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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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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他柔声道。
    潘心悦果然不敢动了,只是僵着身子任由他的双手或轻或重的在她头上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潘心悦感觉头上的力度越来越轻,动作越来越慢,她想大概是差不多了,仰起头来,想取走宁维诚手里的毛巾,却正对上宁维诚那双深潭似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心里一慌,调开头要走,手臂却被他用力一扯,她毫无防备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挣扎着要逃开,却被他用力的禁锢在怀里,容不得她使半分力气。

☆、第17章 邀约

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暖昧的味道,宁维诚将潘心悦紧紧的攒在怀里,鼻息间是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液的香气,闻了只觉得头脑发晕,他攒着她,不敢有更深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不动,他也不敢动。
    她头发上的水珠子顺着发梢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滑进她的脊背、胸口,不大一会儿,她胸前和背后的衬衣就被打湿一片。
    宁维诚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胸前,透过薄薄的布料可以隐约看见圆润的双/峰的轮廓,被一件白色的胸/罩半裹着,有种神秘的性感。
    真正的成年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近她的身体,记忆中那两个小小的菩蕾很显然已经增大了一倍,正傲然的顶在他胸前。
    他吞了吞口水,这才发现喉咙紧得很,小腹也胀得有些酸疼,他知道男人的情/欲在这一刻像脱缰的野马正横冲直撞的在他的体内叫嚣,下/身的昂扬已如一把利刀坚硬如铁的顶着她的肚子。
    他渴望了这么久,以他对她的愤恨,当场将她办了也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可临到这千斤一发之际,宁维诚却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骚动生生的压制下去,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潘心悦,她整个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宁维诚玩味的笑起来,松开了怀抱,潘心悦像兔子似的逃了出去。
    他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泰然自若的走出去,没有半丝尴尬,仿佛刚刚的暖昧只是梦境一场。
    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支烟,忽听到“咔嚓”一声开门的声音,宁维诚循声扭头,看到潘心悦已经换了件很严实的衣服,站在门口,仿佛还有点心有余悸。
    宁维诚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淡声说:“你是要我走过去,还是你自己走过来?”
    潘心悦望着宁维诚那张波澜不兴的脸,知道这个男子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宁维诚,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只是与十年前的那个男孩正巧拥有了相同的名字和相同的长相,性格脾气与之前相去甚远。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很好的证明,这个男人是她所不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是以前的宁维诚绝不会这样对她说话。
    她考虑到这里离房间比较近,怕他故技重施,只好很不情愿的走过去,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说过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答应你了吗?”
    “你不答应我的话今晚要饿肚子了。”宁维诚言之凿凿的笑道。
    “你看我冰箱了?”潘心悦有点气结。
    “看看也无妨,幸许下次来,我若还能记得,可以帮你买点吃的过来。”
    “不用!”
    宁维诚眼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审视的望着潘心悦,半晌才说:“你记住,说话永远不要那么绝对,否则到时食言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
    “宁维诚,你不要自以为是,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潘心悦定定的望着他,一本正经道。
    “是吗?”宁维诚双眉一挑,眼锋凌厉的扫向潘心悦,潘心悦连忙错开眼睛,却听到他说:“我们的确没关系了。”他在这句话结束处顿了一秒,又吐出两个字:“现在。”
    潘心悦仿佛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宁维诚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好了,不要讨论这些将来谁都没把握的事,我们去吃饭吧!”
    他灼灼的眼神直视着她,沉声道:“我郑重的邀请你今晚做我的女伴。”
    不等她答应,他已经三两步跨到她面前一把牵住她的手,潘心悦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拽着她向门口走去。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事,他带着她去了商场,安排店员帮她挑选最合适的晚礼服,又到楼下的珠宝专柜买了一套昂贵的项链及耳环,外加一款阿玛尼的手包。
    潘心悦穿戴整齐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宁维诚正无聊的翻看着手机的上股市行情,忽然听到几个店员惊呼的叫声,他无意中抬起头来,看到潘心悦被店员生硬的推到穿衣镜前。
    宁维诚一脸淡然的望着她曲线分明的背影,嘴角慢慢漾着淡淡的笑,他将手机揣回兜里站起来,走过去,站在她后面,镜子里的潘心悦像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似的,整个神采焕然一新,连眼角眉梢与之前都别有一翻不同的韵味。
    潘心悦从镜子里看着宁维诚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心却忽然一慌,大概是从未这样隆重的穿过,而且还是被人这样赤祼祼的欣赏着,她有些拘促不安,握着手包的手指掐紧了包身,原本线条极好的手包,硬是被捏得变了形。
    宁维诚走上前去,神情自若的将她的手指掰开来,教她用最合适的力度握在包身上,淡笑着说:“放松,有我在,别怕!”
