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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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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想到了一起。”罗凌坦然承认,“我相信,任何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古老文明,在它瑰丽的面纱下,都有几许神秘和不为人知的阴暗内容。”
“你仍要去?”
“是,从我成为魔裔,就再也没有退缩和畏惧可选。我已在深渊,后退即毁灭。”……
是的,有便宜就捞,有危险就躲,那是贼,不是战士,贼永远是阴影中的猥琐,日光、月光、魔光,一切光都与之无缘,不能站在光下的,再强大,也只能被鄙夷,而不会被敬畏。
罗凌再一次出现在那漆黑而满是冰冷的积水的宽阔通道中。凶骷髅那骨骼般的外层甲胄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如同月光照在寒铁兵刃上的颜色,骷髅面甲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有着鲜红的光芒在燃烧,象是沸腾的血。
踏水前行的罗凌仿佛下身已经化成了鱼,迅疾而无声,只有水面上那扩散的层层涟漪,衬着他森然的身影。
两百多米的通道呼吸之间便行到了尽头,呈现在罗凌眼前的是一块光滑黝黑、坚硬如铁的断龙石。这厚达五米的巨岩正中被熔出一个直径两米的洞,看那样子,似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所致。
看着那如同水床切割刨出的截面,罗凌暗自提醒自己,这是一种超过普通理解范畴很多的酸液,如果不是某种特殊武器,那么就是某个闯入者的技能。不论是哪种,都需要谨慎的对待。
穿过断龙石,罗凌并没有看到地宫的大门,而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巨大溶洞。这种布局让罗凌有种真正的入口其实在背后、在对面的错觉。
溶洞中看不到实地,有的,只是比断龙石上的洞孔略高一些的水。这水奇寒刺骨,头盔内的数据仪器告诉罗凌,温度在零下37。5度,流动并不湍急,也不知为何可以不结冰。溶洞的石壁上有某种自发光的物质,说不清是蓝是绿的磷光照在水面上,更显幽寒。
溶洞中极其静谧,罗凌可以清晰的听到遥远处传来的哗哗水声,他推测,那至少是千米之外。
双臂前伸合拢,罗凌象梭鱼般入水,一窜之下,就是百米多远。溶洞中的水深有二十多米,最下边全是尖锐如铁钎子般的石笋,或高或低,或疏或密,仿佛丛林。水并不清澈,无数细小的尘埃均与布在水中,象是石灰石的粉末。
虽然视野很糟糕,但这对罗凌来说并无大碍,他的感应力在水中敏锐度极高,水域对他来说比地面更容易发挥战力。
“水中有东西……”罗凌感应到千多米之外,有数条鲨鱼般的大家伙在游曵。在如此的情况下,罗凌自然不会把那几条生物当作海豚般的温顺生物。罗凌不敢肯定是那些先一步路过这里的闯入者惊醒了这些水生物的沉眠,但他可以断言,这些家伙绝对需要大量的食物来慰劳自己因长眠而空瘪的肠胃。
罗凌并没有因此而躲避,他现在对战斗充满饥渴,因为他穿着S系列甲胄。
S系列甲胄武器是有莫格古格参与制造的三套甲胄之一,这套甲胄内部镶嵌有三十多种辅助魔法阵,为了应付其能量消耗,甲胄腰侧的牙骨状护甲内部,共有八个能量节容器,使用A级以上能量节。
一般如此大的能量输出都是在特殊甲胄上才会出现。比如需要保护的要员,不需战斗,开启硬性能量护盾,纯防御。而S系列根本没有能量护盾这项功能,能量都是为了在非战斗期给魔法阵提供基本运用能量的,就如同电瓶于汽车的作用。
穿着这套甲胄后,那些运转的魔法阵会让森然的寒冷常驻于心间,同酒醉微醺的感觉截然相反,冷酷,凶狠,残暴……负能以及其特殊的形式影响着思维,雷同于激素的作用,这使得罗凌的精神状态直逼魔裔时期,封印半解时的情形。
