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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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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叛心
·精彩内容载入中·是你打乱了这规律的节奏挑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叫它叛了心离了意再不属于我自己
***
“喔,这小子的功夫还不错,看样子光靠这些不重用的家伙是成不了事的,嘿嘿,好久没活动啦,妈的都快生锈,希望这小子挺久点儿,别老子没摸两下就又挂了。”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下的自己人,血卫涎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粗犷的面容上尽是兴奋的神色。
“你这跟老二一样的毛病怎么又犯了?老二就是栽在这坏毛病上,再说整的缺鼻少眼的,让人看了都反胃,别浪费时间,记得还得再继续找那女人呢。”高瘦的蒙面人沉下语声告诫着伙伴,打算在最短时间内送对手上路。
“是,鸢哥儿,我的老大,唉。”两道扬起了粗眉闻言塌了下来,血卫将满腹的怨气都化作怒吼,“你他妈的臭小子,算你八字生的巧,却坏了你老子的玩兴!”
吼声未些,血卫粗壮的躯体以与他体型毫不相称的速度急掠残雪面前,左右手自腰侧一探,分别抡起两颗巨大的链球飞击而出。
“血……血卫大人!快退!”一声惊呼,原本围攻残雪的十来人迅速地退开,就怕那两颗石球会不长眼地敲上自己,哪怕只要稍微给擦上一下,不死也去掉了大半条命。
“嘿……你们这些兔崽子,这回倒开眼的快。”肆无忌惮地狂舞着手中巨链,血卫的一身怪力使得链球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丈许内的范围满布球影,转眼将残雪的身影吞噬无踪。
“爷!”扬起的砂石遮蔽了赫连魑魅追随残雪身影的目光,强烈的不安感深深地攫获了他的知觉。
“老兄,先留心点自己吧,他们可没厚此薄彼,喏,你瞧,不少朋友想跟我们亲近呢。”祁沧骥温言提醒着赫连魑魅,另一个看似头头的蒙面人领着残余的十多名手下横隔在他们与残雪之间,形成半弧的包围姿态。
“魑魅,你想动动手脚我不反对,但拜托你别离开我十步的距离,残雪那你先别担心,那小子的本事你最了解,我想他大概还不会自砸招牌,再说……吃点心前总得先把正餐解决才行。”带着一脸安逸的笑容,祁沧骥仍不改开玩笑的语气。
“……好。”咬牙答应,赫连魑魅也看的出自己这方的压力不轻,再怎么着急残雪的安危,也得先突破眼前这层阻碍,从身后掏出双枪并合,赫连魑魅暗自将气劲在体内飞快地循绕了遍。
“你们去拿下使枪的,要快!”巡了两眼,血鸢迅速对眼前两人做了判断,只手撤下盘在左肩上长鞭,他选择迎上这个带着危险笑容的玄衫男人。
“老小子眼力倒不错,呵……”嘴里虽是说着称赞的话语,祁沧骥的眼神却泛着戏谑的笑意,双匕在右掌间恣意旋舞着,十分悠哉地漫步踱向血鸢。
就在祁沧骥走了四五步后,血鸢静立的身形倏地俯向前冲,长鞭也随着激挥而出,两人的距离瞬息间被缩短,锐利的鞭尖眼看就要穿透祁沧骥的笑脸。
及时地旋身偏移开,锐利的鞭尖仅穿过祁沧骥的残影,在血鸢鞭梢回卷他的颈子时,掌间的双匕适时地旋舞迎击,转眼间便与鞭影十五六次相击,挥击的尖锐声响在空旷的砾漠中显得特别突兀。
“好鞭!只可惜遇上了我……”看着犹能在自己这双龙凤匕下完整的兵刃,祁沧骥的笑容变得深沉,同时原本黝黑的双匕也逐渐泛出诡异的红芒,匕锋切割大气的尖锐撕裂声也变成了沉啸声。
心头猛地一凛,血鸢将劲道贯足鞭身,舍弃匕影容易拢护的胸腹要害,狠狠地抽向祁沧骥的双腿,人则是随着抽甩的力道腾空跃起。
