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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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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一愣,柳侧妃下意识地抬头,恰撞上华青弦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瞬间,心头千万个念头闪过,柳侧妃心口一紧,下意识地站起来朝后退去:“你想干什么?”
“侧妃,你怎么了?”
似是未料到柳侧妃的反应会这样大,华青弦握刀的手轻轻一转,竟是直直朝柳侧妃‘刺’了过来,柳侧妃大惊失色,瞬间便惨叫起来:“你,你想杀我!来人啦!来人啦!郡主,郡主她要杀我……”
喊叫声中,柳侧妃连连后退,而华青弦则似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一般,慌得几乎站不住脚:“我只是,只是要切蛋糕……”说着,眸中已有泪花在闪动:“而且,这是竹片,不是刀。”
这是竹片不是刀。
七个字,仿佛扎入柳侧妃心口的节把尖刀,痛得她鲜血淋漓却又不敢哼上半句。她下意识地低头,死死地看着华青弦手里握得紧紧的东西,那微微泛着青色的浅色长刃,确实是一把刀,只不过,是竹片削成的刀……
上当了。
柳侧妃心头瞬间铃大作,可似乎为时已晚,只因,不远的地方,华老夫人驻着凤仗,正由庄觅珠小心地扶着向她们走来。
“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
只这样一句,话也是说的极重了,要不是还想给她留些体面,老夫人怕是当场就要发作。老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自来最重规矩,晚辈该有晚辈的样,长辈也该有长辈的样,方才的一幕,她已尽收眼底,虽觉得孙女儿拿着竹片的姿势是有些‘吓人’,但,这么多人在看着,柳侧妃那大呼小叫的模样,却更让老夫人觉得丢脸。就算是侧室,进了王府的门也代表着王府的体面,她这般不执重,丢的总是王府的脸。
“娘,儿媳错了,是儿媳误会了郡主的好意。”吃了闷亏,柳侧妃却不得不认。方才事出太急,她才会乱了方寸,如若不然,她怎么也不能上华青弦的当。有这么多人在场,又都是位高权重的二品大元的妻室,就算是有王妃为她撑腰她也绝不敢乱来。所以,那把‘刀’,她是故意让自己看的,还有她的眼神,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害怕。
是她太过轻敌了,才会让华青弦钻了空子,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小丫头,出去五年后回来竟已变成了她有力的对手,比起王妃,她似乎才更加难对付。
“不怪侧妃,都是我没有说清楚,这生日蛋糕大家都是头一回吃,闹了误会。”华青弦低下头去,一脑懊恼的模样。
此时,王妃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竹片,开始小心地分切着蛋糕:“这东西做起来很麻烦,阿弦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忙着,今早又做了一个上午,才做好这一个,大家一定要尝尝。”
王妃的手指修长白嫩,实在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华青弦盯着她的手指一阵,直到王妃分切好所有的蛋糕,她才回过神来,赶紧将事先就准备好的泥金小碟子递到了王妃的手里。王妃接过碟子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华青弦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情绪,却又似乎带着几分欣赏。终于,王妃乘好了一块蛋糕在碟子里,温柔地交到了华青弦的手上,用眼神示意她,去讨好老夫人。
乖顺地接过那碟子,华青弦一笑,转身后没有送去给老夫人,却是径直递到了柳侧妃的面前:“让侧妃受惊了,侧妃原谅我可好?”
这是示弱?讨好?
柳侧妃一愣,双手绞在袖中,一时竟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了。“哥哥,柳侧妃真的会吃娘亲做的蛋糕吗?”
“会,因为曾外祖母在这里,她不敢不吃。”
“可是,那个粉粉真的有用吗?吃了会不会死?”
“娘说三包下去才会死,咱们只放了一包。”
“可是,哥哥你只放了一包,我又放了一包,娘还放了一包,这是几包?”
“三包。”
“那会怎么样?”
