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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有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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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手机扔掉,再一脚把你蹬开。快点,三秒钟内放下电话!”

“小姐,不用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去了洗手间,你刚才所交代的那项待办事宜需要直接知会他本人最好。”

“你到底是谁?”不像是南以往用来排遣时间的只长Face不长Head的笨女人,声音里的那份从容刺耳得紧。

“我会把你的来电转告斯南枫,Bye。”

“喂,喂,不可以挂……”

事情就是那么有戏剧性不是吗?她这厢电话甫结束,他那厢现身。世间本无事,偏偏巧合之。

“你的小宝贝来了电话,你久去不回,我只得代接。不过她命令的事项太多,我记性不好,还是你亲自打电话核实一下呗。”

“宝儿?”他当场拨打。

还好,至少他没拿起手机退避安全地带。

她突然生出诡异的预感,电话彼端的人,终会跑到她眼前来。

********

周每六晨起六点,正是国内的晚间时分,是她和一对儿女的亲密电联时间。

“妈咪~~”

“妈妈~~”

儿女软糖般的童音足以消弥一切。她笑语嫣然,耐心倾听着双胞胎事无巨细的叽喳吵闹,放松了下来,将身体放软在单人沙发里,准备好了长久的煲电话粥时间。

一小时后,一对儿女意犹未尽地把话筒交给麦云。说过三句话后,她的神情变得肃懔。

“樱,你认为该怎么做?”

她凝眉思索良久,“秋秋讨厌那人吗?”

“怎么可能?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位贞洁烈女要是真那么讨厌一个人,怎么可能给他那个接近的机会?虽说是酒后乱性,也要有机会喝酒不是吗?”

“既然如此,答应他又怎样?”

“可是,”麦云语意不决,“你不怕那个男人只所以要和她结婚,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柏樱轻哂,“如果一个男人根本不想娶一个女人时,孩子不会改变任何事。”

是。麦云沉默下来,当年的宛若,就算在医院生子时,莫柏杉也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后便匆匆离去,遑论什么浪子回头。

“告诉宛若,既然她不讨厌,甚至是喜欢,而那个男一号明显是看重她甚至是喜欢她的,结婚又怎样?最坏的结果不外乎是再次失去婚姻,问她可承受得起第二次失败?”

是呵,最坏的结果便是重新回到目前的无婚状态,又有什么可以怕的呢?怕的是受过一次伤,便不敢再爱。

“我知道了。”麦云话音一转,“你怎样?”

“我?还不错。”

“不错是如何个不错?”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同事和睦,万事大吉。”

“樱,我是认真的,我……”

“在这通电话之前,也许我有那么几分迷惘,可现在,没有了。最坏的结果既然已能承受,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

原诺梵知道柏樱并不希望自己的打扰,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来看她。之前相隔万里也就算了,而现在,明明知道她和他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他有什么理由压制自己的思念成灾?

此起彼伏的交易大厅里,柏樱只盯着眼前的电脑视屏,沉静得似乎不存在。他禁不住又一次叹奇,像她如此的性子,当初怎么选择了这样一个张扬喧闹的职业?

他尚未行至她跟前,她不经意的转头移眸间,看见了他,微颌首算打过招呼后,再回到波澜起伏的数字世界。

他走过去。她的细密长睫只随着数字的变化而绎动,一对翦水双眸在此间又经过了算计无数,工作中的樱,精明,锐利,却美丽无比。

“是来找我的吗?”她在他的打量中忽然抬头,问。

“我请你吃饭?”

“是个好提议。”她摸摸正唱空城计的胃部,“我还有十分钟。”

“没问题。”他愿意等她,只要她允许,别说十分钟,十年他也可以等下去,只要她给他资格。

十分钟后,柏樱坐上了原诺梵的劳斯莱斯轿车离去。

十一分钟后,斯南枫的保进捷跑车停在交易所大门前,车上同行的,还有青春灿烂的宝儿。

“你的新女人就是在这里工作?是个操盘手?”

“等一会见了她,不要在她面前说什么新女人,旧女人的。她是我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很用心的那种,我不希望她误会,记住了?”

