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的正确养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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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始至终，他脸上的微笑分毫未变。
　　　　“……哦，”楚敏回过神，“好。”
　　　　楚敏有心尽快摆脱这对主仆，能量几乎是倾泻地灌注进梁俊赢的身体。坚持了几个小时她就累瘫了。
　　　　“让我来为您捏捏肩膀吧。”秘书走到楚敏的身后，伸手给她捏肩。
　　　　楚敏跳起来：“不用不用，明天吧。”
　　　　“今天太晚了，我要睡了。”
　　　　楚敏匆匆跑回房间，小白卷已经给自己换了睡衣，一身萌哒哒的奶牛装。自从演习后小白卷独立了很多，他此时听到开门声，立即从儿童床上爬起来：“妈妈抱抱！”
　　　　“哎~宝贝，让妈妈看看刷牙没？”楚敏费力地抱起软绵绵的肉团子，小白卷笑容灿烂地对她呲出一口小白牙，很自豪地说：“我自己洗了！”
　　　　“真厉害！”楚敏从来都不吝啬鼓励，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梳洗过后就带着他睡了。
　　　　今天的能量损耗了很多，楚敏把意识沉入身体深处。然而，她睁开眼，却看到一片模糊的蓝天。她眨眨眼，视线终于清晰了。
　　　　草……草地？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你来了。”
　　　　一张俊美柔和的脸出现在楚敏上方，挡住了她的视线。
　　　　“啊！”楚敏短促的惊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慌张后退。
　　　　白英宁轻轻眨了眨雪白浓密的眼睫，遮住柔金色眼眸里的波澜，他慢慢说：“为什么看见我要躲。”
　　　　楚敏一愣，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我，我只是，被你吓了一跳。”
　　　　“哦。”白英宁站起身，刷地张开洁白巨大的羽翼，遮天盖日地把楚敏笼罩在身影下，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什么呢。”
　　　　楚敏心一惊，心跳骤然加快，瞳孔紧缩呼吸急促，她不安地转移话题。：“这是哪？”
　　　　“我的梦境。”白英宁简短的回答，他收拢了翅膀走过来，楚敏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楚敏。”白英宁轻轻唤，他从背后抱住楚敏，翅膀从身后合拢过来。他轻声慢语地说：“我很想念你。”
　　　　楚敏心忽然一软，白英宁毕竟在冰冷的黑死界救过她，还不辞辛劳地飞到外面给她找食物。
　　　　“你在黑死界还好吗？”楚敏握住白英宁环抱她的手臂，轻声问。
　　　　白英宁沉默良久，才慢慢像个稚嫩的孩子倾吐心声：“孤独。”
　　　　“那里只有我一个，每次听到洞外的风声，我就会想起你。”

