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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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果然是莫名其妙的动物，面对事情时可以心机重城府深，也可以对这种卡通图像大惊小怪。
「她好贴心唷，不像某人，从小到大从没端过一杯开水给我喝。」施丽云瞄了瞄冷如冰霜的儿子，意有所指。
「因为妳从来不喝白开水。」侯钧昊咬牙切齿，对母亲不实的指控有点无可奈何。
他的母亲从来不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只喝现榨的果汁和养乐多。这也是他最唾弃的一点，明明是五十几岁的欧巴桑了，还学人家小朋友喝养乐多。
施丽云突然有点心虚，连忙拿手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顺便躲避儿子杀人般的目光。
「那……至少你都没有榨过果汁给我喝。」她福至心灵想到这点，得意自己终于有把柄可以奚落儿子了。呵呵呵。
「我七岁那年曾经想要帮妳榨果汁，但是妳说我榨的果汁比例不对，没有放养乐多妳不喝。」侯钧昊交叉着双臂，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刚好那时候冰箱里的养乐多用完了，显而易见他的贴心白白浪费了。
「那你后来也没榨果汁给我喝了呀！」施丽云被儿子这么一反驳，连忙振作精神反击他。
「妳每天睡到九点、十点，而我七点就要上班，妳要我怎么办？」侯钧昊板着脸，「何况，我也没喝过妳榨的果汁。」
「呃……」施丽云心虚的低下头。她是家事白痴，连果汁机都不会用，从小到大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办公室里突然寂静下来。幸好有人敲门，打破母子间无话可说的局面。
「总经理。」来人是人事部经理，胖敦敦的身材好象很会流汗，一进来就拿着手帕拭汗。「我们已经开始进行第二关的面试，您可以准备移驾了。」
「好的，我马上去。」侯钧昊马上收拾桌上的资料，准备到面试会场去。
「儿子……」施丽云眼巴巴的看着儿子，不断地释放念力，希望儿子能够懂她的意思。
果真，侯钧昊在临出门之际，还是不忍见到母亲垮下的脸孔，不甘心的回过头来对母亲说道：「我答应妳的要求。不过下不为例。」
他根本不会饶了那个敢批评他的女人，本来他就想录取她之后好好折磨她、欺负她，既然母亲现在这么要求，那他就作个顺水人情吧！
无视母亲满脸惊喜的模样，侯钧昊快步离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剎那，他还听到母亲开心又无忧无虑的大笑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活得非常压抑的母亲这么毫无防备、开心的笑声。到底那个唐幼馨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可以让母亲卸下从小养成的压抑性格，还反过头来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
第二章
　　　　「唐幼馨小姐，如果你的上司要求和他上床，就可以获得晋升职位的话，你会怎么办？」
噗……人事部经理刚好正在喝水，一听到这种火辣问题，立刻惊吓得将口里的水吐出来，还弄湿了桌面上的资料。
唐幼馨张口结舌的瞪著眼前面试的主考官，被他脱口而出的问题吓呆了。
前两个礼拜，她好不容易考过第一阶段考试，在诸多高手中脱颖而出，打败其他好手成为仅剩的二十名秘书候选人之一，当她正襟危坐的在走廊上等待面试时，突然第一个就被叫进来，而第一个问题竟然就这么火辣。
「唐幼馨小姐，如果你的上司要求和他上床，就可以获得晋升职位的话，你会怎么办？」
无视其他人对这问题的惊悚，总经理侯钧昊依旧冷著一张脸将问题重复一次，然後黑眸直勾勾的瞪著眼前才数落过他一顿的女人，看她有什么脑子可以给他满意的回答。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跟他上床。」唐幼馨也大刺刺的回答。管他三七二十一，实在是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没说话又代表自己很逊。
空气里漂浮著诡异又寂静的氛围，这次人事部经理张大了嘴，露出无法置信的眼神，连嘴巴都无法阖上，活似张大嘴的河马。
「这么直接？」侯钧昊咬牙切齿，一双黑眸毫无避讳的透出嫌弃与不屑，他不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睁眼时，火气再次成功的压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答案很不爽，虽然说这是故意测试面试者的反应和应对进退，但她这样的不挣扎或不反对，却莫名其妙让他很不爽。