    他的话像定心丸似的,让她惴惴不安的心缓缓的落了下来。
    ********
    到了婚礼现场,潘心悦才知道是参加本市何市长女儿的婚宴,原本并不擅长的应酬交际,此时见到各商贾巨富,有的甚至是在电视上经常见到的政界名流,忽然更觉紧张不安。
    宁维诚见到熟人难免要寒喧打招乎,她却抓着宁维诚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宁维诚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见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说:“别怕,就当这些是你身边普普通通的人,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礼尚往来就好。”
    潘心悦点了点头。
    有人走过来拍了拍宁维诚的肩,宁维诚回过头来一看,立刻跟对方碰了碰杯,笑道:“原来是宋市长,幸会!”
    对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宁维诚身边的潘心悦,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揽到了另一边,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潘心悦有点无聊,正好有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邀她干杯,她多年不曾喝酒,却因着此时特殊的环境,如果不知礼数的冒然拒绝,说不定不自觉间会酿成大祸,她抿嘴笑了笑,跟对方碰了碰杯,轻启红唇,喝了一口。
    谁知对方并不罢休,仿佛是有意调戏似的,说:“小姐,我们说好是干杯,可不是小酌。”
    潘心悦怔愣了一下,说:“先生,我不太会喝酒!”
    对方哈哈笑起来,说:“姑娘真会说话,但凡说不会的一定是很厉害。”
    潘心悦听后觉得有点啼笑皆非,这是什么逻辑?从来没听过这句话,她料想他大概只是个寻花问柳的登徒子,索性打算不再理会,绕过他到一边坐下来歇脚。
    那人却并不放过,一路跟过来,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一双桃花眼迷离的盯着她,笑着说:“姑娘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是要漂亮姑娘,你都觉得挺眼熟!”身后传来揶揄的笑声,潘心悦转过头去,看到宁维诚一脸惬意的走过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二,你少胡闹,给我滚一边去!”宁维诚对着齐远征斥道。
    “你不是跟宋市长谈得正投机么,怎么半会儿工夫就过来了,怕我吃了她?”齐远征坏笑道。
    “再借你十个胆子,看你敢不敢!”宁维诚跟齐远征碰了碰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你的女人我当然不敢。”齐远征在嘴巴里小声嘟咙着,可还是被宁维诚听进耳里,他脸上含着淡淡的笑,说:“你知道就好!”
    潘心悦坐在沙发上似是很累的样子,宁维诚看出她疲于应付这些,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说:“走吧!”
    潘心悦看了看满场仍旧热闹非凡,惊讶道:“结束了吗?”好像并没有人散场的意思。
    “少我们两个也没人发现,况且这种热闹不是自己的事,还是少凑和为好!”他引着她穿过人群,到了一露天阳台,阳台上爬满了厚厚的爬山虎。
    刚刚在室内开了暖气,潘心悦在心里庆幸穿了裙子,出来之后,北风一吹,才觉得冷得直打颤,她抱着肩膀迎风站着,忽觉肩上一热,原来宁维诚脱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西装上还有他身体上的温度,她心口一暖,说:“天这么冷,你自己穿吧!”
    “我不冷,你穿好。”他穿着单薄的衬衣和一件黑色修身马夹,正在阳台边上扒拉着爬山虎的叶子仔细的查看着什么,她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
    忽然听到他叫她过去,她缓步走过去,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到阳台侧面顺着他手扒开爬山虎的地方有几个白色的下水管子。
    他兴奋的笑起来,“来,我们从这里爬下去。”
    潘心悦吃了一惊,说:“为什么不走正门?”
    他亲昵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市长的客人提前离席,说出去不太好听吧?”
    他长腿一跃坐到阳台栏杆上,说:“我先下去,等会我在下面接你!”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动作敏捷的顺着下水管子一步一步的向下试探着,最后听到一声闷响,似是双脚落地的声音,她隔着栏杆向下张望,果然看到宁维诚正向她招手,捏着声音说:“来,别怕,踩好每个点,间距大概是一米的样子,你慢慢探着下来,最后一个点有点远,你就别踩了,直接跳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潘心悦应了一声,幸得晚礼服的裙摆不窄,所以她爬上阳台还算省事,只是下去的时候,裙摆总是被爬山虎的老枝勾住,她一方面要应付脚下的踩点,一方面还有顾着裙摆不被挂上,手脚力道难免有些不能均衡,有几次,她差点失脚掉下去。
    宁维诚在下面看得提心吊胆,急得直跺脚,看她那样艰难,只差要亲自上去将她抱下来。
    好在潘心悦的毅力不错,手臂虽然酸软,可仍旧坚持着一步一步的挪下来,终于到了最后那个点,却距离地面最远。
    她手臂有点发抖,再加上手心冒汗,握着水管的手有点打滑,稍微失了下神,身子一晃,她惊叫一声,只觉得整个身子沉沉坠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吼吼,人品爆发了,迟了半个小时,不过不排除也许还会修改,谢谢留言的亲们!

