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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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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毅说了声“是”方才离开。宁维诚还闭着眼睛,缓声对齐远征说:“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好像要置我们于死地,如果是针对我,那么我在去清平山的路上,人少更应该容易下手才对,可是并不是这样。”
“那依你的意思是?”宁维诚微眯着眼睛,眼里露出锋利的目光,“车上并无其他人,除了你,心悦,保镖,既然目标不是你,那么你觉得谁更应该是目标?”
齐远征耸了耸肩,表示无知,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嫂子?”这是一个重大发现,齐远征立刻来了精神,忙站起来双手插在腰上,义愤填膺道:“他妈的,是谁那么卑鄙,拿女人开刀?不会是佟文亮吧?你今天不允他,他便拿你最在乎的人来威协你?一定是这样!”
齐远征自行推测了一翻,却见宁维诚并不发话,忙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佟文亮?那孙子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手段其实很毒辣的。”
“你忘了,他正在找我合作,这样做岂不是要与我为敌?”宁维诚凝神想了一会儿,方说:“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我们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你是说?”齐远征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征询似的盯着宁维诚的眼睛,宁维诚眉微微的蹙着,沉静的点了点头。
“那。。。。。。”齐远征还想说什么,这会儿乔柏涛正好出来,宁维诚做了个止制的动作便站起来走过去,乔柏涛正在脱手里的手术手套,宁维诚紧着问:“怎么样?”
乔柏涛脱完手套便摘下眼镜,忧心忡忡的说:“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有点感染,要随时注意观察,以免夜里发烧。”
送走了乔柏涛,夜已经深了,齐远征也打算告辞,看到宁维诚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大约是想劝他,便说:“我记得你说过如果重遇上她,一定是叫她不好过,我看你才不好过才对,害得人家隔三岔五的不是住院就是抑郁,你说说,这样你也开心不了半分是不是?搞得自己成天担惊受怕的,放不下就不要纠结了,爱情这玩意又不是水笼头说关就能关的啊?你俩性格都有点轴,有什么话又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猜来猜去累不累?如果这世上谈个爱情都那么累,还要什么狗屁爱情?”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滚!”宁维诚听不下去已然下逐客令,但齐远征知道,自己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所以才会显得这样不耐烦。
等齐远征走后,宁维诚才到房间里看潘心悦,看到她好好的躺在那里,呼吸均匀,睡得还算安稳,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粗燥的拇指指腹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背,叹了口气,这会儿,他心里存着自责,不知道自己这样将她硬塞进自己的生活倒底是不是对的。
从前她的生活单纯平淡,也许最忧心的不过就是在公司里能不能顺利的升职加薪,能不能搞好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是他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生活,他还记得他们重逢的那一天,听说她马上就要结婚,心里的确存着恨意,凭什么他的生活被糟蹋的乱七八糟,而她却可以心安理德的跟别人结婚,他知道他心理住着一个恶魔,所以才那样鬼使神差的破坏着她原先的一切。
他知道她在江陵花园买了婚房正在装修,也令人在那边买了一套居高处的房子,每日闲来无事过去瞧一瞧,便发现他们两人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监工,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幸福的样子,他承认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幸福,心里嫉妒得要发疯,所以他命人截了他的装修工人,将她装修了一半的房子搁置了下来。
他也知道齐远征为了能够让他快乐一些,在暗地里打压高天桥,使用了非正常的手段让他们的感情迅速降温乃至破裂,虽然想过,也许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恨他的不择手段,但是以他当时的心态的确是默许了齐远征的那些做法。
他其实目的非常简单,只是希望她还可以回到他身边,即使不能像以前那样,即使中间存着恨,但也比彼此不在自己的生活里要好很多。
他明明知道自己从事高危工作,成天在刀口上过日子,却也是尽其所能的要护她周全,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错的,把她卷进这些是非当中才让她现在躺在他面前,像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
宁维诚懊恼的撑着额角,脑子里混乱不堪,仿佛有几把锯子在割裂着他的脑神经,他深知目前正是多事之秋,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无法保持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思考的当下,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还没亮,潘心悦缓缓的醒来,只是觉得口很渴,因着低气并不足,所以发出的声音微若未闻,但还是被歪在一边打盹的宁维诚听见,他倏然醒来,眼底布满了血丝,眼神似乎还有些迷蒙,只是紧锁着眉头,用力的瞪开眼睛,忙坐起来,伏在她耳边,柔声问她:“醒了?还疼吗?”