“肠穿肚烂,七孔流血。”
“哥哥,好血腥,好暴力。”
“所以一会记得不要看,晚上会做恶梦的。”
“好,我不看。”
两个小不点凑在一处,用仅能两个听到的声音在嘀咕着,正说到最吓人的地方,突然感觉身后多了个人影,一回头,是华青瑜撞鬼般的眼神,华羿耸了耸眉,庆灾乐祸地冲她一笑,邪恶道:“肠穿肚烂,七孔流血。”
华青瑜尖叫了起来,疯魔了一般便朝华青弦冲了过去,赶在柳侧妃接过那泥金小碟子之前,拼尽全力打翻了它,金黄色的蛋糕,裹着雪白的奶油,瞬间滚入草法,沾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在毒,有毒,三包下去就会死。”
看着女儿失控,柳侧妃心中一慌,不知为何,心跳得飞快:“瑜儿,你在说什么?”
“这蛋糕里有毒,母亲你不要吃,吃了会死的。”说着,华青瑜大哭起来,紧紧抱着柳侧妃的腿,似是生怕她就此消失了一般。
母女两个,一个说华青弦要杀她,一个说华青要毒死她,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喝斥道:“胡说八道,怎么会有毒?”
“祖母,是真的,我刚才偷听那两个小野种说话,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说一人放了一包药在这里面,就是要毒死母亲和我的,祖母,我好怕……”
华青瑜哭得伤心,仿佛真的死了娘,老夫人盯着孙女儿的脸好一阵,确定她不像是在撒谎时,锐利的眸光,已是寒冰一般,朝着华青弦飞射而来。
那*裸的质疑,看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挑衅般抬眸,直直看向华老夫人,华青弦清水一般的深眸里,那份纯粹的坦然,刺得老夫人的眼角微微颤动着。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华青弦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回了石桌旁,深深地看了柳侧妃一眼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用纯银的汤匙狠狠地舀了一大口蛋糕到嘴里。
------题外话------
咱们阿弦要发飙了,咱们阿弦要以牙还牙了
所有不想她们母子三人好过的人,马上要不好过了。
哈哈哈。
第六十三章:低头,跪着认错
银是可以试毒的,华青弦拿起那汤匙之时,华老夫人便知那蛋糕里到底有毒没有毒。而在场的另三位尊贵的夫人,也同样在这样气氛下,嗅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说要杀人,结果却变成了普通的竹片,说下了毒,结果人家以身试毒,那下毒之说自然不攻自破。三位夫人本是来为柳侧妃贺生辰,岂料,却被迫看了这样一出精彩的戏,每个人的心中自以有了计较,各自看向柳侧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无奈。
在她们看来,华青弦不但没有一丁点的错,还表现得比她们想象中要好太多。毕竟是郡主,那般小心翼翼不说,竟然还亲手为柳侧妃做生日蛋糕,就连王妃都知道那是做了一天一夜才做出来的好东西,送给柳侧妃吃她挑三俭四不说,还非要诬陷人家要害她。而且,自己诬陷不说,连五岁多的女儿也拿来当枪使,这样的行径有违妇道,是绝不被认同的。
再说王府上这位八小姐,以前还听说是个乖巧伶俐的,可方才一见,似乎也与传闻中大相径庭。大家闺秀,本该落落大方,却跑去偷听别人说话,听岔了不说,还闹出这样大的误会,最让三位夫人受不了的是,做为庶出的女儿,竟敢骂郡主的孩子是野种,这样龌蹉的字眼都敢当着外人的面骂出来,要背着人的时候,还指不定说的有多难听。如此品行,实在是……没有教养。
三位夫人看了这样的戏,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一个个讪讪地起身,各算找了由头就要离去。柳侧妃一见,哪里不清楚她们的想法,只得又臊红了脸去留人。
“都是才来的,怎么就要走?”
