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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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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直到现在为止他所说的最诚实的话。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对。但是记着一定要找个水手。地上的男人可不能相信。”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候选人之一啰？”泰莎开玩笑地说，终于笑了出来。而他只冷淡地摇着手。
“那是不可能的。小孩子可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无论如何，我还是更喜欢小麦肤色的波霸女郎。哇哈哈哈。”
“……他是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礼貌地表达东西啊……”
塞拉继续笑着，完全没有理会泰莎的郁闷。
在厨房里，厨子说道，“嘿，弹吉他的恐怖分子先生。对，就是你。你身后有个架子上放着整番茄罐头。你能把它们都拿过来给我吗？”
“咱们看看，整番茄，是吧？”
戴着面具，肩上挎着来复枪，正在用指尖揪着剩下的鱼籽小面包吃的克鲁兹双手一拍，然后在厨房的架子上寻找着。
“啊，有了。就还剩两罐了，够吗？”
站在一个巨大的冒着蒸汽的锅子前面，厨子高喊道，“什么？啊，混蛋。没错。这和平常不一样。高中学生们吃的可真多。”
“好啦，他们是成长中的孩子嘛。”
“对不起，可是你介不介意从楼下的储藏室里给我拿上一些来呢？那儿还有两箱。没有番茄我就没法弄这些炖肉了。”
“没问题。它们放哪儿了？”
“你到那儿就知道了。到处都贴着发货单呢。”
“收到——”
克鲁兹转向同在厨房里的PRT战士说，“嘿，看着点这儿。”然后独自走向了储藏室。
他穿过一条黑暗的走廊，走下楼梯。
他已经听说了严和其他人被袭击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他也提高了警惕。
这艘船有很多的储藏室。当然了，用于大堂的宴会上的食品，各种规格的家具，还有舞台设备都放在厨房正下方的储藏室里。严和吴应该在那间储藏室周围巡逻的。
克鲁兹打开了他的无线电。
“这里是Uruz6给Uruz9。我正往这边走，所以千万不要错打了我啊。”
没有回音。
“严。为什么不回答我？老师，有人不在座位上喔……”
仍然没有回答。
这很奇怪。通常，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也会回答一句“Uruz9，收到”的。
“Uruz9。回答我。Uruz9。”克鲁兹又一次呼叫道，这一次一点都没带开玩笑的语气，但是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的回答。他也用了吴的代号，但是，很不幸。
他联系了舰桥，总部设在那里。
“Uruz6给HQ（总部），我们在11区发生了代码C。缩小包围圈。”
“HQ，收到。小心点。”克鲁佐的声音答复了他。
（别跟我说那些家伙本想显摆一下结果又让人家踢了屁股……多不好意思呀……）
克鲁兹握紧了来复枪的枪柄，接近了储藏室。因为枪管很长的关系，过道感觉上有些狭窄。
今晚克鲁兹拿的是一支半自动攻击步枪。它是德国造的，7。62毫米口径＇难道…是G3步枪？G3SG1？＇。为了更高效地瞄准目标，它已经被改造过了，但是它始终不是狙击步枪。狙击用的步枪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是没用的。
他走到了储藏室的门口，然后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东西发出非常低沉的声音。那听起来几乎就像是荧光灯管发出的嗡嗡声，但是又有一点不同。紧接着又传来了像是什么人正趟过一泡水般的很轻的响声。
不，那是什么比水要更稠的东西。它听起来几乎就是粘糊糊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像人类的感觉。太奇怪了。
他想着这些，但是光想也没什么用，克鲁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扇巨大的门，走进了储藏室。
在苍白的灯光照射下的储藏室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大。天花板也很高。那里有很多整齐地排成排的小集装箱，还有上面摞着山一般高的纸板箱的货盘。那里也有玻璃窗和镜子。