旋舞的匕首倏地止于掌中,祁沧骥合掌分匕前翻,顺着袭击的鞭势飞掠,就在头下脚上的瞬间,双臂急舞,与长鞭交击切划,紧接着足尖轻点鞭身,借劲翻身纵回,左手凤匕也在此时激射而出,直透一名正举刀挥向赫连魑魅右臂死角的黑衣人背心,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漂亮,彷若早已练习了千百次。
双方的交击只在须臾之间,每次接触都有一股劲道随着鞭身传来,一次比一次强,直将血鸢震的血气大乱,狼狈地自空中跌落。
立地收鞭自卫,血鸢马上就发现长鞭的尾梢被整齐地切开了十几道裂口,犹如鱼鳞般片片掀起,差一丁点就寸寸断落,这样的结果比起俐落地一刀削落更叫血鸢脸上的神色泛青。
趁着血鸢收势的空隙,祁沧骥人如抹轻烟般飘闪至赫连魑魅的战圈,右手龙匕倏转而过,圈起了层层耀眼的红芒,七八名黑衣汉子就捂着血涌的咽喉踉跄倒下,而在身形俯掠的同时也随手取回了钉在砂地上的另一把匕首。
枪尖从一名黑衣人腹中拔出,赫连魑魅以枪身伫地喘着气,靠着祁沧骥的帮忙,原本包围他的十余名黑衣人只剩下了孤单的二个。
“祁沧……你?!”扫视了眼站在原地抚胸低咳的血鸢,赫连魑魅才想开口询问祁沧骥战况,抬头却见到背对着血鸢的他面色竟是那般的惨白,唇边却依然挂着笑意。
轻缓地摇了摇头,祁沧骥勉力压下胸口浮动的血气,为求速战速决,他才使出那式凌厉的攻招,拒击的时间虽短却十分地耗力,但无疑地,已有效地达到阻敌伤人的目的。
“你、到、底、是、谁?”沉哑的语声从血鸢口中字字吐出,胸口一阵阵闷灼的疼痛提醒着他眼前年轻人的武艺的超卓,却是为什么在之前的烟讯与情报中都没半分提及?这人到底是打哪山哪府冒出来的?
“喂,魑魅老兄,只剩两个小角色……没问题吧”深吸了口气纳入丹田,祁沧骥兀自对赫连魑魅笑语着,苍白的脸色在几个呼吸间迅速地恢复了原状。
“……”点点头,赫连魑魅却是以眼神相询着祁沧骥,虽然他的神色看来不若刚才的惨淡,但直觉上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担心……比老家伙好多了……你的轻身功夫不错对吧?”轻松地对赫连魑魅眨了眨眼,祁沧骥犹记得上回追蹑着他找残雪时,那仿若飞鸿般灵巧的身形……走近赫连魑魅,祁沧骥借着自己身形的掩蔽伸手自腰畔解下一枚古玉交给他,吃定了背后被他吓着的血鸢不会有勇气再次主动出击。
“你现在身后的方向就是我方的本营,解决这两个后,拿着这个找钩子吴仁,让他明午前带‘虎翼’到牛角坳接应我们。”轻声交代着,却见赫连魑魅眼中满是否定的神色,祁沧骥伸手按向他的肩膀阻止他开口拒绝。
“听我的,这两个老家伙虽然不简单,但我跟雪小子也没那么好吃,只是难保不会再有下批捡便宜的讨厌鬼,所以得先安排好下一步应对……别担心他,我会帮你看着,保证不会让他玩过头,嗯?”俏皮地向赫连魑魅眨着右眼保证,祁沧骥满溢着令人心安的笑容。
“你自己多小心,重要的是顾好你的每根秀发,我可不想在累的半死之后还得再跟你那没良心的主子打一场。”旁若无人般地开着玩笑,祁沧骥轻拍了拍赫连魑魅的肩头,然后潇洒地转身面向血鸢,毫不怀疑地确信赫连魑魅会照他的主意行事。
沉默地看着祁沧骥离去的背影,赫连魑魅将手中的古玉仔细地纳入怀中藏妥,双手重新握紧枪身……相信他吧,相信这男人说的话语,如果他可以带给那个孤寂的身影一点温暖,那么自己是不会拒绝的,永远都不会有理由……
“老家伙,休息够了没?第二回合该上场了吧?”犹如谈论风月般的轻松自在,祁沧骥缓步走向血鸢,对于身后立即传来的惨嚎声感到满意,不愧是赫连魑魅,能跟在残雪身旁这么久,果然有两把刷子。
“哼,就怕你这黄口小儿还没喘够!”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他也不过四十许的年纪,竟然被人叫成老家伙?!血鸢就着星光细细打量着这个气度雍容的年轻人,思绪百转地猜测着对方的身分……
这小子伶牙俐齿的不说,生死相搏间的那份从容镇定更叫人动容,似乎这种阵仗场面对他不算什么,加上他那自信潇洒的笑容,一股让人服膺的气势油然而生,犹如一个天生的王者般……难不成这个叫初晴的护队里竟有着那边的皇亲国戚?
