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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出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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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沉湎于对自己这副面孔的懊恼之中,没有听见有一个宠然大物正穿过密林,拨开草丛,偷偷摸摸地向他走来。他的同伴,那只小猿也没听见。因为他在喝水,嘴唇啜水的声音和因为心满意足而发出的咯咯咯的响声,盖过了这位“入侵者”走近的声音。
它——山宝,那只巨大的母狮子,在离他俩不到三十步远的地方蹲下来,甩着尾巴。它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爪子,无声无息地放下,然后再伸出另外一只。就这样步步紧逼,肚子几乎贴着地面,活象一只准备随时跳起来扑到猎物身上的大猫。
现在,它离这两个尚未察觉的小家伙连十英尺远也不到了。它小心翼翼地拱起两条腿,大块大块的肌肉在漂亮的皮毛下面蠕动。
它把身子压得那么低,就像贴在地面上一样,只有油光水滑的脊背在准备纵身跃起时,向上隆起着。
它的尾巴也不再来回摆动了,而是直直地、一动不动地拖在身后。
一刹间,它就这样僵在那儿,好像变成一块石头,然后猛地一发怒吼,纵身跃起。
母狮子山宝是一个聪明的猎手。任何一个稍差的狩猎者,都会认为在它纵身跃起的时候这样怒吼一声,实在是办了一件傻事。因为,如果它不这样大声尖叫,而是悄无声息地扑过去,岂不是更有把握捕获猎物?
可是山宝很清楚,密林里的动物,动作异常敏捷,听力也令人难以置信地敏锐。对于它们,一片草叶猛然间发出的牺嗦声所引起的警觉,无异于它大声的啸叫。而山宝更清楚,它是不可能完全悄无声息地扑过去的。
它那充满野性的咆哮不是一种警报,而是利用这种声音的效果在瞬息之间吓瘫可怜的猎物。这样,它便有充分的时间,把有力的爪子伸过去,抓住柔软的皮肉,在猎物萌生出逃跑的希望之前便把它们捕获。
就猿而言,山宝这个理论是完全正确的。一瞬间,那个小家伙蹲在那儿吓得浑身发抖。而这一瞬就足以使它陷入灭顶之灾了。
但是对于泰山——人的孩子,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密林深处充满危险的生活,使他学会危险时要有自信心;较高的智力又使他能够在心智上作出远比猿的肉体更快的反应。
母狮子山宝的吼叫刺激了小泰山,他的脑子和肌肉立刻同时作出反应。
他的前面是一潭深水,背后是逃不脱的死神——在利爪和獠牙下撕成碎片的惨死。
除了用来解渴,泰山一直讨厌水。因为水让他联想起冰冷的、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骤雨。他害怕伴随暴雨而来的雷鸣、闪电和狂风。
而且猿妈妈曾经告诉他要离这潭深水远一点。再说,短短几个星期之前,他不是亲眼看见小尼塔从平静的湖面掉下去,再也没有回来吗?
但是,山宝的叫声还没打破丛林的寂静,他已经在这两种灾难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那头巨兽刚一跳出一半远,泰山便觉得刺骨的湖水没过了头顶。
他不会游泳,水却特别深。但他没有失掉一点点自信心,以及作为高级动物,人的标志——机智。
他飞快地拍打着一双手和两只脚,挣扎着想漂上来。也许完全是碰巧了,他那种打法,就是狗游泳时的“狗刨”,只几秒钟,他的鼻子就露出了水面。他发现,只要继续按这个节奏拍打下去,不但能浮在水面上,而且可以向前游去。
这种突然间掌握的新技能,使他又惊又喜,但眼下他没有时间多想这桩事情。
他沿湖游着,看见那头本来会置他于死地的凶残的野兽正蹲在小伙伴一动不动的尸体旁边。
狮子直盯盯地望着泰山,显然指望他回到岸上,但是小男孩儿毫无此意。
相反,他提高嗓门儿,对他的部落发出大家都知道的遭到不幸的呼喊,而且还警告那些试图来救他的伙伴,不要自投罗网,落入山宝的利爪。
立刻,远处传来声声应和。不一会儿,大约四五十只巨猿排着雄壮的队伍,从密林中攀援而来,跑到出事地点。
