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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缘,三杯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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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钦看着她侧脸的轮廓,心中由衷生起敬意,双腿更夹紧了马肚,加速前行。
不知行了多远,前方遇到一条河,两人只得下马。杨思钦掏出地图,借着火折子看了看,“图上确实标出有河,不过……”他又细看了看,他手上这是张以前的军事地图,“河不是很长,我们绕一下应该很快就能过。”
“嗯。”阿飞正欲上马,突然动作顿住了。
杨思钦疑惑道:“怎么了。”
阿飞表情沉重道:“好像有人追来了。我听到声音了。”
杨思钦皱眉道:“那怎么办?”
阿飞果断道:“我们先过河。”
两人骑上马,向平行于河的方向快行,希望绕过河。
怎奈不久后,马蹄声越来越近,杨思钦也听到了声音,只得拼命地鞭打着马,早已是满头大汗。
“思钦。如果我们被赶上,你回去好不好?”阿飞喘着气,声音带了深夜的凉。
杨思钦咬着下嘴唇,想了一会儿应道:“恩,如果追上,我会回头帮你顶着的,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阿飞用力地“嗯”了一声,又加快了挥鞭的速度。
两人又骑了一会儿,身后的火把的亮光已经照到了他们,他们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喊叫他们的声音。
杨思钦咬了咬牙,大声道:“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他手臂猛转,马的嘶叫声传遍整片寂静的天空,后面也传来大片勒马的声音。
阿飞大声喊着“驾”,绝尘而去。
火把映出杨思钦的面容,追来的人立马下马跪在他面前,“少爷。”
杨思钦厉声道:“你们不要追了,我回去跟爹爹解释。”
那人为难地皱着眉,只道:“那便只好对不起少爷了。”说罢便擒住了杨思钦,“将军说一定要将两个人都带回去。”
杨思钦挣扎着,看着阿飞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正想着这拖延的时间也够了吧。
未预料刚想完,追人的队伍突然有人喊道:“落马了!”
追人的头子一个手势,其余所有人都立马赶了过去。杨思钦震惊地转过头,只看到远处河边一匹倒下的马的身影,而人影已看不清楚。
他的心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真相浮出
夜深的京城街道上传来马蹄交错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
一个时辰后,杨府中被带进两个人,杨炎看着面前全身湿透一瘸一拐的阿飞和扶住她的杨思钦,沉默了半晌对周围人道:“把他们带到屋子里,换个衣服。”
阿飞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他,眼神欲言又止,杨炎又添了一句:“没我的允许,不许让他们出来。”
“爹!”杨思钦大声喊道。
杨炎扫了他一眼,眼中失落闪过,双手背到身体后大步走开了。
两人分别被关在一条走廊两头的房间里,杨思钦还大吵大嚷着,阿飞却一言不发。
清晨婢女给他们送洗漱的东西,一个婢女进了阿飞房间,片刻后匆忙地跑出房间对总管道:
“不好了,小姐发烧了!”
杨思钦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深知阿飞医术精深,心想阿飞怎会轻易生病发烧,定是她逃脱的点子。可是一直到中午,吓人来送午饭时他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晓阿飞还躺在床上意识尚不清醒。
她是真的病了。
杨思钦也被吓了一跳,吵着要去看她,下人拗不过去报告总管,总管去请示杨炎,待他请示回来,还是摇了摇头。杨思钦顿时泄了气,心想看来这回爹是真的生气了。
“少爷,大夫已经去了,你不要担心了。”下人也着急道。
杨思钦叹了口气,只好放弃。
阿飞此时正躺在床上,脸上烧得出现了红晕,她皱着眉,手还紧紧抓着被子,似乎沉陷在一场梦魇中。
昨晚她意外从马上摔落,一下子掉到河中,今天凌晨回来,换掉了一声湿衣,便躺倒床上背朝着外面盖上了被子睡觉。
今早下人来送洗漱的东西时,叫了她半天她都没反应,下人小心地走过去,却看她脸色通红,呼吸略显急促,便连忙叫来了大夫。
大夫已经开完药,此时杨炎也已经过来了,大夫给杨炎鞠了个躬道:“将军。小姐是受寒而发热,现在还在昏睡中,不过并无大碍,很快就能醒过来。”
杨炎点点头,示意下人给他打赏。随即便看向阿飞,她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在做着噩梦。
“好好照顾她。”
下人连忙应了声。杨炎便大步从门离开了。
一直到快到用晚膳时,阿飞才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却清澈地惊人,她看了看周围一切。婢女这才上前道:“小姐要喝水吗?”
