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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的周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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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人身材同你差不多,我让他借给你。”
    陈知笑了。
    港人几乎十恶不赦,曾几何时,又开始为穿什么吃什么烦恼。
    之之想起来说:“那班人好久没来找你,你们在外边聚会结党?”
    陈知沉默一会儿,“之之,我的事,你都知道。”
    之之受宠若惊,她知道的实在不多,既然兄弟给她这个荣幸,她却之不恭。
    “之之。我想退出联会。”
    “嗄,”之之大吃一惊,“你想洗脱会籍?”
    “之之,我可不是黑社会。”陈知提高声音。
    “陈知,这问题完全见仁见智,你的敌人看法统共不同,打个譬喻:陈知看陈之,
当然是可爱的陈家偏怜女,在我对头眼中,可能是臭八婆一名。你活跃的所作所为,可
能早已为人记录在案。”
    “一百万人游行,怎么记录?”陈知不服气。
    之之拉下脸,“说你没有科学头脑,果然。”
    这些时候她找来一本书。
    翻到她要的项目,念出来:“……通过人口资料的电脑,去作相貌近似的比较——
拍下群众的照片之后,叫电脑辨认,电脑把脸型的物徵,分两百多种,电脑搜索对象,
是全市十八岁到五十岁居民,超过两百万人。”
    陈知静静问:“那是什么书。”他强行看了一下封面。
    是本科幻小说。
    他并没有笑,这种事并非没有可能。
    他轻轻说:“我退会并非因为害怕。”
    “我知道。”之之了解她兄弟。
    “很多人以为我怕。”
    之之莞尔,“是张翔与吕良这两位先生吧。”
    就像小孩撩小孩打架,人家斯文,不肯出手,顽童便用激将法:你怕,你没种,怕
得要死是不是?总而言之,要逼人动武。
    之之冷笑,“怕又怎么样,我总有怕的自由吧,连怕都不给怕,我还住在本市干
吗?”
    陈知说:“我看到联会内部逐渐复杂,是以决定退出。”
    之之忠告:“君子绝交,不出恶言。”
    “下星期我们举行最后一次会议。”陈知无限呼嘘。
    之之怔怔问:“那之后你怎么办?”
    他会不会失落,会不会寂寞,联会活动,曾是他信仰,他生活全部。
    “我会好好检讨我们行动的功过。”
    “然后呢。”
    “然后乖乖教书。”陈知语气十分廉卑。
    之之长长吁出一口气,背上不晓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落在地上,这些日子来的重压
终于卸下,她心头忽尔十分轻松。
    好比那种超级大胖子突然减掉五十公斤脂肪的轻快。
    陈知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说:“我对我的行动无悔。”
    之之仍问:“送你一套新西装好不好?”
    陈知转过头来对牢妹妹笑,“香港是奇迹,你更是奇迹。”
    之之悻悻道:“谢谢你。”
    到了晚宴那一天,陈知穿上浅灰色麻质新西装,理过发,看上去是个文质彬彬好青
年。
    他胖了一点,精神比六七月分好得多,之之很满意哥哥外型。
    陈氏一家包括季力与吴彤一早就到了,坐在贵宾厅专心恭候,本来这顿由张家请,
季庄坚持要替张氏夫妇洗尘,反客为主。
    陈家上下不约而同穿着浅色服装,大热天时,看上去耳目清凉,说到穿这一门学问,
港人在世界上恐怕挤得过头三名。
    陈家今天穿得斯文、含蓄、名贵,表示尊重客人。
    张学人陪同父母进场的时候,众人热烈欢迎。
    张健夫妇虽是老华侨,却并不土,很晓得好歹。
    一眼看过去、张夫人便知是好人家,于是先放下一颗心,即时又讶异:陈家的人卖
相奇佳,男男女女均似电影明星似的。
    那躲在大人身后笑咪咪的漂亮少女,想必是学人的对象陈之了。
