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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东方的骑士-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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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铠甲不错,便宜。”倚在障碍物旁的旦茨拍了拍穿在自己身上的全身板甲,笑着对旁边的雅克说道。
“没哥顿骑士的铠甲好。”雅克扁着嘴看了旦茨身上那套南方款式的铠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接着朝阿土和大骑士香铎那边轻轻扬了扬下巴。“看他们的穿的。”
“嘶……你怎么这么……”正对自己新铠甲爱不释手的旦茨听见雅克的话猛然抬起头来,看见雅克的笑脸之后点了点头。“呵呵……那些,现在不是没有么……”
“你们要是想穿的话我可以写信给皇帝陛下给你们弄几套来。”
“大人,大人…………”回过头看见我之后旦茨和雅克立即将自己的屁股从拦住桥梁的障碍物上挪开,朝我行了个礼仪。
走到他们面前冲他们笑了笑:“真想要?”
“呵呵……说笑的,大人。”说着旦茨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石堡的家里还摆着五套呢,从链甲到钢甲,都是哥顿的,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添一具南方的铠甲。”
旦茨的意思很明白,他在问我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打仗。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这漫长的战争也有少许疲惫了。他家里摆着的那些铠甲都是他勇气的证明,铠甲就是战场上的生命,五套损毁的铠甲,足够使人死上好几个来回。所以,确切地说,正是铠甲让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活了下来。
“咳嗯……”低头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看着河岸对面繁华的城市。“南方拥有大量的工厂,所以他们的钢甲要比我们地便宜许多。不过皇帝陛下正在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你们也可以……”
说到这里,我的话题突然卡壳了。到时候可以怎么样呢?到神圣拉纳帝国和哥顿都有像西大陆南部三个国家那般造钢甲的产量时,那时候的敌人呢?那时候的战场会怎么样?更加惨烈。打仗的是人,而失败的教训对于人来说尤为深刻,血的教训他们必铭记于心。这也正是战争使得人类文明快速进步的原因。一旦战端再开,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更为残酷地敌人。
以后的事情不说,就说南部地区的自由枪骑兵们,也就是商旅骑兵。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把他们列为哪一类骑兵,在我看来他们就跟哥顿的游骑兵差不多,甚至素质还不如哥顿的游骑兵。但是他们却装备着最精良地钢甲。这些商旅骑兵自己就能够负担铠甲与战马的费用,等待诸侯领主与大家族的雇佣。若不是觉得用等价的黄金雇佣他们还不如拿来再训练自己军队的话我也想拉一大批走。谁不想啊,用游骑兵的价格来使用装备重甲的轻骑兵,这太划算了。若是以天鹅堡军团游骑兵地数量装备重铠的话,我敢在决战中用天鹅堡军团去打四倍数量于我们的敌军。前提是他们没有这么多骑兵。
重骑兵这东西,在决战之中的作用就像前世信息时代的呼叫战场空袭一样。有条件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有足够的重骑兵或者骑士,然后分成好几波从开打冲锋到战斗结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里拽着一次骑士冲锋地机会谨慎地在战场上寻找发出冲锋命令的最佳时机。想象一下全程对敌军不间断空袭的酣畅和一次空军援助地抑郁吧。