☆、第76章　梦境

“快来！”楚敏笑着回头叫他。这里的一切都神奇得不可思议。他们就像造物者，可以随意改变整个世界。
　　　　楚敏奔跑的脚步仿佛欢快跳跃的乐符，她的脚尖在草地上一点，快乐地说：“这里要有一条小溪。”
　　　　银光粼粼的小溪从她的脚下蔓延出去，蜿蜒曲折地流淌，水声清脆潺潺，溪流清澈见底。
　　　　只有清澈的溪流未免太单调，楚敏蹲下身，手指轻点冰凉清澈的溪水：“里面要有鱼。”
　　　　一条条小鱼穿梭在清澈的溪水里，因为感受到岸上的动静，它们受惊似四处逃窜，又在远处聚集成群。
　　　　楚敏拉着白英宁，踮起脚朝溪水对面轻轻一跃，她的脚尖还未踩进溪流里，一座古朴低矮的红色桥梁出现在她的脚下。她像只轻盈的蝴蝶，脚尖轻点地从低矮的桥梁上跑过。
　　　　“那边太单调了。”楚敏手臂一挥，草地的远处出现一片拔高的森林。
　　　　“有点安静。”白英宁也笑着说，他摊开掌心，扑簌簌的鸟儿从他的手心纷纷展翅飞出，相继飞向那片森林。
　　　　一只大白色鹦鹉在空中低低飞了一圈，停留在楚敏的脚边，侧着鸟头看了她几眼，憨厚又逗趣地点着脑袋：“你好，你好，恭喜发财，羊年吉祥！吉祥！”
　　　　森林里渐渐热闹起来，麋鹿野兔和黑熊，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在森林的边缘探头默默注视他们。楚敏和白英宁相视一笑，欢快地跑向森林。
　　　　“我们要找个住的地方。”白英宁仰着头，望着森林上方的天空。
　　　　“我想想。”楚敏闭着眼思索，片刻后睁开眼睛。她一手慢慢抬起，地面轰隆隆地响动。一棵参天大树从地下拱出，一直升，直到十五层楼高才停止。它抖身舒展树枝，像个树巨人伫立在森林里。
　　　　白英宁仰望这棵巨树，对它的身高和二十多人才能合抱的树围十分满意。他笑着低头：“我带你飞上去，我要建个窝。”
　　　　建窝……楚敏才不想住在四面漏风的鸟巢里，她拒绝：“不，我想这样上去。”
　　　　她跑到巨树底下，树身上长出木质的螺旋楼梯，绕着巨大的树身盘旋而上。她顺着楼梯向上跑，清风与鸟语拂过脸颊，她在树腰的位置停下脚步，双手在树身上一推。树身忽然出现一道木质门，门被推开后，里面是一个温馨舒适的房间，正中间是巨大柔软的圆床，厚而柔软的地毯，她一脚踩进去，柔软的地毯没到脚背。
　　　　白英宁在树下看楚敏进去了，挥动有力地翅膀，倏地飞了上来。楚敏倒在柔软的圆床里，随着她待的时间越长，房间里的细节越发详尽真实。树内的房间左右敞开两扇温馨明亮的窗户，地上摆了无数个抱枕，致使白英宁走进来时，鸟爪似的脚不适应地抓握这些柔软的抱枕。他不想抓坏楚敏喜欢的东西，在狭小温馨的房间里扑扑扇动他硕大的翅膀，一个短暂的滑翔，飞扑过来一头摔进柔软的大圆床。
　　　　“英宁，你看。”楚敏笑容满面地捧着一个东西给白英宁看。白英宁从柔软的圆床费力地抬起头，她手里的东西挺眼熟，却想不起名字。
　　　　“你尝尝。”楚敏把红豆慕斯蛋糕捧到他面前。
　　　　白英宁有点迟疑地看了看她手中的蛋糕，伸手一抓，没想到蛋糕太软，在他的掌心碎成一团。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红豆的甜香，白英宁看着手里碎成渣的蛋糕，忽然低头舔了一口。红豆慕斯的味道让只吃清淡鱼类的白英宁惊艳地瞪大眼睛：“好吃。”
　　　　“我喜欢这个味道，甜甜的，软软的。”白英宁微微眯着眼睛，幸福地微笑。
　　　　“居然真的有味道。”楚敏十分惊奇，她也尝了一口，果然是俞白珍做的红豆慕斯味。
　　　　白英宁点点头，他说：“只要你记得的东西，我都能吃到相同的味道，我们分享的是你对这种食物的记忆。不论是口感还是味道，只要你记得，我就能吃到。”
　　　　“太好了。”楚敏正想说她要把记得的东西都做出来给他尝尝。白英宁忽然笑得怪怪地看她。楚敏不明所以地被一坨忽如其来的红豆慕斯砸中脸。
　　　　“……”楚敏。
　　　　某个在她心中纯洁温柔的天使形象崩塌。红豆慕斯慢慢地从脸上滑落，露出她呆怒的脸。
　　　　白英宁看到她的表情按着肚子笑倒在床上：“哈哈哈！”
　　　　楚敏愤怒不已地跳上去骑在这个鸟人背上，躲过他扑扇的翅膀，把一盘蛋糕都砸到他脸上。红豆慕斯的蛋糕味越发香浓，白英宁想起身把楚敏掀下去，她一把抓住他的大翅膀，咯吱他的翅窝！
