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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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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心理强大来说,我们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在他人一上台,调动各种资源、各种象征符号表演,解释最有利于他的游戏规则时,立马就被一种剧场心理攫住。

这是灾难性的,你在心理上进入了一个剧场,但主角并不是你。

前面说过,装的本质是虚弱。如果能够足够冷静,在我们被置入一个舞台设施时,绕过它的前台设置,从后面和高处看一下,这一装的情境在心理上就被我们超脱。

想象一下,假设在一块平地上有人搭了一个大的台子,有背景设施,上面有人在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前面有观众在津津有味地听着,如果你也是观众的一员,在心理上就会浸入演讲的情境中,视表演者的演讲内容,你或感觉到激动,或感觉到愤怒,或感觉到未来的无穷希望……总之,你产生了剧场心理。但是,假设你身处高处,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帮人正坐在舞台前听一个人演讲,演讲者有什么样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下面的观众随之便有特定的反应,你就会觉得有点荒谬可笑。你会感觉到,这是一套把戏。

同理,如果你能够在一开始就明白,一个人全身名牌,其实就是一种表演的装备;一家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就是在进行一种舞台设施的布置,你就不会在心理上被这些人、这些舞台设施震慑住。

在智力结构上你凌驾于装饰之上,看穿它们的虚弱,你就不会自卑。

很多年以前,我曾经有一次思考装饰的经历。某一天,由于给老师干活,他请我和其他几个同学去一家豪华酒店里吃了一顿饭。两天后,我坐公交车从一个城市的郊区到市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们不视为问题的问题:为什么人们会认为一座房子是豪华的或寒酸的,它们不就是些建筑结构、颜色、材料、形形色色的装置、摆设的区别吗?而这些东西的不同,为什么就能让一座房子显得有气势,对人有心理上的震慑,而另一座却没有?

看着窗外的农地,我突然顿悟:那些看起来豪华高档的房子,其材料不都是来自于那些被视为低贱的泥土吗?它们不就是那些被视为低贱的农民工建造和装修出来的吗?

驱散装的剧场气氛,把一栋建筑、一个人区分为高档或低档,实在有些滑稽。

问题的本质是,这类装饰完全建立在脆弱之上。

当我想到城市只是在一片野地里弄出来的庞大的钢筋水泥丛林,水泥地面、草坪这些装饰下面就是泥土时,我差点笑了。一个区别于与泥土联系在一起的农村的所谓高档生活区,不过是人类对地球的鼓捣,但人们却都习惯了装模作样。换言之,人类对地球的鼓捣就像一个小孩玩积木游戏。只要地球稍一发怒,来场地震,这些高档的建筑都不堪一击!

所有那些平时让我们显得虚弱、自卑的人和物,其实并没有什么强大的。真正强大的,是人的理性思维能力。如果我们看穿了一种东西的本质,并且,引发或带动了情绪,使情绪携带着我们的认知进入了心理结构,那么,就能促进心理结构的改变,我们就可以在心理上变得强大。

头脑有什么样的认识,心有什么样的状态,我们就真正得到了改变。

以我上面的经历为例,我们分析一下,如何做到这一点,这里面有什么样的心理机制。

(1)当我认识到城市和乡村仅仅是人类鼓捣地球的不同结果,在这一状态中,我仅仅具有认知优势,而没有心理优势,也就是说,我的心理结构还被限定于那个关于高档和低档之别的社会价值排序里。

(2)当我笑时,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我感觉到了人类的荒谬和虚弱。

这个时候,我的情绪已经被引发。

(3)当我集中精力保持思考,有恍然大悟之感,同时情绪也继续保持时,情绪就开始携带我的领悟,渗进我的心理结构的表层。

(4)领悟越深刻,引发的情绪越剧烈,渗进心理结构的能量就越大,它就越能真正改变我。

(5)假如我的心理结构得到了改变,那么,头脑的优势就变成了心理的优势,头脑的强大就意味着心理的强大。

只有思考引发了心的体验,我们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某个问题。无论是就看穿装而言,还是在其他的事情上,我们要得到改变,就必须把对问题的领悟转变为心的体验。

