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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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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悦手上还拿着他快要叠好的牛仔裤,听他这样一说,倒觉得高兴,“好吧,我本来就不想去,是你一定要说出去散心,这下好了,你情我愿,再好不过。”
“我的悦悦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说着就贴着他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接下来的事情,宁维诚便着手安排房屋出售的事,他亲自托关系找最可靠的中介,谈最合适的价格,并一一的报告给宋襄南知道,此次事件,宋襄南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刚开始对他的一些怀疑随着房屋的一步一步的妥善处理完全消除。
只是当房屋即将脱手之时,宁维诚的一通电话打过去,告诉宋襄南:“南哥,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你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g市与j市,不过五六百公里的距离,而他却算好了让宋襄南自投落网。
宋襄南不疑有它,很正常的问了一句:“什么棘手问题?”
宁维诚沉默许久,声线低沉,缓缓说:“不好说,你来了就明白了。”
宋襄南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紧赶慢赶的赶到g市碧翠湖小区1702房的时候,等待他的居然会是一伙缉毒警察。
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根本也不存在任何防备,一进门就被人牢牢抓住,双手反剪身后,膝盖后弯被人用力一踢,他的一条腿便半跪在地上,一气呵成的动作,令他没有反击的机会,他起初奋力挣扎着想起身,回头一看,才发现身边的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色警服,一脸凛然的瞪着他。
他有一瞬间的怒火,不过在心里燃烧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环视客厅,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g市赫赫有名的缉毒特警队长湛成烈,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脸上铺着得意的微笑。
而如他所意料的那样,宁维诚也坐在那里,闲适的跷着二郎腿,手里支着一支香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宋襄南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心里已经将宁维诚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仍旧保持着做老大的那份从容与淡定,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漫然道:“湛队,这是什么意思?抓人讲证据,这样是不是有失职业操守?”
湛成烈眉毛一挑,神情轻松,双手撑着膝盖头站起来,然后向旁边的警员歪了歪头,警员意会,领命而去,他这才慢慢向他走来,弯着腰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有证据?你认为我会白跑一趟?”
说完,领命而去的警员已经搬了一大箱东西,轰隆的一下子倒在宋襄南面前,足足有个小山那么高,宋襄南有些愕然,望着面前的那些大大小小,一包一包的白色物体,脑袋里轰得一下,像被什么炸裂开来,他有些不能置信,望着那堆小山,垂死挣扎似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纵使再淡定的人,看到这一小山堆似的毒/品也淡定不了,宋襄南额上森然冒出许多的汗,慌张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害怕的程度。
湛成烈耸了耸肩,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警察办案,讲得是证据,这套房子是你的没错吧?这些东西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也没错吧?那么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意外,可能是别人的?”
他忽然明白这些东西的来历,紧紧的盯着仍旧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宁维诚,心里恨得要死,却对站在旁边的湛成烈说:“湛队,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些私事想跟宁维诚谈一谈。”
湛成烈似乎有些犹豫,却听到宁维诚也淡然开口:“劳驾湛队!”
湛成烈转身看了看宁维诚,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伙人退了出去。
警队的忽然撤离,使刚刚还算拥挤的房子一下子空了许多,宁维诚与宋襄南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两相望,气氛冷得像寒冬腊月。
宋襄南终究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紧紧的盯着宁维诚,目光如刀,声音也透着一丝冰冷的恨意:“宁维诚,你这么精心的安排,就是为了将我们宋家一网打尽,这盘棋你下得可真不错。”
“比起你的手段,我也不过只能打个平手而已。”他起身信步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闲适的微笑,话却像刀子似的刮过来,“找人强/奸潘心悦,嫁祸我杀人入狱,害死我父亲,说起来,你比我狠多了,你问问你自己手里有多少人命,你算得清吗?”