他没办法很清楚地看见整个区域。小心地瞄准着他的来复枪，克鲁兹继续向屋子里面深入进去。
在房间的左侧，有一个大敞着口的集装箱。
（……？）
不，它不是被正常地打开的。金属装置和合叶都坏掉了，门也被弯曲得变了形。看上去就仿佛是集装箱里面的什么东西用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力量将它勉强打开的一般。
他对此有一种很坏的感觉。
这是你在训练中学不到的东西。和如果是像哈瑞斯或其他家伙那样的生手正藏在什么地方，并且马上就要跳出来袭击他的感觉不同——这种感觉要更危险。
他走到储藏室的正中间。在一片昏暗之中，擦亮的地板反射着灯光。有某种红色的，糖浆般的液体在房间里猛烈地喷溅出了好几米远；墙上，铁柱子上，甚至房间另一边的集装箱上都有它结成块状的痕迹。
（血？内脏……？）
然后他在一堆被碾碎的箱子的另一边看见了什么人的腿。
就是这个弄出了刚刚那种被液体蒙住的声音吗？
“……严？”
这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整个爆炸了一样。
下一瞬间，克鲁兹迅速地跃向侧面。
一枚巨大的子弹粉碎了他刚才站的那块地板，扬起大量的烟尘，同时，响起了低沉的，消了音的枪声。
他转向子弹射过来的方向——用来复枪瞄准了他前面和右边的一个集装箱顶部。“什么人”跳了下来，正落在他的面前，他开枪射击他们，但他们从上方接近了他，并且一击笔直地打在了他的枪管上。
什么人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克鲁兹的来复枪弯成了弓形，打在墙上又弹了回来。他的手整个麻木了，一股钝痛顺着食指传了上来。
他扫到了一眼他的敌人，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
这就是严提到的乘客吗？不，不可能。它不是乘客。它甚至不是人类——
“——！”
克鲁兹将将避过对手的拳头，那一拳打进了他身后的集装箱里，造成了一声能震破鼓膜的噪音，弄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所拥有的破坏力几乎跟个巨型摇锤一样。（摇锤，就是咱们在动画里见过的那个，拆房用的大铁球。）
克鲁兹现在已经不能逃跑了。因为它的手已经卡紧了他的脖子。
“……咳”
那是一种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坚定的，超人的力量。
它举起了它的手，克鲁兹的脚趾离开了地面，他的眼睛模糊了，疼痛侵袭着他的身体。它想要捏断他的脖子，他无法呼吸了。已经变得暗淡的视野绝大部分都被敌人的脸占据了。
那是一张扁平的面具。在本来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一条笔直的，闪着红光的狭缝。
它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
而且没有表情。完全没有表情。
克鲁兹甚至感觉不出它有任何的杀意。
第四章 执行者＇上＇
3
12月24日，22时50分（日本标准时间）
太平洋圣诞号上的购物中心
“……好吧。和以前比起来，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正在和下属们建立信赖关系，”在黑暗中，泰莎抱着膝盖悲哀地说。“但是最近，我觉得因为某些事情，和他们建立的是一种奇怪的，阿谀奉承一样的关系。以前，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地叫我‘上校’或者‘舰长’，但是现在更像是‘上~~~~校’或者‘舰~~~~~~~长’……就好像我是个小孩子一样。我讨厌这样。”
“是嘛。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用那么强悍的绰号叫像你这样一个小女佣，但是那一定很难受。”塞拉一边巡视着奢侈货品角里的东西一边同意着她的话。
“塞拉先生？我希望您能忘记‘上校’和‘舰长’的部分，但是您能稍微认真地对待我一下吗？因为咱们两个处于同样的地位，我在对您说实话。”
“好好好，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您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
这并不是因为泰莎想要跟她的搭档抱怨——实际上这是她的战术。如果她能够用交谈的方式稳住塞拉的话，那么克鲁佐就会比较容易找到并且包围他们。如果她了解了他的个性，那么她要引导他的行动也就不困难了。
自然地，她有着某种程度上背离开诸如军事战术这一类的话题的倾向。