第七章 对抗不确定性,重建我们与世界的关系

在这个时代,对我们来说最困难的,就是一直坚持做一件事情。因为坚持做一件事情在社会浮躁、变化很快的情况下,有和社会“脱节”的心理后果。我们被抛入了一个充满变化的世界,只能被社会的潮流裹挟而走。

人最害怕的并不是要发生什么,而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一个铁的心理法则是:如果一个人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他还可以把握,可以控制,可以应对。但是,如果他不知道,对可能要发生什么没有一个预先的心理防护,他就只能被焦虑淹没。

1927年,精神分析的祖宗弗洛伊德迈向了生命的暮年。他写了一本书,说宗教是一种幻觉,然后送了一本给法国作家、191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罗曼·罗兰。

要交代一下,此罗兰不是那个喊“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的罗兰夫人。那个罗兰夫人是在1793年法国大革命时期喊出那句著名的口号,并被处死的。她之所以叫罗兰,是因为她的老公姓罗兰。

罗曼·罗兰是上帝的粉丝,感觉非常不爽,于是便写了一封信给弗洛伊德,说宗教的感觉并不是幻觉,它有如“大海般的浩淼”,暗示弗洛伊德理解不了就不要乱说。

弗洛伊德看了信后“哈哈”狂笑。两年后,在一本新书里,他说宗教信徒都是些在心理上还没长大的小屁孩,他们需要一个上帝,就像小屁孩需要一个父亲一样。

在世界思想史上,有几个打击宗教最厉害的人:马克思、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英国哲学家罗素和弗洛伊德。但前面三人打击宗教是从哲学和政治的角度,不像弗洛伊德,是从心理动机下手。

我不想对宗教作出评价,有信仰的人始终是幸福的。需要指出的是,从心理分析的角度,弗洛伊德说对了一点:如果没有一个上帝,很多人将无法独自生活。

不要以为只有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等才叫宗教,革命运动、民族主义运动、时尚购物、娱乐、拜金、自恋、爱情等,都具有宗教的心理功能。正如弗洛姆所说,一个人的上帝不一定是那些抽象的人格神或非人格神,也可以是一尊雕像、一个明星、一堆金钱、一幅画像。

人需要一个上帝,有时候也非常需要一个敌人。如果说人对上帝有一种“先验渴望”,那么对敌人同样如此。在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个国家,从诞生的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都需要一个敌人。没有一个敌人,或者无法确定敌人在哪里,它就会陷入“神经性紊乱”,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个国家是美国。

从建国开始,美国的敌人就没有断过。开始是英国,后来是德国,再后来是前苏联,现在则是朝鲜这样的“无赖国家”,以及“基地”组织这样的“恐怖主义”。找不到对手,美国就会拔剑四顾心茫然,找不着北。

我估计除了那些喜欢喊“自由”口号,骨子里却深得红卫兵真传的“一夜美国人”之外,大多数人理解这一点费不了几个脑细胞:当你有一个对手时,你想到的就是如何打造自己的实力把他打趴下,如果没有对手存在,你的力往哪儿发?

对于美国来说,一旦失去敌人这个目标,就会同时陷入两种焦虑。

(1)没有了攻击和防御的对象,那就意味着自己在明处,彻底暴露在一个躲在黑暗之中的敌人的面前,而且根本无从防御。

“9·11”之后的一段时间,恐怖主义为什么那么让美国人害怕?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恐怖分子在哪儿,他又在何时何地玩恐怖,而这样一来,在心理上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2)美国打造自己的实力,本来就有一个预设,那就是为了战胜敌人,失去了敌人,一拳打出去就是虚空。如果要从别人眼中才能知道自己是谁,又该怎么做。那么,只要别人不存在,自己就会被虚无包围。孤独求败是美国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对于美国来说,无法确定一个敌人的存在,比存在一个确定的敌人更可怕!