    张夫人特别注意她。
    之之只得缓缓自母亲身后走出来,怎么办呢,丑媳妇迟早要见翁姑。她瞄一瞄学人,
学人给她一个鼓励的眼色,之之便望张夫人呼声伯母。
    张夫人看到雪亮的眼睛,皎洁的皮肤,清甜的笑容,马上打了八十五分,就算性格
刁蛮一点,也不介意了。
    谁知之之顺手拉过一张椅子,恭敬地请伯母坐,这下子,伯母又给她添十分。
    学人作一个询问的神色,他妈还个满意的眼光,一时间,满室眉来眼去,陈知自比
局外人,又怕无意中误眼波,造成不必要烦恼,便低着头,目观鼻,鼻观心。
    从前,相亲要看舅爷。
    既然现成摆在这里,张夫人便顺道看个仔细,陈知眉目清秀,一举一动,充满书卷
气,神情略带忧郁,沉默如金,非常稳重斯文。
    张夫人有感而发,同季庄说:“这年头,带大孩子,真不容易。”
    季庄连忙笑道:“像学人这样一表人才方不容易。”
    张夫人也笑,“我却是指令郎与千金。”
    陈知忍不住,朝妹妹眨眨眼睛。
    开场白打开,两对夫妻便顺理成章地交换讯息。
    陈开友与季庄亦放下了心。
    张学人从来没有在人前提及过父母的职业,她是悉尼一间图书馆的副馆长。
    张学人不以此炫耀,季庄由衷佩服。
    这年头,急功近利的都会人,几乎连胸口比人多颗痣都要耀武扬威,骄之久前,对
比下,张学人算是很沉实之至。
    学人是土生土长的华侨,他们没有沾光的习惯,父母是父母,子女是子女,他经济
早已独立,况且,医生一如清道夫,同样为群众服务,并非超人。
    家世清白当然十分重要,却不影响他与之之感情,这是张学人豁达过人之处。
    季庄亲自点了几个清淡考究的菜,吴彤帮着嫂子招呼客人,他们一家子联手,外人
很难不觉得舒服自在。
    气氛渐渐轻松。
    张夫人含有深意地说:“这个夏天,亏得你们熬的。”
    一桌子人听得这样体贴的知心话,不由得齐齐叹息,眼眶微红。
    张夫人又说:“换作别的城市,经过此劫,早就垮下来了。”
    众人又点头称是。
    张医生便笑着举杯,叉开话题。
    这是一次极之愉快的聚会,双方家长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好像刚在担心孩手们升
中成绩欠佳,一下子便听他们说要结婚。
    古时生得比较多,去了一个还有三个,此刻不能够,孩子们一离巢,家长便冷清清。
    回到家,之之犹如虚脱,太紧张了,忍不住伏在沙发上饮泣。
    季庄说:“比起封建时代女性,一出嫁便得走进夫家生活,我们是幸运得多了,现
在对婆婆可以像对客人或朋友一样,又胜你母亲一筹。”
    宣泄了情绪,之之抬起头颔首。
    “你看你多幸运,之之,细想一想,你看我们多幸运,莫非前生做过什么好事,否
则今生何德何能,享用丰衣足食,呼吸自由空气。”
    “是的,母亲。”
    “维持婚姻的秘诀同其他人际关系完全一样,之之,记得互相迁就。”
    陈开友过来,“张家几时回请?”
    “下星期三。”
    “这分亲家是好亲家。”陈开友非常满意。
    “下次我们会谈到学人与之之婚事。”
    陈开友答:“我们没有任何要求,不过张学人如胆敢对之之不好,我老人家亲身出
马去割他头颅。”
    之之闻言吓一大跳,惊魂未定,又听得舅舅的声音懒洋洋自身后传来,“不用劳驾
您老出手,还有我同吴彤呢。吴彤,对不对?”
    身为舅母的吴彤鼻音重重,“我们听姐姐姐夫吩咐。”
    看陈开友的神情,谁也不会误会他是开玩笑,他绝对是认真的。
    好好先生管好好先生,谁要是意图损害他生命中那三位女性,他就会拼命,母亲、
妻子、女儿,都比他自身更重要。
    季庄按一按他额上青筋,“你好去休息了,人来疯。”
    陈知这时问妹妹:“你真的要结婚?”
    之之点点头。
    “那还装修小书房干什么?”
    “我永远是陈家的女儿,非在陈家占一席位不可,随时回娘家,地位不变。”
    陈知笑问:“这样霸道,累不累,要不要赠你一套风火轮?”
    母亲说得对,之之自觉幸运,父母照应完她,现在轮到夫婿,无惊无险。
    难怪之之一倒在床上就入睡。
    她父亲在那边厢问她母亲:“之之有无嫁妆?”
