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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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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宿不为所动欺身迫近,光秃秃的花枝似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破开青龙手,直点刁小四的喉结。
刁小四根本没工夫出刀,甚至连凝念召唤小桃红、小黑妹和小歌女的机会都欠奉。
龙宿的招式谈不上玄妙深奥,却是以简御繁快到极致,难怪高山松当日都差点儿丧命于此人的妖兰之下。
刁小四此刻的修为尽管已经突破大乘境界,但随着李岱墨的离开,实际战力颇受影响,兼之龙宿突施冷箭攻其不备,所以打从一开始便完全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时时刻刻都能听到阎王爷的深情呼唤。
生死关头,刁小四脑海里所有的杂念不翼而飞空明无染,望着破击而来的花枝口中低喝道:“封、山、无、量!”
他的左手五指迸立宛若山峰般竖起在胸前,右手食指鲜血淋漓飞快地在掌心画出一串血符。
“轰!”身周的空间骤然冻结,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一座殷红闪光的巨峰拔地而起封压四野,分明就是刁小四的左手法印所化。
龙宿大吃一惊,却不愿错过刺杀刁小四的大好机会,狠催真元一记爆喝,手中的花枝仿似流光经天劈裂黑渊。
然而他惊异地发现,花枝的速度正变得越来越慢,竟是刁小四的封山无量印不仅使得空间封闭扭曲,连光阴的流速亦遽然减缓。
“啪!”刁小四的左手法印如同泰山压顶拍击在了花枝之上。
黝黑锋锐的花枝在巍峨恢弘的巨峰面前,就像一条扭摆挣扎的小蛇,毫无悬念地被镇压粉碎。
气机牵引,龙宿锐声长啸朝上飘飞,整条左臂如麻花般扭转哧哧冒出血气。
刁小四没想到自己只偷师到皮毛的封山无量印竟有这等骇人的威力,可惜功力耗损程度也同样吓人,体内星气几乎被抽空过半。这要是多来两次,自己还不被活活榨成人干?
龙宿同样没有料到刁小四在绝境之中居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非但将他的“凭兰望剑”灰飞烟灭,印力所及左臂的经脉骨骸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若非玄功深厚应变及时,自己的一条老命多半就要交代在这里。
他厉声怒喝强封住左臂伤势,拂动右袖如天瀑飞泻长河滚滚往刁小四头顶拍落。
谁知眼前一亮,万界佛钵、大千空照镜、婆罗千识树、二十四天道节气剑……诸般魔宝流光溢彩,恰如东风夜放花千树朝龙宿身前排山倒海地涌到。
紧跟着,一红一黑两个怪物还有一条窈窕身影从大空波霸浮屠里冲了出来,挟裹着腥风血雨争先恐后地扑向自己。
龙宿凛然色变,意识到刺杀的最佳时机已经一去不复返,再想杀刁小四少说也要百回合开外。
可是而今的长安城卧虎藏龙,距离终南山亦不过咫尺之遥,一旦陷入高山松等人的重围之中,自己最多只能祭出元神拼个同归于尽。
他当机立断口中发出一记短促啸音,猛听寂静长街之外,突有啸声回应清越冷冽如泉水鼓涌,一位白衣如雪双目全盲的俊美公子御风步虚横空出世,竟和龙宿如出一辙仅余独臂,袖袂飘飘手纵一支古箫仿佛从初露的霞光里腾身飞跃,直向刁小四袭来。
“秦濯心!”刁小四近乎一声呻吟,望着白衣公子心里只想骂娘。
一个倚兰居士龙宿便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再加上一个义成公主养的小白脸,那还让不让人活?
龙宿见同伴现身,顿时精神大振,大袖由柔转刚如锤轰斧凿硬生生在漫天神光中劈开一线缝隙,身形鱼翔潜底避实就虚游弋飞纵,与秦濯心一东一西形成条直线,对准刁小四相向而行前后夹击。
刁小四见势不妙,便想施展无双绝技脚底抹油,催动天罗星盘躲进秦皇陵虚境里。若是运气好,将秦濯心和龙宿一块儿拖进去,再慢慢地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千钧一发之际,晨曦之中蓦然飞来两道彩虹,素衣凌风倩影婀娜宛若仙子谪尘降落凡间,云鬓瀑发香腮渡雪,明眸皓齿肤光胜雪,那清冷的玉容任诗人画匠炉火纯青亦不能描绘万一神韵,不是刁小四念念不忘的金城公主却又是谁?