一个人躲在暗处,就是利用不确定性的杀伤性武器对付别人考察我们的精神是否正常有一个方法,就是看他人的痛苦能否引发我们的痛苦感受。因为,一个人的痛苦就逻辑而言往往说明了我们在“存在”和社会上的处境,他的命运代表了我们的普遍命运,只不过,他比较倒霉,属于大家的命运集中地体现在他身上而已。

如果我们在他人的痛苦面前完全无动于衷,那就证明,我们和自己的人性,和我们的存在,都割断了联系。

所以,下面这个真实的故事,其实是所有人的故事。不同的是,我们的故事是另外的版本。

有一个电话业务员,被一种他叫做“拖延症”的奇怪的东西折磨了30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的症状是:不管做什么,只要不是让人感觉到享受的事情,总是一拖再拖,总想等到一个时间点再做。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心里非常轻松,而且相信到了那个时间点后就会去做,并会做得很好。但离那个时间点越近,他就越焦虑……最后,当那个时间点终于到来时,他马上又会再找出一个理由把这个时间点推后。然后,在一种极为沮丧,但又再次轻松的复杂情绪中,他再重复这个拖延的过程。

另外,他可以用极大的毅力去做一些准备工作,满怀激情与希望,可一旦要实际去操作,就会感到非常焦虑。

作为一个主要通过电话和客户联系的业务员,这种“拖延症”让他吃尽苦头。在向我描述这一“症状”时,他说并不害怕客户,客户不可能通过电话掐死他,但就是拿不起电话。他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看了很多电话业务技巧方面的书,但总是无法战胜自己。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拖延症”把自己拖入地狱。他认为,如果没有这个病,凭他的智商,应该会比现在的境况好上不止十倍。

在解决办法上,他曾经祈求神佛给他力量,但没有一点用。他沮丧地承认,神佛似乎只帮助那些行动力强、意志坚定的人,他则是他们抛弃不管的垃圾。

上帝只救自救的人。我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了他对未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巨大恐惧。

他设置一个时间点,就是把自己和这个时间点之后的未来隔绝起来,在心理上获得保护。在这个时间点到来之前,他是安全的。而当它真的到来了,他的恐惧感又促使他设置一个新的时间点,从而又用它来维持自己的安全感。

问题的要害并不在于他害怕未来发生什么,而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假如知道了时间点过后是什么样的灾难性事件,也就是说,如果他确定了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并且告诉自己可以承受,“拖延症”也就消除了。

一个铁的心理法则是:如果一个人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他还可以把握,可以控制,可以应对。但是,如果他不知道,对可能要发生什么没有一个预先的心理防护,他就只能被焦虑淹没。

电视剧《亮剑》里,李云龙之所以打仗那么厉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利用了不确定性,使之成为一把砍向敌人的利器。他并不按常理出牌,以致敌人对他要干什么无从预测,更无从应对。

电影电视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A是一个警察,B是一个黑社会老大,A的兄弟被B杀了,追捕B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里。B躲在暗处,A在明处拿着枪东指西指,仔细搜索着B。B奸笑两下,只是在一边挑逗A,就是不敢像个男人一样光明正大地对决。这把A激得狂怒不止,声嘶力竭地喊:“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我敢保证,即使B没有杀A的兄弟,在那个时候,A把B撕成碎片的心都有。躲在暗处挑逗和威胁一个人,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心理折磨,比杀了一个人还要难受,因为这把他置于羞辱和不确定性的巨大威胁之中。有一个可以确认的对象,一个人就可以作出攻击的反应,但是,假如这个对象消失,无从捕捉,他对世界作出反应的那个神经中枢就陷于瘫痪了。而狂怒,就是抗拒这个神经中枢瘫痪的过程,是一个人本能的心理保护。

知识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用来驯服不确定性不确定性这个可怕的幽灵,在人类还住在原始草棚的时候就被捕捉到了。它主要表现为自然的喜怒无常,经常以火山、地震、打雷、下雨这类“艺术表现手法”吓唬人类。