领头的是卡拉,因为她已经分辨出那是她最亲爱的孩子的呼唤。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那只小猿的妈妈。她的孩子已经在山宝凶残的爪子下丧生。
尽管论打架母狮子不在猿之下,可是面对这群已经成年的愤怒的巨猿,它无心恋战,充满敌意地长啸一声,蓦地跳进一片灌木丛,消失了。
泰山游到岸边,十分敏捷地爬了上来。凉水给他的那种清新和快慰带着惊喜充满他那颗小小的心。从那以后,只要有可能,他每天都要跳进湖、河,或者大海里畅游一番,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有好长一段时间,卡拉不能习惯这种场面。因为尽管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都能在水里游两下,可是并不喜欢钻到水里去,更不像小泰山这样喜欢在水里嬉戏。
这场与狮子邂逅的惊险,给泰山留下愉快的记忆。因为它打破了日常生活的单调。平常,他们只能是沉闷地转来转去寻找食物,吃、睡。
他所在的这个部落大约在沿海岸二十五英里,向内陆深入五十英里的范围内活动。他们几乎总在这一带出没,有时候在一个地方能呆上几个月。可是因为他们在树林里穿行的速度很快,实际上,几天之内便会转遍整个“领地”。
这主要取决于食物是否充足,气候条件是否适应,以及周围是含有更危险的野兽在活动。当然,柯察克领着他们长途迁徙,经常仅仅因为他自个儿在一个地方呆腻了。
夜晚,他们在黑暗笼罩的旷野里睡觉,有时候用象耳树叶子盖脑袋,极少数的情况下也盖盖身子。如果夜里天儿凉,他们就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而这些年来,泰山一直在卡拉的怀抱里睡觉。
毫无疑问,这只凶猛的巨兽全身心地爱这个属于另一个物种的孩子。而泰山,也将自己全部的爱奉献给这只浑身是毛的巨兽。如果那位年轻漂亮的母亲还活着,这种种爱之情本来应该由她来领受。
不听话的时候,她也扇他耳光,这倒是真的。可她对他从来不狠,她更多给予他的是爱抚而不是责罚。
她的配偶塔布兰特一贯痛恨泰山,好几次差点儿结果了他小小的生命。
泰山则针锋相对不失时机地表现出他对养父的敌意。只要他在母亲的怀抱里,或者在大树的细树枝上获得一种安全感,就气他,朝他做鬼脸,或者骂出难听的话来。
发达的智力和狡黠使得他想出许多只有魔鬼才能谋划出来的诡计,加重了塔布兰特生活的负担。
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把长长的茅草拧在一起,打成绳子。他总用这些绳子去绊塔布兰特,或者企图把他吊在哪根树枝上。
经过长时间的玩耍和摸索,他学会了用绳子打结,也学会了系可以滑动的套索。他用这些绳呀、套呀,和小猿们在一起玩儿。小猴们也想学着泰山的样子打绳子,挽绳套,可是只有泰山一个人能熟练地干这种活计。
有一天,他们这样玩耍的时候,泰山把他的绳子朝一个正要跑开的小伙伴扔过去,绳子的另一头抓在他自己的手里。结果套索正好套在那只奔跑着的小猿脖子上,他吃惊地猛地停下脚步。
泰山想,啊,这倒是个挺好玩的游戏!他立刻试着又玩了一次。这以后,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掌握了用套索套东西的本领。
现在,塔布兰特的生活简直成了一场噩梦,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睡觉还是走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根套绳悄悄地套在他的脖子上,而且简直能把他勒死。
卡拉惩罚小泰山,塔布兰特发誓要报仇,老柯察克也注意到这个清况,又是警告,又是威胁,仍是全然无用。
泰山满不在乎,那根细而结实的套素还是经常在塔布兰特毫无防备的时候套在他的脖子上。
别的猿从塔布兰特的窘迫中分享到无限的乐趣。因为“破鼻子”是个不合群的老家伙,不管怎么说,谁也不喜欢他。
泰山聪明的小脑子里有许多种思维活动在萦绕盘桓,但是在这种种活动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具有非凡的理性的力量。
既然他能用茅草为他延长手臂,绊住伙伴们,为什么不可以也用它去抓母狮子山宝呢?
