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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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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排长就臊得满脸通红了——他还嗓子疼呢!
旁边董连长瞧着不对,让他那个排休息,忙忙过来,招手叫了齐排长去了一边,面授机宜。
简丹之前面色不动,只在肚子里好笑;此刻见状,简丹淡然移开了目光,心下摇头——这董连长也就是比齐排长大了一年,也还年轻、也没经验,不懂管理:居然当着他们的面,给齐排长支招……
这不摆明了表示你自己也认为齐排长搞不定么?
更扫人脸!
……
不过,时机不对归时机不对,董连长给齐排长支的招数,还是很有用的——点一个学生来喊口令。
他们这些教官陪晒陪站,还得不停地配上“稍息立正一二一”,也很累,所以这并不是首开先例。
齐排长喊了“稍息”跑过去,与董连长在树荫下嘀嘀咕咕片刻,感激点头,走回到队列前,“咳”了一声,开口道:“我这嗓子不行了,要请一个同学来喊口令,有自愿的吗?”
没人吭声,也没人咕哝什么——军训累,喊口令更累,谁要自愿啊;就算有想争一争的、趁机为选举新生班长做个铺垫的,一时间对这工作也没把握。也没出头。
当然,排长的嗓子的确哑了,这指派也是该的,就看落谁头上去吧。
齐排长等了几秒,见没人响应,就把面前的三行学生们看了看;看到末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简丹身上:“简丹!”
简丹正百无聊赖,在琢磨脚前两米开外的野草,一种、两种、三种……闻声意外,转脸看齐排长:“啊?”
干嘛?
不是“稍息”了吗,还没“立正”呢……叫我有虾米事体?
齐排长看着简丹,有一点紧张。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因为他的学校里,女生比这儿更少……而他上军校前呆的部队里,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他跟女的一说话,就紧张!
这一紧张,齐排长的气势又更弱了三分:“你来喊口令,好不好?”
简丹心下大汗——这能算在下命令吗?!还“好不好”……
不过简丹没想为难这个临时排长;再说了,这点小事,利人不损己的。所以简丹当即立正:“是!”
辅导员得全程陪同军训,负责拍照之类。因此陈振也在,在树荫下呆着,守着两桶纯净水,见状很意外——这违背“女生优先”原则。苦差事归男生。
然而陈振并不好说什么。
至于齐排长……
他又不笨,他的思路很清晰:这排里二十六个男生、四个女生,男生喊口令,怎么也不可能比他更有效果,只不过能让他的嗓子休息休息而已;可若是女生喊口令,这些男生们,能不好好听着、努力踏准步点儿吗?
简丹瞧着最懂事,简丹没有笑他——不是不想笑,是克制住了、没有笑出来——所以选简丹!
54、旧业
毛白杨通直挺拔。三十几米高,下面一半不枝不桠,上面一半枝叶浓郁。
法国梧桐粗如水桶,巴掌状的叶子足足有小脸盆大,冠盖如伞。
这天下午的队列训练,理学院的在东操——教学区东部四百米标准田径场。
……
红色的塑胶跑道,白色的跑道线。中央是绿色的人造草地,其上竖着白色的足球球门。操场西侧乃灰色的水泥看台,看台前护着白色的栏杆。
此刻,操场上一队队的学生与教官。
学生清一色丛林迷彩,最常见的陆军作训服;教官则是灰色的防化迷彩:灰色底子,绿褐黑的迷彩纹。
至于辅导员,他们虽然不用训练,却也穿了军装:大多是夏季常服,短袖长裤。
在这一片深深浅浅的军绿色之间,响着此起彼伏的口号声。
沙哑,可是响亮。
而后,有一个女声加入了进来。
简丹那么正儿八经立正一回答,齐排长也找到了感觉,找到了他在部队里、在军校里被熏陶出来的感觉……之前这感觉被学生们毁了个七七八八!
齐排长当即一指自己侧旁一米开外的地上:“出列!”
