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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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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没关系。”漫不经心应了句,祁永乐举手轻抚着趴在身上人儿的长发,“我这身三脚猫功夫连你都看不上眼,去也只是献丑,有世昌在就足够了,老三还没那本事打下他来。”
“什么老三,那是你三哥。”甫闭上的大眼又睁了开来,祁欐仰首瞅着荫影下的面容,“虽然你们不对盘,但他好歹总是你的兄长,多点敬意不为过吧?”
“嘿,我可高攀不起这位兄长,是老三不认我们做他兄弟的,我可没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眨着眼,祁永乐嘴角扬起抹戏谑的笑容,“光说我,你跟老三呢?还不是老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我真把你惯坏了……老没大没小的……”喃喃低语着,祁欐又闭上了眼,像是不想去碰及这棘手烦人的问题,自从太子——他们的大哥两年前因病过世后,太子邅位的争战就日趋白热,尤其是排行老二及老三的他们更是脱离不了这场风暴。
然而说实在地对于太子之位祁欐并没有争夺的意愿,只是每当他一想到老三当权后自己将面对的,就怎么也无法潇洒地就此放手不管,只因为他知道老三并不是一个胸怀大度的人,一旦让他继位太子后,遭殃的可能不只是自己而已,那些支持自己的皇戚重臣恐怕是一个也逃不过,这样一来,他只能尽力周旋拖着,好想法子安排这些人的退路。
“不高兴我问?”手指卷起披散的黑发玩着,祁永乐显然不打算放弃他的问题,“老三那家伙难道你还不了解?除非把你逼进死路里,否则就算你再忍让他也不会满足的,你再这么躲下去,迟早连反击的力量都会被他削尽,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个好哥哥。”
“……看得这么清楚?”抿唇笑了笑,一股欣慰感在祁欐心底油然而生,曾几何时,当年的懵懂少年已蜕变成朝廷可倚为肱股的谋臣,已经不需要他这个作兄长的替他担心了。
“眼光这么犀利,可见我大祁日后又可多个智臣将才了,再把功夫好好练练,二哥保证你未来定是我朝的栋梁支柱!”
“扯哪去了,欐,别回避我的问题。”不满地轻扯了扯手中的黑发,祁永乐加重了几分揽在他腰间的臂力,什么将相之位他才不屑呢,没有欐的大祁皇朝根本别妄想他会为它耗上半分气力,早在五年前初遇时,他就决定今生守护的只有这份唯一的笑容。
“痛喂……称赞你眼光好也错了吗?”带着几分哀怨的神色睨了眼上方的恶霸,祁欐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兄长角色有些颠倒,怎么老被这小鬼欺着玩,明明自己整整大了他六年不是吗?
心中当然不是不明白自己拖延的防线迟早会被老三击破,可是要他把自家兄弟拿来当敌人对付,说什么他也难狠下这份心肠,再说,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他们兄弟阋墙,只怕会令他很伤心失望的。
“早点下定决心吧,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你的大祁,别让一时的心软酿成了大祸。”伸指摩挲着祁欐细致的面庞,祁永乐低沉的语声在祁欐耳边轻诉着,“记得,欐,不管你最后的决定为何,你知道我都会在你身旁的,我只做你一人的将相良臣……”
堕入炼狱,化身修罗,只为守护,唯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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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静寂无声的暗夜,偌大的夜空里满布着灰云,看不见一颗引路的星子,只有弯弯的月眉隐隐在云端探出了脸,温柔地将光芒洒在房内辗转难眠的人儿身上。
不知是第几遍翻动着身子,祁欐两眼大睁地望着床顶的纱幔,无论怎么摆臂曲腿,就是寻不着一个可以酣然入睡的好姿势,最后他索性推被而起,随手抓了件外袍披着便离房往外走去。
“别让一时的心软酿成了大祸……”
在心底回旋的始终是这句警语,祁欐不禁露出了抹苦涩的笑容,就是这句话害得他接连两天不得安寝……唉,老七就不能试着别把人心看得这么透彻吗?