这个念头将要在他的意识或者潜意识中逐步趋于成熟,直到最后获得惊人的成功。
不过,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06、丛林大战
部落四处漫游的生活经常把他们带到那个礁石封锁的小港湾。港湾附近有一座门窗紧闭、寂然无声的小屋。对于泰山,这座小屋是一个永不枯竭的神秘与快乐的源泉。
他经常从挂着帘子的窗口向里瞧,或者爬到房顶上,从黑洞洞的烟囱里往下瞅,极力想看清楚那结实的墙壁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孩子才会有的想象力为他描绘出一幅幅美妙的图画。他相信那里面一定有些神奇的动物。无法破门而入,越发使他一千倍地想进去看个究竟。
他经常几小时几小时地在房顶和窗前转来转去,希望发现一个钻进去的办法。不过对于那扇门却一直没有注意,因为它显然跟那四堵墙同样结实。
险遇老山宝之后,他们又来到小屋附近。向小屋走过去的时候,泰山注意到,从远处看,那扇门好像是作为单独的一部分,安在那堵墙上的。于是,他第一次想到,这一定是小屋的入口,这么长时间它竟躲过了他的眼睛。
就像平常造访这座小屋时一样,只有他一个人呆在那儿,因为猿对它都没有什么兴趣。在过去的十年,那个关于会发出雷鸣般响声的棍子的故事一直完整地流传下来,一种让猿感到恐惧和神秘的气氛一直笼罩着这座白人留卜的小屋。
从来没有谁能把泰山和这间小屋的关系告诉他。猿语词汇极其贫乏,他们只能说一点点在小屋看到的东西,没有什么词汇可以准确地描绘出那两个奇怪的人或者他们的财物是个什么样子。何况在泰山长到能够明白事理之前,这个话题早就被大伙儿遗忘了。
卡拉也只是隐隐约约对他说过,他的父亲是一只白猿。但他不知道,卡拉并非他的生母。
这天,他径直向那扇门走去,仔细观察了好几个小时,让门上的折叶、把手、门闩搞得手忙脚乱,最后,终于找到开门的秘诀。那扇门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他好半天不敢冒险进去,直到眼睛习惯了小屋里昏暗的光线,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地板中间躺着一具骷髅,骨头上面已经连一点点皮肉的痕迹也没有了,只有发霉、腐烂的衣服碎片附着在上面。床上也躺着一具同样对怕的骷髅,但要小一点,旁边的摇篮里是第三具,一个小不点儿。
小泰山对许多年前,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日子里发生的可怕悲剧留下的这堆尸骨无动于衷。密林中的野蛮生活使他对已经死了和正在死亡的动物司空见惯;即使他知道他正面对着的是自己亲生父母的遗骨,也只能是无动于衷。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屋子里的摆设和别的东西。他仔细察看那些在海岸与丛林的潮气中,经受了时间的侵蚀而残存的东西:奇怪的工具、武器、书、纸、衣服。
他打开箱子、柜子——这对于他已经很容易做到。在那里面发现了一些保存得比较好的东西。
在这些东西里,他找到一把尖尖的猪刀,而且一下子就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手指。他继续大胆试验,发现用这个新到手的玩意儿可以从桌、椅上削下木片。
这个发现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后来还是玩腻了,便继续对这间小屋“探索”。在一个装满书籍的柜子里,他翻出一本色彩鲜艳的画册——儿童用的看图识字。
“弓箭手”(Archer)开头是个A,
一只箭儿射过来。
“男孩儿”(Boy)开头是个B,
他是姓乔的小宝贝。
那上面的图画使他发生了极大的兴趣。那里面有许多和他面孔相同的“猿”。再往后翻,他还发现字母“M”下面是几只他每天都会看见的,在原始森林里跑来跑去的小猴子(Monkey)。可是这里面没有他的伙伴,整整一本书里,没有一幅画儿和柯察克、塔布兰特或是卡拉相似。
一开始,他想从书卜拿下那些小东西,可是很快就看出,那不是能取下来的真玩意儿。尽管他并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更不知道该怎样描绘它们。
至于船、火车、母牛、马,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印在那些彩色图画中间和下面的古怪的小字母却让人迷惑不解。他想那一定是些叫不出名堂来的小甲虫。因为这些“甲虫”有许多都长着腿,尽管他没能发现有哪一个长着眼睛和嘴巴。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字母表,而此时他已经十岁多了。
