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雪止天晴(四)-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不过跟他们一样,都是血腥的杀戮者……是没资格责问哪……
“鸢哥儿说的是,你小子少攀亲带故的,自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俺呸!哪来这么多废话多管闲事,一个杂种罢了,留着你还真污了咱们那达的血统!”
杂种?杀意毫不掩饰地爬上了眉梢,倏然剧增的烦躁恼的残雪只想见血,叫鲜红的颜色模糊掉眼前这些让他心烦的人景,只想让剧烈的心跳声遮盖这些纷杂不逊的言语……
早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干嘛还同他们废话许多?残雪抿唇嘲笑着自己……不该忘了动手永远是最快达到目的的铁律呀,真不明白自己在白费力气什么。
手里握着的只有不堪的伤逝而已,却为什么这些年还是放不开手?在奢望什么呢?一个解释还是一句歉语?然后呢……失去的所有就都能够再回来吗?欧阳残雪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随便吧,反正……与我无关。”像是说给自己听般地轻喃,清冷的语音不带人气地自残雪的唇间吐出……不要再想了,只要杀了他们,一切的往事就都可以再次上锁封存,记忆终归只是记忆,不该被它困扰……只要杀了他们,这些烦躁不安的感觉就都会消失,只有杀了他们,他才能够彻底将弱小的自己埋葬掉。
“老三,小心点,不太对劲。”漫天的杀气狂妄地从残雪周身散出,炽烈的杀意叫血鸢感到一股慌乱,几次与残雪交手都从未感受到如此浓烈骇人的杀气,这次,自己是不是又错估了他……
垂下手臂,残雪任由原本缠绕于腕间的布带一圈圈松脱掉落,当修长的指节反握住黑匕平贴于腕时,整个人已如敏捷的猎豹跃弹而起,似流星一般激射血卫。
“哼,以为俺是软柿子好吃?”血卫奋力抡着石球朝眼前的黑影砸去,眼一眨后却瞥见残雪彷若轻羽般立足在石球上,在他指臂间的肌肉还来不及转作下一动作时,那飘忽的身影又已然消失,当模糊的影像再度拢聚时,血卫只感到喉头一凉,此后所有的知觉就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怎么……可能?”夹杂着嘶嘶作响的呼气声,血卫铁塔般的巨身轰然翻倒,至死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会是个人可以展现出的速度。
没时间思索这是怎么一回事,血鸢凭着眼角捕捉到的余光立时挥鞭击出,同时左手也迅捷朝两侧打出漫天暗器意图封断残雪的退路,手上忙着,脚下的双足也没闲着,甩鞭后的血鸢马上扭身移形换位,方才他只觉得自己眼一花血卫偌大的身影就已不再挺立,因此他更小心地不让残雪锁住自己的位置。
随着两侧暗器呼啸打空,右手的鞭梢一紧,血鸢立即使劲紧扯,打算不管是缠上了哪一部位都先将它绞得粉碎再说,却忘了这也表示势将自己同对方系在一条直线上……在还没听到骨碎声前,绷紧的鞭身已是蓦然松了力道,紧接着视线就对上那双令人胆寒的黑瞳。
“你……”血鸢第一个刻不容缓的念头就是疾退,然而还来不及迈开步子,下腹传来的剧痛已叫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来,无力地垂下头,就见到残雪的半截右小臂已没入了自己的肚腹之中。
勉强抬起头,血鸢瞪着那近在数寸前的残雪……仍是寒着张脸,没有一丝的得意,也没有一丝的释然,连视线的焦点都不在他身上,那姿态就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手上正穿挂着一条人命,死亡对他似是家常便饭般的毫无半分意义。
徐缓地将手臂抽回,残雪看也不看地将匕首朝左臂一划,上头缠着死紧的鞭子就窸窸窣窣地散落了在血鸢身上,艳丽的血红也随着泉涌而出,争相渲染着向四处攀爬,瞬间就汇聚成流蜿蜒地自指尖落下。
跨过血鸢倒卧在地蜷曲抽搐的身躯,残雪仿如未觉,专注的视线只投注在三四丈外的阎罗身上,紧握着黑匕一步步逼近。
看着沿路由残雪双臂滴洒而下的串串血珠,祁沧骥猛然感到一阵气窒,怎么也没料到这场战斗会在瞬息间以这种令人诧异的方式结束,更难想像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场景竟是残雪仅以一臂之力为之的结果……忧虑地看着满身犹笼罩着腾腾杀气的残雪步步进逼,祁沧骥再次感到揪心的疼楚。