“你要我怎么做呢,永乐……”抬头凝望着天边弯月,祁欐眼里是白日里旁人不曾见过的抑郁之色,那副老挂在脸上的温煦笑容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在这种独处的时候,他才能完全不掩盖内心数不尽的忧烦。
“明明都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为什么连你都已学会的游戏规则我却还……心软吗?或许是吧,所以说难成大事啊!”闭上眼,祁欐微哂地摇了摇头,也许这份心软正带着自已往绝路上走呢。
拉拉杂杂想着事情,等祁欐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早出了荷苑,到了外殿的荷池畔,只可惜时已近秋,满池只剩几株零零落落的残荷,正当他举步想回自己的寝室时,一阵衣袂摩擦声突兀地传入耳里,随即迎面见到的就是片忽明忽灭的微光。
刺客?!长年的经验让祁欐瞬间做了判断,心念甫动的同时也立刻仰身闪避,然而他却忘了身后是池徒留残荷的水塘,后退的足踵踏了个空,重心一偏,来不及反应的身子便立即跌入了池里。
来人似非泛泛之辈,泛着冷芒的刀光直追着后仰的身躯贴面削下,只是瞬息间意外的落差还是让行凶者扑了个空,刀锋仅浅浅在祁欐左颊上留了道痕,微愣之后,两名刺客又当机立断地追入水仅及膝的荷池中,飒飒刀风如狂风暴雨般地骤袭甫站稳身的标的。
想挪身躲移,池底的淤泥却拖住了双足,祁欐不禁又让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算不算是天意呢?凭自己这身低微的武艺大概是难逃这一劫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甚至早有预感离这天不会太远,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命会丢得这么快,快到他还没时间好好安排身旁众人的退路。
喟叹了声,祁欐带着遗憾闭上了眼,等着锐利的刀锋将他撕裂,脑海最后掠过的浮影是祁永乐那张揉合着轻狂与文雅的面容,一想起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瞳,紧抿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放松扬起,恍若忘了须臾后他就将横死在这块污池里。
铿的一声异响迅速拉回了散漫的心绪,陡然睁开眼就发现刚才脑里的那抹身影竟真的出现在眼前,祁欐困惑地眨了眨眼,不确定身前的人儿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只因他从没在这张脸庞上见过如此冷酷肃煞的表情。
“永乐?”有些迟疑地张口唤着,祁欐忍不住拧眉睇视着双手持刃的黑影,他怎么不记得永乐有这么好的功夫,瞧他那不怒而威的沉着气势,恐怕就连兄弟间武艺最出色的世昌也比不上……这男人,真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老七吗?
“等我会儿。”沉沉的嗓音才流泄出,下一刻黑影已如鬼魅般飘忽闪移,如风般欺向前方同样带着些许茫然的刺客们,兵刃交击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就仿如丧钟一般,叫人胸口沉闷得难受。
然而当祁欐的视线还来不及分辨腾跃中的身影,耳边就又传来了重物落水的声音,除此之外没听到再多半句的呼喊,几个呼吸间,两名行凶者已是动也不动地倒在凋荷残叶中。
“你……没留活口?”出口的语气虽然平缓但仍掩不住心底的愕然,祁欐再次蹙起两道浓眉,下意识他便觉得那两具倒下的躯体早不再具有生命的气息,这样利落的身手,这样狠戾的心肠,祁欐忍不住抬眼望入那两潭如冰般的深瞳里。
“等等再说,你不想现在就让人发现这团乱吧?”刻意压沉了嗓音,祁永乐迅速地巡了眼四周的状况,确定没有任何人目击后便一把抱起怔忡中的祁欐往他的寝室里飞掠。
“瞧你搞得一身狼狈。”借着微弱的月光,坐在床头上的祁永乐伸手抚拭着那抹碍眼的血渍,目中的寒光早化成了片片怜惜,“大半夜不带人地到处乱晃些什么?你还真嫌你这条命太长了不成?”
“我……”还没能消化所有发生的事情,祁欐只能呐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甫进房门,祁永乐便立即扯脱了他脏污的外衫,再搂着自己湿冷的身子往床上的丝绒被里窜,现在他整个人就这么被包裹在这温暖的怀抱里。
“睡不着对吧,瞧你这两只黑眼圈……刚才还想要我留情?”提到方才的险境,祁永乐柔化的眼神又是冻凝了几分,“行刺皇子本来就是死罪一条,这根本无庸置疑,至于是何人指使的,你心底也早就有数了不是,还需要留着活口问吗?……欐,我早说过老三不会满足的。”
“永乐你……”试着整理这一团混乱,奈何对于自己满腹的疑惑祁欐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只能扯唇笑叹了声,“算了,都别提了……倒是你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居然连我都瞒着,害我还老为你的安危穷担心。”
“没办法……”轻眨了眨眼,冷凝的黑瞳中掠过丝顽皮的神色,“我可不想成为老三的眼中钉,三天两头被他拿来当靶子练,再说……当初到底是谁教我要当狐狸的?如今我都快修成精了,怎么你这领人入门的师父反倒不见多点长进?”
“……”被糗得哑口无言,祁欐又是苦笑了笑,“学不来呀,永乐,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妇人之仁吧,你二哥这毛病只怕是改不过来了。”
“欐,别跟我说你的打算是放弃自己。”甫挂上脸的笑意霎时敛起,祁永乐闻言又是黑沉了整张脸,“老三那点伎俩你根本都看得很明白,就算你愿意以生命为代价顾全兄弟间的情义,那你兹兹在念的皇朝呢?