唐幼馨莫名其妙看著眼前气呼呼的主试官，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是嫌弃她的答案太糟还是反应不够好？然而她越是瞪著他，杏眸就瞪得越大——她突然发现，这男人好像之前在路上碰到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没错！如果把那双冷得像冰的眼睛用马克笔涂黑的话，那钢凿般的五官和坚硬的下颚，根本就是那个不听妈妈话男人的化身。
「唐幼馨小姐，请继续说……」侯钧昊发现她开始瞪著他发呆，不禁握紧拳头，再一次压抑亟欲喷发的火气。
「其他的……一言难尽，所以以下省略。」耸耸肩後，唐幼馨给他一个茫茫然的微笑。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唐幼馨无厘头地依旧笑咪咪。听说面试要给对方好印象，所以多给点笑容就对了。
「你说什么？！」侯钧昊大吼一声，气得快要喷火。他就知道女人不能共事，尤其是眼前这个古怪的女人，如果录取她和他共事，说不定公司的形象会一落千丈！
这女人是来捣蛋的是不是？明明在面试还一副爱讲不讲的样子，还用「一言难尽」、「以下省略」这种白痴的话来应付他，摆明了不将这场面试放在心上！
这么凶干嘛？唐幼馨有点畏惧的看著侯钧昊，吞了吞口水之後，才张口回应，「我的意思是，虽然我说要和他上床，但之後可以有很多应对的方式咩。」
「继续说。」侯钧昊狭长的眼眸微眯。
「我会先看他长得帅不帅，适不适合当男朋友？当然，如果他是我男朋友的话，就不用太假道学了。反正俗话说内举不避亲，他晋升我的职位是应该的……反正我在工作上一定会很尽责，这点我可以保证。」她伸手对天发誓。
侯钧昊抚著快爆掉的头，发出熊熊的怒火。他还以为她能讲出什么大道理，结果却是一番胡说八道的言论！至於人事部经理，早就已经被这番脱离轨道的言论吓得快心脏病发，跌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唐幼馨依旧滔滔不绝，面孔瞬间闪过一丝凌厉，「如果他只是恶意的或故意骚扰，我会捏破他的蛋，剪断他的老二，然後丢到马桶里，让水冲到下水道去，让他无法在四小时的黄金时刻内接回他的命根子，更无法继续荼毒别的女性同胞，一劳永逸！」
侯钧昊一听，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至於那早就瘫掉的人事部经理，这会儿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一旁，完全失去意识。连其他人也都被她莫大的气势吓得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你不怕自己先受到伤害？」侯钧昊清了清喉咙之後才好奇问道。
「我是跆拳道高手，遵循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根本不怕对方来硬的。」唐幼馨杏眸里头透出了正义凛然的光芒。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唐幼馨像变脸似的，凌厉的面孔一会儿又恢复善良可爱的表情，昂起下巴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他只是开开玩笑，处理的方式也很多，看是要告他性骚扰或是口头道歉，我都能接受。唯一的条件是，下次不可以再犯，否则杀无赦。总之，要看当时的事件和环境，才能采取适合的应对方法和手段。」
侯钧昊瞪她一眼，虽然她的话不伦不类而且很荒唐，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有勇气。
「好吧！接下来你就先自我介绍吧。」
「真的要吗？」唐幼馨支支吾吾，不太想自我介绍，实在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人生历程很精彩，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说完的。
其他面试官都被她少根筋的说法吓了一跳，不由得面面相觑，更不敢相信眼前的求职者竟然还会讨价还价。她应该知道自己正在求职吧？怎么还一副为难的表情？
「你说呢？」侯钧昊声音低沉，是脾气欲发的前兆。
其实，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总经理侯钧昊脾气暴躁，尤其讨厌和女人共事，所以在他面前都是循规蹈矩、一板一眼，连一句话都不敢随便讲。只有眼前这个来自火星的可爱美眉这么不怕死，竟然敢捋虎须。
「我叫唐幼馨，小时候我读到国父孙中山先生看到鱼儿逆流向上的故事，发现鱼儿好可爱，从此以後我就不敢吃生鱼片……我小时候常常搬家，因为我爸妈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每三个月都会搬一次家，有一次还从最北方的基隆搬到最南方的屏东垦丁……还有，我没钱出国，唯一的一次是因为抽中大奖到美国玩七天，旅程中最大的收获是发现航空公司的小毯子不错，後来我还了一条给我奶奶当凉被……」
现在所有的人全都为她无厘头又无逻辑的言论笑翻了，只有主考官侯钧昊铁青著一张脸，对她的胡说八道感到很感冒。
