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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远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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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自从分到同一个班上后,这种疼痛一直一扎一扎地连续锥刺着自己。就算每一次的伤害是微小的,可是无数小的伤害积攒起来,就变成令人不快的痛疾了。但是,原本因融对自己憎恨而感到的痛苦,不知何时,化做了对其他女生的嫉妒。这可是……贵子觉察到嘴里有了苦涩的味道。
为了摆脱自我厌恶,贵子猛地站了起来。
“我去一趟厕所。”
“噢,我也去。”
“哎,你们两个人看着点儿东西啊。”
听着后面追赶上来的梨香和千秋的声音,贵子才对着一成不变的强烈日光皱起了眉头。
“一点儿没错,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午休结束后,全校学生开始分别回到自己班级的队伍里。
太阳快要升到最高的地方了。没有一点庇荫之处的公园,四下里火辣辣地被阳光炙烤着。学生们基本上都变成了短袖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把帽子或毛巾放到了脑袋上。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跟着旗帜开步走起来。听到忍自言自语的嘀咕声,融回转身责备道:
“在说什么呢?”
“没有啊。”
“你这家伙,从开始起就一直在嘀嘀咕咕什么呀?”
“嘀嘀咕咕?”
“和甲田有关的哟。”
融的声音里带着不好意思的味道。
忍不怀好意地笑道:
“在问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在交往了。”
融的心里一惊。
“混蛋,在骗人吧。”
“没骗你呵,可是,很有趣哟,甲田说的话和你一模一样呀。”
“一模一样?”
“我们基本上就没有说过话呀,我想西胁君讨厌我吧什么的。”
融感到,像是有只冰冷的手在触摸着自己的脸颊一样。
贵子那呆呆看着自己的脸庞从脑里滑过。
我想西胁君讨厌我吧?
是啊,不是吗?我是这么一直轻视着她呀。这种情绪,一般都能感觉到的。融在心里暗自说道。当然啦,那丫头正处在被我憎恨的立场上,实际上我是在恨着她。
但是,像嘴里咬到了沙子,心情变得很糟糕。
贵子是宽宏大量的。要是自己是贵子的话,对于明显露出敌意的家伙,肯定不会那样地客气。可能展开反击?可能变得神经质?可能变得唯唯诺诺的?然而,那丫头用平静的态度接受着,而我却一直认为她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可事实上,她比我更加成熟,更像个大人。
我想西胁君讨厌我吧!
融像是听到了贵子的这个声音,慌忙把它赶出脑里。
“也许……分开了什么的……”
忍双手交叉在胸前,直愣愣地看着融的脸。
“是有什么麻烦吧!三角恋?还是性格不合?”
“我说……”
“和我说说嘛,这一天长着呐。”
“你这家伙,太让我意外了,想不到是这么婆婆妈妈纠缠不清的性格啊。”
“你现在才发现啊。”
实行委员会会长打开了扩音器的开关,“吱”的噪音传了开来。
出了公园,白色的队列开始伸展成一道细线移动起来。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息,大家的体能恢复了很多。早上开始时的兴奋不安都消失了,渐渐地感到肩膀上的压力放了下来,加上吃了中饭的缘故,身心又协调起来,整个队伍也变得很放松,像一条长长的生物一样在柏油路上行进着。
是偏离主干道的缘故吧,基本上看不到车。这一带有很大的沼泽地和湿地,外围建有野营场地和小船码头,城里的居民周末爱到这里来度假,是让人感到无忧无虑的地方。相反,像今天这样的平常工作日,反倒是没有了人气。
微风吹着。
队伍的右手边有辽阔的沼泽地映入眼帘,风像是从水上踩踏过来似的,红颜色的渔船被抬放到了岸上。看到晾晒的渔网,意味着这里是能抓到一些鱼的。白茫茫细密的水面上,闪烁着三角形的亮晶晶的光芒。每个人都眯起了眼,注视着沼泽对面浮现出来的树林。〖〗“好美啊!”
“想不到这里这么大呀,可还叫它沼泽。”
“沼泽和湖有什么区别呢?”
“沼泽嘛,好像水深要在五米以内不是吗?”
