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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没有道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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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来来去去,乱得像世界末日。
她没有处理枪伤的经验,只能用领带绑在伤口上方,让血少流一点。
风御骋脸色已因失血,而白得像死人了。
她气得差点掐死他!这混蛋根本是故意给孙俪射中的,由她的判断与孙俪愕然的表情可以得知,风御骋早算准要中枪,为的可能就是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
是什么怨?仇?恩?情?
也许她该哭天抢地地为这手臂上的枪伤流几滴泪,但此刻她发现自己在意的居然是他这混蛋与孙俪之间的纠葛;最好不是情海生波的事!她眯起眼,十指卡卡作响——否则,她必定要他很“好看”!
“御骋!”
怒吼排开人群冲来。
是那个向来闲散、胸有成竹的狄森·威尔。此时哪见得到一丝丝自满的影子,只差没痛哭流涕了。
“你!你怎么可能会受伤?是孙俪?我知道她今天会来,一定是她,对不对?”
方筝在一边风凉道:
“没有射中心脏,不会太快死,要哭坟还早。如果你有闲工夫哭叫,不妨去四楼把慢吞吞的医生给抓上来。”
“你!”暴怒的狄森跳了起来。
“住口。”风御骋喝止。
不一会,救护车来了、医生来了、警察来了,场面乱成一团。
即使已快昏迷失去意识,风御骋仍然抓住她吻了好一会才允许他人送他进手术房。
“我会给你一个好解释——”
他细微的承诺灭了方筝一些怒火,在怒火褪去之后,眼泪才迸流如雨泻,才允许自己的伤心如焚呈现,彻底展现女性懦弱的一面。
无论如何,他代她挨了枪。
把新闻压下来,让警方无功而返,反正对外的一切都掩饰得天衣无缝,不过自家人就不好摆平了。
才回香港两天的方笙又飞了过来;南下出差的董培良没命地赶回来;连李乃君都为此与亲密爱人冷战,并且打算决裂,可怜无辜的陈颐允招谁惹谁了。
哪来的枪?开枪的人是谁?为什么?又为什么要压下来?
人人都气急败坏地问。在方筝这边问不出所以然,精明的方笙立即过滤那天出入的人,很快有了答案,其中突然消失的人就只有那个叫孙俪的女人了;李乃君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也向方笙证实。
合作的狄森也给了肯定的答案,并且多事地列为“情杀”事件。
在百分之百确定风御骋没事之后,他老兄才彷如捡回一条老命似的谈笑风生。
“为什么你总是要与众不同呢?”方笙在妹妹的办公室炮轰。“从小与人打架到大,近些年来被狙击更是层出不穷。好啦!好不容易盼到你情窦初开有人爱了,居然惹来一些致命的煞星?如果你哪天进礼堂是不是要拿炸弹当礼炮来用?你能不能为大家的心脏着想一下?”要不是父母的心脏都不好的话,她早通知父母回来好好管教看管方筝了。二十四岁了还令人放心不下。
“姊,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那是意外。”方筝是所有人之中最不当回事的人,
“你别说出你无法保证的话。”今天方笙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方筝放下批阅到一半的文件,道:
“危险不在我,只能说风御骋本身有一些未了的债,如果被打了一枪,从此扯平,那不是很好吗?如果今天受伤的是我,你再来担心不迟。”
“你老是这种性格才教人担心。”方笙要不是教养太好,早就扑上去扭起方筝耳朵,痛打一顿了。“我必须很自私地说,我很庆幸受伤的是别人。只是,如果风御骋的背景过往都会危害到你日后生活的话,我会反对到底,绝不同意你们交往。”
“姊,来不及了,我对他放下感情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如果他真有一些未了的债,那我恨高兴在未婚前全部结算干净,而不是在结婚后纠缠不清。我想我是在吃醋,才会打从心底高兴他挨一档,受皮肉之痛,却也气他不闪不躲,彷佛真欠了那女人情债似的!这是他欠我的解释,我打算办完公之后去问个清楚,如果他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爱我,那么他就得说服我他欠那女人的不是感情债。”
方笙双手扶在办公桌上,面对方筝的脸,正色问:
“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由狄森那里。我知道风御骋的来头不小,他的父母都是黑道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同理,这种父母所惹下的仇恨必然也不少。我知道风御骋本身已洗手收山,正经做事许多年了,但难保他们家族的仇人不会把目标放在你身上,因为你比较好下手。”
“姊,狄森八成也是风御骋熟得不得了的人呀,你该看得出来。”
方笙点头:
“我知道,但他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你,能力也十足可以信任,所以我不管他是否有其它的目的。钟适曾给过我资料。”她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我感觉得出来,因为风御骋的到来,引来了不少人要来会我。有人要动我。也有人会死命地保护我,甚至是前天与孙俪的交手,我都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味道。事实上,孙俪之所以会掏枪是因为风御骋出头。”突然顿了一顿,陷入思考之中。
孙俪恐怕是一直知道她的,那么,上回的修车只是意外的相逢吗?不,未必是。尤其她记得吃自助餐时,一直在看她的中年美妇人。
那妇人……居然有点像风御骋。
是吗?那妇人就是名震美洲黑社会的风千韵女士?那时不觉得奇怪的打量,此刻却能挖出不少感想,敢情那风女士特地来看儿子心上人的模样的?
