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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缘,三杯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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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从小到大见惯了各种女子陪笑的脸,在这宫玉楼中见到了各种美艳的女子。眼前的女子虽不是最动人的,但她全身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勾着人的心。
虽然她就在对面,却犹如在河对岸,仿佛只能隔着河上的雾气看她。她虽然对你笑,但眼里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远。
“那个弹琴的女子叫什么?”小王爷问身边喂菜的人。
“她啊,叫明月。”身边女子慵懒地答道,“一开始跳舞的就是她。”
小王爷一下子坐起来,“就是那个戴着红羽面具的?”
“是啊。”
小王爷回想那个翩若惊鸿的女子,顿时心神荡漾,急着说道:“让她过来。”
“人家是只卖艺的,不给陪酒的……”
小王爷第一次来,也刚知道还有这种女子,急着道:“告诉妈妈行不行。”
另一边的女子娇声道:“小王爷,不是有我们俩了么?……”两个人又在小王爷身边黏糊了一会儿。此时明月也刚好下去了,换另一个女子来弹筝,小王爷渐渐便又忘了这事。
楼内轻歌曼舞,直到深夜,楼外小王爷的一个家仆来找,小王爷已经醉倒,几个姑娘帮着家仆架起他便要回去。
老鸨找到了正准备换下衣服的明月,“听她们说小王爷喝酒的时候还提到你呢,你去送送他。”
明月手中动作一愣,但只一瞬,她“嗯”了一声,便又重新戴上了头饰,走出门去。
小王爷被扶的时候已经有些醒了,眼前却突然看见刚才弹琴的明月一身白纱裙,走到自己身边,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月仙姐姐。”
明月对这称呼哭笑不得,只轻轻拂开他的手,面上带着浅笑却笑不到眼中地说道:“小王爷以后还要再来哦。”
小王爷连忙说好,身边的仆人便把他扶上了轿。
明月站在原地看着轿子走远,静静地站了会儿,直到夜间的凉风吹遍每一寸皮肤,她感到了冷意,用一只手搓着胳膊转身准备回宫玉楼。
刚转过身去,却看见身后空荡荡的街道上站着一个身影。
宫玉楼门前的灯火勾勒出他模糊的身影,却照不见他的脸。
明月皱着眉看去,能看清的只有他一身白色道服,与身侧的宫玉楼的红色灯火显得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命中劫(三)
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它在前方会给你安排什么狗血的剧本。
缘分的美妙之处则在于,你永远想不到,它会让你什么时候碰见你的良人,谁曾料想,擦肩而过的人有时便是你命定的一生一世人。
但有时,两者其实是一回事。
当程月在夜半的街头看到宋继远的时候,她平静地想这也许就是命运狗血的安排——她已经累了,以致不想要再挣扎。
没看到他的脸,她也能想象到他失望与嫌弃的神情,所以她宁愿不去看——哪怕这曾是她仅有的又陌生的温暖。
她从未想过与一个道长有什么牵扯,她只是在心底真诚地感激他,只不过想告诉他:那一个下午他抚在她腹部的手真的好温暖。
程月吸了吸鼻子,纤细的手指裹了裹身上单薄的纱衣,低下眼睛,视若无睹,走入了宫玉楼。直到眼神的灯火渐明,她才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自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两年后的春天。
这一年,对程月,不,是明月,来说意义非凡。她听从宫玉楼妈妈的话,参加了花魁大赛,终于拿下了这一年的花魁。
至此时,京城的风月场所无人不知晓这个明月,很多贵客来到宫玉楼,点名要看她的舞。
其实明月并不觉自己有非凡之处,弹得一手好琴或是善舞的女子在宫玉楼中比比皆是,若要说不同,那便是她的气质。
按说风月女子自是越热情越好,但明月不同。明月会客时也会带笑,但往往三分笑七分疏离,真让人想到那夜空中的明月——月光照耀着你,却让你摸不到触不到,只能隔空望着其光华。
近来正逢九王爷家小王爷十五周岁生辰,明月又被请去为小王爷跳舞。
话说,自从两年前小王爷见过明月后,对其念念不忘,回府后还心心念念着这位“月仙姐姐”。
明月后来问过他为什么是月仙,小王爷解释道:“因为像是月上来的仙娥姐姐。”
明月无奈。
可这小王爷虽是纨绔脾性,但是是家中幺子,自小被府中女眷带大,性格却也真诚直率。他喊明月姐姐喊了两年,与她关系倒也一直很好,明月对着他的大多时候也很温柔——对明月来说,这个小公子顶替了她心中那个早逝的弟弟的位置。他喊她一声姐姐,她便也将他看作弟弟一般。
因此,这次小王爷十五岁生辰,她也颇为用心,精心准备了许久,并找人刻了一块玉佩作挂饰,准备送他。