“是么,看上去水很深呐。”
到了这个阶段,那些枝词蔓语的对话都慢慢地被削落掉,语句变得简短了。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的高涨热情告一段落,已没有上午那样的欢闹心情了。大伙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多保留一点体力,感觉已经走了相当久了,可是实际上才四个多小时,从现在起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贵子呆呆地看着光芒闪烁的水面。
虽然不喜欢活动身子骨,却喜欢徒步走。像这样,路面的高低没有大起大落,在景色宜人的地方逍遥自在地走,感觉会很舒服。让脑袋变得空空的,不再刻意思考浮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记忆或感情,而是把它们抛到脑后,内心得以解放,无限地驰骋开来。
就这样,一想到超过千名的庞大队伍,一边移动着,一边在各自的脑子里海阔天空地思考着的景象,令人有不可思议的感觉。
日常生活出人意外地是被零零碎碎的时间表区分开来,容不下杂念的:闹钟响——移动;坐公交——下车;刷牙;吃饭。每一件事成了习惯后,也就不用深思熟虑,本能地就可以去做了。
也可以说是有意识地排除长时间连续思考的机会吧,如果不这样的话,人们对自己的生活往往会抱有疑问,而一旦有了疑问,就不能顺利地前进。所以,人生的时间被分割得很细,填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式,每段零碎的意识时常相互替换,不给无谓的思考钻半点空子。
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步行节是个难得的进行思考的机会。自早晨起整整一天,至少到小睡为止,在持续行走的这一大段时间里,思绪变成一条河,在自己的心里哗哗地流淌。虽然这样的活动有点像外出旅游的感觉,但又不同于毕业旅行那样,被安排上比普通的生活更加周密的计划表,每到一个地方,自己的意识活动可能都要被强行扭转。
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的实惠呀。贵子漫不经心地想着,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六个小时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感想。
刚开始出发那会儿,谁都害怕沉默,大伙儿拼命地说话,可是现在渐渐地习惯了沉默。确切地说,到现在为止,要说的话已经在心里积满了,就像吃得饱饱的一样,感到没有必要再说了。
渐渐觉得无聊的学生开始四散流动着体味远征的滋味,队列不是一点点地走了形,就是更换了位置,原本前后走着的秩序不知什么时候微妙地变换了。
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周围景色的贵子,注意到梨香和千秋冲着后面的女生悄悄地议论着什么。
“贵子,喂——”
梨香招了下手。
“什么事儿?”
“好像只在女生中传阅……”
“什么?”
三人边走边看得入迷。
那是张放在小塑料夹里的生活照,穿着水兵式校服的女孩在微笑着。大概是顺着班上的女生传过来的。
“是西高中的女孩吧,怎么了?”
“问知不知道我们学年的哪位男生和这个女孩交往。”
“谁问呀?”
“悦子。”
“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张照片。”
“这女孩好像是悦子的表妹。”
“哎!我还不知道呢。她不是三年级的吧?”
“是二年级。可是,交的男友是我们学校三年级的男生。”
贵子认真仔细地凝视着照片。
西高中是去学校途中要经过的一所女子学校,曾经见过这女孩几次,是个带有华丽气质、招人喜欢的人,走在路上特别引人注目,光听说在我们学校的男生中特别有人气,原来还真和我校男生恋上了。但是,调查这个为什么呢?
古川悦子是位十分顶真而又相当稳重的女孩,值得信赖可也有点呛人。老实说,在贵子看来,她是属于和自己难处的一类人。
“长得不像呀。”
梨香嘟囔道。千秋说了声“喂”并打了她肩膀一下,暗示这不是对悦子不礼貌嘛。
然而,梨香继续嘀嘀咕咕。
“那个悦子嘛,怎么说呢,让人感到‘光明正大’的感觉呀。我仔细看了看照片,脸和她长得是有点像,可是没有这个女孩的‘女孩味’哟。”
“没错。”
贵子毫不犹豫地赞同。
“悦子不是让人感到在她身边半径五米以内没有阴影么,她到哪儿,哪儿就变得很阳光啊。”
“嗯嗯,半径五米呀,比喻得太妙了。”
梨香咯咯地笑了。
“听说她想当律师哦,是不是要追究到底啊?可是……”
一起笑着的千秋忽然板起脸。
“这种事情不应该这样做的。”
“是啊,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传阅照片呢?”
