中,湖风越过窗棂,卷起风铃哗哗作响。
双手所触柔软如暖玉,高耸而又饱含弹性,安伯尘却不敢动弹半下。看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睡得正香的女子,安伯尘神色莫名,片刻后飘然而起,出了水墅。
第139章 望君湖水墅
午时,琉京上下热闹非凡,只除了人烟愈发稀疏的朱雀街。
先是那一夜的血流成河,后又是七日前的大屠杀,满街的人尸马骨虽被清理干净,可看见殷红的长街,依稀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有点家资的百姓们都已搬走,就算去城外住也好过留在朱雀街,整夜提心吊胆生怕闹鬼。
“伯尘,你听说了没?昨天晚上张掌柜的酒楼里闹鬼了,吓得伙计都尿裤子,现在这店也开不下了,最后一家酒楼关门,以后吃个饭都得跑个两三条街。”
李小官没精打采的说着,下意识的打了个饱嗝,在他身旁已堆了半个身子高的瓷碟,小肚子圆滚滚,若他这样吃下去恐怕一辈子没机会去做那玉树临风的风流小官人了。
安伯尘虽也奇怪小官的饭量为何一下子涨了那么多,可此时正在全心全意琢磨着昨天的梦境,倒也没去管身边的吃货。
昨夜神游入梦所获的秘辛足以让整个大匡都无比震惊,安伯尘虽未听到后面的话,可也知道那位“蛐蛐皇帝”也非等闲。能瞒过上京众臣,让世人都以为他是个只会玩蛐蛐的昏君,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忍耐,琉君的隐忍之道,怕也是和匡帝学的。
从七年前开始,这盘踞大匡南北的一君一帝便暗中结盟,表面上昏庸无能,实则都是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却都不动声色,似在等待着什么。听匡帝所言,琉王妃之死似和陆司空有关,那位陆司空也不一般的,安伯尘在梦中曾随璃珠去过司空府,陆司空身形虚胖,看人总喜欢眯起双眼,贪财好色。可他既能坐上三公之位,兼任丞相,又岂会是无能之辈。
在昨晚的梦中,匡帝还道,那陆司空是老君山神君转世,有鬼神相护……
坐于窗前,安伯尘眯起双眼看向日头,不动声色的吸食太阳之气,心中暗暗嘀咕,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神仙转世之人不成?戏文里常常会说,当今状元是文曲星转世云云,可安伯尘总会偷偷琢磨,倘若每一个状元都是文曲星转世,那得需要多少文曲星才够用?
更何况,安伯尘经历种种奇遇,如今已知道,就算有神仙,可天庭早已不存,天道颠覆,哪会真有神仙下凡转世?可听匡帝所言,似乎并不是在作伪……老君山,安伯尘也曾听人提起过,那是中都行省之北的一座山,和大匡其余的山脉河流一样,都有神庙神像。那些神庙有的是倚山河而建,有的却是分散各地,百姓以为真有其神,顶礼膜拜,祈求保佑。
倘若神庙中的那一尊尊神像是真的,那现在这些神君们又在哪?
又一个谜团涌上心头,转眼后被安伯尘散去。
这天地间的谜团就仿佛无底洞,永远没完没了,可此时安伯尘却没精力琢磨那些,他所要做的还是应付眼下的琉京之局,早日脱困而出。
左相和离公子在对局,是为了龙女。琉君和璃珠也在布局,却是为了报仇。两方大局看似不相干,可同存于七十里琉京,谁知会不会有所牵连。
心中一阵烦躁,安伯尘停止吞吐,下意识的摩挲着手腕处的珠链。
每每他心烦意乱时,总会如此,似乎只要摸一摸珠链,所有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目光闪烁,安伯尘看向揉着圆滚滚的肚皮惬意的晒太阳的李小官,沉声道:“小官,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李小官懒洋洋的问道。
“去找璃珠殿下。”
闻言,李小官一扫先前的惫懒,立马来了劲,意味深长的看向安伯尘,揶揄道:“伯尘,你和那位公主殿下之间到底有啥秘密?”