“那男人还能再撑几年?接下来呢?你放心把这片江山交到老三手里?他能做个好君王吗?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只满朝文武,连无辜的百姓也会跟着一块遭殃,这是你要的结果?”
“成事不必在我,永乐。”仰首对上那两道严责的视线,祁欐缓缓说出他的打算:“你就比我强多了,不论对人或对事你都看得比我透彻,原本我还在想法子让世昌能帮你在军政上立威,不过如今看来,大概不用我操这层心了。
“你不像我这般懦弱却步,只要是对的,是对皇朝最有利的,你都会屏除万难、勇往直前不是?……我相信大祁只要有你在,三弟他不会有机会为祸天下的。”
睇视着祁欐诚挚的笑颜,祁永乐目光里的神色既是懊恼又是好笑,更交杂着许多难以辨明的情绪,好半晌,一声悠然长叹终于忍不住从他口中逸出,只见那张俊脸上尽是挫败的神情。
“说了这么多,欐你还是不懂吗?”双臂扳过祁欐的肩头面向自己,祁永乐没奈何地褪去所有的伪装,目光澄澈地不再隐藏自己如炎炽热的感情。
“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除了是想保护世昌外就只有为你!去他的大祁皇朝,去他的天下百性,就算天塌地崩了我都不想管,从见面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了从此后你的笑容就由我守护。听懂了没?”
望着那双带着茫然与惊愕的晶瞳,祁永乐索性一次说个清楚,“是因为这个鬼地方有你在,所以我才肯做皇朝的好臣子,做那男人的好儿子,愿意在这华丽的笼子里循规蹈矩地过日子,但是……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微眯的黑眸逐渐浮起一层叛逆狠戾的神色,就连原本温煦的嗓音都失了热度,祁永乐毫不掩饰自己阴鸷冷情的那一面,“或许我第一个出手毁掉的就是这鬼地方。”
“永乐,你……”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祁欐首次感受到失序的慌乱,不是没察觉这兄弟有极为深沉的心念思维,正因为这样,自己才放心把皇朝的未来托付给他,却从没想过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会是这般浓烈的情绪。
“可是我……”轻启红唇,吐出的又是不能成句的半语,祁欐微微蹙起了眉头,思索着该怎么才能让祁永乐软化他的坚持,让他了解自己是真的不适合担下这重任。
更重要的,他必须让祁永乐明白他们都不再是昨日的懵懂少年,各自都有该走的路,他怎么能够承受将两人的未来全系在自己身上?
“嘘,别再东想西想的,都交给我,我无所谓的……以后那些让你为难、狠不心做的就全都交给我,你是信任我的不是吗?”指腹轻点了点那双犹豫欲启的唇瓣,黑暗里祁永乐低柔的语声有种惑人的魔力。
“欐,我只要你继续站在阳光下就好了,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再不想看到现在这般颓丧的你,那会让我非常难受的。”
“永乐……为什么?”千言万语,终只能化作一句问语,祁欐渐渐在他温柔的细语中沉淀下心中的纷杂不安,放松自己轻倚着身后宽厚的胸膛休息。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的。”执起那双冰凉的手心贴向自己的面容,祁永乐眼里闪耀迫人的灿芒,宛如立誓般缓缓用声音刻划下印记,“这一生我只做你一人的良臣,只做你一人的大将……记得了,欐,有你,所以我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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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精彩内容载入中·扳扳指头,这已是鱼从事挖坑补洞事业的第……四个年头,有时候想想,悠悠岁月还真是狡猾哪,就这么日复一日地日升月落,让鱼迟钝地察觉不出它的流逝,好在除了在鱼脸上留下它老兄摇摆走过的痕迹外,也让鱼用双手敲下了不少回忆。
二〇〇二年对鱼来说可算是很特别的一年,因为《魔尊》跟《雪止天晴》都在今年付梓成书,尤其《雪止》又创了篇幅及字数的新纪录,收尾可是跟着出刊时间在比速度哩(针对这点,鱼真是欲哭无泪,自作孽地挖深坑,连鱼家的猫儿都不同情鱼,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酷样)。
感谢威向的众家姐妹们不嫌弃鱼的拙作,更感谢所有默默支持鱼的BL同好,是大家给了这尾上班鱼另一个徜徉悠游的空间,鱼才有机会能在今天敲下这些文字,谢谢你们,鱼会努力继续织梦的,所以这会儿马上就潜回海底,学比目鱼好好趴着……期待下次再见啰。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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