“唔……听到谣传了吧,说这个女孩打胎了,连我都听说了,可能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光是谣言这么流传开去,就会让那女孩感到十分难堪呀。”
“啊,这么说悦子是在寻找那个男生?”
“应该是吧。”
“也就是说,至今还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呐?那也真是蹊跷啊。”
“的确是,在这么狭小的城镇里……”
人口规模充其量只有二十万的城镇,高中生去的地方都定死了的,到处都是熟头熟脸的人,要想不被人撞见是相当困难的。
刚才户田忍不也说了同样的话吗?
忽然,贵子想起了忍挠着头的狼狈样。
“唉,还是有像青春偶像剧那样干的人。”
听到贵子感慨似的小声嘀咕,梨香苦笑了。
“不要对不正常的事情发表感叹好么。”
“可是,这不是经常听说吗?电视连续剧里也有很多这种题材:一个夏天的体验,怀孕了,打胎,大家偷偷摸摸地筹集费用。可我一直认为那都像都市里的传闻,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似的。”
“可要真是喜欢上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千秋轻轻地说。贵子一边想着这很能反映出千秋的个性,一边急不可待地搜寻着对应的语句。
“是啊,要是喜欢的话也会怀上孩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我好像能够明白贵子想要说的,可这也太模式化了,没有真实感呐。”
“唔……有这种感觉呀。”
虽对梨香的话表示首肯,贵子仍然在自己思维的角落里搜寻着话语。
我们的“人生”还在前头呢。至少在进入大学以前为止,我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这个意识在默认的过程中,也就变成了一条无形的准则。特别是现在,一切生活被放入贴上了考大学标签的箱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以准备大学考试为基准,专心致志于可称为“人生”的时间只有一丁点儿。想要努力安排这点儿可怜的空隙时间来体验“青春”,光这么想想就会耗掉所有的空余精力。用这一点可怜的空隙时间来体验还没有开始的“人生”,我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来的……
这些想法乱七八糟地在脑子里被整理拼凑成完整的语句,可末了没有说出口。
忽然,贵子随手把装有照片的塑料夹翻了过来,一看吓了一跳。
“哇!这里也有照片。”
千秋嘀咕了一声。
这张是从几个少女的身后拍的生活照片。当中,那位少女正侧着脸微笑着。
啊呀,觉得好像看到过和这同样的背影。
贵子沉思起来。
“我把这个传下去喽。”
梨香从贵子手中拿走照片后,快步朝着队列前方的女孩们走去。
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呢?最近,好像还谈起过这件事情……
冷不防地,脑子里的那个场面复活了。
被风吹得翻了起来的水兵式女校服的藏青色领子。脖颈上的黑痣。
走在河边的背影。
贵子险些叫出了声。
是那个女孩!和忍并排走着的那个女孩!
她被自己的发现,弄得心跳怦怦地加速了起来。
想不到是户田忍?所以他会变成那么狼狈的样子吗?
那不会的。不是只是在听对方说话吗?
忍慌张的声音也复苏了。的确,比起把事情搞糟成为父亲,倾听对方诉说的形象更和他相配。可是,万一呢?
贵子好几次倒回记忆中的“胶片”反复地思考。
不管实情如何,都不能对悦子讲。和忍已经有约在先了——对谁也不说。
贵子的心里突然变得内疚,偷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忍和融不在附近走,至少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不由地松了口气。
“可是,如果变得非常喜欢对方,在这个年纪能碰到让自己忘我动情的男孩的话,也是有点让人羡慕噢。然而实际问题是,受伤的总是女方,后果相当严重。”
千秋用一贯轻柔的语调继续说道。
忽然,贵子看着她的面孔。
纤细高挑的千秋,需要有点仰视地看她。当看着她那亲切温柔的表情时,贵子便会这么想:千秋有了男友呵。
不知道是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但“如果变得非常喜欢对方,让自己忘我动情的男孩”,这样的话让贵子感到,在千秋的心里存在着某个具体的形象。
“贵子是和芳冈君在交往吧?”
