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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沼泽之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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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振飞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手拿着话筒,另一手拿着一支烟,他频频点着头,神情似乎非常欣慰。
“我知道了,非常谢谢你,委屈你了。”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阵男人的苦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会——信任我?”
“就当作是一种直觉吧!我认识你已经很多年了,当年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容易,可是你是适当的人选。”
“这可以当做一种赞美吗?我很受宠若惊。”男人略带苦涩开口。
仇振飞长叹一口气:“我知道那对你不公平,你也许会觉得我很残忍,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
“我很难相信你会做你不想做的事。”
“相信我,孩子,有的时候为了你所爱的人,你付出一点代价是必须的,我是很自私,可是我相信如果换了你,你也会做同样的事的。”
对方闷哼一声算是回答,然后他简短的说了些话之后便挂了电话。
仇振飞拿着话筒良久才放下它,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对于他多年以前做的决定,他并不后悔,而现在,他对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不感到后悔,虽然心痛是难免的,但为了他们好,他必须这样做!
望着书桌上亡妻的相片,他凄凉的叹息,感到无尽的凄凉。
面对庄玉虹的报复,他并非无计可施,只是生平第一次,他感到自己丧失了斗志,财富、权势无非是过眼烟云,也许人老了,失去了一些挚爱的人之后才会有所醒悟,也许他真的是老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庄玉虹神色平静地走进来,手上还端了个杯子,似乎真是个贤妻良母。
“我让人替你炖了碗人参鸡,你趁热喝了吧。
仇振飞抬头:“谢谢,我不想喝,你自便吧。”
她的脸一变,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怎么?怕我下药毒死你?”
他微微一笑,毫不以为意:“我猜不会,让我活着受苦比让我痛快的死掉来得刺激,你舍不得我死的太早。”
庄玉虹眯着眼冷笑:“你倒很有自知之明,你活着比死了对我有价值多了,不过我可是很正大光明的向你挑战,比起你的小人行径要来得光明多了。”
“是吗?”仇振飞神色自若,眼神中却多了一股不屑:“利用仇普,色诱仇平,这算是很光明正大的表现?也许我们的定义不太一样吧!”
她微微一怔,但随即恢复正常:“我所谓的光明正大是我已警告过你,而手段当然就各凭本事了,你以为死了一个老婆我就会罢休吗?她的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毛钱!”
“住口!!”他终于自椅子上站起来,酒杯用力震在桌面,发出的巨响足以惊动屋子里所有的人:“你再敢拿她来要胁我,别怪我你不客气!”
“哦?”庄玉虹轻笑着拿起书桌上沈翠风的相片,相片中的她风姿绰约,大家闺秀的端庄作风令人赞赏。
她冷笑着轻抚相片的表面:“怎么?现在又心疼起她来了,不错嘛!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然后她的眼神结成两泓寒冰!
“姓仇的,你少要胁我,如果我想说出真相,那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会说!这是你欠我的!你当年欠我多少,我现在就会加倍的要回来!你小心你那些儿子女儿吧!”
话毕她走向书房门口,回头对他甜甜一笑:“‘仇氏’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它会变成我的,这是迟早的问题而已。我劝你还是多吃一点,保留点体力好想办法安渡余年吧!”
这实在是夫妻间最奇怪的对话了吧!仇振飞望着她得意的扬长而去,余怒未消的脸上竟透出疲乏之色,他颓然坐在椅子上。
相片中的翠风仍以一贯端庄含蓄的眼光温柔的看着他,一如过去每当他遇上难题时安抚的笑容。
仇振飞望着她,第一次强烈的渴望她仍在他的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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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平将车停在汤庆洁的宿舍门口,缓缓地点起一支烟,静静的等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只是一股强烈的冲动,使他再度来到这里,渴望能见到汤庆洁。
她并不美,比起他在商场中所见的女人比起来,充其量她只是一朵小花、不艳丽、不脱俗,也没有仇普身上那股令人怜爱的俏皮气质。
可是她触动了他,令他心动,令他产生保护欲,令他希望多了解她、和她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任何规则可以遵循,当它要出现的时候,你甚至无法理智的思考!
