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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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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澡盆还剩四尺时,安伯尘停下脚步,看着飘浮于水面的花瓣,眼中浮起几丝不甘和挣扎。
  剧痛袭来,吞噬着他仅剩一点力气,看了眼窗外的萧瑟秋夜,安伯尘心中最后的希冀也随之烟消云散,他痛苦的纵身跃起,“扑通”一声摔入澡盆。
  清澈中夹杂着几丝幽香的温水将他淹没,安伯尘紧闭双眼,屏息凝神,抱紧双膝,身体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意识自然而然的流向下腹神阙穴,安伯尘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流淌着,冰冷却又柔和,从全身上下大小穴位溢出,顺着经络流向脐窝处。
  这便是那无形之水了。
  安伯尘想着,心中黯然。
  这一瞬,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缩回神阙穴中的那三团火,一团是霍国公的白火,一团是刘大家的精火,最后一团,则是他自己的先天之火。而无形之水来势汹汹,从全身上下经络穴位冲来,仿若百丈飞瀑,又好似滔天海潮,齐聚神阙穴前,只等安伯尘心意探入神阙穴便立马上前,将三团火扑灭。
  那是我的先天之火……这么快便要被我自己扑灭了……
  蜷缩在澡盆里,安伯尘心情莫名,有不甘,有悔恨,还有一丝道不明的……轻松。
  灭了就灭了吧,这场戏也该落幕了,我注定了没有当戏中主角的运气……被霍国公识破身份,那千两黄金也甭想要了,还是回村里老老实实种地去……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安伯尘如是想着,闷在水下,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有什么滑眶而出,钻入温水,眨眼不见了踪影。
  少年人一动不动的蜷缩于水底,渐渐的,他不再去想其他,不再去想这京城中的纷纷扰扰,不再去想笑靥如花的神秘少女,也不再去想今夜之后会怎样,甚至连呼吸也已忘记。
  是的,安伯尘不再屏息,也没去呼吸,他抱着双膝,蜷缩于水底,就仿佛躺在羊水中的胎儿,浑然天成,冥冥之中却又是机缘所致。安伯尘并没发现,他的肚脐眼正轻轻抖动着。
  初时毫无规律,可渐渐的,脐窝的抖动变得古怪起来,一深一浅,就仿佛人在呼吸。
  羊水中的胎儿是靠胎盘来呼吸的,属先天真息。婴儿脱体后,脐带即被切断,先天呼吸终止,后天呼吸开始。而脐带、胎盘则紧连在脐中,也就是神阙穴所在,因此,神阙穴不仅是先天之火的潜藏部位,也是先天真息唯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安伯尘的经络中早已聚满无形之水,此时蜂拥而至神阙穴,就仿佛包裹着胎儿的羊水。而在神阙穴中,三团火抱成一团,安伯尘的先天之火被白火和精火护于身后,就好似盘中胎儿。
  在这一瞬,无形之水和先天之火竟构成了奇妙无比的先天状态,而安伯尘心无旁骛,不呼吸,也不屏息,心意沉于神阙穴,却让神阙穴自行呼吸起来。
  所谓的先天真息,也就是古书中所记载的胎息之法,若能成就胎息,即便无法飞升成仙,也可永葆青春,百病不侵,乃是绝大多数修行之人毕生所求,可也只有少数天品修士偶尔能做到,神师方才能真正掌握。
  心死如灰之际,安伯尘却阴差阳错的形成了先天状态,原本即将没落的命运在最后一刻,拐了个弯,继续向后延续。一饮一啄本先定,冥冥之中自有大造化,却被浑浑噩噩的小仆僮糊里糊涂的抓住,若传出去,定会羡慕死一摞修行之人。
  胎息之法奥妙无穷,也是最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吐吸之法,安伯尘蜷缩在水里,渐渐的,神情缓和,心中也无欲无求,不争不执。
  安伯尘做了一个梦。
  他来到一处山峡间,群山纵横,崖壁陡峭,而峡下飞水奔涌,浪潮澎湃。
  放眼望去,蓝天碧云下竟只有群山沟壑,逶迤连绵,近处的山峰直插云霄,不知几许,远处的山峦则笼罩的云霭下,飘渺若仙幻。大渊之下,水流湍急,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浩浩荡荡的向不远处的山崖流去。
  安伯尘心中奇怪,脚踩水波,自下而上,来到那处山崖,就见崖边坐落着一个山洞,洞内站着三名异人。
  那三名异人相貌奇异,当先的是个白发老者,虎背熊腰,气势威严,在他一旁立着个清瘦的老人,鹤发童言,精神矍铄,隐约间透着几丝飘然出尘的气质。而在两人身后,站着一名神色不安的小童,小童有着一头赤发,畏畏缩缩的看向山下的水潮。
  也不知为何,安伯尘一见着那赤发童子,就觉得很是亲切,当下他迈步上前,却见那三异人同时向他俯身行礼,口称居士。
  “不知几位为何流落于此?”