“精彩,真精彩……有多少年没看到你这么利落的身手,看样子,他们真惹火你了。”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在空中响起,祁永乐眼中忍不住迸出激赏的目光,下一刻又转而对地上已咽气的血鸢叹息着。
“我不是提醒过你们,绝不要低估了他的能耐……唉,看样子我该先告诉你们他的秘密才对……黄泉残雪,右手不但比左手更为毒辣也更难预测,这只手,本身就已经是样好兵器了,何况再加上了这把利匕……说来,似乎是我的不对了。”
“哼,兔死狐悲,你该高兴结局是照你的剧本上演,不就跟往常一样,借我的手替你清除障碍而已,有什么好意外的。”双瞳冷煞地紧锁着阎罗,残雪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腥黏,再次将匕首倒贴于腕内,“我说过,欺骗我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或许吧。”不置可否地一哂,面具下的嘴角嘲讽似地扬了扬……再怎么论,自己能付出的也不过是将那少之又少的人性再出卖一次罢了……微微摇了摇头,祁永乐偏首望向祁沧骥。
“祁将军,不想我现在动手的话,最好劝你这位‘朋友’冷静点。”尽管再不愿意将这场纷争带回京城,眼前也只能先按耐住,为了祁沧骥,祁永乐允许自己的这一点私心,即使他很清楚这决定可能会危及日后的大局。
嘴角再次朝上画出了弧度,祁永乐望向祁沧骥的目光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或许潜意识里自己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到时候他就可以痛下决心了,就可以替这最后的唯一抉择找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啊……
“阎罗,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冷声警告着,残雪全身凌厉的杀气因为祁永乐刻意的漠视变得更为炽烈。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想你该不反对吧?”依旧自顾自地与祁沧骥打交道,祁永乐丝毫不理会眼前杀意怒张的残雪,心底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却又矛盾地相信祁沧骥能有办法制止已然失控的残雪。
“你以为,你说了就算?”语声轻缓却令人寒毛直竖,残雪慢慢地举起右臂横于胸前,正当想提气全力奔掠时,一阵温暖却紧紧地自身后圈拥住他逐渐失温的身躯,同时却也阻止了他向前的步伐。
“放手!”斥喝声自齿缝间进出,霜似的冰颜终于被打破开始有了温度,残雪奋力地想挣开这双束缚他的铁臂,却是任凭他如何挣扎也甩不脱,除非……斩落它……
“残雪,冷静下来,还有机会的。”沉稳的语声徐缓却有力地在残雪耳边低诉着,抚慰着怀里极力挣扎的人儿,直到抱住他,祁沧骥才知道这副身子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虽然不明白阎罗怎会轻易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但他打心底赞成改日再论这些难明的是非曲直。
“该死的,给我放手!你听到没有?”眼看着阎罗从容不迫地招呼两人离去,残雪挣扎的更为厉害,苍白的脸容也因火气染上了红晕。
“不放!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不放手,就凭你的状况还想做什么?你现在连我都挣脱不了……清醒点,现在动手只有平白送命而已,这难道是你要的结果?”语气往下沉了几分,第一次,祁沧骥疾言厉色地指责残雪的任性。
“你管不着!你放是不放?”一时血气上涌,残雪想也不想地就举匕往下扎,直到利器人肉的钝感传来让他蓦然回过神,才赫然发现匕首已是深深插在环抱的臂膀上,而伤臂的主人却是连哼也没哼一声,依旧紧紧地搂住自己。
血,再次蔓延了视野,看在残雪眼里却是叫他胸口一阵紧窒,竟是心疼得难以自已……挣扎的气力早已消失无踪,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臂上泉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衫,看着它染上自己这颗冷血无情的心。
“气消了?”悄声探问着,祁沧骥暗自喘了口大气,脸上又挂回了久违的笑意……
