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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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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撸胳膊挽袖子迎上林虎山,摆开丁字步双臂抱胸,居高临下拦住去路。
这时山道上的香客慑于林虎山的淫威纷纷闪避到路边,刁小四往那儿一站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林虎山怔了怔,余怒未消道:“什么人,滚!”
刁小四也不跟这白痴废话,冷笑道:“小桃红!”
“呱呱——”一只殷红似血的蛤蟆突然从束龙腰带里蹿了出来,带着妖风如一座大山般压向林虎山。
林虎山猝不及防,刚想错步出拳招架,猛地眼前一团五光十色的氤氲弥漫,骤感脑袋发晕浑身酸软,已被重重地扑倒在地。
后面十余个一同前来敬香的五虎帮帮众回过神来,纷纷拔刀怒喝冲上前来。
刁小四哪把这群虾兵蟹将放在眼里,随手抓了把铜钱振腕掷出,灵识所指百发百中,“扑通扑通”将他们一路翻滚着打落下山道。
刁小四跨步上前,一屁股坐在林虎山的身上,抡起拳头砰砰砸落,把一肚子火统统发泄在了这倒霉蛋的脑门上,怒道:“我让你狗仗人势欺负老弱病残孕,我让你神气活现鱼肉百姓,我让你没皮没脸吃拿卡要……”
散淡真人起初面带微笑捻须旁观,可不久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变得僵硬起来,怎么听怎么觉着刁小四骂的不是林虎山,而是……
“散淡仙长,您觉得这样可以了么?”冷不丁刁小四高举着拳回过头来,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谦卑地向他请示道。
散淡真人差点一失手把胡子扯下半拉,咳嗽声道:“无量天尊……刁公子,你岂可在山门前与人动粗,还不赶紧住手?”
林虎山莫名其妙被打得七荤八素满脸开花,羞怒交集地骂道:“龟儿子的,你是什么人,有种报上姓名,只要老子不死必有厚报!”
刁小四笑嘻嘻拍拍林虎山高高肿起的脸颊道:“不用了吧?做人要低调,我还是比较喜欢施恩不图报。”
林虎山双目喷火,怒道:“你不敢?!”
刁小四看着七窍流血鼻青脸肿的林虎山,无奈道:“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叫李小龙,还有个结拜兄弟叫成龙,乃是长安双龙帮的帮主。”
“李小龙,成龙?”林虎山仔细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长安城何时出过这么两号人物,居然还自称是双龙帮帮主。
刁小四微笑道:“你不认得我没关系,往后保管会记住一辈子。因为老子这就帮你加深印象!”说罢猛然抓起林虎山的发髻将他的后脑勺恶狠狠往青石条上砸,一面砸一面道:“现在、你、记、得、了吧、吧、吧?!”
可怜林虎山横行蜀中黑道二十多年,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没等刁小四泄完火,他已头晕目眩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刁小四长出口气站起身来拍拍手,朝看呆了的散淡真人道:“交给你了!”
散淡真人刚要开口,刁小四哼了声道:“好人做到底,对吧?老子这就送大娘回家,保证做完好事不留名!”
话音未落,道旁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鼓掌声。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来是八个、十个、几十个上百个……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敬佩地望着他。
刁小四愣了下,扫过那几个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五虎帮帮众,豪气飞扬道:“你们给老子听着,往后谁还敢欺负人,我刁……吊民伐罪刨他祖坟!”
四周看热闹的香客登时欢声雷动使劲叫好,也让刁小四第一次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敢情,刨坟挖墓也可以是桩很光荣的事。
他意气风发地来到老太面前,伸出手道:“大娘,我送你回家!”
老太已然起身,打量着刁小四道:“哪辆车是你的?赶过来吧。”
刁小四怔了怔,心道这老太婆倒也光棍,当下将大车赶到老太的身边停住,说道:“上吧。”
哪知老太摇摇头道:“这车架太高,我爬不上去。”
刁小四道:“那我扶你?”
老太道:“不用扶,你弯下腰来,让我踩着背上车。”
刁小四勃然大怒,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敢踩着自己往上爬的人,正想甩手不干,猛听散淡真人传音入秘道:“好人,你要做个好人——”
刁小四狠狠咽了口气,蹲下身道:“大娘,您家的祖坟在哪儿?”