  安伯尘还以一礼,笑吟吟的问道。
  “居士莫非忘了,五年前在下受蔽主之命,前来引渡炎发小友。”
  高瘦老者抚须说道。
  “居士忘了老夫?且不知去年正是蔽主派老夫前来攻打神阙洞府,若非有这精姓老头在,险些害了炎发小友。”
  为首的白发老者也开口道。
  闻言,安伯尘只觉恍恍惚惚,似曾相识,却又恍若隔世。
  点了点头,安伯尘接着问道。
  “既然如此,两位为何不再争斗。”
  两名老者互视一眼,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大敌当前,若再争斗,岂不是自寻死路。”
  安伯尘奇之。
  “我观此处风景秀美,山川如画,也只有尔等三人,何来大敌?”
  “居士谬之。”
  高瘦老者长叹一声,指向洞中赤发童子道。
  “居士可曾记得那人是谁?”
  第017章 神仙府里叹神仙
  看向炎发少年,安伯尘虽觉亲切,可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他是谁。
  见状,白发老者低咳一声,打了个圆场道。
  “居士不知,此子为这千万里河山的少主,也是神阙洞主,奈何从前太过惫懒,不曾想过出洞一观。可就在一万五千年前,一位水神君忽然降临,占据此间河山,也将炎发小友困于神阙洞中,严禁踏出半步。五年前,这位精老儿受人之命前来引渡炎发小友,敌不过水神君的威势,刚欲离开,却被炎发小友唤住,倾诉这万多年来的孤苦,遂留于洞中。一年前,老夫奉蔽上之命攻打神阙洞,哼,同这精老儿大战了两三余月不分胜负,孰料就在这时,那水神君率大军来袭,将吾等团团包围,只好暂时联手。”
  白发老者娓娓道来,安伯尘总算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思索片刻开口道。
  “不知那水神君现在何处?”
  闻言,那三名异人同时面露喜色,朝向安伯尘躬身施礼。
  “居士若肯出手相助,实乃吾等造化。”
  “三位言重了,在下只是区区小仆僮,即便想要相助,怕也无能为力。”
  安伯尘叹声道。
  “居士莫要自谦,居士莫非又忘了,一万五千年前,正是居士引来了那水神君。”
  一直沉默着的炎发童子终于开口,他越过两人,走到安伯尘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下道。
  “居士休怪炎儿从前不上进,居士今日若能保住炎儿的性命,从此往后,炎儿定奋发向上,誓死效忠居士。”
  安伯尘不明所以,心中奇怪,可也伸手扶起炎发童子,宽慰着道。
  “尔且放心,伯尘虽手无缚鸡之力,可若那水神君执意要行凶,伯尘定会全力阻止。”
  闻言,三人再露喜色,炎发童子更是满脸激动,可就在这时,一阵鸣啸从山下传来。
  “三位火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安伯尘心中一动,走到崖边探目望去,只见万丈悬崖下,浪潮汹涌,如龙如蛟。在浪尖上站着个美妇人,明眸皓齿,容貌秀美,偏偏又穿着身银白色的铠甲,手持长枪,英气逼人。而在她身后,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竟都是骑着水兽的战士。
  忽见安伯尘,那水神君也是一怔,似乎没想到安伯尘会出现,黛眉绞起,美目中陡然浮起决然之色,不等安伯尘开口,高举长枪,娇喝道。
  “杀!”
  “杀!”