阿飞似是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低下眼睛,想用手撑起身子。无奈手腕一点力气都没有,婢女上前扶着她,她才坐了起来。
“水。”她低低道。另一个婢女连忙把水递了过去,阿飞一口喝下了整整一杯。
她把被子递给婢女,顿了顿又道:“不过,有糖吗?”
婢女一愣,立刻点点头,转过身去要出去拿,阿飞又添了句:“记得拿颜色好看的。”
晚上,杨思钦原来在府里的贴身下人把阿飞的情况说给杨思钦时,杨思钦便放了心,这像是阿飞说的话,她能这样要糖吃便该是没事了。
说着,那下人又道:“今天罗小姐要来看您,将军似乎还生着气,让她过两天再来看你。”
杨思钦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下人以为他是被将军生气那句吓到了,却不知他是才想起来,这次和阿飞密谋去战场时,他完全忘记了他那个小未婚妻。
而且,他们过几日就要成亲了。
杨思钦对下人道:“你帮我给她带几句话,告诉她……我可能不能在近日跟她完婚了,哥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可能在这时候办喜事的。”
下人面露难色:“这……老爷并没有发话……”
“反正我现在不放心哥,不可能成这个亲的。”
在半个月后,当所有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杨思钦的这门亲事却还是没成。他后来主动去退了婚,给罗小姐道了很多次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可心里却十分坚决。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原因,可心里却清楚,经历了这些事,他终于明白了罗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他喜欢她,但却不爱她,或者说根本不够爱,他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娶了她。
看了步霆和阿飞的感情,他坚定地相信人的生命中都应有那么一个唯一。这个世上,只有那个人能让你不再孤独——爱本身就该有这样的一种偏执。尤其在他一下子失去了他挚爱的哥哥和嫂子后。
这些自然是后话。
被关起来的这两天,阿飞主要还是在养病——受寒不是一天两天能缓过来的事。许是因为生病,她话也不怎么多说。自那天后,杨炎也没有再来看过她。她惦记着步霆的事,可是托管家去跟杨炎打听,杨炎也从不给答复。
生病这几天,阿飞每晚都会做恶梦。她本就是极易做梦的体质,又因此次事情,每晚都睡不安宁。她吩咐下人夜间把屋里也点着蜡烛,可是每次梦中大汗醒来,都仍觉得全身发冷,仿佛刚从冰冷的水中出来一般。
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婢女送来洗手的面盆时,阿飞很容易地便用银针将她弄晕,跟她换了衣服。此时她早已易容成婢女的样子了,整好自己的衣服便淡定地端着盆往门口走了。
门口的侍卫看了她一眼,便放她出行了,随即关紧了门。
阿飞端着面盆才发现自己不识路,一路都是侍卫,她也不敢露出不识路的样子,只得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好在走过一个走廊,她便看到了一个小门,掩在一片竹子里。她看周围暂时没人,便蹲下身轻轻地把水盆放在了竹丛里,自己走到了门边看着上面的锁。
这上面的锁早已生锈,阿飞突然想起来那日与步霆从一个小门去游船上,那个锁也是如此生锈。
阿飞憋足了劲,学着步霆当时的手势,双手拽着锁的两边,用了吃奶的力一掰!
可惜,锁还是未动分毫。
阿飞咬着牙搓了搓拽痛了的手,看了周围仍是没人,只好离开了这个门,希望再找出口。
刚走出两步,却看到一群人拥着一个女子正往一处走。阿飞仔细一看,不正是杨思钦那个未过门的妻子罗家小姐。阿飞真没人注意迅速地走了过去,走到了最后一排跟着她们。
好在婢女的衣服差别不大,夜色中也看不大出来,阿飞一路跟着她们顺利地走到了大门。刚迈出大门,便听到府内有哄乱声,阿飞拔腿便往另一个方向跑。
幸亏在京城跟步霆有一起锻炼过,阿飞跑了几里路才喘着气停下。抬头一看,竟又到了前几天来过的驿站,正巧还是还是同一个马夫在那儿坐着打瞌睡。
阿飞想着上次给的钱应该还够再买一匹马,这次怎么都不往那个方向走了。
阿飞刚走近,那个马夫便有些清醒过来,看着阿飞过来,站起来道:“客官买马吗?”