「可以了！」看到她自我介绍没有停止的时刻，侯钧昊忍不住喊卡，希望自己的头不会继续痛下去。
「是。」唐幼馨清脆的声音里有著松口气的意味。虽然说面试是要让所有主试官对她印象深刻，但她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够了，如果要继续说下去，可能要花个一天一夜才能讲完吧！
「你大学刚毕业？」有面试官看著手上的资料，抬头看她一眼，显然是暗示她继续说明。
「是的。但是我从国中就开始打工，实在是因为我的父母亲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我要自食其力。我曾趁暑假时到美发店当洗头小妹，一小时才七十元薪水，洗得我手都快烂掉了，结果长得像魔鬼心地也很魔鬼的老板娘竟然还倒拙我的薪水，一个月薪水才拿了三千元不到，简直是恶意的剥削童工……」
她把生活经历说得眉飞色舞，内容却是处境堪怜。这会儿，大家都为她不平凡的遭遇掬一把同情的眼泪，还有善良的经理级人物偷偷拭泪。
「所以，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我先跟媒体哭诉这件事的原委，反正媒体都很嗜血，大家都会为我主持公道，还有人汇了一笔钱给我，我就利用这笔钱去学跆拳道，等到我自觉功力不错之後，我就把那黑心老板娘引诱到巷口痛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唐幼馨清秀的脸庞上讲起狠厉的事件竟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无声……这会儿全部人都当她是怪物般的看她，还有人有想要报警的冲动，因为至少美发店老板娘无故被痛揍一顿的罗生门事件已经水落石出了。
「你在说笑话吗？还是杜撰故事？」侯钧昊交叉著双臂，给她一个恶魔似的微笑。
「你大概是生活太过优渥，所以不了解贫穷的人所过的生活吧！或许我碰到的事情在你这天之骄子的眼里是笑话更是连续剧里的桥段，但你没有资格污蠛我的人格，因为这都是我的生活经历。」唐幼馨这会儿又义正辞严的教训他。
又教训他？他今天已经被教训次了吧！但他仔细想想，自己的态度不应该这么冲，甚至怀疑她的话，於是他也很坦然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
「哗……」全场一片哗然，没人敢相信号称丰禾暴龙的总经理侯钧昊竟然被一个二十几岁刚出社会的美眉教训一顿，而且还认错道歉。
「你知道错就好。」唐幼馨挥挥手，也不太想继续计较下去。
「哗……哗……」全场又是一片惊吓声。这美眉也太少根筋了吧！不过，一向严肃的丰禾集团有这等人物进驻的话，应该会为生活平添不少乐趣吧！说不定还可以常常看到美眉大战暴龙的戏码，说不定会很有趣唷！
*
好不容易面试结束，唐幼馨讪讪地走出会场，想到化妆室将脸上的淡妆擦掉。为了来面试，她的表哥兼青梅竹马白书桓特别帮她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希望她面试能无往不利。
但天气实在有点闷热，她觉得脸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所以想洗把脸。
但是，她一走到转角处，就发现有人正在等她……
「伯母……你怎么在这儿？」唐幼馨欣喜地看著施丽云。
「我儿子在这儿工作，我刚好有事找他。」施丽云从包包里掏出一包面纸。「来，给你擦擦汗。」
「谢谢。」唐幼馨接过面纸，在自己的脸上乱擦一通。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只得对目不转睛看著她的施丽云说：「伯母，我先去化妆室洗一下脸。」
「好。」施丽云笑咪咪的点头。
等到唐幼馨洗完脸抬起头来，才赫然发现施丽云也跟著她走进化妆室了。
「伯母，你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唐幼馨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把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得乾乾净净。
「是呀！」施丽云惊艳的看著唐幼馨白细娇嫩的脸庞和皮肤，发现这女孩皮肤白皙而且眼珠子竟然是偏棕色的，看起来反而有不同的风情。
「伯母，你怎么一直看我……」唐幼馨有点害怕的看著施丽云。怎么伯母一直盯著她？害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耶！
「你的皮肤好白，你家是不是有外国血统？」
「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以前祖先是有混到荷兰人的血统啦！」唐幼馨不以为意，反正那是祖先的事，已经不可考。
「怪不得……」
「伯母，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唐幼馨连忙提醒，免得伯母又将话题转远了。
「幼馨，你有男朋友了吗？」施丽云热情的勾起唐幼馨的手臂。