  成千上万的水军将士齐声怒吼,声势浩大,转眼后,竟纷纷驾着水兽,攀岩而上,那名女将更是一马当先,骑着水龙,扑向神阙洞。
  安伯尘心中大惊,就见那位美艳的水神君挽出一个枪花,将三名异人卷入战圈,似乎有意要避开他般,水神君和三名火神君越战越远,越过上百条大峡,翻过近千座山崖,而千万水军亦紧随其后,高喊助威,仿若长龙般冲杀于山峡间。
  随着水火两方战事愈发激烈,安伯尘目光所及,只见天地摇动,群山颤栗,原本只有三四丈宽的峡谷竟被拓宽了数倍,而山崖上的洞穴也被乱战所扰,亦深长了数倍。
  安伯尘心中紧张,隐约间,他只觉若再斗下去,这一方山河还会向外拓宽,可却免不了崩塌毁灭。而那名水神君明显占据上风,三名火神君疲于奔命,长此以往,定会被水神君所杀。
  “不要打了!”
  心中一急,安伯尘不由高声喊道。
  水神君却恍若未闻,依旧率领千万水军,围杀向三名火神君。
  没来由的,安伯尘心生恼意,神色也渐渐变得冷漠了下来,他猛地一拍身后的神阙洞,怒吼一声。
  “住手!”
  或许因为太过愤怒,这一声吼竟比先前响亮了近百倍,回荡在山峡间,传入水神君耳中。
  在安伯尘古怪的目光中,那水神君居然真的停下了攻势,沉吟半晌,回身向安伯尘行礼道。
  “居士何故叫停?”
  安伯尘不假思索开口道。
  “那位炎小友和伯尘有缘,不忍见他惨死。”
  “这倒奇了。”
  美艳的女将冷笑一声,直勾勾的打量向安伯尘。
  “下命诛杀他们的是居士,让妾身住手的也是居士,居士究竟想要如何?”
  闻言,安伯尘愕然,就见那三名火神君也直直向他望来,面露祈盼。
  许久,安伯尘默默摇头,看向天头四人,叹声道。
  “千错万错,都是伯尘之错,不若这样,四位休要再战,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水神君皱了皱眉,嗤笑道。
  “妾身苦等一万五千余年,等来的竟是前功尽弃?哼,今日若不杀了那小儿,夺得神阙洞,妾身何以安身?”
  闻言,安伯尘扫了眼四周,商量着道。
  “水姑娘且无动怒,此处河山千万里,哪里不好居住?”
  “可又有哪个洞府比得上神阙洞?”
  见着安伯尘好声好气,水神君语气稍缓,可仍未打消杀死神阙洞主的念头。
  “在下倒知道这千万里河山中,有一处洞天福地,绝不输于神阙洞。”
  就在这时,精姓老头插口道。
  “你说莫非是那命门窟?”
  白发老者也是博学多闻,当下点头道。
  “那命门窟倒是一不下于神阙洞的宝地。”
  “此话何讲?”
  安伯尘奇之。
  “这天下山脉无数,可却有两条主宰天地气数,一曰任山,一曰督山。神阙洞之所以是块宝地,却因它处于任山要害,集任山灵气,而那命门窟则为督山要害之地,灵气汇聚之所在。在上古时候,这两洞府分别称为水火二宫,如今水神君和炎发小友各居一洞天福地,相安无事,岂非大善。”
  听得白发老者一席话,安伯尘心中欢喜,看向低垂螓首的水神君,开口道。
  “如此安排,称得上两全齐美,不知水姑娘意下如何?”
  过了好半晌,水神君方才抬起头,娇瞪了安伯尘一眼。
  “既然如此,妾身也无话可说,不过,妾身有一个条件。”
  “水姑娘但说无妨。”
  “那火神君为这方世界少主,和居士关系密切,对妾身而言难免不公平,妾身也无需居士照拂,只要能做到互不偏袒即可。”
  “理当如此。”
  安伯尘笃定的说道,见着战事平息,他也满心欢喜,转身看向两名白发老者,犹豫片刻,开口道。
  “不知两位欲择哪方洞府?”
  “居士客气了,我和这精老头本非这片天地中人,阴差阳错之下来到此地,不打不相识,也算一场机缘。奈何大限已至,不得不离去。”
  开口的是白发老者,他看了眼精姓老头,点了点头。
  下一刻两人同时转向身后小童,各拍出一掌。
  “你们……”
  安伯尘心头一惊,未及发声就被打断。
  “居士勿忧,相识一场也算缘分,吾等且助炎发小友一臂之力,以便他日后相助居士。”
  安伯尘不明所以,可目光所及,就见那炎发童子气息平稳,且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成长着,不多时,摇身一变,成了个少年人。
  “居士今日能收复水神君,当为世间第一等造化,须知水火不容,可一旦携手当能所向披靡。此中玄机,居士日后自会省得。吾等去矣。”
  长笑三声,精姓老头和白发老者携手御风而去,转瞬后消失在群山尽头。
  “此等人物,当为神仙也。”
  安伯尘感慨道,只觉一阵香风扑面,侧目看去,却是那水神君笑吟吟的走来。不知何时她已褪下坚铠,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薄纱,身材凹凸有致,肤白如雪,全身上下无不透着诱人的媚惑。
  “神仙府里叹神仙,居士莫非忘了这方世界第一等神仙是谁?”