“哦，找到了。”塞拉说着，将一束昏暗的光线投射在一个货架上的一排小盒子上。
“你找到什么了？难道你还打算做出什么更危险的武器吗？”
“不，小傻瓜，是雪茄。CohibaLanceros！？（注：这是卡斯特罗最喜欢的雪茄品牌……）这些是古巴货，不是吗？他们还卖这些？我本来已经开始对这艘船评价不高，因为他们太缺乏保安措施，但是他们至少还给自己挽回了一点点。”
他撕开包装纸，在里面翻腾着，拿出了一支雪茄。他咬住烟尾，把它扯了下来，然后一点都不优雅地将它吐在了地上。
“啊，你要抽它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健康……”
“闭嘴！我大脑的功能有它跟没它可是不一样。如果我能抽烟，那我就要抽！……所以呢，现在，唔……呼——”
他用一个灯头风格的打火机点燃了雪茄，然后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开始吞云吐雾。泰莎不能忍受地转过脸去，剧烈地咳嗽着。
“咳，咳……！？”
但是那之后，她突然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了，她轻轻地吸入了一点空气。塞拉的雪茄冒出的烟雾闻起来有点像花的香味。那种香气让她回想起了拔开一小瓶百花香（一种放在壶里的干燥花瓣和香料混合物）的塞子的时候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那种感觉非常熟悉。
“我讨厌卡斯特罗的勇气，但是我有两件东西还是喜欢古巴的——他们的棒球选手，还有这雪茄。甚至连肯尼迪也支持古巴雪茄的贸易呢。”
“啊啊。”
“我尊敬的的一个上级官员曾经说过。‘万能的上帝，您始终是我们的力量，您的双臂触及海底，总是聆听着我们的祈祷，所以您也许能给我们一支雪茄。’他也是个老烟枪。”塞拉用一种提高了的，清晰而醒目的声音说道。雪茄在黑暗中轻轻地闪烁着。
“那不是一首歪改了的海军老歌吗？”
“唔，对，是的……等等，你知道那个！？你真的是个女佣吗？”
“不，好吧。无论如何，关于您的那位上级，他叫什么名字，如果您不介意我问的话……”
就在那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
泰莎听到那响声的精确的100秒前——
听着自己的肌肉和骨头超出极限的声音，克鲁兹将手伸进了背心里。
他的脖子现在任何一秒都有可能断掉。
“……咳——”
他把自动手枪从枪套里拽了出来，那是一把FN公司制造的枪。为什么他只有那么把单发的枪？（就是说，扣一次扳机只能打一发子弹）他迅速地将枪上了膛，把枪口按在敌人的手腕上，扣下了扳机。
两发。三发。
他预计中喷溅的血花根本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飞散的金属和塑料的碎片，浅浅地擦过了他的脖子。
抓着他的手像一把破雨刷器一样放松了。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克鲁兹拼命地用枪击打着他，对准他敌人的面部——那条红色的，闪光的狭缝，持续不断地发射着9毫米子弹。火星在他眼前飞舞着。
那里传出了“啪滋——”的声音和什么东西烧焦了的气味，他敌人的上半身被稍稍掀得向后了一些。
克鲁兹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在他身上。那感觉就像踢着了一百公斤的沙袋一样。现在已经和他分开了的敌人一点都没有不安的迹象。无情而坚定地，它又一次向他靠近，试图杀死他。
克鲁兹摇晃着跪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体需要氧气。敌人的左手正挥落下来；就算是那只重伤的手已经在腕子上摇摇欲坠也……那是义肢吗？不，不是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克鲁兹！！”
有个人凭空飞了出来，用一根铁管打中了那高大男人的后脑。
是严。
他的整个身体都被血包裹住了，全身上下到处都滴着红色的液体，但是他还活着。
谢天谢地。但是甚至都没有去想那些的工夫了。高大的男人对于严的猛击完全没有反应，而他的右手自动地在瞬间打了回来。严用管子挡在身前，但是它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打弯了，严飞了出去撞进了一个集装箱里。
它不是人类——他们至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无论它被多少次地击中头部或者身体，都根本没有效果。克鲁兹跳起来，抓住敌人的腿，然后用枪对准了它右膝的后面。是他驾驶AS的经验告诉他要这样做的。他瞄准一片坚硬的装甲，开了三枪。胶状的液体混合着聚合体零件四处飞溅。他的敌人突然间失去了平衡而倒在了地上。
