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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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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丈夫答应了她的请求,他妻子立即回屋里收拾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头发。大徒弟的父亲将猪肉和案板一起拖进屋里,然后两人一起赶往三十多里外的道观。
当赶到道观的时候,他们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道观外面站了许多的人,在议论纷纷。他们夫妇俩面面相觑,顿时心头一凉。
“杨道士怎么啦?”大徒弟的父亲凑近人群,嗓子有些失真地问道。
“杨道士今天不给任何一家人作法,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他从来都是爽爽快快的,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其中一人回答道。
另外一人道:“可不是生病了吧?”
先前那人立即摆手道:“不可能的,我今天早上还见到他出来买菜呢,健旺得很!他的小徒弟也是好好的,出来挑水的时候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大徒弟的父亲急问道:“您是住在附近吧?那您有没有看见他的大徒弟呢?”
那人摇摇头:“我没有碰到他。”
大徒弟的父亲心中一沉。他妻子在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能感觉到妻子的紧张。回头一看,妻子的脸几乎扭曲变形。他结结巴巴地劝慰道:“你……不要……不要紧张。也许是儿子……生病了,他们……他们想留在道观照顾我们的儿子……”
旁边那人问道:“你们就是杨道士的大徒弟的父母亲呀?哎哟,不说还好,一说我这才发觉杨道士的大徒弟长得和你们有几分相像呢。”
大徒弟的母亲急忙问道:“对,我们就是他的父母,我想问问您,这几天您见过我儿子没有?他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的事?”她急不可耐,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问题像连珠炮似的。
那人见她如此紧张,情绪立即被她感染,紧张兮兮道:“我昨天还见过杨道士的大徒弟,一般出来买菜的都是他的大徒弟。今天见杨道士亲自出来买菜,我还猜想他的大徒弟是不是生病了呢。”
那人旁边的人笑了起来:“原来我猜得准,杨道士没有生病,但是他的大徒弟生病了。难怪今天他不做法事!”
他们夫妇俩却不能跟着笑出来,当下相互搀扶着走进道观。
刚刚跨进道观,他们迎面就撞上了同在杨道士门下的小徒弟。那个小徒弟跟着师兄去过他们家几次,所以认得师兄的父母亲。他见师兄的父母亲相互搀扶着进来,奇怪道:“莫不是师兄家里又出了什么鬼怪吧?今天怎么找到道观来了?”
大徒弟的母亲摆手道:“我们家里没遭遇鬼怪事情,我们这次来就是……”
大徒弟的父亲急忙打断她的话:“对,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儿子,叫他记得至少初一回家一趟,给村里的长辈拜拜年。”
大徒弟的母亲会意地看了一眼丈夫,把后面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简单的“嘿嘿”笑声,并顺着丈夫的话连连点头。
小徒弟两弯眉毛往中一挤,迷惑不解道:“师父今天早上说,师兄家里有急事,匆匆忙忙回了家呢。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难道师兄没有回家?”小徒弟看了看师兄的父亲,又道:“师父说大伯您得了重病,师兄收到家中的口信才一大早就离去的呢。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得了重病呀?”
大徒弟的母亲浑身一颤,几乎瘫倒。大徒弟的父亲连忙搀扶住她,在耳边小声道:“别急别急,也许是我们跟儿子离开的时间错开了,现在他刚到家,我们却跑到道观来了。是不是?你别急,待我把事情问清楚。”
大徒弟的母亲双眼噙着泪水问道:“那么,那个黑衣人是谁呢?”
大徒弟的父亲焦躁道:“我哪里知道!”
他们俩的对话声音虽小,但是小徒弟耳尖,将他们说的话一一收进耳朵。小徒弟摇头道:“你们不可能错开的。师父告诉我师兄离去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算到现在足够从你家走到道观两个来回了。对了,你们说的黑衣人是谁?”
74。
“我没来得及看清楚。”大徒弟的母亲回答道。
大徒弟的父亲急得直跺脚,低声吼道:“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谈什么黑衣人!小师父,你快告诉我们,你师兄离开这里之前有没有异常的表现?或者……有没有跟你师父发生什么争执?”