楼林氏不好意思地说:“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改日再来叨扰。”
刘葛氏也凑了过来,歉意道:“我倒是想留下来再陪你再说会儿话的,可我们家老爷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他啊!谁也不让近身,只习惯我在身边侍候……”
唯有赵秦氏,仍旧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要笑不笑地望着柳侧妃,道:“我是没事的,只是两位姐姐都要走,我也就只能一起走了。”
“……”
这话一出,柳侧妃只恨不能在地上打个地洞钻进去,只是,毕竟是她自己搞‘砸’了今天的事,谁也不怨,只怨自己太过轻敌,忽略了身边的高手,才会输得如此彻底。柳侧妃心头恨着,却还是强撑着笑意送那三位夫人出门,刚将人送到门口,华青弦房里的泌竹和泌菊却带着东西赶了过来。
“郡主说,扫了几位夫人的兴很不好意思,所以特意让奴婢们将另外做好的蛋糕给各位夫人都带一些回去尝尝。”三位夫人一听,各自互看了一眼,均是笑意浅浅地接过,又寒喧了几句,这才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待几位夫人一走,柳侧妃阴寒着脸面瞪向泌竹和泌菊,两个丫头吓得卟嗵一声便跪了下来。
“侧妃饶命啊!奴婢们现在跟着郡主,郡主就是主子,她这么吩咐下来,奴婢们也不敢不从。”
柳侧妃自然知道迁怒她们两个没有用,但还是恨得踢了她们几脚才解气,回到自己屋里,柳侧妃越想越心烦,一通脾气发下来,便将屋子里所有能抓在手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贱人,她居然敢阴我。”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柳侧妃再糊涂也明白自己着了华青弦的道了,只是,自己隐忍了二十多年,居然被三言两语就逼至这般田地,长此以往,王府里哪还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女儿的手,想到女儿方才会那样大哭大闹也是担心自己时,她的心头一堵,恨意又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竟然连瑜儿也不放过,在那些人面前这么一闹,瑜儿的闺誉岂不全毁了,以后还怎么送进宫去?”
一听侧妃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荣妈妈心尖尖都吓得颤了起来:“唉哟!侧妃您小声点儿,这话可不好瞎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听见就听见,我就是要骂给那不要脸的小娼妇听。”
这下子,荣妈发脸皮子都在颤了:“侧妃,你就算不管其它,也想想八小姐,这些话……她听了不好。”
荣妈妈提到华青瑜,终于起了点作用,柳侧妃慢慢冷静下来,只是一想到方才华青弦那无辜的表情,她心里就是一阵绞痛:“荣妈妈,我气不过呀!”
“奴婢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您也得保重身子,别为那种人气坏了,再说了,还要去老夫人那里回话,您这样……可怎么好?”荣妈妈是柳侧妃的陪嫁丫鬟,后来配了人后回来做的管事妈妈,一直就跟在柳侧妃的身边,最知道她的脾气。平时见她发完脾气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这火是越发越大,竟是收也收不住。想到老太太那双精明的眼,要是柳侧妃这个样子过去,恐怕不能求得原谅不说,还会挨几声数落,要万一老太太真的生气了,侧妃和八小姐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毕竟是最亲近的妈妈说的话,柳侧妃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几句,虽心里还在冒火,但到底不再似方才那般激动了:“王爷呢?不是说告了一天的假在家么?”
“被老夫人叫去了。”说完,荣妈妈一顿,又小心翼翼道:“听说,正训话呢!”