“小子,你姓祁?”血鸢忍不住将冒出的念头化作问语。
“老家伙,想套交情可不成喔。”仍是一副叫人恨的牙痒痒的戏谑表情,祁沧骥并不回答血鸢的敏感问题,在听到身后赫连魑魅渐远的衣袂声后,更是再接再厉地吐出令人气绝的毒语,“还是说想认小爷做你祖宗?乖,叫声爷就给糖吃唷。”
一如以往般应验着祁沧骥的自信,没人能在他的撩拨下继续不动如山,血鸢气得浑身发颤,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能阻止自己贸然冲上前去打歪那张笑脸。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叫你后悔生了这张嘴!”扬鞭在空中厉声呼啸着,血鸢借此平心静气,准备下一回合的交战,而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无数块碎石片夹着强劲如雨点般向两人袭来,挡在前方的血鸢更是首当其冲。
异变突生,血鸢瞬时决定先放弃眼前的大敌,不论血卫的石球是被对方击碎或是他自己运劲摧毁伤敌,能把他逼到这一步,就表示来人的难缠,看来这一夜他们是遇上硬点子了,该合力个个击破才是,免得不小心栽了跟头,血鸢趁着闪躲的的间隙疾速掠向血卫那头的战局。
同样的念头也在祁沧骥的心中浮起,一丝仓皇不安的感觉陡然涌上心头,无奈两人间的距离原就差上了丈许,若是有个万一……强按下心头的慌急,祁沧骥再次深纳了口气,体内的真气倏地澎湃循环着,迎着漫天飞石,身形附着急旋的匕影如流光般破石追上。
面对着对手的怪力,残雪左闪右躲了好一阵,宽薄的流虹却始终切不进石球舞动形成的强劲气旋中,这种耗时拉锯的打法叫残雪万分不耐,索性凝劲力贯流虹,硬碰硬地直穿这碍眼的石球。
石球崩碎的刹那,强大的力道也透过流虹反袭残雪,尽管他已十分迅捷地顺势卸劲,却仍是被震的胸口气血一滞,而数不清的碎石已迎面呼啸而来。
凝气沉身,银瀑再起,耀眼的银芒将碎石全化作了绵绵细粉,然而当残雪因气力不继敛起银芒时,血鸢的鞭稍已在血卫的怒吼声中抽向后背,另一颗急抡的石球也同时被血卫脱手向他胸腹间袭到。
该闪吗?还是……一种烧灼的刺痛感随着呼吸自胸口蔓延开来,残雪面上遮覆的巾纱已随劲风卷落,血染的红唇在星夜下更显鲜艳动人。
哼……想要我的命,代价可是很高的,一块向阎王应卯吧……笑容自唇角渲染开,邪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残雪不顾受创的肺腑硬是强提真气,准备再次以流虹织成光球,绞碎前后分袭的敌人。
就在这瞬间,一道黑影刻不容缓地填补了残雪身后的空隙,没看清黑影的动作,偌大的石球却诡异地被荡了开来,从残雪身旁错身飞坠而落,而同时黑影却随着一声闷响撞向残雪背后。
残雪本能地向前倾身卸除着力道,织带同时卷住了身后撞击的物体,而在缓了口气后左手银芒也随之猝起,袭向面前骤失兵刃的血卫。
“哇!”一声痛呼,一截粗壮的手臂应声坠地,血卫咬牙捂着左手断臂处,鲜血滴滴答答地濡湿了一地,后头的血鸢一落地急忙向前为他点穴止血。
伤了血卫后的残雪迅速将织带缠住的物体拉向身前,就见一张熟悉的俊脸正涎着张脸对自己露齿而笑,温柔的眼神的叫残雪没来由地脸上一红,急忙松开织带垂下对望的视线。
“月王!怎会是你?”惊声呼喊着,在看清残雪的面容后,血鸢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连一旁的血卫也一时忘了疼痛,张着大嘴楞在当场。
“……”微蹙着眉头,残雪在两人震惊的面容巡视着,肯定自己从没见过他们,再说他们喊他什么?那是啥捞子?
