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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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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和我们这些年轻女孩子相处都很好，常常要求多多，我们倒不以为怪，也许这就是帅哥的优势。
“茜茜？”我的脸有点沉，若是别人倒也罢了，为什么偏偏是她？“不太好吧，我还赶着去办事，哪有时间带她去。”其实我是不想带她去。
我来这个学校的第一个朋友是丁可，一个家里有钱且骄傲的女孩子。
据她说于茜茜是个心机极深极厉害的女孩，丁可和于茜茜之争曾经闹得沸沸扬扬，满校皆知。不用说，丁可当然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最终还是落败。
可想而知于茜茜的实力了。
但这些我都只是听丁可的片面之词，前因后果并不甚清楚。不过先入为主，我也懒得去了解于茜茜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最后我发现丁可才真的是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直至我们交恶，从好朋友变成一般朋友，对于茜茜的印象还是没有改变。
“算了吧，我自己去。”车子里传来于茜茜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坐在车里，隔着黑色的车窗，我没有看清楚。
我有点汗，刚才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她听见了？
不过没有办法，为了飞飞，我只能得罪她了，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飞飞。
也许潜意识里，我认为飞飞不足以见人吧，虽然我很喜欢他。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有急事要办，不能带你去了。”我有点歉意地对茜茜说，也许真是先入为主的关系，我一直对茜茜就不很友善，其实她又没得罪我。
这次又这样对她，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茜茜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反正她头也不回下了车。
“咳……”我有点尴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飞飞，“上车吧。”我对他说。
※※※
这个时候帅哥司机才发现飞飞，“和你一起走的吗？”
我点点头，那种尴尬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
可这家伙偏偏很多事，“是你什么人啊？”
我一下子被鸡蛋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呃……”我看看飞飞，他笑笑没什么反应，“表弟……同学……”
“哦，同学啊？！”感觉到司机gg从倒后镜里面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看飞飞，我越来越心虚了。
真是佩服他，我自己都没听清我说的究竟是表弟还是同学，他居然听清了，pf啊pf！
“是啊……”只能硬着头皮了。
“大学同学吗？”
“是啊……”继续硬着头皮。
“来找你玩的？”
“嗯……”头皮已经硬成铜墙铁壁，真恨不得能多出一只手来捂住司机gg的嘴，他实在太多事了。大概是平时见到我和男生在一起，偶尔见到一个就忍不住要八卦一番。
但明明是情人却要冒认作表弟或是同学，不知道飞飞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看他平时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我忍不住看一眼他，他也看着我笑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他果然不在乎，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有时候真的不了解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谜一样的男人，往往比清澈如水的男人更让人着迷。
至少让我着迷。
※※※
一路上飞飞常常会看我一眼，笑一下。
但我就很冷漠，几乎是一直眼睛望着窗外，很少看他，顶多用余光瞥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很喜欢他，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我总是冷冷对他，不愿意把热情表露出来。
“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好了。”到了百货大楼的时候，飞飞突然说。
我示意司机靠边停下。
飞飞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只是说，“我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群中，那么地飘忽……
※※※
“真是你同学吗？”司机忽然问。
我心不在焉点点头。
“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同学啊？”
“怎么了？”我很好奇为什么司机会这么说。
“呵，看他那个样子，混混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司机透过反光镜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要小心啊，你现在工作这么稳定舒适，小心被混混同学粘上。”