☆、第18章 质疑

毕竟是从两米多的地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掉下来,潘心悦原本以为会摔得很疼,可当她真实的感觉身体停止下坠的时候,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疼,她的身子只是微微的沉下去后由于被背部的某种力量反弹回来,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潘心悦还有些发懵,思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宁维诚望着她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促狭的笑道:“两米多高的地方,怎么怕成这样?”
    他记得她以前可一点都不恐高,小时候爬树掏鸟窝,跟大院儿里的男孩子比登高,样样不输人,谁想到十年之后,竟是性情大变?
    潘心悦从他怀里挣脱了来,整了整衣裙,低声说:“晚上平衡感不好,所以有点怕。”
    宁维诚的神情有些莫测,幽深明亮的眼睛定定的审视着她,淡声说:“重逢至今,我还没问过你,这十年来你过得可好?”
    潘心悦的手下意识的拢了拢肩上西装的两襟,仿佛有些无所适从,又像是在酝酿措辞,宁维诚并不急,静静的等着。
    良久,潘心悦才说:“挺好的。”
    宁维诚的眉头蹙起又松开,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宁维诚将潘心悦送到楼底下,看着她上了楼,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坐在车里抽了支烟,不经意的抬头寻找她家的窗户,却并没有如期见到她窗户的灯亮起来,他有点孩子气的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看了很久。
    深夜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车里,他呛了冷风咳嗽起来,喉咙里是那种轻微的痒,咳嗽起来却没完没了,等到好受了一点时,他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刚巧看到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眼角似乎还有温润的泪水,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气,索性关上窗户启动引擎快速离开。
    ******
    潘心悦扭开家里的房门,一股淡淡的烟味钻入鼻端,她微微蹙了下眉头,捉磨着宁维诚已经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烟味竟还神奇的留在这里。
    她并未在意,反身关上门,正摸索着开灯,忽然觉得手臂上传来生生的痛感,像被铁钳夹住一般,整个身子以斜行带拖的方式,在黑暗中踉踉跄跄的前行,她惊恐的同时,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酒味。
    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在惊惧中,身子已经被重重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有种压迫的力量潜潜的向她靠过来。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宁维诚半夜爬进她家,也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潜在暗处,靠在她身边,当时将她吓得不轻,一时想都没想,冲口而出:“宁维诚,别闹了!”
    向她靠过来的身子忽然一顿,手上的力量也松懈下来,潘心悦趁着这个时机,立刻从沙发上弹跳出来,跑到开关处,“啪”地一声,白织灯的光跑满了整个屋子,她有些惊惧不安的看向沙发,迎向那双怨毒的眼神,她忽然心口一颤,有点不能置信的叫道:“天桥,你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的高天桥,此刻微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只眼睛,下巴上长了一层乌黑的胡茬,眼睛下面有两个黑眼圈,皮肤也显得腊黄而粗糙,潘心悦从未见过高天桥这副模样,不禁有点心酸,她慢慢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天桥,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高天桥冷笑一声,说:“潘心悦,别装了,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潘心悦摸不着头脑,说:“我玩弄谁的感情了?”
    “你当我高天桥是死的吗?你这边跟我谈情说爱,谈婚论嫁,那边却跟那姓宁的打得火热,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是不是?打我的电话叫他的名字,潘心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她有点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在那样情急的情况下为什么会喊宁维诚的名字,之后已经后悔得要死,这些天,高天桥没有任何动静,她开始以为是那个接听电话的女孩并没有听清,或者不会那样多事,可是很显然,她的祈祷并不管用,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高天桥见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更觉气愤,冷冷的说:“你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这些天对我不闻不问,是不是怕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进门就喊他的名字,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他冷哼了一声,大声叫道:“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潘心悦这么深情呢?我一直以为你就是这么个恬淡的性子,对任何人都不会太热情也不太冷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没找到好的对象,怎么,看上他的钱还是他的人?”
    潘心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向来温和斯文的高天桥竟然会这样不可理喻,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仍旧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冷静的说:“高天桥,你要讲道理,不要喝了酒就跑到这里撒酒疯,谁对谁不闻不问?我究竟打过你多少个电话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半夜三更跑到你公寓里见不到你的人,大清早的又赶到你公司里,经果也没有等到你,好了,再打电话的时候,是个女孩接的电话,我明明说得清清楚楚,叫她转告你回来复电给我,可是你回了吗?如果她没有告诉你我有打过电话给你,你又怎么知道我叫了‘宁维诚’的名字?”