一霎那,刁小四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不由自主地齐声欢呼歌唱,恨不得抱住龙宿和秦濯心两人狠狠亲上一口,感谢他们筑巢引凤激得公主小娘皮现身。
“啪!”鹊桥仙霓击打在古箫上翩若惊鸿一沾即走,金城公主的娇躯微微一晃飘落在了街边的灰瓦屋脊上。
“喀喇,喀喇,喀喇喇!”秦濯心直感到一道由千万缕冰针般寒息集束而成的可怕力量从鹊桥仙霓中吞吐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了他的护体罡气碾压入体。
他的身形巨震不由自主向后翻腾跌落在街心,双脚陷入青石板中,四周的街面爆闪过一串串幽蓝色的妖异光芒,如刀削斧凿劈开数十条裂痕往外冒出冉冉的青烟,将整个人云蒸雾绕包裹其中。
秦濯心宛若木雕泥塑,一动也不敢动地伫立在街心,竭力将迫入体内的无数缕奇阴无比的寒流逼出,然后沿着双腿经脉似水银泻地般卸入地下。
饶是如此,秦濯心依旧无法完全化解金城公主的一击之力,浑身如坠冰窟胸口噼啪作响如同有成千上万个鞭炮炸开,体内魔气不断剧烈交击爆碎,震得全身气血翻滚奔涌,一口口淤血不可抑制地冲上喉咙。
他的心中不禁惊骇到了极点,做梦都没有想到金城公主的修为在短短时日间竟突飞猛进强大至斯,令自己完全不是对手。而且对方的魔功十分怪异,明明冷若冰霜,却又能将自己苦修的“剑胆琴心大罡”如扬汤沸雪般消融瓦解,使得两人在功力比拼上此消彼长高下立判,当真骇人听闻诡谲之极。
第435章 无语问苍天(下)
秦濯心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喷一口淤血,强行打通胸口堵塞的经脉,口中发出沙哑的啸音向龙宿示警,身形顺着长街毫不停留,全神戒备一路向后飞退,惟恐金城公主还不肯放过她,又打出了一道“青炎梵天符”替自己断后。
“嘭嘭嘭……”他的身躯化为一道模糊的残影飞速向后,一团团绚烂耀眼的青色光焰汹涌而出,如潮水般沿着身形去势不住延伸滚荡,远远望去俨然形成了一条光彩夺目的青色火龙,气焰冲霄声势浩大。
然而金城公主飘立在楼顶之上压根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她宛若一尊完美无瑕的玉雕神像,从容自若地目送秦濯心远去,然后侧转俏脸淡淡地扫了龙宿一眼。
在目光交错的刹那,龙宿蓦地感应到一股诡异莫名的寒流竟击溃他的道心守护,如万千冰锥齐发攒射刺入脑海,使得自己的灵台轰然沦陷,犹如被一片黑暗无边的冰海吞噬淹没,无从抵御无从抗拒。
以龙宿渊博的见闻,竟也识别不出金城公主这一眼的来历,骇然之下急忙抱元守一运转空日魔宗的旷世绝学“昊日心经”全力相抗。
两股沛然莫御的精神力量登时狭路相逢,以龙宿的灵台为战场激烈碰撞绞杀。
龙宿终究修为超绝,而金城公主亦无意取他性命,故此并未全力以赴。
他的双眸猛地亮起两团金红色神光,有若实质迸发而出,瞬间将侵入体内的冰冷魔意消蚀祛除大半,神智立时一清恢复正常。
但是高手对决犹如两虎相争,岂容片刻的走神?
电光石火之间,刁小四敏锐地捕捉到战机,立即掣动轩辕屠龙刀羚羊挂角了无痕迹,招式大开大阖赫然切到龙宿的胸前!
龙宿见状不由惊怒交加,只因金城公主突如其来的现身,战局急转直下,明明前一刻自己还是围剿猎物的猎手,转眼间便沦为了被围剿的对象。
生死关头他无暇细想,大袖贯通真元凝铸如棍朝轩辕屠龙刀笔直砸落。
“砰!”一记沉重的闷响,轩辕屠龙刀承受不住袖棍巨力往下飞沉。
“嚓!”刀锋闪过,龙宿感觉到小腹发凉露出了一道殷红血线由浅而深由细转粗,当下侧身飞腿点击在刁小四的左肩上,借力飘飞与他错身而过。
“喀喇喇!”大袖爆溅化为齑粉,龙宿踉跄栽落,全凭左腿支撑才没有摔倒。
他低哼了声,就见一群金吾卫刚刚反应过来,为首的那个军官手握腰刀站在不远处,惊恐地望着自己。
“唿——”龙宿心底里说不出的懊恼——醉酒、落单、偷袭、夹击,这样的情形下都杀不死刁小四,下一次机会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然而又有谁能想到金城公主会半路杀出,一招脆败秦濯心,吓得后者竟兴不起再战的念头,径自落荒而逃?