小王爷生辰当天的下午,王府里挂满了红灯笼,目光所及都是来回穿梭的婢女,手里端着金银的器具。
明月刚来王府,便被仆人请去后院见小王爷。
“九王爷不在吧?”她问领路的人。
“不在,王爷晚点才回来。”
她本该晚上表演,提前来见小王爷是准备跟他道声生辰快乐,并把礼物给他。
她今天身着红色长裙,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腰间系的一个小银铃伴着她的行走时时作响。
刚迈进后院的小王爷的房间,便看到铜镜前好几个婢女围着一个少年在给他试衣。
“咦,姐姐来了!”小王爷从镜中瞥见了红色的身影,兴奋地叫着。婢女立马给明月让出了位置,明月笑着走到了他的背后。
“姐姐,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小王爷扭过头来,手里拿着两件长袍看着明月。
明月只看了一眼,便指着蓝色的那一件道:“我喜欢这个。不过……我觉得你穿那件紫色的好看。”
小王爷一手拿下蓝色的衣袍,几个婢女连忙凑上去帮他穿上,小王爷撅着嘴说道:“反正姐姐喜欢哪个我就穿哪个。”
明月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左手帮他把衣领扶好,淡淡说道:“你喜欢就行了。”
她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一般,都有些宠溺的味道了。
小王爷又回头问她:“今天你怎么不弹琴了?”
“前几天手指被琴弦割伤了,不方便弹了。”
“真的啊!”小王爷一下子转过身来,捏起她的手,皱着眉看她的手,心里同时还感叹这手真好看啊真好看。“指如削葱根”说的便是这样的手吧。
小王爷的衣服这时也穿好了,那些婢女们都退下了,明月便把手抽出,说道:“就是小小的割伤,不碍事,只是怕今晚弹不好琴,出什么差错。”
她的手还没抽出,小王爷便抓着手不放了,睁大两只眼睛,笑眯眯地说:“姐姐以后便嫁给我吧。”
这话他这两年说过不下十遍,明月便也回绝了不下十次,她努力耐心道:“不是关系好就一定要当夫妻的。”
小王爷撅着嘴,低下头继续玩弄她的手指,“哎呀,反正你就是不愿意一直陪我。”
“只怕你长大了些便会嫌弃我的。”明月静静地说。
“怎么会……”小王爷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和清朗的男子谈笑声,明月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九王爷的声音,低声道:“我先出去了……”
说罢便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那里面还有一个可以出去的门,她提起长裙,踮着脚尖便快步往外走。
而此时,走廊的拐角已经走出了九王爷和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员。
明月立马拎起裙子蹲下,躲在一个有半人高的盆栽后面,放轻了呼吸小心地看着外面影子的动静。
听到九王爷和几个官员相互谦让进门的声音,几个人的影子也都进了门,明月松了一口气,正欲起身离开。
岂料刚扭过头,便看到自己脚边一个黑色的人影静静地立着。
明月吓了一跳,连手中拎着的裙角也松掉了,双手撑在了地上,袖中为小王爷准备的礼物的盒子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响。
“什么声音?”屋内传来九王爷的声音和他逐渐靠近屋门的稳健脚步声。
“王爷,是在下。”明月眼前的人走出盆栽,淡然道。
“哦,是宋道长!真是怠慢了,宋道长请。”
这人从盆栽后走出,手中拎着红色纸包裹的生辰礼物,几步上前走近了九王爷。
他只在进门时似无意地瞥向了盆栽,看到一条红色裙子的一角,随即便看向了面前站起相迎的官员,与他们一一作揖还礼。
盆栽后,明月眼中的讶然仍未褪去,呆呆地坐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来。
晚上歌舞表演后,明月匆匆换过自己本来的衣服,对同来的姐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
几个姑娘见她脸色确实不对,也便没有多问。
初春尚有余寒,明月快步走在路上,脑中却翻过刚才跳舞的场景。她分明看到了下面第一排坐着的,那个穿着浅蓝色道服的人,以及他投来的眼神。
他的眼神让她想逃避。非常想。
他的目光就像那白月光,让她无法掩藏自己的羞愧。
她总是在他面前感到难堪,尽管他从未指责过她半句。
现在的明月不知是否明白——或许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在她心底便偷偷占了个位置。
她想在他面前成为更好的人。至少,是更干净无暇的人。
而这种心态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
明月沿着王府内的一条小河往前走,过往的婢女有些认识她,对她行礼。她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径直走过。
