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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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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许拨的电话渐渐多了,他的号码就会从她的手机里永远的清除,她却不是刻意的。
在床上又呆坐了一会儿,心里的确烦闷,下定决心返回公司制作部,直到盯着制作师傅将广告背景图做出来后才回家,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钟。
第二天一早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心里直犯嘀咕,虽然背景图做好了,可就怕万一临时再来点什么意外的事,那她真是不用活了。
在心里盘算着亲自去一趟模特公司,想必今天一天可能都会很忙,刚掏出手机想给高天桥打个电话,桌子上“葛铃铃”的电话声像催命符似的响起来。
她莫名的觉得一慌,整颗心条件反射性的“咚咚”直跳,片刻之后才接起电话,杨寿全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一样,阴恻恻的说:“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潘心悦端着电话,应了声好,包都还没来得及放,吸了口气就进了杨寿全的办公室。
杨寿全正喝着茶,瞧见她进来,眼神锋利的盯着她,开门见山的说:“你昨天跟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潘心悦手里攒着手机,故作平静的说:“我正准备去一趟模特公司,跟唐可怡的经纪人面对面谈一下。”
杨寿全笑起来,说:“唐可怡的经纪人是这么好见的?况且经纪人也不可能同意更改通告,谁都不想做冤大头,无缘无故的赔违约金,潘心悦,你年纪也不小了,思想不要这么简单。”
“杨经理,我既然负责了这件事,就一定尽全力将它做好,不好见又怎么样?我去他们公司堵她,她总要吃饭睡觉上班下班。”
“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浪费在这方面吗?”杨寿全讽刺的笑起来,低咒了一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你给我闭嘴!”杨寿全打断她,仿佛是极不认同她的做法,气得极了,哧哧啦啦的呼吸像拉风箱一样。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给你指条路子,简单快捷,就看你愿不愿意走!”
潘心悦心“咯噔”一掉,半晌才答:“什么路子?”
“近几年g市不是新兴起了一个俱乐部吗?叫什么warmwarm地下酒吧,广美的老板经常去那边消遣,你去那里找他,也许会有机会通融,你想想你正在装修的房子,和每月的按揭费,好好考虑一下吧!”言下之意,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广美的广告不能丢掉。
warmwarm这个酒吧,她听说过,属于会员制,每年需交昂贵的会员费才能进入,不是非富即贵的人根本进不去,况且里头骄/奢/淫/逸,是那种你情我愿的情/色交易市场,只要是两个看对眼的男女,随时可以进行肉/欲交换。
潘心悦一听,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回道:“杨经理,我是你公司的员工,不是你公司赚钱的机器,我是个人,而不是妓/女,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潘心悦,你别在这里给我装清高,妓/女也是人,比你过得还要好,我告诉你,你自己捅出来的蒌子你自己解决,本来广美的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还不是因为你的一点小疏忽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实话跟你说,这件事如果黄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不要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解雇这么容易,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连带你男朋友也别想好过。”
潘心悦心口一震,整颗心仿佛掉进了无底洞,只剩下寒嗖嗖的冷与无望的害怕,这是威胁吗?
凡夫俗子,最怕的就是碰上这种蛮横与无理。
她握着手机,从杨寿全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脑袋里响着他说的那句话:有个简单快捷的路子,像回声一般,不断扩充开去。
她回到坐位上,犹觉得不能这样任人鱼肉,难道只有那一条路子吗?
她拿起桌子上的办公电话拨通了广美的前台电话,前台询问了几句后转到蔡小姐手上,蔡小姐不急不徐的问:“哪位?”
潘心悦报了公司名,蔡小姐一听,声音都变了,说:“潘小姐,我想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你说了你要搞定的模特公司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摄影棚那边打电话来,唐可怡根本没去,你是怎么回事,自己既然搞不定,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样子只有扮小丑的份。”
她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又说:“对于贵公司的办事效率我不想再说什么,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这期广告没办法如期上电视,所有的赔偿违约金,我初步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二千二百六十万左右,就算我们做个冤大头吃了亏,两家公司分摊,我们四你们六,你自己折算一下,贵公司要赔多少钱吧!我不想说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们公司合作。”
挂了电话,潘心悦双手撑在额角上,觉得整个世界成了一片灰色,正在这时,手机响起来,她接起电话,高天桥温暖的声音响在耳边。
“心悦,昨天你跟我说的事怎么样了?”
潘心悦在电话这端挤出微笑,说:“没事,很快就要解决好了。”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一点都帮不上忙,你不要怪我!”