“你……你。”
根本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他又对着它右臂的关节射了两枪。跟着是左边下半shen。当他向它的左髋关节内侧连接股骨的部位射过两枪之后，手枪的枪栓退回去不动了。他没有子弹了。
那个“敌人”，现在连接四肢的部分几乎都已经被毁坏了，却仍然用它还能动的关节继续挣扎着，用头上残破不堪的传感器追踪着克鲁兹。
“克……克鲁兹？你还好吧……？”严结结巴巴地说着，靠着一个集装箱勉强撑起了身体。克鲁兹，一边肩膀上下起伏着拼命喘气，一边熟练地为他的手枪更换了弹夹。
“是啊，真他妈的混蛋……你怎么样？你全身都是血了。”
“不，这家伙开枪打了那堆整番茄罐头，它们爆得到处都是，这是那时沾上的。我想我大概是昏过去了一小会儿吧。”
“所以，就涮着我玩儿，哈？”
当然，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也能分辨出那不是血的气味了。但是，现在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却占据了他的脑海。为什么是他？整番茄全都被糟尽光了。他刚刚才勉强逃过了死亡的威胁，但是现在厨子可要杀了他了。
“吴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就在我旁边来着，可是——”
“对不起，中士，下士。”
吴的脸从严后面很远的一个大箱子的阴影中露了出来。他看上去是毫发无伤。
“我装成死掉的样子藏起来了。我觉得他看上去是个非常危险的角色。”
“那你至少也应该喊一声‘小心’之类的吧！！”
“以后我会的。”吴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甭管怎么着，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咳——”
他的脖子剧烈地疼痛着。他看着那东西，而那个袭击者似乎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移动功能。它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却是台机器。如果一台像M9那样的三代AS被缩小成人类的尺寸，大概看起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就是小要在涩谷遭遇的那种等身大的AS吗……？如果他之前没听过那个故事，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快地想出像那种攻击它关节部位的主意了。
“我也搞不懂它。它只是突然从集装箱里跳了出来对我们——”
严停止了说话。他和克鲁兹同时注意到了一件事。
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一个曾经给“秘银”造成了那么多痛苦的敌人会将这些“机器”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吗？如果有可能失败的情况存在，那他们不是很自然地应当采取适当的防范措施吗？
完全正确——从那台突然停止了扭动的机器身边退开两、三步，严低声说，“克——克鲁兹，它要——”
“——我知道，快跑！！”
他们三个同时拔腿就跑。
一瞬间之后，那机器人就燃烧着爆炸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波穿过了房间，致命的弹珠四散飞溅。
“……”
白色的烟尘升起，同时碎片和残骸如雨一般落下。
这爆炸几乎和克雷默地雷是同一等级的了，克鲁兹猜测，因为耳朵里的轰鸣声而皱起了眉头。
“喂——！克鲁兹，你还活着吗？”严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看上去他们也没事。
“很不幸哪。混蛋，他们真杠上咱们了。”他咒骂着，同时扒拉掉背上燃烧着的碎木头片。机器人爆炸的周围那片区域已经被弄成了很恐怖的形状。铁架子弯了，集装箱碎了，许多货物都烧着了。洒水装置被激活了，开始把所有的东西都喷个透湿。
严接着说，“咱们必须把这件事报告给中尉。咱们不知道这些机器人究竟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它是个陷阱。”
“我知道——Uruz6给HQ！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对着无线电大吼，而那头的克鲁佐立刻回答了他。
“这里是HQ。刚才那个爆炸是从C32区传来的吗？”
“肯定！我们遇上了一个像‘天使’告诉咱们的那样的机器人。我们想办法打败了它，但是然后它就自爆了。”