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每次这小子一发飙倒霉的总是自己的皮肉,真不知道这条命还够他用上几回,唉,看样子小时候娘找的算命师该改行了,说什么长命百岁……从认识这小子之后,还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躲?”耳语般的细微声音自灰白的唇间溢出,残雪近乎虚脱地枕倚在祁沧骥宽阔的肩头上,神色木然地望着不知何时降下暮色的穹苍,原本握匕的右手则是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被掏空了所有。
“放开手吗?我永远做不到……”垂下手将残雪冰凉的指尖握在手心暖着,祁沧骥轻轻地将背对他残雪半转过身,在他失神的双眸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小雪儿,记得,不管什么事都别再把我排除在外,不论生死、不论祸福,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再错过。”温润的双唇点过颊畔,抚过额心,最后又柔柔地落在失色的唇瓣上,每每都是说不尽的珍惜呵护。
“……你……”理不清的情绪在心口澎湃激荡,残雪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难受的紧闷,就像似有某样的东西即将自体内迸出,而这回他感到再也无力阻止。
“知道吗?我好怕……刚刚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半点有我存在的空间,我好怕到头来这双手还是抓不住你。”紧紧抱着残雪,祁沧骥低下头埋首在他颈窝间,自发丝间传出的闷沉语声有着藏不住的慌乱。
“答应我……别让我这么不安,别让我再这么害怕会有失去你的一天。”
“……”茫然地任祁沧骥抱着,眼角竟莫名地逐渐变得湿润,即使残雪很努力眨着眼想撇去这层模糊,想散去眼底不断泛出的雾气,却终只能徒劳无功地任水气聚集,任它顺着眼睫颗颗淌落……
为什么?泪水滑过面庞的感觉竟是暖烘烘的,他不记得流泪会是这样的感觉……残雪又是用力地眨了眨眼,想止住这令他失措的温暖水液,奈何这双眼却像是溃了堤的河渠,将多年的蓄积一次尽倾,怎么也关不住。
“小雪儿?”不期然听到若有似无的抽噎声,祁沧骥惊讶的想松开手抬头好看个清楚,却反被残雪举臂牢牢抱住。
“不准看……肩膀借我用……就答应你。”紧闭着眼,残雪只能纵许自己任那久违的泪水泛滥的彻底。
“好,我不看。”了然地低语着,祁沧骥收拢着双臂让残雪更贴近自己,心底的一隅有着如释重负般的轻扬……能懂得流泪就表示那藏在心底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也许痊愈需要段很长的岁月,但或许,终有天能听着他笑谈往事,不再有伤痛。
“……我很可怕对不对?”像是过了数个时辰般的漫长,一声浓浊沙哑的语声低低响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又怕问又想问的困窘语调。
“我想想……”故意停顿了会儿,直到感觉臂弯里的身躯开始紧绷,祁沧骥才笑着拍了拍残雪的背脊安抚着,“你现在才问我这点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些,区区在下早已是泥足深陷,就算你是夜叉我也会当成天仙的。”
“祁沧骥!”残雪猛然抬起头瞪着祁沧骥,等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已落在对方眼里时,已是来不及遮掩,慌乱中伸手就想往脸上抹,却被一只大掌握阻。
“够精彩的了,别再往上添妆了。”低徐地笑着,祁沧骥随手撕下襟前被残雪泪水浸湿的一角轻柔地拭净他掌上的血色。
“心情好点了吗?再下去我的衣裳就不够你用了,不会是要把我整个人浸在你的眼泪里出气吧?”贴近脸轻轻摩娑着残雪些许泛红的鼻头,祁沧骥宠溺地望着那双如雨过天晴后灿灿夜星的黑瞳,不舍地吮去残挂在他面上的泪珠。
“……谢谢。”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感谢,残雪将自己填进这具温暖的怀抱里,坦然承认自己对这男人的眷恋。
不想再费心维持那可笑的谎言,即使那曾是生存唯一的凭依,但如今他不再需要这层伪装的假象。合上眼,残留在眼底的仍是那熟悉的温煦笑颜,第一次残雪任唇角放松扬起,带着笑意入梦……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八章 离弃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的坚持我无法懂你的执著我难明了