俞灿忍不住笑了,常宁远与康柳怡还努力忍着。男生里更是笑了六七个。
简丹没在意。提拳小跑出列,止步、立正,“唰”一个军礼,而后礼毕待命。全套的标准动作,从容不迫。既不紧张,也不散漫。
队列里的笑声渐渐收了起来。齐排长当即立正,回以军礼,欣然一点头:“开始吧。转向、立正、稍息、跨立,反正就刚才那些,你自己决定。”
简丹不由暗暗无奈“好多废话”,当即敬礼回答:“是!”礼毕转身,正对队列。
而后简丹发现,一大半男生注意力在她身上;但有四五个,因为高温加枯燥,并不是很精神;倒是三个同宿舍的女生俱都在第一排,此刻一起望着她。虽然都有笑意、俞灿更是笑得花儿一样,可至少非常给面子。
简丹冲舍友仨眼儿一弯;而后简丹亮起嗓子,打了个前奏:“二十六连、三排,全体都有——”目光逐一扫过,眼看着那几个蔫巴巴的男生也都听见了,蓦然一喝:“立正!”
这一声“立正”,嘹亮饱满,直冲云霄!
……
简丹在队列里立正稍息左转右转向后转时,除了标准军姿一学就会、动作精确,不需要齐排长手把手地抬胳膊摆角度、费心纠正,还真没什么显眼的地方。
可此刻,简丹一开口。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嗓子天质只不过中上,然而这喝令之间,主要是个技巧与气势的问题。
而毫无疑问,简丹并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与威严。一点也不缺乏。所以她喊起口令来,不容易累,更不容易哑,可比齐排长耐劳多了,也足以令二十六连三排的学生们精神一振!
尤其男生们。
齐排长喜出望外,不禁乐了。
陈振也是意外,眼睛随之一亮——别,别误会,千万别误会!作为辅导员,他得组织学生活动,中秋、国庆、一二九,等等等等。所以发现了这么一个苗子,他能不高兴吗?
……
学生们毕竟不是军人,没有“铁一般的纪律”。所以一时之间,附近几个排好多人纷纷注目。
二十六连二排的孙排长眼见军心一散,登时恼怒:“向后转!向左转!向右转!向右转!向后转!”如此一连串命令暴风疾雨般下来,硬是把二排的人转了个晕头转向、也转得背对了简丹那边。
然后孙排长悠然赏下一个:“稍息。”自己转头瞧三排去了——他也好奇嘛!好奇喊口号的女生什么模样。但他带的这帮学生娃,居然敢分心……哼哼!
该罚的就是得罚。
而董连长离得远。此时刚刚走回他自己的一排前面,闻声讶然,马上转头看,看了好一会儿,咕哝了一句“比我还像连长”,回头瞧瞧自己这个排,争胜之心顿起,深吸了一口气,大吼:“全体立正!”又听了简丹那边两道口令,也学着收了一点嗓子:“稍息!立正!”
他嗓子也破了,好在他是沙哑,并不至于引人发笑。
这一轮训练下来,齐排长很高兴,也有一点失落。
不过简丹对齐排长规规整整行礼,他也绷紧了回,于是上下级明确,该认真的都认真了起来,散漫的傲慢的,也不敢出格——那是出臰。
而齐排长对别人的长处一向能承认、能学习,学不来的就蹭着用!
所以趁着全连休息的当儿,齐排长跑去跟董连长商量了一下,提出让简丹当他们连的护旗手。
护旗手是军训最后一天,表演时行进在方阵前方的。不在方阵里,所以要踢好正步、尤其要压好节奏,但不用站队列。
也就是说,如果简丹成了护旗手,军训这三周里,不止基本军姿,还有队列行进。齐排长都尽可以把简丹提拎出来、让简丹协助他。
董连长一听,当即同意了。
他为什么不同意?他没理由不同意——考虑到身高搭配、集体参与、男女平等这些缘故,一般而言,旗手选个高大的男生,护旗手选两个女生。而他这个连三个排里,就只有十四个女生,一眼望过去一目了然、毋庸置疑:不管你横挑竖挑,简丹肯定有资格在内。
同样的,考虑到公平原则,一个连三个排,每个排出一个人,刚好一个棋手两个护旗。
因此,齐排长这个提议,在他自己的权限范围内。正常情况下,董连长只负责点头同意、不会干涉。
就这样,下午第一次休息时,简丹刚喝完水,发现自己被抓了壮丁……
齐排长:“嘿嘿。”
陈振:“当护旗手还不好啊!”