潘心悦嘴唇泛白,喉咙里嘶哑暗沉,说不出话来,努力了几次,终于说出来一个“水”字,宁维诚立马站起来,因之前歪在床边睡觉,身上只是搭了件外套,他没在意,外套掉在地上,他并未拾起地上的衣服,而是大步越过衣服,出门去拿水。
水很快来了,潘心悦的伤口刚缝合没多久,不能挪动,宁维诚很细心,拿了一把小汤匙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喝了差不多有半杯,这才罢了,又安顿好她睡觉,他这才想起自己这一晚还没洗澡,刚才忙了一阵子,也清醒了许多,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下来,潘心悦已然入睡,这会天已经蒙蒙亮了,宁维诚也没打算再睡,只是侧身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大约是太疲惫,终究是抵不过困意,还是睡着了。
潘心悦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有明晃晃的太阳从密织的窗帘布里穿进来,她微微侧过头,便看到宁维诚一张沉睡中无害的脸,眉头微微锁着,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嘴巴由于侧身的挤压,有点噘了起来,带着点十足的孩子气。她伤口处微微的有点发疼,但是看着宁维诚,忽然心头一暖,唇角自然的翘起来。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天才蒙蒙亮,她的房门被母亲敲得震天响,他躺在她身侧睡得安然太平却并不知晓外面的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情,嘴巴微翘着,睡得像个孩子,她几乎不忍心将他叫醒,可是门外的响声连绵不断,她怕母亲硬闯进来,直好推醒他,他睡眼惺忪,情急之下跳窗而出,但即便是那样十分火急,但还是不忘跳下窗户给自己一个早安吻才舍得离去。
那些从前,美好得让人不忍去回忆,每每念及如今的情势,都觉得曾经更像是一个美梦,醒来了,面对的终将是残酷的现实。
☆、第43章 抽丝拨茧
宁维诚在睡梦中仿佛看到了一双湛亮的眼睛直刺刺的盯着自己,倏然醒来,正迎上潘心悦的目光,潘心悦心一惊,想回避显然已经来不及,她有些迟钝的错开眼睛,心口略微有些起伏不平,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不知该如何说。
宁维诚有些怔忡,像是沉浸在梦里还未醒来似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说:“伤口还疼吗?”
潘心悦抿了抿嘴巴,答道:“没那么疼了!”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张嫂去做!”
其实很想说“豆浆油条”,但她知道由于伤口正在愈合中,这些食物不利于新肉生长,所以只好说:“稀饭吧!”
宁维诚点了点头,便从床上起来,走之前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因为窗帘厚重的缘故,房间里暗沉无光,一走出来,宁维诚才知道已经九点多钟了,齐远征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他礼貌性的跟他说了声“早”,便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见张嫂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方说:“张嫂,去煮点鲫鱼粥。”他看向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说:“她想吃粥!”
张嫂会意的去了,客厅只剩下齐远征与宁维诚各坐在沙发的一角,齐远征瞧见宁维诚的脸色不好,便问:“昨晚没睡好?”
宁维诚捏了捏眉心,浅浅的“嗯”了一声,齐远征望了望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一本正经的说:“她误会你杀了高天桥,你都不愿意跟她解释解释?”
宁维诚这会点了一支烟,大约是烟熏着他的眼睛,他半眯着眼睛,淡声说;“了解的不用解释,不了解解释也没用,什么叫越扫越黑,大抵都是解释的下场。”
“那你们就这样轴下去?你既然把她弄到身边来,就是想相亲相爱的,干嘛成天搞得像阶级敌人似的?好好的女人放在你身边都被你遭蹋成这样,你觉得可惜不?”