自始就是我的错才让你选择离弃已一无所有的我
***
西风飒飒,片片枫红带着点点秋意染满了枝头,替这因深秋而显得清寂的庄园增添了几许暖意,虽然不复姹紫焉红的盎然生机,却也别是另一番风情,同样地叫人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不怕被人认出似的,残雪依旧不改一身宽大的淡青色衫袍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漆黑的长发难得整齐地高高竖起,粉琢似的面庞像是映照着满林红枫染着淡淡瑰色,虽然依旧冷峻得让人难以亲近,却也难减那令人目眩的迷人风采。
返回京城已有十余日,在祁沧骥的坚持下,残雪又住进了七王爷府,理由是祁沧骥认为不管阎罗真实的身份地位为何,都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在王爷府里妄为,而他要的就是挣这点时间查清楚黄泉与朝廷的关系。
当然残雪眼前会有这闲情逸致在这赏枫看林也是拜祁沧骥的坚持所赐,说什么如今他的处境是四面楚歌,不论官府或黄泉对他都是欲杀之而后快,又说什么他若是出了差错可能会影响与那达的和议,反正千般万种理由就是要他乖乖地待在府里好好养伤。
“该死的家伙!害我无聊死了。”无视于满林的美景,残雪倚着树头低咒着在外逍遥的人儿,都是那可恶的家伙扮什么可怜样,害他昏了头才会答应这闷死人的要求,几天的太平粮吃下来实在已经超过他能容忍的底限,搞得浑身都不对劲,再不找点事做,他真会怀疑自己已成了蜘蛛结网的对象。
“……雪哥哥。”稚嫩的童音伴随着笨重的脚步声传来,叫残雪原本攒起的眉头为之一松,就看着一个绑着两股辫子的可爱女娃正一蹦一跳地向他奔来,身形微晃,残雪已是将绊着树根快跌倒的她一把抱起。
“跑这么快干么,昨天摔的还不够痛?”轻拧着女娃苹果般红润的脸庞,残雪故作恶声训着,眉宇间是难得平和的神色。
“痛是痛啊,可是小妤看到雪哥哥高兴嘛!”噘起红嘟嘟的嫩唇在残雪颊上大大地香了一吻,女娃一点也不怕残雪放沉的语声,精灵的她早知道这位看来冷冰冰的雪哥哥其实比那位老挂着笑的祁哥哥还宠她呢。
“你唷,迟早有天会摔扁你的俏鼻鼻。”再次轻拧着女娃丰润的脸颊,残雪只能摇着头对女娃娇憨的举动投降。
“小妤会小心的……雪哥哥,你的手还会不会痛痛?”黑白分明的大眼带着希冀的目光瞅着残雪,白嫩的小手煞有介事地放在残雪仍带着些许热意的额头上,“陈嬷嬷说今儿个有市集呢,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啊,我忘了祁哥哥说过不许的。”像是想起了祁沧骥的禁令,扬笑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写满了失望的神色,灵动的眼珠子却是不相称地偷瞄着残雪。
“小鬼头,你这招是跟谁学的?明知道我根本不管什么许不许的。”伸指搔了搔女孩的颈窝,残雪的唇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了几分,“以后少跟那家……咳,你的祁哥哥混在一起,有用的没见你学半点,尽跟他学些使泼耍赖的功夫。”
“呵……好痒……呵……雪哥哥……好啦……下次不敢了……呵……”一串串轻快的笑声在林梢间响荡着,小女孩已是在残雪的臂膀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直缩着脖子左躲右闪地讨着饶。
“真是越来越皮……”轻轻拍着小妤剧烈起伏的背脊,残雪眼中流转着疼惜的目光,“带你出去溜溜是没问题,但回来你可不许多嘴,要是让我听到你那祁哥哥有半句的啰唆,就再没下次了……手抱牢点,我们走后头出去。”
“后头?没门哪……雪哥哥是要用飞的吗?哇,好棒喔!”小手紧紧抱着残雪的颈项,女娃兴奋地嚷着,虽然有点紧张,但她还是最喜欢让两位哥哥抱着飞来飞去,感觉就好象自己长了翅膀般。
对于小妤的惊喜残雪只是抿唇笑了笑,右臂稳稳地抱揽着她,几个纵身起落,已是带着她掠着枫红的枝头翻墙而过,直到穿林见着了官道才改为牵着她的手向前方热闹的市集走去。
晴空朗朗,秋阳高照,果然是个出游的好日子,平时宽敞的大道上两旁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熙熙攘攘的人潮掺着小贩卖力的叫卖声,将沸腾的人气带到了最高点。