那种冷到冰点的气韵足以冻死人,就不知道风女士对她的评语是如何了。
她方筝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引来各大人物的观看吗?太荣幸了。
她可是该死的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当猴子任人看的感觉,只是。她又有什么力量去阻止呢?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她只能选择没命地投入工作中。
方笙叹着气,看也知道这妮子因为某个了悟而发火,看来方筝已能渐渐体会爱情所带来必然的压力与妥协了。
如果风御骋注定要当她的妹夫,那么方筝绝对需要一卡车的祝福与耐心,以及——幸运。
第八章
没有守候病榻、不眠不休看顾男友,是否会显得太无情了?
晚上十点潜入病房,方筝拎着自己要吃的消夜,来到风御骋的床前。一点也没有反省自己的姗姗来迟;既然他的伤口无碍,她也就省了日守夜候那一套,要忙的事还多着呢!来看病也必须列为约会的一种形式。
他在睡觉,放松的线条看来几乎是邪恶得英俊,以前从不觉得他帅,与他睡过一次也不曾欣赏过他的睡容。
她小心掀开被单,看着他右上臂的伤口,复原情况似乎相当良好,不过由他裸着上身的风景,很轻易可以看出他千疮百孔的身体留下了不少过去辉煌的痕迹;也难怪受枪伤也能忍耐住痛苦,像她的承受力就没他的段数高,这是无法否认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低声在他耳边道:
“从你出现那一天,你就不曾公平对我过。爱我六年,知道我的一切,暗中除去会伤害我的人,以六年的时光不断恶劣地勒索我的付出;我会喜欢上你的,不管有没有那六年,以及无数次的帮助我免于英年早逝。感动与爱,让我愿意去忍受由你所招惹来的骚扰,可是并不代表我会苟同你亲人独树一格的“看我”方式。是不是因为你早已知道我会领受到这一些,所以先爱我六年来扯平呢?”
“你一定要这样解释吗?”慵懒而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音未落,他未受伤的左手已圈住她的腰,让她半躺在他身上了。
方筝对他的清醒一点地不意外,只道:
“这样解释可以让我甘心一点。”她低头吻住他干涩苍白的唇,并允许他狂野地加深这个吻。
“方筝,你只要爱我就够了,其他人不须要勉强自己接受。”
“事实上我并不会因为爱你而勉强自己去讨好他人,你的家人……原谅我不予置评。”
他浅笑,不让她的唇离开他的太远,依恋她俊俏的面孔、理智与情感并存的原则;比起世间女子,他的方筝何止是特别?她根本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坦白的女孩,相信我亦有同感。我的家人很难用正常眼光去接受,所谓的家人,并没有你以为的亲近。事业是我父母的一切,他们的感情很少放在‘人’的本身;所谓的‘爱’,也付出得寒伧。但那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地付出他们有的了,我能谅解,但并不打算步上他们的后尘;我要一个正常的家,一个爱我的女人,以及能倾我的爱去灌溉成长的孩子。”
她轻声问: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介意我的不苟同了?”
“一旦他们认为你够格当我的伴侣,而且爱我,其它的,并不在他们介意的范围内。”
那多好,省了互相迁就的问题。
方筝小心离开他身上,坐在床沿吃着她买来的汤包,一边道:“该说说你与孙俪之间的恩怨情仇了吧?”