直到,听到身后刚走过自己的婢女清脆的声音:
“宋大人好。”
明月惊讶地回眸。
终于,在两年后,与他正面相对,无处躲藏。
眼前的人与两年前无异,除了道服的颜色与以前似有不同,一样温润的眼睛,挺拔的身姿。
婢女喊他“宋大人”?他是做了什么官么?
明月嘴唇动了动,却一句问好都说不出口。宋继远便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却不开口。
她犹豫片刻后方道:“道长别来无恙。”
面前传来他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些初春的些些寒意:
“继远很好,劳明月姑娘挂念。”
话语一出,明月的脸色便又白了三分。
她从不曾告诉他自己是明月。她对他说我姓程名月。
明月浅浅道:“小女子有事要先走了。”说罢便转身要离开。
可是。胳膊被人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微凉,隔着纱感受到他的手的温度,温暖一如那日庙中覆在她腹部为她止痛的手。
她全身微微一颤,就在那一瞬间,突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同时低头看,只见两人之间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只张开的红色木盒子,月光映着里面的一块玉佩,显得晶莹剔透。
那玉佩呈圆形,中间是镂空的一牙弯月,通身泛着温润的光。
弯月,明月。
这是明月准备送给小王爷的生辰礼物。
明月瞥了他一眼,弯下腰要去捡玉佩。可是才要弯腰,眼前的脚竟一下子将盒子连玉佩轻轻踢向了旁边的小河。
盒子和玉佩在河边翻了几圈,然后淹没在了河水中。
宋继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是微微的讶异,但随即立刻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明月更是震惊,直接抬起眼睛看着眼前淡然自若的人,他倒是淡定,仿佛刚才那只脚并不他的。
“你……”明月目瞪口呆道。
宋继远喉结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和小王爷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进行的稍稍有些慢……大家慢慢看哈~
☆、第三十七章 命中劫(四)
当下天下,道教辅世。
从道主张无为,主张入世,但其实这道士也分为两种,一种即山上出家修行,是真正的入世,平日偶会下山济世;还有一种是道士出身,却为皇室服务,主要为王者炼丹药、寻药石或是主持一些仪式。
后者出自道观,但其实多已还俗,独立于道观,以其修为辅佐帝王。其中最有为者可官居国师。
当宋继远准备下山入朝时,他的师父只叹了口气。宋继远给他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徒儿心中有迷惑,有执念,还不能心如止水,潜心修道。所以徒儿想下山去寻徒儿自己的道。”
当他在王府遇见明月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当今国师的得力助手,因小王爷生辰,特被九王爷请来王府一同庆祝。
而此时遇见程月,是他未曾预料的。
把玉佩踢到河里更是他未曾预料的……
白天看到她躲在王爷府的盆栽后,他便想到两年前那晚,她搀扶着的那个喝醉的人不正是小王爷。
他之前听说过她只是艺人,只卖艺的不是么。他也相信她不是那种沉沦风月的人。到此时,她在他心中,一直都还是在破庙中羞赧的脸颊,是坟墓前眼底的孤独。
可是刚刚掉下的玉佩,那上面镂雕的月牙,又让他突然慌了神,竟还在她捡起前一下子踢到河中。
后来在回想两人走来的一路时,程月也曾想为什么。为什么分明两个世界的人最终相爱并紧紧连在一起。
可其实很多事情本就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若是非要一个解释,那可能便是——作为一个道士他却总在她面前展现了自己“不矜持”的一面;作为风月女子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表现了自己的孤独与清冷。
在彼此面前展现了,那样与表面身份似乎矛盾的自己,却也是更真实的自己。
或许因为误闯了彼此孤独的世界,所以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今晚,他本来准备了一些话要和她说的——他从白天见到她就一直在想着遇到她该和她说什么,甚至一路跟到了这。可是此时这样的际会,他已经完全忘了应该说些什么,竟还顺着心里所想问出了她与小王爷是什么关系。
程月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小声道:“跟你有关吗……”
宋继远心里一紧,踌躇道:“我……离开道观了。”
程月不解,抬头看他,“为什么?”