老太踩在刁小四的背上慢吞吞坐上了大车,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刁小四站起身道:“您腿脚不方便,回头我送您去上坟。”
他跳上大车,打马扬鞭,两头大青骡拉着车缓缓驶离青羊宫山门。
没多久大车便驶入了城里,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里生活的人们远比中原地区的百姓安逸满足。到处都是茶馆和酒楼,各种蜀中美食琳琅满目瞧得刁小四双目异彩连连,腹中饥肠辘辘。像什么凉粉、肥肠粉、小面、抄手、串串香,挟裹着麻辣鲜香的气息热气腾腾地从鼻孔直钻入肚肠,满桌的食客人人满头大汗,个个酣畅淋漓,敞开衣襟不停地煽风。
刁小四也很想停下车来吃一碗,又急于将身边的老太送回家,硬是强忍着没停车。不料大车刚刚驶到一座茶馆门口,车中的老太突然叫道:“快停下!”
第202章 相骂无好口(上)
刁小四停住大车,耐着性子问道:“你又有啥事?”
老太没理他,跳下大车遛达进茶馆,腿脚变得利落无比。
一个茶博士迎上前来,熟稔道:“婆婆,你今天又去青羊宫上香了?”
老太捡了张空桌子坐下,点点头道:“来一壶峨嵋雪蕊,其他都老样子。”说罢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津津有味地磕了起来。
刁小四看得一肚子火,坐在大车上闷声道:“喂,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喝茶!”
老太冷脸道:“我又没说要请你喝茶。”
刁小四恼道:“你还真吃定老子了?别以为自己年纪大,就……”
冷不丁耳畔响起一把细细的声音道:“好人,你要做个好人——”
刁小四一怔,急忙左顾右盼在熙熙攘攘的街巷上寻摸了半晌,却未发现散淡真人隐身何处。
老太哼了声道:“要走你走,莫非我有死皮赖脸地求你过?”
刁小四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直接改成问候散淡真人的祖宗十八代,怏怏道:“算了,好人做到底,我等你就是嘛!”
这时茶博士过来给老太递茶送水,望着门外的刁小四笑嘻嘻道:“婆婆,这是你家的娃儿,以前没见过嘛?”
老太端起茶盏喝了口道:“嗯,他是我儿子,前两年在外头学手艺,昨天刚到家。”
刁小四差点气爆了肺,怎么莫名其妙地又冒出个妈来,蓦地又听见散淡真人传音入秘道:“恭喜恭喜,你们母子相认可别忘了贫道的好处。”
“你个哈巴,阴阳怪气装神弄鬼!”刁小四勃然大怒从车上站起身来,冲着街上破口大骂道:“实话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想耍我?小心今晚摔坑里爬不起来!”
街上的行人纷纷愕然侧目,不晓得刁小四突然发什么神经。
老太放下茶盏,对茶博士淡淡道:“别理他,瓜娃子小时候被他爹一棒槌打坏了脑壳,经常这样自言自语,发病。”
茶博士恍然大悟,感叹道:“婆婆,这种傻娃儿你把他拉扯到大真不容易!”回过头给旁边一桌的茶客倒水,指着门外的刁小四向众人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茶馆里的客人们齐齐向老太投来同情的目光。
刁小四刚刚骂完,就听散淡真人还是用那副不温不火的口气道:“你不是想见唐太君么,先乖乖伺候好这位老婆婆。总之,贫道不会让你白忙活。”
“狗屁!”刁小四怒道:“难不成她是你的老相好,想滚床单还要拉我打掩护?”