“原来你早知道了?”宋襄南有些惊愕,“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不手沾血腥的情况下,将你们宋家一举歼灭,我可不想害了别人,自己反而得在监狱里蹲一辈子。”他说得轻松自然,像在说件最平常的事,“我要告你,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跟你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光是这一局,宋襄南就注定是输了。
“你有证据告倒我?”宋襄北冷冷的笑着问。
“你认为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他笑起来,指了指眼前的小山似的东西,“铁证如山!至于其它事,我自有法子。”
“吴胖子死了。”宋襄南得意的抛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宁维诚有一瞬间的失落,虽只是一瞬,仍旧被宋襄南捕捉到他失望的神情,遂哈哈笑起来,声音贯穿整个房子,听起来有些悚惧。
☆、第64章 余波未平
宁维诚很快收敛自己的情绪,淡然的望着宋襄南,正色道:“即便是吴胖子死了,不能证明你买凶杀人,但是贩卖毒/品这一条,也够你一辈子把牢底坐穿。”
外面守着十几个警察,想要绝地反击,只会死得更快,宋襄南知道如今大势已去,再做无畏的挣扎也是于事无补,刚刚的凌厉强势渐渐收敛,露出了颓废而萧索的神情,他望着他,缓声说:“你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看着宋家倒台,看着我宋襄南落魄,如今看了到,你的心愿也该了了。”
“我的心愿?”宁维诚忽然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我的心愿是要你抵命,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狠不得一刀捅死你,并且我也有很多方法可以不计后果的要你的命,但是我更清楚的知道,我得惜命,为了这世上我仅存的爱人亲人,我必须得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所以留你一命,算是积德。”
“你爱人?”宋襄南露出嘲讽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心心念念,巴巴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无声无息,你都不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眼神锋利,像刀似的刻在宁维诚的脸上。他愤恨的想,即便自己不好过,那么能让自己的敌人痛苦,自己也算是心理平衡点。
宁维诚并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
“你可以不信,但是潘静文为什么不回国,你是不是应该打听一下?”宋襄南的话像石头似的砸在宁维诚的心脏上,不会疼,只是觉得震动不安。
但即使他心里怀疑,也不希望在宋襄南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轻笑出声,“要不要打听,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操这个闲心,至于你自己,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如果你懂得审时度势,也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他有点反唇相讥,宁维诚却不为所动,冷声说:“不必,留着你,可以让我下半辈子过得舒坦一点。”
宁维诚说完,也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欲开门,却听到宋襄南说:“你不检举我大哥,就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然后引我上勾,再配合警局一网打尽,你得到你想得到的,湛成烈得到他想得到的,你不是一样在重走我的老路?”
“我跟你不同,至少我手上没有命案,走的是亲民路线!”说着就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宁维成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望了望宋襄南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开了免提,便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女人颤着声音大喊大叫着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我哥哥宋襄北是j市大领导,我二哥是黑社会老大,你们如果对我做了什么事,我两个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放开我,不要。。。。。。不要啊。。。。。。”接着便是一声声凄厉的嘶叫声。
宋襄南听了心惊胆颤,心里的火忽然像火山爆发似的喷涌而出,比起之前自己受制于人时的从容相比,此刻心里的怒火只怕要烧掉他的脑子,他红着眼睛,嘴里一边骂着“蓄牲”一边冲上去就给宁维诚一拳,只是落在半道便被截住,接下来腹部挨了重重一拳,他握着小腹后退了几步,只是几秒便直起身子,又挥过右手,一拳向宁维诚进攻过来,宁维诚头一偏却不想他的左腿却快速的踹过来,这一下宁维诚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只觉得腿关节有一种钻心的疼痛,险些跪了下去,好在他反应快,双手立即握着他的一只胳膊奋力的扯,宋襄南的身体便匍匐着向前倾去,宁维诚顺着这个当下,将他用力一甩,他的身体便甩出去很远,他飞起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心上,只听到宋襄南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宁维诚在他喘气的时候,将他的双手反剪刀在身后,然后半膝跪在他的背心处,狠狠的压下去,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会儿心疼你妹妹了?你他妈害别人的时候有没有一秒的心软,有没有一秒的迟疑,有没有一秒的惭愧?你妹妹是人,别人就不是人吗?潘心悦才十六岁,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啊?你怎么忍心?”他气息还有些不稳,声音时强时弱,“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用你使用过的手段在她身上一点一点的还回来,你觉得强/奸好玩是吧?那就让她也跟着玩一玩,让她一次爽个够!”
莫说从前事,一说气不休,他骂了一通,仍旧觉得不解气,狠狠的在他背心上又给了两拳。
因后背心与心脏隔得很近,宋襄南被揍了几拳,只觉得心脏被震得很疼,他爬在地上哼了一下才说:“宁维诚,我求你,不要伤害我妹妹,他那么爱你。。。。。”
宁维诚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害得我家破人亡,这种变态式的爱,我他妈受不起。”他收起踩在他背心的脚,退开了两步,冷声说:“今时今日,宋月影是咎由自取。你怕她疯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但凡在潘心悦身上发生过的事,我都要在宋月影身上一点一点的还回来,让她也偿偿患精神病的滋味,那才叫得偿所愿!”
宋襄南慢慢的爬起来,颓然坐在地上,此时的神情如丧家之犬,声线低下去,带着讫求的意味,“宁维诚,如今宋家倒台,如你所愿,我与我大哥即将身陷囹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何必去为难一个女孩子?”
“十年前,你如果能这么想,也不至于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对不起,我办不到!”说着就拉开了大门,湛成烈与其他警员鱼贯而入,将宋襄南带走了。
宁维诚回到清平山,已是夜里十一点,客厅里亮着昏是的地灯,他走近了几步才看到潘心悦身陷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额前的碎发细细柔柔的垂了下来,微翘的睫毛如蝶羽一般,挺直的笔梁,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隐隐含着淡淡的笑意,他的食指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划了两下,她大约是睡得沉了,并未醒,他轻轻的勾着嘴角一把将她抱起来进了房间。
给她掖好被子,自己才进了洗浴室冲凉,激烈而疲倦了一天,终于是要结束了吗?