宁维诚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烟,他的整个人被笼在烟雾中,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和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想再深谈这个话题,忙转移话题:“宋月影最近在忙什么?”
“你都不搭理她,她不忙着伤春悲秋么?”齐远征翘着二郎腿晃了晃,促狭道。
连宁维诚都觉得有些可笑,冷冷的“嗤”了一声,说:“你印象中她是这走这个调子?”
齐远征也笑起来,他眯着双眼,标准的单凤眼仿佛要飞入鬓角,他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许久才说:“你说她引导高天桥吸毒是什么目的?以她的性格,她应该是更努力的促进高天桥与那位的感情才对,这样那位才不会轻易离开,难道她引导他吸毒最后落得身败名裂乃至枉死,是想嫁娲给你?”
宁维诚与齐远征想到一处去了,没错,她也许一早就知道了齐远征的目的,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的落井下石,以至到最惨的结果,让潘心悦恨他,恨死他,离开便是顺利成章的事了。
因为纸终究包不住火,潘心悦也终有一天会知道宁维诚背着她所做的那些事,所以,顺水推舟的将这个包袱抛给了宁维诚。
宁维诚目光微聚,脸上有点变幻莫测的神色,他将烟掐灭的烟灰缸里,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她的心机,比我们都想象的要深得多,祝依依的事情,你就应该知道她胆子有多大,以前我认为,她不过只是争风吃醋罢了,没想到她倒是越挫越勇,越玩越大,你说若不是宋襄南在背后撑,她敢这么玩么?”
齐远征微微一愣,宁维诚已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待那边电话接通,宁维诚简单交代,“就从宋月影这个地方开始查起。”便挂了电话。
“你怀疑这起事故是宋月影搞得鬼?”齐远征虽然知道宋月影容不下宁维诚的女人,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她会想要潘心悦的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张嫂这时候正好端了稀饭进来,宁维诚站起来,接过张嫂手里的稀饭吹了几口凉气,用四两拔千斤的语气说:“不用怀疑,*不离十。”
齐远征听后有点恍神,这时宁维诚已经离开了。
去到潘心悦房间时,潘心悦正在慢慢的拭图从床上下来,也许是挣扎了太久的时间,腹部新换上去的纱布隐隐又有点血渗出来,宁维诚一着急,责备道:“你有事怎么不叫人,一个人逞什么能?”
潘心悦看到宁维诚进来,脸上有点尴尬,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宁维诚瞧她疼得额上沁了一层汗,忙说:“别用力了,你要什么?你跟我说。”
潘心悦瞧见他一脸的焦虑,而自己也确实忍不住了,抿了抿嘴,终于说:“我想上厕所。”说完脸都红了。
宁维诚听后,堪堪一怔,却想也没想,就抱起她走了出去。
齐远征听到开门声,看到他们以这样的姿势出来,忙上前来说:“怎么了?要帮忙吗?”
宁维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没你什么事!”