他打从从娘胎里生下来,还从没这么窝囊过,可不管怎么骂散淡真人都不再应声。
忽然茶馆里走出来两个茶客,其中一人抓了把花生塞到刁小四手里道:“娃儿,吃点东西,伯伯送给你的。”
刁小四愣了愣,那两人已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还不住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怜啊……”
刁小四感觉莫名其妙,手里抓着把花生问道:“喂,你说谁可怜呢?”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道:“来,孩子,大婶给你吃糖糕,拿到。”
不一会儿的工夫,刁小四的手里、口袋里就塞满了吃的,不由得他不赞叹成都人民真热情。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大车上,回头看老太仍是一副细嚼慢咽不慌不忙的模样,只怕这顿早茶没个把时辰结束不了。但每次想甩手走人时,他的耳边不自禁地就会回响起散淡真人语重心长的话音道:“好人,你要做个好人——”
刁小四越想越窝火,抓起糖糕、花生、葡萄干……往嘴里丢,咔吱咔吱咬碎钢牙,化悲愤为食欲。
辰时刚过没一会儿,茶馆里走进一个中年女子,不声不响地往老太对面一坐,招手唤来茶博士。没多大的工夫,她的面前便摆满各色各样精致的糕点干果,几乎将整张桌面占了个满满当当。
中年女子一样也不动,只取出自带的茶壶和小杯,沏上香茶轻轻吹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望着老太道:“真可怜,就吃这些。”
老太恍若未闻,更不用正眼去打量对方。
中年女子举止优雅而雍容,浅浅啜了口茶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只配过这种日子。山鸡飞上梧桐,也还是山鸡,永远都成不了凤凰。”
“看看你,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喜欢吃这些零碎的东西。差点忘了,你今年满七十八了吧?啧啧,牙还挺好。可惜啊,人生苦短,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老太把手里的瓜子一撒,冷冷看着中年女子道:“至少我过得比你好,好得多!”
“老姐姐,你莫要自欺欺人了。你真的过得好么?那又为何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青羊宫上香,想求什么?”
“求什么我也不求你,也总比有些人一辈子嫁不出去强!”
“你倒是嫁出去了,可惜难为死了——老母鸡不下蛋,一辈子吃干饭。”
老太的面色一下变得苍白,显然是被中年女子击中了要害,冷笑道:“你倒能下蛋,可惜一辈子只能吃干饭!”
“那也总比你不知羞耻,从大街上随便拉个傻小子来强,还硬说是自己生的!”
“老太婆,你说什么呢?”刁小四本来存心看热闹,这下可不乐意了,火冒三丈地抗议道。
两个老女人吵架斗嘴,他本来打定主意只作壁上观,哪晓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话题一转居然扯到自己身上,又被人骂成是傻小子,自己到底招惹谁了?
中年女子漫不经心地回头瞟了眼刁小四,说道:“也对,大凡脑瓜儿正常点的,又怎会认你做妈?”
刁小四真的怒了,在一瞬间就和老太形成了统一战线,异口同声道:“放屁!”
两人均自一怔,刁小四一不做二不休,甩手丢出一锭七八两重的银子飞到桌面上,说道:“你,给老子唱首小曲儿听听。唱得好,加倍打赏!”
中年女子柳眉耸起,又缓缓落下,说道:“你当我是卖唱的?”
刁小四讶异道:“你跑来茶馆里不吃不喝拼命耍嘴皮子,不是卖唱的又是干嘛的?莫非,你还想卖笑?可惜先天发育不良,龇牙咧嘴一声笑,吓塌成都半座城。啧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中年女子拿起丢在桌上的银子,冷冷一笑道:“你有种!”
刁小四笑吟吟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虽然我现在还没种,但将来一定会有。不过您老人家能不能有可就说不准了。”
中年女子五指握住银锭“哧哧”有声,说道:“你笑我没种?”
刁小四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中年女子道:“难不成您就是传说中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产能排名青史第一位号称母鸡中的播种鸡的那位英雄母亲?佩服啊佩服,恕我方才有眼不识泰山,一时没瞧出您非但有种,而且有数也数不清的种!”
他故意把“种”字咬得又重又长,周围的茶客哪还有听不懂的,顿时哄堂大笑。
“播种鸡?!”中年女子呆了呆,满脸发青缓缓摊开五指,掌心的银锭被熔炼成气化为乌有,一字字道:“记住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后悔!”
刁小四尚未吭声,老太已经站了起来,付过茶钱道:“娃儿,咱们回家。”
此刻刁小四跟老太同仇敌忾,也就暂时不计较她倚老卖老,冲着中年女子招招手道:“放心,就凭你这张长得充满传奇色彩的脸,准保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过目难忘。”
等老太坐上车,他一甩鞭子,两头大青骡扬起四蹄踩在长石条上,哒哒远去。
中年女子端坐不动,可低垂的袖袂却在微微地颤动,显然是强压着一股心头怒气,冷冷扫视过四周的茶客,呵斥道:“看什么看?”
众人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喝茶的喝茶,摆龙门阵的摆龙门阵,人声嘈杂嗡嗡轰鸣。
中年女子看得更加来气,说道:“你们说,老娘笑起来美不美?”