简丹:“……好,当然好。”
嗯,这依旧是小事。
一桩利人不损己的小事。
那啥,养老也需要活动嘛。晒太阳是好,可也不至于每天就只是晒太阳了。
这天晚饭时陈振给教官们送去了草珊瑚含片,连带简丹也有一盒——刚报到就军训。班费还没收,钱是他垫付的,保留了超市小票,等以后报销。
同样是这天晚上,教官们走进了女生宿舍:教大家整理内务,重头戏乃叠被子。
新生大多热情,一听教官要来,早早收拾了一番内务;等人真地来了,高高兴兴欢迎去了。
简丹跟着出了房间,立在走廊里,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瞧瞧。瞧瞧她这些教官们!手脚都有点儿僵硬了!
可怜的小孩!
新生们倒也罢了,一者都还是娃娃,二者军服并非量身定做,削减了大部分女性特质。可进进出出的师姐们,那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其中更有女人味十足的。
所以教官们逃也似地进了新生宿舍。
可怜的小孩!
简丹一脸笑眯眯,瞧上去可不是“欢迎欢迎、热情欢迎”嘛。
……
简丹他们的被子刚发下来,全新的,填充料质地松软,与部队里用的被子并不是一种料子。部队里的那种,更接近宾馆里用的,密而沉。
这样一来,要想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格外有难度了。然而军训期间要检查内务,每天要瞧被子!
俞灿在水房里遇上隔壁师姐,得了人家面授机宜,此刻抢先把自己的被子拿到客厅大桌上做了试验品——等到叠好了,就“供起来”!晚上搬下床、早上搬上床,一直供到军训结束!
至于晚上睡觉盖什么……
她来的时候带了一条太空被,还有毛毯,应该够了。
客厅不大,一个辅导员、三四两排的两个教官,再加上七个女生,挤得满满。
齐排长仔仔细细忙了半天,末了自己瞧着也不满意,拿了一个凳子,擦擦干净,倒着平放在“成品”上面、使劲往下压。
简丹一直倚在一边墙上瞧热闹,看到这儿,不禁一乐。
汪琴则抱来了她的被子、冲她们二十七连一排的马连长讨好:“连长,你也帮我叠一叠——不不不,给我做个示范吧?”
这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马连长哪里架得住恳求,点了头。结果227A的张盛楠也跟上了:“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而康柳怡灵光一闪,冲齐排长嚷嚷:“放书放书!排长你这样太累了!”说着就跑去拿了她的那套剑桥英语书来,还发动群众:“你们的也拿来吧!简丹……噢,你没带书过来。”
简丹应了一声。又道:“去跟师姐们借啊,她们多着呢。”
她说话时,齐排长小心接过了康柳怡的书——他这小心,不是怕弄坏了书、而是怕碰到康柳怡的手……
谁让这姑娘一边递过一叠大八开的书、一边居然还能转头跟人说话!
简丹瞧得清楚,不由莞尔。
而康柳丢下一声“好主意”,当即真给跑了去。
……
这一天晚上,新生们都累惨了。送走教官之后,才约莫九点。可是一个爬上床、两个三个跟着爬上床——结果一转眼,227B的四个就睡下了三个!
唯独简丹,端了自己的凳子、坐在客厅桌子前,把电话机挪到手边,而后开始写手稿:记下小说的情节构思、填写主要配角的人物卡。
九点三十二,电话铃响。
55、天南
简丹捉起话筒:“喂,唐劲?”
唐劲一乐,又忙忙虎起脸:“不是啦,您听错Liao~”
“哦?听错了么。”简丹写完手头这一句,收了笔合起本子,手指点点桌子,缓缓笑了——这是还记着昨晚的仇是么?!
“是的,听错了。”
这家伙!开玩笑都直来直去,没挖坑下套子的天赋。简丹好笑:“这样啊,那同志,麻烦请您找唐劲来接?还是他不在?那我可就挂电话啦!”说完也不等那边唐劲开口,立马转了话题:“今天这么早,你不会没洗干净吧?”
她要是说别的,唐劲没准还胡搅蛮缠;她这么一说,唐劲风吹雨打那么厚的脸皮,也微微一热,这就只顾嚷嚷“哪能那”、顾不上抬杠了!