　　　　“呀！放手！痒！不要！！”白英宁的笑声骤然拔高，尖锐得仿佛要断气。他忽然用力一扇翅膀，楚敏惊叫一声被扇开，还未摔倒，就被他抓着腰一转身压在身下。
　　　　白英宁按着楚敏的双手，得意的扬起洁白的翅膀：“该我了！”
　　　　楚敏微微挑眉，忽然一脚踹上他的胸膛，把这个长着翅膀的大鸟人踹飞了出去。
　　　　白英宁砸进抱枕堆里，抱枕的棉絮和他的羽毛噗地飞起。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吃亏，不甘心地要去抓楚敏，楚敏却狡猾的叫停：“等等，我们不要打了。这是我很喜欢的一种小吃，你要不要试试？”
　　　　白英宁谨慎地嗅了嗅空气中酸香的味道，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接受不了，他看着楚敏没走过去：“这是什么？”
　　　　楚敏手里是一碗正宗的酸辣粉，感谢俞白雪，她做的酸辣粉太正宗了！
　　　　“我很喜欢。”楚敏忍住坏笑，对白英宁露出真诚的笑容，白英宁就上当了，他居然这么轻易地相信她！
　　　　“那我尝尝。”白英宁走过来，刚刚尝了一口，就被这正宗的酸辣味刺激得脸颊通红，眼泛水光，他呼哧呼哧地换气，以为楚敏故意捉弄他（虽然事实就是这样）生气地惊呼：“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酸辣粉。”楚敏这样回答，她当着白英宁的面欢快地把手里的酸辣粉给吃了。
　　　　“……”白英宁。
　　　　后来，楚敏总是做一些比如四川火锅，酸菜鱼之类的美食逗他。白英宁总是上当，他不喜欢辣的也不喜欢酸的，讨厌一切重口味，最喜欢的就是清淡的鱼和各种各样的甜点蛋糕。一样东西吃过一次后他就能在做出来。不过他甜点里最喜欢的，还是红豆慕斯蛋糕。
　　　　这里的生活很愉快，楚敏因为心有所图，很积极地把曾经吃过的东西变出来跟白英宁分享。她总认为，只要把现世一些好的东西拿出来，长久以后，他的态度说不定会有所软化。
　　　　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十年，这里被他们改造成奇奇怪怪的世界，天上的云彩像各色动物到处乱走，一匹英俊的马儿无声嘶鸣，一往直前地穿过甩鼻子喷雨的大象，还有长颈鹿，把它们都给撞散了。
　　　　楚敏坐在挥动翅膀的云船里，慢悠悠地在天上飞，路过了深蓝色的大海，她躲过了横冲直撞的骏马，快要到家时忽然下了暴雨，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别下雨了！”楚敏飞回了树屋，对白英宁抗议，“我不喜欢雨天。”
　　　　白英宁鸠占鹊巢地霸占了她柔软的圆床，他半躺在床上看电视，随口说：“不下雨你就不回来。而且你也不能把我变成这样。”
　　　　“你不能让我跟你一直躺在床上看电视！”楚敏的手随便在身上抹了抹水珠，很轻松地换了一身衣服：“你天天吃那么多甜的，当然会变成这样。”
　　　　白英宁坐在床上像柔软的白毛球，洁白巨大的翅膀肉嘟嘟地下垂，他鼓着圆脸颊：“你让我胖成这样我连飞都飞不动！”
　　　　楚敏看着他想象着一个肉嘟嘟的柔软白毛球费力往天上飞的模样哈哈大笑：“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白英宁不高兴地一抿嘴，用眼神表示他才不上当呢：“你少来，你就是喜欢看我这个样子！”
　　　　他身上轻轻笼罩着一层扭曲的光线，待光线消退，他又变回那个英俊温柔的天使了。
　　　　楚敏累得躺在床边的吊床上，白英宁不满地关掉电视剧：“你就没有别的电视剧或电影吗？”
　　　　屏幕上的电视剧因为是楚敏记忆里保存的原因，分享出来后画面比较模糊，人的眼睛只有一个视觉焦点，因此电视上的画面也只有一个焦点最清晰。白英宁看得很痛苦，他想看清楚的地方偏偏楚敏毫不在意。有时候楚敏劝他不要看，缺少现代娱乐的他偏偏爱自虐。
　　　　白英宁不悦的一手按胸：“你的视觉焦点很奇怪，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小所以总这里面女人的胸？”
　　　　“而且，每个女主角都面目模糊，最清楚的只有她们的胸和男主角的脸，所以你是不是羡慕妒恨？”白英宁表情纯洁的继续问。
　　　　被扒下几层皮的楚敏恼羞成怒地把地上的抱枕砸到白英宁的脸上。啊啊！来个人把这家伙人道毁灭了吧！