小徒弟摇摇头:“没有啊,我没发现师兄有什么异常啊。师父跟师兄从来没有什么过节儿,怎么会有争执呢?”
大徒弟的母亲则直接问道:“那么,你发现师父最近有什么不正常吗?”
小徒弟又摇摇头。
大徒弟的母亲又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今天不给人家做法事呢?是不是师父生病了?”大徒弟的父亲在旁连连点头,浑身怕冷似的缩成一团,双脚用力地跺地。
小徒弟皱了皱眉头,道:“也没有哇。我心里也奇怪呢,师父为什么不答应给人家做法事了呢?即使师兄不在这里,他一个人也做得过来呀。”
大徒弟的母亲暗叫一声“坏了”,立即往道观深处走。大徒弟的父亲一把拉住精神有些失常的妻子,焦躁道:“你急什么呢,你知道杨道士住在哪个房间吗?”大徒弟的母亲双眼有些空洞,虽被她丈夫拉住,但是脚还不停地抬起放下,继续往前“走”。
小徒弟见他们这样,便主动请缨道:“我知道师父在哪个房间,我带你们过去吧。”说完,他引着这对夫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杨道士的房间时,杨道士正捧着一本《三十九章经》念诵:“……太初天中有华景之宫。宫有自然九素之气。气烟乱生,雕云九色。入其烟中者易貌,居其烟中者百变。又有庆液之河,号为吉人之津。又有流汩之池,池广千里,中有玉树。饮此流汩之水,则五脏明彻,面生紫云。……”
小徒弟当然能听清楚师父念的正是《三十九章经》中的第二十二章。可是这对夫妇哪里听得进道士念经,大徒弟的母亲毫不避讳,开门见山问道:“杨师父,打扰您念经了。请问我的儿子在哪里?”
杨道士念经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手里拿的经书不过是个摆设,所以并没发现进门的正是被他杀害的大徒弟的父母亲。他只听见了进门的脚步声,正要问小徒弟怎么把客人引到他念经的房间里来了。未料他还未开口,却听得一个略带颤音的询问。他的故作宁静如透明而脆弱的玻璃,立即被这个压抑着更深一层情感的声音打破。
他吓得扔掉了手中的经书,双目圆睁:“你怎么找来了?”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大徒弟的父母亲,脸上的表情已经将他所有的隐藏出卖。
见这对夫妇目光凶狠如老虎一般紧紧盯住他,他慌忙收回目光,转而询问小徒弟:“他们怎么找到道观里来了?”
小徒弟如实回答道:“您今天早晨说师兄回家了,但是他们没有见到师兄,所以找到这里来询问。”
杨道士心中一个嘀咕,干咽了一口,努力保持最初的宁静,可是欲盖弥彰。他舔了舔嘴边,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谁告诉你们的?”
大徒弟的父亲见杨道士这番模样,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提高声调问道:“杨师父,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儿子。您说我儿子回家了,可是我们没有碰到他。请你告诉我,我儿子是不是……”
大徒弟的母亲却不跟这个道士绕弯子,情绪激动地问道:“我儿子是不是被你杀了?”
杨道士对爷爷说,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刹那间并没有罪行被人揭露的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问自己:“是谁告诉他们的?”
小徒弟听见师兄的母亲说出那句话来,急忙帮师父辩解:“您不要着急,我师父怎么会杀害师兄呢?师兄只是暂时找不到而已,但是他会回来的。”他见师兄的母亲如狂风中的弱柳摇摇欲倒,急忙上前去扶她。
可是师兄的母亲横手扒开小徒弟,直接冲到杨道士面前,吼道:“你这个臭道士!衣冠禽兽的畜生!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儿子呀?”幸亏她丈夫还算清醒,硬生生拉住了她。要不然这个发了疯一般的女人肯定会如一头母狮子扑到老鼠一般的杨道士身上撕咬。
杨道士对爷爷说,当时他已经感觉到事情败露了,但是出于本能还要做最后的抵抗:“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你儿子?也许你儿子在回家的途中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别的地方呢?”
大徒弟的父亲也低声对妻子道:“你别乱来,或许儿子有别的事。不一定就是他杀了我们的儿子。”
大徒弟的母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狂吼道:“你骗人!我儿子就是被你杀了!他的尸体就被你埋在道观后面的小桃树旁边!”