    说了一大段话,潘心悦直觉得整颗心“嘣咚嘣咚”直跳,她扭过头去,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承认我不该在那样的情况下喊他的名字,我只不过……只不过……”潘心悦重复了两次却终究不知如何解释,她沉沉的坐在沙发上,心里乱得像一锅粥。
    “连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是不是?”高天桥冷声问。
    潘心悦沉默下来,她捋了捋零乱的头发,仿佛精疲力竭似的缓声道:“天桥,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那你今天穿成这样去干什么了?刚才又是谁送你回来的?”高天桥咄咄逼人的问道。
    潘心悦扬起头来,望着高天桥那样不求真相不罢休的架势,她缓了一会儿,说:“宁维诚送我回来的,我今天陪他去参加一个晚宴,这一点我不瞒你。”
    高天桥死死的盯着潘心悦那样波澜不兴的脸,但凡她脸上能有点情绪变化,他也不至于那样生气,他咬牙切齿,阴郁着一张可怕的脸,大步跨到潘心悦面前,一把将潘心悦按在沙发上,像发了疯一般,一边使命的摇着她的肩膀一边歇斯底里道:“你还不承认你们两个人之间有奸/情?你还不承认吗?是不是要我将你们捉奸在床你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不是要我亲眼看到她在床上戳你你才承认?你怎么能贱成这样?啊?”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躯,到最后气到极致的时候,忽然很大力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潘心悦的头被甩向一边,半天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脑袋里金星直冒,眼前发黑,脸上并不疼,却头晕得厉害,鼻端也似有似无的飘着一股血腥味。
    她用无名指擦了擦嘴角,借着灯光,她看到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并不看他,只觉一颗心顿然静了下来,之前所有的疚愧在这一刻已完全消失,一个男人,如果战不胜心里的魔障,那么就无法走向幸福的彼岸。
    她曾经一度同情他的过往,为了圆一个女人的美国梦,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几乎要将自己累到趴下,只因为她的一句,“等我在那边拿到绿卡我就嫁给你”,他打着各种散工,挣得每一分钱都攒起来寄给她,多年后,她如愿毕业,也顺利的拿到绿卡,对他的态度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他每一次给她打越洋电话,她就说很累。
    他以为她是因为工作忙碌的原因,怕她身体吃不消,只好辞职一路漂洋过海去找她,可找到她又怎么样,彼时她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意气风发的跟那男人介绍他,他是她的同学,这样简单,撇清了与他所有关系。
    他们明明从小一起在孤儿园长大,他对她好得几乎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只为满足她那飘渺的梦想;他们也曾倾心相依,在抵死缠绵中将彼此的一辈子刻进了彼此的人生里。
    然而那些所谓的海誓山盟在时间与空间的距离里,变成了苍白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它甚至抵不过一个男人近乎蔑视甩在她身上的美金。
    男人受了感情的伤害往往比女人更加容易崩溃,在很长的时间里,身无分的高天桥在陌生的国度里颓废之极,想要卧轨自杀,被一个拾荒的老人相救,从此跟着拾荒的老人一起拾荒,后在老人的鼓励与开导下才能正常的面对人生。
    他们曾经用了很长的时间彼此信任对方,后来慢慢的解除芥蒂,最后才慢慢的相扶相持,一路陪伴至今,以为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就连谈婚论嫁,仿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一辈子还能遇见宁维诚。
    而就是这个人,成了她与高天桥之间关系破冰的导火线。
    但有一点,潘心悦很明白,即使不是宁维诚,换作任何男人,高天桥都会这样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他的不安全感不是源自于她,而是源自于他的初恋女朋友。
    *******
    她抬眼望着高天桥,看到他脸上仍旧是那种余怒未消的愤怒神气,觉得异常陌生,她从未看他发过脾气,最生气的时候,就是发发牢骚仅此而已,没想到这样一个小误会,竟然让他的神经质暴露无遗。
    她知道他此刻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气息,如果不避开,说不定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潘心悦站起来,轻缓的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吧!冷静一下我们再谈!”
    谁知道这句话又刺激到他,他抬起头来,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近乎暴戾的一把将她扯到他面前来,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目露凶光,仿佛要将她置之死地。
    他一边用力的掐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你是想早点将我打发走了,叫那个姓宁的男人来跟你上床是不是?在我面前装成一副贞节烈女,他妈的,老子想要一回,你就给老子玩头晕呕吐,嫌老子脏是吗?老子今天就叫你陪着我一起脏。”
    他狠命的用单腿膝盖跪在她胸腔,双手还掐着她的脖子,潘心悦只觉得出气容易吸气难,而且胸腔被挤压得闷疼难忍,过了一会儿,她渐渐觉得视线忽明忽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她想是不是这就要死去了,好,死了倒好,死了倒是一切都干净了,再没别的牵挂与惦念,再也不用忍受那些残酷的过往带给她的后遗症,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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