千秋若无其事地看着贵子的脸。
“算不算在交往,自己都不清楚呀。”
贵子有点急了,这种话题,一旦转到自己身上,就变得难以应答。
“是吗?我觉得挺好呀。”
“不行不行,千秋,大白天的就别扯这种话题了,我们还是到晚上再说。”
贵子意识到千秋要追问的样子,便慌忙拦截她的话头。
千秋嘻嘻地笑了起来。
“贵子,看你表面上懒洋洋的,其实内心里是相当纯情的呀。”
“与其说懒洋洋,不如说是反应慢吧,大概我的神经系统传导比较迟钝,等内心的感情反映到脸上需要花费点儿时间。”
“啊哈哈。”
“没错的,所以不论人家说啥,要经过一段时间我才慢慢地生起气来什么的,比如,有时候我被人家说得太过分了,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见鬼,是在骂我呀’,这都是经常的事。”
贵子把视线移到了别处,脑子里的什么地方浮现出融的面孔,心里感到了一丝丝的疼痛。
瞧呀,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感到了疼痛噢。
不顾心痛,继续对话。
“千秋的反应要比我快得多,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反应都一样快呀。”
“可能吧。我看梨香和你相反,心里的反应更加快哦。”
“对,对,所以,老跟不上她的节奏。”
“要是不适应她的话,就会被吓着,刚才户田君的脸色就非常可笑呀。”
“梳上日本发型,咬着手帕吱吱地发出声来,艺名‘しのぶ’,是吧。”
俩人突然觉得很滑稽,哈哈地大笑起来,而且像着了魔似的停不下来,只得一边抱着肚子笑一边继续走着。前后的学生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这边。
“喂——笑什么呢?”
看到从队列前瞪着大眼睛回来的梨香,她俩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回来了。”
“哎——呀。”
“讨厌,这样给人的印象很坏哟。”
对一个劲儿地笑得脸都变红的两个同伴,梨香投来了轻蔑的眼光。
“哎哟妈呀!累死了,肚子都疼了!”
“我们又浪费了宝贵的能量呀。”
两个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梨香开了口。
“真的,关于那女孩的事儿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呀。”
“悦子的表妹?”
“到目前为止,普遍认为是八班的本间直志干的。”
“本间
医院院长的儿子?”
“谁看到的?”
“不,正相反,是因为谁也没有看到才变成这样的哟。”
“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孩在侧房有自己的屋子。”
“怎么,就凭这个吗?”
仔细想想,这是个极不负责任的谣言,可是这种流言蜚语作为话题来说却有很强的生命力,谁也不轻易地去阻止它的传播。
不知不觉地过了沼泽地,现在道路的一面是收割完毕的庄稼地,而另一面则是长满芒草的原野。
深棕色的芒草密密麻麻地遮没了水渠道路的两旁,在微风中摇曳着,不知不觉地勾起了心底的某种乡愁。
有那么多的风景,平常怎么就没多留意一下呢。
贵子感慨地面对着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芒草。光想着聊天了,只是偶尔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几个风景印在了脑子里,几乎就没有仔细欣赏。
不过,倒是有几个镜头实实在在地留在了自己的心中。去年,前年,都是如此。今年在心中保留的风景肯定包含了这片芒草的原野。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美景,可是,这地方大概再也不会来了,这一瞬间恐怕就会成为永远。
——也许,我也一起在走着哦。
突然,脑子里闪出杏奈站在茫茫芒草原野里的错觉。
杏奈?
轮廓模糊的芒草,竖起耳朵听,沙啦沙啦地作响。
是啊,是那张明信片里最后的一节。
这沙拉沙拉的芒草摇曳着的景象,好像和杏奈很相配。这个令人怀恋、无边无际的广阔原野、说不出来的孤独感,是与记忆中的印象相似。
曾经特别要好的朋友,如今已天各一方,这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即使每天相处很好的同学,一旦换了班,关系就突然停止,变得疏远。这样的事虽然已经司空见惯,可是,换了杏奈,就感觉她把包围在大家身边的空气,甚至连同时间一起都带到了美国。这种仿佛遗失了珍贵东西的错觉,时不时地困扰着贵子。
大约十天前,收到杏奈寄来的明信片,在看到最后的部分时,贵子歪起了头。
在提到她还想再参加一次步行节活动之前的内容都是普通的近况报告,而之后的意思令人费解:
可能我也一起在走着哦。去年,她说就已经施了魔法,要解决贵子等人的苦恼,让她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到达终点,为此仍然在纽约祈祷着。
那段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贵子再一次回想那段文字。因为读了很多遍,已经完全记在脑子里了。
也许,我也一起在走着哟。
这个嘛,还可以理解,只是她的愿望在和我们一起走,可能是寄托着想和我们走的心情。
她说,她去年就已经施了魔法。
这就不能理解了。施了魔法,是对能一起走而言呢,还是那后面“解决贵子等人的烦恼”而言呢?况且,“去年”是指去年的什么时候呢?