“我……”阿飞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要最好的马,还想要一些粮食……”
阿飞话刚出口,手中的匕首已经垂直扎入眼前人的胸口,她下手又准又狠,匕首正入心口,那人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直直地向后躺了下去,露出手中还握着的一把闪着白光的几乎有三尺长的剑。
阿飞看到白色的剑光,身体都几乎瘫软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还未及细想,马厩中突然跳出三个穿着黑衣的人,他们蒙着面,手中持着与那马夫相同的剑。
他们原本就躲在马厩中!
阿飞手中已经银针暗藏,一手撒去却无一人中。阿飞脸色一白,面前的人已提着剑欲向自己攻来。
阿飞退后了两步,一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道:“你们看清楚,我是将军夫人。”
眼前的人却毫无退让之意,眼中反而闪过寒光,剑已经冲着阿飞胸口而来。
阿飞下意识地闭上眼,一只手护在胸前,身子向后倾去……
剑光闪过眼皮,未料,剑并入胸。
待阿飞听到打斗声睁开眼,面前一群黑衣人已经打起来,一方已落下风。阿飞不知道哪一方是救自己,或许……两方都不是?
背后一声冷汗,阿飞正欲逃跑,却见眼前的打斗胜负已分,地上倒着三个人,而站着的亦是三个人,带头的那人已然回过头去看着阿飞。
还未待阿飞开口问,面前的三个人却已经跪下来,阿飞听到带头的那人面罩后闷闷的声音:
“末将拜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义父
深夜寒气逼人,将军府中一片混乱,一群下人打着灯笼在府中四处寻找着刚刚跑掉的人。
书房里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沉寂,一个人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今夜乌云蔽月,一点光亮都没有。
直到门被推开,一个人身着普通下人的衣服,直接进来便跪下道:“刚才收到消息,派出去的四个人皆被杀于驿站。”
那个影似是微微一震,眉头紧皱,“那人呢?”
“人已不见。”
屋里是久久的沉默,跪下的人头更低下道:“属下无能,这就去找。”
那个背影没有回答,地上的人便站了起来,弯着腰欲退出,走到门口时又低声问道:“是否要取她性命?”
等了很久,方从窗边传来一声“嗯”。似是深夜的琴声,低沉而危险。
“是,将军。”
***
乡间的一个废弃的农舍里,几个人直挺挺地站着,中间地上坐着一个穿着婢女装的女子。
阿飞看看他们道:“几位不要客气,都坐下吧,坐下我们商量对策。”
另两个人看着阿飞身边的人的反应,那人犹豫了一会儿,便也盘腿坐在了地上,对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也坐了下来。
“这位将军怎么称呼?”阿飞看着身边的人道。
“在下高宇,将军不算,原是步将军手下副将。”
“哦,高宇兄弟。”阿飞顿了顿,看着这农舍担忧道,“这里安全吗?”
“回夫人,这里是我手下这个兄弟的老家,这房间下面原来有地窖,现在改成了地道,知者甚少,暂时避一避应没问题。”
“恩。”阿飞点头,又问道,“那几位的军中职务没关系吗?”
那叫做高宇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不瞒夫人,现下步将军手下所有从将军到士兵都已被限行监视着,我们几个是提前逃出来的。”
阿飞眉头皱起:“难道……”
“是,将军失踪,圣上起了疑心,已经控制住了将军的所有兵力。将军出征前特不让我们几个跟着,让我们留下来保护夫人,还叮嘱道如果情况有异,便早点逃出来去找夫人。没想到,真的走到了今天。”
原来他已想到会有这一天,也给她留好了后路。那他呢,他现在又在哪?