「没有男朋友……还有，你叫我馨馨就好。」唐幼馨也笑咪咪的回应。
「真的？」施丽云笑得像是中了台湾彩券头奖。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她耸耸肩。
「既然这样……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好不好？」
「哈哈哈哈，当然好啰。」唐幼馨倒是很自得其乐。反正时代不一样了，相亲是现在认识男朋友的途径之一，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吃饭喝咖啡不见得就要交往，她这样算是扩大社交圈吧！
她这辈子只交过两个男朋友，但都是学生时代纯纯的恋爱，一毕业感情就烟消云散了，第一个男朋友还因为她常常搬家而失去联络。
施丽云本来以为自己要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才能说服她，但没想到唐幼馨这么好说话，一时之间突然讲不出话来。
「我本来以为我会单身一辈子，因为现在离婚、单亲，外遇、劈腿的事情太多了，以前大家都奚落单身的人是单身公害，现在我却觉得结婚後没好好经营婚姻反而造成更多的社会问题，是社会公害，所以有一阵子我非常排斥婚姻，如果不能确定可以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那我就决定和婚姻保持距离，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男女交往，我乐於接受。」对於婚姻，唐幼馨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你看起来漂亮人又善良，大家一定抢著和你交往。」施丽云真心说著。
其实施丽云也觉得唐幼馨虽然想法很不同，但她说得也很有道理。光她和自己先生的婚姻就搞得一团乱，要不是她对婚姻还有一点点希望，两个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伯母，你太看得起我了。」唐幼馨被称赞得有点难为情。
「我儿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没有女朋友，我介绍他给你认识好吗？」施丽云开始打如意算盘。
她的儿子凡事都太认真的个性，而且对女人有偏见，如果遇上和他个性不同反而可以互补的唐幼馨，两个人应该可以契合得无以复加。而且馨馨不怕冷眼冷语的儿子，又能仗义执言，还有她那不怕困难的性格，应该可以将儿子克得死死的。
「伯母……你有几个儿子？」唐幼馨迟疑问道。
「一个。」独一无二。
「什么？你是说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唐幼馨想到被她教训过的男人。
「对呀！」施丽云点点头。
「啊……我想起来了，刚刚面试官里有一个人长得好像你儿子，可是因为我没有见过你儿子的真面目，所以我无法确定……」
施丽云突然有点心虚，目光闪烁著，「那个面试官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还好啦！面试不是都这样吗？」唐幼馨耸耸肩，不以为意。
施丽云松了一口气，只得呐呐承认，「那是我儿子没错。」
「哇！你和他长得不太一样耶！你这么有气质，又温柔端庄娴雅，看起来是大美女，可是那个主考官凶巴巴的模样，活似千年殭尸，而且他好像没有幽默感耶！」唐幼馨边走出化妆室，边向施丽云抱怨侯钧昊，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言语有多让人尴尬。
施丽云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数落一顿，不怒反笑，「对呀！我有时候也很怕他，他只要一瞪眼，我就会心里发毛。」
「哇……这么厉害？！他的眼睛有装设红外线或辐射线吗？」
「没错！他那双眼是可怕的杀人武器，致命率百分百。」施丽云笑呵呵的附和。
站在女厕对门也就是男厕门口的男人，刚好听到这一席眨抑的话，脸颊的肌肉瞬间抽搐了几下，他握紧拳头，「偷听」两个女人对他的人格尽情的污蔑与挞伐。
「不过他也有不少优点，那就是很会赚钱，而且他对我也很孝顺，只是他以前在公事和私事上吃过女人的亏……」施丽云一脸得意，还神秘兮兮的故意停顿了一下。
「吃过女人的亏？」唐幼馨一脸好奇地瞪大眼，有继续八卦的乐趣。
「对呀！他……」施丽云还想揭露儿子的疮疤，但背後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瞪视，声音硬生生止住。
「妈，你在这儿做什么？」侯钧昊不得不出声，再继续听下去，他的祖宗八代和所有糗事大概都会被泄光光。谁说只有选举的时候候选人会互揭疮疤，让祖宗八代一一曝光？他觉得女人说嘴时，连最隐密和最难启齿的私人秘密都会见光，比选举还可怕。
两个女人的脸顿时僵住，尴尬到连手和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最後施丽云还拉扯著唐幼馨一溜烟的落跑了。站在原地的侯钧昊只好叹了一口气，回会场继续进行面试工作。