闻声,柳侧妃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什么?王爷被叫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您送三位夫人出府的时候。”说着,荣妈妈似是不忍,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不止是王爷被叫去了,连六位爷和奶奶都让叫过去了,就等您和八小姐过去。”
“这是,这是要……”
柳侧妃终于说不出话来了,一屁股跌坐在床头,脊背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老太太已多年不曾这样‘声势浩大’地叫人过去问话了,如果真是为了今日之事,还找了王爷坐镇的话,她和瑜儿恐怕逃不过一劫了,只是不知道,老夫人这一回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的要拿她立立威。
“侧妃,小不忍则乱大谋,您一会儿过去后,老太太说了什么您都要忍着,要不然,是要出大事的。”荣妈妈在王府当差也是多年了,一直知道老夫人不喜欢王妃,对侧妃多有偏爱,可这一次,侧妃和八小姐这祸闯的也确实有些无厘头,她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又恐柳侧妃在气头上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来,这才说出了这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来。
“华青弦那个贱人,都是她设计我才会这样,总有一天,我要让她死要我手里。”
听着这话,荣妈妈反倒心安了不少,她最了解柳侧妃的为人,也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决定要忍下这口气,以图日后了:“侧妃,您还是先去老夫人那里吧!要是去晚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儿。”
“走。”
咬牙,柳侧妃终于起身,攥着女儿的小手,便急匆匆地赶去了朝老夫人的润安居。
——“王爷,我老了,有些事也管不动了,可是,就算你不当这个王爷,咱们华家也是名门望族,有些事你就算不想亲自去管,也不能不闻不问,装做没听见没看见。”老太太今天动了大气,连午饭都不肯吃一口,直到摄政王赶过来,劝了半天才喝了几口汤,眼看着又要到晚饭的时间了,老太太却始终不肯叫摆放,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摄政王华盛天今日告了假未去上朝,本想在家陪柳侧妃,不曾想,他只是睡个午觉的时间,家里就闹成了这个样。他起来后,问过事情的经过便来了老夫人这里,只是,老夫人气得太狠,连他也爱理不理的。好容易开口说了句话,又是这样的一句,华盛天自觉理亏,只得软声劝道:“母亲,您就别生气了,今日之事儿子都听说了,母亲要怎么责罚,儿子都不会有意见。”
听着这话,老夫人似又要动怒,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罚,你就知道罚,你以为我盯着你们一个个的就是为了罚你们,你都错了,你们都错了,我谁也不想罚,要不是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我早就撒手去了。我是多想卸下肩上这担子啊!可你看看,兰澜性子那样淡,如烟虽然机敏,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样大的家业,行差就错一步就能大厦覆倾。王爷在外为朝廷卖命,要是家宅不安,如何能安心辅国?我是怕啊!怕得夜夜睡不着觉,就盼着家里和和顺顺的,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真是……”
说着,老夫人突然一阵急咳,华盛天连忙上前替老夫人顺气,半天才顺过气来,华盛天的眸底有明显的愧色,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儿子不孝,让您受累了。”
老夫人没有看他,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累一点有会关系?都累了一辈子了,我最怕的,是累了一辈子还闭不了眼,就算是闭眼了,也无颜去见华家的烈祖烈宗。”
听着这话,华盛天心里一急,忙道:“母亲,您这话可就折煞儿子了。”
“有什么用?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都不会听我的了。”
“母亲,儿子永远都是儿子,您有什么决定直管和儿子说,儿子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
闻声,老夫人终于抬起头来,眸色深沉地望着华盛天:“我说了你就做。”
“是。”
“好,我要你把小八送到我房里来养。”
闻声,摄政王的眸子危险地一亮:“母亲……”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说罢,挥了挥手:“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您若是真的喜欢瑜儿,儿子把她送来就是……”冷冷打断他的话,华老夫人的眸底有凌厉的光亮微微一闪:“我的孙子孙女我有哪个是不喜欢的?就算是阿弦,我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可是,你看看结果……我是不想小八再步阿弦的后尘才动了这样的心思,可是你们却不懂。”家和万事兴,这五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华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却在后辈手里栽了大跟头,她想放权,却不知这权能放到谁的手里去,她想放手,却不知有谁能撑起王府的一片天。她老了,要求没有那么多,只希望这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不至于因为一个不孝子孙而毁于一旦,家里已经出了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了,绝不能再错第二次。
“母亲别生气了,儿子现在就去接瑜儿过来。”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愿多谈的样子,当着儿子的面就躺到了床上:“不必了,你让她们也都散了吧!在外面吵着我睡不好。”
“母亲……”
华盛天还有话说,华老夫人却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华盛天见状,亦只能无奈地退出了出去。
——
一大家子人都在外间等着,许久才见摄政王从内室出来,王妃迎了上去,问了一句老夫人的身体,王爷沉着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间竟是弄得大家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还趴在暖炕上吃蛋糕的小颜蓦地抬起头来,响响亮亮地说了一句:“曾外祖母没事的,娘亲说她能长命百岁。”
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大家都知不是真话,却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就连摄政王华盛天,看向小颜时,眸光已温暖了许多,小颜见状,弯起唇角对他甜甜一笑,又捧了手里的蛋糕给他:“祖父要吃蛋糕吗?好甜。”
蛋糕两个字,瞬间拉回了摄政王的思绪,想到今日姓的一切,想到老夫人不舒服的理由,摄政王原本已有暖色的厉眸,瞬间又覆上了一层寒霜。
“柳侧妃人呢?”