这种感觉,让罗凌觉得很舒服,他已经习惯了一边压制着恶魔的暴虐之血,一边进行生死攸关的战斗,就如同用惯了拖拉机般声音巨大的冰箱,习惯了那噪音一般。恶魔血脉的被抽离,让他渐渐有点缺失感,仿佛他的冷静,他的智慧和临机应变的能力,一下子因为压力的减少而下降了若干个档次。
“压力越大,表现越佳。其中,来自恶魔的那种残忍邪恶的呼唤象炖肉的作料般不可或缺。”在理智的思考自己的状态之后,罗凌承认自己有些受虐倾向,最主要的是上次跟莫惜琦一战之后,他觉得自己当时的状态奇差无比,“也就是运气好,否则死期已到。”这是罗凌后来屡次反思时给自己的忠实评价,靠运气,相信命运,这种悲观的人生绝不是他想要的。正是这种原因,诱发了他制作S系列套装的动机。
依靠着生物声纳,游曵于污浊水域中的生物发现了罗凌,它们象鲨群一般形成半包围的网,向罗凌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漆黑中又遍布着灰,这就是罗凌视野中的水下世界,第一头水怪终于显现了它的身形。让罗凌惊异的是,这些水怪竟然是——人!任何一个看到它样貌的人,都会看出这水怪至少曾经有20多年的做人经历。肢体、皮肤、毛发,直到现在,这种水怪的上半身仍保持着人的特征,甚至,它的面部,准确的说是神情,虽然已扭曲的可怕,但罗凌能毫无困难的辨别出它往昔的样貌。
然而,这水怪的下身,则是象鲨鱼尾一般带有肉鳍的鱼体,这种最直观的改变似乎是怪物在水中畅游的根本,罗凌见它只是轻轻一摆,身体便能飞快的前窜出很远。
“哈!”水怪的攻击方式是撕咬,只是它的撕咬更加恐怖一些。当它大张开嘴,不但沿着嘴角将脸颊完全扯裂,甚至在瞬间发生异化,上下颌如同花骨朵突然绽放般,猛的扩开,形成捕兽夹般的两个半圆,内中,本来并没什么特别的牙齿也变成内外双层的锋利锐齿,最长的,甚至超过2寸。而因为嘴张的太大,怪物的上半个脑袋,都完全仰后,达到了完全的后视可能。
望着那极速而来的脸盆大小的嘴,罗凌心中的评价是:可怜的家伙。怪物的外貌和那神情,让罗凌的,最多的不是凶残,而是痛苦。他很怀疑这水怪在充当水中守卫的同时,也是在承受一种可怕的刑罚。那肉体上怪异却又完美的结合方式,让罗凌对远古生化改造技术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
“我来为你们解脱!”罗凌直直迎上水怪,仿佛一把可斩开水流的神剑,极高速在身后划下一道近乎中空的水线。眼看着要冲进水怪的口中,罗凌身子一拧,几乎贴着水怪的身体与之交错而过。他的手中,一把扁圆的、有着蚊虫口器般中空斜尖口的匕首状武器,从水怪的胸下到鱼尾,直接将其开膛破肚。
在这过程中,匕首竟然贪婪的吸啜着水怪的血液和某种生命的精华,那扁圆形的中空里,流速快的让本来泛着白的半透明匕首泛起了耀目的红光。
嗜血之握,这把刃体30公分长、短剑般的特殊武器,有着这样一个血腥的名字。它的核心是由莫格古格提供的一块嗜血石。嗜血石其实不是石头,虽然它的外观跟一块鸡血石没有太大的差异,但以现代科学的角度去分析的话,就会发现,它其实是一种特异的生物。这种被称为‘恶魔心脏’的生物据说永远没有死亡之说,当它因长期得不到养分而凝缩成一块块石头般的物体后,即使隔了千年,血液也可以使其重新复活。
嗜血之握是与S系列甲胄匹配的重要道具,有了它,‘凶骷髅’才能复活,而不只是流于外表的一个道具。
然而,要想驴跑,就得给吃草,跑的好,就得吃的饱,一头水怪的生命能量虽然充沛,却远远不能满足恶魔心脏的需要,在嗜血之握握柄的底端,尝到了久违的甘美滋味的嗜血石开始散放出明明灭灭的淡淡红光,某种必须的魔法阵关联,使得罗凌清楚的明白它的饥渴。杀戮,需要大量的杀戮。
那被开了膛的水怪,在短短的交错一瞬,生命能量就几乎被吸近,它无力的向前游滑了一程,身体上渐渐冒起蓝紫色的光焰,从隐约而焰势渐大,只是十多秒,便将因燃烧而蜷缩成一团的水怪焚了个干净。在最后一刻,有光芒形成的扭曲人影在水中漾动并飘散。
而在这时,罗凌已经跟大群的水怪开始接触。利用水下的尖锐石笋,罗凌从不给水怪们包围的机会。他的速度和动作,比水怪更快,更灵动,他的攻击或闪避,看起来凶险异常,却每每又能丝毫无损,在被彼此的追逐厮杀而搅动的暗流涌动、处处湍急的幽暗水域,连水怪们都受到了影响,罗凌却可以完全不为所动,他的每一刺,每一斩,都精准而狠辣,在将一头又一头水怪变成燃烧的光焰的同时,成功的瓦解着水怪们的合围。