“不,不对。”血鸢强自镇定着,断续的自语却依旧喃喃出口,“月王……不会在这,他不是月王……再说月王根本不懂武,他是谁?怎么这么像……这么像……”
“……鸢哥儿……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痛的龇牙裂嘴,血卫还是忍不住出声问着。
“先别管这,回去再说!”扫了眼面前两人的神态,最后对上祁沧骥的笑脸,奇怪……他记得那一鞭应该……算了,眼前问题一堆,不值得冒这个险。
“走!”只手架撑着血卫,血鸢倏地倒纵离去,视线仍一路紧盯戒备着。
想跑?残雪微眯起眼,就想起身追拦,却被身后的祁沧骥伸手圈住了腰身,就这一耽搁,血鸢与血卫身形已消失在夜色中。
“可恶,干麻拦着我!”残雪微恼地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这回亏可吃大了,自己都已经见了血,却只砍了只手臂下来,算做利息都不够!向来无人能在让他溅血后还留着残命喘气,之前的裘无忌已经因为某人的多管闲事成了难得的例外,而今又再次因为这该死的某人害他的血白流。
“……会吃亏的……”好半晌,浊哑的语声才低缓地吐出,随着乌黑的血渍自唇角流下,祁沧骥的身躯整个虚软地趴在残雪的背上。
“喂?”事前没半点征兆,祁沧骥这一倒着实让残雪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扶住他虚软的身子,“你这家伙又怎么了?”
“……我的……演技不错吧……骗到你啦……”无力地扯唇对残雪笑了笑,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叫祁沧骥每一次呼吸都犹如火烧般难受。
思路霎时变得清晰,残雪记起了适才祁沧骥是撞在他背后落地的,背后……会是那一鞭?该死!
“你这大白痴,没本事还逞什么英雄?死了活该!”怨怼的言词又是不经脑的出口,残雪心里的疑惑却如涟漪般圈圈扩大……应该不只这样,他一定还伤了哪儿,要不然凭他的能耐,这点伤不该会让他变成这副软骨虾的模样。
“该死的!你到底还伤了哪儿?”终究,残雪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光靠这黯淡的星光,他实在没办法看清祁沧骥还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不碍事……离开这儿再说。”没力气再跟残雪多解释什么,祁沧骥气弱地提醒残雪该先离开,以防要是有第三波的人马。“魑魅……我让他先回营……搬救兵……”
“我又没问,多话!”搞不清祁沧骥到底伤在何处,瞧他全身发软的模样,残雪只得将人打横抱起,让他倚着自己歇着。
“嗯……好香喔。”虽然胸前的鞭伤有一阵没一阵地抽疼着,祁沧骥的脸上却依旧绽着令人心安的笑容,甚至故意将鼻尖凑进残雪怀里嗅着。
“你该死地又做什么?给我安分点,还是要我干脆送你一掌了事?”话虽说的凶狠,残雪脚下却是仔细地择地飞掠,下意识里担心过度的晃动会对祁沧骥造成更大的伤痛。
“小雪儿……别咒我……”埋在残雪胸前的俊脸尽管惨白,却是扬着愉悦的笑容,恐怕连残雪自己都没发现眼下的举动流露了多少真心,呵……他在乎他,看样子这半条命去的倒也值得……意识陷入昏迷前,祁沧骥开心地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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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姓祁的?”奔行了一阵子,残雪才发现耳根似乎清静了不少,那个碎嘴的家伙怎么不吵了?怪异地低头瞅了眼,就瞧见祁沧骥双眼轻合着,似已昏厥了过去。
“该死!”又是咒骂了声,残雪立即放眼搜寻着周遭可以暂时挡风栖身的所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堵不甚显眼的矮岩。
慢慢地将祁沧骥放下,让他靠着岩壁倚坐着,残雪的视线不由地被眼前那张苍白面容锁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瞧着这张脸庞……
两道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悬挺的鼻梁,加上两片薄唇轻抿着……这家伙原来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如果再加上那双深沉乌黑的眸子,大概一个微笑就可以骗倒一大票京城名媛吧。
视线移向祁沧骥紧闭的双眸,残雪又是皱了皱眉,习惯了这家伙的各种恶行恶状,现在这安安静静的模样反倒叫他难以接受,他……伤的很重吗?