    季庄摊摊手,“我们两老限过去为婢仆吧。”
    “我怕不好意思。”
    “张氏是明白人,我们又没要聘礼。”
    陈开友苦笑,“陈知娶老婆时还不知如何应付。”
    “不知如何应付,就不要去应付。”季庄笑,“论到婚嫁,自然已是大人,让他们
自己去搞。”
    “不行,我非亲力亲为不可。”
    “所以说你不懂管理科学。”
    这话说到陈开友心坎里去,“就是呀,广荣兄也说我吃力不讨好。”
    他们熄灯睡觉。
    半夜,电话铃骤响。
    陈知第一个醒觉。
    他自床上跃起,呆半晌,意味到是有重要的事,抹一抹额角的汗,摸黑下楼去听电
话。
    之之也醒了,迷迷糊糊,只觉事不关己,已不劳心,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
不惊,翻一个身再题。
    季力与吴彤根本没有听见电话铃。
    陈开友惺松地同妻子说:“几点了?你去看看看。”
    季庄一向任劳任怨,急急下楼。
    只见陈知己接了电话,百色沉重,正唯唯诺诺。
    季庄一身冷汗,莫非此事同陈知有关?要命。
    陈知见到母亲,如逢大赦,“妈妈,是奶奶找。”把听筒交给季庄。
    季庄听说是婆婆,反而放下心中大石,她昱叫一声惭愧,人怎么会不偏少,总会分
轻重先后。
    老太太在那头一味哭泣。
    季庄问:“妈,妈,你怎么了?”一边对陈知说:“去叫你父亲下来。”
    陈老太说:“季庄,我想回香港来。”
    季庄立刻说:“回来好了,我们等你。”
    “我要开友来陪我。”
    季庄踌躇,这又是一笔额外开支。
    老太太可不糊涂,她立刻说:“费用包我身上,季庄,你同开友一起来,马上去买
飞机票。”
    “那好,一言为定,买得到飞机票立刻来。”
    季庄不得不敲定这笔数目,女儿的嫁妆都没有着落,焉能随意胡乱花费,人穷志短,
不得不现实一点。
    这时陈开友光着脚丫来表示孝心,“妈,妈”他抢过电话,“我们明天就来。”
    老太太停止哭泣,又说了一会子,才挂断线路。
    陈开友比白天还清醒,磨拳擦掌地骂:“没有那么大的头,却去戴那么大顶帽子,
口口声声把父母接过去养活,你看,你看,弄出个大头佛,也不打听打听,老太爷老奶
奶岂是容易服待的。”
    他终于出净胸中一日乌气。
    一抬起头,却看到季庄几近凄厉的责备目光,陈开友本来还想加几句注脚,一见妻
子如此不悦,立刻噤声,唉,怕老婆就怕老婆。
    什么叫家教,这就是家教。
    季庄不想陈知看到父亲叱责姑姑,怕过几年他想起这等例子,亦以同样态度去对付
陈之。
    坐言起行,以身作则才是正途,闲时打骂几句,没空则视若无睹,有个鬼用,自己
八百年不与弟兄姐妹来往,却盼望子女友爱,自己成日价践踏老人家,却空想子女孝顺
听话,科线木求鱼。
    季庄说:“睡吧,明天一早去抢飞机票。”
    “赚死航空公司。”
    还睡什么,天已经蒙亮。
    季庄倒并没有十分牵挂婆婆。
    老人同小孩一样,一不如意就哭,他们的眼泪有分量。
    壮年人的眼泪最窝囊,谁敢在公众场所一不小心掉下泪来,准叫社会不耻:怎么,
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动辄淌眼抹泪,还混不混。
    哪里还有哭的权利。
    说季庄的泪腺早已退化也不为过分。
    很明显,老太太不开心,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或许因为女婿侍候不周,或许食物
吃不惯,但并不是严重问题。
    到了八点,举家出门。
    之之已闻消息,她非常困惑,“妈妈,我不是自私,但是下星期三学人爹妈请我们,
你俩来得及回来吗?”