自然,以前他从未见过印刷品,也没有和任何哪怕知道一丁点书面语言的活物说过话。更没见过有谁读什么书。如此说来,小男孩儿不懂得去猜那些奇怪的“甲虫”的含义也就不足为怪了。
快翻到这本书中间时,他发现了他的老对手——母狮子山宝,再往前还看见盘成一团的黑斯塔——蛇。
哦,这可太有趣了!他长了十岁还从来没有见过让他这样喜欢的东西。他太专心致志了,没有注意到天已黄昏。直到暮色笼罩了他那小小的身影,直到书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这本可爱的书。
他把那本书放回到柜子里,关上柜门。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毁坏他的宝藏。他走出小屋,溶进浓浓的夜色,按照发现门锁秘密以前的样子,关上那扇厚重的门。但是离开小屋之前,他又看见了那把躺在地板上的猎刀,便把它拣起来,准备拿给小伙伴们看。
他刚向密林深处走出十几步远,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黢黢的灌木丛中站了起来。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弟兄,可是很快意识到,这是大猩猩波尔干尼。
离得这么近,已经没有逃走的机会了。小泰山知道他必须站起来,为生存而战斗。因为这些巨兽是他那个部落的死敌,碰到一块儿,相互间既不会宽恕,也不会求饶。
如果泰山是他那个部落里一只已经成年的壮实的巨猿,他会是这只大猩猩难以应付的对手。可他只是个英国小男孩儿。尽管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一个勇敢善战的最优秀的种族的鲜血,尽管十年来他一直和丛林中凶猛的野兽生活在一起,经受了严酷的锻炼,肌肉也十分发达,但还是没有希望能战胜这个凶残的对手。
他不像我们这样懂得害怕。他那颗小小的心之所以跳动加快,只是因为要经历一场凶险而感到高兴和振奋。如果有机会,他会逃走的。那仅仅因为判断的结果使他明白,他不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对手。不过现在,理智又向他表明,逃跑难以成功。他便勇敢地向大猩猩迎了过去,没有一丝惊谎,没有半点儿颤抖。
事实上,那个野兽还没扑过来,他就迎了上去。他紧握拳头猛击那个巨大的身躯,然而就向苍蝇攻击大象,全然无用。但是,他一只手里仍然握着从父亲小屋里找到的那把猎刀。当那头巨兽又咬又打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小男孩儿完全出于偶然,把刀尖刺向那个毛乎乎的胸口。猎刀刺得很深,大猩猩因为疼痛和愤怒尖叫起来。
小男孩却在一瞬间学会使用这个锋利的亮光闪闪的“玩具”了,因此,当这个张牙舞爪的野兽把他按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把刀不停地刺进大猩猩的胸膛,而且一直深及刀柄。
大猩猩按照从老祖宗那儿学来的办法搏斗。它张开大手,十分可怕地猛击,并且用有力的獠牙咬着男孩的脖颈和胸膛。
他们在地上翻滚着,展开一场恶斗。可是那只紧握锋利刀刃、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手臂,越米越没有力气了。然后,那个小小的身躯抽搐了一下,一动不动了。就这样,泰山——年轻的格雷斯托克勋爵躺在覆盖着枯枝败叶的丛林故乡的大地上,失去了知觉。
在离海岸一英里远的丛林中,部落的成员听见了大猩猩发出挑战时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柯察克按照危险来临时的惯例,把他的“臣民”召集到一起,一方面是为了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对抗共同的敌人,因为这只大猩猩完全可能是一群里面的一个。另一方面为了清点一下,看看部落成员是否都在家。
很快查明,泰山丢了。塔布兰特坚决反对派出“援兵”。柯察克自个儿对这个古怪的小东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好感,便听信了塔布兰特的谗言,耸了耸肩,回转身走到那堆当床使的树叶跟前。
卡拉的心情却全然不同。事实上,还没搞清泰山是否在家,她就飞也似的穿过杂乱交错的树枝藤蔓,向出事地点跑去。大猩猩的叫喊声从那儿传来,清晰可闻。
夜幕已经降临,月亮刚刚升起,把朦胧的月光洒在森林稠密的树叶间,投下陌生的、千奇百怪的暗影。
星星点点的月光洒落在地上,但是只能使深邃莫测的林莽更加阴森幽暗。