☆、第77章　撕裂

楚敏用抱枕堆把白英宁埋了个严严实实，消气了才让白英宁出来，他一出来就抱怨：“你脾气越来越急了，我记得你在黑死界的时候很温柔。”
　　　　又一个抱枕砸过来，白英宁伸翅膀挡开了，他不满地开口：“我说的没错，明明是你的关注点有问题。”
　　　　楚敏心一动，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到现世就能看电影，清晰的电影。”
　　　　白英宁身体一滞，他身上生机勃勃的烟火气像潮水般地退去，剩下冷冰冰的一双眼睛。
　　　　楚敏心跳急促，索性开始说服白英宁：“英宁，跟我去现世生活吧。”
　　　　白英宁沉默地盯着楚敏，这让她隐隐心生不祥，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如果你爸爸还在，他也不定希望你好好生活。”
　　　　楚敏触动了禁区，白英宁像被激怒的野兽，眨眼瞬移到她面前，野蛮粗暴地把她搡到墙上，握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她的骨头，低头质问：“为什么要说。”
　　　　楚敏忽然明白，白英宁问的是问什么要现在开口，不然他们的美梦还有70年。他忽然抬头盯着她，眼神冰冷得让她心里发慌：“你……果然知道了什么。”
　　　　“英宁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要为自己想一想，大部分的妖族都是无辜的！放下仇恨跟我到现世生活吧！”楚敏急切地说。
　　　　白英宁眼中的愤怒像暴雨雷鸣般的凝聚，他的力道骤然收紧，暴怒地吼：“无辜？他们怎么可能是无辜的？你让我放弃报仇？！呵哈哈！这有可能吗？”
　　　　“如果是你呢？”白英宁盯着楚敏质问，树木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一只卷毛小白熊，他回过身说：“这是你收养的妖族孩子吧。”
　　　　小白卷迷迷茫茫地走进这个房间，他看到楚敏眼睛一亮，欢欣雀跃地冲过来：“妈妈！”
　　　　白英宁动了，楚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攥紧了她的心头：“不……”要！！
　　　　白英宁的利爪已经捅穿了小白卷柔软的腰腹，血液飚溅，楚敏的呼吸心跳骤停，她颤动的眼眸里只有被开胸破腹的小白卷。白英宁半个身子都被溅上了鲜红刺目的血，他像个恶魔，嘴角轻轻勾起恶意讽刺的笑：“现在，你能原谅我吗？”
　　　　悲伤和愤怒凝聚在楚敏的心头，最终仇恨占据了她的灵魂，她手中幻出一把复仇的利剑，她握紧剑，浑身裹挟着滔滔怒焰冲向白英宁。白英宁神色冷淡，平静地说：“你的选择是杀了我。”
　　　　“那你又跟我有什么不同？”白英宁身上鲜红刺目的血液消失了，被开膛破肚的小白卷也消失了。他平静地张开手臂，敞开胸怀迎接她的利剑。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泼下，楚敏颓然地松手，复仇的利剑掉到地上，她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三十年的日夜相伴，已如美梦一去不复返。
　　　　楚敏此刻终于意识到，她和白英宁之间并无回旋的余地！
　　　　正如她的选择一样，他也一样如此。
　　　　白英宁轻轻走过来，两扇洁白巨大的翅膀轻轻抱住她。楚敏一下子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白英宁身后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算是三十年时光里最后的温柔：“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我如果成功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们。全部。”
　　　　楚敏哭得声音暗哑，泣不成声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跟你敌对。”

第78章　终章

　　　　凌晨两点，楚敏骤然惊醒，她像溺水之人终于挣扎出水面，惊恐狼狈地大喘气。小白卷就睡在她旁边，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儿童床跑到她的被窝里，含着自己的大拇指睡得香甜。

　　　　梦里血腥的一幕让楚敏心有余悸，她紧紧地抱起奶香扑鼻的肉团子，眼泪打湿了他的小卷毛，小白卷咕哝地醒过来，他发现楚敏的眼泪，小手抱着她的脸安慰：“妈妈做噩梦了吗？”

　　　　楚敏点点头，用力地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妈妈下楼喝杯水，宝贝先睡。”

　　　　小白卷额头抵着楚敏的下巴，发出柔软的咕噜，楚敏把他放到床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脊背，转身关上门下楼。

　　　　张耳的房间还有温暖的光从门缝下透出来。楚敏站在楼梯最后一节台阶上忽然迟疑了。

　　　　“怎么了？”张耳听见脚步声停下了，打开门出来看，他戴着黑边框眼镜，头发微乱，看她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温柔的光。

　　　　楚敏的表情如同她的内心，沉默着。

　　　　“你没事吧？”张耳很关心地看着她，走过来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楚敏的头靠在他温暖坚实的胸膛，并未像从前那样脸红心跳，她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为什么要抱她？’

　　　　白英宁真是太厉害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要稍微有点养分就会成长成参天大树。楚敏开始期待这场战事早点停歇，她也能知道自己最后将要面临什么处境。她在张耳的怀里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安全感，很疲惫地说：“我梦见白英宁了，他让我去见他。”

　　　　“一个人。”

　　　　最有一句话，酝出短暂的沉默。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张耳低头在楚敏柔软的发顶落下一吻，低声说：“我会保护你。”

　　　　楚敏低头笑笑不说话，心里其实微微一惊，不知道张耳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过她不奇怪，他一直是个敏锐的男人。她很敏感地听出他的保护没有说期限。

　　　　今夜，所有的妖族都彻夜未眠。

　　　　张耳把楚敏送上楼：“今晚好好休息，能量能补充就尽量补充，我不会让你有事。”