齐远征摸不着门路,心想着自己一片好心怎么就换来了一记白眼,却不想,宁维诚抱着潘心悦迳直进了卫生间,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宁维诚站在旁边,潘心悦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旁边的宁维诚却并不知晓她的尴尬,只是尽全力的托着她的上半身,好让她坐在马桶上所承受的重压不至于那么大,潘心悦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顿了一会说:“你回避一下,我自己能行。”
宁维诚抽了抽气,原本想说,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见过,还需要回避吗?但是嘴巴里却淡然“嗯”了一声,到底是怕她因承重而牵引到伤口,回避之前,在客厅里搬了一把单椅放在她旁边,让她用手撑着半边,这才出去,也不敢走太远,就那样双手叉在腰上,若有所思的盯着某处发呆。
好一会儿,听到卫生间里有响声,他收回神,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开了门,潘心悦正在提裤子,看到他进来神色一慌,手上加紧了动作,却不想触到了伤口,嘶地吸了口气,半弯着身子站在那里动都动不了。
他快步走过去,轻轻的扶着她,将她的半侧身子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半弯着腰轻轻的将她的裤子提起来,他的手触摸到她腰间的肌肤,细腻而柔滑,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骚乱,赶紧放好衣服才抱起她走出来。
潘心悦盯着宁维诚的下巴,线条分明,看起来冷静刚毅,下面已有新生的青色胡茬,更具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沉稳与大气,他还她从前的宁维诚吗?她微微垂下眼帘,静静的顺从的靠在他肩上,这一次,她对他没有任何埋怨与害怕,而是全心全意的靠在那里。
就在潘心悦刚刚挣扎着要起床上侧所的时候,她听到了他与齐远征的谈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原来高天桥的一切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宁肯被她误会也不愿意解释,这倒是也符合他的性格。
安顿好潘心悦的起居饮食后已经是十一点了,齐远征早已经溜走了,宁维诚想着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就一头扎进了书房,等到开完视频会议,他看了看手才知道已经是三点半了,他走出书房,又到潘心悦房间里看了看,瞧见她睡得正熟,嘴角微微的弯着,仿佛在梦里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他也弯起嘴角,伏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这会儿,他心里感慨万千,斑驳的心路历程隐隐从脑海里冒出来,那时候他们那样好,许好了一辈子的不离不弃,而自那一别,竟是十年。
他心里如同朝雾一般湿濡起来,这会儿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怕吵到她睡觉,立刻接起电话从房里退出来。
宁维诚走到大厅门才“喂”了一声,听着周家毅的报告,最后“嗯”了一声,便挂了。
他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拿着手机,有一下无一下的转动着手机,眼睛却盯着院子里的那株长得郁郁葱笼的山茶树,目光沉静而冷凛。
他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周家毅的车子便上了山,等他从车里下来,便引着他去了书房。
宁维诚坐在会客区泡茶,周家毅却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宁维诚手里正在洗茶,头也不抬淡声说:“坐!”
周家毅这才坐下来,不等宁维诚开口,便说:“大哥,果真是宋月影干的。”
宁维诚给周家毅上了一杯茶,云淡风轻的说:“想必宋襄南不知道吧?”
周家毅欠身谢了谢,方说:“他的确是不知道,是她买通了底下的几个小啰啰干的。”
宁维诚蹙着眉笑了笑,倒像是有点幸灾乐祸,“这次她玩过了。”
“我们要不要找宋襄南讨个公道?”
宁维诚抿了一口茶,说:“不必!”
“那就这么算了?她要动的人可是嫂子呢,你能不在意?”周家毅看到宁维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点为他鸣不平。
“你放心,我不去找他,他自然会来找我。”
☆、第44章 出乎意料
过了大约半个月,宁维诚果然接到了宋襄南的电话,说是叙旧,约在g市的五星级酒店,宁维诚坦然赴约,只是他带了潘心悦一同前往。
宋襄南见到潘心悦的时候,有点小小的吃惊,不过很快云淡风清道:“这个好像是。。。。。。”他想不起名字便顿了下来,宁维诚玩味的站在旁边淡然的笑着却不出声,好在最后他还是想了起来,说:“这不是前潘秘书长的女儿潘。。。。。。潘心悦吗?怎么无声无息的回来了?”
他一直盯着潘心悦,神色如常,只是说到潘秘书长的时候,却有一丝的闪烁,这些宁维诚都看在眼里。
宁维诚笑着答道:“可不就是潘秘书长的女儿。”
坐在席间,潘心悦一句话都没讲,印象中她并不认识宋襄南,也只是读书的时候从宋月影的口里听到过关于她,有一个传奇而帅到世上绝无仅有的哥哥,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宋襄南的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精致,跟电影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她一直认为在她心里,宁维诚是最好看的,但是他们却是不同的气质,宁维诚内敛沉着还带着一种书卷气,而宋襄南却是一种张扬的高调,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冷凛,让人感觉难以靠近。
但是宋襄南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潘心悦,在等上菜的时候,便问道:“潘小姐,潘秘书长也回来了吗?”
