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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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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梦娜对邻居粲然一笑。“我只是在讨论一件刚刚发生在我寓所,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肇事者就是站在那头的男人。”
“真的?”米太太探头瞪视达克。
“它是我生命的转折点,米太太。”梦娜清脆的声音传至走廊底。戴家人知道如何播音。“但是我不相信那个肇事者有一点点在乎。他只是道声晚安就走了。”
米太太叹口气。“男人都一样,嗯?”
“不,这一个其实相当特殊。”梦娜准备关门。“晚安,米太太。”
“晚安,亲爱的。”
梦娜猛地甩上门。
达克的足音响过走廊,几秒后他猛敲她的房门。
“梦娜,开门!”
“我不想耽搁你,快回家,石达克!”
“可恶!你开门,我们有话要谈。”
“太迟了,你错过了机会。”梦娜将门拴死。她知道达克—;定听到了那错不了的声音。“晚安,王子。小心开车。”
“梦娜,这里还有观众。别再演戏了。”
“戴家人永远在演戏。快走吧,多谢你所做的一切。”
“可恶!”
梦娜察觉他犹豫半晌,继而听到他的足音走回电梯。这一次她等到确定他已经走了。
她再次开门。
米太太不是唯—;一个在走廊窥伺的人,五O八室的许彼得也冒了出来。
“大家都还好吧?”彼得礼貌地问。
“嗯,谢谢你。”梦娜说。
米太太惊叹。“你的第一次性高潮?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把我的按摩棒借你。”
* * *
她的第一次性高潮?
达克不敢相信。她是如此该死的性感,如此的有反应,如此的热情。她应该经验过许多的性高潮的。
接着他想起她是那么的紧,他记得她惊讶地抽气。现在回想起来,他领悟到他忽略了许多小征兆,那些征兆全指出梦娜的经验极为有限。
该死!他从来不擅观察女性的暗示。
达克必须运用全副毅力才能专心开车回家。任何女人在性事后都不曾使他如此惊愕。过去,性事一完毕,他总能立刻恢复清楚的神志。
对他来说,激情就像电脑当机般,是一种短暂而紧绷的经验。通常,他只需要重新开机即能在几分钟内恢复正常运转。
但是今晚他的大脑无法照往常的步调反应。幸好夜色深,而街上近乎空荡荡,开车不是问题。达克在二十分钟内回到家。
伯斯在等着他。他冷静地端详达克,一面拿起皮夹克和吉普车钥匙。“晚上过得很愉快?”
“嗯,”达克简短地作答。他有种感觉,东尼不是梦娜家族中唯一对她有保护欲的人。“杰生和凯尔都好?”
“没问题。我们叫了披萨并且玩了一阵电玩。他们在十点左右上床的。”伯斯踱出前门。“明早见。”
“嗯,谢谢你。”
伯斯顿了一顿。“下星期梦娜的生日宴你会来?”
“会。”
伯斯点点头。“好,带杰生和凯尔去。”
“我会。”
达克关上门,启动电脑保全系统。他意会到自已还不想上床。想到和梦娜做爱的种种,使他很难入睡。
他决定去做他心情浮躁时通常会做的事。他爬上楼进入书房,打开了电脑。
很快地,“阿肯”复杂的程序迅速包围了他。他一直没有抬头,直到两个小人影出现在门槛。
杰生和凯尔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我以为你们都睡了。”达克说。
“杰生在几分钟前醒来,”凯尔撇清地说。“他想看看你回家了没有。”
“不只我,”杰生迅速接口。“你自己也想看他在不在家。”
“我在家,”达克说。“下午彩排得如何?”
“太棒了,”凯尔咧嘴而笑。“每个人都说我们会掀掉整栋剧院。”
“伯斯说我们可以进攻百老汇。”杰生报告。
“西雅图的百老汇还是纽约的百老汇?”达克问。
“我不知道。”杰生似乎不懂其中的分别。“贝丝,她是伯斯的妈妈—;—;”
“她扮演一个怪物。”凯尔解释。
“贝丝说我和凯尔是‘漫步者’有史以来最好的舞台助理。她说我们天生要做这一行的。”
“对哦,她说没有我们戏就演不下去了,”凯尔补充。“奥古说如果我们留在剧院,他会教我们操做灯光。我喜欢做那个。”
“我们迫不及待星期六的首演。”杰生表情丰富的脸闪过一丝焦虑。“你仍会去看?”