“能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她救了我,我去回个礼罢了。”
安伯尘平静的说道。
李小官只顾傻笑,心中暗道,只要不是去找那无花小和尚,一切都好。不过,看那位公主殿下对伯尘这么上心,说不定两人间还真有什么秘密。啧啧,倘若安娃子被公主看上,那包准能有一场富贵,小官我也能跟着享福,弄个大官当当,到时候告老还乡,定能让老头子看傻了眼。
安伯尘并不知道李小官此时已经想到四五十年后去了,他想要找璃珠也不是因为昨夜那一场旖旎,对于璃珠公主安伯尘更多的是同情。安伯尘似乎总会很不识趣的去同情身份家世比自己高上无数的人,从前的霍穿云,眼前的璃珠公主,且他自己并没什么觉悟,只道是理所当然。
今日去找璃珠,有三个原因,一是回礼,二是看下昨夜将真龙引入她梦境后,有没发生什么,三者,安伯尘虽有了无邪居士这个身份,可仍旧势力单薄。至今为止,还没人发现“无邪居士”的真实身份,利用好了,未尝不能再琉京再立一势,扰乱左离布局,借助琉君之力,暗中行事。
两方大局当面,眼下虽然平寂,可一旦发难,势必会牵引波澜,凶险异常。经历了这么多,安伯尘也想拥有些自保的力量,安伯尘固然能借助“无邪居士”抓住世家子们的软肋,操控于手底,可他就是无邪居士,一旦安伯尘难以自保,“无邪居士”也无力为之,因此,安伯尘需要一个盟友。
璃珠公主虽然心意难测,却隐隐对安伯尘另眼相待,再者,安伯尘对她的秘密也了如指掌,择她做盟友再好不过。然而在此之前,却需要先探探底……璃珠对自己的转变似乎太快了些。
两匹骏马从墨云楼飙出,越过朱雀街,直向望君湖而去。
少时,两人来到湖边水墅,李小官自觉的驻足看马,坏笑着目送安伯尘拾阶而上。
上了楼阁,自有两名手持红扇的侍女迎了上来,拦住安伯尘。
“你是何人?”
打量着一身青布衣的安伯尘,当先的侍女皱眉问道,随后又加了一句:“这里是公主殿下的憩所,不得乱闯!”
她还算客气,另一名侍女直接伸手拦在安伯尘面前,斥声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安伯尘眉目淡然,并不俊俏,又穿着随处可见的布衣,自然无法讨那两个侍女的欢心。假装没见到侍女眼中的嫌恶,安伯尘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安伯尘,有事求见殿下,还望两位通报一声。”
“殿下说了,今日不见……你就是安伯尘?”
当先的侍女陡然反应过来,瞪大双目看向安伯尘,抓着红扇的手没来由一抖。而另一个侍女则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羞红,怯生生地打量着安伯尘。
见着两个侍女都不再说话,低垂螓首,却又时不时偷偷瞟向自己,安伯尘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未及他多想,冰冷的声音从阁上响起。
“放他进来。”
听到殿下发话,当先的侍女又偷偷看了眼安伯尘,随后引着他走入三层阁台。
栏杆边,一身素裙的女子侧身而坐,静静地望着烟波浩渺。风儿吹拂,卷起裙纱轻舞,紧紧贴上她凹凸有致的娇躯,却又显得无比寂寥。
想到璃珠梦境中此起彼伏的宫墙,安伯尘心头一动,若有所思。
身帝君之局,心里又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宫殿,将她困得死死,几欲喘不过气来。或许她最想要的,便是像眼前看不到尽头的大湖般,畅游而出。观湖不如观海,可现如今,除了望君湖,璃珠再寻不着其它。
转过头,公主蒙着面纱,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安伯尘,随即转向那两个侍女,冷声道:“平日里你们缠着我问安校尉究竟是怎样的少年英雄,今日见着,却都认不出来。”
闻言,那两个侍女都羞红了脸,不敢再去看安伯尘,当中一个扭捏道:“不是奴婢眼拙,却是实在没想到安校尉会生得如此……”
定是觉得我生得寻常普通,不似她们心中那等好汉模样。
无需那侍女说出,安伯尘便已知道,心中只觉有些好笑,却也猜到在他昏迷的几日里,他的名声已传遍琉京,且渲染夸大了无数倍。萧侯不会去做背后那只手,想来推波助澜的是琉君。
“怎么,你们还真以为安校尉有三头六臂不成?”