“傻话,我怎么会怪你呢,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别担心,很快就解决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她声音有点颤抖,忙对着电话说:“我有电话来了,回头我再打给你。”
挂了手机,她从没觉得电话铃声那样恐怖,她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将电话接起来,一听正是广美蔡小姐的声音,她急忙开口道:“蔡小姐……”
对方却打断她,说:“潘小姐,我希望以后合作的时候,不要再出现这样不靠谱的事,我们会被你们飞扬广告玩死的。”语气虽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没有听错,她是这样表达的,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握着电话的手都出了汗,她换了只手,说:“蔡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次的合作总算是有惊无险,唐可怡已经到摄影棚了,你们公司还算有点江湖道义,请了最好的拍摄班底,如果没什么意外,赶一赶,下午两点之前拍摄效果视频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潘心悦觉得脑袋有点短路,挂了电话,还无法从这种急速的扭转趋势中回过神来,但吊起来的心总算是慢慢的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响起来,她的心跟着一缩,生怕事情发生什么突变,战战兢兢的接起来,没想到是模特公司唐可怡的经纪人王小姐的电话,昨天她还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今天却未语声先笑,说:“潘小姐,昨天真是对不起,关于唐小姐的通告我们已经挪了一点时间出来,正赶到拍摄棚去了,我特意通知你一声儿。”
“哦,好,我知道了。”潘心悦平静的答道。
“您知道了?”
“嗯,对,广美蔡小姐已经打电话来了。”
“哦,她倒是比我快,那好,你知道就行了。”
挂了电话,潘心悦这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过才片刻的工夫,她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这件事就这样莫名七妙的画险为夷了?
冥冥中,她感觉有一双手在推动着整个局势,但究竟是谁她想不到,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并没有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除了高天桥以外的任何人,而高天桥不过是某公司的高级技工,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了许久,终究想不出所以然,反正事情已经向好的方向控制下来,她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就当是好运好了。
杨寿全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直接叫秘书过来喊她去办公室,她去到办公室,杨寿全一改常态,坐在沙发上,亲自泡茶,见她进来,笑眯眯的说:“小潘,来,过来坐。”
潘心悦不明就理,勉强笑了笑,说:“杨经理,您有什么事?”
杨寿全笑着说:“广美的案子总算是攻下来的,接下来以后的接洽合作还是由你来跟进,先前说过的话,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不好?我不了解你的实力,所以才出了那么个馊主意,你别放在心上。”
潘心悦听他这样一说,脑袋里一团雾水,她有什么实力?她不过是生活在别人的城市里的过客而已,能有什么实力?
*******
宁维诚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眼前的牛皮纸信封上的一叠文件,文件的内容,他大致浏览了一遍,说不出心里有多震惊,但不得不让他陷入思考。
贾建平双手交握的站在那里,看着宁维诚脸上莫测的神色,说:“帐户已经换成了方志宏的名字,而方志宏是祝依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朋友,原本是个老实的中学教师,两年前染上毒瘾,这对祝依依来说无疑是个无底洞,她惟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找个有钱的金主,所以正好……”
他没把话说完,宁维诚嘴角勾着微笑,说:“你想说正好遇上我对不对?”
贾建平欠身笑了笑,说:“宁总见不得女人眼泪,她那般在你面前哭,如果是个男人必动恻隐之心。”
宁维诚想起初次在黄金海岸遇见祝依依的情景,那时候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星,而且长相清纯干净,很多人争相追捧,却想不明白,她竟然还会去酒吧驻唱,这种情形在娱乐圈是非常少见的。
他坐在大厅里昏暗的角落里静静的听她唱《好久不见》,字字句句,饱含深情,他没想到这样年轻的女孩却唱出了一种沉重的情感,仿佛是埋在地底的熔岩,有一种无法迸发的压抑感。
这一点,让他感同深受,而最最主要的其实是她流泪的样子与记忆里的某个人有点相像。
过后叫经理把她叫过去,她像是唱到伤心处,眼泪还未收住,有一种无法自拨的痛苦,他说:“为什么要到这里唱歌?”