“绝对不错过。”达克保证。
“或许临时会有事,”凯尔佯装不在意地表示。“生意之类的。”
“我会去的。”达克说。
杰生胜利地对凯尔一笑。“你看?我说过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 * *
第二天早上梦娜走进办公室时,东尼正在玩她的电脑。
“嗨,小妹。”他没有抬头。“我在重新设定你的库存程序,任何项目存量不足时会自动跳出彩色指示显影。这样你就不必每天逐项检查,只要看紫色栏就成。”
梦娜立刻紧张起来。“你没改变任何指令吧?”
“放心,我没改变指令。”
“你确定?每次你动过我的电脑,我就必须学些新花样。你知道我最恨那种事。现在终于弄通了,我可不想再花时间去学习新程序。”
“你必须赶上潮流才能保持竞争力,程序不断地更新是未来的潮流。”
“在外烩这一行,赶上潮流是指我能分得出宗教性素食和健康性素食。东尼,什么是‘佛克特’?”
“是一种电脑艺术,你一定看过的。造型古怪,强烈的色彩,繁复的图型,它在电脑的萤幕上不断变化,但是操作人可以冻结任何画面并加上外框。”
“哦,我懂了。”梦娜微微一笑。“我想我在达克家看过几幅。那些图片像是外层空间飞来的。”
“嗯。”
“我的椅子还我,东尼。我必须策划下星期的素食午宴。”
“没问题。”东尼又敲了几个按键后才站起来。他终于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梦娜绕过桌角,坐进她的座位。
“你的表情怪怪的。”
“天,谢啦。你的模样也不差。”
“我是说真的,你看起来……我说不上来。有点不一样。”
茱妮打开门探头进来。“梦娜,如果你周末有计划,一律取消。我替你找到了白马王子。”
“休想!”梦娜说。“我很忙。”
“别找借口。这家伙棒透了,”茱妮热烈地表示。“他是‘麦迪逊戏院’的新任艺术指导,你会爱死他的。”
“我不会。”梦娜拿起行事历。
“你会,”茱妮抗议。“他真的是个好人。给他一个机会。”
“我说了不要。”梦娜满足地对堂妹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确很忙。”
“你有餐宴要办?”
“不,是私事。”
东尼的脸崩紧。“什么事?你周末有约会?”
“还没有,但我预料会有。”
“真的?”茱妮的眼睛睁大。“和石达克?”
“嗯。”
“你是认真的,嗯?”茱妮若有所思地咕哝。
“没错。”
“见鬼了!”东尼嘟囔。“我仍不相信你会迷上他。”
梦娜耸耸肩。“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异性相吸的。”
“异性?”贝丝将茱妮推开一点。“我是不是听到有人说异性相吸?”
“你听的没错。”梦娜检视一张适合做素宴的菜单。“各位,能否失陪一会儿,我有工作要做。”
“我们谈的是石达克?”贝丝追问。
“正是。”梦娜抬头。“茱妮,你开始准备今天婴儿受洗要用的奶油菠菜了吗?”
“已经在烤了。这道菜真可爱,你何不把它放进正在策划的午宴?它和全麦面条沙拉放在一起一定很好看。”
“不行。这是素宴,记得吗?不能有蛋或乳品。”
“对哦,我忘了。”茱妮仔细地盯着她。“你和石达克认真是说真的?”
“我是认真的。”
“狗屎!”东尼一掌打在墙上。“你和他睡觉了,嗯?”
梦娜的脸红到发根。“那不关你的事。”
“不关才怪。”东尼猛地转身面对她。“你是我妹妹。”
梦娜叹口气。“东尼,我已经二十八岁,很快就要二十九岁。我有自己的生意,纳税,信用额度良好。我想我已大到也稳定到能有成熟的关系。”
“你真和他上床了,”茱妮惊叹。“梦娜,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和一位粗人有关系?”东尼咬牙切齿。
梦娜扔下笔跳起来。“谁再说石达克为粗人就当下开除,听清楚了吗?”
“安静,安静。”茱妮安抚地挥手。“没有人要侮辱你的客户。我们只是有点难以适应这件事,如此而已。”
“戴家人总和圈内人结婚。”贝丝的口气阴森。
梦娜翻翻眼珠。“谁说过结婚来的?”