擦身而过的人群无一不对两人投以惊羡的眼色,当然绝大部分是因为残雪出色的外表与难言的迫人气势,尽管残雪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但看着小妤高兴的神情写满了整张脸,也就任她拉着自己四处东瞧西望。
慢慢的时近晌午,残雪瞥了眼手中牵着的人儿犹是一脸未尽兴的模样,只好一把拉过她往邻近的酒楼迈去,虽然说自己并没什么进食的意愿,但为了顾及这孩子的正常饮食,说不得也只好收敛点平素的性子。
“想吃什么自己点,吃完再逛会儿我们就回去,你祁哥哥也差不多快回府了,我不想听他唠叨。”上楼落了座,残雪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四周的坐客,有小妤在身旁,行事举止间由不得他不一改昔日的漫不经心。
“是,遵令!……嘻……”小妤正经八百地弯腰行了个礼,下一刻却又乐不可支地抱腹笑了起来。
“疯丫头一个。”无奈地念了句,看样子自己真把她惯坏了,眼前小妤的俏模样让残雪不禁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老爱追着他跑,嚷着要陪着她玩的小小身影,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初晴如今也会是这般吧……
酒菜陆陆续续地上桌,残雪只取了只杯倒酒浅酌着,纵使已选择了最隐蔽的角落,四方的视线依旧不约而同地汇集在他身上……缓缓地扬起睫羽,残雪毫不掩饰眼中绽露的冷芒,他可没让人盯着看的好肚量,果然片刻后众人便纷纷识相地低下头各自用餐。
“别再看啦,就算那位小哥儿长得俊美也别这么盯着人瞧,难怪人家会不高兴……你刚刚说到哪?喔,说到什么靖远将军的。”邻桌传来的语声不大不小地刚好叫残雪听个正着,尤其是后头那四个字更勾起了他的注意。
“对,祁将军,就是七王爷的三世子,说是要娶妻啦,那可是件大事,这阵子大家都人心惶惶,京里头好久没新鲜事了,这回又有热闹可瞧啰。”
娶妻?玩味地扬起了眉梢,残雪仰首尽饮杯中烈酒……
“祁将军不是正戍守边关吗?几个月前才浩浩荡荡地领皇命出征,怎么没听说开战就回京啦,还要娶妻,这种时候行吗?”
“嘿,这消息你可就没我灵通啦,我在几爷府里当差可不是当假的,听说是那达不想打了,交了份议和书托将军带给皇上,能够不启战端可是件大功德,坊间都在说这靖远将军果然厉害,三两下就消弭了一场大战。”
“可不是嘛,有他出马,还有什么问题好担心的,这下大伙又可以放开心过太平日子了……对了,是哪家的闺女这么好福气?祁将军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该不会也是皇亲国戚吧?”
“没错,是颐妃娘娘的侄女,如今颐妃也正得皇上的宠幸,她那侄女听说跟祁将军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不但是个貌美端庄的佳人,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论家世,论才华都足以匹配咱们这位大将军,何况皇室联姻算是亲上加亲呢!”
“喔,这么说来倒是桩好姻缘,英雄美人嘛,我们就等着热闹吧……”
细细杂杂的话语尽收耳里,残雪唇瓣弯起的弧度越来越是上扬,他索性放弃了杯子,提起壶就直接就口啜饮着……是该庆祝呢,看来贼老天还算长眼,他才正觉得日子闷得无聊,老天爷就大发慈悲送了件趣事下来,这下子真的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一番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到某人束手无策的窘样呢。
呵……原来阎罗这老家伙也挺没耐性的,还是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似乎这回真踩着他的痛处了,没想到祁沧骥这家伙还真是块好饵料,看来同属狡猾一族的,拿来钓自家人果然最相宜。
“雪哥哥,你在笑什么呀?”边扒着饭,小妤边好奇地抬头望着残雪,没见过雪哥哥这么开心的笑容,是有什么好事吗?
“……有好戏可看哪。”睇视着小妤做懂非懂的朦胧眼色,残雪史无前例地淘气眨着眼,晶灿的眸子里闪耀着动人的光芒,“等着看你祁哥哥粉墨登场唱戏吧。”
凡间独家录入★★谢绝转载★★
“九叔,这是怎么回事?听爹说指婚的事是您跟皇上提的?”九王爷府中一处宽敞华丽的偏厅里,几案上鼎炉沉香袅袅,一旁烹煮的小炉上也是茶香四溢,合该是一幅安详宁静的画面,然而身处其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