她敛下眸子,笑着答:“我需要钱!”很直接。
他笑了笑,说:“明天到华森集团找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兴趣,说了莫棱两可的一句话,他的明天,其实是要飞到美国签合同,根本没机会见面,也许他下意识的是在赌一场机缘巧合。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机缘巧合,他在距离那件事后的第四天,从美国返回,在总裁会客厅里见到了她。
她还是那句话:我需要钱。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需要钱,既然说了那样的话,也不打算反悔。
四平八稳的交往着,偶尔在一起吃吃饭,做个身心愉悦的运动,他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了,去到她那个并不大的家里,却觉得异常安心。
刚开始她会半夜哭醒,后来渐渐不哭了,对他也越来越黏,那个黏劲让他枯竭了很久的心慢慢的活泛起来,有时候怔神,还以为身边就是那个人。
自从跟他在一起,她的事业如日中天,后来在一次歌友会上突然发生的爆炸事件,造成一死几伤,于是各种负面新闻纷沓而来,有些脑残的媒体居然将幕后主使直接指向她,于是整个圈子引起哗然,黑粉与忠粉掀起一场空前热烈的骂战。
死者家属将她告上法庭,那一段时间,她面对重重压力,几近崩溃,有时候走在路上就有人故意袭击。
是他出面将此事摆平,她感激涕零,原以为会更加亲近于他,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越发疏远了,而星途事业从此陷入沼泽,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没追究过其中的问题,任由着她的性子,她对他淡下来,他对她也没有过多的苛责,每月固定的五十万会如期到她的帐上,他想,一个女孩子一个月五十万一定会过得很好,直到上次去她家才觉得事情的确是蹊跷。
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原来里头还有那么多七拐八弯的隐情,爆炸事件果然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宁维诚从那一堆文件里抽出其中的一张纸,看着上面清晰明了的名字,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第11章 余悸
星期六的一大早,潘心悦的手机很不识事务的响起来,她觉得甚为恼火,本来身心俱疲的忙了这几天,累得像散了架似的,想着周末要好好休息一下睡个懒觉什么的,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识相的来扰她清梦。
她略带着情绪接起电话,听到高天桥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迷迷糊糊的听他说了一通没听清,倏地从床上爬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什么?你说什么?”
高天桥又重复了一遍,她嘟咙了一句:“怎么会这样?”挂了电话,人也清醒了,立刻跑到洗手间里洗漱,前后不过十分钟。
她急急忙忙的冲到楼下去,搭了车就直奔江陵花园。
他们的婚房正是安在江陵花园。
江陵花园位于城郊,属于中档小区,离市中心不是一般的远,坐的士大概需要二个小时,坐公交车七转八转的,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潘心悦赶到江陵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半小时以后,到了工地,看到高天桥还在跟包工程的丁水治交涉,潘心悦三两步跨过一堆堆的水泥袋子,叫了声“天桥”。
高天桥与丁大治一同回过头来,潘心悦环视了一下正装修得七七八八的房子,蹙着眉不悦道:“丁老板怎么能这么反悔?装到一半就不装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丁水治搓了搓手,说:“老板娘,真是对不起,我们现在不接这个活儿了,你找其他公司吧!”
“现在年关将近,谁不想回家过年啊?你叫我临时上哪儿去找人?当初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证件齐全,保证按户主要求如期完工,现在快要完工了你又说这样的话。”潘心悦气得不轻,脸色难免也不太好看。
“你们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肯装了呢?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们没办法驯服。”高天桥推了推眼镜,不温不火的说。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装就不装了。”丁水治脸上有不耐烦的神情。
潘心悦一听这个理由,不由得气上心来,语气不善道:“没什么原因,那么恕我们不能答应,明明当初是讲好了,装修完毕再结尾款,如果装不完,或者装得不能让户主满意,要赔违约金的,丁老板,你想好了,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动辙赔个十来万不划算吧?”
“赔钱我也不装了,我赔钱给你行了吧?”丁水治翻了一眼潘心悦道。
“什么?”潘心悦疑自己是听错了,做生意的人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宁愿做赔钱的买卖,这倒是闻所未闻。
“丁老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前找你们公司的时候,是有人介绍的,说你们信誉好,交期准,没想到你们信誉作假,我要告你们。”潘心悦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告吧告吧,随便告!”丁水治一副兴意阑珊的样子,他挥了挥手,说:“你去告吧,告倒我,我也不会亏,反正我不想跟你们扯皮,毁约的确在我们这一方,随你们的意,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配合就是了。”他抬眼望着潘心悦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潘心悦与高天桥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人被告居然这么淡定?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潘心悦望着被装修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忽然有点抓狂,最近为什么事事都这么不顺?她都不知道究竟招谁惹谁了。
狠命的抓了下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木地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高天桥说:“如果再请一拨儿人来装修,肯定风格上不一样,而且时间上今年过年前一定装不完了。”
高天桥也随她一样坐在地上,搂过她的肩,安慰道:“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既然房子没那么快,反正我们有时间,也不急在一时,最不济咱们把婚礼挪到年后五一,你说好不好?”
潘心悦望着高天桥,不知为何,心却一吊,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喃喃的说:“天桥,谢谢你。”说话间,她的头随着下巴的开合一起一伏的,像小鸡啄米。
高天桥明白她的意思,揉着她的头发,笑着说:“有一首歌叫做‘一起吃苦的幸福’,跟你一起,我这一辈子都很满足,你不用谢我,我反倒要谢你,谢谢你收留我。”
潘心悦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温和男子,心口一酸,他的故事她知道,她的故事他也知道,他们选择在一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坏了两个孩子,靠在一起才会觉得这世界还有一点温度。
潘心悦总是不愿意让自己回忆过去,那像是把锋利的尖刀,游走在皮肤上,步步都是模糊的血肉。
她眼眶有些温润,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站起来,拉起高天桥的手,说:“既然是明年的事,那我们也不用着急了,去海润商场去逛逛好不好?我想吃鱼丝粽子。”
高天桥满眼宠溺的笑着;说:“不年不节的,没有粽子卖吧?”