就像一个巨大的幽灵,卡拉无声无息地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她一会儿沿着一根粗大的树枝敏捷地奔跑,一会儿踩着另一根树枝腾空跃起。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前面的树,飞快地向那个酿成惨剧的地方冲过去。密林中的生活经验告诉她,这场恶战就发生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
大猩猩的吼叫声表明,它正和原始森林中另一个居民作殊死的搏斗。突然,吼叫声消失了,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密林。
卡拉有点儿迷惑不解,因为大猩猩波尔干尼最后的几声吼叫是临死前痛苦的挣扎。可是那吼声归于沉寂之后,再没有传来任何别的叫声。倘有声音的话,她或许能辨别出大猩猩的对手到底是哪种动物。
她知道,她的小泰山是不可能打死一只公牛一样雄壮的大猩猩的。当她向传来搏斗声的地方接近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最后,她慢慢地、十分谨慎地爬到离地面最近的树枝上,向泼洒着月光的林地焦急地张望着,希望看到那两位“斗士”的身影。
不一会儿,她便走到他们跟前。月光下,一块不大的空地上,躺着血肉模糊的小泰山。他的旁边是一个雄壮的一动不动的大猩猩,已经死了。
卡拉惊呼一声,向泰山扑过去,把这个可怜的、血迹斑斑的小孩抱到胸前,听他是否还活着。渐渐地,她听到了那颗小小的心脏微弱跳动着的声音。
她怀着无限的柔情,穿过漆黑的森林把他带回部落。好多个白天,好多个夜晚,她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喂水,喂饭,赶跑爬在他那怕人的伤口上的苍蝇和昆虫。
这只可怜的母猿对于医药、外科手术当然一无所知。她只能给他舔舔伤日,保持干净,好让它自然而然尽快愈合。
起初,泰山什么也不想吃,他发高烧,说胡话,翻过来,滚过去,只能喝一点水。而这水都是卡拉用她唯一的取水工具——嘴,一口一口地从小溪里衔来喂给他的。对于完全是命运抛到卡拉手里的这个孤儿,即使人类的母亲,也不会比这个可怜的兽类表现出更崇高的无私与自我牺牲的精神。
高烧终于退了,小男孩儿的伤口开始愈合。他身上的伤虽然疼痛难忍,但一直紧闭嘴唇,一声不吭。
他胸口有一片伤,能看见肋骨,而且有三根肋条被大猩猩给打断了。一只胳膊差点儿被猩猩的獠牙咬断,脖子上还被撕下一大块肉,露出了颈静脉。这条血管没被利爪扯断可真是奇迹!
他怀着一种从抚养他的野兽那儿学来的淡泊与坚韧,默默地忍受着痛苦,宁愿离开别的猿.一个人爬到草丛里,孤零零地躺着,也不愿意让他们看见自己那副可怜相。
他只愿意和卡拉单独呆在一起。不过,既然他已经开始痊愈,她每次出去找食物的时间就长了一些。因为这个充满献身精神的动物,在泰山生命垂危的日子里,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结果瘦得简直不成样子了。
07、知识之光
这个小受难者像死了一场,现在又能走动了。这以后,他恢复得很快,又过了一个月便像先前一样健壮,一样活蹦乱跳了。
恢复期间,和大猩猩搏斗的情景多次从他脑海里闪过。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找回那把奇妙的猎刀。是这件武器使他在力量对比十分悬殊的情况下,战胜了那个林莽中让人胆战心惊的巨兽。
他还急切地想回到那间小屋,对那些神奇的东西继续探索。
于是,有一天清早,他独自去找那把猎刀。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他那位“已故敌手”留下的那堆已经被啄食得干干净净的尸骨。尸骨旁边,躺着那把被落叶埋了一半的刃子。潮湿的林地和大猩猩的干血已经使那把猎刀覆满了红绣。
亮光闪闪的猎刀变得锈渍斑斑,让他十分懊恼,但它毕竟是一件令人生畏的、可以用来战胜任何敢于来犯之敌的武器。他暗下决心,有了这把刀,老塔布兰特再胡搅蛮缠,他决不跑开。
又过了一会儿,他便到了那间小屋,没用多长时间,就打开门闩,走了进去。他首先想弄清楚门锁的奥妙。他把门敞开,仔细研究了一番,以便弄明白,它怎么就能把这扇门锁上,又通过什么方法,转一下就能打开。
他发现能从里面关好并且锁上那扇门。便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免得在他“调查研究”的时候,有什么野兽来打搅。
他开始有次序地搜寻这间小屋,但注意力很快就被书吸目准了。这些书在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作用,那些让人惊诧不已的谜一样的东西一下子把他吸引得什么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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