不知是饥饿在驱使,还是怨气在作祟,这些水怪对于死亡毫无畏惧,它们单个实力与罗凌相差很多,但庞大的数量却也一时困住了罗凌。在先期,罗凌杀的还有歇有赏,到后来,视野里除了那一张张突兀的从灰暗中冒出的额嘴,便是一团团在水中摇曳的蓝紫色光焰,竟让罗凌有种不胜杀的感觉。
嘶!兴许是饮了足够多的鲜血,现在的嗜血之握在水中运动,竟能发出一种撕巾裂帛的奇异锐响,这锐响就如同怨灵的嘶叫和女妖的嚎哭般,有着震慑心神的效果,但对这些水怪,这声音并没有多少意义。
两团蓝紫色的光焰就在身边不远处焚烧着,罗凌现在已经渐渐改变了左突右冲、游动中杀敌的战术,他仿佛成了去虹口道场踢馆的陈真,大量的水怪使得他游到哪里都处于被围殴的风暴核心,但,被虐的绝不是数量少的这一方。
仿佛在下饺子般,在这水域的边缘,不停的有水怪顺着倾泻的流水投身这战场,本来静谧的水面到处都是肉鳍在划破反着壁间蓝色磷光的浪花,它们从四面八方,划起无数条水线,向激战的核心汇聚,而在核心,蓝紫色的光焰已经成了一种持续的燃烧,形成的大团光晕,象烟花在雾中绽放,迷蒙却又美丽,而造成这华美的,是水下几乎每两秒就死去一头水怪的代价。
罗凌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公司的人是怎么通过这段水域的,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冲出重围,只是,‘凶骷髅’对鲜血的渴求和那些魔法阵全力开动后所带来的影响,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似快感的情绪,以解放受刑的灵魂为名,罗凌决定屠戮所有的水怪,最终,以久违的恶魔状态结束这场‘热身’。
而在溶洞的穹顶某处的石钟乳丛林中,一双闪动着银色光芒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这一切。这眼睛的主人在等待时机,等待这数量繁多的水怪将新的闯入者的战力大幅度的消耗掉,或者将之撕成碎片。
正文 第六章 杀戮之歌 上
蓝紫色的光焰光芒在水中焚烧的区域变的更加广阔,水域如同沸腾了一般,滚荡涌动,将磷光的投影都搅成了无数碎片。当那光焰在水中熄灭,便成了石灰粉般的一撮灰烬,融散在水里。这个细微的情况,即使是罗凌,也不免感到沉重,他不晓得,这溶洞的水域中,曾经死去了多少水怪,才变得如此秽浊,他更无从猜测,还有多少这种水怪,等待着撕碎他,或者被他撕碎。
罗凌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某个幻术丛生的场地中独自表演,那些水怪是真实的,那些攻击是真实的,那些光焰是真实的,嗜血之握吸取到的大量血能,同样是真实的。
这一切不是用眼睛去看的、用耳朵去听的,而是用精神感应到的。
这种通过能量的运动和转变轨迹来鉴别敌人存在与否的感应很难被欺骗,因为它往往意味着必须付出与真实相等的能量。这就是说,假设要创造一个千军之阵,那么就必须付出与真实的千军总战力相等的能量。那种通过精神干涉,使对手产生幻觉,最后自我崩溃的幻术法门,对于灵魂强大的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杀,不停的杀,嗜血石已经象魔光宝石般红的耀目,红的纯粹,红的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置身滔天的血海中般有作呕的冲动。然而,有一个很让罗凌不解的细节,那就是,这些水怪,它们的血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墨绿色的,象是藻苔腐烂在里边了的糨糊水,绝对是恐怖片理想的恶心材料,然而,对于嗜血石来说,它似乎只接受‘血红’这种事实,并且,它体现出来的颜色,也只有红。