“先告诉我,你原本以为的桥段?”他半坐起身,从她手上接过吃了一半的汤包,丢入口中。
刚开完手术两天的病人可以吃这些东西吗?方筝见他似乎饿了许久,也就不阻止;反正如果出问题,医院就在这里,要急救很方便。就随他去了。
记起他的问题,她回道:
“我没有太好的编故事能力,只能做一般肥皂剧的模式来幻想,孙俪与你一同长大,并且爱你,而你却流水无情,偏中意上了远在十万八千里外陌生人的我,所以有了那一场因爱生恨的剧码出现。”
风御骋摇头,果真是幻想力贫血的人种。
“不,我只是欠她一个未婚夫。”
“怎么说?”她好奇地问。手中不停地抢救她的点心,坚决认定病人不可放纵口欲,更不能剥夺她吃饭的乐趣。
“六年多前,艾森总部之所以瓦解,是因为他们企图灭掉我母亲的势力起而代之,而计画也进行很久。尤其派了不少人长期渗透在她的公司里面,其中有一名男子偏与孙俪恋爱了,并且很快成为未婚夫妇;也许他对孙俪有情是真的。但他为艾森当间谍也是事实,打一开始我们就知道那人的来路,密切注意中。而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为了不让孙俪有感情用事的机会,我没让人告知她,她的未婚夫是卧底的真相,直到她未婚夫死在她面前,她才明白一切。这种处理法或许冷血,但确是万无一失的做法;即使让她痛恨我。”
她眉头微皱,问道:
“她的恨,打哪儿来?不知情?还是未婚夫的死?还是不被信任?”
“都有吧!但她心中明白,自幼我们所受的训练都是被要求狠与绝,任何心灵上的温情都不能摆在前头去考量;公事完结了,私事上我却背着欠她的债,那天终于是扯平的时候了。这一枪值得的。”他笑得算计。
方筝明白了之后,忍不住批评:
“她只是吓吓人而已,你却吓到她不得不开枪。这行径很阴险,并且看来我又欠了你一条恩情。”
他拉过她右手,挽高了袖子,直视那条狭长的伤口:“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你,连孙俪也不例外。在这一枪过后,她心里明白再来犯你的下场,我不会轻饶她。”轻松的口吻隐约有狠猛的气质,低首吻着她的伤口。
她左手抹在他后脑,手指梳理着他过长的发丝,肯定地告诉他:
“我认为孙俪对你是有感情的。”
“有一些男人也爱你,但我们永远只属于彼此。你总不能回报每一分往身上推的感情吧?”
她点头:
“也对。只是为那样的美人感到可惜。”
“不谈她。只要你没有误解,她已不值一谈。”
她笑,将身子移近他。在两唇差点灼热接合在一起时,病房的大门蓦然被推开——
“御骋!”
忧心的低吼在夜晚时刻分外教人心悸发抖;何况言语之中含着绝对的威严。
没有吻成,方筝微红着脸下意识地正襟危坐,并且好奇地看着冲进来的威猛男子。
哗!那真是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所有肢体语言的表态都散发着天生发号司令的气息,即使此刻的神态有点惊惶失措,那气势仍是不容忽视的。
“该死的狄森!居然昨天才敢通知我你被枪击的事,我要扭了他的脖子。”
那男子紧张地审视完风御骋伤口后,才恢复冷静;也不过一眨眼间,迅速重整的冷静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失措的时候。
而,这时他才注意一边瞪大眼的方筝,眼中金光一闪,伸出手:“我是石敬驰。见到你真是好,方筝。”
石敬驰?谁?长相与风御骋相似,是亲人吗?
风御骋搂过方筝,在她耳边道:
“我的兄长,也是‘骁’的负责人。”介绍完。他对兄长笑道:“何必专程来?你知道我死不了。”
“是呀!但总要来看一看弟媳。”挂着坚定冷静的面具,石敬驰死地不会承认他有多么忧心如焚。
说来也奇特,在他们所有相同血液的亲人中,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反倒是最最亲近友爱的,甚至是以超越他们对母亲至亲的关怀。
对兄弟的疼爱,致使石敬驰纵容弟弟的任性行为,去为一名女人神魂颠倒;甚至在此刻面对真实存在的方筝,也是因为风御骋倾心而给于尊重。
与他手交握的一瞬,方筝含笑,直截了当地问:“你并不喜欢我,为什么?”