为了逃避不确定性,人类想出了一个法子,敬畏它、贿赂它,从而在

心理上安慰自己,确信自然的那帮神灵鬼怪好歹会看在自己孝敬了它们的面

上,不加害自己。于是,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宗教、知识这样的东

西,出现了现代知识分子的祖宗——巫师。

巫师是干什么的?就是利用他的那套“知识”来沟通人和神灵鬼怪,在人和外部世界之间建立起一个确定的关系和结构。知识的本质是什么?就是用来驯服不确定性。只要你对某一样东西具有知识,不管你是否真正搞懂了它,但至少在你的精神结构深处不再是混沌一片,而在心理上,你已经可以对它有所把握、有所应对、有所防御!

所以,罗素说,西方人在处理不确定性时采取了三种方法:神学、科学和哲学。

神学从来不会谦虚,所以上帝被设定为全知全能全善。只要一个人得到上帝的爱,对付不确定性似乎小菜一碟;哲学呢,主要是澄清思想和逻辑混乱,在最基础和最终极上探究世界的真相,号称是人类智慧的最高殿堂,一般人不喜欢玩,也玩不了;比之它们,科学好像很牛叉,因为它看到了支配自然的很多规律,而且会产生巨大的物质力量。所以,阿基米德才会那么自信,说只要别人给他一个支点,他就可以撬动地球。

但在近代以前,科学还很弱,驯服不确定性的神圣伟业,主要还是宗教和哲学在干。

可是自从出现一个牛顿,从一个苹果的下落运动中看到了万有引力,进而又用经典力学理论建造了一座近代科学的大厦,情况就不一样了。人民群众狂热了,因为他们居然发现,科学中的很多理论,居然可以造出蒸汽机、电灯、照相机、汽车、飞机这些此前永远无法想象的神奇玩意儿。

而科学家们也狂热了,科学对工业革命、社会进步的巨大推动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确定性,一切都在科学规律和原理的掌控之中,人类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是去认识这些规律,掌握这些原理。他们鼓吹,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密密麻麻的因果关系网络编织出来的复杂结构,只要在这个结构里确定了某一点,用因果关系一推,另一点就可以得到确定。法国科学家拉普拉斯就曾经夸下海口,山寨了一把阿基米德,说只要给他一组科学定律,他就可以知道宇宙在某一时刻的状态。

科学好像变得比上帝还要伟大,变成裁决一切的标准,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那张“普罗克鲁斯特斯之床”。在这张标准床上,你长得比较长?不好意思,超过了床的长度,得把脚砍掉;长得比较短?同样对不起,得把身体拉长一些。对于科学来说,巫术、民间信仰、气功、养生之类统统是迷信,非常愚昧的东西,因为它们没有“科学依据”。现在,就连保障了中国人几千年健康的中医,在伟大的“打假斗士”方舟子同志看来,那也是伪科学,因为它不符合西医的那种“科学标准”。

在科学的狂热中,连犹太三巨头之一、科学巨人爱因斯坦也未能免俗。

他有一句名言:“上帝不玩骰子。”意思是,这个世界是确定的。

但是,爱因斯坦的话刚刚说完,丹麦物理学家玻尔就冷嘲热讽说这纯粹是扯淡,很多东西不过是概率而已。玻尔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同是哥本哈根学派的物理学家海森堡更是玩了一个“测不准原理”,把经典物理学的那座大厦给撼动了。

“测不准原理”说的是,当我们要观察一个微观现象下的东西时,我们要借助于仪器。可是,仪器和我们要观察的东西会发生相互作用,从而改变那个东西的状态;那么,我们看到的也就不是那个东西,而是我们的仪器和那个东西相互作用后的新东西。推理下来,在现实世界,我们的活动状态,会改变我们要去观察的东西的状态。比如,十年后的你,再看一眼你十年前看到的东西,结果绝对不一样。就是人与人之间都是如此,当你无意识地给了别人一个伪善的表情,就已经改变了他心里对你的态度,你还想他对你很真诚?