他也曾经恋爱过,也曾失恋过,但奇异的,他从未想过和任何人共渡一生,直到现在!
而对象竟然是一个称得上凶悍泼辣的女警,他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喜欢长发温柔的女孩子那一型的,没想到现在却爱上了一个佯装成不良少女的女警。
有些可笑,但他却是认真的。
夜很深了,他看着手表,开始替她担心,脑海中开始有了许多的幻想!
她也许被发现了!
她也许激怒了李俊彦那票人!
她也许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这么多的也许令他心浮气燥!他烦得想冲到警局去报警!或是冲到李俊彦的地盘上去英雄救美……
巷口的路灯缓缓走来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她紧紧拉着她的红色大衣,似乎冷得受不了。
仇平不顾一切的下车,冲向她。
汤庆洁有些意外的停下脚步,远远就认得是仇平硕长的身影,还来不及欣喜便已一把被他拥入怀中!
“你跑到跑哪里去了?我好心你会出意外!”他牢牢的抱住她娇小的身材,用他的大衣将她裹进怀里。
庆洁感动地偎进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仇平微笑着轻吻她的鼻尖:“当然!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
她顿时有点不服:“我是个警察,我可以自己照顾我自己。”
仇平并不意外听到这些话,很奇怪的,他觉得和她认识不只一个月,而是好几十年了!“我知道,可是你没办法叫我不要担心,警察也是人!”
她朝他甜蜜一笑,不知道怎么的,双方似乎早已取得极佳的默契!
“谢谢你的消息。”
“查到什么了吗?”她关切地问,仿佛失踪的是她的亲人。
仇平的脸色迅速黯淡下来,他勉强一笑:“我请你吃宵夜,然后再谈好吗?”
庆洁望着他沉重的眼神,知道必然不会是好消息,她点点头,两人相依朝仇平的车走去。
吃宵夜时,仇平沉重的将一切前后因果全部倾诉给庆洁知道,甚至连他最近的苦恼也一字不漏的全盘告诉她。
不知为什么,但他知道她会理解、会知道他的心情。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人如此坦诚,如此渴望被了解,当他全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然后他完全确定自己是爱上她了!
汤庆洁静静的听着,适时表达自己的意见,对仇平的了解越来越深,愈来愈多,然后终于无法自拔。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经验,和一个原本相当陌生的人,在见过几次面之后,竟有彼此早已相知相契的感觉!
有点荒谬!却有更多的理所当然!
“你对仇普的事打算怎么办?”她沉思的看着他。
“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来。”他细细打量她,惊异于她在烛光下所显现出来的特异美感!“你很美。”他情不自禁的低喃。
她怔了一下,然后红晕迅速的爬上她的脸:“不要开玩笑!”她低低的斥责,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甜蜜。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他专注的盯着她低垂的眼睛。
汤庆洁低垂着头,垂下来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睛,似乎也掩住了一切的思绪。他问她的意思不只于如此,他知道,她也明白。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仇平这样一个豪门子弟、商场悍将来说,她或许只是生命中的另一片飘萍吧?尽管自己对他有异样的情愫,但她能冒险交出她的心吗?她玩不起游戏!她是那种一旦爱伤就再也站不起来的女子。
“庆洁?”仇平催促着,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双手:“我是说真的,我以前也谈过恋爱,可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让我动心,我是认真的。”
这是爱的表白吗?她略带迷惘的抬头,望进他真挚的眼里,在那里找不到一丝的谎言,也没有半点的犹豫——他说的是真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重复她的话:“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爱你吗?小呆瓜你不是在期待我告诉你,我是因为你的美丽、你的善良或你的勇气才爱上你的吧?”
他的眼神认真无比:“世上比你美、比你善良或比你更有勇气的女人多得是,如果我要爱上那些特质,我可以再去找别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爱你,只是你。爱需要原因和理由吗?如果有,就不是真爱了。”
是这样吗?