“你说了有几百遍了耶,老公公。”

“那是因为你记性不好耶,小孩子。”

“再说一次,我不是小孩子了啦!”

“好,好,好,小大人……”

“我要生气了喔。”

“好,好,美丽的女士……”

**************

车开过曼哈顿高级住宅区,柏樱不想刻意调回放在车窗外的视线,却又不想看着那些建筑物自眼前滑过。

“樱……”

“唔?”她掉头看他,有几分迫不及待。

“它还在。”

“是吗?”她问得轻淡。

“要去看看吗?”

“不要。”她看向前方车流,“下班高峰,好好开车吧。”

“你走以后,我不敢一个人住在里面,搬到了斯塔腾。七年里,我回过这里没几回,每一回都是想藉着我们曾共同分享过的每一样事物来消除思念,每一回却都是落荒而逃……”

“诺梵,开车吧。”她不想听。曾经,她精心装饰过里面的每一样事物,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挂钩,都是她在中国城的市场上淘宝的结果。在决定永远离开的那个夜晚,她处理掉了所有她经手过的大小物件,就连空气中,她也喷足了杀虫剂。他到这里能找到什么呢?

“我把它们都买回来了。”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

“什么?”

“我找到了那个收购站,全部买回来了。他们甚至没有打开你打结的包裹,他们说,那位小姐看起来对它有着强烈的留恋,说不定会回头再买回去。”

粗枝大叶的美国人何时也有了法国人的浪漫唯美?

“我一样一样把它们回复原状,却怎么也回不去你摆弄它们的模样。”

就像他和她。

“我知道,空悼念过去是种没有意义的行为,所以,我不是想我们回到过去。”

回得去吗?

“我要的,是我们的重新开始,就像两个才相识的男人女人,谈一场从头来过的恋爱。”

“诺梵……”

“不要急着回绝,问问你的心好吗,樱?”

****************

她的心?柏樱扪胸,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但它在想什么?原诺梵是她十七岁就爱上的男人,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她没有失忆,也不是神仙,前尘往事堆积在那里,不可能挥挥衣袖,便付诸流水。可是,又如何?

七年前的拉扯太痛太剧烈,她没办法当作不曾经历,既然有经历,她和他,就永远不可能是才相识的男人女人,如何个从头来过?怎样个重新开始?

“樱?”停稳车,见她似未所觉,温柔轻唤。

“诺梵,放弃吧。”

他脸色一白,黑眸淬出一抹火气,沉声问:“为什么?”

“我们不是刚认识的男女,我们所曾共同拥有过的岁月不可抹煞,所以,我们也拥有不了全新的未来。”

“不可抹煞?”好,他喜欢这个说法。“所以,你便否决了我们重新开始的可能?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正是因为我们谁都没办法当过去不曾存在,所以我们才没有办法全新开始。我能欺骗自己,你是我刚刚结识的陌生人吗?你呢,你的不放手,难道不是因为你对过往的不甘心?也许,我们都有不甘心,不舍得,但是不是每条路都可以回头,我们走的路线已经岔开了……”

“不是!”他忽然扳住她的肩,眼睛牢牢锁住她的,“都是借口,这些都是借口!你不给我机会,是因为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不肯原谅我在七年前与别人的那场婚礼,是不是?”

她定定盯着他眉头的郁结,徐久,红唇逸出一声叹息,“是又如何呢?”

“你……”

“七年前,你在你的朋友之义加之家族利益和我们的感情之间选择了前者,现在,你兼顾了你的朋友之义,也使你的家族利益得到了回报,所以才回来圆满那段缺憾的感情吗?”

“樱……”他惶惑。

“这个世界,不是任你予取予求的,你怎么可能什么都得到?”

“不,不是的,樱,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站在原地等你?那是因为,当初,你甚至连左右为难都不曾,就那么毫不犹豫地舍了我,那使我明白,我在你的心中永远不可能占据主位,我只是你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次位者。”

“不!不是!”他爱她如珍宝啊。

“为什么不是?设想,我等了你,过了你当初设定的三年,然后,因为某种因素,你还要维持那段婚姻,再要我等。那么七年后呢,当另一件关乎你家族关乎你的朋友的事件摆在你面前,我呢,再一次被牺牲掉吗?”