我一下子哑然无语。
想想飞飞，的确不像个适合我的斯文男孩子。
虽然这个年代染发已经不希奇了，我本人也染了稻草色的头发，可是他的发型除了染发还是太时髦，哈韩的凌乱不说，更夸张的是后面一缕头发留成了一个小辫子，难怪我们学校看惯了古板发型的司机会看不惯……
司机gg仍旧在那里喋喋不休，我没有说话，但知道他是一片好心。
在外人看来，我和飞飞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也确实是两个世界……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车上我会对飞飞如此冷漠了，当我们独处的时候可以抛开很多世俗的观念，但是当外人出现，尤其是我这个世界的人出现，我就变得惶恐，大概是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和这样外形英俊得过分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内涵好像社会混混的男孩子在一起，这对于我而言，实在是不大体面。
人，有时候是很龌龊很自私的动物。
尤其是女人。
尤其是我这种女人。
相信男人也是一样。
相信飞飞也是一样。
如果他那个世界的人出现，他也一定会对我冷酷到底，因为他不想他的朋友知道他和一个和他们生活格格不入爱玩却又玩不起只会假装傲慢和清高的女孩子在一起。
我坚信他会这么做的。
就好像我坚信我自己会这么做。
※※※
不管怎么样，我私底下还是喜欢他的。
我想我是个异类。
尽管白日里我和我的同事一样装作人类的灵魂工程师高人一等，到了夜晚我就褪下道德长袍披上性感黑纱流连于灯红酒绿中……
这就是为什么我热爱飞飞的原因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暗夜情人的原因了。
没有人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
阳光固然美好，可是太刺眼，无法隐藏几乎同样卑微的灵魂和躯壳……
暴露是痛苦的，何况我是一个吸血鬼，暗夜里的吸血鬼……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原来
爱情的欢愉
会等不到清晨便雾气般的消散
原来
爱情的寂寞
还有永无止境的明天需要等待
我在镜子里凝望自己
在反反复复的剧情里
参透前世今生的情节
上一世
我是佛前明灯下的一粒尘埃
这一生
我的微笑昙花一样的苍白”
※※※
“睡醒了吗？”朵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微笑着点头。
其实我早就醒了，一直在闭目养神而已。
咖啡店的沙发不怎么样，让我腰酸背疼的，我真怀念我宿舍里那张宽大柔软的床。
朵朵翻了一个身，“哎哟”了一声，看来也不好受，“美女，今天准备做什么？”朵朵问我。
我拿出手机看看，“才九点不到，能做什么？”其实是我刚刚睡醒，头晕脑涨的，根本不想想问题。
“我出去买点洗漱用品，洗漱完了再说吧。”
我甚至连头都懒得点，爱买啥买啥去，只要不是要我去就成，九点不到就起床，实在还是有点困啊。
※※※
简单洗漱完毕之后，朵朵已经精神奕奕坐在我面前了。
“姐姐，你效率真高。”我依旧睡眼朦胧。
“快点去洗漱一下啦，我等下叫小方过来？”朵朵推我。
“为什么又要叫他过来？”
“快走了，叫他过来陪我们一下嘛。你快点啦。”
我终于有些清醒了，小方要来？会不会飞飞也会来？想到这里，我立刻以光速冲进洗漱间，一头乱稻草的头发总归是要整理整理的。
安安静静地，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一瞬间闪了神，镜中的陌生女子真的是我吗？或许我已经忘了我是谁……
只是沈定坚呢？一直在我身边的沈定坚呢？
我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却空空如也。
沈定坚呢？我亲爱的沈定坚……
※※※
我从洗漱间出来，就已经听见小方的声音了。
这家伙来得真快，不知道我们家飞飞有没有来，我很有些花痴地想。
拉开包厢门，我只看见小方一个人，略有些失望，“来得真快啊。”我随便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就在另一端的沙发坐下。
“美女们，今天想做什么？”小方好像永远都是这句话，永远都是摇头晃脑的样子。
我不想说话，大概是才睡醒又没吃早饭的缘故。
不知道朵朵和小方说了些什么，我开始魂游天外。
自从沈定坚离开我之后，似乎这已是习惯了。
“飞飞怎么没有来？他去哪里了？”朵朵问小方，但眼睛却瞟着我。
我听见飞飞的名字，才抬起头来看他们一眼。
“天知道。”小方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
我忽然觉得有点烦躁，“你们慢慢聊吧，我出去找个地方洗脸。”我站了起来，也不理他们的意见，说了一句就算是打招呼了。
“去哪里洗脸啊？”朵朵追问。
“当然是美容院。”我头也没回走了出去，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让我很不舒服，我有呐喊的欲望，但仅仅也只是欲望而已。
“晚上还出来玩吗？”朵朵在我身后喊。
“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还是没有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酷了。
※※※
躺在美容院里，心情舒服很多。
每次当我心情不好或者身体极度疲惫的时候，我都要去这家美容院泡泡。
这家名叫“女人花”的美容院是本城最好的，至少我认为是最好的，安静、优雅、专业、气度、素质……，该有的都有了。
最难得的是里面的美容师个个都谈吐不俗，推拿按摩、洗脸做脸间居然能成了朋友。
“angle……”我常常对着我的美容师这么叹气。