璃珠的声音依旧冰冷,那两个俏丽的侍女似乎习以为常,窃窃的笑着,又偷偷打量了一番安伯尘,随后乖巧的退下。
看来璃珠对她身边人也算不错,否则这两个侍女也不会这般僭越。
察言观色,安伯尘了然,转念一想,脸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是了,璃珠对这两个侍女该不会也像王馨儿那般……
安伯尘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璃珠淡漠清冷的声音。
“你的伤势可曾痊愈?”
收敛心意,安伯尘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多谢殿下挂记,伯尘的伤已好了大半。”
三十里望君湖,烟波浩淼,鸥鹭嬉戏,秋风吹过岸边花花绿绿的画舫,倒也不算煞了风景。
水墅阁台上,两人一坐一立,同时沉默起来。
第140章 虔婆
匆匆来到湖滨水墅,安伯尘倒忘了说辞,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余光瞟向静静观湖的公主殿下,和从前并没什么不同,安伯尘心下稍安,看来昨日梦中那条真龙并没伤到璃珠。也是,只是一场梦罢了,所发生的都是过去之事,璃珠又怎会受伤……若是我在梦中被真龙所伤,又或者死于梦中,地魂一死,失了神智,肉身从此疯疯癫癫,七日而亡……
“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终于,璃珠公主开口问道,面纱下的倾城容颜淡如止水,透着漠然,却已没了那日夜来香中的冰寒。
“那日多蒙殿下相救,伯尘方才留得一命。”
安伯尘拱手得道,不卑不亢。
“要谢就谢广平,是那丫头来求我,我才派王馨儿前来。不过,就算我不发兵,你也死不了。”
安伯尘心头一动,抬起头,堪堪迎上璃珠莫名的目光。
嘴角泛起苦笑,安伯尘心情复杂。
璃珠公主心意难测,安伯尘早就知道今日这趟着注定是个苦活,璃珠的话中似乎透着别的意味,却又难以琢磨,她毫不避讳的说出王馨儿,是想暗示什么?
“殿下客气了。”
无奈之下,安伯尘只得维诺道。
“君上赐你校尉和洗马两衔,足以说明他的器重,你才入白狐书院便能受封官位,即便在我琉国历史中,也是少见。”
璃珠公主漫不经心道,又似有意提点着什么。
这一回安伯尘总算是听懂了,璃珠这番话是在暗示自己,琉君青眼有加,切勿记恨。
那日若非琉君按兵不动,坐视厉家军肆虐,安伯尘又怎会重伤昏迷?
心头一紧,安伯尘顿时省悟,璃珠这番话看似是场面话,却既是提点,又是试探……她在试探自己能否听懂。若是听不懂,那自己就像大多数人所想的那般有勇无谋。若听得懂……
……又得演戏了。
安伯尘暗暗叫苦,脸上去浮起迷糊之色,半晌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多谢殿下提点,伯尘定会谨记忠君报国。”
打量着面前少年,璃珠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这安伯尘似乎没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难不成他对王兄丝毫没有半点记恨?又或者他压根被发现王兄此前有意按兵不动……可是,他若真的这么愚笨不灵光,王馨儿一次次挫败又如何解释?仅仅是他安伯尘一次接一次的好运?