“当你觉得是,它就是。”嗜血石用非常特别的方式阐述了这种极端的主观思想,并且,很有成效的开花结果——从艳红鲜亮的嗜血石上,先是诞生了一种仿佛肌肉层、又仿佛树皮一般的物质,然后,从这物质中,象根须又象血管的不规则脉络开始缠上甲胄,那态势一如牵牛花的藤蔓,但毫无疑问,速度要快的多的多。
“兴许是自己的砍杀为它提供了足够的养分。”罗凌这样想。
这些血色藤蔓并非只知道盘缠,它们会时不时的爆裂一下,那样子就如同用一个软囊的颜料袋狠狠的被摔在了墙上,颜料不规则的绽放涂抹,象是开了一朵花。在这爆裂的、艳红的污染中,血能凝结并渐渐形成新的嗜血石。
就这样,随着罗凌的杀戮、不间断的、仿佛是随机的,一颗颗嗜血石诞生了。从黯淡到明亮,从米粒大小到婴儿的拳头般硕大,仿佛是树瘤,逐渐覆满了甲胄,这使得罗凌的形象不复原来的诡异和凶恶,到更像是一个马上就要溃烂死去的怪物。
从莫格古格那里,罗凌知道嗜血石蓄积能量,是为了赋予罗凌这身‘凶骷髅’甲胄以真正的‘活力’,他也知道但凡跟亡灵有关的,都难免同恶心、作呕、污秽这类词产生关联,但他仍是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会是这样。
现在的罗凌,单是从外表看,简直就像被某种不知名的恶心生物附身而危在旦夕的倒霉鬼,无半点威风可言。
嗜血石越多,对血能的需求就越大,当它们几乎覆盖了罗凌全身的时候,已经杀几十个水怪,都难得见有所变化。
罗凌粗粗计算了一下,战斗已经进行了40多分钟,就算体能足够让他继续进行10倍于这个时间的战斗,但这种看起来险象叠生、激烈刺激的高强度屠杀,他已经觉得乏味了。
“这就象卖水产,当你为顾客处理第一条、十条,一百条鱼的时候,你也许不觉得怎么样。但当这种工作持续到以千条论,就算你心中清楚这就是你的工作,你也绝不会觉得愉悦。更何况,杀戮的快感,我早在逃亡中就已经和惊心动魄一起体会了,现在杀戮给于我的,只是一种重新熟悉的热情,如果你戒烟一段时间,再某日抽到一根,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这段话,是罗凌意味亦师亦友的朋友说的,打过仗、坐过牢、逃狱跑出来,被抓回去,又跑出来……可谓经历丰富。他当时并不能完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而现在,他已深深的体会到了其中的无奈,活着的无奈,对自己所精通的本领是如此的特别,而发出的那种无奈。
杀戮确实不是什么高尚的工作,不过,很有意义。对罗凌来说,它的意义就在于生存、强大、富有,生命有时候就是一种抢夺和践踏,为了存在,为了更好,这种行为在不断的上演着,对异类,对同类。
罗凌的武器很特别,动作也极为干净利落,迅猛,有效,被他击中的水怪,基本上在2秒左右就会毙命,没有多余的挣扎,也没有气力进行多余的挣扎,它们死的很快,快到没有时间感觉痛苦,因此罗凌常说:“我的杀戮方式不痛、快。”
水怪们疯狂的发起着冲锋,将水搅的乱流涌动,浪花翻溅,它们的袭咬虽然颇有立体式攻击的味道,但罗凌却觉得它们笨拙且盲目,他总是有足够多的机会和选择,自如的穿梭往来于群怪之间,不必为了不陷入死角而专门杀出一条血路。
水怪们的皮要比看上去坚韧很多,即使不算体表那层光膜般的保护能量,也有着3层生牛皮的抗力。可惜,随着越来越多水怪死去,这种抗性也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了。嗜血之握的刃体外层,渐渐多了一层朦朦血光,这光芒代替了原来的锋刃,成了切割的主物质,就好像玻璃刀尖端的那粒金刚石一般,效力显著。
度过了最初的杀戮快感期,罗凌的热情已经在消减,他的动作愈来愈机械化、简洁化,翻来覆去,就是捅进去,划开,再捅进去,再划开,就仿佛他是流水工作线上的一员,而水怪们则是输送带上的产品,冲上来,就是为了完成被杀这道工序的。
嗜血石却截然相反,它愈来愈兴奋,它不但将这种兴奋的信息传达给了罗凌,还用锐啸,来抒发情绪,很难想象,嗜血之握在水中挥舞时,竟可以发出呜呜如同鬼哭的声响。
当一方水域中怪物多的如同盛夏游泳馆的嬉水池般拥挤不堪,当怪物们迟迟不能杀死目标,它们的暴戾残忍和狂躁怨恨在持续的升温中爆发了。它们不再齐心协力要致异类于死地,饥饿和嗜血让它们忘却了彼此的联系,开始相互攻杀。