假如他不知进退继续缠斗下去,以金城公主方才轻描淡写间显露出的可怖手段,再加上修为几不逊色于自己的刁小四,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龙宿胸中积郁的杀气无处发泄,眸中寒光便一闪冲向了金吾卫。
杨巅峰首当其冲,魂飞魄散道:“别过来,我不是……”
“噗!”一阵风刮过,他惊愕地发现不知为何,手中的腰刀莫名其妙地翻转过来,扎进了胸口。
耳畔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身后的十多个金吾卫纷纷飙血倒地无一活口。
刁小四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被龙宿的左脚踢中肩膀,半边身躯顿时失去知觉,喉咙口一阵阵发甜喷出一蓬深红色的瘀血,胸口才稍稍好过了点儿。
他惊喜地望向金城公主,同样不明白这小娘皮何以小别胜新婚,一下子变得强大如斯?本想着自己修为大进后,可以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翻身做男人。如今看来,自己的苦日子永远没有尽头,想过夫唱妇随的日子多半只能留待来生了。
难道秦皇陵虚境中还埋藏着什么绝大的秘密,被公主小娘皮独揽怀中?
这时龙宿早已去远,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和失去主人哀鸣不已的战马。
“小娘皮,你终于肯来见老子了!”刁小四兴奋地大叫,腾身扑向楼顶。
不料金城公主玉容如霜冷冷拂袖道:“站住,不许靠近我!”
刁小四猝不及防,被迫面而来的袖风震落到大街上,又惊又怒道:“为什么?”
金城公主淡然道:“不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
刁小四眨眨眼笑了起来,说道:“你还在担心我们是兄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子已经弄清楚了……”
金城公主漠然截断刁小四的话头道:“我不想听,也不关心这个。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也不要再试图寻找我。刚才逐走秦濯心、龙宿,权当我偿还了你当日救护之情。”
刁小四心头如遭五雷轰顶,愤怒道:“你说什么,敢再说一次看我不揍你屁股?”
金城公主凝视刁小四,眉宇间慢慢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哀伤,徐徐道:“没有我,你还有耿婉儿和孙紫苏。”
“那又如何?!你和她们一样,老子心里一个都放不下!”
金城公主摇摇头道:“我和她们不一样。如果,我要你为我舍弃婉儿和紫苏,你能么?为了我舍弃所有的故交好友,你能么?为了我放弃世间的荣华永远终老秦皇虚境,你能么?”
刁小四被她一连三个“你能么”问傻了,不服不忿地反驳道:“你怎么不问老子能不能戒酒戒肉戒疤做和尚?”
金城公主自失地一笑道:“我和你不一样,也和她们不一样。就像两颗不一样的星,有不一样的轨道,注定永远无法交汇在一起。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狗屁问题!我就听说星星在一起迸出的火花才最耀眼、最令人羡慕!”
金城公主望了刁小四一眼,目光如水却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樱唇轻启道:“我走了,这次,就不和你说再见了……保重。”
“唿——”仿佛一阵蓝色的海风吹拂过拂晓的天宇,她亭亭玉立的身影宛若无数缤纷的花瓣消散,转瞬隐没在了虚空中。
刁小四呆呆仰头凝望芳踪渺渺的楼顶,那里曾有玉人立上头,而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惟一弯西沉的残月若隐若现。
月冷龙沙画角吹残,风外还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刁小四渐渐感到自己的心痛了起来,像有火焰在燃烧,像有毒蛇在噬咬,渐渐地胸膛里空荡荡地仿似心也飘在了半空中。刁小四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可是手心里分明也是空荡荡的!