    “一定可以回来。”陈开友安慰女儿。
    “才五天时间罢了。”
    吴彤过来搂住之之,“我也是家长之一,我会代表你父母。”
    陈知抬起头来,“还有我呢?”之之靠山奇多。
    “不用改期?”之之尚问。
    “我们停留一天,立刻带你爷爷奶奶回来,替你撑腰,别紧张,有空多出去玩玩。”
    托熟人,轧到当天票子,不过要到东京转飞机,两夫妻于傍晚出发。
    之之邀请学人过来玩二十一点牌戏。
    季力与吴彤运气奇佳,赢得一场胡涂。
    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无论之之拿十九点还是二十点,他们总是多一点,即使是黑
积,也会打和。
    假使世事如棋,倒也十分棘手。
    这个时候,陈知过来说:“各位,我有事与大家商量。”
    奇怪,季力看着外甥,这个外号叫弹簧腿的小子自从长大之后就与他疏远,此刻又
来讨好,有什么大事?
    陈知坐在他们身边,“各位,我今晚想约朋友来喝杯咖啡。”
    吴彤误会了,立刻又惊又喜,“好哇,你是不是想我们全体肃静回避?”
    陈知咳嗽一声。
    之之完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且听陈知说下去。”
    陈知说:“今晚来的,一共有三位朋友。”
    季力嗯地一声,“是他们!”
    陈知点点头,“不错,有一项要紧的议程需要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商议。”
    清静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陈知的意思大概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吧。
    这上下,陈宅大抵也早为若干人发现是个秘密会议场地了。
    季力苦笑,双手把一叠纸牌洗得会飞一样。
    陈知说下去,“这件事趁爸妈不在我才提出来。”
    之之问:“是最后一次是不是?”
    季力扬起一条眉毛。
    陈知答:“我已退会,不过仍然帮朋友一个忙。”
    季力不悦:“不知道多少毛病出在这最后一次身上。”
    陈知表现异常客观,“这间屋子人人有分,我尊重大家的意愿,我们投票决定。”
    吴彤说:“少数服从多数。”
    这样文明,季力陡然感动起来。
    这样民主,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
    只见陈知与之之齐齐举起手。
    吴彤说:“我对陈知一向投信任票。”也举起右手。
    大家看着季力。
    季力在陈家由始至终没有投票权,今次难免他有点受宠若惊,轻轻举手,“我此举
并非因为反对无效。”
    “谢谢你们,舅舅舅母。”
    季力站起来,“之之,学人,我们去看场电影。”
    陈知看看表,“各位在十点三十分可以回来。”
    之之正用各式各样的姿势举着手,闻言平直地用力伸出左手,口中叫:“HAIL!陈
知。”
    陈知已经去拨电话通知朋友前来集会。
    学人讶异地看着之之,“你哥哥涵养工夫恁地好。”
    之之温柔地看着未婚夫,轻轻说:“爱是恒久忍耐。”
    “他是我的榜样?”
    之之点点头,“你至要紧表出于蓝。”
    临出门前学人却听了个电话,张健夫妇有事召他,他只得撇下之之赶去。
    陈知对妹妹说:“喂,你干脆留下来吧。”
    “干吗?”
    “别忘记你是茶水档。”
    “呵是,我会在厨房侍候,主人,你要什么尽管按铃。”
    季力与吴彤猜想这是他们小兄妹之间的秘密,一笑置之,出门看电影会。
    最后一次。
    之之围上白色围裙,客人按铃的时候她去开门,待他们坐好了,她手执拍纸部及原
子笔,“各位,喝些什么?”本来凝重气氛消失大半,众人皆忍不住莞尔。
    之之逐一记下;“柠檬可乐、冻咖啡、鲜奶加蛋、中国茶、红茶。”
    吕良是老客人了,冒昧地问:“请问之之有没有三文治。”
    坐在他旁边的,是那位陌生人,陈知始终没有为之之介绍。
    “只有火腿蛋。”立之据实答。
    众人大喜:“来两客。”
    他们还没有吃饭,英雄只怕饥来磨。
    之之看哥哥一眼,陈知的眼色叫她放心。
    之之回到厨房,逐样照做,并不嫌琐碎麻烦。
    客厅外的对白,她可以听得很清楚。
    “小陈,你妹妹真可爱,允文允武。”
    “她今年底就要结婚。”
    “呵。”语气不是不失望的。