站在一旁的小徒弟惊讶不已:“那是我前些天移栽过来的,你好久没有来过道观,你是怎么知道那棵小桃树的?你可不要冤枉了我师父,肯定是有人在造谣生事。”
大徒弟的母亲咬着嘴唇点头道:“好,如果你师父带我们去那里挖挖看,如果我儿子不是被掩埋在那里,我就向你师父道歉!”
杨道士此时已经不再想怎么去掩饰了,既然她不但知道她儿子死了,还知道她儿子的尸体藏在哪里,再怎么掩饰也是多余。杨道士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是谁要这样害我?害我的那个对象有什么目的?
75。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听了杨道士讲述的人,自然而然会知道那个黑衣人跟之前找他给老母亲治病的姿色妇女肯定有联系。如果再要问下去,黑衣人是不是那个妇女的什么亲人,那个黑衣人是怎么跟妇女沟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徒弟的母亲不等杨道士反应过来,便拉着小徒弟去了道观后面。
如果不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谁也看不出那棵小桃树周围的松土有什么异常。但是大徒弟的母亲是得了消息才找来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块地方的泥土颜色比周围要重那么一点点。
小徒弟还愣愣地站在那里时,大徒弟的母亲就已冲到了小桃树旁边,扑倒在地,两只手如觅食的老母鸡一般在泥土上扒拨。才扒去两三层泥土,一条裤腰带便从泥土下面露了出来。大徒弟的母亲顿时号哭了起来。
此时,大徒弟的父亲完全相信了妻子的话,不,应该说是相信了那个黑衣人的话。他也情绪失控,扑倒在他儿子被埋葬的地方。
由于杨道士处理尸体的时间极短,所以没来得及把大徒弟的尸体埋得深一些。大徒弟的父母很快就将变得僵硬的儿子搬出了坑。大徒弟的母亲拼命地给儿子擦拭眼睛,一边擦拭一边哭号道:“儿啊,你眼睛里进了泥土呀。会不会眼睛疼呢?妈妈给你吹出来啊!我儿乖,妈妈就把泥土弄出来啊。”
她儿子的眼睛还是睁开的,可是眼眶里已经被湿软的泥土填满,还有嘴巴和鼻孔。那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像一个刚刚捏好的泥娃娃。
小徒弟见此情景,吓得张大了嘴巴,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杨道士从房间里走到道观后面来,看着那对可怜的夫妇抱着已经变冷的儿子拼命摇晃,心里又悲痛又气恨。
杨道士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哽咽不能成声。当时我没有在爷爷家,后来听奶奶说,杨道士讲到大徒弟的尸体被发掘出来,拳头攥得嘎嘎响,脸色煞白煞白,几次几乎晕厥过去。奶奶连忙拿一条蘸了热水的毛巾敷在杨道士的额头上。杨道士这才缓过气来,给爷爷奶奶讲述后面的事情。
在爷爷和奶奶给我复述当时的情形时,我也几乎窒息。不是因为恐惧那个妇女,而是实在急着知道是谁要这样陷害杨道士。杨道士是专门给人家念咒驱鬼的,爷爷虽然是一个典型的传统的农民,但是他也经常做杨道士给人做的事。
如果有人刻意要这样谋害杨道士的话,难保下一个被陷害的不会是爷爷。
那时,我甚至将《百术驱》的遗失,还有那个讨要月季的乞丐,和杨道士这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巧的是,奶奶跟我的想法一样,她也急着知道杨道士后面的事情。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们倒该担忧奶奶的身体健康了。那次年刚过完,奶奶就遭遇了一场劫难。那次劫难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爷爷。当然,那都是后话,等合适的时候再一一说明。
大徒弟的父母亲发掘到他们儿子的尸体之后,愤怒难当地将杨道士告上公堂。
杨道士没有对自己作任何辩护,对失手杀死大徒弟而后偷偷掩埋的罪行一一供认不讳,也愿意一命抵一命。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宽限他七天时间,由于他没有子嗣,他用这七天时间来跟旧朋老友道别,并且安排好身后的事情。由于他的认罪态度很好,他的要求得到了允许。
他在即将过年的时候来爷爷家,就是要跟爷爷道别的,并且向爷爷道歉。因为他原来一直认为爷爷和姥爹都将一身的本事浪费了,一直从心底看不起爷爷和姥爹这样的“懦弱无能”的人。而他在众人的追捧中飘飘然,以为自己就是救世济民的“神仙”,的确也有人开始叫他做“杨半仙”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神仙”却被一个妇女不明不白地弄得身败名裂。