爱真的是不需要原因和理由的吗?爱一个人只因为他是他而不是别人,是无法取代的?
汤庆洁豁然了解!
难道她不也是这样吗?
从舞厅里第一眼看到她就爱上他了,仿佛是寻找已久的另一半,仿佛是天生注定要如此。
的确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不是由于他的固执,由于他迷人的外表或他所代表的权势和财富,只是因为他就是他!
因为他是她爱的人!
不管他们只是见过一次面或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说起来也许迷蒙、也许怪异,但是当爱降临的时候,它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无法解释的情况,不论它在何种情况下出现:爱就是这样。
不需要任何言语的,在四目相交之中,一切似乎就已经无言的交流在彼此的心中了。
紧紧交握的双手中,他们传达了彼此心中最真挚的情意,不需要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说它是神话也好,说它是虑幻也好,但他们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已找到自己心灵所属的另一半。
“仇平,你真的无法原谅唐皓吗?”好半晌之后,庆洁轻声问着。
“怎么?还没认识他就已经开始帮他说话了?小心我会受不了!”他打趣地回道。
“我是跟你说真的,我认为你们之间有误会。”她认真的开口:“照你所说的,唐皓不像是那种会骗女人的人。”
仇平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在椅背上,凝视着远方的黑暗:“我也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诱骗的人是我,在那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他不爱她。”
“也许他们相爱而你不知道?”她沉思地说道。
仇平苦笑:“别忘了,我们现在谈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和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我了解唐皓,他从来没爱过她半分,他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为了钱。”
庆洁深深地望着他:“你了解唐皓,可是你并不了解仇凡,也许她真的爱上唐皓,而唐皓有不得已的理由,如果唐皓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你会跟他在一起十多年吗?”
仇平哑然,他的确不了解仇凡,从小到大从未了解过她!
而要求结婚、留学的也一直都是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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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她瞪着眼前的相片,似乎想借着如此使它消失或者改变,但相片依然清晰,依然丝毫不变的呈现在她眼前。
如果这是梦,那这必是有史以来最残酷可怕的梦!
仇普发着抖,打从心底的寒意直透到她的身体外来,她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但是在她的心里,她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是事实!
一切都清楚、明朗了!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一定认识唐皓,难怪她对唐皓总有一份似曾相似的亲切感!
她的理智讥笑着她可笑的感情,讥笑着她可恶的幻想!当她毫无羞耻的向唐皓表白,向唐皓计划着他们美好的远景时,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定在笑她吧!一定在嘲笑着她那种小女孩似的无聊梦幻,一定在嘲笑着她的天真无知!
或是可怜?同情她的一无所知,同情她平白付出的一切!
她的心在滴血,耳边仿佛听到丧钟般嘀嘀作响!
仇普悲惨地笑了,眼泪有若决堤的洪水般倾流而出。
相片在她的手中被挤成一团废纸,相片上的人正是她端庄脱俗、温婉的姐姐仇凡和她心爱的人唐皓,他们扭曲的脸仍甜蜜的冲着她直笑。
相片的背面写着一行被她的泪水弄湿却依然清晰刺目的字:
订婚纪念日——摄于纽约公园
她怎么会那么傻?那么笨?找遍木屋想找出一点对唐皓的记忆,结果它摆在壁炉的上面。最醒目,也最引人注意的地方,而她从来想到过,如果不是小猫爬上壁炉下不来向她求救的话,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找到这张相片。
唐皓刻意把相片摆在那里不是清楚的说明了他的身份?
仇凡赴美前说要结婚的对象不就是他吗?相片上的日期是他们刚去的头一年,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而她居然可笑地爱上了他!
爱上了她的姐夫!
“为什么?”她呐喊,朝着屋外的天空控诉:“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屋外的唐皓怀抱着一堆起火用的松木,他听到仇普凄厉的哭喊,内心轰然巨震,他丢下木柴往屋内奔去。
“仇普!”