雅克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尴尬,皱着眉头朝圣山上看了几眼,将话题转移:“大人,您说那山上还要多长时间能够选出新教宗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在那些枢机主教饿死之前肯定能够选出来的。”
接着雅克又朝银河桥上来回走的那队士兵抬了抬下巴:“那他们还站在那干吗啊?”他指的是拉纳教廷卫队。教廷卫队在缴械之后才两天又换上齐整的一套装备开始履行他们的职责。
现在拉纳城市的防卫就是这样,外城城墙由于拉纳城防军驻守,内城城墙由天鹅堡军团驻守,而银河桥与圣山则是天鹅堡军团与教廷卫队一齐驻守。为了给拉纳教廷必要的脸面,我将哥顿骑士团苜蓿分团地骑士们调了上去。毕竟,用和萨门骑士一样地哥顿骑士来守卫圣山也不算削他们的脸,而要是用天鹅堡军团地农夫来守卫圣山将会莫名其妙地得罪一大群人。对于他们来说,天鹅堡军团的士兵就是农夫。对此,拉纳教廷枢机处给了我一个“圣山守卫者”的称号以及一些黄金。让我给天鹅堡军团的士兵们改善了一下伙食。
“等到我们走。”看着在银河桥上巡逻的教廷卫队对雅克回答道。
“嘿嘿……那估计他们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也是帝国人,皇帝陛下的臣民。拜尔山区的,和帝国自由市军团以及帝国拜尔城军团士兵一个地方的。只是雇佣没到期罢了。”
“那他们还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旁边听我们谈话的阿土听完我的话不爽了。
听完了阿土的话我沉默了片刻。
“他们很忠诚。”我想起了前拉纳教宗死后,投降的敌军清理士兵尸体时的情形。那有一张我所熟悉的人,认识了很长时间,但是却只见过两次。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死的时候他已经是教廷卫队里的中级军官了,级别和第五连队的连队长差不多。据说他是被第五连队的连队长给杀死的,也是他用钉锤撕开那个连队长的铠甲。最后被第五连队的连队长用钉锤打到后脑勺死亡。
在他死后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听到了关于他的故事。那个年轻俊朗的下士叫蔚森。就像他故乡连绵不绝的青山一般。据说最感兴趣的事情是听家乡的消息和我的故事。可也正是我带着军队来杀死了他。他喜欢跟他的部下说我,说他最敬重我。说他见过我。但对于用生命去证明忠诚,他毫不犹豫。他最担心的事情是帝国皇帝派来的不是天鹅堡军团,而是帝国自由市军团,因为那里有他的一个弟弟。
如果那个俊朗的青年在哥顿军团的话我想我会让他做我的亲随吧,稍加磨砺可能会是比奥斯坦还要锋利的利刃。可惜了,长叹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就算是自己的兄弟来了,他们也会冲上去用手中的武器挥向自己的兄弟。”
“啧…………真狠。”阿土砸吧了两下嘴。
“他们很穷。”
“老爷……我们原来也很穷啊。”
微微笑了笑默不作答,阿土不懂。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拜尔人因为贫穷而发的这种凶狠,他不明白,我也很难理解。他并不知道连地都没得种的人为金钱去当佣兵,与自己的同乡甚至是亲人厮杀时的心情。他们的故乡根本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时代美丽的风景养不了活人,忠诚是他们唯一让诸侯们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呃……大人,对岸的士兵放人过来了。”就在我沉默的时候,一直看着银河桥的雅克指着桥对岸天鹅堡士兵驻守的岗哨对我说道。
“嗯。”点了点头朝对岸看去。只见一个天鹅堡军团的士兵穿过岗哨,在经过教廷卫队的盘问之后朝我们走来。
“大人。”走到我的面前之后那个士兵朝我行了个礼。
“怎么了?”