潘心悦讪然答道:“我母亲并不愿意回来,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宋襄南看了眼潘心悦又望着宁维诚,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最终也没说什么,他转头看了眼身旁一直安静的宋月影,举起面前的酒杯,欠着身子与宁维诚碰了碰杯,说:“维诚,令妹被惯得太任性了,所以才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蠢事,念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原谅她这次,我敬你一杯,前尘往事一笔勾消,可好?”
在坐的除了潘心悦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而外,其他三人心知肚明,气氛难免有些古怪。
宁维诚抿了一口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南哥,你严重了,月影也是我妹妹,我没道理跟她计较,只是以后她做事要有点分寸,这样胆大妄为,以后谁敢娶她?”
宁维诚知道此刻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既然宋襄南出面,当然是想将此事平熄下来,他也不愿意得罪了他,所以权衡利弊,便以一种玩笑的语气将此时的微妙僵局化解开来。
宋月影听了宁维诚的话,难免有点不高兴,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干完了,又自行斟了一杯,宋襄南看在眼里,有浅浅的责备,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宁维诚说:“说得是,都是我们惯坏了。”眼看着她又要将第二杯灌进肚子,宋襄南制止下来,笑着说:“维诚都这样发话了,你也不收敛一点,谁敢喜欢你?”
“不喜欢就不喜,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喝酒总行了吧?”说着还要强行将酒杯送进口里。
宋襄南向来是由着她惯了,看她一张脸上是极度的不服气,确实有点无可奈何,宁维诚心知肚明她这样只是做给自己看,也许只需要他说句话,她可能就会停下来,可是他并不打算说点什么,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局面,悠然的给潘心悦夹了块狮子头放在她婉里。
宋月影看到这一出,眼里已经泛起水气,却又甘示弱,倔强的夺过宋襄南手里酒杯,趁着他不注意,一口闷了下去,也许是闷得太急了,被呛到了,只是拼命的咳嗽,宋襄南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为难自己做什么?”
宋月影止住了咳嗽,便又斟满一杯红酒,站起来对着潘心悦说:“心悦,来,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永远幸福下去。”
潘心悦很少喝酒,但听到宋月影的话,还是站了起来,她举着酒杯跟她碰了碰,说:“希望你也能永远幸福!”
宋月影觉得她说得话有点讽刺,便冷冷的笑了一声,堵气似的坐下来,不再答话。
饭局上有点僵,宁维诚亲自站起来给宋襄南斟酒,宋襄南只是略略客气了一下,便由着他,宁维诚斟好酒后,端着自己的酒杯站在宋襄南面前,脸上含着淡淡的笑,说:“南哥,其实今天我还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宋襄南眉毛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潘心悦,这才盯着宁维诚,笑答:“喜事?”
宁维诚举着酒杯在宋襄酒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笑起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南哥。”他别开头满含笑意的盯着潘心悦,这才说:“对,我跟心悦准备结婚了!”
宋襄南慢慢的消化这句话,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将酒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说:“好事,那恭喜了!”
而一边的女当事人,本来是很执着的在解决碗里的狮子头,忽然听到宁维诚的这句话,不禁有点茫然,抬起头来望着宁维诚,宁维诚正用一双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她不懂他唱的是哪一出,却也并没有说什么,却见宁维诚举着杯子向她示了示意,说:“来,你也过来敬南哥一杯。”
她用桌上了餐巾擦了擦嘴巴,举着杯子走过去,跟宋襄南的轻轻的碰了一下,说:“南哥,敬你!”
宋襄南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尔后笑道:“敬我总得有个理由,你倒是说说看!”他脸上笑意明显,可是却分明带点为难的意思。
潘心悦低着头想了想,说:“敬你没别的意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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