“机器人？那些‘汞合金’的混蛋，哈？报告损伤。”
“没有死亡，三人轻伤！成员机动力没有障碍。最大的损失就是番茄酱啦。”
“敌人只有一个吗？”
“这再明显不过了吧！？如果这儿要是有两个或者三个那种玩意儿——”克鲁兹的话被一阵刺骨的“咯喳”声打断了。那声音响彻了储藏室的内部。
而在他们站着的那块地方中间——其中一个相对来说没怎么被破坏的集装箱的门爆开了。它是被里面的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给踢开的。
“什……”
里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践踏着被粉碎了的门，一个全身黑色服装的高大男子走出了集装箱。它和之前那个完全是一模一样。它的高度，外表——甚至还有同样的毫无生机的面部特征都一样。
“嗡——”它的推进系统轰鸣着。
它头上那条单缝里的传感器闪着红光。
“别再来一台这种玩意儿了……”
但是很不幸地，这次可不是一台就打住了。
集装箱爆开的声音继续在整个房间里四处响起。一个接着一个地，那群机器人克隆（插花：这是专业术语，从一个细胞所复制出来的一批细胞叫做一个克隆，这里真是很合适的。）显露了真容，并且缓慢地开始检查起它们周围的环境。
又或者这应该被称作“侦察”。
有八台……不，比那还要多。
“Uruz6，出什么事了？Uruz6，报告。”
“现……现在超过十个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重复一遍——”
“嗨！快跑！这里很危——”严和吴试图提醒他。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他俩已经在朝着出口没命地冲刺了。
混帐。
甚至连咒骂他们无情的背影的时间都没有。那些“阿拉斯托”们向他扑了过来，克鲁兹将将从它们手底下溜过，跟在另外两人身后继续跑了。
————
“Uruz1给所有部队。代码13，顶级优先。10台小型AS在C32区的储藏室里出现。它们可能像报告的一样有威力。如果令它们无力化，它们将放出霰弹并自毁。小心行事。与草案商定的一致，将人质带领到安全的地方。Delta队将移动到C28区的走廊，Echo到C35区的走廊去。制服敌人。允许使用AP弹（即穿甲弹）。如果制服敌人过于困难的话，那么尽可能地限制住他们——”
在像这种时候，克鲁佐并没有大叫大嚷。他只是非常沉着地以冷静的声音给予每支队伍各自的指令。但是，他声音的精确度本身就将局势的严峻泄露给了他的下属们。
各组人员都回应了自己的命令，但是这次的感觉和以前不同；空气中存在着一种紧张的感觉。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克鲁佐暗自沉思着。
机器人之后是什么？他们是打算除掉所有“秘银”的人员并且夺回船的控制权吗？不，当他回想起千鸟要之前说过的话时，他并不相信那些机器人拥有执行如此精密的行动的能力。应该比那个要简单。那么守住“保险库”的秘密又如何？杀死所有在船上的人并且将船沉掉——不，像那种事情就用不着非得要机器人了。同样大小的高能量zha药应该就足够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敌人已经将他们的行动推测到了什么程度？
到处都是漏洞。
但是很明显的是一些非常强大的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这艘船上；还是他们既不能与之协商也不能威胁的敌人。
一个PRT士兵问道，“中尉，敌人的背后是什么？”
“我们还不清楚。这可能是从最开始就设好的陷阱，也可能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是哪一种，敌人都是真的。”
他通过无线电呼叫了在保险库的毛。
“Uruz2。报告情况。”
“还没有进展。最糟糕的话，还要3个小时；最好的情况下，30分钟。就是这样了。”她迅速地回答了他，电钻发出的高频声音在她身后呼呼作响。
“那么，如果你有了更好的主意就联络我。如果还要花一段时间，那我们就放弃并且撤退。”
“明白。我们正赶着呢。结束，挂断。”
克鲁佐粗暴地抓过他的一位中士正在操作的膝上型电脑，弄得一个茶杯和一个电池盒都从桌上掉了下去。
“我要去看看。照看好所有队伍和人质的动向并且给予指示。明白了没——”
他看着投影在20英寸卷轴屏幕上的船的设计图。他抓起身旁一支尖锐的钢笔，在屏幕上笔直地划了一条重重的黑线——切下了草图后部的大约四分之一。
“啊……”
“这是防御的最后底线。将人质安放在这后面。不要让敌人跨过这条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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