“我不该这样炫耀自己的。”杨道士痛苦地说道。
爷爷连忙道:“快别这么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喜欢的生活方式只是跟你的不一样而已。没有对与不对,错与不错。”
杨道士连连叹气。
奶奶不服气道:“杨道长,我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请你不要在意。”
杨道士语气低沉道:“你说吧。我以前疏远了岳云,是我的不对。我哪里还能在意你们怎么说我呢。”
奶奶摇头道:“我不是要说你坏话。我的意思是,难道你就这样等着七天结束?然后等待死刑执行?这件事这么奇怪,而你自己是做这行的,为什么不把事情弄清楚呢?难道你就让那个妇女得逞吗?”爷爷听了奶奶的话,点头不迭。
杨道士为难道:“我到哪里去找她呢?既然她的奸计已经得逞,肯定不会再出现了。就算要出现,也是等我魂归九泉以后了。唉……”杨道士无可奈何地摇头。
爷爷摸了摸下巴,咝咝地吸气,在屋里来回踱步。
奶奶看了一眼爷爷,问道:“杨道长说得没错,她已经成功地陷害了杨道长。恐怕这段时间是不会再出现了。你来来回回地走什么?难道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爷爷侧头看了看门外,仿佛那边有个什么人走来似的。奶奶和杨道士都伸长了脖子朝相同方向望去,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奶奶问道:“老伴,你看什么呢?”
爷爷道:“我在想,如果我得罪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想要报复我,我不可能站在门口望着他来家里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杨道士似有所悟,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会主动再来找我,我应该去找她。是吗?”
奶奶立即抢言道:“都说了她不会再出现,找也不是白找吗?”杨道士跟着点头。
爷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捋了捋,道:“她不是说过她住在哪里吗?”
76。
不待杨道士自己辩解,奶奶早已耐不住脾气道:“你没听杨道士说吗?那个妇女原本就是骗他的。李树村那里根本就没这个人。你怎么去找她?”
爷爷将烟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道:“那个妇女不是也说了吗?她说杨道长既然已经到了李树村,那就离她家已经不远了。她还问杨道长为什么不多问问,她的家就在附近。”爷爷看了看杨道士,又看了看手中的香烟,迟缓地将香烟放回兜里。
自爷爷将香烟掏出来开始,奶奶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根香烟。奶奶见爷爷收回了烟瘾,这才侧头看了看杨道士。
杨道士见爷爷和奶奶都看着他,摊开双手道:“我问过许多人了,谁也没有听说过叫李铁树的人。其实也不用问许多人,如果村里有这个人,住在那里的人难道会不知道吗?你们说是不是?”
奶奶点点头,爷爷则皱起了眉头。
杨道士叹气道:“算了吧,虽然心里不服,但是我不得不认栽了。”
爷爷立即打断他的丧志话,怒道:“杨道长,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有些鬼类,如果你放任它害人,它害了一个还会接着害下一个。你帮人家念咒驱鬼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别人遇到了不好的事,请你去帮忙。如今你自己遇到了,怎么反而没了主意呢?可不是因为自己给自己办事没有钱收吗?”爷爷说的最后一句可谓是他生平中说得最狠、最挖苦的话了。即使与对手鬼类说话,他也是骂则骂罢了,抚慰则抚慰罢了,几乎不用挖苦的话。爷爷的平缓性格使他很难用心去挖苦别人。
而此时爷爷将“自己给自己办事没有钱收”的话说了出来,连我也分不清爷爷是为了对杨道士使用激将法,还是真的生气了。
杨道士听了爷爷的话,如被针刺了似的一惊。奶奶也是瞪圆了双眼看着爷爷,仿佛面前这个人不是她跟着过了半辈子的老伴。
“既然它是一害,我们要么消除它的怨恨,要么将这一害除去。不可袖手不管。”爷爷挥着手道。
杨道士缩了缩身子,好像害怕爷爷似的,怯怯地说道:“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管别人呢?我知道那个怪物害人,但是不管怎样,大徒弟确实是我亲手杀死的,我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爷爷不满地看了一眼身穿道袍头戴道巾的杨道士,冷冷道:“哦?你自己反正几天之后逃不了死罪,所以你就放弃了?”