  轻吐芳兰,拂过安伯尘耳垂,柔荑轻握,水神君竟贴着安伯尘的身子低语着。
  感觉到女子丰腴又不失滑腻的娇躯,安伯尘面红耳赤,只觉身体哪里悄然发生着变化。
  “咯咯咯,不料居士至今还留有元阳……居士,且看潭中那人是谁。”
  闻言,安伯尘好奇的向崖下望去,不防水神君在背后重重一推,下一刻,安伯尘坠落山崖……
  ……
  拂晓未至,琉京上空仍是昏昏然一片。
  可倘若此时有人走过墨云楼,抬头望去,定会大吃一惊。
  墨云楼七层,少年人眉头微皱,张口吐出一道怪异的白气,气呈白色,却隐约透着几点火光,蹿出窗棂,不见了踪影。
  赤裸着上半身的安伯尘虽双眼闭合,可已然苏醒,之所以没有睁开双眼,皆因为梦醒时分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仍未消散。
  梦中所在仿佛传说中的洞天福地,水神君和三名火神君也是神仙中人,然而安伯尘心中肚明,那方天地其实是他体内的经络穴位,而四名神君也是由无形之水和武火所化。
  神仙府里叹神仙,一朝梦醒空恍然。
  眼下的安伯尘便有这种感觉,仿佛醍醐灌顶,可又懵懵懂懂。
  隐约间,他能感觉到楼外天时变化,一草一木,一动一静皆清晰无比的漫入心田,玄而又玄,奇妙无比。
  不用看,不用听,不用闻,便能感悟天地间的微妙变化,孰不知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道行,却被他一区区小仆僮朝夕间拾得。
  安伯尘并不知道,此时他已不在水底,而是盘膝浮坐于水面,人和水似贴非贴,似连非连,始终保持着奇妙的平衡。肚脐一张一缩间,隐约还能见着点点火光,全身经络凸显于皮肤表面,里面仿佛有着巨浪奔腾,雄壮霸道,却是因为水火那场激斗,将安伯尘的经络穴位拓宽无数倍,足以比得上寻常天品修士。
  修行中人分三色之火,火势愈雄厚,在这一品中的实力也愈是高深。火势的雄厚需要苦修,而经脉穴位则相当于容器,容器越深,潜力自然也就越大。
  安伯尘此时虽只是半只脚刚刚踏上修行之途,眼前一片抹黑,可今日一场阴差阳错的造化,却在冥冥之中,将他今后的路途拓宽无数倍。
  拂晓将至,晨曦乍现,坠落一缕青檬光晕拂过少年面颊。
  这昼夜交替之时,亦为天地阴阳唯一交错之际,多少修行大家正是在这个时刻悟通至理,突破桎梏,成就一代宗师。更有甚者,摘得神师头衔。
  隐约中,安伯尘似乎感悟到了什么,随着体内水火并行,周而复始,融合交错,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安伯尘心头扑通扑通直跳,那个玄奥无比的道理就在眼前,他隐隐觉察到,只要能抓住那个玄机,他便能突破桎梏,永远保留住当下神奇无比、难以描述的状态。
  夜褪昼生,阴阳分割。
  安伯尘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暴绽出骇人的精光,亦透着浓浓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
  “啊!”