“樱……”

“连你也不敢说吧?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七年后不会发生?”

他不敢说吗?他不晓得,因为他已经有过那一次不良的记录,他不晓得再一次的选择放在眼前,他会如何。

车窗外,纽约的灯火次第亮起。

“我不可能永远扮演你人生历程中那个被牺牲掉的角色,我的人生不是你的附属,这是我回到国内一年后彻底想透了的,所以,我允许我的指头套上了别人的戒指,允许自己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拥抱。”

他痛楚地闭上了双眼,五内俱焚。

“诺梵,不要再抓住过去不放了,或者,你该看看你现在的周围,也许,会发现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他人生最大的惊喜,是在十年前的夏威夷海滩,上帝让一个小女孩撞进了他的生命。而他人生最大的不可承受之痛,则是失去这个惊喜,从此,生命苍白无力。

可是,他竟然没办法反驳她的话,果如她所说,当初,他不曾左右为难?不曾犹豫不舍?他有过的,但是,他也以为小女孩能体谅他的两难……他自私地期翼她的谅解和宽待,而她决然离开。

“诺梵,我记得,我们一直没有真正的道一声‘再见’,现在,就让我们补了这个缺失。诺梵,再……”

“不!”他突然疯狂,攫她入怀,滚烫宽软的唇堵回了那个让他锥心刺骨的字符。

这一次,她没有强烈地推他拒他,只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望进他痛楚焦灼的双眸,静静扬起一脉美好的笑容:“诺梵,再见。”

“不,不——”他摇头,他拒绝,他不要!

一滴泪垂在她脸上。

诺梵。她拭去了那滴泪,攥在掌心,是他的。


[第二卷:第八章]


按下公寓大门的开关,她很奇怪,她为什么不意外?

乔娜。汉斯上门时,她还有那么一线诧异,怎么,轮到现任男友了,反而心平气和?

“你是莫柏樱?”

好流利的中文。“是,你是斯南枫提起过的宝儿?”

宝儿,不同于乔娜的修长婀娜,仪态万方,她有着东方女孩的娇小,却有着立体娇美的五官。

“你叫他斯南枫?”宝儿又一回将她打量了个仔细,“的确,你与他以往交往过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同。”

她闪身迎客,“请进,想喝什么?”

“无所谓,我不是为了喝什么来的。”

“知道,我也是为了基本的礼节才问的。”她倒了一杯白水放在茶几上,“请坐。”

宝儿大剌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我承认,你很有味道。”

“谢谢。”她径自品尝十分钟前甫煮就的咖啡。

“离开南。”

哈,这个较之地道的美国小姐乔娜,更直言不讳。

“为什么?”

“你配不上他。”

“为什么?”

“南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没有女人可以配得上他。除了我。”

“只有这样吗?”

“而且,你不是处女。”

柏樱失笑,当真是笑,“这也是个原因?”

“当然,在你们的国家,是不是处女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那敢问宝儿小姐是哪个国家的呢?”

“我从小拿是美国绿卡,当然是美国人。”

好值得骄傲。“这么说,宝儿小姐接受的是地道的美国教育喽。”

“那是当然,我现在在耶鲁大学读新闻。”

好高的学历。“那么在你认识里,是否处女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至少,我为南保持着处女之身。”

好纯洁的女孩。“那他呢?”

“什么?”她一愣。

柏樱悠呡了口咖啡入腹,“他是处男吗?”

“他……”宝儿抿了抿唇,才说,“他大了我十几岁,我不能要求他在我长大前都不碰女人。”

好高的情操。“那么,你又替他不平什么呢?我不是处女,他也不是处男不是吗?”

“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吗?”

“……”宝儿想说是,但她却也是个大女人主义的标傍者,“总之,南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包括完璧之身?”

“对。我认识南时,他已经不是处男了。所以,我不怪他。”

柏樱唇角上扬,“你认识他以后呢?”