阿飞心中一阵钝钝的绞痛,她深吸了一口气,高宇面色沉重道:“只是,夫人,究竟是谁要害将军?属下至今不明白。”
阿飞闭上了眼睛,声音平淡却带了隐隐的颤抖:
“杨炎。”
在坐的三个人都是虎躯一震,他们相互看着,高宇摇摇头道:“这……夫人可确定?他是将军的义父啊……”
阿飞严肃起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认真道:“三位兄弟,步霆留你们在京中,你们也必定是他的心腹,我毫不怀疑。如今,步霆不在,且有可能已经陷入危境,能否救他就看你们的了,只是在此之前,你们可能保证完全相信于我?”
高宇心中一震,起身跪在了阿飞面前,其余两个人也跟着起身跪下,高宇面色凝重,咬着字道:“我们的命都是将军救下的,此生只忠于将军,如今将军不在,必定唯夫人是从。必定信夫人如信将军。”
“各位快请起,步霆和阿飞的命就依仗你们了。”
此时天色也渐渐有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迷雾散尽,背后却是险象迭生。
中午时分。
“夫人。”高宇拿着一张牛皮地图快步走了进来,满头大汗地坐下,阿飞抬头道,“怎么样?”
“我已经去问过了,驿站的老板说前几天便有人给了他银子想换马夫。”
“恩。”阿飞低低应道。
“不过夫人,你猜拿银子去的人是谁?”
阿飞抬头不语,高宇接着道:“他说是步府的管家。”
阿飞听后,却没有出现他想象到的惊讶,只是低着眼睛似想些什么。
他惊讶道:“难道夫人已猜出?”
“不算猜出,但也不惊讶。”
高宇心中暗暗暗叹夫人胆识果然不一般,不愧是是将军未来的妻子。
阿飞看了看地图又道:“你们再到这几个驿站打探一下消息吧,问这两天有没有从南方过来的大批人马的队伍。”
“难道夫人是怀疑……”
“恩,若确定这一切都是杨炎在动手脚,我怀疑步霆已经在押回京城的路上,或是……已经在京了。”
高宇听了阿飞这话,一瞬间竟觉得想看到了步霆一般。眼前的女子,虽是一身下人打扮,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言语间竟与步霆十分相似。他顿时觉得充满了干劲,好似回到了战场上站在步霆身边一般,用力点点头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此时,杨府中杨思钦已是吵翻了天,自从他听说了阿飞也失踪的消息后,便吵着要亲自出门寻她。
他双手抓住门,晃着门道:“放我出去啊!我要见我爹,我有话跟他说。”
门口的侍卫头也不扭地道:“老爷说不见。”
杨思钦顿时有种要骂人的冲动,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趟,最终也只好丧气地坐下。
他突然希望爹还是能把阿飞找到的,她若一个人跑去找哥了,他反而觉得不放心,倒不如和他一起关在这先等消息,至少,能保证她是平平安安的。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阿飞一个人跑走,爹应该能把她带回来吧。老天还是保佑爹把阿飞带回来吧。
阿飞若知道,他此时浪费了这么多愿望在希望她被抓回杨府上,必定气得想敲他脑门。
此时的杨府,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庇身之所。
相反,是毙命之所。
一直持续的雨,前几天好不容易停下,这几天又开始断断续续下了起来。
整个京城仿佛一夜间便进入了秋天的萧瑟中。
而步霆失踪的事还未有结果,他手上的原来的上万大军的军权全部都被朝廷收回。
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谁不是步霆是杨炎一手培养出来的,现步霆军权被夺,杨炎恐怕也是大势已去。
而杨炎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竟开始广发喜帖,全力筹备小儿子杨思钦的亲事。
没料到的是,杨思钦作为最后一个收到了自己喜帖的人,当场撕掉了喜帖,口中竟是“退婚”。
杨炎三天都没来见他,此时出现在门口,皱着眉看着屋中的一脸铁青的儿子。
“你想干嘛?”他声音不怒自威。
“我想干嘛?我倒要问问你想干嘛?大哥没找到,嫂子也不见了,你未经我同意便要我近期完婚?!你脑子坏掉了吧!”杨思钦话一出口还带着三分怯,眼神却毫不躲闪。
杨炎强压着心头的怒意,尽量平和语气道:“婚事是你自己选的,你还有什么不满?”
杨思钦顿时觉得无法和眼前的人交流,对,从来都无法交流。
“反正如果见不到哥和嫂子,我绝对不会完婚的。”
“若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呢?”
“那我便一辈子都不会完婚!”