走了?他傻傻地望着,公主小娘皮就这样走了?真希望这是一个玩笑。
可是看起来是真的,她跑来救自己,就是为了对自己宣告说永远不会再出现。
许许多多过去的光阴仿如时间倒流,清晰无比地从他脑海里缓缓地像溪水般淌过。一直以来,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说她性格冷漠也好,性情淡漠也罢,即便是在惨遭巨变国破家亡的时候,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从不曾有过丝毫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当她在封闭星空中沉沉睡去的那段日子,如初生婴孩般娇柔、安静而美好。呆在她的身边,自己就像只想偷腥的野猫。但野猫也有野猫的快乐和梦想,而今快乐尽去,梦想破碎,点点滴滴尽成回忆。
伊人来如风,伊人逝如雾,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难道,这就是失恋?难道,老子就这样被人甩了?
刁小四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想吃人。可他最想吃的,依旧是刚才那个赌咒发誓要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女人。
能回来么,就算要我痛哭流涕哀告哭求?
滚侬只蛋,想看老子的笑话,门都没有!
格老子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就算寂寞将我扰,充实生活赶它跑。
老子是白手起家的少年英雄,老子天生英俊聚财有方,老子身材高修为高人品也……鹤立鸡群,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三高人士。天下只有我不想追的,没有追不到的美女。
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很快杨妃儿那个傻瓜就会知道,她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就让她用后半生后悔去吧!
想着想着,他猛然愤懑地冲着空旷的街头怒吼道:“你个哈巴……还不给我滚回来!”
“滚回来,回来,回来回来……”
吼声在晨风中回荡,忽然,他听见一个人躺在地上用微弱的声音叫道:“我在这里……”
刁小四怔了怔转头望去,心想是哪个小子挨了龙宿一刀竟然还能有气儿,果然是条好汉。
只是自己心情坏到极点,恶声恶气道:“闭嘴,是哪个哈巴乱说话,没见老子正失恋吗?”
地上满脸血痕的人有气无力道:“刁四爷,我是杨巅峰啊。不就是个……美女嘛,美女都喜欢耍耍小性子……你要喜欢就哄哄她,不喜欢就让她去,保证她没几天又哭哭啼啼地回来找……找您老人家。”
刁小四得了安慰毫不领情,骂道:“娘希匹,我看上去很老么?”喘了口气举步上前封住杨巅峰伤口附近的经脉,说道:“虽说老子侠骨柔肠施恩不图报,可你总不好意思欠救命恩人的人情不还吧?”
杨巅峰连连点头,只要能先保住小命,什么样的敲诈勒索他都认了。
刁小四伸手握住刀柄往外一拔,说道:“有点疼,忍着点儿。”
杨巅峰一声惨叫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刁小四手里抄着血淋淋的腰刀,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远远瞧见一队闻讯赶来的金吾卫正齐齐瞅着自己,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愤怒与仇恨之色。
刁小四怔了怔,瞧瞧满街横七竖八的尸体,望望手里握着的血刀,一阵阴惨惨的冷风割过脖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脸上强挤出亲切憨厚的笑容道:“如果我说凶手已经逃了,你们会不会相信?”
第436章 誓将牢底坐穿(上)
“哐啷!”厚重的铁门应声关闭,牢房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幽暗许多。
“梆梆梆梆……”刁小四身披镣铐肩顶重枷死命敲砸铁门,叫道:“放老子出去,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牢门外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对于一进大牢就哭天喊大叫冤枉的犯人,他们见得太多了。像刁小四这样光知道干嚎的压根不算啥,有那性格刚强宁折不弯的直接就拿头撞墙割腕自杀,绝食抗议更是家常便饭。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刁小四未免感觉有些无趣。
铁门的确很厚,是专门用来看押死囚的。但对刁小四来说,这跟豆腐脑没啥两样,一拳就能把它轰成渣。
——可老子为什么要身背不白之冤越狱逃跑,那岂不是坐实了莫须有的罪状?
好人总有好报,自己好歹救了杨巅峰,只要等他醒过来自然真相大白。
所以刁小四打定主意,哪怕将牢底坐穿,也要李渊给自己一个真金白银的交代。
他愤怒地回过头,开始打量牢房里的景状,做好了扎根大狱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
从门到窗口是七步,从窗口到门还是七步,看来够资格关在这里头的人,个个都像曹植那样才高八斗七步成尸。
蟑螂、臭虫、跳蚤……在干枯发黄的草垫下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热闹天地。
除此之外,牢里就只剩下个当作便盆用的破坛子,往外散发着独特的怪味儿。
窗口离地约莫三丈高,踮起脚伸直手臂也够不到。当然这难不倒刁小四,轻轻一纵他便漂浮到了窗前,往外瞅了眼登时大开眼界,天井里杂草横生充满野趣,窗户底下还有一条乌黑的臭水沟穿过,蹲着两只癞蛤蟆在呱呱对歌吐槽。
他正兴致勃勃欣赏着风景,忽听隔壁的窗户里飘出人声,低唤道:“小四兄!”