宋继远没有回答,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冻得微微发抖的程月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道:“程月姑娘,我……可以把你赎出来。”
程月听到这话方是一愣,她低下眼睛,淡淡道:“不需要,而且你也赎不起。”
她这番说的是实话,她刚刚成为花魁,赎身价必是天价,他一个道士哪里有这么多钱。便是真的有,她也不愿这样连累他。
两人正艰难地胶着,却突闻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两人一听便明白来者何人。
宋继远心里暗叹了口气,小王爷来了,自己在这必然引起麻烦,只看着程月道:“明天午时……”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破庙见。”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破庙是哪间,那个他们初遇的地方。
他的话中似乎隐含着某种意味,朦胧中指向了某种可能,她作为女子怎会感觉不出,可她却是不敢相信的,也不敢去接受。
小王爷脚步愈发近了,程月顺下身上的外衣递给宋继远,低声道:“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见面。
宋继远喉结动了动,却瞥见小王爷已经走过来,一直盯着他。他心中却有一种难名的抵抗,以至于等小王爷都停在眼前了,他才迟缓地行了一个礼,道:“参见小王爷。”
小王爷一把抓起程月的手,程月习惯性地自然而然地顺着他,小王爷自是十分满意,对宋继远道:“原来是宋道长,宋道长怎么在这,我爹爹还在等你呢。”
宋继远浅浅地“嗯”了一声,看了低着头的程月一眼,又行了一个礼道:“那在下先离开了。”
小王爷随口应了一声,便无视了他,转过头对程月道:“姐姐,你怎么乱跑,这里这么冷,快到我屋中去……”
两人说着便渐渐走远了,宋继远闭着眼睛,沉沉地呼吸了两下,便走向前院了。
第二天早上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宋继远从宫中出来撑起伞,昨天皱着眉看向烟雨茫茫的远处,心中叹息道:学道这么多年,却还是执念这么深么。
他缓缓走在街道上,肘部弯曲撑伞时还会有阵阵的痛感——昨晚他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瓷器,结果和瓷器一起倒在地上,那些碎掉的瓷器渣扎进了他的手臂中。今天早起时包扎好了,但这会儿似乎因为淋到了雨而又有些痛。
不过一个时辰,他便到了约定的破庙。
外面下着雨,他并不知此时时辰,只有等下去。
雨断断续续,下了又停,直到第四次又下起的时候,宋继远看了看雨雾中的山脚下的京城。
开始有了断断续续从山上道观下来的人。几个时辰或者更早之前,他们从他面前经过前往道观。
意料之中。不是吗。
他拿起脚边的伞,也似乎忘了撑起,缓缓走入雨中。
腿上是麻的,他觉得全身有些乏力,山路十分泥泞,他刚扶住一棵树想稳住,却树干在擦过肘部伤口的时候,因痛脱了手。
当他坐在泥水中的时候,满脸的雨水并没有让他更加清醒,反而此时的狼狈让他更加迷惑。
他执着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什么。他以为下山便能解答自己,可现在他依旧不解。
他甚至想,我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我为什么想见她。那个答案仿佛就在眼前,在心口,可就是有那么一步之隔,他摸不到那个答案。
直到。
眼前的雨珠坠如断珠,脸上却逐渐感受不到雨水,头顶一面浅红色的花伞投下浅浅的影子。
他仰头看着伞面,上面有一朵芙蓉花,正是待放之态。持伞之人,手腕纤细,她同样身着浅红色的裙衫,面容十分干净,低头静静看着他。
那个答案。
也终于到了。
仿佛被阻塞的河水终于得以畅通,待放的芙蓉花也终于娇艳绽放。
他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肩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眼睛中似乎带了某种魔,她本想着不要说的,却在看着他的眼睛时,脱口道:
“辰时。”
她昨晚思绪震荡,并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时辰。晚上回去后她想了半天也没确定,只得一大清早便来了这儿。
来后不久他也来了,她却犹豫着躲在菩萨像后,不愿现身。
他从地面站起,站在她的面前,他比她高半个头。她只得又微微抬高了手腕把伞举高。
“我明白了。”他缓缓道。
“明白什么?”她皱眉道。
他把手覆到她白皙而冰凉的手上,她猛地一颤,伞差点脱手,他的手却牢牢地固定着她的手和伞,程月惊惶地抬头看着他,“道长……”。
宋继远道:“程月,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陷入回忆的明月眼中有种淡淡的光华。
阿飞本低头听着,发觉她停下了,抬头看她,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定情?”