突来的念头叫残雪的眉头再次皱的死紧……这叫担心吗?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担心这该死的家伙?他早想把这家伙打下地府十八层去,现在有人帮他代劳,他该仰天大笑才对,怎么可能会把这贫乏的情绪浪费在这家伙身上?可是……
残雪不明白胸口的那股莫名骚动是为了什么,现下无法平复的情绪又是什么?是因为才刚结束场生死搏击,亢奋的情绪还没平静?不对!他的心情从不会因为这种无聊事而紊乱,那到底是什么……
莫名的烦躁油然升起,残雪懊恼地咬着下唇……就如同离开京城前的那段日子,总是突然地就涌上这不知名的情绪,叫他理不出个头绪,找不到个理由,更无法将它正名归位。
恼归恼,残雪还是伸手解开了祁沧骥衣衫,心底不住地重申着这过于亲昵的举动绝不是因为担心他,只是讨厌见到这家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只是好奇那鞭子到底是打了哪儿而已……
衣衫甫掀,一道乌紫的鞭痕突兀地跃入眼,万分醒目地横躺在他胸口上,就似道烙印般深深刻划着原本平滑的里肌,加缀着些许的血丝蔓延到了左肩,连带附近一大片肌肤都已红肿突起,这伤势要是在自己身上,残雪一定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不知为何在祁沧骥身上看来却会让他有种……碍眼的感觉。
“嗨……对我这么有兴趣啊?”戏谑的语声淡淡的溢出,不知何时,祁沧骥已张开了眼,两只黑溜溜的眼瞳正饶富趣味地盯着发怔中的残雪瞧。
“哼,原来还活着,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收回神游的心绪,残雪马上恢复备战的状态,早就知道这家伙有多讨人厌,刚刚躁动的情绪又怎么会是担心呢?只是一时的失序罢了。
“唉……死人……不会痛吧?”试着移动一下身躯,疼痛马上变得剧烈,祁沧骥却还是勉力举起手臂,嘴上仍不动声色地跟残雪舌战。
“你在干么?”本能地,残雪探手握住了祁沧骥的右手腕,却也不清楚自己想阻止他什么。
“在跟你握手……我梦周公……梦了多久……”犹是三句没两句正经应着残雪,没被阻止的左手轻轻在胸前按触着,简单的动作却令祁沧骥已是整身大汗淋漓。
“不到半个时辰。”放下祁沧骥的右腕,残雪的视线不自主地又游向那道狰狞的伤口,他着实没料到这家伙会这么逊,看这模样,搞不好连肋骨都断了。
“……别被它骗了,骨头还没断……很抱歉我没你想象中脆弱,好歹……我也还是个堂堂将军。”从残雪凝视的眼神就看的出他在想什么,祁沧骥轻轻地扯出抹笑意,不想残雪为自己乱了心绪,虽然他现在连说句话都得很费力才能讲的平顺。
没断?残雪睇了眼祁沧骥,质疑他是为了面子在虚报灾情,其实就算真断了几根骨头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滋味他也尝过,只是这家伙看来不像是这么不耐痛的料,而如今这副惨样……残雪伸手探向他的腕脉。
“没什么……只是有些脱力而已……让我休息会儿就好。”疲惫地闭上眼,祁沧骥知道胸前的鞭伤并不十分严重,自己如今的虚脱主要还是因为耗力过度,恐怕得休息个两三天才能恢复。
为了避免再牵扯胸口的伤势,祁沧骥只能小小心低浅地呼吸,这时候说话反成了项费力的工作,他却又不想放残雪独自在令人沉闷的静寂中。
有点?基本武学的医底他还有,残雪怎么探都不觉得这家伙体内如今的空乏叫做有点脱力,除非他们对文字的用意有很大的分歧,要不这该叫做过度耗损才对。
等等,他该不会早已经脱力气乏了还去挡那一鞭吧?残雪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胸口的那把无名火也越烧越旺。
“眉头别再皱了……”张开眼就见残雪越形深锁的眉头,祁沧骥忍不住想举起手替他抚平,正想深吸口气使力,上方就传来一串让人震耳欲聋的骂语。
“该死的王八羔子!”终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残雪不捡词地破口大骂着,“那个臭魑魅不长眼,你这个混帐也瞎了眼,全当我是纸糊的玩意?一个个想死怎么不早投胎去死!各死各的,干么硬要扯到我头上?
“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把人瞧这么扁?没你们我就一定得被虫咬,会挨鞭子不成?就算我存心找死又关你们什么屁事!干么非要我欠你们这该死的滥帐,爱当英雄不会去别处现?杀千刀的干么非在我面前现!”
残雪忘情狂吼着,生平最恨欠人什么,偏偏这些不识趣的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一笔笔的人情债往他头上栽。
“你们是哪只该死的眼看到我需要……”还想再接再厉地继续往下数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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