真理是需要恶狠狠地说出来的:在本质上,我们的一生几乎被不确定性所包围。很多东西之所以让人感觉是确定的,那不过是因为我们在精神结构上、心理结构上为自己穿了上防御不确定性的衣服!

有了防御最多是恐惧,而没有防御,则是比恐惧更可怕的焦虑前面已经说过,不确定性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威胁。我们当然不会乖乖就范,坐以待毙。

现在让我们先思考一个问题,当我们在黑暗之中看到一个恐怖的黑影时,为什么第一感觉就是它是“鬼”?

你可能认为,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鬼”的观念,一闪而过的恐怖黑影有点像鬼。我要说,这么回答在逻辑上错了!我们也有“人”的观念,为什么不把这个黑影感知为一个人?问题的实质不是描述一种与某种观念对应的心理感觉,而是要对某种心理倾向的原因作出解释。

让我们再想一个问题:从古至今,人们遇到某种他们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时,总是本能地将它认为是神仙或者魔鬼所为,总之是一种神力或魔力,为什么?

这两个问题一结合,一个惊天秘密就昭然若揭:原来,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先验地具有一个“自我——对象”的精神结构,我们一定要把“自我”之外,而对“自我”有影响的东西瞬间纳入到结构之内,变成确定的一个对象,无论这个对象是人还是鬼!

在这里,我简单地讲一下“自我—对象”的精神结构是什么意思。精神结构说穿了就是心理上、智力上沉淀到了心灵深处的内容,它是一个黑暗的容器,储存有我们心中最隐秘的指令。当它要驱动我们这架机器时,就通过心理和动作反映出来。而“自我—对象”这样的一个结构,其实就是在确立我们和外部世界的关系时加上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或者是单纯由我们指向外部世界,或者单纯由外部世界指向我们,或者这种指向是相互的。

“自我—世界”这样一个结构性关系在哲学上叫做“主体—客体”结构性关系,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没有必要紧张。

在这里,我们看到,当力是由人指向外部世界时,他就有力量感,因为这个时候他是主体;而当力是由外部世界指向他时,他在心理上就会受到威胁,因为这个时候他是客体。

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力的方向决定了心理的优势和劣势,而无论力是由我们指向外部世界,还是由外部世界指向我们,让我们的心理不崩盘、行动成为可能的前提是,我们得确定一个对象!

所以,当有一个恐怖黑影在我们面前出现时,因为具有威胁性,我们在心理上就必须瞬间把它反应、认定为“鬼”。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我们在心理上才能够防御,如果不知道它是什么,防御防线就彻底崩溃。有了防御最多是恐惧,而没有防御,则是比恐惧更可怕的焦虑。

想想,当你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有人在背后猛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马上转过头去,做好了攻击对方的姿态,直到发现对方是熟人才放松下来?用本能来解释你的这一反应太笼统。准确的说法是,你的“自我—世界”的精神结构被激活了,外界只要冲撞你的“自我”,你就会自动地把它反应为一个可以防御和进攻的对象。所以,当你心情处于郁闷、恐惧之中,有时候来不及反应,“自我—世界”的精神结构有点迟钝麻木时,别人猛拍一下你的肩膀,你就会有一种瞬间被恐惧吞没的感觉!

【文、】当我们说“自我”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必有一个“他者”。就是说,只要我们认为或感觉到“自我”的存在,也就预设或承诺了“他者”的存在。

【人、】在这个世界上,仅仅就逻辑上说,很多东西是成双成对的,像真与假、善与恶、对与错、好与坏、大与小,都是这样。你取消其中的一样,另一样就消失了。

【书、】人为什么要有一个“自我—对象”的精神结构呢?问这个问题相当于问:狗为什么要有脊梁骨?打断了脊梁骨,狗就瘫了。类似地,瓦解了这个“自我—对象”精神结构,人就退回到了动物状态。它是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先天性配置。

【屋、】按《圣经》的说法,人有一个“我”的意识,能够识别善恶,偷吃了禁果,就被逐出了伊甸园。这是非常形象而深刻的隐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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