杨道士浑身一抖,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个妇女既然说出了李铁树这个人名,肯定有她的意思。我们不妨再去一趟李树村。你觉得呢?”爷爷问杨道士道。爷爷的话刚说出口,奶奶的脸色便已经出现了不如意的表情,但她只是咂咂嘴,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杨道士淡然一笑,笑得有些悲苦:“岳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看我还是抓紧时间去跟老朋友道别,然后准备自己的棺材比较好。”
奶奶见杨道士自己都不乐意,连忙帮腔道:“是啊。你就别插手了。人家自己都已经认了,你又何必从中作梗呢?”见杨道士的杯子里没有水了,奶奶急忙给杨道士添茶加水,殷勤得不得了。
爷爷道:“老伴,你不知道。他说的李树村离我们这里其实不远。在杨道长口里,李树村离他的道观有三十多里路,但是李树村的位置在他的道观和我们这里的中间,所以,李树村离我们画眉还算挺近的。”
说到李树村的位置,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李树村在杨道士的道观和画眉村之间,而我们常山村又在李树村和画眉村之间。因此,我家离李树村的距离更近。
可是对奶奶来说,她的脚步到过的最北边的地方就是我家,到过的最南边的地方就是她的娘家洪家段。所以她不知道李树村在哪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奶奶极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了杨道士身上。
杨道士拿起奶奶倒好的茶水,细细地喝了一口,偷偷觑了爷爷一眼,只见爷爷脸色满是焦急之色,顿时心生感激道:“那好吧。我看是没有希望了。不过既然你这么热心,我就带你去一趟吧。”
在奶奶跟我讲起这段事的时候,她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地说:“本来是杨道士要来求你爷爷的,现在倒像是爷爷求着杨道士,杨道士摆架子极不情愿才答应。平常就算你爷爷花了精力帮了别人,至少别人是求着拖着他去的。可是在杨道士这件事情上,情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亮仔,你说我心里能不气吗?”
我只好劝慰了奶奶一番,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换了是我,我也会像杨道士那样消极呢。”
奶奶点头道:“你爷爷和那个杨道士又是故友,我在旁不好发脾气。他们一起出门时,我还不能拦。”
由于奶奶不好意思阻拦,爷爷和杨道士顺利地出了门,赶往李树村。
由于他们两人都上了年纪,走路已经不像年轻人那样快,而爷爷不但遭受反噬作用的折磨,在杨道士来之前还帮马巨河忙了一阵,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俩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李树村。
77。
他们看见路人便问附近有没有名叫“李铁树”的人家。结果可想而知。
杨道士摊开双手道:“你看,这里真的没有叫李铁树的人。那个妇女本来就是为了骗我的,怎么会说一个真名字呢?”
爷爷环顾四周,见一位老农扛着一把锄头正从水田里上岸,忙走过去询问道:“您好,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名叫李铁树的人?或者……这里曾经有没有过一个这样的人?”杨道士见爷爷去问别人,只好怏怏无力地跟在后面。
那位老农将被水浸成姜黄色的腿从水田里拔出来,一边捏着被冻得麻木的脚趾,一边回答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李铁树这个人。”
爷爷给老农递上一根烟,摸了摸口袋,没有带火柴,便笑道:“您看看我这记性,带了烟忘了带火。”
老农笑了笑,正准备将香烟夹到耳朵上。杨道士走上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黄纸,然后将黄纸卷成一卷,用中指在黄纸卷上弹了三下。“哧”的一声,黄纸卷的顶端蹿出了暗红色的火苗。杨道士将黄纸卷递给老农。
老农眼前一亮,惊喜道:“您是道士?是不是画眉村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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