……
他们一个在窗明几净的客厅里,黄漆桌子九成新,光洁平滑、一尘不染;一个在星夜下的开放式走廊里。水泥墙上了年头,粗糙磨手。
一个在全国顶尖学府校园内,在新建没两年的学生宿舍里;一个在荒无人烟的山沟沟里,在光荣传统由鲜血铸就的老营里。
一个在北京海淀区,一个在四川盆地。
一个在地北,一个在天南。
一根电话线令他们能够互闻彼此、交换近况,令他们能玩笑,抬杠,还有**。
唐劲知道简丹今日军训第一天,便问简丹感受如何,又埋汰简丹他们的军训是“做游戏”、“玩玩儿”。
这是事实。不过斗嘴嘛,简丹当然要反驳。只是学生们的军事素质上,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夸的,便只好把教官拿来说事儿;可教官们又不是简丹手下的兵,简丹哪里知道他们长处短处啊?
所以简丹只好说他们是多么辛苦,才第一天,嗓子就哑了!
她说这个倒也不是敷衍。虽然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但对军人这一行,简丹始终有一种别样柔软的情怀。敬佩、亲近、自豪,等等等等,掺合在一处,深沉而隽永。
于是这替人表功之间,也就有一份真挚的怜惜。
结果唐劲听着听着,就不大高兴了,就大眼睛蓦然一撑、吃醋了:“他们辛苦?!那我又怎么算!”
简丹乐了。她明知说一句诸如“就是因为你,我才觉得他们辛苦”之类的,便能当即安抚好唐劲。偏不用!偏偏要吊着唐劲:“你也辛苦啊,我知道的。”
敷衍!这是敷衍!
唐劲更不高兴了,哼唧了两下,忽然冒出来一句:“明天开始我不给你打电话了。”然后竖起耳朵听!听简丹的反应。卢盛说的话唐劲记得牢牢的呢!所以啊,他可不想跟简丹吵架。一点也不想。他只是吓唬吓唬简丹。
可惜唐劲的预料落空了。简丹听出来了,没假装上当,连不舍也省了,格外淡定地接了过来:“噢,我知道了。你们要拉练是吧,或者演习,再不就是跟兄弟单位交流去。那就不打呗,这又没办法。”
唐劲大奇:“你咋知道?”
因为你们这种部队,真的要出动了,命令一到直接开拨,压根没有提前通知一说!既然通知了,那就只能是拉练、演习、交流这些自己人跟自己人的节目。
但简丹没这么说,她换了一句短的:“你身上那些疤。”
轻轻的六个字之后,是沉甸甸的默然。
唐劲刺儿软了,彻底软了:“哎呀,怕啥,都是小意思!”说完却是低头瞅着脚前。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我一定会回来”之类的承诺,唐劲压根没法儿给简丹;他能给简丹的,只有这种空荡荡的安慰!
简丹清楚。很清楚。简丹微微一笑:“我没害怕。”
可你在担心。
只是唐劲从未想要摁着简丹承认这一点。他家丹丹那么聪明……他家丹丹还那么骄傲!
他怎么舍得。
他舍不得。
他……
“我想你了。”
“嗯。”
唐劲不满:“喂,你呢?”
简丹起身,关了客厅的灯,望着前面四号楼的灯火通明,轻声道:“也有一点。”
唐劲一怔,嗓门当即大了好几倍:“什么叫‘有一点’?!”
片刻前的惆怅与沉重,一下子荡然无存。
简丹忍笑:“我很忙的。”
“……您很忙?”
“是的。”
“……有多忙?”
“很忙很忙。非常忙。”
“那您都忙些啥那哈?!”
“赚钱啊。还要上学。”
所以只是“有一点”想?!
唐劲立马就想抗议!可赚钱上学都是正事儿、是好事儿,他口才有限,卡了两秒没找着理由,只剩哼哼。
简丹含笑道:“对了,我看中一件羊绒衫来着,新上市的秋装。给你穿应该挺好。”
唐劲大喜:“你买啦?啥模样儿的?”
简丹实话实说,当然“顺便”打击唐劲:“没买。钱不够。”
唐劲登时矮了下去:“那你还说!”想想不对:“十五号不是到了三千九百多吗?那什么牌子?!”就算比我赚得多、也经不住这么花啊!
钱是月初计清,早早可以看得到税前金额;但款项是月中到帐的,公司代为扣税,这才几天而已——不过已经被简丹花了个十之八九!
简丹数给唐劲听:“我自己添了两条运动裤,阿迪家的。给妈妈买了一支MP3,她听英语还有音乐;爸爸是一双运动鞋,也是阿迪家的。然后租房子。第一季的租金还要找我妈周转呢。”
唐劲明白了,食指划拉划拉墙壁,恨恨地撇过来、横过去:“所以,轮到我、没份儿了!”