“……”宝儿终于真正认知到这个女人和以往南所交往的女人的不同,“在南心里,我还是个小孩子。但他宠我爱我胜过他的每一个女人,我的家在西雅图,来到纽约,他的家是我的家,他的衬衫是我的睡衣,他的怀抱是我最安稳的港弯,甚至,我们分享同一张床。你敢说,作为他的女朋友,你不介意?”大眼晴盯着眼前女人的表情,不想放过她的每一丝哀怨,毕竟之前,曾有太多女人在获悉后凄然泪下。

“很介意。”她美眸轻扬,对上了对面小朋友的逼视。

啊?介意应该是这样四平八稳的吗?

“所以呢?”

“所以,”虽然这女人的反应大在意料之外,宝儿仍会按以往的流程来达成此行目的,“所以,离开他。”

“他的每一个女人你都要这样做的吗?”

“从我十六岁开始。”

“其实,如果你真你所说的那样自信,大可不必。反正不你在乎他在你长大之前碰过多少女人,反正你一直知道他最终回到你身边,那么,只要等待就好,何必这么累呢?”

她当然在乎!她在乎他的亲吻不只对他,他在乎他的双臂不止有她,她更在乎不止一个女人和他分享那张大床。所以,她要求他不要把女人带回来那个家,他答应了。所以,她一次次出面宣示主权,吓退他的女人。

“这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离开他就好。”

“这便是我的问题了。”

“你不离开?”

“我说过,这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倒很好奇,对于那些不离开他的女人,你是如何做的呢?”

“我……”她会找到南,告诉他,她不喜欢那个女人,她讨厌那个女人,然后,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会自南的身边消失。“我会让南把你甩掉!”

“那好,你就让他把我甩掉吧。”她持起咖啡杯,优雅就饮。

“你——”宝儿手捏紧了桌上的玻璃水杯,深吸一口气,“好,我会的,你等着好了。”

*********

她等着。她不介意由他开口,如果结果是一样的,何必在意一个形式?自尊并不会因为她先说了就不受损伤。

可她等了半个晚上,他仿佛只顾和那只龙虾奋战得高兴,忘记了重点。

终于,那只龙虾被他吃干抹净,看他息刀偃叉,然后抬头愣愣看她。

“怎么了?”她问。

“你怎么还剩那么多,不喜欢这里的菜吗?龙虾很难吃吗?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换别家嘛,走,走,去别家。”

看他起身就要拉她移驾别处的模样,她摇头:“很好吃,坐下,我一会儿就可以吃完。”

“是这样吗?”他狐疑地看她,“那为什么刚才不吃?”

“如果我说我喜欢看你吃呢?”

“这样啊,”他笑咧了嘴,“我吃起饭的样子很诱人吧?那……”忽然眨眼,“想不想把我吃掉?”

“还是龙虾比较好吃。”她不给面子的将一块虾肉递进嘴里。

他当即垮了脸,也不管众目睦睦下,又挤在她旁边坐下,“那你什么时候吃我嘛,人家等了好久咯。”

她拿过酒杯堵上他凑过来的嘴,“1883年的红酒,别浪费了。”再补上一叉虾肉,“慢慢吃。”

“咳,咳,樱,你想谋害你的亲亲爱人,我控告你。”他蓝眸内全是委屈。而后浮坏笑一枚,“其实,我最想吃的不是龙虾,而是……”唇触在皎白耳垂上,“你!”

“可惜这里不是厨房,你没办法把我做成一道菜填胃,所以,乖乖吃特级厨师烹制的佳肴呗。”

“我家的厨房很棒哦,我绝对可以在那里用樱花做成最可口的佳肴,要不要试试?”他用那双蓝眸释放着十万伏量的电波,勾引意味浓厚。

“你家的厨房不应该是你为你的小宝贝烹食的圣地嘛,拿来调情会不会太亵渎?”

“你说宝儿?”没由来的,那“小宝贝”三个字在他听起有些怪异。“为什么会这么说?”

哦?小宝贝尚未向她不是处男的南下达命令吗?“没事,只是关心一下你的宝贝而已。她目前不是在你家吗?”

“她回了西雅图。不过,你放心,马上就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的。说到这儿,我有话要对你说哦。”

“好,你说。”她等着呢。

“昨天我带宝儿到交易所找你,你为什么不在?”