全室一片愕然,三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直瞅着梦娜。
“这段情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茱妮优雅地问。“我是说,单就技术方面看。”
“那是我个人的事。”梦娜说。
东尼的眼睛半眯。“是昨晚,嗯?你从昨晚开始和他睡觉,因此,今早你才显得不一样。”
“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事。”梦娜驳斥。“现在,如果你们盘诘完毕,我真的该恢复工作了。”
茱妮以手覆眉。“我的天!现在我全懂了。他在舞会后勾引你,你则被舞会华丽的布景、曼妙的音乐、香槟美食所惑。你昏了头。”
“我没昏头,”梦娜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望你有采取预防措施。”贝丝粗声说。
“那时他或许只是一夜风流。”东尼咕哝。
梦娜的脾气失控了。“它不是一夜风流。”
“你怎么能确定?”茱妮问。
“因为我们会固定会面。”
“你确定?”贝丝问。
“当然。事实上他说过今天会打电话。”
“哦,梦娜,”茱妮惋惜地摇头。“有时候你真天真。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总说会打电话却永远不会打?”
电话铃响起来。
梦娜抓起话筒,庆幸这适时的干扰。“‘正点’。”
“你的第一次性高潮?”达克没有前言地直问。
梦娜瘫倒在椅上。她挣扎着隐藏发自内心的傻笑。“怎么?它的确是。”
“有趣。”达克说。
“我有同感。”
“那么,将来可有兴趣再做?”达克问。
想到现场的观众,梦娜将犄子转成面墙,并压低嗓门。“就为了性事而邀请女士外出,未免太淫秽。”
“我知道,”达克清清喉咙。“你可愿陪我去剧院?”
“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底下的怪物’首演。”
“我很乐意与你同往,”梦娜庄重地说。“事实上,我非常喜欢剧院。”
她办公室的门猛地关上的声音使她回头张望,她看到东尼大步地经过窗前。
他的表情像是随时要杀人。
“什么声音?”达克问。
“不重要的。”梦娜回答。
“床下的怪物”闭幕时,全室响起如雷的掌声。欢呼叫啸充满小小的剧院。演员鞠躬谢幕。
梦娜自剧院的最后一排打量这群青年剧院的支持者。
至少这一刻,早先笼罩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的疲痹、焦虑、嘲讽,全不见了。剧院的魔力包裹了他们,给了这群太早承受生命压力的孩童一段短暂的缓冲。
“至少这一出比上次那出看得懂,”达克说。“没有苍蝇拍。”
梦娜吃笑。“恭喜,你就快变成一个真正的剧院老饕了。”
“要不要去后台?我有—;—;呃,通行证。”
“佩服。你一定有关系。”
“我有熟人。”达克拉起她的手。
他们等到那群小家伙跑过中央走道转往大厅。藉此机会,梦娜静静倚偎者达克。她沉醉在他牵握的力道。他给人一种坚实而稳定的感觉,她想,他或许不知变通,有时甚至冥顽不灵,却是女人信得过的男人。他许下的承诺一定会遵守。
梦娜的手指刷过达克的旧灯芯绒夹克。她深吸一口气,达克的体味引出温馨的回忆。她领悟到自己还没有从他们的做爱恢复,她仍有点晕眩。
“听说你见过杰生和凯尔。”达克说。走道畅通了,他拉着她走向舞台。
“没错。我们需要帮手装货上车时,伯斯带他们去过‘正点’两次。他们很乖。”
“我怕他们俩都染上舞台热了。”
“我非常熟悉那些征兆。”
杰生自布幕后跳出来,大幅度挥手吸引达克的注意。“这里,达克,我得把这些树送到道具室,一会儿就好。嗨,梦娜。”
“哈罗,杰生。好棒的演出,那些树真壮观。”
杰生眉开眼笑。“谢谢。”他又消失在布幕之后。
“嗨,达克,梦娜。”凯尔自侧翼挥手。“你们可喜欢我处理的布幕?”
“没有你,布幕大概没办法如期升降。”达克说。
“嗯,”凯尔咧开大嘴。“观众席的孩子真的喜欢这出戏,不是吗?”
“成功的演出,”达克说。“我坐最后一排,看到全场观众拍得手都肿了。”
伯斯在后面出现。“哈罗,梦娜,达克,很高兴你们能来。看得还开心?”
“太棒了。”梦娜松开达克的手臂,上前拥抱伯斯。
“啊,梦娜,你在这儿,”贝丝穿着怪物戏服走过舞台,她还没卸妆。“你这位同伴是谁?”