明月点点头,淡淡道:“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我们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惊险,差一点点就会错失。”
阿飞叹气:“是啊。一段感情竟需要那么多巧合与偶然来成全。”
更可惜的是,即便缘深如此,最终还是没逃过命运的戏弄。
作者有话要说:一段感情有时需要那么多巧合和偶然来成全。真的是相爱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第三十八章 命中劫(五)
在年少时候,不管我们如何成熟或是孤独,也都一定曾在心底偷偷肖想未来爱人的模样——是高还是矮,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笑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有酒窝,他吻我的时候会不会闭上眼睛。
只不过,有的人,先是在心中有了这么一个清晰的形象,然后再遇到这样或者根本不是这样的命中人;而有的人,则是先遇到了那个人,然后才知道,哦,原来我喜欢的人是这样——他给了你所有关于爱情该有的幻想。
随着慢慢接触,程月开始发现宋继远很多小习惯,比如他喝茶的时候喜欢嚼茶叶;比如他看书的时候,不拿的书的手大拇指会不经意地搓捻着食指;比如吃三口饭一定会喝口汤;还有……他喜欢观察她的手,她手上的每一个茧他都知道。
程月开始越来越觉得宋继远认真的样子很迷人,她一直想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宋继远在宫外有一个皇上送的宅子,他平日经常需要住在宫中,偶尔得闲便会到宅子中与程月见面。程月白日会借口说出去买东西或是见小王爷,然后去宅子里。两个人通常会一起煮茶,或是晚上一起观星。
他会教她观星象,没事的时候他还学着给她修剪指甲。每次他低着头给她小心地修着指甲的时候,她就什么事也不做,认真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情。
“那段时光是我最迷恋他的时光,我觉得我完全依赖于他。一个男人愿意等你,愿意为你修指甲,陪你在院中安静煮茶。我这一生,所求不过如此。”明月看着远方,眼中笼罩着一层迷雾。
阿飞瞥了眼步霆,眨眨眼,只轻轻地叹了气。
步霆倒是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月摇摇头。
“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恰恰相反,一切都很顺利。”
一切都顺利得惊人。
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宋继远因行为、能力等方面都很出众,国师有意栽培其成为下一任国师。
当宋继远跟程月说这事的时候,程月正在调琵琶的弦,她听后笑着说道:“那挺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当国师吗?”
宋继远走到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道:“等我成为国师,立刻就让你离开宫玉楼。”
程月也握紧他的手道:“没关系的,你不要太累了。我在宫玉楼中也没受什么欺负,妈妈现在对我也失望了,也不怎么管我的。”
“那……小王爷呢,还常去楼里么?”
程月笑着道:“我拿他当弟弟嘛,上个月终于娶了个小娘子,可顾不得我了。”
宋继远叹了口气起身,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
“总之我一定会让你离开那里。到时,我们就成亲吧。”
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她在他胸前点了点头,他伸手将她抱得更紧。
过了几天,因宋继远要接手很多国师的事情,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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