  第018章 佛前苦行僧
  “啊……”
  拂晓时分,从朱雀街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硬是将琉京上百只雄鸡报晓压了下去。
  朱雀街,墨云楼七层。
  少女通红着脸蛋,紧捂小嘴,对面赤裸着上身的少年迷茫的看向她,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楼内一片寂静,针落亦可闻之,少年少女大眼瞪小眼。
  过了许久,安伯尘方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只感觉下腹似有异常。低头看去,就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玩意儿高高挺立,水湿衣袂,轮廓清晰。安伯尘陡然一怔,想到先前少女进来时所看到的场景,面庞“唰”地变得赤红,“扑通”一声摔落澡盆。
  这一摔,将安伯尘盗得天机寻觅到的那丝千载难逢的机缘彻底打碎,不单如此,连胎息之法也丢得干干净净,在澡盆里扑腾了三四下,呛了五六口水,安伯尘这才挣扎着伸出脑袋。
  可也只敢露出头而已,身体缩在澡盆中,安伯尘面红耳赤,目光游离。
  晨风拂过檐角挂着的风铃,“哗啦啦”作响,除此以外,七层高楼上阒寂无声。
  少年人蜷缩在澡盆中,看向窗外流云翩跹,冷水淋头,他的神志也渐渐清晰起来。
  梦里的场景掠过眼帘,可安伯尘却知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梦,分明就是体内水火之争。神仙府里叹神仙,不知己身是仙府,在那些经络穴位所构成的山河间,时辰似乎比现实中要长很多,霍国公的白火是昨夜注入,那白发老者却说是去年来袭,刘大家的精火是昨日中午留存,道于精姓老头口中,却是五年前,而无形之水是自己四年前服食丹药所得,那美艳的水神君却说她来了已有一万五前多年……
  粗粗一算,安伯尘便了然,现实中一个时辰,对应着体内山河一年的时光。
  深吸口气,安伯尘散去脑中的恍惚,不由自主回想起今日所遭遇的一切。看似是自己的大运气,成功获得踏足修行之路的契机先天之火,和戏里那些奇遇桥段没什么两样,可实则却是步步惊险。
  若无刘大家残留于神阙穴的精火,自己又怎会在霍国公的手中保住神阙穴。若无霍国公意图毁去自己神阙穴的白火,又怎能和无形之水抗衡,将自己带入那个到现在都不明所以的感悟。可若没有离公子想要将自己炼成人丹吞食,悄悄植入无形之水,昨日在朱雀武馆中,又怎能留下那两丝精火。
  一切的一切看似毫不相干,偏偏又环环相扣,只要少上一节,别说生出先天之火,便连小命也难保。
  想着想着,安伯尘心中生出一丝后怕,目光闪烁,眸中隐隐闪过火光。
  安伯尘和往日里一样发着呆,孰不知落入对面的少女眼中,却让她心绪跌荡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适才那个场面,即便已过去了半柱香工夫,可“红拂女”依旧无法从脑海里抹去。令她震惊的自然不是少年挺起的那物,而是少年轻如无物般浮于水面,眸射精光时,令她窒息的错觉。
  那一刻,红拂女清晰的看见晨曦的光华铺洒在少年身上,仿佛要将他和这个世界隔离开,而少年头顶三尺处,似乎有什么在颤抖摇晃着,就像古书中记载的那般“举头三尺有神明,打破神明修大道”。
  安伯尘不懂这一切,可出身吴国第一世家的“红拂女”却知道,像安伯尘先前那样的场景,只会在最顶尖的天品修士身上发生,比如自家那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祖宗。
  老祖宗曾对她说过,世间或许有无数条通向神师路径,可只有两条成功过。
  一条,便是像她那样,循序渐进,拼尽毕生心血谋求。而另一条,老祖宗并没详说,只说那是一条险而又险的捷径,短则朝夕,长也不过数十载,可却无时无刻有着生命危险,且被大匡五大神师所禁,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怔怔地看向安伯尘,红拂女心情复杂,她隐约感觉到,倘若不是她那么一叫唤,就在今朝,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仆僮或许真能打破三尺神明,成就神师。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是那一刻充满无穷玄妙的感觉,却令她不得不相信。
  自己随手捡来的小仆僮,竟在短短五天之内差点成就神师……莫非自己真有当红拂女的命?
  摇头一笑,少女将这个莫名的念头抛诸脑后,转眼望向窗外的晨曦,神色淡然。
  沉默。
  少年少女又开始想着各自的心思,谁也没再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你没事做跑来喝我的洗澡水干嘛?”
  “你昨晚跑哪去了?”
  ……
  两人抬头,不约而同的问向对方,随后都是脸色一红。
  “你还好意思说,本姑娘之前都和你说了,让你别来藏玉厅。哼,一大早回来,居然看见你在喝本姑娘的洗澡水,真是丢人……”
  “红拂女”像往常一样,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道,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为什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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