“我是秃鹰。”说着那个士兵朝我的随从们看了看,向我们展示了一下他的秃鹰标识。阿土与雅克他们随即识相地转身有说有笑地离开。
那只秃鹰看见阿土他们走远之后靠上前来:“大人……皇帝陛下……”说到这里那个天鹅堡士兵穿着的秃鹰抬眼看了看我。我的脊背在那一瞬间突然一阵沁凉……刺客……
眼前一阵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出现在那个刺客的手中。此时我的右手已经将腰间的横刀抽出,只待瞬息之后,被抽出的横刀就能够借势划开那个刺客的身体。但……还是太慢了,刺客的匕首就在我眼中缓缓地扎在了我的左肩上,随着右肩一阵刺痛,四周的景象遽然加快,那个刺客在用匕首扎中我的肩膀之后立即避开了我的横刀。
躲开我的横刀之后,那个刺客又拔出了另外一柄匕首。
这是个抱着必死之心的刺客,他的目的仅仅是杀死我。因为寻常刺客一旦出手,不管是否成功都会立即离开,银河就在旁边,他能够在我的部下们反应过来之前跳到河里,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就在一刀挥空紧握着横刀喘着粗气盯紧那个刺客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空中落下,将那个刺客砸倒在地。接着激起的尘土之中一个半跪着的黑影站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片刻之间,我甚至没听到附近士兵的叫喊……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皇袍血—称雄几日
更新时间:2009…9…16 11:00:40 本章字数:3543
“刺客…………”站起来的是白鸟•;风,将匕首扎在我肩上的那个刺客此时在他的脚下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柄破甲锥剑从刺客颈边肩胛骨位置直入心脏,一路刺穿身体内的脏器最后从下档穿了出来。
听见风的喊声之后,四周突然乱作一团,随从们纷纷向我涌来。
“哧啊…………”风在发出警戒之后立即按住了我的肩膀将那柄匕首拔了出来。鲜血在匕首拔出后突然喷溅,弄得我和风满脸都是。
“你干吗?”阿土在看见风将匕首拔出后,愤怒地推了风一把。
“这是毒刺……”对于阿土的愤怒,风并没有介意,被阿土推开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顿时四周一片沉寂。
“老……老爷,您,您别……”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土半跪在我身边脸部的肌肉一阵一阵地抽搐着,看不出是哭还是笑,语无伦次。接着他那澄蓝的眼睛开始微微闪动。
“短暂喷溅,没有伤及肩膀的骨头,也没有刺太深,应该没事。那个刺客刚才顾忌了,因为您的攻击。不过也正是因为您的攻击,大人,您刚才动了伤口……”风依旧是那么严肃淡定,仿佛这一切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但我知道,与平时迥然相异的风此刻是最认真的。但是阿土显然不这么认为,站起来又推了风一把,大声吼道:“你不是说那是毒刺吗?毒刺…………”
风朝天空看了看,轻叹一声:“不管什么毒,喂到匕首上割到人都不会马上要人命,世界上没有那样的毒,至少我没见过。明白吗?若被刺中的话按照这种深度拔出来随着留出的鲜血毒药根本进不了身体。但是刚才大人牵动伤口了,我担心的是这个。”
“可……可要是被女巫诅咒过怎么办?”旁边的木突然插话道。
“我不知道。”被阿土推了两次都没脾气地风这次好像来了脾气,不爽地回答道。
“我没事。”一手掩着伤口一把拨开挡在我面前的阿土站了起来。“和平常的伤口差不多。”
在处理了伤口之后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来并没有感觉这伤口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睡得比平时更长了一些而已,一般伤口康复的时候都会这样,所以我并没有在意。遂开始思考会是谁策划了这次的刺杀。
说实话,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想我死的人绝对不会比不想我死的人少。要想从这中间找出个头绪来不容易。所以我只能将目标放在眼前。而眼前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现在在圣山上地萨拉齐主教,因为他是整个拉纳城能从我死中得到好处最多的人,而且他也有这前科,他杀过一个与他同一个级别的枢机主教。那是个极其精于阴谋与刺杀的人,但也正是因为他的精明,我实在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愚蠢地直接找刺客对我下手?
萨拉齐主教的确是能够从我的死中得到最多好处的人。若说欧西尼和克隆纳家族被称为教宗的手铐,那么现在地我就是关押教宗的监狱。所谓的“圣山守卫者”就是守着圣山上那群裹着尸布的家伙不到处乱跑罢了。但是萨拉齐主教地敌人更多,作为来到拉纳城不久的红狮王国家族,拉纳城大多数的家族都是对他持敌对态度,比如欧西尼和克隆纳两个拉纳城最大的家族。若是此人当选拉纳教宗。那么那两个家族必将动用能够动用的力量让这个新教宗在那个位置上无为致死。还有双首蛇大公爵,若是这个大公爵在帮助萨拉齐主教当选拉纳教宗后发现上当受骗,那么双首蛇公国大公爵能够忍气吞声?