“你在六年前毁了一个年轻人。”石敬驰也回答得坦白。
“换句话说,我魅力高强得让一名有为青年弃暗投明、浴火重生?”
挺好玩的,这石敬驰的不满犹如四年前眼睁睁看姊姊被娶走相同,她能体会,并且深深地同情他;对于又是一个来评估她的人而言,石敬驰的出现正常许多。
没有跟踪,没有动枪动刀,想来还真是庆幸得足以掬一把眼泪。
石敬驰露出一抹笑,眼中分明没有笑意,却有着不得不的赞赏。如果六年来他一直以为这女人不值得他宝见弟弟神魂不属,此刻倒也能立即有小小的修正。这女人有两分配得上御骋了,没有女人的性格,也不是粗野的男人婆面貌;她是天生自然地拥有中性的面孔心性,不矫饰忸怩地呈现出泱泱气度。
“听说有不少人给你们带来困扰?”
“希望没有包括你在内。”方筝不客气地回应。
风御骋笑道:
“我们的亲人没有留给她好印象,也许该由你来补救回一些好感。”
“请相信我正有此诚意。”石敬驰的客套话明白表示出虚应。
看来这人每句话都带着软刺呀!有礼且虚伪,并且毫不在意地让她知道他的排斥。这……是另一种他们家族试探人的方式吗?
方筝早已有所觉悟,未来所有不见得平静的生活中,这一种应算为小儿科吧?这一家人绝对有病,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善良平凡的老百姓!幸好她心脏一向坚强,否则不早嗝掉了?
老天呀,哪有人谈个小恋情是这么劳师动众,并且险象环生的?如果他们还能算是正常人的话,那么方筝十之八九必须认定风御骋的亲人根本反对她成为他们家中的一分子,否则哪有人这样的?
只是,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缺失可以供人挑剔。这票人的排斥行为,反而令她更想与风御骋在一起,弄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又如何?要玩大家一起玩。
“你很爱护御骋吧?”方筝笃定地问。
“当然,他是我弟弟。”他挑着一边眉,丢给老弟一个询问的眼神。不明白她肚子中在计量什么。
但风御骋只是低笑,以纵容的眼光去等待他的女人接下来的把戏。
“所以你觉得我不配他,特地来台湾一同搅和,然后让我与他就此分手吗?”
石敬驰摇头:
“要搅和,不会在六年后的现在。相信我,无论我对你的观感如何,此刻只能靠我为你们排解所有困扰。”这女人在计量着什么?他还没看出端倪。
“那真好。”方筝抚掌而笑:“意思是今后我与御骋将高枕无忧,一切有你担待,担保我俩可以找一个世外桃源谈情说爱,并且绝对不会再受打扰了?听说‘骁’组织在您英明的领导下,根本是无所不能,”
设计人当保镳是卑鄙的行为,但既然石先生以救世主的面貌前来,没派工作给他忙,未免浪费人才。
看着石敬驰脸色微变乍然明白的面孔,方筝反而一反近日阴霾的心情,飒爽笑了出来。
她决定以养伤为藉口,与风御骋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躲个几天,再好好合计一下某些事情。
她不会永远处在挨打地位的!