*
「你在我家做什么？」侯钧昊今晚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了一名不速之客。
「喝美酒、聊是非。」唐幼馨满脸笑意，两颊因为喝了一些酒，所以泛出粉红色的光泽，看起来像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
「谁让你进来的？」看到自己珍藏的美酒被她当开水喝，他瞬间恼怒不已。
「你妈妈，全台湾最漂亮的欧巴桑。」唐幼馨欢呼一声，咧嘴大笑，还不小心打了一个酒嗝。
侯钧昊左右张望了一下，「我母亲呢？」
「她在厨房煮海鲜汤……」唐幼馨不自觉嘻嘻笑，惹来侯钧昊两个白眼。
「我妈在煮海鲜汤？怎么可能？」侯钧昊瞪大眼。
「为什么不可能？」
「她根本连瓦斯炉都不会用。」
「真的？」唐幼馨一脸困惑。明明刚刚侯妈妈还信誓旦旦说要煮汤给她喝呀！
「当然是……」侯钧昊气急败坏瞪了唐幼馨一眼。
此时，厨房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砰砰声，然後是一长串拔高的大呼小叫，最後是狼狈窜逃而出的施丽云。只见她一向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完全走位，满脸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脸上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和粉状物，右手还拎著一只完整的章鱼。
「妈……」侯钧昊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他先是急忙注视母亲，确定没有大碍之後，才吁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唐幼馨被吓一跳，酒醒了大半。
「呃……我把锅子打翻了。」施丽云呐呐地说。
「你有没有受伤？」侯钧昊问道。
「没有。」施丽云摇头，心有余悸。
侯钧昊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後褪去著急的情绪，回复原来的冷眉冷眼，连说话语调也冷得像冰。
「妈……我千拜托万拜托你不要进厨房，怎么今天莫名其妙为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竟然还异想天开要帮她煮汤？你是日子太好过是不是？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运动或是逛街。」
侯钧昊凶巴巴的一席话，让两个女人气得七窍生烟。
首先发难的是唐幼馨——
「你为什么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是猪头……」看到他扫射过来的凌厉双眼，唐幼馨机灵接口，「我是说你猪头皮吃太多是不是？总经理。」
她昂起下巴，想要摆出高傲的姿态，偏偏个子娇小的她怎么摆弄身体就是欠缺他那种骄傲又臭屁的高难度姿态，只得作罢。
「猪头皮？那是什么东西？」侯钧昊瞪著她。
「就在猪耳朵附近，那里的肉质非常有弹性，满多老饕爱吃。」唐幼馨眯著眼详细解释了一番。
侯钧昊一听，两眼发直、脸色发青，几乎将晚餐吐出来，连施丽云也听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都没吃过这种东西，总觉得好怪异。
唐幼馨看到侯钧昊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偷偷笑，「如果你想尝尝味道，我可以带你去吃看看。」包准让他毕生难忘的好滋味。
光是想像，侯钧昊就忍不住全身发抖，连忙拒绝，「不用了。」
「没关系啦！反正你一直都是品尝顶级食材，这一道猪头皮是老饕的最爱之一，或许你应该试试看。」唐幼馨恶作剧的心思一清二楚。
侯钧昊瞪著她，「你嘴皮子倒是挺溜的。」这女人好大胆，不管是公事或私事，每次见到他都不会装模作样，反而直接和他杠上。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这大……人物。」唐幼馨淘气地瞪他一眼。
侯钧昊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在污蔑他，然而他也不是好惹的，斜眼瞪著唐幼馨，「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难道你不知道主人不欢迎你吗？」他哼了一声。
「没关系，我很会自己找乐子。」唐幼馨也很会耍赖。
「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我家，你快点给我滚！」侯钧昊火大了，直接下逐客令。
「儿子呀！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而且还牙尖嘴利，我不知道你对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