而刺杀了我之后要承受什么样地报复呢?
“铛…………铛…………档………”圣山上那沉长的钟声在午夜再次响起,这就意味着那些枢机主教们马上就会有一顿丰盛的夜宵。在饿了几天的肚子之后他们终于选出了一位新教宗。
感觉有点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随从们前来汇报说新地拉纳教宗是萨拉齐•;伯奇亚,现在叫……教宗艾力山德六世。
听完了随从们的回报,挥了挥手让其它的随从先出去,唯独留下了风。然后抽出一张纸开始书写信笺。就那么沉默不语地写着。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对风说道:“你现在出发去克里城,找瓦拉奇•;月耀。你告诉他,暂时不用回翼狮城邦了。带上他手上的人,来拉纳。我需要他。回来之后你和秃鹰们一起,到萨拉齐的家里去,把他马厩里的马全杀了,砍下马头,放到他情妇的房间里去。还有……将侍卫全部吊死挂在大厅里。”
“是他干的吗?大人。”听完我的话,风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是,但……若是我死了,你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他…………拉纳教宗艾力山德六世。现在圣山上地圣武士形同虚设。”
“明白了,大人。”
“好。出去吧。”朝风挥了挥手。继续埋头书写信笺。不知道自己究竟写了多少份,最后实在禁不住困倦。慢慢地伏在案头,闭上眼睛。
“大人现在身体很烫。”
“他妈的怎么回事?风呢?那家伙死哪去了?”
“小声点。”
“…………”
“你死哪去了?你不是说老爷没事吗?”
“老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阿土啊。”
“教宗来了。”
“妈地,他来干什么?”绞架。”
“你们要干吗?你们要是敢用那个碰老爷一下我现在就剁了你们。”
“阿土,你干吗?”
“哐啷…………”
“啊…………疯子…………”乱的声音将我吵醒,我从来没有试过一觉睡得如此疲惫。若我生命中所有的睡眠都像这般的话我宁愿永远不睡觉。终于,我睁开了眼睛,可是看到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认为自己是将眼睛睁开了,但是我的视觉所看到的东西却让我怀疑自己到底睁开眼睛没有。
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稍微更亮或者稍微暗一点点的轮廓在晃动着。睁开眼睛并且抬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第一次发现。随着我自己惯性的动作,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都集中到了脑袋一般,整个后脑勺都在刺痛,耳膜能够非常清晰地听到随着心脏跳动血液经过血管的声音,仿佛那些汹涌的血液要马上冲破耳膜或者眼下的血管一般。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战争。对于这场战争我指挥不了,胜负的主导权不在我。所以,当我在这种状态下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生死。
“要是爸也病成那样了,我就是不治,治了也是浪费钱。还要拖累活人。”
“哥,今年留点钱吧……我在网上看了一篇外籍军团的文章,我也想偷渡……去法国啊,运气不好死了也有一大笔钱……笑什么啊,我说真的。”
我想起了我的亲人,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想起了过去他们曾对我说过的话。这样偶尔的感慨夹杂在小老百姓生活的各种闲谈之中,一般不会被记起。作为亲人,我也从来没有把这样类似的话当真过。但是我现在想起来了,因为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因为自己不是为亲人而死。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一句话:若不能像凯撒那般生,我宁愿想凯撒那般死。即使是在最窘迫的时候,我都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像父亲以及弟弟那样平常的人。但是现在,我后悔了。不是为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自己的死法。我发现自己的躯体里装着的并不是一个伟大的灵魂,在我的躯体里装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讨债鬼,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向在乎自己的人讨债。
此刻我最希望的不是在西大陆历史上留下名字什么的,我最希望的事情是……我的亲人们惦记着我,感觉他们自己欠着我。很遗憾,不行,我现在没资格让他们觉得欠着我。我愚蠢地拼命往上爬,天天念想着如凯撒一般称雄,如凯撒一般死去。我如愿了,老天爷让我像凯撒一般被捅了一刀,还好,我得感谢老天爷,只是一刀,留点时间给我念想,给我认清楚自己,而不是跟凯撒那般被三刀六洞滚下台阶死了个通透。
轻轻地仰起头,闭上眼睛,微笑着用刚刚在我肺里转了一圈的气吐道:“艾力山德……”
“汉,汉……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艾力山德是几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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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皇袍血—巫与毒
更新时间:2009…9…16 11:00:41 本章字数:3643
轻轻地仰起头,闭上眼睛,微笑着用刚刚在我肺里转了一圈的气吐道:“艾力山德……”
“汉,汉……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艾力山德是几岁死的……”
费力地吐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等待了半响,我还是没能等到回答。直到一声假咳传来,接着才有人靠在我旁边回答道:“艾力山德大帝是三十三岁死的。”
听回答我的声音辨认,是萨拉齐,也就是新的拉纳教宗艾力山德六世。遂笑了笑,眨巴了两下干瘪的嘴唇:“三十三岁……”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躺下来睡一会儿,我去找最好的医师来把你治好。”
“教宗冕下,这是巫师的诅咒,要不要开始驱魔?”