　　　　楚敏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小白卷睡得香甜，他的睡姿比从前霸气了许多，摊开四肢毫无顾忌地露出圆润的小肚皮。楚敏温柔地给他盖好被子，他软软地咕噜两声。楚敏看着小家伙，他安详纯真的睡脸让她觉得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她付出一切去守护。楚敏把他抱到怀里，一晚上被吵醒两次的小白卷有点不开心，他伸手抱住楚敏的脖子，把脸埋进她怀里睡得更香了。

　　　　楚敏轻轻抚摸他的小卷毛，听着他香沉的小呼噜静静等待这一夜过去。

　　　　不同于往日清晨的热闹，第二天的早晨是沉默的。

　　　　三个孩子都没有醒，他们会一直香甜的睡下去，然后被留守的族人送到乐园。乐园将会被老兔子完全封闭起来，直到出战的族人们归来，或者乐园里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良智穿着黑色战斗服，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的弟弟，轻轻关上门离去。梁俊赢和秘书也穿上了战斗服，楚敏站在卧室门不舍地看着儿童床里沉睡的小白卷，梁俊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他也是来看小家伙的。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无声地关上门。

　　　　一夜未睡的张耳站在一楼等楚敏，她走到他身边，所有人无声的汇聚，走出大门。

　　　　门外，早有族人们在等待。俞白珍也即将参战，她穿着精悍的战斗服站在气氛肃穆的族人们里，神情肃穆且坚毅，一点都想象不到她平时温柔操心的模样。

　　　　俞白雪是少数留下来的青壮年，她看起来很希望出战，然而族里还有未长成的小崽子，不能只有老人。俞白雪看到楚敏走出来，对她深深地鞠躬：“珍种小姐，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楚敏的脚步一顿，没有想到会有妖族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是不是说明并非所有妖族都把她当做一个‘珍种’？楚敏对她点点头，正要离开又忽然转身回来：“白雪。”

　　　　“珍种小姐？”俞白雪抬头看她。

　　　　“如果…”楚敏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能帮我照顾好小白卷吗？”

　　　　俞白雪一愣，她的喉中发出几声艰涩的哽声，眼眶飞快地湿润了。若在平时，她绝不愿意找这个麻烦，然而此刻，她深深地对再次楚敏鞠躬：“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照顾好他。”

　　　　“谢谢。”楚敏真诚地道谢，转身走向正在等待的张耳他们。

　　　　他们坐上直升机，将近二十五架直升机纷纷起飞，这已经是人口凋零的妖族近乎全部的青壮年。

　　　　直升机直接飞到上次作战的峡谷，二十四架直升机在即将靠近峡谷的时候四散隐匿。楚敏从窗口朝外看，峡谷的腹地裂出一个十几层楼高的巨大裂缝，明目张胆得气势汹汹。

　　　　“楚敏。”张耳把望着窗外的楚敏叫回神，他打开怀里的盒子，从里面小心地取出一块巴掌大扁平的灰色金属盒，指着灰色金属盒中间的缝隙说：“这个是净化增幅器，稍后时机成熟我会交给你，现在我告诉你使用方法。”

　　　　楚敏看向他，他拉开扁平的金属盒，露出里面刻着符咒纹理的金属片。张耳指着金属片上的符咒纹理：“当你要净化的时候就把能量往这里灌注，这个符咒能把你的能量影响和效果提高到十六倍。”

　　　　十六倍！楚敏心里一惊，彻底惊讶了！

　　　　张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把扁平的金属盒插进战斗服里妥帖地放好，看着峡谷上方的裂缝说：“走吧，我送你过去。”

　　　　直升机缓缓下降到峡谷右边的山脉上，舱门打开，轰隆隆的机桨声几乎能震聋耳朵。楚敏被张耳握着手拉到身旁抱住腰，大风灌进机舱，她闻到黑潮腐烂的恶臭。张耳拉着绳索抱着她平稳地下降到山地，这让她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故意逗她的。

　　　　峡谷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巨大的黑色裂缝撕裂了峡谷的腹地，浓郁腥臭的黑潮源源不断地从黑死界通过巨大的裂缝涌出来。

　　　　有几只正在厮杀的黑潮妖兽发现了正掉下来的楚敏，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撕咬她。楚敏深知自己永远不会是张耳的选择，害怕得紧紧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楚敏被人抓住了手腕，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上张耳犹如寒星的眼睛，他把她拽到怀里，身周旋转起凌厉的白色闪电，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

　　　　轰然一声，白英宁的能量炮炸在结界上，张耳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