“贝丝伯母,介绍你认识石达克。石达克,这位是戴贝丝。”
达克一丝不苟地点个头。“戴夫人。”
“叫我贝丝。”贝丝停下脚步,从头到脚打量他。“原来就是你。”
“什么是我?”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贝丝告诉他。
“是吗?”
“你的动作很快。”贝丝赞赏地打量他。“看起来受过相当的训练。”
“他是受过训练,”梦娜说。“但不是表演训练。贝丝伯母,我不准你再做人身批评,否则,迟早你会让我下不了台的。”
“胡说!戴家人除了忘词,不可能下不了台。”
“凡事总有第一次。”梦娜说。
杰生和凯尔再次出现,他们喋喋不休地谈论演出的成功。
“要不要去看后台?”杰生问达克。
“要啊!”达克说。
“带你去看灯光室,”凯尔说。“那里有各式各样的玩意儿。”
梦娜对达克微微一笑。“我在这儿等。”
他点点头,任两个小家伙将他带走了。
梦娜等到石氏三兄弟走出听力范围,这才转向伯斯。“看来你帮他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嗯。”伯斯微微一笑。“我真的很高兴看到达克出现在观众席。凯尔和杰生一心盼着他来,他告诉他们他会来,但这种事很难说。”
“像他们那种商业大亨经常会有突发状况,尤其是对方只是孩子。”贝丝讽刺。
梦娜摇摇头。“达克说话算话。”
“我想杰生和凯尔开始相信他了。”伯斯静静地表示。
二十分钟后达克又冒了出来,凯尔和杰生像活力充沛的小狗在他四周蹦跳。
“我们要去吃披萨,”杰生说。“附设电玩的那种。”
“你要的话,可以一起来。”凯尔大方地表示。
“谢谢,”梦娜对达克微笑。“我很愿意。”
达克显得松一口气,仿佛他曾害怕她不愿意陪他和他两个弟弟去吃披萨、打电玩。
他们步出剧院时,杰生的兴奋渐渐褪去。“达克,你可知道观众席里的许多孩子没有真正的家?伯斯说他们必须住在中途之家或廉价旅馆之类的。”
“有些甚至必须住在车上,因为他们爸妈只负担得起那样。”凯尔补充。
“家是珍贵的资产,”达克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达克瞄准绿怪物,按下最后一发子弹。“打到了。”
怪物倒下,在一阵烟中消失。
“你过关了,”凯尔惊羡地大喊。“你打败了魔头,找到了宝藏。很少人可以破这一关的。”
灯光闪烁,萤光幕上出现一排数目字。
杰生看得目瞪口呆。“乖乖!你看那分数。”
梦娜瞄一眼荧光幕。“我以为成年人不擅玩这种游戏的。”
“我有秘诀。”达克承认。
“什么秘诀?”梦娜问。
“这游戏是我发明的。”
凯尔和杰生震惊地张大了嘴。
凯尔首先回过神来。“真的?”
“嗯。”达克自口袋中掏出几个铜板。“要不要试试看?”
“当然要。”凯尔站好位置。“破解秘诀是什么?”
“找到魔头的宝藏后不要贪心,清光洞穴里的坏人之前不要动那些黄金,最后才去拿宝藏。”
凯尔皱眉。“真的?”
“想要窃取宝藏后逃走的一定输,”达克说。“我按这个原则设计的。”
凯尔咧嘴一笑。“懂了。”他抓起操纵杆。
“它的目的是在教导迟来的喜悦的观念,”达克不自然地说。他看看梦娜。“我是这种情形的专家。”
“让我试试看。”杰生说。
“我先。”凯尔将钢板塞进投币孔。
杰生转向达克。“你什么时候发明‘魔宫宝藏’的?”
“大约四年前。我把软体卖给一家公司,虽然制造公司隔一段时间会请设计师加以修改,但基本的架构仍没变,因此我仍可以破解它。”
“真酷,”杰生赞叹。“我要告诉我的朋友开文。他很会打这种,通常能玩到魔头出猎,但从没得过像你这么高的分数。”
梦娜看着达克。“我以为你的专长是由混乱原理导引出来的保全系统程序。”
达克耐心解释。“是基由复杂结构科学得出的理论。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混乱这个用法,它不能得体地解释这门科学。”
“管他!你设计‘魔宫宝藏’是为了好玩?”