璃珠目光冷淡,游离在安伯尘身上,安伯尘只觉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目的已经达到,璃珠和琉君都看重自己,也算自己的靠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面对心意难判的璃珠,安伯尘不欲久留,起身告辞。
一人一骑已飙远,璃珠仍旧低头而思,湖风刮来,卷起风铃玎玲作响。陡然间,黛眉微蹙,璃珠从梁柱上的敞风木匣中掏出两只白鸽,匆匆写着什么,分别抛向王宫和栋苑方向。少时,白鸽回转,璃珠取下信筒,卷开信笺。目光所及,璃珠细长的眼睫毛轻轻眨闪着。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今日是在水墅。”
……
“伯尘,你找璃珠究竟说了什么?送你下来的那两个侍女一直在偷笑……哦,我知道了,定是公主殿下将她们送你当侍妾……不对……”
一路上,李小官不住说着疯话,听得安伯尘哭笑不得。
午后的琉京懒洋洋,街市上的行人依旧多,却比不上正午时分,大多慢悠悠的走着,或是在茶馆里吊着茶,书馆中的说书人讲得再绘声绘色,也提不起听客们的性子,整座城池仿佛都在小憩,安逸闲适。
耳边不住传来李小官的嘀咕声,安伯尘耳朵生茧,堵也堵不上,摇了摇头道:“小官,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李小官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安伯尘。
哂笑一声,安伯尘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以后。”
李小官面色微变,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迟疑着道:“伯尘……你不会是嫌弃小官吧?”
看向面露委屈的李小官,安伯尘心下无奈,沉吟着道:“小官,若是给你一座大宅子,万贯家财,你会永远呆在京城吗?”
李小官一怔,奇怪的盯着安伯尘,点头道:“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不呆下去?我家老头子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能有的很多钱财,富贵安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小官,你就没什么其它想要的吗?比如说……梦想。”
“当然有!”
李小官总算明白了安伯尘的意思,当下换了一副模样,雄赳赳气昂昂,骑于马背,意气风发,看得安伯尘好生不习惯。安伯尘也想听一听李小官有什么梦想,看他这架势,似乎很不简单。
安伯尘饶有兴致的打量向李小官,就见李小官酝酿了许久,脖子涨得通红,忽然扬臂高喊道:“我要这琉京的酒肆饭馆都对我李小官人笑脸相应,我要满城的女儿家都歌颂我李小官人的名号,我还要……总之我要做那个提着鸟笼牵着大狗带着帮奴才在王宫闲逛都没人管的李小官人!”
说完,李小官放下圆滚滚的胳膊,摸了摸鼻子,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说过,讪讪一笑,扭头看向安伯尘,就见安伯尘面色时青时白,目光呆滞。
李小官心头一慌,左右看了番,见着无人,方才嬉皮笑脸向安伯尘道:“安娃子,我最后一句也就说着玩儿,大将军可别往心里去。”
安伯尘哪还有半丝脾气,对于李小官这个旧东主家的儿子如今的好兄弟,他打也不得,骂也不能,也只有随他去。他的志向倒也有趣,不过有志向总是件好事,不像自己,行于那条漫漫无尽,看不见终途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却也愈发迷茫。
仙尘仙尘,拥有仙人的力量后,这尘世对他们而言又算什么?曾经的故乡,故乡中的家人,一路陪伴的兄弟朋友,又将置身何处?恐怕到那时,独自一人高高在上,早已看不见脚底曾经无比留恋的烟云。
没来由的,安伯尘心头一慌,转尔自嘲的一笑。
自己这才刚刚踏上修行之途,刚刚看见那些强横无匹的力量罢了,只在这七十里琉京,一月之中便生出这么多变数,往后再往后,谁知还有多少变数,又何必去想那么多,去担心压根无法看清的前方?
心中的烦恼和困惑在慵懒的午后随风而散,少年青衫,迎风发飏,鬼使神差的,安伯尘下意识的低声道:“小官,说不定有一天你这个梦想真能实现。”
提着鸟笼牵着大狗带着一帮奴才闲逛在王宫中,放在以后,或许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安伯尘莫名的一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李小官再说什么,扭头看去,李小官颠簸在马背上,竟十分惬意的打起盹来。
“小官,别睡了!”
安伯尘生怕李小官摔下马,连忙叫唤道。
从马背上抬起头,李小官揉着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痛苦的嚷嚷道:“好困,都怪今早的鸡叫,吵得人睡不安省。”
“每天都有雄鸡报晓,在京里呆了这么久,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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