方筝决定前往山明水秀的台东度个小假。在山明水秀的台东版图内,有个赫赫有名的地方,叫做绿岛:近来名声大到直逼彭佳屿与钓鱼台。
黑道大哥大蹲苦窑的地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绿岛”长成一副人间地狱的面貌,其实不然。
绿岛——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充满绿色景致的小岛,除了专门出产监狱副产品外,它本身的风景其实也是挺可观的。
愈原始的地方愈有大自然的风味,不知道该不该自私地庆幸这里没有被观光团体大力开发成观光点,所以冷清而孤独地保有它一切美景。
没错,方筝偕同风御骋就是来到绿岛度假,租下一间小木屋,日日夜夜有山风海涛声相伴,隔绝与外界的往来。想找他们的人不见得会找不到,但一时之间要联络可就没那么快了。
偷得这些天不被打扰的时光,方筝由风御骋口中了解了他所有家人的大概性格与行事原则,也终于明白他们会那么“用力”来“看”她的原因了。
原来冯驭湍与风千韵以及石敬驰的母亲之间所谓的情感纠葛一向以利益互需为前提,根本不谈爱情这回事。
你如何能要求一票不懂爱的人们去理解一个为爱痴狂的人?也就是说风御骋根不是个突变。
莫名爱上一个女人,为那个女人而极力修正自己的一切,放弃他原本所处的世界,像发了狂似的。风御骋的父母因需要而在一起,没有爱不爱那一回事,这种身教居然没传给风御骋,反而物极必反地让他更渴爱。
在他们眼中,“爱”毁了风御骋。接下来,他们无法改变一切之时,只好接受,并且要求他爱的女人必须是特别的,值得风御骋发狂——这是首要的一点;再下来,那些人又会因为自身的身分而来评估她符不符合资格。
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那种世界的人会挑上另一种世界的人来当伴侣,并且脱离他们。
不过在方筝看来,那些人八成是太闲了。
目前台湾的扫黑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那些角头如果没有被扫来绿岛。大都潜逃出国避风头;不然也会蛰伏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吭一个,当然搞不出什么东东、去惹什么事端了。
同理可证,美洲各国必然也雷风厉行地在扫黑。所以这些没搞头的人只好无聊地来找她“玩一玩”,免得留在美国不小心被扫去牢里蹲。
煮了两碗泡面,方筝端出屋子,放在门廊前的桌子上。
“吃午餐了。”
风御骋正在躺椅上做日光浴。前些日子的子弹伤口,如今也只剩个疤。他恢复能力相当好,赤裸上身展现出壮硕的体魄,挺诱人的。
她走过去,拿开他盖在脸上的帽子:
“想睡吗?”
他摇头,一跃起身,搂着她往台阶走:
“吃什么?”
“全天下最美味的牛肉口味泡面。”
相同可悲可叹的厨技令他俩决定吃泡面比较保险;他问的也不过是口味的种类而已。
时序步入九月,台风较为少见,但因为地处东南部——没有高山阻隔,海风的张狂不输冬天的狂啸嚣张劲儿。迎面而来挺凉快的,根本不需要有冷气空调设备,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依然可以忍受。
“突然间过到太平日,还真不大习惯。我还以为你那票亲人们会神通广大到前来与我们过招哩!你那兄长真的会乖乖来处理你的麻烦吗?”回想石敬驰当初那种冷漠含怒的脸色,百分之百不像会甘心沦为保镳打手的人。她当初小小的揶揄,其实也只是为了给他一点颜色看而已,并不抱任何期望。
风御骋解决了大半面食,回道:
“他可以为我死。”
即使小小受了些闷气,石敬驰护弟的心也不会因而动摇。
“你们的感情好得凌驾一切吗?”从他的口气中,方筝明白这两兄弟之间的手足情相当地好。以同父异母的身分,加上一整家子不怎么有情的情况来看,这样的相扶相持是特别珍贵的。
风御骋望向海的方向,沉吟了好一会:
“我们的父母并没有留太多时间给予我们;不是刻意忽略,而是在他们的世界中,亲情就只是那么一回事。与我相处时间最多的,反而是大我三岁的异母大哥。我们一同生活、一同受训,在青少年时期一同接任务办事;虽然他承袭了父母冷漠不重情的心性。但独独对我例外。人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动物。”
“所以即使他知道你只受了个小伤,也依然迅速赶了过来,代你料理母亲以及孙俪她们?”
“是的。”他微笑,深深看着她:“今后,你与他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方筝耸肩:
“要你只爱我一个似乎大霸道。好吧。我同意与他占有相同的比重,不会吃这种醋,只是……令堂的位置又在哪里?”
“她放我在哪里,我就放她在哪里,有点距离比较好。”
她点头:
“是呀,你已经洗心革面当平凡老百姓,是该有点距离。但这样一来,我是不是有点像抢婆婆宝贝儿子的坏女人?”问得煞有其事,却没有担心的表情。
他低笑,将她拉过来搂住,一同望向海洋,没有继续闲扯下去,只想与她共享这难得悠闲的时光。
“这种好日子能过一辈子吗?”
良久,她感慨地低叹。
他给她否定的答案:
“难。你静不下来,正义感过盛,又喜欢藉着自己可男可女的长相去惹女人的爱慕与男人的嫉妒。常常被人警告打扰,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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