“驱,驱……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巫师送到审判庭监狱去。”
“啊,别,请原谅我,教宗冕下……”岁。曾经我前世故乡的老家有个会算命的医师,小时候有什么病父母都是带我去找他看。记得有一次他在给我看完病之后跟我说过,我的脉汹涌,而我的相是长命的相,命够硬,虽然不会富贵但是会活得很硬朗,很长命。我现在突然很想见他,因为我现在的状况和他说的刚好相反,他两个都说错了。
命运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当我碌碌无为之时,我从来都没去想过自己会不会长命百岁。而当我开始为自己的生命担忧地时候,正是自己人生之中最辉煌地时候。我不知道人生的辉煌是否是用那据说很硬的命交换来的。现在我累了。在说了几句话之后。遂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时间的概念现在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我并不需要知道白天还是黑夜。这样地感觉很糟糕,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第一个扈从阿土会什么时候来给我喂东西吃,那成了我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娱乐,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听他给我喂东西时说的那些糊涂话,以前在听见那些话之后我都会踹他。但是现在,那些糊涂话听在我耳朵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感动。至于喂给我的食物是什么我不知道,现在味觉根本吃不出食物的味道来,只知道那东西黏糊糊的。
接着,那些食物变成了水,或者说是和水类似。我也再不能开口说话,听觉也越来越迟钝,那些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重另外一个世界传来地一般。
我知道。打败仗了。我的身体打输了一场决定我生死的战役。这是我人生之中唯一的一场败仗终于,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连最简单的思考都不能做到。
我看见天空之中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他们的装束看起来像是西大陆人,又像是萨拉人……还有东方人。原来在战场之上死去的真的会上天。看见这样地情景我突然觉得宽心了许多,为什么说是宽“心”?我不知道,或许我现在正在用灵魂思考。不管怎么样,那些死去的战士们终于有了好的归宿。而我,一路征战……最后……
“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在战场上……”我突然愣住了。这句话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回荡在空灵之中,让我不知所措。
心有戚戚地抬起头来,一个三百合王国的士兵正挥舞着钉头锤朝我脑袋砸来。而我地身边……没有阿土。下意识地抬起左手遮挡,可是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铠甲……
随着钉头锤的挥下……
“啊…………”灵魂深处发出的一声惨叫让我在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好重。我用尽了全力都不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动弹一下。
但是……我听见声音了,或者说原来听见的声响突然全部沉寂了下来,四周声音突然变得清净、闲逸,这是来自凡间的声音。
窗外的鸟叫虫鸣,远处城市地喧闹,听起来比上次还要真切。
慢慢地睁开双眼,依旧是白茫茫地一片。但是过了片刻。那一片白色仿佛像雾气一般慢慢散去,在丧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视觉之后我开始对白色之外地色彩越来越期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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