她抬手支颐侧脸凝眸,慢慢地酝酿了许久,才朝着周围的茶客很矜持、很纯真、很温柔地露齿一笑。
“噗!”“啪嗒!”霎那间茶馆里鸡飞狗跳,有人把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有人失手打翻了杯盏,还有几位差点一屁股滑到桌肚底下。
不是这中年女子长得丑,而是此刻她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委实惊天地、泣鬼神。
中年女子一愣神,没有料到观众的反响会如此热烈,反手抓过那个倒霉的茶博士,柳眉倒竖喝道:“你说,我笑得美不美?”
茶博士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回答道:“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比西施还美!”
中年女子余怒未消,放开茶博士,冷冷低哼道:“居然敢笑话老娘?当年追我的人从成都排到长安,从长安排到洛阳,再从洛阳绕了一圈又转回到成都……美女都不提当年,你个瓜娃子晓得啥?”
忽听茶馆门外有人轻笑道:“姐姐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那小子有眼无珠着实可恨,不如我帮姐姐出了这口气?”
中年女子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位面蒙轻纱的绿衣美妇烟行媚视袅袅行来,所有男人的眼睛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地亮起来。
第203章 相骂无好口(下)
刁小四将大车停在了老太家门前的院子里,张眼一望就看到个老汉背对着自己正在劈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太便往屋里走道:“我去生火,你吃了饭再走。”
刁小四急着回青羊宫找散淡真人算账,刚张嘴想说不,神情蓦地一动,侧耳倾听到老汉挥刀劈柴的声响。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的砍柴声,就像鼓点般敲击在了刁小四的心头。
隐隐约约地,这声响中仿佛透露出点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又让人说不清楚。
刁小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牢了老汉的背影,身子再也无法挪移分毫。
老汉挥刀劈柴的动作很随意,不紧不慢,仿佛每一下都遵循神奇的韵律。
可这是什么样的韵律,单调、重复,竟能令人沉醉其中?
刁小四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老汉抬手、挥刀、沉腕、劈落……如此周而复始,每个动作都简单到极致,一如每天日头从东海升起,又从西山沉落,生生不息万古如斯。
明明就是几个单调的动作,刁小四却不觉得枯燥,一颗心不知不觉地变得宁静平和,渐渐洗去了一路的仆仆风尘,也涤荡去灵台上连日来积起的焦躁与疲惫。
他忽然奇怪地想到,假如把老汉刀下劈的柴禾换作自己,不晓得会是怎样光景?于是鬼使神差地绕到了老汉的正面,两眼紧紧盯住那把抬起又劈落的柴刀。
“轰——”电光石火间,刁小四的脑海一记电闪,就像是真有刀光从自己的面前划过,身体被劈成两爿,灵台摇荡魂魄撕裂,禁不住低哼一声踉踉跄跄往后退出十多步,直到后背抵在了砖墙上!
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死过去一样。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慢慢回过神来,觉得喉咙口发热,“哇”地吐出口殷红的鲜血。
这口血吐出来以后,他稍稍觉得好过了一点儿,但依旧浑身脱力衣衫浸湿,如同刚从冰水里捞了出来,身子还在不停地打着寒战。
这种恐怖的感觉着实前所未有,即便是在面对金鼎神僧时,刁小四都未曾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压力与杀意!
但奇怪的是,他的视线一旦与老汉手中的柴刀脱离,所有的杀意与压力都骤然消失,只剩下一颗渐渐活过来的心兀自在情不自禁地悸动。
太可怕了,这个砍柴老汉——刁小四长长地吐了口气,绵软无力地倚靠在墙上,压根不敢再看对方手里的柴刀一眼。
“啪、啪、啪……”老汉仍然继续挥刀砍柴,就像刁小四并不存在。
刁小四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慢慢镇定下来,然后脑海里又浮现起老汉举刀劈来的画面。
只在一霎间,他的全身毛孔再次凝缩,仿如坠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冰窟。
刁小四一咬牙,全力凝神抱元守一,运转起“万古天照星阵”,一片明光照拂灵台,周身的寒意与杀气这才稍稍褪淡了一些。
他在脑海里默默回放了一遍刚才的镜头,就似又在炼狱里转了一圈,头脑发胀灵台欲裂,浑身上下难受得直想吐血,便再也不敢随便尝试,却也依稀从中领悟到一丝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刀意。
又歇息了会儿,刁小四慢慢恢复了点儿精神,吃力地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劈好的柴禾,拿在手里反复掂量。
他越看越心凉,只觉得这片柴禾说不出的古怪,好像并不是用刀劈出来的,而是经历了风雨沧桑,自然成形。
他忍不住抬起头又望了老汉一眼。这一次,不再有异状发生。
刁小四霍然醒悟到,只要自己心中不起争斗之念,老汉的动作和他手中挥舞的柴刀便人畜无害。一旦稍起杀心,即使十数丈外亦能被无形的刀意击碎道心。
这是何等深不可测的修为,犹如汪洋大海,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却不知百尺波心之下,波澜壮阔惊涛澎湃!