    之之双手忙个不停,耳朵却也没空闲。
    那位陌生人开口了:“香港的经济成就,可以算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典范。”
    之之大表讶异,刚才她见过那位陌生人,约五十出头,国字口面,比陈知吕良张翔
他们的年纪要大上一截,犹如父执辈,之之没料到他一开口会说起财经报告来。
    众人对他却很信服,并无异议。
    他说下去:“香港在七八至八八年这十年来,生产总值平均年长为百分之十八,长
期计,增长世界第一,六五年香港人平均生产总值为四百七十美元,至八八年已升至八
千四百美元,二十三年来每年增幅高达百分之十三,港人在这短短二十多年积聚了庞大
的财富,财政司预期八九年的人均生产总值突破一万美元大关。”
    之之捧出饮料。
    那陌生人说下去,“这样的蓬勃繁荣若果受到影响.不仅仅是六百万港人的损失,
更是对自由经济理想的重大打击。”
    这些都是开场白,他倒底想说什么?之之皱着眉头细听。
    吕良说:“你是指,为现实生活着想,我等应该迅速遗忘。”他显然心有不甘。
    之之做三文治的双手停下来。
    外头会议继续。
    “美国人已经忘记越战,法国人哪里还记得阿尔及尔,韩国人最好忘却光州,日本
人根本不承认南京。”
    众人沉默。
    陈知先开口:“我永远不会忘记。”
    张翔忽然说:“他未获安排会见美国副总统及其他白宫高层官员,我们不下数十次
试图安排一次会面,白宫却没有承诺。”
    “华府不愿进一步危害到每年一百四十亿美元的双边贸易。”那陌生人说。
    之之知道这位先生想说的是什么了。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张翔说:“今晚要讨论的正题:他想回到香港居住。”
    那位陌生人即时说:“本市不适合他定居,他的存在会危害到本市与邻近国家的关
系。”
    陈知开口了,他的声音充满疑惑,“我们的态度自轰轰烈烈归于零星落索,心情自
热血翻腾而陷入矛盾深渊,百日未满,一切几乎均已恢复正常.大家这样善志,连一点
姿态都不坚持,我们真的如此缺乏原则,没有宗旨?”
    那陌生人干笑数声,低头回答:“我们要面对一个没有转的事实,我们连经济生活
都不能独立,我们充法决绝。”
    之之听见有人用拳头大力锤打茶几。
    她惘然低下头
    接着是一段非常长的缄默。
    之之把三文治捧出去,但她猜想已经没有人吃得下。
    她为各人添了茶。
    吕良与张翔忍不往默默流下泪来。
    陌生中年人悄悄站起来,“诸位,我只有这么一点意见。”
    吕良说:“谢谢你多次拨冗给我们宝贵意见。”
    “我能够做到的不过是这样。”
    众青年默送他出门。
    “对了,”陌生人转过头来,“你们三位已经落实在一张名单里,如果我是你们,
就不会踏入禁地半步,旅行挑别的地方去。”





心慌的周末
(八)

    他们的顾问由一辆大房车接走。
    之之同哥哥说:“这位先生帮过你们很大的忙吧。”
    陈知点点头,“他没有者啬过财力物力。”
    “他是本市的一名富商。”
    “是,之之,你大抵已猜到他是谁。”
    “本市有文化而又有财富的人实在不多。”
    吕良与张翔两人倒在沙发上,掩着面孔,毫不掩饰他俩失望伤心之情。
    之之本来对他俩没有好感,一直认为他们带坏陈知,此刻看到他们衷心的表现,态
度不由得较为温和。
    她劝慰他们:“任何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
    吕良擦一擦眼角,“你说得对。”
    之之看看表,“我们的家人快要回来。”
    张翔说:“我们这就告辞。”
    之之忍不住同他们说:“祝你们幸运。”
    “谢谢你,陈之,我们永远感激你的支持。”
    吕良也说:“陈之,祝福你婚后生活快乐。”
    陈之眼眶都红了。
    她退到一边,看着陈知与他们话别。
    客人清场之后,兄妹俩收拾茶几上的杯盏。
    他俩异常沉默,手足动作迅速,并没有再为刚才的事交换意见。
    电话铃骤然响起来,之之吓一跳,松手摔碎一只玻璃杯。
    是张学人找之之。
    “张学人,”她忽然磨着他问:“你会永远以我为重,善待我,尊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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