“有的有的。”
******
两人搭了公交直奔海润,海润也算是g市的大型超市,各种百货琳琅满目,各种风味应有尽有,更甚的是各种奢侈品牌美艳夺目。
潘心悦每次去海润,只逛百货和菜市,至于顶楼的奢侈品牌从不光顾,她不像有的年轻女孩,就算买不起,过过眼瘾也时常会有,但她却从不。
潘心悦与高天桥在菜市买好菜出来之后,高天桥忽然问了一句:“要不要到顶楼去逛一会儿?听我们单位的几个女孩子说,顶楼的衣服都特别漂亮,我们去看看吧?”
潘心悦回头望了一眼电梯口,微微笑着说:“别去了。”
高天桥轻揽着她的腰,扯着她的衣襟说:“心悦,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对生活的要求平淡了许多?你从不跟我提什么要求,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今天就算用尽我全部存款给你买件你中意的衣服,我心里也是高兴的,你不要拒绝好吗?”
高天桥盈盈的望着潘心悦,潘心悦心口暖暖的,她微微笑起来,说:“真的不需要。”
她已经习惯了平淡的活着,对这些奢华的身外之物再没那么梦幻。
她想起十四岁的时候,母亲的单位与区政府进行年关联谊,母亲买了件十分漂亮的束身落地长裙,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她的玲珑有致的身体,黑色的裙体,上面缀着许多的水钻,下摆略宽,像鱼尾,站在水晶吊灯下面,母亲周身都明亮起来,看起来像一尾灵动的美人鱼。
那晚母亲带她去参加晚宴,宁维诚也陪着父亲一道去了,舞会的时候,他们俩躲在一旁看大人们跳舞,边吃边对各位官员的女眷们的穿着进行评头论足。
从区长的夫人到区委书记的夫人,再到区办公室主任夫人一一评过来,潘心悦不知道自己那么小,嘴居然那么毒。
她说:“维诚哥哥,你瞧王阿姨(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夫人)穿得像叫花子似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掉下来,还五颜六色的,她可能以为挺拉风的,其实有点不伦不类,真是俗气。”
宁维诚正吸着果汁,听她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怎么不说她穿得像花仙子呢?”
“她如果是花仙子,那我妈妈是什么?我妈妈就是王母娘娘了,我妈妈的衣服最漂亮。”
她不服气是有她的理由的,潘静文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保养得好,喜欢运动,身材还没走样,与那些半老余娘身材臃肿的夫人们比一比,的确是整个舞会的焦点。
她看得出来,许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骛,目光都在她身上转,整晚都有不同的男人请她跳舞,一曲跳完又跳一曲。
“你看你爸爸都拜倒在我妈妈的石榴裙下了。”潘心悦指着正搂着潘静文跳舞的宁兆添,贼贼的笑着说。
“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别乱说。”宁维诚翻了她一眼。
“我说错了吗?你看他把我妈妈抱得那么紧,难道不是因为她比别人漂……”“亮”字还没说完,宁维诚已经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了,故意呛道:“不就是一件漂亮衣服吗?”
她挣脱开来,气咻咻的瞪着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听我妈妈说她的裙子是夏奈尔的,花钱花得肉疼。”
宁维诚一怔,幸得她思想性比较跳跃,绕过了那一道,随即松了一口气,揉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夏奈尔是吗?女人都喜欢奢侈品。”
“我怎么没有?我稍微看上一件贵一点的衣服,我妈妈都不肯给我卖,说小孩子不穿华服,这是什么道理?大人就可以?”
“你妈说得有道理,你若穿得太奢侈,生活太高调,人家该要说你妈不廉洁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穿一回奢侈品牌?”
“再长大点吧,等我赚够钱就给你买,买一堆给你,任你挑选怎么样?”
潘心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一等却是两年后,在她生日过后的几天,宁维诚差人送来了一件的粉红色小短裙给她,没人告诉她多少钱,她也没来得及问,更不知道他所谓的自己赚够这笔钱是怎么赚来的,因为根本没有机会。
“嘀——嘀——”巨大的汽车喇叭响声,将潘心悦从回忆里拉了回来,高天桥正惊慌失措的将她拉到怀里来紧张的退到路旁的花坛边上,看到一辆玛莎拉蒂的黑色轿车急速向左打了个转又转到右边的路边上停了下来。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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