这时,它们那血盆大口的威力终于完美的体现了出来。往往一个深咬,吭哧一口,十几斤血肉骨头就消失不见了。内脏随着浓稠的血液流入水中,用不到多久,就会开始燃烧。而那些水怪一旦受伤到相当程度后,也会被这种燃烧牵连,被点燃。它们这时往往还没有死,身体中还留有大量的能量可以发泄,于是它们变得更疯狂,一边用激烈的扭动来表达自己的痛苦,一边用还可以工作的大嘴向身边最近的目标发动攻击、表达怨恨。
这种噬咬,如同恶性传染疾病,迅速蔓延,直至波及了整个水域中的怪物,这一此,水域真的沸腾了,到处都是混乱的厮杀,到处都是让人看的恶寒的大嘴和蓝紫色的燃烧。毛骨悚然的吭哧声,水浪被翻卷拍动的哗哗响声,还伴随着一种似愤怒、又似哀嚎、还有点战吼味道的吱吱锐叫,这里变成了屠宰场,而且是难以计数的生命一齐被宰,互相宰。
被置身其中的罗凌因为水怪们的自相残杀,反倒压力大减。水怪们相互之间花样百出的娴熟杀戮动作,让罗凌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些怪物之间的此种厮杀,绝不仅仅限于今日,限于今时,限于这一次。
“也许,这本来就是属于它们的一种残忍游戏。否则,这水域中哪来如此多的尸骨灰烬?”
更让他感叹的是,彼此撕咬而死的水怪们,在死后,并没有扭曲的人形光影从燃烧中消散,而是化成了一道光,飞向不知哪里。这让他想到了某种恶毒的诅咒:“你等必受利齿加身、骨肉残破的苦,反复轮回,在这修罗之域不得解脱……”
离罗凌近的水怪,放弃了配合,放弃了本就漏洞百出的‘阵’,它们一拥而上,摩肩擦踵,时不时的还相互攻击一下,它们终于选择抛弃了捕杀的技巧,事实也一再证明,这种技巧在罗凌面前的确一无是处。反正它们就这么攻来了,比一群人表演醉拳看着还乱,似乎抱着乱棒打死老师傅的意图,又或者要把罗凌堆死,挤死,用那种尸火烧死。
在这种时候,身为一名优秀的屠杀者,罗凌表现出了他高人不止一等的娴熟技艺以及让人敬服的职业操守,他从不在同一怪物身上多砍一刀,也从不拣那些不痛不痒的地方下手,精准,致命,迅速死亡,连罗凌自己都记不清了他最高记录是一秒钟多少刀,反正他的眼中只剩一个个有待捅上一下的要害,他的一只手臂在水中晃动出的影子,让他看起来很有千手观音拿刀的效果……
罗凌眉开眼笑,不是为了正在刷新自己的最短时间内最多挥砍记录,而是因为他终于又一次体会到了因巨大的精神压力而头皮发麻的那种感觉。任何一种极端的感觉都是深刻并经不住让人怀念的,就如同最完美的一次性爱高潮,就如同年三十春的钟声敲响时,万家鞭炮齐鸣、烟火升空的壮举。罗凌就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激烈的死亡杀戮象盛开的昙花,开的最艳之后,便是急转而下的凋零。当水域中的大混战开始后,溶洞边缘的水道中,便不再有新的水怪出现。当难以计数的水怪如同二战日本的神风敢死队般向罗凌发动自杀式攻击时,已经是这次厮杀的最辉煌的一道景,辉煌过后,大幕将垂,只余尾声。
没有过太久,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在罗凌和水怪们亲密无间的精诚合作下,整个水域终于恢复了静谧。最后一头水怪在罗凌不远处无声的烧着,蓝色是畅想,紫色是高贵,那光很美。罗凌静静的悬在水中,大张着臂,微阖着眼,象魔王在回味血腥的余韵,又象表演者在谢幕后感受台下的掌声。
他睁开眼,这世界不再有血色的刺激,不再有腥臊的味道,不再有杀伐的声音。他‘看’到有灰烬下落,形成了新的、或补齐了旧的、那坚硬如铁的石笋、枪矛般的丛林、杀意的陷阱;他‘看’到有灰烬上升,象是热浪中的浮灰,冉冉而去,最终附在了溶洞壁上某处,于是壁上的磷光大亮,一天璀璨,象星星在眨眼;他‘看’到有灰烬在水中,徘徊不去,似乎上天和入地都不是它们的归宿,它们就在那里呆着,或随波逐流,所有的意义,似乎只是在等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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