我的美容师叫angle，人也像天使那么可爱甜美，并且善解人意。
很多话我或许都不会和朵朵说，但我都会告诉angle。
Angle永远那么耐心听我说话，孩子气地认真让人感动。
几十分钟的美容课程往往是我享受的时刻。
※※※
“angle……”我还是这么对着她叹气，但不知道想说什么。
Angle看看我，笑笑，不说什么，却又好像洞悉一切。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小方的手机，但我估计是朵朵。
“喂，美女啊，你在哪里？”的确是朵朵。
“做脸呢。”我还是有点有气无力，那种烦躁和郁闷的感觉就像鬼影一样，挥之不去。
“做这么久吗？天啊！”朵朵在电话那头惊叫。
你不做脸，你将来会老的比我快的。我在心里想，却没有说出来。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我又是为谁容？
“小方请我们去洗头，你去不去啊？”
是请你吧？哪里是请我们。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们在哪里？”我只是这么说。
“经典美发啦。”
“不认识，不过我会打车过来。”
“哎，让我说几句。”小方忽然抢过电话，“好你个小妹，去做脸也不带哥哥去。”
“这里是女子美容院，不接待男宾的。”
“那这个美女呢？你怎么不带她去？”小方每次说话都很直白，很难应对。
“会员制的，只有会员才能去。”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吞吞吐吐半天干吗？”
我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小方的说话方式。
“晚上出来吧？”小方完全看不出我的沉默，自顾自说。
“嗯。”我不置可否应了一声，朵朵就要走了，我肯定是要出来的。
“飞飞也会来哦。”小方笑得有些暧昧。
“飞飞来关我什么事？”不知道是被小方笑得心虚还是真的做贼心虚，我很有为自己辩解的欲望。
“关你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小方的话我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揶揄，“就这样吧，你快点过来，我们都在等你。”说完，他就挂了线。
※※※
我拿着手机，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快点吧，我要走了。”终于，我对angle说。
angle笑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但我却笑不出来。
苏蔓，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挥之则来的人？
※※※
“你要不要洗头？”我找到朵朵他们，朵朵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摇摇头，“在美容院洗过了。”
“那你坐下来等等我们吧。”停了一下，朵朵又补充，“飞飞还没有来哦。”
我笑笑，“他来不来又关我什么事呢？”
朵朵张张嘴，想说什么，忽然她尖叫，“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飞飞来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门外看，果然看见飞飞高大的身影。
※※※
飞飞在我们旁边坐下，指指头发，示意美发小姐给他洗头。
这个家伙，话还是这么少。
“飞飞来了哦。”朵朵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有点冷漠，只是点点头，大概是上午的那股烦躁还没有褪去，郁积在心里变成无缘无故的寒冷。
遥远地，我看见飞飞从镜子里看着我微笑。
迷人地微笑……
可以杀死人地微笑哦，上帝赐予的小酒窝，有着不可思议地魔力。
我却尽量避开他的视线，他的微笑……
没有理由的淡漠。
※※※
“今天为什么不说话？不高兴吗？”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这二男一女才终于洗好头，并且找到地方喝茶。挨着我身边坐的飞飞，忽然这么问我。
连他也看出了我的意兴阑珊吗？
“没什么啊，哪有没说话，也没有不高兴。”我说的很敷衍，敷衍到自己都不太相信。
“是你没和她跳舞啦，她不高兴了，你陪她跳舞去嘛。”朵朵耳朵尖，连我们的窃窃私语都听见了。
“真的吗？”飞飞看着我，“可我今天不想跳啊，天气太热了。”
“切，别听她胡说，我没什么啊，只是话说得少点罢了。”
“心情不好吗？”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飞飞，这句话不该是飞飞会说得出来的。
可的确就是他说出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原本不会开花的树，忽然就开出花来一样。
“没有啦，只是不想说话，与心情无关。”我答得认真多了，也许飞飞并不象我以前想的那样吧，我看低他了？
“我倒是心情不好。”飞飞忽然叹口气。
“怎么了？”我本能地关心他。
“没什么，只是没什么劲。”
“呵，怎么了，说出来听听。”
“我朋友的事，他病了，住院。”飞飞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简洁。
“哦，还是上次那个。”
飞飞点点头，眼睛看着遥远的地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看不出来你对朋友还不错呢。”
飞飞看了我一眼，“你看不出来的地方还多呢。”
我语塞。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今天心情真的不好，不想去玩了，改天再陪你好吗？我去旁边看电视了，你自己玩吧。”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看着他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别的大厅。