“你带她去找我了?”然后小宝贝今天上午独自一人登门赐教?“为什么?”

“我想介绍自己的妹妹给自己未来的老婆认识,哪有为什么?”

妹妹?还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妹情呢。

他扁嘴,“你的手机打不通,打电话到你的公寓,又是无人接听。而我是你的男朋友,连自己的女朋友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很丢脸耶。以致宝儿那小丫都笑我是不是真的陷进去了呢。”

“你陷进去了吗?”

“你说呢?”他一双能将人溺毙的蓝眸把她姣好细致的脸映在瞳心。

“原诺梵来找我吃饭。”

他蓝眸淬过一丝火光,抿嘴问:“所以你就随他走了?”

“不可以吗?”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却跟别的男人去吃饭?”

咦?她从来不知道他的独占欲恁强。“与朋友吃饭有什么不对?”

“见鬼,他把你当朋友才怪。”他脸臭得可以。

“你很生气?”

“是的,我很生气。”

“因为我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顿饭?”

“是,而且你都没有告诉我。”

“那是不是你跟别的女人一起用餐或者别的什么,也应事先告诉我呢?”

“除了商务上的需要,我哪有跟什么别的女人一起用餐,还别的什么?”他火大地问。

“那宝儿呢?她不是女人?”

“宝儿?”他愕然,“你怎么会提到她?她是妹妹呀。”

“妹妹?”太妙了,妹妹?

***********

她印在他颊的一个轻吻,消弥了他的火气,却要拗着她答应今后不得单独再见原诺梵。

她只管拣他感兴趣的问题一解困惑:“你与宝儿是如何认识的?”

“我的生父柯慕余和宝儿的父亲魏Uncel是认识了半个世纪的挚交,连带得她的父亲母亲跟我妈咪也成了朋友,十几年前,魏Uncel从香港移民美国,已经与柯先生分手的汉斯女士帮了很多忙。”

渊源不浅呢,照这样说,她和那位宝儿岂不是也能牵得上关系?“原来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他不敢随便领受,“如果青梅竹马指得是两个人自小长大,那么我们是。”

不止呢,还有一个“十四为君妇”,只可惜“十六君远行”,李白老先生未让两位的结果太完美。

“宝儿很贴心,很乖巧,很可爱。我在汉斯家族里,虽然在名义上有不少表姐妹兄弟,但没有一个会像宝儿那样能让我没有顾忌地疼爱,所以,有时候也也觉得自己是太宠这小妮子了一些,可是,没办法,十几年的习惯,很难改哦。”

她唇角上扬:的确是。

“哇,樱,你在笑?你很残忍耶,你在这时候笑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吻你吗?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勾引你的男朋友?”

瞥了他两只蠢蠢欲动的手一眼,她淡道:“我劝你安份些,这家饭店是纽约的名店之一,出入其中不乏你们所谓的上流人士,当然更不乏狗仔队,你想成为明天八卦版的男主角?”

“反正也被他们写习惯了,我才不怕。”

“可是我没被他们写习惯,我会怕。”

“喔。”尽管看她推开餐盘,悠然享用起餐后水果,看不出哪里怕,他仍乖乖退出一隙。只不过死性难改,十秒钟不到,他又粘了上来。“樱,后天晚上,你的时间是我的哦。”

“是什么神圣的日子吗?”

“当然。”他一脸得意。

“你的生日?”

“嘎?”

“司徒珏告诉我的。”

牙齿一咬。“你见过他了?”

“你没看见他吗?他就在那边与一位美女共用晚餐,刚才你离开的空当,他过来与我打过了招呼。”

他向柏樱指示的方向,果然,他那个精虫进脑的损友,正与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相谈甚欢。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谁请他告诉樱来着?这下,他准备的惊喜怎么办?

正与美女眉目传情的司徒先生感受到了来自这方的杀气,抬首,正遇到好友恶狠狠的目光:怎么了嘛?他自问自踏上美国国土开始,还算奉公守法,怎么招惹上他了?何况自己可是冒着被琳达逮到的危险特地赶回来为他应生的耶。

“我只是顺口问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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