单纯地想,是去年的步行节,应该如此。不过,去年的步行节她又做了什么事呢?虽然去年她是一起走了,可并不记得她做了什么特别事情——噢,那么说来,是有一件奇怪的事,但不认为那和杏奈有什么关系——再说,去年施的魔法怎么就能知道在今年的步行节奏效呢?究竟,世上真有那种神奇的魔法吗?我不认为杏奈是那种相信算命或迷信的一类人。
知道你杏奈精通两国语言,所以千万不要省略,得认真地写详细了才对嘛。
贵子在心中对杏奈发牢骚。
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贵子等人的烦恼”。
“贵子等人”指的是谁呀?认真考虑的话,该是和杏奈亲密无间的贵子和美和子咯。可我们的烦恼是什么?她知道我们的烦恼吗?至少,我似乎没有把那个深刻的苦恼和她倾诉过。至于美和子,想不出她有着什么头痛的问题,现在也找不出来。要是美和子有什么可以对杏奈交心的事,那也决不会不和我说——可真是那样吗?美和子像个大人,对人无微不至的关心是同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比拟的。也许,她肚子里也有对我不能倾诉的事情——说不定……如果是关于对我的苦恼的话,也许只能对杏奈诉说了呢?
想到这里,贵子打了个寒战。
在自由步行的时候,一定要向美和子确认这件事。
贵子把这个决心记在脑海的一角。
一片芒草好像渗透到了天空,是唤醒遥远记忆的风景。
一边看着这个风景,融一边也想着神木杏奈的事情。
如果不在附近的话,就能够忘却。如果忘却掉,那便和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回想起她的事情时,总是会想到那句话。
西胁君会记着我吗?
是给人奇怪感觉的女孩声音。虽说它平静,没有什么特点,可却永远留在了听者的心中。
不知道。我不会约定自己心中没谱的事情。
如今想一想,多冷酷的话啊。已经没有再碰面的机会了,当然不会了,这么回答多好啊。可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那么顽固呢。
西胁君散发出“别靠近老子”的气息喽。
听到后藤梨香的声音。
没错,我不希望任何人靠近。
现在的我一个劲儿地往前赶,可没时间理会别人的什么心情。
听了那回答之后,杏奈微微地笑了。
不是呀,记不记着我没有什么关系,忘了也好。
融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为什么?
融反问后,杏奈含着笑回答说。
不是吗,如果不在附近的话,被人遗忘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融感到她的语调里有种毫不留情的味道,不由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
她那温和的表情没有改变。
融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可是,如果被忘却了,就和已经不存在一样了,那不是很痛苦吗?
我记着啊!
杏奈明快地回答。
我也不会对别人请求不知能否办得到的事情,不会依赖别人的记忆。但我会记住的,我的记忆是我自己的东西,这就可以了。
说完,少女把手微微地摆了摆离开了。
几个月后,他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那女孩在飞回美国前投递的。
虽然自己并不是那种连信的意思都不能理解的木头男孩,但那信的内容,连同记忆中的她,都是不可思议的文雅清淡,于是这一切在他的心里如同一阵风般,吹过也就散了。
“在进行着呐,在进行着呐。”
忍突然捅了融的腹部一下。
“哎?”
“古川已经开始调查了。”
“什么?”
“好像在传阅着那个女孩的照片。真敢干呐!看样子准备从女生中搜集情报。”
顺着忍的视线望去,看到像是装着照片的小塑料夹在女生中传递着,还有她们脸对脸偷偷摸摸地议论着的身影。
“真的,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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