她跪在地板上,小猫咪焦急地在她身旁打转,她的手用力地捶打着粗糙的地面,弄得一手的血,正满面泪痕的哭得声嘶力竭!
他的险刹时变得雪白,看见她这样伤害自己,他几乎痛得无法站立!
“仇普!你在干什么?”他冲过去紧紧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继续残害自己。
“你放开我!”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眸中燃烧着强烈悲苦和恨意令唐皓自心底冷起来,他从未看过这样的仇普I即使是受毒瘾折磨的她也未曾如此强烈得令人心痛!
“你到底怎么了?是毒瘾发作了吗?我——”
“不要你管I你担心我作什么?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要笑就笑好了,犯不着同情我!”她挣开他的手,退到远远的另一边,愤怒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同情过你?我——”
“你没有?你没有?”她凄厉地笑着,将皱成一团的相片丢到他的面前:“姐夫!”她咬牙切齿。
他不必看也知道地上的那团废纸是什么。
她知道了,可是她也误会了。
该如何向她解释?或者——该不该向她解释?
也许这样最好,不是吗?
“没话说了是不是?你说啊!你说你从来没认识过仇凡这个人,你说你根本没出去留学过,你说你不是我的姐夫!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她疯了似的叫喊,心底仍抱着一丝的机会。
只要他否认,只要他说一点话!
可是他只是站着,用那双悲哀的眸子看着她。
仇普笑了,笑得那么凄凉、那么痛楚,笑得似乎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令她心碎的事。
唐皓没有错,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他说他长得像他爱的一个女人。
他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他只是在尽一个做姐夫的责任,他爱的是仇凡,她只是仇凡不在时的一个替身,一切都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幻想,都只是她投怀送抱得来的下场!
她只是他从街上捡来的一个不良少女,她只是不巧正好是仇凡的妹妹,她只是那么该死的自作多情!
唐皓的心碎成粉末!他无法忍受仇普这样心痛,这样绝望!他向前踏近一步,试图安抚她。
“不要靠近我!”她叫着,瞪着他直到汩汩的泪水阻挡了她的视线。
她再也无法忍受看到他!
她彻底地崩溃了!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冲了出去。
“仇普!”他想追,然而他无能为力地伫立在木屋门口。
他能给她什么?他能将真相告诉她吗?
他不能!他只能该死的看着她再一次自他的生命中消逝,仿佛她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拼命地跑着,不管手上的血汩汩的涌出,不管肺已经压挤得再也容不得一丝空气进入,她只是毫无目地的奔跑着,仿佛背后有什么恶魔在追赶着她!
她不知道她究竟跑了多久,似乎有一世纪那么久了,泪水迷蒙了她的视线,她用手去擦,反而弄得满头满脸的血,看起来仿佛是刚从战场中选出的逃兵。
她的确是的!她是个残兵败将,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是一样,她一次又一次自战场上跑开,然后一次一次投入不同的战场直到伤痕累累。
仇普大口大口地喘息,直到她再也跑不下去。
她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肺灼痛得使得她不得不蹲下去,紧紧地抱住自己。
毒瘾又犯了,她迷蒙地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唇角淡淡的扯着一抹悲惨的微笑。
对她来说,现在的她欢迎任何一种疼痛,只要能稍微减轻她心灵上的痛楚,她甚至希望真有个魔鬼来买她的灵魂。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灵魂,那她就再也不会疼痛不是吗?
汽车煞车的声音传来,唐皓打开车门,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身边。
“可以走了吗?”