父子两人危险地对峙着,像是一大一小两只老虎。
周围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声,终于,杨炎突然冷笑了一声,眼中却是深深的嘲弄与无奈。他深深地看了杨思钦一眼,转过身子便出了门,只留给身后一句冷冷的话:“那你便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当天晚上,杨府里一片沉寂,每天喊着开门出去的人终于不说话了,杨炎坐在书房中同样静默不语,整个府中只剩开门进门出门,门框晃动时“吱悠”的声音和淅沥的雨声。
突然一道锐利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平衡。
门口的侍卫听了敲门声,方晃过神来,随着大门打开的声音,见了门口撑着伞的人,惊得眼睛都直了。
“快,快去报告将军。”
雨越下越大,在天地间形成一道水帘,杨炎从书房走出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院中撑着伞缓缓走向正厅的人,可惜雨帘挡住了她的表情,否则,他真想看看她此时的神色如何。
他先她一步走入正厅,掀了掀长袍在椅子上坐下。阿飞收了伞,扭头看身边的原是步府的管家,淡淡道:“伞放在这儿吗?”
那人面色一白,“小姐请交给我吧。”
阿飞点点头,把伞交到了他的手上,就像往常任何一个平常的雨天一样。
杨炎蹙眉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阿飞只看他一眼,便走到他的椅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了,双手端放在桌子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阿飞方开口道:“阿飞这次礼仪做的都对了吗,义父。”
杨炎浅笑道:“做得很好。”
“那便好。”
“阿飞此番前来,可是想让义父帮忙做什么?”
阿飞甜甜一笑,“义父果然神算,正有一事希望义父帮忙。”
“但说无妨。”杨炎话音一落,身边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
阿飞表情不知何时已恢复了淡漠,她直直地看着杨炎道:“我要见步霆。”
杨炎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一定会准许?”
“是的,你一定会。”
“为何?”
阿飞淡淡道:“因为只有我能够说服杨思钦。不然,杨将军想失去一个义子后再失去亲儿子吗?”
杨炎笑意已收,片刻后道:“你要去见霆儿,然后呢?”
“陪他去死呗。”她的声音带了浅浅的温度,也甚是好听,在这深夜里却让人不由得心惊。
杨炎缓了片刻才道:“好,我便答应你。”
阿飞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道:“杨思钦在哪个房间?要我自己去吗?”
杨炎没有应,想了一会儿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识破的?”
阿飞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她刚搬到步府的那天,两人在房间里叙着闲话,阿飞说困了步霆欲离开时,在她耳边道:“阿飞,这京城,你只需小心两件事。”
阿飞原以为他又要啰嗦什么,抬头看他眼睛才知道他是认真的,面上笑容也收了疑惑道看着他。步霆执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四个字。
义父。有耳。
因此从她刚进入步府那天起,便从没对这公公放松警惕,但步霆都未表示过什么,她也未曾想过他会害他们。直到那日她和杨思钦逃走,明明买的是驿站最好的马,又吩咐了马夫不要泄露行踪,却还是被那么快追上,而且她的马才跑了几个时辰便气竭,她便开始怀疑是否驿站里也是杨炎的人。
再来驿站的时候她便小心提防,才幸运地躲掉了那马夫的一剑。至此,她也便确定了杨炎真的要害她。步霆的失踪也不难想象是与他有关。
阿飞如今想起那时步霆告诉她要小心他义父时悲伤又沉重的表情,竟觉得有些心痛。此时只想快些去见他,阿飞看着杨炎道:
“步霆回京也好,出征也好,从来都不是为了朝廷或是功名,只为了他的‘义父’。他一再的谅解,可是你两次欲取他性命。这份养育之恩,到今天,也终于能做个了结了吧。”
阿飞眼睛不知何时已红了,她心想,我的步澜,到头来,知你“不停”多累的终究只我一人,这世上,最疼你的终究也只我一人了。
这样也好。
阿飞看着杨炎莫测的表情道:“义父,你放心,我会好好跟思钦说的。这将是我们夫妻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决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杨炎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外面的雨,突然眼眶紧缩,却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重逢
当地牢中那股浓浓的潮湿气味扑鼻而来时,阿飞深深地皱起眉,脚步刚迟缓了一下,背后便感受到了有锐物相抵。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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