刁小四一愣,想不到自己的朋友遍天下,即使被关进了死牢里竟然仍有人认得。
他听着声音耳熟,忍不住奇道:“是哪位仁兄在此安居乐业,呼唤老子?”
“是我,张无极!”那人趴在隔壁的窗口里,传音入秘道。
“小鸡兄?!”刁小四诧异道:“你在这儿干嘛?等等,我过来找你!”
他的体内星芒乍闪,身形一晃穿墙而过,来到了隔壁的牢房里。
只见张无极倚靠在窗下,镣铐和枷锁扔在一边,脸色苍白憔悴,身上还带着血污。
“良心发现,不像啊。投案自首,不可能——”刁小四绕着张无极来回转悠,上下打量道:“小鸡兄,你干了点啥恶贯满盈之事要寿终正寝?”
“砰!”张无极没好气地抡起镣铐就往这混蛋的脑袋上砸去。
刁小四一笑躲过,亲热地挨着张无极肩并肩靠墙坐下,从束龙腰带里拿出两颗孙紫苏炼制的丹丸丢给了他。
张无极接住丹丸,闻了闻微露讶异之色道:“终南剑派的补天丸,从哪儿弄来的?”
“我媳妇儿自己炼的。黑市上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一颗,便宜你了。”
张无极二话不说把两颗补天丸吞落肚里,合目运功发散药力,身上缓缓升起一蓬黑白两色的光雾,将体内积郁的杂质与血瘀一点一点地迫出。
足足过了四个时辰,张无极才睁开眼睛,正看到刁小四坐在自己身旁山吃海喝。
他的面前堆满了从长安城各大名楼顺来的各色招牌菜,酒坛子垒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看得张无极立刻抛弃清心寡欲一路向仙之念,口生津液垂涎三尺。
“吃,别客气。”刁小四狼吞虎咽,慷慨道:“刚才老子出去逛了一圈儿,顺便弄了点儿吃的回来。就算坐牢,也不能太亏待自己吧?”
张无极苦笑声道:“看来你小子还挺自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能找到其中的乐趣。”
刁小四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说道:“外面的天井不错,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在里头晒晒太阳放放风,就是杂草多了些,赶明儿我把臭水沟填了,种上水仙腊梅,再搬座假山挖口泉眼儿。嗯,别忘了提醒我搞座凉亭,有八个角的那种……”
张无极愕然听完,问道:“不会吧,你真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为啥不会,我瞧这儿挺好——冬暖夏凉曲径通幽,又清静又安全,不用干活还天天有人管饭。你不觉得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张无极正喝着一坛三十年杏楼春,当场就喷了。
他连声咳嗽,面颊疼得直抽搐泛起妖艳的嫣红,上气不接下气道:“见鬼……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我没被人杀死却要被你逗死。”
“你到底坏了谁家闺女的名声,以至于惹得人神共愤被投入大牢?”
“扯蛋!”张无极悲哀地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儿不假。只要跟刁小四在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话粗话就像烧开的沸水汩汩从嘴里往外冒。
他扯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健美坚实的肌肉,隆起的胸膛上有只触目惊心的银白色掌印,星星点点闪烁着森寒的光晕。
“这是……”刁小四吃了惊,说道:“星宗的功法?”
“是天煞孤星神功。”张无极沉声回答道:“独一无二如假包换。”
“不可能!”刁小四失声道:“张……我老妈已经死了,老子亲眼见过她的尸体!”
张无极唇角逸出冷笑道:“谁说除了张丽华,世上便无人再精通星宗魔功?”
“大魔典?!”刁小四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低叫道。
“李密遇害后,我和无罪师叔立刻展开了秘密调查,经过多方查证发现凶手使用的极有可能是失传多年的星宗魔功。”
张无极徐徐道:“起初我们怀疑是李渊遣人所为,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查访,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群神秘高手,他们行踪飘忽身份诡异,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刁小四不声不响喝了口酒,就听张无极接着道:“我和无罪师叔悄悄追踪凶手来到长安,本准备寻找机会一网打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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