仇普无言的看着他脚上的靴子,记得才不久以前,也是一个黄昏,唐皓也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她的跟前,然后毫无预兆的闯入她的生命之中。
才多久以前的事?现在感觉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
唐皓不发一言地抱起她,强硬如雕刻的脸上连半丝表情都没有显露,仿佛她是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坐进车里以后,仇普才发现,原来她拼命地跑,只不过跑了两、三百公尺,小屋仍在不远前,她连第一个转弯都没有跑过。
唐皓还没坐进车里,身后又传来一辆汽车的声音。
“仇普!”一个男人的声音喊着。
仇普一震,这声音她到任何地方都不会忘记,她焦急地打开车门。
一辆小型吉普车已停在他们的后面,上面坐着她最亲爱的哥哥仇平。
“哥!”仇普大喊,原本已停止的泪水泉涌而出,她往前奔去。
车上的人也纷纷下车,仇平冲向步伐蹒跚的仇普,等他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他又惊又怒,眼中冷冽的目光直射木然站在一旁的唐皓。
“哥!”仇普冲进仇平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唐皓仍是面无表情,大胖和一个管区警员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红衣女子沉默地站在仇平的身后。
“小普,你受苦了!”仇平心痛得搂着妹妹,然后抓起她血淋淋的双手,又仔细的审视着她身上其他地方,注意到她不正常的发抖。
他怒气冲天,把仇普推给后面的大胖,直冲向唐皓,迎面就给他一拳。
“你混帐!”他怒仍将唐皓压在地上,没命似地痛打他。
庆洁连忙冲上来拉住他:“仇平!不要!”
“你别管我,你没看到他把仇普弄成什么样子吗?他根本不是人!”仇平心有不甘的揪着唐皓。
唐皓既不开口反驳也不动手还击,他甚至连挡都不想去挡仇平。
大胖将仇普交给管区警员,也赶上来将仇平拉住:“打他也无济于事,我们先看看仇普要紧。”
听到仇普的名字,仇平才终于悻悻然的放开唐皓,来到仇普的身边,仔细的查看她的伤口。
汤庆洁轻叹口气,和大胖将唐皓扶了起来:“要紧吗?”
唐皓朝他们两人摆摆手,表示不碍事:“我的木屋就前面,先带她到那里上药吧。”
仇平瞪着他,神色中满是不屑,庆洁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点头。
到了木屋之后,仇普平静下来,神然木然,仿佛对外面的事已全然不关心,她完全退缩到自己心灵的角落去独自舔拭伤口了。
庆洁细心地清洗她脸上的血迹和双手上的伤口,发现伤口不深,只是流了许多血,所以看起来很吓人,她仔细的打量仇普,发现她的轮廓和仇平非常神似,都有一张吸引人的面孔,而仇普更有一种惹人怜的气质,庆洁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很痛吗?”她关心地问着。
仇普抬起一双木然的眼睛,亦不摇头也不开口,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汤庆洁皱起眉头,仔细的探视她的脉搏和体温。
木屋的客厅内,沉默无止尽的延长着,唐皓坐在他惯坐的大摇椅上,茫然的望着壁炉中燃烧的火苗。
仇平站在窗口,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僵直的身影显示了他内心的愤怒。
大胖的视线来回在两个人之中穿梭,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来擅打圆场的他这回终于词穷了。
“喂——刘警官,我们要——逮捕他吗?”管区警员尴尬的打破沉默。
“当然要!”在大胖可以开口之前,仇平已冷冷的转身断然开口。
“仇平!我们凭什么逮捕唐皓?”大胖来到他的身边说道:“我们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唐皓绑架了仇普。而且仇普已经成年了,连诱拐的罪名都不能成立。”
他冷冷地望着他:“人都在这里找到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要撕票才算?”
唐皓听若未闻的看着燃烧的火苗,刚刚仇平打他的几拳仍隐隐作痛,他欢迎这样的疼痛,但它却无法使他痛得无法思考!
他的心仍然像一堆碎片一样无法组合。
他怀疑是否有可以复合的那一天!
如果他们要逮捕他,那是最好不过了!在牢里,他可以不必面对现实,不必去想下一步,不必去想没有仇普的未来!他可以安心的死在牢里。
他可以吗?
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对一切都没有了希望!
“仇平!你们快来!”汤庆洁惊惶地呼声自仇普的房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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