简丹笑了,用力一应:“唔!”顿了半秒,不待唐劲开口、又马上哄他:“下个月就宽裕了。去给你买衣服。”
唐劲还没沮丧下去,就又乐起来了。这一乐他终于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衣服到底多少钱的?”
“不知道。”
“啊?”
“我就是路过,隔着落地大窗看到的。”
“……这都行?!”
“你给晒得那么黑,衬得了你的颜色不多。店里头有没有。一眼扫过,还不清楚?那件是白的。米白。‘V’领。领口有蓝黑的染边。干净,明快——”不需要穿它的男人有稳重的气质,“所以刚好。”
刚好适合你这样儿的家伙!
“哦!”唐劲乐呵呵应了。他其实对那衣服还是没概念,只不过简丹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还高兴!又不好意思了……毕竟,虽然逛街的机会极少,可唐劲至少也知道,有落地窗的那种店面,都是名牌!就一个字——贵!
让丹丹给他买那么贵的东西……唐劲肉疼了:“是不是很贵?别买了,反正我也穿不了几天。你有空儿还不如多出去玩玩,别老闷在家里。”
简丹莞尔:“好。贵的我不买——不过,那个不贵。”好的羊绒衫,正常保养,几年十几年都能穿;以下个月到手的收入记,拿出不足十分之一买这样一件衣服,怎么也不能算贵。
换一种算法,出稿三天、也即她工作一天半,所赚所得,给唐劲买个东西——这怎么能叫贵呢?
于是这两人便聊起了别的。
……
这天晚上快十点时,简丹挂了电话。
此刻,前面的四号楼依旧灯火通明,窗外的路灯蓝白蓝白。映得旁边的玉兰树微微发亮。
汪琴等着用电话,五十几分时已经来看了一回了。彼时简丹瞧了时间,给汪琴比了一个“八”——八分钟。
这会儿,简丹便过去瞧了瞧,见汪琴在,与她指了指客厅。
汪琴一喜,一溜儿奔进了客厅;简丹悠然走回自己宿舍,拿了东西去洗漱。
等到简丹回来搁脸盆时,隔着门,隐约听到了一句半句客厅里的温州话——完全听不懂!
简丹莞尔,爬上床睡觉去也。
夏末的早晨。日出早,鸟儿叫得也早。
鸟儿叫得最热闹的时候,是它们醒来出巢的那会儿。校园里绿化好,又很少有人祸害鸟儿,鸟儿自然就多。大清早的,真正是一片嘈杂,不知吵醒了多少人。
只不过,有的人翻个身继续睡,有的人却已经睡够了。
后者譬如简丹。
等到这喧闹渐息,天已经敞亮了。简丹连回笼觉都睡完了,尽情伸了个懒腰,起身叠了被子整了床铺,下来抓过桌子上的手表一看——还不到五点半。
早上七点集合。昨天下的通知,地点为女生楼下。
所以晨练完全来得及。
洗漱回来,简丹空腹清肠,喝了一杯温热的开水,接着换下睡衣,穿了自己的及膝运动裤与白体恤,蹬上运动鞋,钥匙一转带上门,悄无声息,连弹簧锁“咔嗒”那一声儿都没有。
……
与此同时,老营里。
鸟鸣,日出。
毛毛雨。
气候湿润的地方,植被茂盛的山里,就是这样儿的:空气湿润,一有温差,搞不好就下雨了。
可真要说它是下雨吧,也忒抬举了——那是比针尖还细的水丝,肉眼可见,随着山风飘来荡去。
所以确切地说,这雨其实是雾,是云,只不过气流关系,没有升空,形成在地面上。
在这样的雨里来来回回,别说淋个透湿了。衣服上连水印都没有,只是摸上去潮潮的;也根本不须打伞,因为打了伞也没用——雨丝不是从上方落下来的,它们随风飘荡,无处不在。
润物细无声。
就在这样的小雨里,唐劲一个鲤鱼打挺、也蹦下了床!
56、地北
不止唐劲起来了,一大半的人都起来了——部队里的用餐号,不吹不去,否则去了也没东西吃;可起床号与熄灯号,晚了固然不行,提前一些,却是无妨。
冬天被窝里温暖,还能赖赖床……
这大夏天的,有什么好睡的?!
韩青扬起得比唐劲更早些,正好洗漱回来,眼看唐劲去开窗,忙道:“别,有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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