他躺在浴缸里,大约是热水浸润着毛孔,舒适又温暖,他的整个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竟是躺在那里睡着了,梦里看见了父亲,幽怨的眼睛,凄厉的神情,嘴巴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凑近了想听清父亲说了什么,可是等到终于贴近他的脸时,他的脸突然变成了潘静文的脸,他吓了一跳,猛然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他浸在那里却有种蚀骨的寒冷。
他捧着浴缸里的水呼啦呼拉的掬到脸上来,他搓了一把脸站起来,拿了裕巾围着身子便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主卧。
住在自己卧室里,似乎已经是大半年之前的事,自打与潘心悦合好以来,两人一起睡在一起,本来他的卧室即宽敞又气派,他叫她搬到他卧室睡,她却一直不同意,因他太想每时每刻跟他在一起,所以只好委屈求全的搬到了她的小房间。
虽然他几乎没在这里睡,张嫂仍旧日日过来打扫卫生,隔十天半月的换洗床单,所以十分干净。
谁曾想,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竟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潘心悦睡来,见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头有点迷糊,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被搬到床上来了,只能说明宁维诚回来了,但是床边却并没有有人栖宿的痕迹,她并未多想,便起身洗漱,出来便碰到准备早餐的张嫂,遂问道:“张嫂,宁先生昨晚回来了?”
张嫂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说:“回来了,不过在楼上。”
潘心悦“哦”了一声,上去叫他下来吃早餐,她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我行我素,所以去到他的卧室时并没有敲门,打开门便看到他祼着上身,下边只穿了条烟灰色的修闲裤,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微微垂着头讲着电话,对于她的忽然闯入并没发现,她就那样安静的欣赏着他线条流畅,厚实而挺拔的背影,心里欢喜的要命。
她只顾着欣赏,却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等到他讲完电话转过身来的时候,倏然看到她面带桃花,一脸崇拜的花痴相,身子却一僵,堪堪愣了几秒。
潘心悦笑眯眯的望着他,却并没有等来他欣喜而愉悦的神情,而是眼眸躲闪,神情冷淡,连声音也透着些许不悦:“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他们之间还需要这么拘礼吗?满脸笑意的潘心悦被他的这一句话囧得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一下,竟是不知自己上来所为何事,脸上忙换起歉意的表情,僵着笑着:“哦,对不起!”便退了出去。
这样的宁维诚让她觉得陌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先前温暖而贴心的宁维诚忽然变得很远很远,她并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对吗?可是,他,为什么?
宁维诚下楼之后,看到潘心悦独自一个坐在餐厅里吃早餐,忽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了,她满心欢喜的上来叫他吃早饭,他对她却说了什么话?什么叫不敲门就进来了?他不也是无数次的进她房间,连门都不用敲,进去之后想乱来就乱来,可曾问过她同不同意了?
他挨着她坐下来,给她夹了一只水晶笼包放在她面前的餐盘里,谁知她堵气,夹起他夹过来的笼包就丢到了他面前的餐盘,时间不过在一秒之间。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他手里执着象牙骨的筷子,静静的盯着她看了约有三十秒,忽然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不要生气了,我说错话了,潘太后潘娘娘请原谅小宁子好不好?”
潘心悦本来也不是真的堵气,只是被他刚才的那句话噎到不爽,听到他忽然这样不正经的道歉,不禁“噗嗤”一声便笑了,差点把嘴里的稀饭喷出来。
☆、第65章 嫌隙
周家毅办事向来即稳且快,宁维诚交代他办的事情,不过三五天,便有了消息,彼时宁维诚凝神看着手里的一沓资料,眉头深锁,一分深似一分。
这是一沓宁兆添案件始末的所有资料,从前他一直没有深思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从来没有想过关于父亲案情的细枝末节,所以没想过要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说宋襄南的话让他听了进去,也说得过去,毕竟,这件事发生了自己最亲最爱的父亲身上,不彻底弄明白,好像有点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如果不是看到今天的这份资料,他永远不会相信,父亲的倒台,竟然跟潘静文也扯上了关系,或者准确点说,由于潘静文的介入,才是最后父亲冤死狱中的最锋利的武器。
宁维诚翻看着手里的相片,相片中的女子半祼着身子与年逾四十的男子相拥着亲吻,男子只是个侧面,那个时候的像素并不是很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脖子上的一块梅红色的梨型胎记却拍得异常清晰,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拍摄水准,全部聚中在这块胎记上,而宁兆添的脖子上正好有一块这样的胎记。
多年前的“艳照门”,呵呵,宁维诚有点想笑,不愧是母女,带使用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惊人的一致,扳倒男人,艳照可真是个最有利的武器了。
宁兆添裁在这上头,宋襄北同样裁在这上头,不得不说,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两个男人喜欢同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喜欢的是单身的宋襄北而并非已婚的宁兆添,所以,这个女人为了喜欢的男人反过来却将了自己上级领导一军,呵,男上级与女下级,真是个暖昧而讳莫如深的话题。
宁维诚收起资料,指间燃着一支烟,身体深陷在沙发里,心头有种莫名的烦燥,潘心悦知道吗?她知道是她的母亲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
她也许是不知道的,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露出了马脚,所以不知者不怪,好吧,宁维诚这么安慰自己。
恰逢潘心悦端了一杯咖啡过来,正弯着身子将咖啡放在他面前茶几上,他只能看见她光洁而饱满的额头,额头的两边垂着细碎的发丝,温婉得让人心里觉得舒服。
“悦悦!”他叫着她的名字,她应声抬起头来,看到宁维诚一张晦暗不明的脸,勾起嘴角笑着说:“怎么了?”