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种被忽略的感觉……
我忽然有些痛恨他。
这个男人……
※※※
今晚的气氛显然有点抑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朵朵很快就要走的缘故。
人生大抵总是如斯吧，聚少离多……
※※※
对面，小方陪着朵朵喝茶、聊天。
看着这个有些黑，又不够高大英俊的男人，我忽然之间有点佩服他。
一份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却仍然可以这么执着。
换了我自己，我可以吗？
我自以为冰雪聪明、才华盖世，又受过高等教育，有份体面的工作，家境也不错，就看不起身边大部分人，包括眼前这个黝黑平凡的男人，他对我的定义只是飞飞的表哥。
然而，我真的如我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吗？
我们常常以为自己有多么高尚，其实每个人还不是一样的卑微？至少在上帝的面前是同样地卑微，如同蚂蚁如同草芥……
※※※
“我先出去走走。”小方对朵朵的亲密有点让我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怕做电灯泡还是顾影自怜。
“哎……”我听到朵朵在后面叫我，但我没有回头。
是的，没有回头。
人生到底有多少事不能回头？
※※※
路过大厅沙发的时候，忽然斜里伸出一只脚挡住我的去路。
是飞飞。
他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干吗呢？”我嗔怒。
他指指我后面，我回头看，原来他在看电视。
“哼，了不起啊，看什么电视啊？”我故意挪了一下身体，挡住他视线，让他看不成电视，“一天到晚不喜欢说话，就喜欢做手势，你哑的啊？！”
飞飞看了我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很奇怪。
我气得“哼”一声就走，这个人，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飞飞伸出一只手拉住我，“干吗？！”我气乎乎地说，其实在他的手握住我的那一刻，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把我拉到身边，示意我坐下。
我也乖乖地坐下，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无法抗拒。
“不要吵好吗？我心情不好，只想安静地看会儿电视。”他用手环住我的腰，轻轻地说。
那一刻，我有点动容了。
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这样温柔的环抱着你……，这样幽幽地说出这些话……，我只不过是个女人，普通的女人，没有铁石的心肠，又如何去抵挡呢？
我的心就在那一瞬间溶化了，就像阳光下的巧克力，溶化得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为什么不开心呢？只是为了你的朋友吗？”我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头发，这个男人有时候太像个孩子，总能激发女人天生的母性，虽然我自认是个母性不强的女人。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
我又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是那种可以安安静静坐着陪男人的女子，或许以前是。
以前的苏蔓可是温柔可人的女子，小鸟依人，善解人意。
只是，沈定坚走的那一刻，苏蔓就死了。
死的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活得的也许只是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也许已经不是苏蔓，是另外一个女子另外一个灵魂，而苏蔓永远的沉睡了，沉睡在沈定坚的记忆里，再不能复活……
※※※
“你打算看一夜电视？”我冷冷看着飞飞，眼睛里已隐隐有要发飙的前兆。
飞飞没动没说话没表情。
TMD，把我当什么了？
我跳起来，指着他，“你有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从此互不相识。”然后我拂袖而去。
“喂……”飞飞在后面叫我。
我不理，我的名字又不叫“喂”。
“苏蔓。”他又叫我。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没有回头。
是的，永不回头。
※※※
虽然已经是四月多了，但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清冷。
走在外面，实在有点彷徨。
飞飞的古怪让我很没面子，不知道为什么，和飞飞在一起，我尤其容易生气，动辄一蹦三尺，全无淑女风范。
唉，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我问自己。
“朵朵……”我想想，还是拿出电话打给朵朵。
“怎么了？”朵朵似乎一下子就听出我心情不太好。
“你们还要多久？”
“嗯，还要聊一会儿，你呢？怎么了？”
“我想先回去了。”
“不是吧？飞飞呢？”
“他在看电视。”我故意轻描淡写。
“不是吧？居然不陪你？”朵朵大叫。
我的胸口一阵发闷，堵得慌，就好像发霉的阴暗物什忽然拿到阳光下曝晒的那种尴尬，朵朵有时候就不能够明白这种心理，常常让人很难堪。
“他在做什么啊？”朵朵看我没回答，又追问一次。
“看电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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