“不是。”达克握住她的手,引导她退回红座隔间。
刚出炉的披萨香充满了餐厅。达克发现凯尔和杰生认为披萨是大自然最理想的食物。自从他们来后,他吃的披萨比去年一年还多。
梦娜滑进他对面的卡座,端起她的汽水。“那你为什么会设计它?”
“我需要现金设立石氏保全顾问公司。”他凝视她,暗叹有她坐在对面的感觉真好。
餐厅华丽的灯光将她红色的鬈发映成棕红,她蓝绿色眼眸散发着温暖与笑意。他想起星期三那晚,全身顿时燥热起来。
“谢谢你邀我来,”梦娜说。“我喜欢吃披萨。”
“真的?我想我快因服食过量而中毒了。”达克瞄向凯尔和杰生停留的电玩机那头。“谢谢你派伯斯过来,让杰生和凯尔参加‘漫步者’的演出是个好主意。”
“我很高兴他们能乐在其中。”
“它使他们不再只想到自已,”达克不知该如何表达。“使他们觉得参与了一件重要的事。”
“发现世上有许多人比自己过得凄惨,总能启发些思想。”梦娜说。“而你又能帮他们。”
达克将视线转向她。“或许下一次我们约会时可以不用带这么多人。”
“我也很喜欢。”
“或许约会后我们可以上床。”达克建议,觉得生命大体上是美好的。
“你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我明白我的思路很直,但是我尽量避免淫秽。”
梦娜优雅地喝了口汽水,她的双眸晶莹发亮。“你很幸运。你性感得绝不会被人说成淫秽。”
* * *
身为长兄的责任、经营事业的需要及设计“阿肯”的压力,三者加在一起的结果是,达克发现,要维持正确的思绪非常困难。
例如,要他不对梦娜起非非之心就非常困难。
星期一早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能和她独处。这是个头痛问题,但他非常乐意花精力加以解决。毕竟,他有非常强烈的原动力。
皮茉玲在他走过办公室时,抬起头看他。
“早,石先生。今天天气真好,一个充满阳光和承诺的日子,嗯?”
“外面下着雨哩。”
“四月雨,五月花。”
“现在已经是六月了。”
“不经大雨侵袭,哪懂阳光的珍贵。”茉玲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认输,你赢了。”达克通过她的办公桌朝内室走。
“石先生,我差点忘了,你有包裹。”茉玲自身后桌上拿起一个棕色大纸包交给他。“看吧!一份趋走寒雨的意外惊喜。”
达克接下包裹。他瞄一眼回函地址。“是我母亲寄来的。”
“真好。”
“或许是结婚礼物。看来她没有收到我告诉她新娘逃走的通知。”
茉玲表情尴尬了一会儿,但迅速恢复镇静。“别忘了,石先生,事出必有因,虽然有时真理会被环境蒙蔽而显得模糊不清。对了,麦卡伦先生想见你。”
“请他进来。”
达克走进他的内室,放下包裹,挂好外套,终于坐下来。对讲机轻轻响了。
“茉玲,什么事?”
“二线找你,一位石爱丽夫人。”茉玲的口气饱含疑问。
“该死!”石达克犹豫了。他没心情和爱丽说话,但是他又无法避开。“我接。要麦卡伦等一下。”他按下二线电话。“石达克。”
“达克,我是爱丽,两个男孩如何?”
“他们很好。”达克打量萤光幕上的行事历,检视今天的行程。不知道梦娜有没有空一起吃午餐。
“你确定?”
她古怪的口气引起他全副注意力。“当然,我确定。他们才被看顾孩子的人接走。”
“你替他们找了保母?”爱丽似乎大吃一惊。
“我的朋友推荐他的。他带他们投入一出儿童剧。星期六初演,轰动一时。”
“老天爷!我一点都不知道杰生和凯尔对剧院有兴趣。”
“有问题吗,爱丽?我今天很忙。”达克在抽屉中找到一把剪刀,他动手拆开母亲寄来的纸盒。
“没问题,”爱丽顿了一下。“老实说,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以为到现在你一定急着将杰生和凯尔送回波特兰了。”
“我说过的,他们在这里很好。”
“我无意冒犯,但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讶异。或许他们的心理医生说对了。”
“他怎么说?”
“杰生和凯尔可能视你为德森的代替品。”她的声音降至保密的程度。“你知道的,他们跑去西雅图那晚我几乎要疯了。”
“别提了。”
“我的心理医生给我做了一连串的减压课,我现在平静多了。”
“那很好。”达克拿起包装纸上的卡片,上面写着:
达克,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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