他仍旧定定的看着她,眸子清亮深沉,许久才说:“你妈妈怎么不回来?”
潘心悦手里的咖啡杯一歪,有褐色的汁液流出来,在汉白玉的桌面上慢慢的越氤越大,她有点手忙脚乱的在桌面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忙忙的去擦那褐色的液体,竟是觉得心慌意乱。
她以为这就可以将那个问题蒙混过关,却不知宁维诚鹰一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手拾好了桌面,手里还拿着那一团被污染过的纸巾,抽动着嘴角,终于说:“我妈妈不适合国内的气候,所以说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宁维诚心口一抽,勾起半边的嘴角冷笑了一声,说:“在国内住了三十多年,怎么忽然就不合适了?”
潘心悦微微垂下头,用力的捏着手里的那团纸,淡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宁维诚本来是深陷在沙发上的,这会儿却倏地坐正了身子,一双清亮的眼睛咄咄逼人的望着潘心悦,如同寒冰似的冷冷的射在她的脸上,“你不知道,那你抖成这样是怎么个意思?我是老虎还是恐龙,就让你这么怕我?怕到浑身打颤,从前我怎么不知道?”
“维诚,我。。。。。。”她终究不知道是如何开口,只是急于争辩,却说不出口心里所想的话语。
“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你妈为了宋襄北可以上位,借着我爸对她的好感,然后演了一出色/情/贪/官的戏码,让我老爸坐实了骄/奢/淫/欲的不良工作作风,是不是?”
谁都知道,工作作风,对于一个从政的人来说是个很致命的打击。
“我父亲的前车之鉴,你看得真真的,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不然也不会学着潘静文演了一出‘艳照门’,潘心悦,你怎么就不能学点好的?”他越说越气氛,最后蹦出一句话:“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此时一直沉默的潘心悦,听到这句话有点受不住,她抬起眸子,眼里闪着慌惑与吃惊,“宁维诚,你怎么可以这么讲我?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宋襄北一个再无翻身的机会,你不要忘了,我跟他也有仇的,我也要报仇。”
“我说过,不需要你出手,我一样可以置他于死地,叫他永无翻身之日。你牺牲你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愿意你这样把自己卖出去吗?”他真是气昏头了才说出这样的混话。
潘心悦眼里噙着泪,嘶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只不过。。。。。。”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什么?”他步步紧逼,逼得潘心悦连连后退,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份报纸,将那张最不堪的图片用力的拍在她胸前,恨恨说:“那么请你告诉我,这张图片上坦胸露背的女人究竟是谁?是我眼拙了,还是你觉得我好糊弄?”
他一直等她跟他解释一下,这也算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不是吗?可是她一直不说,他一直等,可是等到现在,她还是不肯说出当时的情景。
谁愿意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剥光衣服给人看?
报纸“叭”地一声,掉在地上,像个气馁的孩子。潘心悦弯腰拾起地上的报纸,就是这份报纸将宋襄北钉在了淫/腐的十字架上,她不能说她有多大的功劳,但是加重宋襄北的刑罚肯定是又重了一重。
宁维诚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十年前,她被宋月影陷害差点被人强奸,之后精神一直慌慌惚惚的,时时刻刻觉得身边仿佛有人要害她,任何人似乎都没有办法靠近她,哪怕只是隔着几米的距离,她仍旧觉得恐惧到惊声尖叫,她整夜整夜的不敢入睡,只是倦在房间的角落里一遍一遍的喊“维诚哥哥,救我,维诚哥哥,救我。。。。。。”如同念咒似的。
可是她的维诚哥哥却一直不曾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十六岁的潘心悦患了睡眠恐惧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除了哭就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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