“王爷,妾身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摄政王眸光如雪,冷冷朝外扫去,恰看到柳侧妃穿着一件香妃色织锦花的褙子,落落大方地撩帘而入,身后,还跟着哭肿了双眼的华八小姐。
进了屋,柳侧妃也不说话,只拉着女儿便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华盛天的跟前:“王爷,妾身教女无方,愿受责罚,只是,瑜儿还小,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您就饶她这一次吧!”柳侧妃做足了姿态,甚至不顾儿孙在场就那么委屈地跪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这对她来说,已是极大的折辱,若是王爷心中还有她,自然会为她的善解人意的行为而感动,到时候,只要王爷不想追究这,那么再大的事也都可以不了了之了。
“初犯?”
华盛天虎目一眯,凛凛已有几分摄人的威仪。被华盛天这么一瞪,柳侧妃身子几不可见地一抖,又哭道:“王爷,瑜儿只是太紧张妾身了,这才误会了她姐姐,她,她毕竟只有五岁多,还是个孩子。”
柳侧妃从不承认华青弦是华青瑜的姐姐,也从未让华青瑜叫过她一声姐姐,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她还是拿着这一声‘姐姐’做起了文章,无论如何,华青瑜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华青弦拿住这件事不话,那就是她做姐姐的不对,毕竟,华青弦可不是孩子了。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华盛天怎么会不懂柳侧妃的心思?
以往他都会纵着她,依着她,可如今老夫人气成那个样子,他若再不正一正家风,便真是要背上不孝的名义了。这两个字有如千斤,不是谁也能背得动的。这么想着,他面色一沉:“阿弦除了是瑜儿的姐姐,还是当朝笙华郡主。”
“王爷……”
这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口,柳侧妃也愣在了当下,除了是姐姐还是郡主,王爷难道是在指责自己不分尊卑?在王爷的眼中,自己竟是连他那个下作的女儿也不如了?柳侧妃的心一冷,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咬着唇,想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过儿能改,善莫大焉。”最后的四个字说罢,华盛天眸光冷冷一转,又瞥向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瑜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华青瑜平日里虽然被骄纵得有些过了,但也不笨,见母亲那个样子,父王又是这个态度,她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咬咬下唇规规矩矩给华盛天磕了一个响头:“父王,瑜儿知错了。”
“方向错了。”
冰冰冷冷的四个字,不若平时那般无限宠溺,华青瑜愕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王,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个方向是指的什么意思。但,华青瑜听不懂的话,柳侧妃却听懂了,她苍白的脸上又添几分惶恐与惊惧:“王爷,瑜儿怎么能……”
瑜儿怎么能给华青弦那个贱人磕头,那个头一旦磕了下去,瑜儿便会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虽然,她是郡主,但她的瑜儿也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能让那样下贱的姐姐给作贱?她不同意,她死也不同意。柳侧妃忍不住子,荣妈妈早先提醒她的那些话也抛在了脑后,一门心思只想再向王爷求求情,可嘴才刚刚张开一点点,王爷又说话了。
“母亲方才一直跟本王说累,心累,身体也累了。母亲老了,操不动心了,身边也少了个知冷热的贴心人,侧妃,要是王本想让瑜儿过来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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