刁小四不觉倒抽了口冷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柴禾,想了想又从旁边拿起一段尚未劈开的圆木竖在地上。
“铿!”他振腕拔出杀性最大的“赵武灵王杀胡刀”,双手执握高高举过头顶,去念存思酝酿稍顷,猛然一声大喝跨步上前,运功挥刀朝圆木斩落。
“嚓!”杀胡刀势如破竹,刀光一闪将圆木劈成两爿。
刁小四收了刀,拿起一片柴禾细心端详,皱了皱眉,又拿起刚才的那片柴禾左右比对,立时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差异。
自己从秦皇陵中淘来的“赵武灵王杀胡刀”果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劈开来的柴禾,截面平滑如镜光可鉴人,更迫面袭来一股浓烈的暴戾杀气。而反观老汉劈的柴禾,实在太普通。
可刁小四很不开心,他“啪”地丢下柴禾,抬眼又看老汉劈柴,不放过对方任何一点细微动作。
然而瞅了半天,眼酸了腿麻了,依旧看不出老汉有什么特别。甚至自己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模仿他到丝毫不差的地步,可总是缺少了点儿什么。
——缺点什么,刀意么?
刁小四呆呆地想,看着老汉手里的柴刀出了神。
渐渐地,老汉手里的刀消失了,然后是他握刀的手,挥动的臂膀,瘦削而略显苍老的身躯……化作了一股股流转的玄气,在刁小四的灵台上汩汩流淌。
霎那之间刁小四的眼里不再有刀,也不再有老汉的身影,只有一座斗转星移万象森罗的刀意之阵!
他浑然忘我如醉如痴地揣摩着种种阵法变化刀意气运,不知怎地就走到了老汉的身旁,照样子又竖起一段圆木,五指迸立如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一掌切落。
“啪!”圆木应声劈成两爿,刁小四随手抓起一块看了看,要比自己刚才用赵武灵王杀胡刀劈出来的毛糙不少,口子上还起了细如绒毛的小刺。
但他却对这样的成果露出满意的神气,至少,那股暴戾杀气已经淡去了许多。
以简御繁,返璞归真;至空至无,是为之玄。
刁小四忽然觉得,假如现在再让自己跟王玄恕干一架,绝不至于赢得那样辛苦。
“吃饭了。”老汉随手将柴刀往圆木里一插,用汗巾擦了擦手,招呼刁小四道。
他自始至终都没问刁小四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就当是个来串门的街坊。
刁小四一省,才发现不知何时老太已做好了午饭,端到了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他也不客气,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菜很普通,一盘凉拌黄瓜,一盘炒青菜,一碗豆腐鱼头汤,外加一小碟泡菜。
刁小四大口大口吃得很香,就听老太忽地问道:“你觉得这娃儿怎么样?”
“会吃不会做,砍柴手艺一般。”老汉吃得很少,夹起来的菜多半送到了老太的碗里。
老太笑了起来,说道:“将来让这娃儿给我养老送终好不好?”
刁小四一口青菜差点噎在喉咙里,看老汉没吭声,以为他是在拒绝,不由松了口气——给老太婆养老送终,只怕她还没咋的,自己就被蹂躏折磨得含恨而终。
这时候,他已经多少有点回过味来,散淡真人肯定早就知晓了老汉的底细,所以才骗自己赶跑林虎山,又送老太回家。
“啪!”老太突然一摔筷子,怒道:“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
老汉停箸不食,等把嘴里的饭细嚼慢咽了,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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